月夜雨编著
前言
太岁伊始,宇宙形成之初,周围混沌一片,没有空间,没有时间,也没有万物,只有数不尽的灵元在四处浮动,它们小的如米粒,大的如拳头。然在这其中,一个却大斗笠,它不断吸附周围的灵元来壮大自己。这样,它日增一倍,历经四亿七千万年,所有灵元被聚集在了一起。这个硕大无比的灵元又经过七亿九千万年,日益沉淀,密度越来越大,混沌之气便渐渐形成了,鸿钧与盘古开始孕育其中,他们就像原子中的原子核。又经历十亿八千万年,鸿钧与盘古开始醒来,发现周围雾蒙蒙的一片什么也没有。两人除了孤寂还是孤寂,再经历十亿八千万年,两人力量日增,却在也无法忍受这种孤寂。
“我们用身子将这个‘怪壳’撑破,这样我们就可以出去了。”盘古道。
两人身子日长,不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变得奇高无比、奇大无比,但这个“怪壳”似乎无边无际,怎么也无法撑破。
无奈之下,鸿钧化身一柄巨斧,盘古拿它向周围猛挥,意要将这怪壳劈开。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混沌之气爆炸开来,无数碎片四散飞去。它们互相撞击互相摩擦,密度被挤压的愈来愈大,开始形成实体,然巨大的热量也使他们产生了高温,甚至开始燃烧。这样,宇宙便逐渐形成了。
宇宙虽然形成了,盘古置身其中却感觉不到一丝生气,巨大的爆炸让他也身受重伤。最后,巨人盘古倒下了,他的皮肤化作了肥沃的土地,他的骨骼化作坚硬的岩石,他的血液化作浓热的岩浆,他的毛发化作茂密的丛林,他的双目化作日月,他的汗泪化做海洋。
美丽的地球就这样形成了。
盘古倒下后,首先从他的鼻口中呼出三股清气,三清之气很快化作人形,并各自拥有盘古七分之一的法力,他们就是合称三友的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和道德天尊。三清游历天地间,最后找到一条龙脉在此修行,那便是地处中国的昆仑山。
三清之后,盘古的耳目中又飘出四股浊气,他们便是后来的伏羲女娲、准提道人、接引道人和陆压道君。其中,伏羲与女娲乃是雌雄同体,出其左耳,后来一分为二。准提与接引道人出其双目,有洞察天地、预知乾坤未来之本领。最后剩下陆压道君,出其右耳,七人当中法力最强。后人有云:先有鸿钧后一天,陆压道君还在前。
准提道人在方寸山修行,他便是后来的菩提老祖,接引道人在灵山修行,他便是后来的释迦牟尼佛。陆压道君虽说技高一筹,但他是个散仙,喜欢游山玩水,不喜欢一直呆在一处不动,因此一向行踪不定。
女娲与伏羲乃雌雄同体,后一分为二。虽然各自法力稍弱,但却是人类始祖,拥有无上的智慧,亲手教给人类很多有用的生活本领。人类逐渐强大起来后他才肯离去,继续自己的修行。
且说鸿钧老祖,一直在天道宫修身讲道,如今其座下弟子女娲、准提、接引及三清均已修成正果,老祖倍感欣慰,唯不见陆压的踪影。这天,老祖依旧在天道宫给弟子们讲道,末了,道:“陆压虽法力高强,但生性顽劣不喜管束,时间久了,恐会惹出什么事端。”
老祖说完,掐指一算,又冲太上道祖道:“不久,人间界将出现一场大的劫难,本座遣你下界找到陆压,若能助他平息祸乱,便是大功一件。”
“是,师尊。”
老祖又道:“除此,你们此番下届之后还有一件重要的任务,那便是在人间开宗立派,以弘扬我教精神,教化世人,应以德立世,从而减少杀戮和战乱。”
“弟子谨遵法旨。”
太上道祖领了法旨,与众圣一道,下界去了。
(后来道祖又多次分身下届,转世为人,以德才术法教化世人。传说,在春秋时期的老子李耳便是他的化身。此乃后话不题。)
话说这七位圣贤,下界之后,各寻了处仙山宝洞,广收门徒。其中,以通天教主创立的截教门人弟子最多,有万仙来朝之誉。
一路无话不题,且说这陆压道君。他身为七圣之一,辈分极高,功法奇绝,比那大日如来还要高出半辈,早已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他生性贪玩,是个散仙,一个十足的老顽童,终日游山玩水自由自在,更不曾授业收徒。真是天地乾坤随心走,四海五岳任我游。
单说这一日,道君在洞庭湖畔观光闲钓,半天竟不见一条鱼上钩。他心生烦闷,暗道:怪也!这诺大的的湖泊竟无游鱼,难不成都被这湖中的水怪吞吃了去。正寻思着,鱼竿忽然动了,猛地被一股大力往下一拽,足有千斤之力。若不是道君拉的及时,那条金竿就被拽了去。
道君一时大悦,自言道:“想必是一大物,有几分力道,看我拉你上来再说。”说着话,道君拉着金竿往上轻轻一提,四十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纹丝未动。道君再一用力,用了半成的力道,结果那条金竿弯了又弯,水下还是纹丝未动。
看官可只是陆压道君何许人也?虽只使了办成的力道,但也足以撼山动地,竟未拉动难水中之鱼,可见水下绝非凡物。
“嘿!竟然跟老夫较上劲了。”
道君轻笑了一声,用了一成的力道,往上再一抖手,随着“哗”地一声水响,从水中猛地窜出一条大金枪鱼来。
这家伙通身漆黑,个头硕大,长约两米,宽有一米,随着它的窜出,陆压道君的金竿也被震成数段。
道君暗自吃了一惊,说时迟那时快,一抖手就将那大鱼的两腮给捏住了。看似没有用力,那大鱼却丝毫动弹不得,连摇尾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好一个鱼精!今日若不是碰见我陆压,换了旁人怎拿得住你?你既然能扯断我的金竿,少说也有万年的修为,老夫若是将你拿去食了,可惜了你多年的苦修。只是你不得门径,所以现在还不能化身为人,修不成正果。今日你我有缘,老夫就助你一助。”
道君说着话,用另一只手一指,从指尖发出了一道金光,传至了那大鱼体内。大鱼猛地甩动了一下身子,像打了个寒战,道君随手一丢,便将那大鱼丢到了水中。
谁来也怪,难大鱼被丢到水中之后,也不立即逃走,在水中仰着头吐着水泡,摇着尾巴,就停在原处,似是不舍。道君看了看那大鱼,又道:“好一个鱼精,倒是有些人性。老夫已经打通了你的慧根,你若继续如前不惰,千年时间必成正果。到时你我若有缘再见,老夫就收你做一个记名的弟子,到时老夫也不会那么无聊。去吧!”
道君说完,那大鱼似是明白了,在水里晃了晃脑袋,打了个联谊后这才离开。之后它怎么修行不必细说,还说陆压道君。
斗转星移,岁月如梭道君离开后直至在九华山附近修行,他入定方醒,掐指间千年已过。至此已经很久没有下山耍完了,正想出去走走,活动活动筋骨,刚出洞府不久,见一黑衣男子正跪在阶梯之下,看他的年龄也就二十左右岁,容貌端庄,不像是歹人。
道君不认得此人,也不知他的来意,遂走向前去,正准备搭话,那年轻人当地向道君跪拜道:
“师傅在上,弟子混鲲拜见恩师!”
“你我之前未曾谋面,你为何拜我?”道君不解地问道。
“恩师莫怪,请听弟子详细道来。弟子混鲲,原本是洞庭湖中的一条鱼精,当年您老仙游之时……”
“年轻人将当年洞庭湖畔之事从头到尾讲说了一遍,陆压道君用手捻了捻雪白的须髯,微微一笑道:“果然是你。如今看来你已经修成正果,真是可喜可贺。”
“弟子一年前修得人身,欣喜之余不敢忘记恩师当年的教诲。于是,弟子遍访神州大地,以求找到恩师的仙迹。结果皇天不负,一个月前弟子寻得此处,见恩师在打坐,不敢惊扰,于是在此等候。
“你一直跪于此地吗?”
“恳请恩师收留弟子为徒,弟子永生不忘恩师大恩!”混鲲点点头,再次拜道。
陆压道君见此人出于一片至诚,而当年自己的确也说过要收他做弟子的话,不好回绝,于是便答应了混鲲的要求。混鲲感激不尽,从此便随着陆压道君在九华山修行。
一眨眼,五十年的时间过去了,由于混鲲聪慧好学,深得道君的真传,练一日顶常人练十日,练一年比常人练十年,如今的法力已经达到了上真的境界。丹药达到太虚化境,尚需时日。
这天,道君在与混鲲神游天际之时,对其说道:“你前世为金枪鱼,杀性太重,至今体内的魔性尚未完全根除。一次,要达到物我两忘的太虚之境,必须要根除自己你内的魔心。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足以阻碍你的修真进程。”
“请恩师赐教。如何才能彻底根除?”
“在为师看来,目前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入世修行,体验人间百味。”道君道:“你广集善缘,多行善事,蓄积阴德,持而久之,心魔必除。”
转眼又是一天,这天,道君带着爱徒混鲲又来到了当年垂钓之地。畅谈之后,道君拿出一柄金剑道:“这把剑叫天盾离火剑,乃当年我那根钓竿所铸,削铁如泥,无坚不摧。为师现在再传给你一套剑法,叫幻真剑法,是我当年来九华山时,降服一只黑麒麟后所创,一共七十三式,你看好了。”
道君说完,提气凝神亲自演练了一遍。混鲲在一旁一边观看一边频频点头,一招一式都默默记下。这头一遍是慢的,一招一式看得明白,完了之后,道君又练了一遍快的。这一遍大不相同,直舞得金星乱闪,剑锋铮鸣,狂风四起,百兽俱惊。剑锋铮鸣,真如九天翔龙吟;狂风四起,惹得湖水起骇浪;百兽俱惊,扰得凤飞虎豹走。
道君练罢,气不长出,面不更色,将金剑交予混鲲。混鲲习练了一遍,道君指明了其中的优缺点后,又让他习练了一遍,看他练得不错,这次放心道:“现在为师将这把天盾离火剑交予你手,你要用它多行善事,除暴安良,切不可妄为,更不可行恶。凡是随遇而安,平静视之,不要轻易动怒。否则,会对你根除魔心十分不利。”
道君说完,又将一本书递给混鲲,接着道:“这本清心诀是为师特意为你所写。你每天诵读三变,对你习练功法,清除魔心都有好处。”
“多谢师傅。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混鲲拜谢完道君,临行之时,道君又给他起了一个道号,叫做悟真子,真希望他能早日领悟道修行的真谛。之后,师徒二人就此告别,陆压道君又独自仙游去了,暂且不题。先说悟真子混鲲。
混鲲别了师傅之后,独自一人浪迹天涯,四处闯荡。转眼已经过去了一年有余,其间他行侠仗义,逢妖除妖,遇魔诛魔,见坑平路,渡水修桥,做了不少的好事。之前师傅对他的种种教诲,自己一句也不敢忘记,每天修习不惰。时至今日,功法又精进了不少。
单说这一天,悟真子混鲲行至太行山,眼看天色已晚,无处落脚。瞧见一老者采药,他疾步向前躬身一礼道:“老人家,敢问这大山附近可有居住的人家或者旅店?”
那老者有六十多岁,看了混鲲一眼,见他文质彬彬,举手投足气质不凡,不像是歹人。便道:
“实不相瞒,老朽在这太行山里住了几十年,对这附近的华宁再熟悉不过了。出了老朽有三件寒舍之外,再无别的人家居住,更不要说旅店了。”
“既如此,那晚辈就告辞了!”
混鲲说着话正转身要走,老人忙摆手道:“公子请留步。若是公子不嫌,就请公子随老朽道寒舍一住如何?”
“我们萍水相逢,怎么好叨扰?晚辈乃习武之人,皮糙肉厚,今晚在此山中找一僻静之处,露宿一宿也未尝不可。”
“公子有所不知,这一带一到晚间经常会有毒蛇巨蟒出没。夜行极为不便,更别说露宿了。公子还是随老朽到寒舍一住吧。虽说简陋了些,但比你住在这外面强得多。”
“前辈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实不相瞒,我老伴死得早,膝下并无子女,家里就我糟老头子一个。若是公子去了,老朽也正好有个说话的伴。”
混鲲见老人一片热心,而自己暂时又别无去除,就点头答应了。两人一路同行,约走了二三十里,一路边走边聊,聊得很是投机。终于到了地方,洗漱已毕,老人用烤鹿肉招待了混鲲。混鲲也不客气,胃口大开,吃得不亦乐乎。
之后,见老人熬药,随口便问:“老人家,您家里还住有病人?”
老人道:“不瞒你说,内屋却有一位病人,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以前欠曾摔落山崖,身受重伤。刚好被我在采药时发现,这才将她救起。之后老朽将其带到家中疗养,转眼一年多过去了,她身上的外伤早好了,可人却始终没有醒来,体内似是有一种奇毒。老朽想尽一切办法,可还是无效,也吃不进东西。每天只能给她为一些药汤,以为她续命。老朽一生医人无数,但这种怪病还是头一次见。”
“前辈现在可弄清楚了此女子的来历?”
“不知道呀!”老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此处地理偏僻,又时常有蛇蟒出没,平时很少有人来此。而老朽又不能长时间离开她,生怕发生不测无人照顾。因此,要打听起来十分到位困难。”
“前辈,晚生想斗胆试上一试。或许,能够医好那位姑娘的怪病。”混鲲起身抱拳道。脸上有些严肃,但也有几分的自信。
“公子也学过医道?”老人有些惊喜。
“晚辈混鲲,自由跟随师父在九华山修道,也曾学过医道和丹术。”
“原来如此。如能医得好她,那就再好不过了。”
“但愿吧。”
说话间,老人将混鲲请到内屋,一个衣着光鲜华丽的年轻女子赫然躺在床榻之上。她微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似是睡着了,看年纪与自己相仿,貌美不可方物。混鲲只忽看了一眼,已是心生爱慕,只是不动声色。先给那姑娘把了脉象,知道了病情,后将她扶坐,为她运功,多时,那姑娘额头见了汗,头顶热气升腾,面颊也有些见红了。混鲲运功不停,那姑娘忽觉胸口一阵恶心,随之吐出一大口黑血来。然后,那姑娘轻咳了两声,似是有了知觉,混口又从身上取出一粒金色药丸让她服下。又帮她运功一个周天,以催药力,之后那姑娘果真醒了。
她带着惊异的眼神环顾了一下四周,见一切都是陌生的,身边两个男子都不认识,疑惑地问道:
“这是哪里?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老人道:“姑娘不必惊慌,这是在老朽家中。你没有死,原先一直在昏迷,刚才多亏了这位公子你才醒来。”
那女子生性贤惠,知书达理,一听这话,当即向混鲲拜谢。混鲲忙拦住道:“姑娘身子虚弱,不必多礼,多多歇息吧。”
“我在这里昏迷了几天了?”女子又问道。
“有一年多了。”老人道。
“这么久了……我只记得当时从悬崖跌下,其他的全都忘了,一直像是在做梦。”
“一年多前,老朽上山采药,建议人从高处坠下,幸好中途被树藤所阻拌,这没有跌道石头上,幸免遇难。这个人就是你。当时我见你全身是伤,已经昏死过去,忙将你带回家中治疗。你身上的外伤虽然好了,但人却一直昏迷不醒。转眼已经过去年余,我逢人就打听医治之方,以及你的身世,都没有结果。”
“原来是这样。”
“今天幸好遇上这位公子,也是你命不该绝,是他将你治好的。”
听罢,女子再三向二人恩人表示感谢。当二人问及她的身世以及之前发生了什么时,她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混鲲道:“姑娘不必心急,也许是你先前伤着了头部,现在又大病初愈身子虚弱,暂时失忆。等过些天身子彻底养好了,说不定就回想起来了。当时我们再想办法送你回去,与家人团聚。”
听了这番话,那女子十分感动,眼眶有些湿润了,对混鲲也有了几份好感,于是点了点头。
当晚无话,却过得十分温馨,不题。
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星期,其间混鲲最是勤快,每天早出晚归,几乎把所有的活都包在了自己一个人身上,对那女子更是照顾的无微不至。一切二人都看在眼里,记载心里,对混鲲又有喜欢了几分。至此,那女子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但失忆症去不见好转。凉热有心送她回家,却也爱莫能助。
这可如何是好?那年头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关系要求极为严格。三人非亲非故,在一起生活久了,多有不便,这可让老人伤透了脑筋,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是夜,老人思来想去,久不能寐,直至三更天了,突然灵光一闪,暗喜道:有了!他们凉热日久生情,彼此互有好感。那小子勤恳善良术法又高,是个正义之士,而那姑娘纯洁如水,孝顺贤惠,也是个难得的好姑娘。现在她无依无靠,无家可归……老朽何不舍次老脸,从中撮合撮合,促成这对天赐的姻缘。之后,再将他们二人认作义子义女,这样,老朽的下半辈子也总算有个说话的人了。
老人主意打定,心里美滋滋的,这才安然入睡,不题。
次早饭后,老人分别将二人叫到近前,以征求他们的意见。结果两人都点头默许了。老人十分欣喜,这在把话全说开了。
当天,由老人作为媒人兼证婚人,给二人举行了简单但温馨地结婚仪式,二人至此算是皆为夫妻了。从此,这一家三口和和美美,过着平静淡泊的日子,老人也享受道了难得的天伦之乐。
一年后,姑娘为混鲲生下一子,老人给他取名叫钟离杰。(钟离是老人的姓氏,此时混鲲又有一个俗名叫钟离义,那姑娘则叫钟离妹,混鲲常唤她阿妹)
钟离杰满月这天,混鲲忽听见附近有人在痛苦的呼救,虽然距离在二百步之外,但还是被混鲲敏锐的耳朵给听见了,急闪身前去查看。到近前一瞧,见一年轻的男子正倒在地上,他的右腿受了伤,左手紧紧地捂着伤口,满手的鲜血,留得到处都是,表情极其痛苦。见状,混鲲顾不上问话,急忙帮他点穴止血,并飞身将他带回住处。
转眼便道了地方,不让分说,那两人一看情况,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帮忙医治。三人一阵忙活被之后,那年轻人的命总算是保住了。原来是被一条五步蛇所咬。若是被发现晚了片刻,他的性命难保。
少年感激不尽,当晚被安排住下休息。三天后,少年的伤好了,可以走路了。为了表示感谢,他讲自己身上的财物尽数倾囊相赠。临走时,又将混鲲单独叫到近前道:“兄台救命之恩在下无以言表,在此,兄弟有一些心里话想如实告知。希望兄台也不要隐晦,我们以诚相待,如何?”
见少年说话时表情严肃,混鲲知道有事,抱拳道:“兄弟严重了。有什么话,请当面直言,愚兄凡是所知道的,全言相告。”
但听那少年道:“我本姓何,单名进,乃当今虞帝殿前宁王之子,原与虞帝之义女凤娇已有婚期。正大孙三日后成婚,不料,凤娇在一次射猎时遇到了一直成了精的金钱豹,被其所伤,并跌落山崖。几日来,我将阿妹嫂子无论是五官样貌还是语言举止,都与凤娇酷似,我想很可能是凤娇本人。”
说到这里,混鲲显得有些吃惊,道:“世上竟有如此巧的事情?”
