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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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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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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荷塘

每到荷花盛开的季节,我都会在故乡的老屋住上几天。晚上枕着老屋周边的荷花弥漫着的淡淡清香入梦,清晨迎着第一缕曙光携带着满满的荷香漫步,清爽惬意的日子总是这般让人难以忘怀。而更让我迷恋的还是故乡老屋门前的那片荷塘。

在荷塘周围,杂草葳蕤,蓊蓊郁郁,青得逼你的眼。也许是荷塘边旖旎的自然风光滋养了它们的身心,让它们展现出了生命的葱茏;也许是荷花的暗香牵引着它们期盼的目光,让它们一路疯长。这一株株野草它们手牵手心连心紧挨着,摇头晃脑地恣意生长着,滚雪球似的铺满了塘埂,高过了膝盖。一些不知名的野花也青睐地来到了它们身边,点缀在其中,给它们单调的颜色着上了一抹亮丽的色彩,招蜂引蝶地更富有生机。而那草丛深处更是一方神秘的天地,各种各样的小昆虫栖息着把家安居在里面,忙碌着它们的人生,快乐着它们的自由。池中的小青蛙也开始耐不住寂寞了,纷纷跳出水面赶来凑热闹,隐藏在草丛之中。玩到高兴之时,它们就扯开嗓门“呱呱”地放声高歌。

我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循着这美妙的乐曲声,蹑手蹑脚地靠近它们,不曾想到这善意的举动竟惊扰了它们平静的生活。“扑通、扑通”一个个小精灵纵身跃入了荷塘中,平静的池面漾起了涟漪,一圈一圈的波纹慢慢地扩散开去。那些扎入池中的小青蛙很快又扬起了小脑袋,浮游在水面上,好奇地打量着岸边的我,还不时地用小脚蹭蹬着水面,浓荫掩映下的水面也开始张开了笑脸,不住地把歌来唱。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小青蛙们毫不畏惧地与人对视,让我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切感。在它们中间有一只更淘气的小青蛙,一直改不了贪玩的天性。它漂浮在水面上,骨碌着鼓胀的眼睛,不住地划动着小脚,游动着身子,慢慢地靠近了一片低矮的荷叶,它跳跃着,然后摇晃着坐到了那片荷叶上。在荷叶的温床里,它伏贴着身子,沐浴着清风的摇曳自在地快乐着。不知是自己得意忘形,还是小小的荷叶要故意和它开个玩笑,就在它沉醉之际忽地又被荷叶轻轻地抖落到了荷塘里,但它不恼不愠,继续寻找着新的玩伴。它没入水中,喊出了一群还没有睡醒的小鱼儿。在不深的池水中,这些活泼可爱的小鱼儿悠闲地浮出水面,吐出一串串水泡,然后摆动着灵巧的身子穿梭在荷叶丛中,做着它们自己喜欢的游戏。

这一片片的荷叶在微风的轻抚下,其乐融融地互相招呼着,铺满了池塘。它们仰望着蓝天白云,与日月星辰相伴,吸收着大地母亲的乳汁,在自己的寸土上,各自撑起了一片天空,茁壮地成长。那挨挨挤挤的荷叶上滚动着晶莹的露珠,滚着滚着,风儿一吹,“啪”的一声,这些小珠子就砸在了小青蛙的头上,还没等小青蛙回过神来,这些散落的珠子很快就被水中顽皮的鱼儿衔走了,串起了一朵朵美丽的浪花,摇曳着一朵朵美丽的荷花。这些荷花呀,在伞盖似的荷叶的簇拥下,有的独立枝头,大方地掀起了自己粉红的面纱,探出头来迎风舞蹈,将满身的芬芳洒落一地;有的犹如害羞了的少女不肯露出自己粉白的面孔,在荷叶丛中低矮着身子,包裹着自己的心事不肯吐露。我沉醉在满塘的荷香中,不由自主地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抚摸了一下那一朵离我最近的荷花,仿佛它那洁白的身姿把自己的整颗心都浸润得洁白起来了。然而我的触碰忧伤了它的盛开,几片花瓣缓缓地落入水中,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我后悔自己冒失的举动,不该自私地与它亲和,循着它飘落的身影,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沿着荷塘的一条小径,走到了荷池中央。

清风徐来,满塘的荷叶婆娑着,成群的鱼儿游弋在荷叶丛中,是鱼儿洗濯了荷花的高洁,还是荷花的芬芳濡染了鱼儿的悠闲?荷被水包围着,人被荷包围着,荷又被荷包围着。这样的意境,贴在人遥望的目光上,快乐能不燃遍这馨香的荷塘吗?据说一片荷叶支撑起的是一朵荷花。这些荷花呀,它们在无数个白天和黑夜都深情地凝望着托举了它们生命的荷叶,表达着一份无言的感激。这些荷叶也感恩地吸收着弥漫荷香的天地之灵气,不断地壮大着自己的群体,终日地守护着荷花的完美绽放。它们就这样单纯而又专注,无私而又执著地编织着自己的梦想,简单而又快乐地宁静相处,互相依偎,互相繁荣。在它们温情的世界里,有一些不知名的水鸟也在这里栖息繁衍。

伫立在荷塘池中,我尽情地享受着大自然的美好,我的心也变得更加澄静了。这是一方宁静的土地,而我更欢喜的是:这些生命的物种在自己的家园里,也懂得了与他人和睦相荣,快乐相生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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