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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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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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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

看书久了,抬头望向窗外,只见雪花稀稀疏疏地从阴霾的天空中飘落下来。在丝丝寒风的护送下,这些雪花迈着细碎的脚步,轻盈得像只蝴蝶。它突至的飘逸,究竟在表达着一种怎样的心绪?是大地母亲深情的呼唤让它欢欣鼓舞?还是人世间的污浊需要它这样的一身洁白来覆盖?抑或是雨滴怜惜着土地嬴弱的身体,不忍砸伤,将自己变身成了洁白的天使前来问候?还是雪花洁白的世界里有着人间太多的留恋?晶莹的雪花沉默着,深入骨髓的寒流舞动起了它们欢快的身影,飘飞在茫茫的宇宙之中。一场期盼已久的大雪就这样拉开了天地间的帷幕。

合上书本,我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急速地跑下楼来,此时的雪花像通知过似的,已经呼朋引伴地密集了起来。漫天的雪花以一种隆重的方式像迎接远道而来的珍贵客人一样,欣喜地从四面八方将我包围了起来。它们亲热地打着招呼,挨擦着,私语着,飘飞得更加地欢畅。不一会儿,大片大片的雪花就呼啦啦地落满了我的头顶,顽皮地钻进了我的衣领,挤压着我的眉宇,亲吻着我的脸颊,然后又悄无声息地躲藏在了我的胸怀。这些灵动的生命用这样的方式表达着它们内心的炽热,亲近得让你不好意思拒绝,也不忍心去拒绝。触摸着雪花的轻盈,感受着雪花的温润,一种无法言喻的宁静便在心头漾开。于是我伸出手来想托住它们,看看这些飞舞在风寒中的白色精灵真实可爱的模样,但眨眼的工夫,它们洁白的身子就又暖化在了我的手心。那一刻我的心也随之融化在了诗意的雪花中,有着说不出的畅快,身心也得到了最大限度的自由和舒展,是虚幻的又是真实的,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倏地,又一片雪花落在了我的唇边,还来不及倾听它的心声,它就转身得无影无踪了,留下了一抹冰凉的印痕,让我独自品味。雪花的欢喜就是这样让人捉摸不定,它包容着世间的万物,以一种融入的方式暖化着它们,在雪花眼里只有洁白的世界,没有污浊的灵魂。因此雪花的表达也简单得只剩下了洁白的轻吻。虔诚地投入,它们对万物的爱也就表现得这样的真切这样的忘我。无数的感恩围绕着它们,它们也将自己融化成了一滴感动的泪,流淌出了生命的欢呼。生命美好的破碎是对生命最好的诠释,但破碎的美好总是让人心疼。我的心也开始迷失在了这漫天飞舞的雪花中------

眼前的雪花依旧在欢快地舞蹈着,寒冷凝固了它们的身体,却冻结不了它们的思想。飞扬的生命在落地的那一刻,它们没有悲观,更没有抱怨,它们懂得生命存活的意义更在于给人一种精神的引领或是恩惠。于是雪花贴着雪花,生命扛着生命,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它们拥抱出了一种必胜的信念,也就勇敢地站出了一种精神,站成了人们眼中惊叹的自然景观。洁白的世界里有了孩子们疯跑追打的身影,一双双冻得通红的小手揉捏着雪团,眼睛机灵地寻找着攻击的目标,敏捷投掷的动作漾开了孩子们脸上的红晕。飞过去的雪球其实是孩子们欢快的情感问候,是美好生命的单一与清纯。有些文静的孩子蹲在了雪地里,在爸爸妈妈的帮助下专心致志地堆起了她们心中的雪人。爱心的小手侍弄出了一个个憨态可掬活灵活现的雪人,那些雪人张着嘴表达着诉说的欲求。孩子们拥抱着雪人,摆弄着各种造型合影留念。雪花让孩子们拥有了一个童话般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有着她们丰富的想象和爱心的传递。雪花的灵性把她们的童心也浸染得洁白一片。不远处,还有一些胆大的孩子们在铺满了雪花的长长斜坡地面上进行着一场滑雪比赛。生命力的纵情张扬与展示将孩子们的快乐抛掷到了高空,跌荡着,滚落着,然后随着雪花的飘扬散落一地。途中有些孩子在不断地摔跤也在不断地站立起来,孩子们不气馁的勇毅,又让他们在生活的历练中逐渐走向了坚强与成熟。雪花也就这样走进了孩子们的内心,走进了人们的生活。

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的,也越积越厚。放眼望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厚厚的积雪像白色的棉被覆盖着整个大地。这不禁又使我想起了一句谚语:"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好一个"瑞雪兆丰年"。

下雪真好!在孩子们眼里,雪花是心缘的联通,久违的笑容;在大人眼里,雪花是思想的沉淀,丰收的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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