“谁说不是。”何进接着说道,“至今已有两年多了,我跟虞帝都十分想念她,每天在在找人打听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前几日,若不是兄台相救,今生恐怕再难与凤娇想见了。事关重大,小弟不敢妄言猜测。想必是凤娇先前失了记忆,所以才不能认我,我这里有信物作证。”
这这,何进从身上拿出一块玉佩递给混鲲来看,并解释道:“这样的玉佩封建身上也有一块,踏上面的团是凤,我的是凰。这是我们定情的信物,还望兄台帮一个小忙。”
“让我如何帮你?”
“请兄台拿去问一下夫人,若有,必是凤娇无疑。因为这样的玉佩别处不会有。”
“好吧,请兄弟稍歇片刻,我向她问问便来。若有,定让你们相认。”
“多谢了。”
不多时,混鲲从凤娇的屋里出来了,把玉佩归还给何进道:“不好意思兄弟,你你可能真认错人了。阿妹说她从不记得自己有这种玉佩,我在她房间里也没有找到类似的东西。”
一听这话,何进显得有些胡洛。哭笑道:“也许吧,这世上外貌相像的人的确有很多。”
之后,双方就此告别。且说那何进,心中半信半疑,暗道:这是奇了怪了,这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人。若那姑娘不是凤娇,又会是谁呢?莫非混鲲在骗我不成?但以这些天来的观察,他不像是那种人,他为何要欺骗我呢?如真是凤娇本人,她一定是失忆了,不如请人为她医好她的失忆症,等她回想起以前的事,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话说那何进,也是个痴情的汉子。眼见自己的未婚妻就在面前,却不能相认,心中的苦闷自不必说。一路之上,他逢人就打听医治之方,哪里有隐士高人,磨破了脚上鞋,也磨破了嘴上皮。他遍访仙山宝刹,百城千市,终于在两个月之后打听到了一条可靠的消息:在终南山紫光洞,有一位修道的高人,自称南华老仙。他的道法和医术都十分的高超,是当地有名的活神仙。他为人治病驱邪从不收钱。不过他行踪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平常人很难见他一面。
那个何进一心想要与凤娇团聚相认,哪管什么辛苦劳顿,得知消息后,当夜乘快马赶奔终南山。他晓行夜宿,饥餐渴饮,三日兼程后,终于到了终南山脚下。又经过两日的寻找,紫光洞也被找到了。但是,那南华老仙现在并不在他的洞府之中。
何进别无他法,只有再洞外静等。为了不致错过,他不敢挪动地方,就呆在原地。一连三日不吃不喝,知道第四日清晨,那南华老仙云游归来,见一白衣少年长跪于府外,耷拉着脑袋,蓬头垢面,似已昏迷,不知何故。急上前为他把脉,见还有法可救,赶紧将他送至府中医治修养。不久,少年醒了,道出了事情的原委,正是那何进。
老人见他一片至诚,意志由如此之坚,有些动容了。道:“年轻人,老朽可以为她医治,但这其中的厉害你要三思。”
“请仙长指教。”
“第一,老朽为她医好之后,无权左右她的选择。第二,那女孩想必也是刚烈忠贞的女子。有道是忠臣不士二主,烈女不侍二夫。她知道真相后必定两难选择,因此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等你一切都想好了,老朽才能答应你。”
一听这话,何进忙跪求道:“请前辈大发慈悲,无论如何也要医好凤娇姑娘。若……若凤娇姑娘将来有什么不测,那晚生也绝不苟活。”
老人思量再三,左右为难,最后那何进又以死相逼,老人拗不过他,也不忍心,只好点头答应了。何进感激不尽,不题。随后,两人一同赶往太行山,准备再次登门。一路无话。
到了地方,见着了混鲲一家。彼此寒暄了一阵之后,何进就说道:“三位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听说阿妹姑娘有失忆之症,今日造访,特请一位医道高人为她医治,以表谢意。”
混鲲几人一听,知道他话里有话。何进接着介绍道:“这位老先生人称南华老仙,有半仙之体,一生医人无数,无有不治,我想医治阿妹姑娘的病症不在话下。
既如此,那就多谢了。”混鲲抱拳道。虽然他不动声色,平静如常,但心里早已有了一丝疑虑。暗道:何进这小来请人治病是假,一心要人是真。待一会儿医不好还好,若是好了,倒是真的麻烦了。到让阿妹作何选择?何进呀何进,你好糊涂!你这是在害他!
混鲲和那南华老仙事前都想到了这些,这何进一心要与凤娇团聚,早已迷了心窍,怎能想到?果不其然,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简短捷说,由于南华老仙的出面,阿妹的失忆症很快就好了。她向大家讲述了自己以往的种种。一点没错,她的确就是凤娇本人。两年多前,凤娇何进已有了婚期,本来三天后就要大婚了,结果发生了一个意外,让两人就此分别了。
那天,凤娇带着几个侍从到林间打猎,由于一时兴起,直到很晚才想起回家。正准备回程,遇到一只体型硕大的金钱豹。高约两米,二目如电,身能直立,是一只豹精。气场极大,甚是骇人。也不知先前修行了多少年,颇有些道行。凤娇等人不敌,几个侍从为了保护凤娇,转眼被杀,并被那豹头吸取了精元,只剩下几堆白骨。凤娇此时也受了重伤,害怕至极,奋力而逃。但此时此怎跑得过那豹头?很快就被追上来。凤娇拖这受伤的身子左冲右撞,暗林中也迷了方向,最后被那豹头逼得走投无路,到了悬崖边上。此时她自知难以活命,将心一狠,双眼一闭,纵身跳下。谁知下落中被树藤所拌,不致摔地损命。不久,被那上山采药的钟离老汉撞见,这才将她救下。这便是以往的经过。
(当天,何进得知消息前去营救之时已经晚了一步,凤娇已经跳了山崖。正撞见那个豹头,若不是被高人所救,也要损命当场。)
凤娇含着泪讲述了自己身世以及此前的经过,大家心中有喜也有悲。何进尤为激动,悲喜交加,说话也结巴了。不知该如何开口,凤娇有含着泪道:“真是天意弄人,如今我已经知道了真相。今后也无脸活在这个世上了。大家对我的大恩大德我凤娇永世不忘,只有来世再报了。”
“凤娇,我们重新开始,今后再也不分开了!你不要做傻事!”
那何进带着哭腔,话还没说完,凤娇已经咬舌自尽了。事发突然,谁也没拦得住。何进哭得死去活来,几度昏厥,这个结果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凤娇的死,大家都很伤心。但人死不能复生,即便是南华老仙也是束手无策。而在混鲲将身上的那块凤凰玉佩拿出来的一刻,何进的心彻底碎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心地如此善良,为人如此正直的混鲲,当时为什么要欺骗自己?东西明明就在他身上,他说是么要撒谎?混鲲解释道:“我早就知道,凤娇知道她的省时之后一定会陷入两难之地,所以我不敢让他知道真相。”
对于这个解释,何进是哭笑不得。他有心将凤娇的尸体移回都城,请父亲及虞帝为她厚葬,但因路途遥远,山路难行,天气湿热,尸体不到地方恐怕就要腐化,只好打消了念头。后由南华老仙提议,并在太行山上亲自为其选了一块墓穴。据说这个墓穴呈蛟龙戏水之势,实乃帝王之穴。而凤娇与混鲲所生之子,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大禹王。此乃后话,暂不细表。
且说那何进,丧礼之后,又在凤娇的坟前独自守了三天。不吃不喝,伤心欲绝。其间混鲲多次来看他,他都不理不睬。本打算一死了之,但后来想想,自己这样死太过窝囊。于是便迁怒于混鲲,认为这一切恶果都是他一个人造成的。自己一定要为凤娇报次血仇。即便是死,也要让混鲲死在自己前头。不然太便宜他了。何进越想越来气,从此下定了报复混鲲的决心。
离开太行山后,他直接回到了宁王府,将此前发生的一切告诉给了父亲。何倩听完后也很伤心。但他为人正直,从来不听偏言,即便是自己的儿子。至少还不能全信,得有证人才行。于是问道:“可是可有旁人知道?”
“回父亲大人的话,南华老仙知道这事,当时他就在孩儿身边。父亲可以请他来为孩儿作证。”
“南华老仙?为父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对,就是这个人将凤娇的失忆症治好的。”
“这件事你告诉给虞王了吗?”
“孩儿已经派人去送信了。”
“那,你今天就先下去休息吧。等明日我禀明了虞王,看该如何处置。这件事现在还是不要声张为好。”
“是,儿臣告退。”
次日早朝,在朝堂之上,宁王何前将事情原委讲说了一遍,众大臣听后都十分的吃惊。舜王道:“事情的详情我已经都知道了。昨晚我想了很久,那混鲲总有隐瞒之过,但并未杀人,罪不及死。而且,那南华老仙现在不在,没有他作证,我们不能直接下定论。”
“大王圣明!”宁王出身进言道,“臣今早已经派人去请了,过不了几日就能到。”
正说到这里,忽然有人飞跑过来报告道:”报告大王!先前负责捉拿豹精的道士已经被找到了。”
“怎么样?那豹精捉住了吗?”
“回大王,那倒是被找到时已经是奄奄一息,现在恐怕已经不行了。”
这话还未落音,又有人跑来报告道:“报告大王!有人在昨晚又看见了那只豹精,有好几个镇上的居民昨晚也一起失踪了,至今未归。”
舜王听完大惊,起身嗔怒道:“好个豹精!竟屡屡害我臣民。甚是可恶!难道吾人就无人能降得住它吗?”
“回大王。”有人道,“那豹头再怎凶悍,也只是个精怪。我泱泱大国,不乏能人异士,要降服它何难之有?大王只要下一道诏书,召集天下有能之士,谁能降得了那豹精,便予以重任,以显大王爱才之心。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到时候各路英雄不请自来。”
闻言,舜王心喜,点头道:“就这么办。”
之后,告示很快被贴出来了,每天前来围观的人络绎不绝,但无人敢揭榜。不题,回头再说先前之事。你道那前来请人的是谁?这个事何前之子何进。说来也巧,他刚到终南山,便与那南华老仙碰了个正着。原来他正在追寻先前那只豹精。
“这孽畜不知何时修炼成精的,看样子至少也有几千年的道行,已经在上上害了多人的性命。老夫今日正要寻它,欲将它除之。”
“那真是太好了!晚辈此番前来正是奉了当今虞王及父亲宁王之命请仙长出山的。”
你道他为何这样说?原来,他走后不久便得到了父亲何前的飞鸽传书,告诉他了舜王的旨意,并让人送来诏书一封。且一再告诉他,请人时不能说是前来作证。
说完,何进将他父亲何前的亲笔书信递了出来。南华老仙看毕,道:“既如此,老朽义不容辞。”
那话老仙说完,欲与和何进一同前往。何进道:“晚辈此番前来还有一些小事要办,就不能陪前辈了,实在抱歉。还望前辈见谅。”
老人不便多问,何进派出四名得力的部下与南华老仙一同返往京都。一路无话,不题。单说何进。他带着剩余的亲信,二三十人之众,向着太行山混鲲的住处再次此出发了,目的就是要寻混鲲报仇。为了将混鲲一举拿下,他还花重金请来了骊山三姐妹。本来想来个先斩后奏,结果到了地方之后,却不见了混鲲的踪影。
何进心里一边打着自己的算盘一边问钟离老汉道:“前辈可知混鲲大哥的去向?”
“他尽早出门去了天上,究竟何事也没有说。”
“晚辈此番前来是奉了当今虞王之命,想请混鲲大哥出山捉拿那只金钱豹精。它先前已经害了不少人的性命,还害了凤娇姑娘,若再不将它除掉,恐怕危害更大。因此这事耽误不得,前辈可知他何时能回?”
“他临走时说多则七日,少则三日便回。”
“既如此,那我们就暂且等他几日。”
何进说完,立即分派下去,在附近安营扎寨,当晚住下,以等混鲲归来。
看官可知那混鲲为何突然去了天上?原来,混鲲先前就料到那何进不甘心,定会回来报复。于是对干爹道:“此处已成为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们何不另寻一处仙山佳穴,我教您修真之法。衣食之事全交予孩儿,您只管专心修炼。等他日修得正果,羽化成仙,我们再一道去寻我师父陆压道君。倒是我们师徒三人逍遥自在,再也不过问那些世间之事了。如何?”
“好是好,之事修真绝非易事。而我如今年迈体衰,恐怕活不到那个岁数了,修不得正果。”
“干爹有所不知,先前孩儿在闯荡闲游之时,就已得知,在那天山之巅,有一棵仙草,世人都管叫它灵芝。这灵芝集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至今已有万年,乃是药中的极品。人若食之,少则三年,多则十年,只要稍加习练,便可修成正果,得道成仙。不过,在山巅之上好住着一只穷奇,日夜看守着那棵灵芝。多年以来,无数人都想得到它,可是谁也不敢靠近半步。而且那仙草就长在悬崖峭壁之中,常人要想采摘它难比登天。
“既如此,你又如何采得到它?”
“干爹不必担心,孩儿有天盾离火剑在手,自有办法降那穷奇,采那仙草灵芝。”
就这样,混鲲离开了钟离老爹,即日向着天山的方向出发了。他驾了祥云,日行千里,当天就到了地方,黄昏时分变登上了那天山之巅。一棵灵芝硕大无比,正长在那悬崖之上,离地有千余丈高。没错,混鲲要找的东西就是它。
混鲲欣喜若狂,心说道: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找到了,真是天助我也!他急纵云头,正欲前去将那灵芝摘下,谁知,猛然间,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嘶吼。这吼声内气充沛,震人发溃,犹如闷雷一般,直震得山体乱颤鸟兽惊,风云突变狂风生。混鲲吃了一惊,扭头看时,一只穷奇扑了过来,疾如流星闪电。说时迟那时快,混鲲一看不好,急使了个遁身之法,这才躲过了它的突然袭击。若换做常人,焉能活命?
紧接着,混鲲一转身抽出了自己的宝剑,欲要与之搏命,丝毫不敢大意。看官可知,那穷奇乃是上古四凶兽之一,肋生双翅,传说能呼风唤雨,法力极强。上天飞如秃鹰,下水游如蛟龙,着地奔如虎豹,凶猛异常,传说早在女娲娘娘补天之时就已经存在于世了。也不知修炼了多少年,浑身上下都透着灵气。
混鲲提剑与之斗了数个回合,未能伤它分毫,倒是将那穷奇彻底激怒了。正欲再战,转而又想:这穷奇乃是上古神兽,极其难见,如今我何不想办法将它驯服了,当我胯下坐骑。就此杀了它,实在可惜。
想到此,混鲲便收了宝剑,出售与之搏斗。它本是金枪鱼所化,亦是生性好斗,此时遇到强敌,斗志也上来了,面对这只猛兽丝毫不惧,徒手与之斗在一处。
长话短说,双方直斗到次日清晨,混鲲使尽了浑身解数、平生所学,终于将那只穷奇很低驯服。此时,混鲲早已是累得筋疲力尽、口渴肚饿,早已乘上自己新收饿坐骑,向最近的蒲坂城进发了。路上无话,不题。
到了地方,混鲲收了灵兽,飞身直奔饭馆。他一边吃喝,一边注意着周围,早看见在城门口的墙上贴着一张诺大的告示,惹得路人纷纷前来围观。混鲲吃饱喝足结了账,出于好奇也上前想弄个究竟。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当今虞王姚重华下的招贤榜,欲要捉拿一只豹子精。这只豹精极难对付,已有几千年的道行,专门吸食人的精元。城中及附近的村庄上已有不少人被害。
混鲲看罢,心中早已升起几分怒火。暗道:好个豹精!你先前害了凤娇,我正欲找机会除你,却又这里害人性命。今日被我混鲲撞上,岂能饶你!想到此,混鲲大步向前,当场揭下了那招贤榜。围观者说什么的都有,大家伙看他年纪轻轻,想必没有多少年的道行,要除那豹精谈何容易?八成是要丢了性命。
这些人心里怎么想、嘴上怎么议论不必细表,单说悟真子混鲲。混鲲提着宝剑,按照布告伤的提示,直追到龙凤山,结果寻了三日,一无所获。
说起这龙凤山,真可谓人杰地灵,早在女娲造人之时,便已有修真一说。何谓修真?即修持自勉,去伪存真之意。具体为:修身以练气,练气以凝神,凝神以还虚,即达到太虚之化境。而人为万灵之长,百兽若要修真,必先修成人身,才可继续修练。这个过程少则千年,多则万年,此中辛苦自不必说。先前那混鲲便是其中之一,不再细表。
且说在这龙凤山一带,住着一只斑斓大虎。它体型硕大,头如金鼓,二目如灯,比一般的斑斓虎都要大上一倍。真是威风八面,气荡山河。所到之处百兽无不惊骇,早躲得远远的。不知从何时开始,它便在那兽王洞中修练,到如今之手也有四五千年的光景了,早已成精。
你看它虽身为虎王,威风凛凛,但不杀、不抢,不盗、不淫,饿时寻些野果,渴时饮些山泉。它,能直立,行人事,懂人言,说人语,虽然身未成人,但内心已有几分人性。实在难得。
单说这一日,它正在洞中打坐修练,忽闻外面不远处有些动静。仔细一听,原来是一位老者在呼救。心想道:为人者,见死焉有不救之理?否则修真何用?那虎头怪心里念叨着,起身离了洞府,直奔呼救之处。定眼一看,原来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汉正倒在地上。见虎头怪突然出现在近前,吓了一跳,身子缩成了一团。颤抖着声音道:“你我并无冤仇,你……你不要害我!?
“方才我听到有人呼救,故此前来。老人家莫要害怕,我不会加害于你。”
“由于天黑,老朽在山中迷了路,刚才不小心又拌着了石头,摔了一跤,脚腕也给扭了,起不了身,所以才呼救。”
“老人家不必担心,我可以治好你。你切莫动。”虎头怪说这话,走向前去,运了功法,正欲为那老者疗伤,不料,那老者突然摇身一变,竟化作了一只大金钱豹来!直扑那虎头怪的要害!正是先前那只专门食人精元的豹精!
虎头怪防不胜防,躲闪不及,着了那豹精的道,平生功法被吸去了大半。经过一番颤抖,那虎头怪好不容易挣脱了身子,但已受到重创,拼命而逃。豹精得了便宜,摇身一变,又化作了方才那老者的模样。仰天狂笑道:“哈哈哈!真是愚蠢的家伙!我只略施计谋,它便着了道。有了这些功力,我就可以永远化作人类的模样了。再也不用不用像以前那么辛苦了,得不断吸食人的精元才能维持人形。”
你道此人是谁?他便是今后大家所熟知的申公豹!
这申公豹正在得意之时,有一个手持金剑的黑衣少年出现了,并拦住了他的去路,虎头怪也趁机溜之大吉了。申公豹瞥了一眼不认识,正是悟真子混鲲。
“你这家伙!让小爷我找你找得渴真是辛苦。总算是逮着你了!今天的死期!纳命来吧!”
混鲲说得申公豹一头雾水,道:“看你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你小子是哪号人物?老朽跟你好像未曾谋面。你方才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最好给老夫解释清楚。”申公豹说着话,怪眼圆翻,上下打量着混鲲,一脸的不屑和傲慢之情。
“好,你想知道是吗?小爷我今天就费些口舌给你解释解释,让你死个明白。我混鲲从来都不会枉杀一个好人。”
接下来,混鲲将凤娇当年之事,以及刚才自己所见之事说了一遍。申公豹听完冷笑了一声道:“不错,那些都是我干的。不过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否则对你没什么好处。”
“那我告诉你一句,这闲事我混鲲今天是管定了。受死吧!”
混鲲话音未落,提剑就往前闯,与申公豹战在一处。两人打了五六个回合,申公豹不敌,被混鲲当场拿住。正欲杀他,忽然间,又一名老者突然现身了,拦住道:“英雄且慢!”
