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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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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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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一只小鸟偶遇

与一只小鸟偶遇

早上上班,一打开办公室的门,一只小鸟被惊吓得在房间乱飞。不知什么时候,它误闯进来。

我赶紧关门闭户,生怕它飞出去。捉住它!我有点兴奋。

年少时,便爱鸟。无论寻常惯见“穿花翻恋小庭中”的麻雀,斜风细雨不知归的燕子,还是洁白如雪、漠漠水田飞的鸥鹭……都是我追逐的目标。特别是那时而盘旋在天空,时而府冲下来,在田野间叼走一只鸡或一只小鹅什么的老鹰,它让大人们恼怒,却让我神往。它们像风一样自由,又像风一样迅疾。

那时,我很想也变成一只鸟儿。想拥有这么一双神奇的翅膀,拍打着,飞向高空,飞到很远的地方去。

这只误入房间的小鸟儿,瞬间激活了我的那份情结。我手持毛巾不停飞舞,想把小鸟赶到地面。一个追,一个逃。小鸟要么停在吊扇上,要么停在窗户上,或者干脆不停地飞着,就是不下来。

听它的叫声,看它的样儿,很可能是一只雏鸟。我不停地追,它终于坚持不住,晕了,居然飞落下来,停歇在办公桌下面。它双脚紧紧抓住飘在桌前的窗帘,胸脯一起一伏。它的喙和脚,嫩红嫩红。

我伸手,它不躲。我五指并拢,轻轻地把它捉住,不敢用力。小鸟在我掌心,安静如一团温热的毛毛球。细细打量,小鸟真小!小身子,小脑袋,小嘴小尾巴。原来,真是一只出生不久的小鸟。或许一只成鸟有更多的智慧和体能与我周旋,至少不会这么快束手就擒。

小鸟一直在叫,它叫啥呢?我想,它一定在呼唤自己的妈妈。我细细地端详。它不但拥有一身漂亮的羽毛,颜色呈现出有规律的层次感,泛着光泽。背部是淡淡的一抹土黄;腹部却是淡淡的鹅黄。用手一抚,发现它头上和腹部的羽毛像绒毛一样细软。手指滑动,如滑过绸丝锦段。

我小心地把它放在桌子上,为它拍照。它打了个趔趄,站起来,并不飞走。可能是吓坏了吧。它在桌子上走动了几步,又停下,用那双溜圆如琥珀一样透亮的小眼,打量着我。眼中投来好奇,好像还有几分无助。目光与目光相遇的刹那,我的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

曾经,我有一只鸟儿。那是同村的小玩伴给的。不知道那鸟的学名,大人们称它“黄鳅鸟”。也是极平常,像麻雀一样,没有鲜艳的羽毛,体形小巧。只要哪家的窗户忘记关严,它们就会飞进仓库偷谷子吃。男孩们为此略施小计,特意开半扇窗,系一根细绳垂到楼下“守株待兔”。等它们飞进仓库,就迅速拉绳关窗,往往能有所收获。送给我的鸟就是如此上当的。

我惜如珍宝,把它养在鸡笼里。笼子里放一个小碟,装上水和米粒,供它吃喝。我又找来妈妈纳鞋底的贮麻绳,用细的一头绑在小鸟的一只脚上。上学时让它在笼子里玩,放学后我便牵着绳子溜它。不管是我牵着它在外面走,还是关在笼子里,它总是想逃走。溜它时,绳子只有一两米长,它飞一两米远,被绳子一扯,只能落在地面,展着双翅匍匐着。关它时,笼子的孔太小,它只能在里面不断打转,扑楞着翅膀。它整天不吃不喝,我只好握住它,强喂强灌。每每此时,它便在我的手里不断挣扎,发出哀怨的尖叫,似乎有点凄绝。我当时不懂其中的含义。结果第三天一早,发现小鸟死在笼子里,小眼晴闭着,全身冰冷僵硬。我把它埋在了池塘边的那棵小李树下,难过了好几天。

爱之不当,必有灾殃!

我惊醒过来,连忙放下手机,打开窗户,双手轻轻地捧起那个可爱的小生命。不知道小家伙是在怀疑还是在积蓄力量,在手里怔了那么一两秒,才“叽——”一声,拍拍翅膀飞走了。它的叫声那么轻快。它飞到了离窗最近的那个大樟树上。瞬间,小小的身影,就被浓密的绿叶淹没了。

亲爱的小鸟,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养大。但你不属于我,就算再爱,这里也只是你的囚笼。你的世界在树林,在广阔的天地间。你的生命属于风一样的自由。

贮立窗前,我双手合十,嘴角轻轻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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