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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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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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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路上

从幼儿园出来,你总是像一匹脱缰的野马,精力充沛地跑在了前面。别人家的孩子,被大人牵着手乖巧地径直回家。而你却不同,总是甩开大人,选择那些田间小路,走着不规则的路线。寻着风儿的呢喃,在夕阳的追逐中,欢笑碎满一地。跌倒了,自顾个儿地爬起来,用脏兮兮的小手摸一摸屁股,笑着说着,像没事儿一样,又一溜烟地撒欢开了,仍旧做着自己喜欢的游戏。孩子,世界在你的面前永远是那么的新奇,它就像一位神奇的魔术师,每天都在不断地变换着生活的场景,让你心动,让你好奇,也让你欢喜得永远不知道疲倦。

这不,路旁那些摇曳的草木又深深地吸引住了你的眼球。你站住了,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满脸兴奋,然后咧着小嘴,开始扭动着腰身,手舞足蹈起来。路过的行人停下了匆忙的脚步,他们看着,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漠然的眼神也随着你的舞动变得深情起来。他们久久地不肯离开,仿佛自己也回到了童年时代。在人们的赞叹声中,你依然旁若无人地沉浸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不管不顾,乐此不疲。跳完舞蹈,你又矮着身子,伸长脖子,反背着小手,不住地轻吻着路边的草木。那素淡的清香萦绕着你小小的鼻翼,也包裹着你孩童的稚气,将时光铺展成了一幅灵动的画面。你沉醉得不知归路,也把自己装点成了别人眼中的一幅画。

忽然,一只美丽的花蝴蝶从草丛间窜飞了出来,你高兴得拍着小手大叫起来,小脸蛋也鼓涨得通红。你又开始追逐起了蝴蝶。惊扰后的蝴蝶从你的眼前飞过,没有给你留下太多逗乐的时间,似昙花一现,倏地就隐没得无影无踪了。你落寞地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蝴蝶出没的地方,变得格外地安静。仿佛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又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头不语。过了好久,你才伤心地说出了一句话:“爸爸,我赶跑了蝴蝶,它不和我玩了!”话音刚落,你就哭得像个泪人。看着你用一双小手揉搓着眼睛,看着你肆意的泪水奔流而下,爸爸的心底也泛起了一阵情感的涟漪。我心生爱怜地将你揽在怀里,安慰道:“蝴蝶也很爱你,它只是在和你捉迷藏!”你睁大了眼睛,一脸真诚地望着我,点了点头。我蹲下了身子,忍不住在你的脸蛋上狠狠地亲了几下。孩子,你随性而为,天真可爱。你小小的世界洁白一片,是多么的单纯啊,又藏着大人无法知道的多少秘密啊!

这时一只蝴蝶又旋飞在了草丛之间。我轻声地对你说,看,蝴蝶飞回来了!并示意你朝我伸出的手指方向看去。那一刻,你破涕为笑,笑得像一朵带着雨露的花。你也蹲下了身子,收敛住了自己的野性,还将小嘴巴凑到爸爸的耳根,压低声音叫爸爸不要出声。然后你乖巧地倚靠着爸爸,静静地看着,看着蝴蝶在草丛间自由地起落,像在欣赏一幅流动的画面。过了好久,你才拉着爸爸的手,弓着腰背悄悄地走开。那一刻,你心里藏着多少细腻的心思,又有着多少善意的柔情?!你不舍地离开了,离开后的你又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切似乎不曾发生,一切似乎又烟消云散。你又充满着生命的活力,一会儿猴在爸爸的身上,问这问那,总也问不完。一会儿又尾随在爸爸的身后,扮着各种鬼脸逗乐着,让人忍俊不禁。稍不留神,你又趴在了地上,专注地与虫子对话,亲密地与泥土为伴,在大地母亲的怀抱里开发着你生活无尽的宝藏。玩到尽兴之时,你也会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那甜脆的笑声,穿越时空,摇曳得路边的花儿也笑弯了腰。

是的,孩子,人生不能没有欢笑!没有欢笑的人生是不自信的。你用你的欢声笑语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在别人眼里,你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孩,可是你却学会了永不停歇地一路欢笑着追寻阳光和理想。

徘徊在人生的路上,爸爸愿你永远葆有一颗不变的童心,微笑着走过人生的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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