来人正是南华老仙。
你到这南华老仙为何突然来到此地?原来,南华老仙到了蒲坂都城以后,见着了舜帝姚重华。遂拜他为国师,并让他负责捉拿那只金钱豹精。至于混鲲与何进两人的过节,只有等两人回去后再做定夺。这豹精一日不除,民众一日不得安宁。此事重大,南华老仙片刻不停,当天寻迹而来,正好撞见方才之事。若晚来片刻,那申公豹性命休矣。
“前辈,这畜生毫无人性,害人无数,为何杀他不得?”混鲲不解地问道。
“老朽方才看得清楚,根据他的功法路数判断,此人必是截教中人无疑。”南华老仙解释道,“他们的掌教通天教主,乃是三清之一,地位极尊,法力甚强。你若是直接杀了他,有失通天教主的颜面,到时必定会引起截教与我等教派之间的不和。”
“以前辈之见,此人该如何处置才是?”
“为了他今后不再害人,你可以废了他的功法。然后,我把他交于都君大王,老夫交了差之后,再将他送至截教,请通天教主处置。”
“如此甚好。”
于是,两人就此分别,各行其事。单说悟真子混鲲。本来他三日内定然赶回,但中途为了捉拿那只金钱豹精,耽误了些时日,结果知道第七日中午时分才回到太行山。当他回到家中之时,又发生了一场悲剧,钟离老爹正躺在血泊里,已死去多时,地上的鲜血已经凝固。在其项上有一处刀伤,正中咽喉,刀法既快又准,一下致命,不知是何人所为。房间里不见有打斗过的痕迹,其刚满月的儿子更是不见踪影。
这些变故似乎都来得太快,见此情形,真是气坏了混鲲,心说道:我干爹一生行善积德,救人无数,从不与任何人结怨。谁会下此毒手?定是那何进所为!他想找我混鲲的麻烦,见不着我,就便迁怒于我干爹。一定是这样!他这个人面兽心忘恩负义的畜生!亏我干爹先前还曾救他性命,他竟然恩将仇报,下此毒手!真是可恶至极!我混鲲今世不杀你,枉为人子!
混鲲越想越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情绪和膨胀的怨气,体内潜藏的魔性终于爆发出来了。
失去理智的混鲲像是一只发狂的猛兽,他东奔西撞,手提天盾离火剑一阵猛挥狂舞。 强大的剑气四面纵横,直舞得风云突变,金乌无光,石走沙飞,大地乱颤,太行北移,东岳西迁。多时,混鲲发泄完了,身子有些疲软,人也冷静了下来,恢复了一些理智。寻着踪迹,提剑直追何进等人。那些人虽然早走了两个多时辰,但比得了混鲲的速度?加上山路难行,所以没走太远,很快就被混鲲赶在了前头。
见混鲲突然赶来,眼红而赤,杀气腾腾,何进顿觉情况不妙。但还是故作镇静,用手点指道:“混鲲,我们等你多日,还以为你不敢再露脸出现了。没想到你现在却自动送上门来。”
混鲲此时正在气头之上,魔性大发,哪听何进讲什么话?也不吱声,提剑就往上闯。何进手底下二三十人,也不知深浅,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可叹还都没有出手,便被混鲲手中的离火剑发出的灼热烈火烧成了灰烬。
看官可知,那骊山三姐妹为何此时不在?原来,三姐妹碧水碧玉和碧云此前是趁师傅不在偷偷下山的。老三碧云曾与那何进有一面之缘,自此暗中喜欢上了何进。这次在途中遇到三姐妹闲游,知道她们三人乃是骊山老姆的门徒,法术高强,故此用重金请来,以帮他对付混鲲。二话不说,碧云当场应允出手相助,另外两人怎能不随?可是此前等了多日不见混鲲出现,恐师傅回来知道了怪罪,因此暂别。
书归正传。何进见此时的混鲲魔性大发,凶悍异常,吓得惊慌失措,魂飞九霄,本欲抽身逃走,腿脚了不听使唤了,早被混鲲一把抓了过来。接着混鲲用手指轻易地刺穿了他的胸膛,将他的心肝一并掏出,并捏得粉碎。可怜那何进只痛苦地闷哼了一声便死于非命。
混鲲杀死了何进之后,并未消除心头的怒火,反而越来越气,手提金剑事一阵狂舞。直舞得:地动山摇鸟兽走,尘沙飞扬似黑天,参天古树连根拔,江湖无风起海浪。早惊动了在芙蓉湖沐浴了三位姑娘。正是骊山三姐妹——碧水碧玉和碧云。
三人见巨浪四期,不知何故,心中起疑。其中一个道:“刚才好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出现这么大的风浪?”
“想必这湖中有水怪作祟,我们先前惊扰了它。”
“先不管这些,我们先上岸再说。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三个也该回去了。不然等咱们师傅回来,知道我们私自下山,又要大发雷霆惩罚我们了。”
“恩,大姐说的是,咱们走吧。”
三姐妹说着话已到了岸边,却不知何时她们的衣服给刚才的狂风吹走了。正要发怨,有一个手提金剑的黑衣少年早已到了她们近前。
三人吃了一惊,皆羞得满面通红。而对方毫不避嫌,面无表情的木在原地。三人不看还好,一看此人的体貌特征衣着装扮,又惊又气。原来正是悟真子混鲲!三人恼羞成怒,当场就要动手,无奈身无衣衫,这可怎生是好?还是大姐碧水机智,情急之中使了个申通,将附近一棵大树上的三片树叶隔空摘下,并化作了三件彩衣,着于三人身上。早恨透面前的混鲲。她们二话不说,当即一同出手,对混鲲使出了杀招。
这三人现在也正在气头之上,哪里知道,混鲲先前是由于气急才入了魔道,也失了理性。方才是无意闯来。她们三人一心报复出气,哪管这些?更不知这悟真子混鲲的厉害。刚一伸上手,三妹碧云便被他的剑气所伤,右肩膀伤被划了一道口子,虽不深,但疼痛难忍,有一种灼烧之痛。也不知是何宝剑,竟能发出烈火,使三人不敢靠近。
“走!我们不是此人的对手。今日之仇,我们改日再报!”
大姐碧水说着话,欲要带碧玉和碧云离开,但碧云受了伤,正在气头之上,怎么也不肯住手,频频发动进攻,并掷出了自己的法宝——八极飞天剑。本想致混鲲于死地,却被混鲲手中金剑一挥,当即斩成两段。三人皆吃了一惊,没想到对方手中的金剑竟有如此威力。碧云一看不好,转身便逃。
本来,混鲲虽入魔道,但对这三人并无敌意。由于那碧云不依不饶,激起了他的斗志,体内魔性涌动,杀念也上来了。手提离火金剑,身形一晃便到了碧云的背后,抖手便刺,快出金蛇吐信。眼看就要挨上,说时迟那时快,大姐碧水一看不好,急纵身当到了前头,手上使了了神通,想将混鲲的金剑弹开,但她低估了这金剑的威力,坚持了数秒,挡不住金剑的灼热,破了法术。
“大姐!”碧玉和碧云一看不好,齐声喊道。
可此时已经晚了,混鲲混鲲手中的金剑已经刺穿了她的身体。人顿时气绝身亡,闲了原形,原来是一只兔精。
剩下二人悲痛不已,有心报仇但却实力不济,根本不是对手。痛定思痛,只好使了个遁身之术暂时离开。混鲲打得正起劲,本来想追,但道路地理不熟,也不辩方向,只好作罢。
且说那两位女子,笔云和碧玉,奋力逃走之后,一路马不停蹄,直奔骊山金光洞,见着了她们的师傅骊山老姆。这骊山老姆来头极大,法力极强。传说他是当年神农尝百草之时救起的一位民间女子。淫食了千年人参,平添了千年的功力。后来在骊山遇到女娲娘娘,将其收为记名弟子,传其道法,终成正果。相传白娘子白素贞便是他的弟子。
书归正文。二人见着师傅后将此前的经过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骊山老姆得知碧水的不行,又惊又气,当场怒斥道:“我先前临走之时一再叮嘱你们,让你们姐妹三人好生看理门户,不要惹是生非。你们倒好,私自下山不说,还惹出这么大的乱子!连碧水的性命都给搭上了!说!这次你们下山是谁出的主意!”
“是我!弟子知错!请师父责罚!”碧玉当地跪倒在地,耷拉着头道。早吓得浑身栗抖。
“不是碧玉!是我!是我想见那何进,所以才鼓动他两位姐姐下山。请师父不要怪罪二姐。”
“哼!你们私自下山,惹出这么大的祸!谁都少不了!”
那骊山老姆用手点指着二人,正大喘气说着话,外面来了一位道士。到了近前才知,原来是赤松子。这赤松子与骊山老姆道法能力相当,两人是多年的道友,关系甚好。赤松子擅炼丹药,老姆则擅种药,两人经常来往,交流经验。此次这赤松子正是为炼丹之事而来。见此情形,不解地问道:“碧玉和碧云这是……”
见赤松子问了,老姆也不隐瞒,将原因简单说了一遍。赤松子听完也是一惊,道:“哦?有这等事?那人能轻易敌国她们三姐妹的联手,还杀了碧水姑娘,想必大有来头。但不知他出自何门何派,是否是三清的门人弟子。”
“这个很难说。”老姆道,“三清之中,以截教通天教主的门人弟子最多。但有些辈分和来头的我基本上都知道,所以可以肯定,此人绝非截教中人。”
“那就好办了。”赤松子道,“我师父元始天尊座下的弟子我也都基本清楚,可以排除。而我师叔太上老君的门人弟子最少,我可以下去帮你查查,快就有结果。”
“如此多谢了。”
“你我相交多年,不必客气。”
之后,碧玉和碧云二人被师父骊山老姆关在天井之中闭门思过。暂且不题。(天井其实是一个地下密室,也是老姆平时闭关修炼的地方。)当赤松子向骊山老姆提及炼丹之事时,没想到老姆更加气愤了。赤松子更加不解,问其原因。老姆愤愤地说道:“别提了,仙丹练不成了。那灵芝不知何时被人采了去,连你的坐骑穷奇也不见了踪影。我正准备找机会跟你说这事。”
“哦?这倒怪了。莫不是我的坐骑偷吃了去?待我唤那畜生出来。”赤松子惊异万分,说完,打了一个呼哨,但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我想,一定是有人降了你的坐骑,然后偷走了灵芝。”老姆解释道。
“此人既能降得我的坐骑,也算有些道行。待我下去查探一番,看他是何方神圣,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
“这些人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欺负到你我头上,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两人就此分别。单说这赤松子,寻了几日后,在华山找到了混鲲。此时,混鲲已清醒过来,刚食了那棵万年的灵芝,功力又涨了一大截。不过他时好时坏,体内的魔性随时都有可能在他愤怒时激发。
“你就是混鲲吧?我可终于找到你了。”赤松子当场质问道。
“没错。我就是混鲲,道号悟真子。我并不认识你,不知道兄找我何事?”
“你不认识我,贫道可认识你。”
接着,赤松子将先前的事一一讲于混鲲。谁知,混鲲市口否认,根本不承认是自己做的,还称并不知道有这些事。
“哼,自己做了错事却不敢承认……”
不等赤松子说完,混鲲连忙摆手道:“老道,我看你是认错人了吧?我混鲲自打出世以来,做事顶天立地,从不枉杀一个好人。我有什不敢承认的?你为什么一再说明是我干的?你当时又不在场,有何凭证?”
“哼!凭证?这都是骊山老姆亲口跟我说的。难道还有假的不成?”
“你们都是自己人,当然相互偏袒,说好听的。”
那赤松子也是得到的高人,在原始天尊门下奶是十大弟子之一,地位功法都极高。如今见初出茅庐的混鲲如此蛮横,还死不认账,心中火气往上直撞。嗔怒道:“好好,既然你不承认,那我也没什么跟你好说的了。你能敌得过骊山三姐妹,也算有点本事,今天贫道正要领教领教!”
赤松子说着话,也不客气,手拿拂尘往上一闯,就与混鲲战在一处。两人插招换式斗了多时,未分胜负。
赤松子心道:此人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功力,实在难得,可惜却误入了歧途。待我降了他,在给于点化,若能改邪归正最好,若不能再做了断。
赤松子心里想着,手上加紧进攻,不料那混鲲却突然跳出了圈外。一摆手道:“且慢!”
“你还有何话说?”赤松子不解。
“看你的路数,想必是阐教中人。我说的没错吧?”
“是又怎样?”
“你的师傅元始天尊与我师傅乃是故交好友,我不跟你斗,免得将来引起两派的争端。你走吧,我不想伤你。”
混鲲这话本是一番好意,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可把那赤松子气得不轻。冷声笑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后的娃娃!你才出世几天?我赤松子难道还怕你不成!?我看你根基不错修行不易,是一个可教之才,这才没下死手。听你刚才那话,你是胸有成竹,刚才是个老夫留了情面?”
“随你怎么说吧。念你是我的前辈,我混鲲不屑与你再斗下去。告辞!”
混鲲说完,两腿一瓢,驾了祥云就走。那赤松子正在气头之上,怎能轻易罢手?纵身急追。追了二三里,赶在了混鲲的前头。
“想走!没那么容易!说,你师父是谁?”赤松子当面质问道。
“他老人家之前有过吩咐,不许我说。而且,你也没必要知道。我方才是看在他来人家的面上才没有让你难堪,请道长自重。”
看官可知,这混鲲为何逃走?而且说话如此语气?
混鲲先前在师傅陆压道君那里学了许多了不起的方术。你看,他虽然年过七十,但却一点也不显老,跟他刚随师傅学道之时差不了多少。而且他会读心术,能在顷刻间读懂别人的内心。不过,这需要近距离才行。方才混鲲便是用了他的读心术,得知那赤松子并未说谎。虽然自己已经记不得之前做的事,但这是事实。他心有悔恨,也有些气恼,一再压制着你内的怒火,一旦爆发,很可能再次入魔,从而滥杀无辜。
这赤松子俺知道这些,一再逼问。道:“你今天若是说出自己师傅的名号,我便饶了你。不然的话,休要离开半步!”
混鲲被迫无奈,强压着怒火道:“道长果真不肯饶过我混鲲?”
“当然!要打还是要说,你自己选。”
“好吧,我就再跟你打三个回合。若我混鲲输了,任你处置。”
“若是贫道输了,就此罢手。”
“好,轻便。”
两人再次动手,按照混鲲所说,斗了三个回合。结果大出赤松子的意料,他被混鲲离火剑的灼热剑气伤到了胸部,直烧到他气血翻腾,头晕目眩,差点没吐血。混鲲本不想伤他,但一时失手,力道没控制好,这才下手重了些。
赤松子自愧不如,心中又羞又恼,愤愤而去。之后他又找骊山老姆,将裁减的经过讲述了一番。骊山老姆大为震惊。道:“想不到此人竟如此棘手,连你都不是他的对手。看这情况,就是我们二人联手,也恐难胜他。”
“先前我们的确是轻敌了。”赤松子道。
“此人大有来头。”骊山老姆道,“他不是提到过他的师傅吗?会是谁呢?”
“他的师傅绝不简单。现在三清已经排除了,剩下还有准提和接引两位圣人能跟我师傅师叔三人比肩。”
“嗯。这件事我们还是得查清楚后,再做定夺。”
二人此后怎么查混鲲的身份不作详表,回头再说那南华老仙。他只身回到蒲坂城,将那捉来的金钱豹精(申公豹)交于舜王。舜王大喜,对南华老仙赞赏有加,又给了诸多赏赐。此后还举行了一天的宴会,为国师庆功。
“大王过奖了。”南华老仙抱拳道,“这一切都是那年轻人的功劳,臣实在不敢当。”
“他既能助你禽得豹精,也是个有为之士。”舜王道,“不知他叫什么名字?怎能见他?”
“他叫混鲲,就是先前揭榜之人。”南华老仙解释道。
舜王听罢,遂分派人手下去,欲要请混鲲入朝。不题。南华老仙不久别了舜王姚重华,只身前往昆仑山碧游宫,见到了通天教主。之后将那现了原形的金钱豹精交于通天教主,并将事情的原委讲于他听。通天教主听完有些不悦。道:“这个畜生,修真急切,为了早得人身,竟不惜如此残虐的手段。真是给我教丢脸!”
之后,通天教主又骂了那豹精半天,道:“此等孽畜毫无人性,更不知修行的真谛,留之何用!?”通天教主说着话,就要对申公豹下死手,被南华老仙拦住了。道:“师叔且慢!倾听我一言。”
通天教主助手不言,南华老仙接着道:“人虽为万灵之长,亦有过错,何况是他?看他根基不错,如果勤勉些,将来必成正果,就此杀之,可惜了他先前的苦修。念他是初次,不如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若有再犯,定不轻饶。不知师叔意下如何?”
通天教主思量片刻道:“你说的有理。好吧,就饶这畜生一次,给他个机会。”说完,通天教主使了一个神通,那申公豹还了人身,当即向师傅叩谢。
“你不用谢我。若不人人家替你说情,我怎能饶你?”
这申公豹向来机灵,一听这话,赶忙又想南华老仙拜谢。通天教主又对南华老仙道:“我还有事,你先回吧。”
“告辞了。”
话说南华老仙辞别了通天教主,返回到蒲坂已有多日,可还是没有何进的消息。现在他究竟在什么地方。有没有见到混鲲,一切未知。宁王何前有些担心,生怕出什么事端,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近几日茶饭不思,连做噩梦,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他派人前去接应何进。几日后,何进的死讯传来,真如晴天霹雳、当头一棒,宁王何前当时便昏了过去。醒来后他悲痛不已,决心为儿子的死讨个说法。
此事很快惊动了舜王,立刻派人下去调查此事。大概过了七日,终于有了消息,当时有人看见一个身着黑衣、手持金剑的年轻少年,亲手杀死了一个白衣少年,残忍地掏出了他的心脏。作证的是一个山里的樵夫。
“那人的模样你还记得吗?”舜王问道。
“记得。如果再看见他,一定能认得出来。”
此后,舜王又专门请来了画师,根据那樵夫的描述,画出了那少年的样貌。南华老仙一看大惊,正是混鲲!
当天,舜王姚重华让国师南华老仙亲自去查办此事,并让他带那混鲲前来对峙。南华老仙领了命,只带了两人随从,收拾停当后当即起行。路上无话,不题。
且说这日,混鲲又到了太行山。他找来了钟离老爹的尸骨,为其在山上选了一墓穴葬了,又立了一块石碑。之后用手中的金剑在碑上刻了字,正要跪地叩头,见有人前来,定眼一看乃是南华老仙。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
“混鲲,我就知道你还会来这儿,数值还真让老夫碰上了。”南华老仙首先道。
“多日不见,前辈一向可好?”混鲲抱拳道。
“时间紧急,老夫就开门见山了。当今虞王有命,让我带你前往都城蒲坂见他。所以,还得麻烦阁下跟老夫亲自走一趟。”
“哦?虞王要见我?”
“没错。你擒拿豹精有功,虞王十分赏识你。所以……”
不等南华老仙说完,混鲲一摆手道:“前辈不必多言,我知道你们的用意。只是,我混鲲不想再杀人。所以,恕难从命。”
“阁下不要为难老夫。老夫也是奉命行事。”
“既然这样,前辈请便吧。”
“得罪了。”
南华老仙说着话,一转身抽出了七星宝剑,遂与混鲲斗在一处。两人刚打几个照面,忽然间不知从哪里又闯来二人。正是骊山老姆和赤松子!两人腿脚刚一落地,身后又有七人跟来。他们一个排开,个个手提法宝利刃,面目狰狞地看着混鲲,恨不能一口将其吞入肚中。混鲲打量了他们一番,一个都不认识。七人当中,有一个手持双锤的黑脸胖子首先开口了。叫嚣道:“混鲲!你小子可认得我们梅山七杰!”
