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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溪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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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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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考场门口

站在考场门口

那一年,我十六岁,怯生生的脚步迈进了作为高考考场的二中大门,跨过七月的独木桥,最终因为数学拉分太多没能升入自己理想中的大学,从此,这大学梦一直埋在心中,直到今天我的女儿续着我的大学梦。

目送着女儿走进考场的大门,回过身来,眼眶有些湿润,鼻子有些酸楚,抬头看看天,怕泪水当着众多送考的家长面前滴落。“回家吗?”哥哥问我,夫征询的目光也扫过来,似乎在说:车还在马路对面等着呢。

包里装着昨天女儿从同学那里复印的数学试卷,听说是华师的一位老师出的题目,女儿与同学拿到试卷后当即去她们数学老师家里请老师讲解,因为下午三点到学校集合去看考场,老师只讲了几道题。昨晚女儿做了一些题目,在我的多次催促中才放下试卷睡觉,并叮嘱我今天上午一定要找个数学老师看看她做的正确与否。在考场门口,碰到也是送考的女友,将试卷的情况给她看了看,问她是否有认识的高中数学老师没有去监考的,她说她女儿的老师在带考,正好是数学老师。于是她电话约好请老师将卷子的题目做一做看一看。

小车将我们送到六中,站在六中考场门口,考生们已经进了考室,门外站着的是家长和带考的老师,有的家长已在校门外在地上坐了下来,看样子是准备在这里呆上两个半小时。和女友一起请老师去附近的夏威夷酒吧。上午酒吧的人不多,很安静,三杯菊花茶的馨香中,数学老师静静地解着试卷,并将一些解题方法和提示写在试卷上。之后我们送老师回六中门口,我和女友回到女儿们考试的考点。

考场门口。众多的家长坐着的站着的,看起来都很平静,我想他们是否也和我一样,心里忐忑不安。送考的老师们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大多数老师是从高中一年级带到高中三年级,三年的时间,凝聚了他们多少心血啊。听到他们耐心而柔声地嘱咐着学生们该注意的事项,看到他们希望学生考出正常成绩的期待的眼神,或许此刻你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是老师了。

第一场考试结束的铃声响后,考生门秩序井然地走出考场,聚在操场上迟迟没有出来,广播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考场门口有老师说,别出什么问题呀。我心中亦是不安,总害怕女儿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错误。门打开了,学生们表情各异地走出来,大都是轻松而满意。终于我看到女儿也随着同学一起走出了考场大门,看她的表情,大约是还行。

下午两点钟,陪着女儿在考场门口老师那里领准考证。离进考场还有二十分钟,女儿拿着卷子还在问她的数学老师有关的数学题目,老师站在考场门口耐心演算讲解。我不知道这些题目是否真的很有“价值”,但是我知道孩子在通过这种演算的方式来释放心中的压力和不安,否则空闲下来的时间将会让她感到焦虑的不安。考生们陆续进考场了,女儿在老师的叮咛中进了考场,看着她的背影进了教学楼的考室,我的眼前出现的是操场那边清澈的湖水。这湖水让我想起来了三月份难忘的一天。

那是中南民族大学校考的日子,我和女儿住在大学对面的一家小旅社。一早送女儿进考场,瓢盆大雨夹着冷风让只穿一件单薄衣服的女儿瑟瑟发抖,走进考场门口,鞋已经湿透了,尽管打着伞,还是有半边身子被雨淋湿了,半边身子大约是画架挡着雨了,衣服倒是干的。在休息室我脱下身上的毛衣给女儿穿上,她湿漉漉的鞋子是没办法换了。女儿进考场后,我赶紧坐车去光谷广场给女儿买鞋子和衣服,然后赶去中国地质大学找考场,因为下午女儿要到这边来考试。当我找到考场走出地质大学门口,已经快十一点了,想到女儿十一点半考完,下午赶到这边来考试,时间太紧了。好在丈夫朋友的车马上到了,接着了孩子,按时参加了下午地大的校考。正是淋了这场雨,孩子感冒了。后来在考试院的几场考试,她一考完试就睡觉,饭都不想吃,我劝她如果不舒服就不要考了。可她一听说考试时间到了,马上翻身起来去参加考试。我真的不忍心让孩子这样赶一场又一场考试,可她说:“妈,多一场考试就多一份希望。”面对她这么劝慰,我无语。

很多人说,艺术考试是考入大学的一种捷径,可只有走过这条路的人才知道这条路走得是多么艰难。这些艺术考生付出的艰辛与努力并不比那些文化生少,要想升入大学,高考三级跳三个环节都必须以优异的成绩才能取胜。艺术联考,大学校考,文化高考。多少次站在考场门口目送着孩子走进考场,焦虑忐忑不安期望祈求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着,多少回站在考场门口迎接着孩子的高兴沮丧不安的表情,为她过了一关又一关而高兴,为她一次又一次的失误而叹息。

站在考场门口,是一种折磨也是一种幸福,还被一个希望牵引。

2009-6-7初稿

2020-4-24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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