混鲲早憋着一肚子火,不屑地说道:“梅山七杰?嘿!我混鲲从不与无名鼠辈打交道。”
一听这话,可把七人给气炸了肺。正要动手,被骊山老姆拦住了。道:“七位稍安勿躁,我先会会她,看他有何能耐。”
说着话,骊山老姆亮出了自己的独龙杖,与混鲲战在一处。战经多时,胜负未分,那根独龙杖却被削成了两段。众人大惊,不等骊山老姆退下,那梅山七杰早按耐不住,一同冲上前来,将混鲲围住。
混鲲倒丝毫不惧,斗志也上来了。道:“我倒要领教领教你们梅山七杰究竟是何方神圣!”
混鲲此时还有些理智,无心杀他们,战经十余合,只将他们全都打翻在地。七人见丢了颜面,有些不甘,也不知深浅,抖擞了精神,上前又战。这次在七人合力之下施出了一个阵法,名曰七杀阵,又名七煞阵。混鲲也不知是大意还是怎的,被当场困入阵中。
“哈哈哈!这下你知道我们梅山七杰的厉害了吧!”
那黑脸胖子得了胜,狂笑了一阵,对众人道:“这小子中了我们的七煞阵,十二个时辰后即便不死,也会失魂落魄功力尽失,成为废人。”
“今日多亏众位道友友相助,老朽在此谢过了。”南华老仙施了一礼道。
“这小子狂妄至极,欺人太甚。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
“此人功力深不可测,我们还是不要大一的好。”赤松子道。
“道兄说的是。”黑脸胖子道,“我们刚才好不容易在将他拿住,不可大意了。如今天色已晚,我们就原地休息吧,十二个时辰之后再作打算。”
“也好。”骊山老姆点头。
大家都表示同意,各人就此原地打坐休息不题。转眼已经是次日早晨,时间已经过了一半,大家也都有些饥饿了。这牛老二(梅山七杰之一)最是勤快,起身道:“诸位稍等片刻,待我去打些野味来,与大家分享受用。”
辞了大家,牛老二提了弓箭利刃闪身向着密林深处进发了,留下众人继续守阵。一晃眼又是一个时辰,却不见牛老二回来,众人心中正起疑,突然一个受了重伤的人跌跌撞撞跑了过来。等到了近前大家才知,来人正是牛老二!
见状,大家二话不说忙帮他疗伤。多时,那牛老二才缓过劲来,开口道:“不好……不好了!混鲲……混鲲他跑了!”
闻言,众人大惊,为首那个黑脸胖子还有点不信,急进入阵中观瞧,一看,人果然不在!更不知那混鲲何时逃的。牛老二接着将前后经过讲述了一遍。但听他说道:“之前我去林中打猎,正撞见那小子,他抢了我的鹿肉。我起初不大相信是他,上前与他交手,谁知那小子厉害的紧,只几个照面我被被打成这样。他还说,我们这些人最好有自知之明,不要再去找他的麻烦。否则……”
“否则怎么样!?”
“否则他一旦生起气来,我们一个都活不了。”
闻听此言,可把梅山众人给气坏了。个个火冒三丈,叫喊着要再找那混鲲寻仇,被那骊山老姆拦住了。道:“诸位兄弟且慢!我知道大家心里有气,但莽撞行事只会适得其反。那小子偷吃了我的万年灵芝,功力也不知道增长了多少。恕我直言,莫说你们七人,就是在加上我们三个一起,也未必敌得过他。”
“那该怎么办!?难道我们这么多人,任凭混鲲按小子胡为!?”黑脸胖子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气得暴跳如雷。此时,久不开口的那话老仙说话了。道:“大家莫急,老朽知道有一种法宝可以对付他。”
“什么法宝?”众人几乎齐声问道。
“此法宝叫照妖镜,无论是什么精怪,一旦被它的光照上,立刻就会被打回原形。”
“不知此等宝贝如何才能得到?”骊山老姆问道。
“此乃师尊太上老君的法宝之一,老朽曾经见过一次。那是在师尊收服一只青牛精时。”
“如此甚好,还有劳道兄亲自走一趟。”赤松子抱拳。
“诸位保重,老朽去去就回。三日之后我们还在这里相见如何?”
众人点头。
且说悟真子混鲲,此后他一直疯疯癫癫,时好时坏,四处游荡,也不辩方向,走到哪里算哪里。这一日,他到了一个镇上,也不知是什么地方,觉得肚中饥饿,就随便找了一个饭馆进去了。由于心中烦闷,自己一个人就喝起了,从早上店家开门,直喝到晚上人家打样。店员见此人一直沉这个黑脸,手不离剑,浑身上下杀气腾腾。也不敢惹他,遂将情况将于老板听。店老板年过半百,人挺随和,刚出来,正要与那混鲲讲理,听见门外一阵嚷嚷。原来又来了五位客人。为首的打扮不俗,有四十来岁,身边跟着四名壮汉,都三十岁露头,手里都带着兵刃。看样子,也都不好惹。
“老板,先给我们来五谭好酒。有甚好吃的,全端上来,钱一分不少。”为首的先开口道。
闻言,店老板赶紧向前躬身施礼,并赔笑道:“好不意思几位客官,店里正准备打样,好菜好肉倒是还有,酒却一点没有了。”
“哦,这是为何?难道怕我们不给酒钱不成?”另一个黑面大汉叱问道。
“客官有所不知,我们店里的就今天十之八九都被这位小哥一人喝了去。实在不好意思。”
“原来如此。”那大汉说着话,见混鲲桌子上还有一潭未开封,二话不说便拿了来,放至自己桌前。“这一潭就给我们用了。”
这大汉话音未落,那混鲲起身,摇晃着身子用手点指道:“你是何人,为何拿小爷的酒?好生无理!”
见状,店老板赶紧过来说话,道:“这位小哥,你今天喝得已经不少了。如今就剩下一潭,不如先给这几位,大家交个朋友。今天,你的酒钱我一概不收,算是请客了。你看如何?”
这点老板说话都是极其在情在理,,那混鲲也不是不讲道理之人。怎奈他现在喝得烂醉如泥,怎听得这话?连连摆手道:
“不成!小爷我……我今天就要喝!要喝……喝个痛快!”
一听这话,刚才那黑脸大汉有些沉不住气了,小声对那领头的道:“大哥,这小子不识好歹,在这儿碍咱哥几个的眼,也打扰咱们的兴致。我看不如找地方把他给给解决了得了。”
“明天我们还有要事,不可惹是生非。把他弄出去教训一顿,撵走他就是了。”
黑脸大汉点了点头,大步流星走到混鲲近前,大声点指道:“小子!敢不敢跟爷走一趟?”
“你想干嘛?”
“嘿!爷知道你小子爱喝,咱们出去再打些酒来,到时候爷陪你一块儿喝。怎么样?”
“此话当真?”
“当真!”
说着话,那大汉单手架着混鲲便出了店门。走了大概有五六分钟,夜深天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到了地方,那黑脸大汉就寻思道:“这小子的剑不错,似是个金的,兴许值几个钱。不如我就在这里把他给解决了,神不知过不觉。”
他在一旁寻思着,那混鲲早不耐烦了,嚷道:“这是什么地方?酒在哪里?”
“就在我旁边,爷现在就给你。”
黑脸大汉说着话,突然从身上把出了匕首,手腕一翻,直取混鲲的咽喉!那混鲲虽然此时喝得酩酊大醉,但反应可没迟钝。吃了一惊,脑子也清醒了大半。说时迟那时快,遂使了一个遁身之法,这才躲过。若是换了旁人,焉能活命?
“好小子,功夫不错嘛!这都被你给躲开了。”
黑脸大汉说着话,提刀往前一闯,就要与混鲲决斗。但他这两下子怎是混鲲的对手?也就两个照面,被混鲲一拳打翻在地,也不知是混鲲下手太重,还是这家伙太不耐打,当场五脏俱焚,气绝身亡。混鲲走后不题,且说剩下的四人,等了半天也不见他们的人回来,心知不妙。领头那人遂派两人前去查看。不久后,两人惊慌失措的回来了,将情况讲说了一遍。得知死讯,领头的又惊又恼,当场把桌子劈成了两半。怒道:“好狂妄的小子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是可忍孰不可忍!等我抓到他,一定把他生吞活剥,以祭老三在天之灵!”
当晚,四人愤愤离开,不题。再说悟真子混鲲,当他次日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正躺在河边上。此时有一个十七八岁的漂亮姑娘正待在他身边冲他微笑,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
“你醒了?”姑娘用哑语说道。
混鲲先是楞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不能说话?”
姑娘点点头。
片刻,混鲲起身又道:“你认识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在河边洗衣服,发现这里躺一个人,所以过来看看。你也懂得哑语。”
“不懂。”混鲲摇摇头道,“但是我懂得读心术,能明白你在想什么。”
“你真厉害,还懂这样的法术。”
“这可不是法术。”混鲲笑笑道,“你是个好女孩,我来治好你,以后你就可以不用哑语跟别人说话了。”
说完,混鲲使了一个神通,从指尖发出一道金光,打入了女孩的头部。道:“你现在可以开口说话了,试试看。”
“谢谢你大哥哥!”女孩的声音比银铃还好听。
“不用这么客气,举手之劳。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兰。你呢?”
“嗯……叫我阿杰吧。”
之后,混鲲随阿兰一起去洗衣服,又聊了半天,很是有缘。末了,混鲲道:“谢谢你阿兰,很久没人愿意跟我说话聊天了,今天很高兴能认识你。不过我要走了,你多保重。”
“别!大哥哥,你治好了我,我还没有好好谢你呢。我……我……”
见阿兰吱呜了半天,混鲲忙问道:“怎么?还有什么难事吗?”
“我想让你见一见我的爹娘。”
混鲲本来不愿意去,但阿兰再三请求,混鲲只好答应了。随阿兰到了地方,看见三间不大的茅草房,阿兰用手指着道:“这就是我家,大哥哥你稍等片刻,我去见爹娘出来。”
不多时,二老随阿兰出来了,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混鲲,见其器宇不凡,十分喜欢,忙邀屋中一叙。正在这时,有四名中年大汉闯了过来,他们个个手提利刃,杀气腾腾。看见混鲲后,当面呵斥道:“小子,真是冤家路窄,我们哥几个总算找到你了!你杀了我们老三,今天我们哥几个要替他讨回公道!”
领头的说着话,手一招呼,几人立时跳上前来,将混鲲围在当中。二老及小兰不知何故,可吓得不轻。混鲲道:“你们不必替我担心,先在旁边稍候片刻,我的事很快就解决。”
混鲲话音未落,四人已经向他动了手。混鲲不紧不慢,空手与之斗了数个回合,把那四人累得气喘吁吁,通身冒汗,连混鲲的衣服边都没碰上。
“怎么样几位?你们不是我的对手,不要再生事端。先前是那黑脸胖子想暗算于我,被我躲过了。他又与我打斗,不敌,挨了我一拳。没想到那家伙太不经打,我只轻轻碰他一下,他就一命呜呼了,怪不得别人。事情就是这样。你们想替他报仇,我可以理解。但以现在的功力,想对付我混鲲?门儿都没有。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先回去修炼些年再来找我吧。趁我现在还不想杀人,赶快走吧。”
听完这番话,兄弟四人肺都快气炸了,但又能如何?不是人家的对手。领头的把牙一咬,喝道:“好!算你小子有种!今天我们认栽!不过你给我记住,老三的仇我们来如必报!”
说完,四人气呼呼的走了。单说二老,心情极其复杂,一番思想斗争后,勉强开口对混鲲道:“对不起这位公子,我们突然还有些重要的私事要谈,就不方便留你进来坐了。实在不好意思。你是小兰的恩人,我们永生不忘。这些钱你拿去吧,算是对你的一番心意和感谢。”
“有时间的话,我们一定请你来喝茶。今天实在是没空。”
不等听完,混鲲早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因为自己现在已经是被通缉的要犯,先前无意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他们不想惹祸上身,所以才会突然改变态度。对此,混鲲当然理解。笑了笑,抱拳说道:“既然如此,晚生就不便打扰了。告辞!”
阿兰有心留他,但知道留他不住,也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离自己而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离开阿兰一家后,混鲲依然是四处游荡。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没个目标,一个人空落落的,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可能他身上杀气太重,很多然见他都多赶紧躲得远远地,像是躲瘟神一样。他现在唯一怀念的就是自己的师傅,真想现在就回到师傅的身边,一心学道,人世间的种种再也不管了,实在是太累。自己空有一身惊人的本领,现在却过得如此落魄,甚至连一个普通的百姓都不如。
但又转念一想,不行!自己不能就这么放弃。自己千辛万苦、历经磨难,就是要去除体内的魔性,如今一走了之,一切都前功尽弃了。枉费了师傅先前的一番苦心。想到这里,混鲲又打起了精神。不知怎的,又到了那条河边。心说道:先前师傅说过,钓鱼最能磨炼人的耐性和意志。不如我就在暂住附近,闲时就来钓钓鱼,说不定还能与那位姑娘再见,到时也能与她说说话。
混鲲心里想着,便找了个地方,用树枝化作一根鱼竿,往那里一坐,平心静气的钓起鱼来。
混鲲怎么在这里钓鱼不用细表。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天将正午,他觉得附近有吵闹之声,细听之下,是阿兰一家的方向!心感不妙,立时驾了祥云,飞身而去。等他赶到之时,悲剧已经发生,二老正倒在血泊里,死去多时。剩下阿兰姑娘,早已经哭成了泪人。旁片站着四位中年大汉和一个白须的道人。那四人正是先前来寻衅的,个个手提利刃,怒目而视。那位道人混鲲丝毫不认识,更不知为何到此。
“大哥,这妞长得还算标志,杀了可惜。不如让她……”
这位正说着话,突然却变得哑巴了,殊不知刚才是被混鲲隔空点住了学道。见混鲲突然出现,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更不知他何时出的手。阿兰一看是他,立马哭喊着飞跑了过来,撞到混鲲怀里。像是一个迷失的孩子突然见到了自己的亲人。
你道这四人走后为何又突然反回?原来,四人乃东夷部落人氏,此番正要前往京都蒲坂,跟其他部族首领一道,要与当今舜王商议九州合并统一的大计。他们走后,途中遇见一位老道,正是眼前此人。他自称是燃灯道人,乃元始天尊门下首席大弟子,十二金仙的大师兄,法力高强。此次前来正是要捉拿那混鲲。双方经过攀谈,一拍即合。四人见遇到了高人,为了报仇,即可一同前来。不料,混鲲却不在此处,询问之下毫无结果。那岳老二以为对方欺骗了他们,不肯交出混鲲,气不打一处来,谁也没商量,手提快刀便结果二老的性命。这就是以往的经过。书归正文。
“莫怕,有我在,他们谁都不敢欺负你。”
混鲲又安慰了阿兰几句,阿兰止住了哭声。这是多宝道人先开口说话了。他用手捻了捻雪白的须髯,不急不慢的冲混鲲说道:“你就是混鲲吧?贫道听说过你的名字。你可认得贫道。”
“恕晚辈孤陋寡闻,晚辈不知。”
“贫道自幼在昆仑山,师从元始天尊修道,人称燃灯道人是也。”
“失敬。”
“贫道此番前来,是要问阁下几个事情,还望阁下能如实回答。”
|“请问。”
“先前我教门人西岭双雄皆被你所杀,梅山七杰也都被你手中的金剑所伤,可有此事?”
“梅山七杰我是与他们交过手,伤着只能怪他们经师不到,学艺不精,怪不得谁。至于你所说的西岭双雄,晚辈根本不认识。”
“那是你发狂后所杀,你当然不记得了。除此,你还杀了宁王何前的儿子何进。 你该记得吧?”
“不错,是我杀的。你待怎样?”
“我受了宁王之邀,拿你去问罪。”
一听这话,混鲲冷笑了一声道:“哼,我混鲲是杀人该抓,那你们呢?二老死于你们手中,又该如何处置?”
“人是我杀的,一点不错!谁叫他们包庇凶犯?该杀!”说话的是岳老二。
“好!承认就好。”
混鲲说着话,不知何时,他手中的金剑已经出招!快如流星,疾如闪电!常人根本无法看清他是怎么出的手!就在那一瞬间,岳老二的脑袋当场落地。谁也没反应过来,更没人能拦住混鲲的招术。
众人无不惊骇,都木在了原地,阿兰姑娘更是吓得闭上了眼睛。混鲲冷声道:“我混鲲此前走后,二老根本不知道我的去向。而刚才那人,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因此该杀。我混鲲杀他正是为二老报仇!”
此时,剩下的兄弟三人,气得火冒三丈,牙都快要碎了,双眼通红。
正要上去与混鲲决一死战,被燃灯道人给拦住了。道:“三位,暂息雷霆之怒,有贫道对付他足以。”
三人自知不敌,只好点头应允,在一旁观战。
且说混鲲与燃灯道人,两人交战多时未分胜负,混鲲久逢大敌,斗志也上来了,使出了他的绝技——幻真七十三剑。这是他出世以来第一次用。燃灯道人不识此等剑法的奥妙,落了些下风。又打了一会,那燃灯道人突然跌了一跤,混正在兴头,不知是计,刚一上前,结果那燃灯道人突然转身丢出了他的法宝——宝莲灯,将混鲲困入其中。
燃灯道人最终得了胜利,可给三人解了一口气,奉承了一番。问混鲲该如何惩办,燃灯道人道:“此人功法超群,极其危险,若不是这宝莲灯,今日恐难胜他。此时还不能将他放出,等我到昆仑山碧游宫见了师叔通天教主后,请师叔废去此人的功法,也算是对截教和阐教有个交代,到时候你们再将他送于大王治罪也不迟。”
“那就有劳仙长了。”
阿兰一看混鲲被抓,伤心欲绝,当场昏了过去。早被那杨老四抓了来。道:“大哥!你女人怎办?”
领头的想了半天,燃灯道人先开口了。道:“此人并无什么罪过,饶她一命也罢。”
“就依仙长所言。不过,还不能就这么把她放了。现将她绑起来,押回京师,等见了虞王再说。”
“好吧,就听大哥的。”
于是,双方就此告别,不题。先前的三日之约很快到了,梅山七杰、骊山老姆、赤松子和南华老仙相继到齐了。赤松子向师傅太上老君借来了照妖镜和捆仙绳,专门来对付混鲲。这照妖镜可不是普通的法器,十分了得。不论是什么精怪,一旦被它的光照上,立现原形。故此称之为照妖镜。
不久,又来了一人,大家一看,原来是火云圣母。见面之后火云圣母就道:“诸位,大家不必为混鲲的事费心了。因为前不久,燃灯道人已经用宝莲灯将其擒获。我今天来,就是请大家到我们碧游宫一叙。”
闻言,大家又惊又喜,遂与火云圣母一道,前往昆仑山碧游宫。(乃通天教主修炼之所)路上无话,不题。
到地方不久,通天教主回了宫,燃灯道人亲自将事情的原委讲说了一遍,并将宝莲灯呈上。通天教主听完,略思片刻道:“此人功法奇绝,不知是何物所化。待我放他出来,一看究竟。”
通天教主说着话就要动手,有人站出来道:
“师尊不可!此人一旦发怒,便会走火入魔,凶悍异常!一旦放他出来,难再制住。不如等些时候,等宝莲灯化去了他的全身功力,再放他出来最为稳妥。”
“他再怎么厉害,有师尊在场,你怕他作甚?”
“道兄言之有理。我有捆仙绳和照妖镜在手,他一旦出来,定将他拿住,现了他的原形。”赤松子说着话,亮出了自己的两样宝贝。
赤松子说着话,那通天教主使了个法术,打开了宝莲灯。混鲲得了机会,立时闪身跳了出来。此时的他,心智早已入魔,兽性大发,眼中只有杀意,当场挥剑一阵狂舞。见此,通天教主急使了个定身法,将其定住,赤松子随即也掷出了捆仙绳,将其捆住。又拿出照妖镜,来照混鲲。大都想看看他是何种精怪,竟有如此功法。谁知,照妖镜的光芒刚打到混鲲身上,却突然被他胸前发出的五彩光芒给挡了回去,正返照在赤松子身上。赤松子吃了一惊,没等他反应过来便现了原形,原来是一只松鼠精。
见状,在场的人无不惊骇。原来,那五彩的光芒是混鲲胸前的凤凰玉佩发出的,乃是当年女娲娘娘所炼的一块五彩神石,后由高人精心打磨而成,法力无边,能挡住任何法器的侵害。这玉佩原本有两个,何进一个,凤娇一个。后来混鲲得到了凤娇那块,何进死后,另一块又被混鲲拿了去。之前混鲲被困在宝莲灯内,受尽了折磨,功力就要被一点点吸去。不知何时,两块玉佩竟然合二为一了,它的刚忙将混鲲团团罩住,混鲲这才安然无事。方才,那五彩的光芒正是那块玉佩发出的。
至此,全场一片哗然,为之惊恐,数十人纷纷施展看家之术对混鲲展开攻击,却丝毫不能伤他。通天教主不敢怠慢,急掷出宝莲灯,欲用它再将那混鲲擒住。谁知,混鲲却用手中的金剑瞬时斩开了捆仙绳,并化一道长虹而去。
混鲲的脱逃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吃惊非小,包括通天教主在内。他们都低估了对方的实力。真后悔没有听先前那人的说的话。
通天教主有些失颜,没想到竟在自己手中让人跑掉了,还害了赤松子。急使了个神通,将一道金光打入到赤松子体内,赤松子立时恢复了人身。谢过通天教主不题。
“师尊,那混鲲虽厉害,但惧怕宝莲灯。请师尊放心,我等前去定将他再次拿住!”首先说话的燃灯道人。
“宝莲灯虽然能将他困住,但似乎伤不了他。不可大意。我派金灵圣母和和龟灵圣母和多宝道人前去助你。”
“多谢师叔。”
燃灯道人谢过,又有人站出来说话了,道:“老朽知道有一种法宝可制他。”说话者是南华老仙。
“请讲。”通天教主道。
“此物叫阴阳镜,共分两面,一面为红,一面为白。白的一面照人死,红的一面照人活。不论是何等高人,一旦他的白光照上,断难活命。”
“哦,竟有如此宝物?”
“此乃太上道祖座下云中子之物,道祖在他正果修成之时将此物赠予他。我与云中子关系莫逆,可请他出山帮忙。”
“如此甚好。”多宝道人道:“有诸位道友竭力出手相助,我想那混鲲定难逃此劫。”
众仙在多宝道人和燃灯道的带领下,出了碧游宫,寻了足迹,追那混鲲去了。南华老仙则辞了众人,只身前往终南山玉柱洞,寻那云中子去了。不题。回头再说先前的三个中年大汉。
他们押着那阿兰姑娘,马不停蹄直奔都城蒲坂,中途不知让阿兰受了受了多少罪。阿兰几度寻思,后来一心想再见混鲲一面,她知道,当今虞王乃是有道的明君,处事向来公道,心里仅存着一丝的希望,于是咬牙强忍了下来。
到了蒲坂城,见着了当今虞王姚重华,其他各部落的首领已经等候多时了。将此前的事情讲述了一番,后又将阿兰押送上来。问明了情况,道:“你们说她先前私藏罪犯混鲲,无凭无据。这件事等抓住了混鲲在说。眼下最重要的是统一大计。”
说完,舜王遂唤了几个下人,安排阿兰暂且住下。不题。不多时,南华老仙现身前来。表明了先前的情况。舜王甚喜道:“想不到一个混鲲竟如此难以对付,还牵扯这么多人进来。不过,如今有这么多世外的高人相助,我想要对付一个混鲲,不在话下。”
“虞王放心,老朽一定竭尽全力,尽早拿住混鲲。不然的话,大王的统一大业,恐难实现。”
舜王又问需不需要派遣些军队助阵,南华老仙摆手道:“此人道法高深,来去如风,军队根本到不了他的近前,不必了。”
舜王点头。且说那南华老仙走后,此时已到了晚间,众人都已睡去。那羊老四知阿兰长得标志,动了邪念。趁人不备,悄悄溜至阿兰门前,先吹了些迷烟进去,使阿兰昏睡不醒。后跳窗进了屋,见阿兰貌美如仙,早难奈不住,听听左右无人,三下两下便去了她身上的衣物,正欲行事,忽听见有人在外面说话。下了一跳,火也立即消了大半。他却不知,原来是女英(舜帝的妻子)来了。那女英乃是是尧帝之女,后嫁给舜帝。一向贤德,待阿兰姑娘更是亲如姐妹。见她身体虚弱,便请人熬了药粥,欲亲自喂他。那羊老四做贼心虚,不敢久留,急慌忙穿了衣服,再次跳窗而去,却不知自己的佩剑也忘在了屋内。
女英正端着药粥向前走着忽看见一个黑影突然一闪而过,由于天黑,也没看太清。到了阿兰门前,怎么喊也没有动静,心知不好,急用随身的匕首撬了房门。进去一看,阿兰正赤身裸体躺在床上没一动不动。大吃一惊,手里的东西也差点摔了。疾步向前,查看之下,发现阿兰先前是中了迷药,旁边的桌子上,还丢着一把佩剑,也不知谁的。但基本可以肯定,是之前那作案者留下的。女英此时顾不上想太多,赶忙给阿兰穿上衣物,并从身上掏出一粒丹药给阿兰喂下,又给他冲饿些淡水。不多时,阿兰醒了,见女英正在跟前,周围床榻上有些凌乱,桌子上还放着一把佩剑。不知何故。急问女英,女英本不愿说,怕她伤心。但阿兰一再追问,女英这才强忍着痛,将自己知道的给她讲说了一番。听罢,阿兰又伤心地哭了一回。女英道:“阿兰你放心,明日我定会将此事告知虞王。有我夫君在,此贼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难逃一死。定会给你讨回公道。”
“但又如何?我已经没脸再见混鲲哥哥,还不如死了算了!”阿兰伤心地说道。
女英哄了她半天,阿兰困极了,这才自己睡去。怕她醒来后再做出什么傻事,女英不敢离开她半步,当晚陪她住了一宿,几乎都没合眼。
次日一大早,女英逮着阿兰见到了舜王,将此前的经过讲述了一番。舜王一看那把佩剑,认得,正是东夷部落首领四当家羊实的!当场大怒,遂派人去找羊实来见。此时,羊实正跪在大哥面前,被大哥少昊训斥。喝道:“说!你昨晚我不在那段时间你跑哪儿了!?你的剑呢!?”
这羊实知道大哥的脾气,吱吱呜呜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囫囵话。
少昊知道这小子的脾性,想他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才不敢跟自己说。大怒,正要抬手打他,这时候有人来传话,请羊实前去面见虞王。此时少昊已经猜测了八九不离十。二话不说,拉着羊实随来人一同前去。
见到虞王后,虞王将此前的事原原本本亲自讲说了一遍。又有证据在此,那羊实赖不过,一言不发。为了安定人心,按照当时的律法,舜王将羊实亲自处死。至此,少昊兄弟五人已经先死去三人,少昊悲痛不已,当天就等了一场大病。不题。三日后,身子见了好转,想起那几位兄弟就气愤不已,早将仇恨转在混鲲身上。这天,少昊刚一出营,便听到外面杀声一片,原来是混鲲杀到了。他也不知从何处得的消息,正要前来寻那阿兰姑娘。此时他已入魔,也没人性,手持离火剑大开杀戒。那些守卫碰着的死,挨着的亡,不多时死尸一片。早惊动了舜王,娥皇女英阿兰也一起出来查探究竟。
见是混鲲,阿兰又惊又喜,冲其大喊了一声。混鲲猛一扭头,一眼便看到了阿兰。他凝视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些什么,他手里的剑停住了,身子渐渐瘫软了下来,身上的杀气也开始慢慢散去,人也恢复了一些理智。阿兰激动不已,一边哭喊着,一边想混鲲飞身跑去。周围的众将士早将二人团团围住,等待舜王发落。
见阿兰至此,混鲲已无心恋战,被捆了个五花大绑,遂阿兰一起被带至舜王面前。舜王了解了所有的情况后,对混鲲道:“混鲲,你可知罪?”
“大王,我混鲲一人做事一人当,情愿领死。但恳请大王大发慈悲,放过阿兰姑娘,她是无辜的。”
“敢作敢当,倒是条汉子。谁实话,我真不想杀你,以你的才智武功,本可以为国为民,造福苍生。但如今你犯了死罪,即便我有心饶你一命,别人也不答应。”
“大王仁德,天下人有目共睹,我混鲲佩服,死而无怨。”
一听话,在一旁阿兰赶紧跪地向舜王哀求道:“既然大王不能饶混鲲哥哥一命,那我阿兰只好代他去死,一命抵一命。希望我死后,大王不要再为难他。”
(当时确有替罪一说的。若是一人犯了法,另一人自愿顶替,则可免去那人的刑法。)
混鲲一听这话,急道:“阿兰你别傻了,我自己做了错事,我自己一人承担,你替我去死不值得。”
“阿杰哥哥,你是个大英雄,而我阿兰如今已不是清白之身,配不上你,所以死不足惜。你还有很多事要去做,我不能让你现在就死。你要好好活着,哪怕是为了我。”
说到这里,阿兰已经忍不住流出了热泪,一头扎在了混鲲的怀里。混鲲激动不已,眼角也湿润了。谁知,阿兰趁混鲲心神不备,突然从身上掏出了匕首,深深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阿兰为了救混鲲,甘愿顶罪自杀,混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嚎啕大哭起来。见此情形,在场的人无不动容。为什么自己的亲人朋友为了自己都甘愿去死?为什么好人都得不到好报?为什么自己一心向善,却遭到那么多人的仇恨?为什么自己无心杀人,却引来这么多的杀戮?树欲静而风不止,混鲲想不明白。他越想约伤心,越想越有气,这次,他是彻底的愤怒了,并彻底地走入了墓道。
混鲲大叫着,像一只愤怒的野兽,左冲右撞,手中天盾离火剑挥舞不停,早将王府闹得天翻地覆,房倒屋塌,人杀得堆积如山,血流成河。混鲲并不解恨,提了宝剑,又来取舜王的首级。舜王大惊,恐将降他不住,忽有一条金龙飞来,驼了舜王便走,舜王这才幸免于难。混鲲不知何故,正在一愣的时候,多宝道人、燃灯道人、赤松子以及南华老仙、梅山七杰等众仙到了。
“混鲲!休得撒野!梅山七杰在此!”
领头的说着话,谁也没有商量,带着其余六人提了法宝,直奔混鲲而来。誓要报上次之仇。那混鲲早已成魔,眼中只有杀意,怎会惧怕他们?见其人冲来,也不伸手,却换了自己的坐骑穷奇助战。七人深知此兽的厉害,不敢大意,齐丢了自己的法器上去。谁知,对它丝毫不起作用,只吼了一声,竟将七人的七件法器全部震落。就在吃惊一愣的时候,混鲲的宝剑已经出招,只随便一剑,竟连伤了七人,口吐鲜血不知,很快皆现了原形。原来都是些猪狗马牛的精怪。
至此,在一旁的众人无不惊骇,没想到以梅山七杰的千年,在混鲲面前竟如此的不济。且说赤松子,见自己的坐骑穷奇果真被那混鲲收了去,怒火中烧,再也按耐不住。大喝一声,手拿捆仙绳,飞身跳了过去。要与混鲲决斗。
两个斗三四个回合,赤松子不敌,忙掷出捆仙绳,欲要困住混鲲,以给自己的同道创造可趁之机。结果,混鲲被被当场捆住。见机会来了,燃灯道人出手如电,忙掷出宝莲灯,将混鲲罩在当中。谁知,众人还没来得及高兴,混鲲却再次出现了。原来,刚才捆住他的只是一个幻影分身。
见混鲲如此难缠,众仙大骇,谁也不敢再轻易出手。片刻,云中子持了自己的法宝阴阳镜前来挑战。他自知打斗不敌,当即使出了宝镜,来照混鲲。混鲲不知是何方宝物,见一道白光射来,知是来者不善,一看躲闪不及,忙用宝剑遮挡,但却当它不住。众人料定他此时断难活命,谁知,那白光刚到混鲲近前,却被他胸前发出的五彩祥光给挡住了,并反射了回去。还好那赤松子眼疾身快,给躲了过去,不然就要命丧当场!
话说这混鲲悟真子的确不好惹,捆仙绳、宝莲灯、照妖镜、阴阳镜均拿他毫无办法,这可让对方众仙伤透了脑筋。正一筹莫展之时,又来了一位老道,众人一看,原来是太上道祖座下首席大弟子南极仙翁。众人于将先前之事告知于他,南极仙翁一摆手道:“之前我已见过虞王,他正在我的府内休息,并无大碍。之前的情况我已知晓,如今贫道正是为混鲲的事而来。”
“这小子不只是何精怪所化,甚是厉害。我们都斗他不过。道兄可有降他之法?”说话的是多宝道人。
“我已邀请阐教十二金仙,准备布一个六合天门阵。到时只要将他引入阵中,贫道定能破他的法。还有,他胸前的那块玉佩乃是女娲娘娘当年的五彩神石所雕琢而成,法力无边。若能将它去下,对付他就不难了。有它在,我们手中的法器都伤他不得。”
“多谢道兄指点。现在我们该当如何?”
“先到阐教玉虚宫,等十二金仙到齐了,我们再做商议。”
那些人众仙说着话,混鲲在一旁早已按耐不住,提着离火宝剑,直冲过来。众仙不再与他纠缠,在南极仙翁的带领下,一闪身,使了遁身之法,直奔玉虚宫去了。混鲲不知他们去向,只好作罢。
混鲲走后不题,且说众仙。
到了玉虚宫,经过一番商议,在南极仙翁的带领下,昆仑十二金仙,于西昆仑脚下摆下了六合天门阵。阵中,南极仙翁位居中央法坦,十二金仙两两共分六组分别守卫六门。就等混鲲前来。之后,多宝道人出列,手提了师傅通天教主的绝仙宝剑,执意要再会一会那混鲲,并要他引来。众人知道他术法高强,此次又有绝仙剑在手,定有把握,都表示同意。
且说这多宝道人,辞了众仙,只身寻那混鲲,三日之后,终在凤鸣山碰见了他。
“混鲲!有本事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多宝道人说着话,提剑来战混鲲。
打了六七回合,胜负未分。直打得地动山摇星辰变,海倒江翻万兽惊。这混鲲入了魔,也不知疲倦,愈战愈勇。那多宝道人则不然,时间越久,体力越衰。又打了几合,手脚也有些迟钝了。见久战不能取胜,恐对自己不利,正要抽身撤退,又有人赶来了。身形一晃,便到了近前。多宝道人一看不认识,原来竟是阿兰的模样。混鲲一看是阿兰,顿时楞了一下,也停了手。还不知真假,那多宝道人见有机可趁,立即出手,直奔混鲲的要害!混鲲正在分心,一时躲闪不及,重重挨了一剑。若他根基深厚,又有胸前那玉佩护体,恐怕就要命丧当场!这可是打出世以来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见状,多宝道人仰天长笑道:“混鲲!你作恶多端,屡屡害我门人!今天我就要你死在这绝仙剑下!”
说着话,又要出手,受伤的混鲲化了道长虹而去了。这时,那阿娇摇身一变,竟变作了火云圣母。
“原来是火云圣母。多谢圣母刚才相助。”多宝道人打了一稽首道。
“不过,还是让那小子给逃了。”
“刚才他吃了我一剑,即便不死,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不过……刚才圣母所化的女子是……那小子好像认识。”
“不错。她叫阿兰,之间跟那小子有私交,关系甚好。刚才他看到阿兰的模样,产生了些幻觉,所以你才有机可趁。”
“原来如此。”多宝道人略思片刻道,“那么,圣母何不再次出手,将他胸前的神物去下。这么一来,那小子就不足为患了。”
“我也正有此意。”火云圣母道,“如此一来,南极仙翁那天门阵恐怕是用不上了。”
“那么,现在我回去将情况通知各位道友,圣母就依计行事。事若办成,及早通知大家,若是不成,就将那小子引入阵中。”
“好!”
言毕,他们就此告别,各行其事。
且说悟真子混鲲。此前一战受到重创,命虽保住,功力也耗了大半。他一路跌跌撞撞,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次日早晨,阳光格外明媚,在镜水湖旁边,有两位年轻貌美的姑娘正在湖边散步谈话,忽看见湖中心飘着一大团黑物。仔细一看,竟是一位黑衣男子,正是混鲲!
“大姐,怎么办?我们去告诉爹爹吧!”
“别急,先看看他是死是活再说。”
姑娘说着话,使了个神通,将那混鲲的身体隔空移至岸边。一看还有活气,对身边的孪生妹妹道:“我先看着他,你去告诉爹爹。”
“嗯。”
妹妹应了一声,转身回了洞府,不久,跟来了一位紫袍道人。看他的年纪,至少也有一百多岁,一身的正气。往那里一站,稳如山岳一般。
“爹爹,此人擅自闯入我们的镜水湖,已犯死罪。请爹爹定夺。”妹妹道。
“你们两个可认得此人?”
两人摇头。紫袍道人看了看混鲲,又看了看湖面。见一道金光从湖底照出,不知是何物所发。道:“此人身受重伤,想必是之前与人打斗后,不慎落入湖中。那道金光是……”
两人又摇头。
“待为父一看便知。”
紫袍道人说着话,施法开了天眼,从额中发出一道白光直射湖底,原来是一把金剑沉入了湖底。正是混鲲那把天盾离火剑!
之后,紫袍道人又使了一个法术,将那把金剑从湖底取出拿在手中。他看了看剑,又看了看混鲲,道:“为父知道他是谁了。他叫混鲲,道号悟真子,乃是陆压道君的徒弟。”
“陆压道君?”两姐妹皆吃了一惊。
“爹爹是怎么知道的?听说那陆压道君从未收过徒弟。”其中一人问道。
“那是以前。”紫袍道人接着解释道,“这混鲲是道君最近些年才收的。前不久我与道君见面之时,是他亲自告诉我的。所以为父有印象。这把剑叫天盾离火剑,正是道君赠与他的。”
“原来如此。”
之后,紫袍道人将混鲲带到自己洞府之中医治。不知为何,完了之后,又对他施了冥魂大法。冥魂大法十分了得,一旦中招,没有解药万年难醒。两位姐妹不解,忙问原因,但听紫袍道人解释道:“此时,他已经走火入魔。若让他就此醒来,再大开杀戒,恐难收拾。待为父找来他的师傅陆压道君之后,请道君定夺。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姐妹二人要看好门户,更不要私自下山。”
“是!”
且说这紫袍道士走后,由这姐妹二人看守紫霞宫。二人终日与那混鲲为伴,久之,竟滋生了爱慕之情。
这日,姐妹二人在一起私底下谈话,妹妹道:“姐姐,我有办法,可以祛除他体内的魔性。到时候,我们姐妹二人也有说话的伴了。”
“你?连爹爹都没办法,你有什么办法?”
“……”
又一日,姐姐紫霞出来采药,留妹妹紫云照顾混鲲。行至途中,遇到一个村姑,模样生得还算俊俏,跟先前的阿兰姑娘一般不二。这紫霞哪里知道,此人正是那火云圣母所化。
“姑娘,我想你打听个人。”
听对方说话客气,不像是歹人,这紫霞便没有防备。笑着道:“姑娘请问。”
“我叫阿兰,是阿杰哥哥的朋友。听人说他之前来过这附近,你知道他吗?见过没有?我找她有急事。”
“阿杰哥哥……不认识。不好意思姑娘,我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就是混鲲!他还有一个道号叫悟真子。而且他经常穿一身黑色的衣服,手拿一把金剑。”
一听这话,紫霞吃了一惊,心说道:她既知道的如此清楚,看来他们的关系很不一般。看来来者不善,我若告诉了她,将来一定将混鲲哥哥夺了去。不行!不如打发她走算了。
于是道:“实在不好意思姑娘,我真不认识此人,也从来没有见过。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采药,你还是去问问别人吧。”
一听此话,火灵圣母心中冷笑道:哼,一个黄毛丫头,还敢在老娘面前玩心眼。待我跟着你,到了地方再说。
想到这里,那火云圣母也不作声,径自离开了。待紫霞走远了,却使了遁身之法,偷偷地跟在后面。快要到了洞府,紫霞觉得不太对劲,猛一扭头,刚才那人再次现身了,形同鬼魅。
“你到底是何人!?竟敢在后面跟踪我!”紫霞当面质问道。
“哼,这得先打赢了我再说!”
两人话不投机,当场动手。斗了三四个回合,胜负未分。之后,火云圣母掷出了自己的法宝——云天神火罩。也不知这紫霞姑娘是还是怎的,被那神火罩套走了手中的宝剑。没了兵刃,再斗就吃了些亏,中了对方一掌,被打得当场吐血。早惊动了紫霞洞中的妹妹紫云。
此时他正在帮混鲲运功疗伤,在紧要关头,怎能撒手不管?可是再不去,姐姐恐怕就有性命危险。心一着急,功法也紊乱了,急火攻心,当场口吐鲜血,一头栽倒在地。不久后,混鲲醒了,见一位姑娘正躺在地上,已经受了内伤。忙过去为她运功疗伤,片刻间,紫云醒了。见混鲲已经醒来,顾不上多问,急道:“快去!外面我姐姐有危险!快去救她!先不要管我!”
此时,混鲲也顾不上许多,急闪身到了洞外。远远就望见,有两人正在交战,一个是阿兰姑娘的模样,一个是刚才那女子的模样。甚觉奇怪。眼看紫霞姑娘已躲不开对方的攻击,就要有危险,混鲲急使了一个神通,将火云圣母的兵刃瞬间给击落在地。两人大惊,扭头看时,混鲲已经到了她们近前。
“阿兰,你没死?”混鲲显然有些吃惊。
“当天,是一位隐士高人救了我。此事,以后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火云圣母道,“此前我来找你,向她询问你的情况。你明明就在她们这里,她却故作不知,诓骗于我。我这才要教训她。”
“一派胡言!混鲲哥哥!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语给骗了!此人绝不是什么好鸟!”
“你……你敢骂我!”火云圣母气急,又要找对方开打,被混鲲给拦住了。道:
“你们俩先不要吵,请听我说一句。”混鲲说着话,又要施展自己的读心术,一窥究竟,谁知,此次却失灵了。
“你们先随我来,另一位姑娘也受伤了。”混鲲说着话,头前引路,带二人进了紫霞洞,见到了受伤的紫云姑娘。还好他伤得不重,紫霞给她吃了丹药,让她暂且在床上休息。
“你不是说,找我们混鲲哥哥有事吗?快说吧,说完赶紧滚!看在混鲲哥哥的面子上,今天的事我且不与你计较。”
紫霞气呼呼地说着,恨不能一剑杀了对方。火云圣母道:“好,那我可就说了。两位有所不知,其实,我与混鲲哥哥先前早已有了婚约。他颈上的那块凤凰玉佩,便是我们的定情之物。”
这火云圣母化作阿兰的模样,一口一个瞎话,让三人听得一头雾水,更变不出真假。”
混鲲先前入魔,对此前的事根本不记得了,就像是做梦。而阿兰的模样,他却记得,这点不会有错。半信半疑,问道:“先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如何先信你?”
“混鲲哥哥,你讲那块玉佩先取下来,我再让你看一样东西,你看后一定能想起来。”
混鲲听完,又对眼前这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心说道:她的确就是阿兰姑娘,这点不会错,应该不会骗我。
他心里想着,将那块玉佩取下,道:“是何物件?”
“就是这个……”
说这火云圣母突然出手,用手中的大锤猛击混鲲的头部!混鲲根部毫无防备,躲闪不及,挨了个结实。被打出好几丈远,当场栽倒在地,眼前顿时金星乱闪,当场晕倒。手中的宝玉也落了地。趁机,火云圣母急闪身过去,捡起拿在手中。
“你……好卑鄙!”
紫霞气急,提剑往前一闯,就与之战在一处。无奈,身子虚弱,不是她的对手,几招之后也被打倒在地。那火云圣母狂笑了几声,变回了本身的模样。往上一闯,又要对混鲲下死手,这时,紫云手提混鲲的离火宝剑冲了过来,只一下便将那火云圣母的双锤斩断。火云圣母大惊,又掷出云天神火罩。不料,这次却丝毫不起作用,剑光一闪,又将那火云圣母击飞出去,因受不了此剑的发出灼热之气,胸口一热,当场突出一大口血来。身上虽无伤口,但不知为何却灼痛的厉害。紫云并不解气,又跳将过来,直取火云圣母的首级。火云圣母害怕至极,见躲闪不及,正准备闭眼等死,谁知,那块玉佩再次发出了五彩的祥光,夺人二目。紫云不知情况,怕遭暗算,急抽剑闪身。一看有了机会,火云圣母不敢再久留,使了个遁身之法,趁机溜之大吉了。
这火云圣母虽然身受重伤,却得了混鲲的玉佩,真是爱如生命。心说:有次宝物,我火云圣母从此便可以独霸天下了。任何法器也奈何不得我!
她越想越高兴,拖着受伤的身子直奔自己洞府去了。几个女徒见师父受了重伤还这么高兴,心中起疑,忙问原因。但听火云圣母道:“你们知道什么,今天我得了一件天下第一的宝物。有它在,任何法器都奈何不了我。为师当然高兴。从此往后,我们火云宫就可以扬眉吐气了。”
说完,她仰天狂笑了几声,闭关养伤修炼去了。暂且不题。回头还说混鲲和两位姐妹。混鲲醒来之后,一直疯疯癫癫,时好时坏,不仅二位姑娘不认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这可吓坏了两位姑娘,想尽了一切办法,可就是不见效。无奈之下,二人也效仿师傅,用冥魂大法使其昏睡。只不过二人学艺不精,达不到爹爹的效果。多则十天半月,少则五七日便醒。
“这可怎么办?爹爹回来之后知道我们闯了祸,一定会打死我们的!”
“姐姐,主意是我出的,祸是我闯的,这一切跟你无关。”
“现在先别管谁对谁错了,那老妖婆夺走了混鲲哥哥的法宝,我们得想办法再夺回来才行。”
“嗯,姐姐说的有理。不如我们留一个人在家,另一个人去找那老妖婆算账。现在她元气大伤,我想对付她应该不算难。一旦她恢复元气,以我们两位姐妹之力恐怕就难以对付她了。”
“好,我们就这么办!你估计几时能回?”
“多则七日,少则五日。”
“七日之后,不管成与不成,都要回来。爹爹很快就要回来了,我们还不能让他知道这些事。”
“嗯,姐姐请放心!我一定取那老妖婆的狗命!”
主意已定,当天起行,临走时,紫云还带上了他们的镇洞之宝——摄魂铃,专门夺人魂魄,神鬼难当。
且说那紫云姑娘,寻着火云圣母的踪迹,历经三日,终于找到了她的老巢——青城山火云洞。
到了地方,她气不打一出来,一手提着混鲲的离火宝剑,一手拿着摄魂铃,一路杀将过来,从那火云圣母手下的门人弟子无人能挡,至此已经死伤数十人。到了洞府门前,火云圣母座下大弟子梅红现身来战,打了数合,仍然不敌,先被紫云手中的摄魂铃夺去了魂魄,已无力反抗。紫云不解恨,上前又补了一剑,当场气绝而亡。众人大惊,莫敢上前,早有人飞跑洞内禀告了正在练功的火云圣母。火云圣母又惊又怒,当即出关,提了宝剑,急闪身到了洞外,欲要为死去的弟子报仇。
“哼!老妖婆!姑奶奶千辛万苦寻你几天,你终于出来了。”
“你个不知死活的黄毛丫头!竟然敢跑到我火云圣母的地盘上跟老娘较劲!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看剑!”
火云圣母说着话,提剑往上一闯,与紫云战在一处。两人战了几合,未分胜负。先前那紫云姑娘已经战了多时,此时体力有些下降,欲要速战速决,忙掷出摄魂铃,向火云圣母罩去。谁知,那火云圣母有混鲲的玉佩在身,摄魂铃对她无效。紫云大惊,才知那宝贝竟如此厉害。火云圣母大笑道:“想杀我火云圣母,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正欲再次动手,又有一人到了。火云圣母收招定式扭脸观瞧,原来是多宝道人来了。
“原来是多宝道兄,失礼。”
“不知圣母近些日办的事情可有进展?”
“这……说来话长。我虽然没有拿到他身上的宝物,但人我已经找到了。他现在虽没死,但吃了我一招,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我正要找机会去通知你们,不想多宝道兄却自己来了。”
“原来如此。我见圣母迟迟没有消息,很是担心,想过来打探一番,果真见着了。她又是谁?为何惹圣母出手?”多宝道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紫云,不知是谁,故此问道。
“名字我是不知,但是我见过她,我们之间有些恩怨。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拖到现在。”
“哦?是这样。那……要不要贫道帮忙出手?”
“对付一个黄毛丫头,还用不着夺宝道兄出手。请道兄在一旁先看会儿热闹,不过五个回合,我定将她拿下。”
“好吧,随你。”
二人又斗了几个回合,紫云旧伤突发,不敌,跌了一个跟头。火云圣母见有机可趁,提剑往前一种,欲要却紫云的性命。见此,那多宝道人急闪身上前拦住道:“圣母且慢,待我问她一事,之后圣母再杀她也不迟。”
“好吧,就暂且让她多活一会儿。”
多宝道人遂问道“你跟混鲲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救他?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回答贫道这些问题,可以免你一死。”
“我不认识此人!你们问错人了!”紫云冷声道。
多宝道人又问了几遍,毫无结果。火云圣母道:“此人冥顽不灵,我看是不给她点颜色他是不会招的。”
火云圣母说着话就要动手,多宝道人又问道:“先前圣母不是曾与那混鲲交过手吗?怎么不把他引入阵中?”
“那小子早已成魔,虽然身受重伤,但仍然不能小觑。他虽然吃了我一招,但为身死。都是因为这野丫头,在后面偷袭我,我防不胜防,这才被她所伤,至今没有痊愈。我只闭门疗伤修炼,不料她却上门来,还杀了我这么多的门人弟子。真是可恶!”
听完,多宝道人微微笑了笑道:“不错,她现在使的,正是混鲲手中那把金剑,厉害非常。普通的法宝兵刃根本到不了近前。待我替你杀了她,夺了那金剑,再去找混鲲那小子报仇。”
“那就有劳多宝道兄了。”
“不用客气。”
这多宝道人说着话,突然就出了手,快似闪电。不过,他没有对紫云姑娘下手,他的目标是火云圣母!火云圣母丝毫没有防备,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中招,甚至都没有看清对方是如何出的手。由于这多宝道人下手实在太重,那火云圣母又有旧伤在身,怎能抵挡?当场倒地而亡。不久现了原形,原来是一只火候。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连在场的紫云都大为震惊。她怎么也想不通,这人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的同伴下此毒手。
多宝道人轻易就杀死了火云圣母,得了她身上的宝贝凤凰玉佩。之后对紫云道:“此妖女心狠手辣,一心想除掉混鲲,取他身上的这个宝物。今日死在我手,也是罪有应得。”
“你……你究竟是何人?为什么要帮我?”
“贫道乃截教通天教主门下首席大弟子多宝道人。而混鲲乃是陆压师叔的弟子,也是我的师弟。而你,又是他的朋友,我当然要帮你。”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陆压道君的徒弟?”
“贫道也是最近听师傅所说。那日,陆压师叔请师父师伯们前去喝酒议事,无意中说起了他。因此师傅才知道。”
“原来如此。”紫云心说道:“此人阴险狡诈,胜那火云圣母十倍,我可得防着他点。”
多宝道人接着说道:“如今三清门人与我师弟之间有些误会,都一心要抓他问罪。而且,昆仑十二金仙现在也都出面了,在西昆仑脚下摆了一个六合天门阵,要对付师弟。此阵法厉害非常,除了诛仙剑阵,没能与之匹敌。一旦入内,魂飞魄散、尸骨无存,就是大罗金仙,也难逃劫数。”
“此话当真?”
“这还有假?以贫道的身份,还能骗你一个丫头不成?”
见对方半信半疑,多宝道人又道:“现在时间耽误不得,快带贫道寻我师弟混鲲去吧。如今有此宝物(指那块玉佩)在手,我定能彻底驱除她体内的魔性,令他恢复正常。到时,我会请陆压师叔亲自出面解决各派之间的矛盾。”
这紫云救混鲲心切,虽然心中还有一丝疑虑,但方才对方毕竟救自己一命,不得不信。点头道:“好吧,那就多谢道长了。请随我来。”
不多时,两人一前一后便到了紫霞洞,见着了紫紫霞姑娘以及病床上躺的混鲲。紫霞不认得多宝道人,忙问道:“这位道长是谁?你们认识?”
“此人乃通天教主门下大弟子多宝道人……”
紫云将此前的经过给紫霞讲述了一番,紫霞点了点头,明白了一切,急想多宝道人表示感谢。多宝道人一摆手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这么客气。还是先给我师弟混鲲驱魔要紧。”
“嗯,有劳了。”
紫霞话音刚落,这多宝道人到了混鲲的床前,二人以为他真要为混鲲驱魔做法,也没多想,更无防备。殊不知,那多宝道人突然一转身,使了个神通,从两指发出两道红光打到了紫霞和紫云两人的身上!二位姑娘还丝毫没有反应过来,便昏厥倒地。多宝道了得了胜,又将紫云身上的摄魂铃和混鲲的那把金剑拿在手中。大笑了几声后,又欲对二人下手,以除后患。但转念又一想:听师傅说过,这紫霞洞原是黄梅老道的道场。此二人既在此处,是那老道的徒弟也说不定。要是杀她他们,得罪了那老道,将来被他找上门就不好了。纵然师傅不怕他,我也会有麻烦。但若是就此发过她们,将来这事被二人说出去,也是麻烦。又寻思了片刻,计上心来。遂又对二人使了个神通,竟将二人此前的记忆全部消去!自语道:“这么一来,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将来若是被问起来,我就说是那混鲲所为。那个黄眉老道就是本事再大,也乃吾不得。”
说着话,转身又到了混鲲近前。正要下手,以除后患,不料,昏迷中的混鲲突然醒来了。见了多宝道人,大吼一声,像一只发怒的猛兽,直扑多宝道人!多宝道人身形一闪,退在一旁,立马使出那摄魂铃,想速战速决。不料,竟丝毫不起作用。他心有不甘,又仗剑来战。战了数合,竟然不敌,这离火剑在他手中根本发挥不了多大威力。(先前在紫云手中也是一样)此时混鲲身上的伤已经痊愈,元气已经恢复,或许是先前在那镜水湖中侵泡过的缘故,功力比之以前有增进了一层。而且,连那把金剑也自动回到了混鲲手中。多宝道人心中大骇,不敢久战,急使了遁身之法,抽身而逃。
那混鲲早入魔发了疯,一心要杀他,怎能轻易让他走掉?紧追不放。混鲲左冲右撞,直追到昆仑山。多宝道人心说道:哼,我还拍你不跟我来呢。你既然不知死活,那也怪不得谁,让你尝尝六合天门阵的厉害!
多宝道人见混鲲冲来,假装败阵,且战且退,直把那着了魔的混鲲引入阵中。众仙见混鲲突然闯入,又惊又喜,急施法布阵,欲要将他擒住。混鲲此时没有那宝贝玉佩护身,而且也没有了理智,像一只没头苍蝇,横冲直撞,怎么破阵?因此就吃了大亏。早被弄得遍体鳞伤,筋疲力尽,功力也耗去了大半。被广成子的翻天宝印打了个正着,当场昏了过去。见此,众仙群起,欲要上前拿他。谁料,一只黑色的穷奇不知何时又闯了进来,护住混鲲。一阵狂犼,即毁了阵内所有的法坛,似是在保护他的主人。
众仙俱惊,莫敢上前。后南极仙翁赶到,正欲带众人擒它,那穷奇驮起混鲲便跑,疾如流星,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眼看大功就要告成,却被那凶兽关键时候破了阵法,还救走了要抓之人。想到此,众仙不免有些沮丧。之后随南极仙翁一起回玉虚宫,禀告元始天尊不题。
元始天尊知道真相后,大为震惊。道:“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混鲲竟如此厉害,连十二金仙一同上阵,都耐他不得。难道要本座亲自出手不成?”
原始天尊话音未落,又来一位老道,穿一身紫色的道袍,鹤发童颜。但不知为何,他的眉毛确实黄色的。众仙闪目一看,原来是黄眉大仙来了。
“道兄别来无恙!”
“久闻黄眉大仙一向不问世事,今日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贵干?”
“实不相瞒,是为两个小女而来。”黄眉大仙呵呵一笑,捻了捻雪白的胡须道。
众人不解,不知他何时还有自己的女儿。黄眉大仙接着解释道:“她们是我前不久收的两个徒儿,姐姐叫紫霞,妹妹叫紫云。”
接下来,那黄眉大仙那此前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听完之后,众人大惊,那多宝道人吓得更是心生胆颤。但不知他是如何是道德这些。将胸脯一拔,故作镇定的说道:“黄眉老道,你不要信口胡说!你以为大家都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你说的这些事情有谁看见了?”
“这些事情在坐的各位是不知道,我们可知道!”
随着这话音,又来了两人,正是紫霞和紫云两位姑娘。至此,所有人都对多宝道人投来了差异的目光。金光圣母忙问他道:“师兄,他们说的可都是真的?”
龟灵圣母也问道:“师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连你们也相信别人,而不相信我?”
“我们当然相信大师兄。”金光圣母道,“这黄眉毛老道我看着就来气。”
三人私底下说完,金光圣母也不知深浅,对黄眉大仙点指道:“黄眉老道!你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有本事你就冲我来!不要污蔑我大师兄!”
一听这话,紫云和紫霞气得肺都快炸了。冲金光圣母大喝道:“臭八婆!你少在那里恬不知耻!对付你这类货色,还用不着我们爹爹出手!看招!”
碧云说着话,往前一闯,就要与金光圣母交手,被黄眉大仙给拦住了。道:“云儿!不得无理!退下!”
见爹爹发话了,不敢不听,气呼呼地站在一旁。
看官可知,这黄眉大仙是怎么知道此前发生的一切的?原来,是黄眉大仙破了多宝道人的法术,使二人恢复了记忆,这才将实情问出。二人本来不肯说,也不敢说,但此事关系着混鲲的安慰以及他们的镇洞之宝摄魂铃的下落,这次将全部的事情原原本本从头到尾讲了出来。黄眉大仙虽然生气,但事已至此,怪罪也没用。于是三人便一同前来,正要找那多宝道人问个明白,却在这里碰上了。
说归正传。见多宝道人丝毫不承认自己所做之事,黄眉大仙随便使了一个神通,多宝道人身上藏得摄魂铃便自动回到了黄眉大仙手中。如今又有物证在,多宝道人哑口无言。元始天尊道:“多宝,事已至此,我也帮不了你。如今还是请你师傅通天教主来,由他处置你吧。”
“不用请了!本座来矣!”
话音未落,又现身一人,正是三清之一、截教掌门通天教主。
“师傅……弟子……我……”多宝道人自知有愧,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通天教主一摆手道:“你不必再说了,事情我已知晓。多宝,你可知罪?”
“弟子知错,请师尊责罚。”
“你们二人也先随我回碧游宫。”
“是!师傅。”
“大仙,我管教弟子不严,门人弟子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说着话,通天教主带着几位徒弟回自己的碧游宫去了。这时,在一旁的紫云有些不乐意了,对干爹黄眉大仙道:“爹爹!就这么让那帮混蛋走了?太便宜他们了!当初那混蛋家伙把我们还那么惨……”
不等她说完,大仙连连摆手道:“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他是通天教主的徒弟,教主已经亲自向我们致歉了。”
“那老头分明是对自己的弟子护短,把他带走,惩罚没惩罚,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了紫云,听爹爹的,咱们走。先不跟这帮人一帮见识,现在找混鲲哥哥要紧。”
“贫道的事情已经办完,就不打扰诸位了。告辞!”
黄眉大仙说完,正要带着二人离开,久未开口的慈航道人说话了。冲大仙道:“黄眉道兄且慢,晚辈有一事想当面请教。”
“原来慈航道长也在,请讲。”
“不知黄眉道兄可知这混鲲的来历。此人道法高深,手中一把金剑无人能敌。真不知他的师傅是谁,在何仙山修炼。我们昆仑十二金仙曾一同上阵出手,都奈何他不得,说来真是惭愧。”
“哦,道长不问,我倒是要给忘了。他是陆压道君的徒弟,道号悟真子。他的事我已经告知道君,想必陆压道君很快就会出面解决此事。”
“既然是陆压道君的徒弟,那就不难办了。”元始天尊道,“我与道君关系一向很好,知道他的脾性,想必他不会就此偏袒自己的徒弟。”
“如此甚好。仙界和人界很快就会重归往日的和平。”
黄眉大仙话音未落,但见一道金光闪过众仙的头顶,扭头看时,陆压道君现身了。冲大伙呵呵一笑道:“今天这玉虚宫可真是热闹呀!胜过以往的神仙大会。”
“道君一向可好?”元始天尊首先道。
“托道兄的福,还不错。哈哈!”
“道君一向是逍遥自在,我们这些人可就苦了。”说话的是赤松子。
“怎么个苦法?不会是因为我那个不争气、专门惹是生非的徒弟混鲲吧?”
“道君看来是早有预料。”
“预料不敢,贫道也只是最近才听说。正准备找机会拿他,清理门户。”
“道君果然开明。这次有道君亲自出手相助,必定手到擒来。”元始天尊呵呵一笑道。
“不知前辈何时动身?我辈有何帮忙的地方?”赤松子问道。
“即刻动身,诸位在此静候消息就行。”
说完,陆压道君一闪身,化身一道长虹去了。途中正行时,又遇到了三人——黄眉大仙和他的两个干女儿。你道他们为何前来?原来,这紫霞和紫云两位姑娘一心想念混鲲,想再见他一面。陆压道君此番亲自出面拿他,恐他难以活命,于是执意跟来。想在将来混鲲被捉之时,向陆压道君求情,饶他一命。混鲲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徒弟,道君不会不讲一点情面。黄眉大仙知道两人的心思,拗不过她们,毕竟二人也是自己的徒弟,有又他的干女儿,怎不心疼?但又怕两人再惹出什么乱子,不放心,所以一同跟来。
言归正传。黄眉老仙说话了实情,道君也不反对。道:“好吧,有你们跟着,老夫至少也不会那么无聊。一起走吧!”
“那么……前辈是答应我们饶混鲲哥哥一命了?”紫霞赶紧追问道。
“混鲲哥哥……叫得还挺亲切。你们的关系不一般呀!说实话,你们两个是不是喜欢我那徒弟?”道君微微一笑说道,显得一脸轻松,甚至有些调皮。闻言,那黄眉老仙不乐意了。急道:
“喂!我说陆压!你不要信口胡说!谁说我的两个宝贝女儿喜欢你徒弟的!?”
“你跟我急什么?不信你亲自问问她们俩,这还看不出来,真是老糊涂了。”
……
这二位就像两个老顽童,你一句我一句,斗了一路嘴。不题。回头再说那南华老仙。此前蒲坂一战,舜王姚重华差点因混鲲损命。后被那条金龙驮走之后,便一直杳无音信。国不可一日无君,妻子娥皇女英,以及众臣民都是心如火燎,生怕他发生不测。可是寻了多日,至今无果。且说这一日,南华老仙只身来到了尧山(今又名石人山、大佛山),路过一户人家,听到老两口正在屋内谈话。但听:
“老子快过来!看我今天捡到什么了!”
“看你高兴地,莫不是捡到钱了?”
“不是!是一个大胖小子!”
“哟!真的!?这可是福从天降!”
老汉话音未落,人已跑到老伴的近前。一看,果真不假,孩子还不到半岁大。老两口高兴地合不拢嘴,几十年膝下没有子嗣,老来得子,能不高兴吗?两人正说着话,孩子不知何时醒了,眼珠乱转,对眼前的一切充满了好奇。老两口此时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瘫在地上!连孩子也差点给摔了!为何?原来,这孩子眼中竟有双瞳!(传说中,楚霸王项羽便是双瞳。)
“老头子,你见多识广,你说,这……这孩子到底是人是妖?”
“这……这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头一次见有人长这种眼睛。”
“也许,这孩子的父母怕他是妖,故此才将孩子丢弃。”
“说的有理。不过,在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们不能要他。”老汉道,“不如你还把他放回原处吧。若他真有造化,还会被好心人发现。”
“好吧,就依你。”
听到这里,南华老仙朝里喊了一声,听到声音,老两口急忙出来观看。原来,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道。
“不知仙长到此,有失远迎。”
“有失远迎。”
“刚才你们的话贫道都已经听到了,可否把孩子给贫道一看?”
“当然可以。”
“仙长请看。可知他是人是妖?”
老汉说着这话就把孩子抱给南华老仙观瞧。南华老仙看后微微一笑道:“恭喜二位,此子乃是人中龙凤,并不是妖。”
“人中龙凤?”
“那为何长如此双眼?”
“这是他力量的象征。”南华老仙解释道,“此子德才兼备,且有帝王之相,你们二老好生收养,此子长大后必成大器。”
说完,那南华老仙又从身上拿出一块玉佩和一张灵符,接着道:“这两样东西放到他的贴身之处,可保他诸事平安、遇难成祥。”
二老再三谢过,南华老仙又道:“此外我还想跟二老打听一件事。”
“仙长请问。”
“之前的一段时间,你们这里有没有谁看见一条金龙飞过?”
“金龙没有见到,不过我知道有一个关于金龙的传说。”老汉道。
“什么传说?”
“据说,帝尧在的时候,曾擒获两条蛟龙。后来,帝尧就命一个叫刘累的驯龙高手来驯化它们。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再后来不知为何,其中一条雌龙死掉了,另一条龙则不愿离开这里。于是那条龙就一直在这里修炼,后来就练成了金身,升天去了。”
“原来如此,多谢了。”
那南华老仙辞别了二老,继续找寻着舜王的下落。又一日,这天天将中午,走到青龙潭附近,见有一山洞处于悬崖之上,一条瀑布从洞顶而下,长达二百余米,直泄谭中。南华老仙驻足而望,见周围紫气升腾,祥光漫天,自语道:“强者出世,必有异兆,待老夫前去瞧个明白。”
老仙说着话,一纵身,便瞬间到了近前。闪身进洞,发现有一人盘地而作,眼睛微闭,似在冥想。定眼仔细一看,那人赫然就是当今共主!
“共主!臣救驾来迟,还望赎罪!”南华老仙打了个稽首道。
“国师免礼,在这里我们不分君臣。”舜王起身道,“你来得正好,我有两个问题苦想不出,正好想找人问问。无奈离不开这悬崖山洞,被困其中。”
舜王说完,领南华老仙往里走,到了一间密室。室内几乎什么都没有,中间地面铺着九块方石,有一面前面之上还刻着两首诗。南华老仙抬头看了看,但见上面一首写到:重三雨纷纷,水下蛟龙吟。宝刃解国难,拥着九五尊。
另一首又道:日升为三,月出逢七。首顶九星,脚踏正一。天下为公,民安臣齐。”
“就是这两首诗,我怎么也参不透其中的奥义。”舜王道。
那南华老仙略思了片刻,喜道:“共主!老臣明白了!共主快看!”
那南华老仙说着话,用手里的剑在地上划了一个九宫方格,并在里面填写上了相应的数字。他一边写一边解释道:“共主你看,这第二首头一句,‘日升为三’,日升在东方,东边就代表三。‘月出在西方,七在西边。首为头为上,所以九写在上,脚为下,写作一。”
“看似很有道理,那天下为公有做如何解释?”
“共主再看。”南华老仙说着,又将五字写在了中宫方格,接着道:“这五代表土,代表五岳,您为五岳九州之尊,当然在中央,寓为四方来朝,统领四方。”
“嗯,貌似很有道理。”
“还有一点,共主请看。”说着话,南华老仙又将二四六八填入其他方格,接着解释道:“这些数字,无论左右横竖其和都相等,这就代表着天下公平公正。而五在中央,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换了其他任何,都不成立。”
闻言,舜王大悦,不住夸赞。南华老仙又道:“共主有所不知,此乃先天八卦图数,是先皇伏羲所化,包罗万象,奥妙无穷。”
“此诗我已经理解,前面那首又当何解?”
南华老仙道:“以臣的理解,重三即三三,可能为三月初三。下一句好理解,即是水下潜藏着蛟龙。后面的共主应该已经明白了,拥有这宝刃的人为九五之尊,即共主你自己。”
“这听上去像是一个预言。”
“共主,请恕老臣直言。”
“国师请讲,不必有什么隐晦。”
“在三月初三,很可能有一场大水,会使天下臣民蒙难。若解此难,还需共主手中的宝刃才行。”
“但不知这宝刃如何才能得到?”
“答案应该就在这九宫图中。”南华老仙解释道,“共主请看,这屋内只有中央铺着九块青石,甚是奇怪。以老臣之见,很可能就代表着九宫八卦。”
“我想,九宫八卦的数字,很可能就是打开机关的顺序。”舜王突然灵光一闪道。
“共主英明!正如老臣所想。”
两人话不多说,到了九宫格近前,南华老仙按照先天八卦图的方位顺序在九宫格上走了一遍,结果,良久毫无反应。
二人期初不解,之后舜王也按照顺序走了一遍,随着咔咔一阵乱响,机关发动了,地上的青石往左右一分,露出了一个木箱,两人激动不已,打开箱子赫然发现一把宝刀!此刀刃长二尺九寸,蜿蜒如龙,刀身两面各有一条金龙图腾,栩栩如生。刀柄长七寸,亦有龙雕。整刀呈金色,锃明瓦亮,阳光一照,夺人眼目。
南华老仙单手轻轻一提,想拿起给舜王观瞧,不料,那宝刀竟重如泰山磬石,拿它不动。两人大惊,换舜王来拿,轻易就拿在手中,轻不知重。二人疑似神物,遂一同跪地,面石壁跪拜。此后不久,南华老仙带着舜王离开洞穴前往蒲坂,与众臣商议重建都城之事,不题。且说多宝道人。
多宝道人随师父通天教主回了碧游宫,却不知何时不见了那块龙凤玉佩,大惊。但听通天教主道:“不用找了,那东西早被陆压拿了去。”
“这陆压着实可恶,竟然偷我宝贝!”
“那东西本就属于混鲲,被他拿去有何不可?再怎么说,他是你的师叔,不可对他无理。”
“师傅有所不知,这东西那是当年女娲娘娘的五彩晶石凿成,法力无边。混鲲那小子就是仗着它才敢为非作歹,我们手中的法器都对他无用,这点着实棘手。要不然,早把那小子给拿住了。”
“哦?拿东西竟有如此威力?”
“那还有假?弟子可是多次见识过。”
多宝道人话音刚落,在一旁的龟灵圣母又道:“还有那个黄眉老道,不我们们这些做弟子的放在眼里也就罢了,还不把您放在眼里。您不知道他在背后人前怎么说您的吧?”
“他怎么说的?”
“他说,他们截教号称天下第一大教,人多势众。那个通天教主更是狂傲自大,对谁也不服。结果怎么样?还不得在人前对我赔礼道歉?师傅您听听,这话有多气人!”
“还有他的两个徒弟!”金光圣母接着说道,“那两个狐狸精着实不要脸!她们喜欢混鲲那小子,害怕混鲲被他师傅陆压将来给捉住杀了。于是厚颜无耻的跟他师傅黄眉老道一起,紧跟着陆压。她们说得好听,一起帮忙捉拿混鲲,背地里早串通一气!您想,那混鲲再怎么说也是陆压的唯一传人,陆压将来舍得杀他吗?随便找个什么理由,自己清理门户,别人谁也插不上手,最后混鲲是死是活,那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是呀师傅,”多宝道人接着道,“混鲲这小子残害了我们那么多门人弟子,他不死难消我们心头之恨!”
俗话说的好,不怕没好事,就拍没好人!这通天教主本来没什么事,结果这几名弟子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语,轮番煽风点火,时间久了,激起了对混鲲等人的愤恨,通天再也坐不住了。冷声道:“哼,跟我通天教主玩心眼!既然这么瞧不起人,那我就给你们点颜色瞧瞧,看你们还敢不敢如此小觑我截教。”
通天教主越想越气,遂让手下取来了自己的诛仙宝剑,带了披挂仙医,吩咐左右道:“我要亲自去会会黄眉和陆压,不在之时,一切都听从你们大师兄的命令。谁若不从,就是不服我通天教主的管束,待我回来之后,定斩不饶!”
“谨遵师命!”
“弟子遵命!”
……
此时,陆压道君四人到了黄河岸边,道君驻足而立,捻了捻雪白的须髯道:“我们在这里稍等片刻,混鲲马上就来。”
道君话音刚落,混鲲悟真子没到,不想截教通天教主却到了。见他手提宝刃,气势汹汹,不知何故。
“原来是通天教主,失敬。”黄眉大仙呵呵一笑,首先开口道。
“道兄远道而来,不是所为何事?”陆压道君打了一个稽首。
“哼,想会会二位。”通天教主冷声道,“不知两位只想单打独斗,还是想一起上?”
一听这话,紫云和紫霞知道对方多半是来找茬的,火气往上直撞。就要上前,被黄眉老仙给拦住道:“道兄,三界之内谁不知道你通天教主的威名和本事?贫道才疏学浅,自愧不如,这法不用比了,贫道甘愿认输。”
闻言,通天教主冷笑了一声道:“哼,之前道兄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吧?”
“这……这该怎么说?贫道不明白教主的意思。”
通天教主不依不饶,将之前几个徒弟的话述说了一遍。黄眉大仙和陆压道君听完这番话,面面相觑,知道他手了别人的挑拨。道君挺身道:“教主,此话断不可信。之前,道长跟他的两个徒弟都一直在我身边,寸步没离,我怎不知他说过这样的话?教主定是误会了,道长绝无此意。”
“我看,你们这是早就串通好了吧?”通天教主冷声道。
紫霞和紫云两人,听他说话甚是气人,再也按耐不住。紫云把脸一沉,用手点指道:“我说老头,你不要得寸进尺!我爹爹是不想跟你一般见识,所以刚才给你说了几句客气话。并不是怕你!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嘿,我是怕着不来!今天定要决一胜负!”
通天教主说着话,手提诛仙宝剑运了功法,就等黄眉来攻。紫云气不过,也不知深浅,纵身就往前闯,别人谁也没拦住。结果,还没到通天建筑近前,被已被对方的剑气所伤,吐血倒地。通天教主至此连一根指头都还没动。
见徒弟受伤,黄眉大仙也沉不住起了,冲通天教主喝叱道:“好你个通天教主,欺人太甚!你敢伤我徒弟,老朽今天跟你没完!”
黄眉大仙说着话,持了宝扇,往前一闪身,与通天教主斗在一处,连陆压道君也劝说不动。两人斗了两个回合,胜负未分。两人正要再次动手,忽然间,又飞身过来一人,杀气腾腾。几人闪目一看,正是悟真子混鲲!
见混鲲突然闯来,陆压道君二话不说,当即闪身向前,欲要擒他。通天教主一看,心说道:那小子若是被你抓了去,那就死了了,没那么便宜!
“黄梅老儿!暂且饶你一命!待我抓了混鲲那小子,再来与你理论!”
通天教主说着话,身形一闪跳出圈外,当即又奔混鲲而去。陆压道君施了法,本来就要将混鲲拿住,不料,通天教主突然出手,把陆压道君的法术给打断了。陆压道君当即通天教主翻了脸,嗔怒道:“通天教主!你这是何为!?为何阻止我!?”
“混鲲接连诛杀我的门人弟子,血债累累,当然得由我出手拿他。你们不必管了!”
“哼,你说的轻巧。”道君冷笑了一声道,“混鲲再怎么着也是我路压得徒弟,我这个做师傅的当然得出面。”
互说不通,包括混鲲在内,四人很快展开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混战。直打得:山河破碎、日月无光,腥风四起,树倒鸟飞。紫云紫霞二人在一旁根本插不上手,直看得目瞪口呆。战经多时,胜负未分,谁也没讨到便宜。四人正打斗着,却不知太上道祖何时闪身而至。混鲲一看不好,再斗下去恐要吃亏,不再恋战,急忙闪身而逃。
见道祖现身,几人不敢再斗,急忙撤身停手。通天教主第一个开口道:“师兄,您可要给师弟我做主,陆压的徒弟混鲲……”
不等通天教主说完,道祖一摆手道:“不必说了,我都知道了。却不知黄眉道兄也在。道兄一向可好?”
“托道兄的福。”黄眉大仙打了一稽首道,“之前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误会。”
“误会谁都有过,通天师弟处事有些莽撞,希望二位也不要往心里去。”太上道祖说完,接着又对通天教主道:“三师弟,混鲲之事,由我和道君亲自去办,你不要再插手了。我们修道之人本属一体,以后不要再有什么门户之见。”
“二位道兄,告辞了!”
两人辞别了黄眉老仙和通天教主,前去追赶混鲲去了。黄眉老仙亦未久留,带着紫霞和紫云两个徒弟,返回紫霞洞了。剩下通天教主独自一人,愤愤不平。心说道:连大师兄都帮着外人说话,根本不在我的感受!此气不出,我枉为一教之主!心里想着,只身返回昆仑山碧游宫,怎么打算,现在不知。
且说太上道祖和陆压道君二位,不超半日,即在九华山附近擒得了混鲲。混鲲被道祖的无极法网牢牢罩在当中,运功不能,动弹不得。道祖道:“如今,他的魔心已经完全将他的灵魂腐蚀,连我也无可奈何。”
“难道说,他已无药可救,只有一死?”
“女娲娘娘乃万灵之母,我想她会有办法。不如,我请她出面一趟。”
“真能救他,当然最好。”
道祖正欲带混鲲前去,道君又道:“你三师弟最痛恨混鲲,如今擒了他,若是他见不到人,定会起疑,不如我送混鲲到先碧游宫,等他出了气,一切都了事了。”
“道君如此大义,我替三师弟向你道谢了。”
“道兄客气。”陆压道君打了一个稽首道,“我们在碧游宫恭候二位。”
双方就此告别,道祖驾了祥云前去请女娲娘娘不题,且说陆压道君。道君押着混鲲眼见就到了碧游宫,不料,突见四周剑光乱闪、黑气升腾,不知何故。差异之时,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浑厚而清亮,宛如巨钟,道:“陆压!你识相的话最好交出混鲲!否则,休想走出我的诛仙剑阵!”
说话者正是通天教主。
“老夫与教主无冤无仇,教主为何处处为难于老夫?”
“你徒弟混鲲杀了我那么多门人弟子,你却如此袒护他,这该怎么算?”
“你大师兄已经出面,叫你不要再插手此事,他回来之后自有定夺。”
“这我可不管!你徒弟杀了我的人,就要血债血偿!你想靠我大师兄替你出头?哼,那你在里面等着吧!看他能不能破得了我的诛仙剑阵,能不能救得了你!”
陆压道君带着混鲲被困诛仙阵内,怎么想办法破阵不题。不超半日,道祖与女王娘娘一并赶到。那通天教主派上自己的四大弟子,多宝道人、无当圣母、金光圣母和龟灵圣母,一并守阵,本以为万无一失,还想威胁陆压道君,不料,当他再次赶到之时,诛仙阵已被二圣联手所破。大吃一惊!
“怎么可能!?当年师尊说过,此阵非四圣联手不能破。怎么会……”
“老君一气化三清,短时间内,可以以一敌三,这点你没想到吧?”陆压道君瞥了一眼通天教主道。
“陆压,你有本事的话就与我一决高下,请别人帮忙,算什么英雄?”
通天教主说着话,双掌运了功法,就要与陆压道君交手。见状,道祖忙拦住道:“三师弟,你不要鲁莽!住手!”
“师兄,你处处帮着外人,与我过不去。我不认你这师兄,你也别认我这个师弟!”
通天教主说着话,往前一纵,与陆压道君战在一处。道祖怎也劝说不住。且说陆压道君,本来不想与之交手,只是闪身招架。谁知,对方不依不饶,尽是杀招,道君躲闪不过,只好出手还击。双方打了三个回合,胜负未分。陆压道君闪身跳出圈外道:“教主,你我再斗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贫道知道你为徒弟报仇心切,不如这样。老朽站在原地不动,你打我三掌,算是你出气报仇了。如何?”
通天教主心思片刻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且说通天教主,双掌运足了神功,连在陆压道君的天灵盖打了两掌,结果,陆压道君纹丝未动。通天教主心中暗吃一惊,又运足了十二成的功法,使出了自己的绝招——焚天六合掌,正要再次对道君动手,突然有一老道闪身而至,疾如闪电。闪目一看,吃惊非小,赶紧向前施礼。原来是师尊鸿钧老祖到了。
“老三,你身为三清之一、一教之主,却如此糊涂。你听信他人谗言,不明事理、不辨是非,跟自己的师兄弟动起手来。你可知错?”
“师尊……弟子……弟子知错。”通天教主虽心有不满,但在师尊面前不敢不听。低着头,不敢再多说话。
“师尊,这一切都是因为弟子管教不严,才引起今日之事。通天师兄只是为徒弟报仇心切,一时气愤,才忍不住出手。请师尊不要责怪于他。”陆压道君打了一稽首道。
“你们不用说了,谁是谁非,我自有分销。”
“师尊,弟子无能,亦不能为混鲲驱除其体内的魔性,还望师尊见谅。”女娲娘娘道。
“他本来心地纯良,只因积怨太深,故而走入魔道。现在我就帮他驱除体内的怨气。”
鸿钧老祖说着话,对混鲲使了一个神通。但见一团蓝光将混鲲团团罩住,不久,一缕缕黑气从混鲲身上冒出。很快蓝光消失,黑气殆尽,混鲲终于恢复了理智,他的魔心被彻底驱除了。他回忆了先前发生的种种,伤心欲绝,跪地哀声道:“我混鲲罪孽深重,纵然一死,也难以赎罪。师傅,您的大恩我混鲲只有来世再相报了!”
混鲲说完,把心一狠,挥剑便抹了脖子。事发突然,谁也没拦住他。混鲲刚倒地,黄眉大仙带着紫霞和紫云也来到了现场。看官可知,他们如何突然至此?原来,紫霞和紫云思念混鲲,想得知他的情况,生怕出什么意外,叫干爹黄眉大仙推算一番。之后才知,混鲲遇到了危险。二人不放心,催促黄眉大仙出手相助,这才再次赶来。谁知,他们终究迟到了一步,混鲲此时已经自杀身亡。
见此情形,紫霞和紫云哭得死去活来,遂将混鲲的尸身亲手掩埋。之后又哭了一阵,不愿离开,二人化身两座山峰,时刻守护着她们心中的爱人。这便是后来的二仙山,又称仙女峰。她们的眼泪化作了一条小河,便是仙女溪。
随后,鸿钧老祖将通天教主、太上道祖、陆压道君以及女娲娘娘带至天道宫问话,详细不知。
且说舜王和南华老仙,一同回到都城后,受到了臣民们的热烈拥戴。得知舜王安好的消息,整个蒲坂城都沸腾了,百姓们自发举行了隆重饿欢庆仪式。南华老仙从此辞别了舜王,告老还乡不题。此后又过了七日,三月三祭祖的日子到了。
一切准备就绪。当天,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明媚,真是个难得的好日子。谁料,祭祖活动正举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间,天空中一道黑影电闪而过,不知是何妖物。紧接着,天空风云突变,电闪雷鸣,狂风四起,大雨很快袭来,犹如瓢泼倾盆。转眼之间,城中各处已是内涝成河,房倒屋塌。此前,谁也没有见过如此大雨。还好,舜王记得先前洞中之事,有些准备。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即便如此,当天还是有不少人被大水冲走、淹死。
祭奠活动被迫终止,舜王姚重华此后怎么安排排水救人不题。谁想,这大雨连下了九天九夜,而且是一日比一日大。无数房屋田地被毁,无数的臣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这可真愁怀了舜王。
正一筹莫展之时,突然想到了当初你首诗。
“水下蛟龙吟……莫非真是水下的蛟龙作怪?”
舜王心里想着,拿出了那把宝刀,并将命名为“屠龙刀”。随后对身边的大臣们道:“今日,我姚重华要亲自走一趟,不杀了那黄河水中的恶龙,誓死不回!”
说完,舜王把牙关一咬,扭头便走。见此,众大臣赶忙将他拦住,并跪地哀求道:“大王不可国不可一日无君!您要是出了什么闪失,这该如何是好!?”
“请大王三思!”
“请大王三思!”
……
众大臣一遍哀求着,舜王仍然不改决心,执意要夺门而去,早被身边的老臣抱住双腿,怎也不放。正僵持不下,这时又有人出来道:“大王!臣保举一人,可替大王出战。”
还未等那人说完,舜王一摆手道:“水下恶龙非一般兵刃能斩。此刀乃是神刀,非九五之尊者能够使用。所以,这件事还得我亲自出面才行。你们不用说了。”
“大王!此人名叫禹,天生神力,能举铜鼎,定能用得此刀!”
“大王三思,还是由大禹出面吧!”
“大王三思!”
……
众大臣又劝了一阵,舜王有些心软了。思量片刻道:“好,就由大禹出面。但不知他是何人之子,怎能请来?”
“大王,他乃鲧的义子,今年二十有八。”有人解释道。
“好!等他功成之时,我就将摄政王的位子让他来做。不知诸位有何异议?”
……
“大王英明!”众臣齐声道。
不久,大禹被传唤至舜王近前,舜王给他说明了情况后,将屠龙宝刀亲自递于他手。大禹接过宝刀并不觉得吃力,又习练了一番。看后,舜王十分欣喜,总算是放心了。
话说这大禹天生神力,又习水性,在黄河中与水下的九条蛟龙大战了三天三夜,终将它们一一斩杀。而这九条恶龙,正是先前那只穷奇所化,似是在给混鲲复仇。
大禹不负重托,最终获得了胜利,不久,大水自退。大禹又带人修改河道、修筑河提,将河中溢出之水引到池塘,以灌溉庄稼。大禹智勇双全,早被舜王看在眼里。舜王没有食言,很快让他继任摄政王一职,辅佐他行政。待舜王年过六旬,欲将共主职位让于大禹。禹虽不肯,但舜王还是将主要的事务交于他来处理。直到舜王百年后仙去,大禹才正式接任共主。此乃后话,不作详表。
回过头来,再说先前的申公豹。他被带到碧游宫后,通天教主问明了情况,一怒之下便将他逐出了师门。且说那之虎头怪,伤势复原之后,功力大减,但他并不灰心,决心找一个道行高深的师傅,继续他的修真之路。
他早听人说过,在混昆山玉虚宫,有一个得道的隐士高人正广收门徒,他便是三清之一的玉清元始天尊。他一路行来,不远千里,一心只求见这位尊神一面。到了地方,见到一个接引童子,虎头怪挺身站住,打了一个稽首,礼貌地问道:“敢问这位仙童,这里可是元始天尊的道场——昆仑山玉虚宫?”
“正是。不知你找我们师尊所为何事?”
“实不相瞒,我听说你们师尊正广收门徒,故此不远千里而来,想拜其门下,一心修真求道。”
“哦,原来如此。”仙童笑了笑道,“不过,这恐怕要让阁下失望了。”
“这是为何?”
“阁下有所不知。我们阐教历来有一个规矩——从来不收异类。你非人身,师尊是不会收留你的,请回吧。”
虎头怪一听这话有些失落,凝思了一会儿,又道:“我来此不易,只求见你们师尊一面,若他当真不肯收我,我再走不迟。这样也不枉我来此一番。”
仙童见他说得恳切,也不忍心撵他,道:“好吧,那就随我来吧。师尊收不收你,就看你的造化吧。”
时间不大,虎头怪随着那位仙童一前一后来到了玉虚宫,见着了元始天尊。此时元始天尊正在给徒弟们开坛讲道。虎头怪不敢打扰,立在一旁候着。他一边等,一边听着,觉得用于的就默默记于心中。
差不多过了一天的时间,元始天尊终于讲完了,徒弟们各自散去修行不题。且说这虎头怪,见了元始天尊的天颜,气场极大,顿时心生敬畏,不敢直视。低着头,打了个稽首,跪地叩拜道:“师尊在上,弟子远道而来,一心修真求道,请师尊收留弟子为徒。”
“我教历来有一规矩,不收异类。你且去吧,不要在此枉费自己的光阴。”
“师尊!弟子一心求道,别无他心,恳请师尊收留弟子。”
原始天尊见他不肯走,又劝说了他几句,见他无动于衷,遂不再理他。也不撵他,把双目一闭,打起坐来,片刻便入了定。这圣人入定,肯一般人不同,一晃眼好几百年的光阴过去了。元始天尊缓缓醒来,打眼一看,见一股小旋风在自己近前不停地打旋。心说怪了,这室内四周紧闭,哪里来的旋风?心里起疑,开了天眼仔细一瞧,原来竟是那虎头怪的魂魄!
元始天尊掐指一算,此前已经过去六百余年,不想那虎头怪就有如此坚毅之心!令他都有些动容了。自言道:“我早有收你之心,怎奈不能因你一个坏了我多年的门规。也罢!谁叫你我师徒缘分未了。你且去吧,转世为人后好生磨炼,三十年后再来找我吧!”
原始天族说着话,从右手指尖发出一道金光打到那旋风之处。说来也怪,那魂魄不再留恋,打了一道闪光夺门而去。
话说在东海之滨又一户人家,姓姜,祖上几代都是老实巴交的平头百姓,以渔猎为生。老两口在五十岁时,生了一个儿子,这儿子天生聪慧,什么东西一见就懂,一学就会,老两口甚是疼爱,把他视为掌上明珠。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他便是后来助周一统的姜太公,姜子牙。)
但是这么好的儿子,也有让老两口伤心的地方,那边是他的婚姻大事。一晃三十年过去了,在那个年代里,通常孩子都十几岁了。可他们这个儿子,就是不思嫁娶,一门心思研究他的天文地理、道法五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眼见老两口就要成为入土的人了,别的不图,就想在有生之年能保上自己的孙子,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可儿子就是不肯结婚,谁劝说都无用,这可让二老伤透了心神。他说一旦破了童子之身,便伤了自身的根基元气,想要修成正果就要耗费时日。本来十年可成,破身之后说不定得百年,甚至更久。
老太太本来就体弱多病,生不得大气,可儿子的婚姻大事就像一个无形的石头,压得她身心俱惫,这一天,老太太由于一时说话心急,引发了心脏病,再也没有起来。再后来,姜老爹又在熟人的介绍下取了一位,一天后,得了一子。这个后母生性霸道,看子牙没有一点顺眼的地方。小儿子出生后,更是变本加厉,对子牙非打即骂。姜老爹年纪大了,生活大部分都得她料理,又生不得大气,所以也不敢强责怪这个媳妇,有苦只好自己咽。又有一次,子牙实在忍不住了,冲这个后母顶了几句嘴,不久便被赶出了家门。
子牙三十岁露头,身无分文,但他喜欢垂钓,技术还不错。心想:我身无分文,又别无他技,不如我还干自己的老本行得了。至少,自己可以填饱肚子。
他在外面流浪了几日,这天来到渭水河畔,在附近发现了一个女娲庙。虽说已经破败不堪,但挡风遮雨还行。心说道:不如我就先在这里住些时日,等我钓了鱼卖了钱,再想其他生路。打定主意,当晚在庙里住下,不题。这样又过了一日,次日晚,子牙刚要入睡,却听到河畔传来女子的哭泣声。声音十分悲切。顾不上多想,急披了衣物闪身出门观瞧。随那声音到了地方,见一年轻女子坐于岸边,在哀声哭泣。子牙走近了几步,问道:“姑娘有何伤心之事,不妨讲于小生,说不定还可以帮上忙。姑娘年纪轻轻,万不可有轻生的念头。”
闻言,那女子泣声道:“我家丈夫有了新欢,将我赶出了家门,小女子无依无靠,没有生计,这才动了轻生之念。公子莫要管我,让我死了算了!”
那女子说完,把银牙一咬,转身便跳入了渭水河中。由于太突然,子牙没能将她拦住。见此,子牙顾不上多想,一纵身,也跳入到河中。此时已是深秋时节,河水冰冷刺骨。但子牙救人心切,哪管得了这些。经过一番努力,终将那女子救上了岸。
“你我萍水相逢,为何冒死救我?还不如让我一死了之!”
“实不相瞒,其实……其实我也是被家里赶出了家门,身无分文,至此无家可归。不过,我还是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一条道走不通,还有其他路可以走。”
“那……这么冷的天,你晚上住哪儿?平时都吃些什么?”
“平时我就在这河边钓鱼营生,晚上就住在这附近的一个破庙里。附近没什么人,自己倒是很清静。”
子牙说完,领那女子到了庙中,生了篝火,让其先烤着衣物,自己又到河边,趁着月光钓了几条鱼。回去之后,那女子已将两人的衣物烤好。子牙道了声谢,与她一起烤鱼来吃。完了之后,那女子道:“如今天色已晚,小女子独自一人既无地方可去,想暂且在这里陪公子一晚,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这女子说着话,身上漏出一些妖媚,子牙微闭着眼,不敢看她,道:“无妨。你在里面,我在门口打坐就成。万一碰到豺狼虎豹过来,也好及时应付。”
“公子,这怎么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再怎么着,小女子也得报答你的大恩。”
“姑娘,我救你并不是企图什么好处,请姑娘自重。”
那女子又几度衣衫撩拨、语言挑逗,子牙又不好骂她,心说道:想不到此人竟如此轻薄,这地方不待也罢。想到此,子牙从地上起了身,正欲夺门而出,不知何时被那女子查出了动机,子牙被她迎面吹了一口妖气,立时躺地不起。
见此,那女子奸笑了几声,如同狐媚,只手把子牙的身子带到了里面,除了衣物,正欲行事,不料,一位道士突然闪身而至。当场喝道:“孽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那道士说着话便要上前冲那女子动手,谁知,这时又来一人,道士闪目一看,竟是女娲娘娘。赶紧躬身施礼道:“原来是女娲娘娘驾到,晚辈施礼了。”
“不必多礼。”女娲娘娘道,“此畜乃我的宠物九尾玉狐。她趁我外出之时思凡下届,再次作乱。”女娲娘娘说着话,冲那女子使了一个神通,女子立时现了原形,原来真是一只九尾狐。不久,九尾狐被女娲娘娘带走训话,道:“你思凡下界又害人数命,本应处死。念你跟随我多年,又真心悔过,本座就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多谢女娲娘娘不杀之恩。”
“很快,天下将变,成汤气数将尽。你混入宫去,待武王伐纣之时,助他一臂之力。时机未成,切不可轻举妄动。更不可贪恋红尘,用自身的法术危害他人。功成之后位列仙班,倘若再动贪念,适得其反,到时我定不饶你。”
女娲说完,打了一道五彩之光在九尾狐身上,为她着了一身彩衣。九尾狐拜谢道:“弟子谢女娲娘娘大恩,一定谨遵法旨,不辱使命。”
这九尾狐就是此后的苏妲己。(其实是九尾狐上了苏妲己之身)由于她贪恋人间烟火,残害忠良,早将女娲娘娘当初的话忘得一干二净。终难修成正果,害人害己。此乃后话,不题。
且说女娲娘娘走后,那道士为子牙施了法术,子牙很快醒来,却不知刚才之事,问那道士。道人将此前的原委讲说了一遍,子牙当即向道士拜谢救命之恩。道人呵呵一笑道:“举手之劳不必客气。贫道问你,你可是叫姜尚?”
“不才,正是。前辈认得在下?”
“你的大名贫道是早有耳闻,今日知道你有一劫,故此赶来救你。”
两人又聊了一阵,子牙这才知道对方的身份,原来是元始天尊座下弟子燃灯道人。
“你的遭遇我已知晓。今日前来,正是负了师尊之命前来,引你前往玉虚宫见他。”
子牙点头,随燃灯道人前往昆仑山不题。
且说姜尚姜子牙,拜在玉虚宫元始天尊门下不久,又有一人前来,他便是申公豹。之后,两人便在一起修真习道,一晃四十年的光景。
再后来,子牙奉师命下山,欲辅佐明主,铲除祸乱。这申公豹心胸狭窄,以为师傅偏心,不给自己表现的机会。而他早知这姜尚姜子牙是那虎头怪转世,所以处处从中阻挠,几次欲害子牙性命。但多到多助,失道寡助,姜尚终不负众望,辅佐周武王姬发推翻了纣王帝辛的残暴统治,一统西周。此乃后话不表。有诗词为证:
盘古开天天自周,有缘千里自相投。
女娲造灵功当首,虎斗龙争何曾休?
祸福相依谁猜透?命定空使万般谋。
太公古稀方遇主,佑保周朝八百秋!
后记:
直到封神之后,那混鲲的魂魄仍在四处游荡,始终没有再投胎转世。鸿钧老祖知道后,亲自出面,道:“如今九幽亡魂甚多,不如让他(混鲲)做一个冥界之王,永守魔界大门,以防妖魔作乱,永葆保人间太平。”
子牙领命,遂封混鲲悟真子为三十天幽冥神武真君。又称平妖王或平妖帝君,后世也有人称他为九幽魔尊,奉他为魔界的始祖。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