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苦的幼年,生活的回想
总觉得自已是个很随性的一个人,从小到大,没有什么事情在心底留住很久,不喜欢和别人争论和争抢,但也不喜欢与别人内心分享,经常是迷醉在一个人的空间里。
生性就喜欢玩耍、温和、善仁,和其它人的交往也就随合的很,受不了别人的苦恼和憋屈,愿意帮助别人哪怕自己委屈或承受。所以难免会多愁善感一些,小时候哪怕看一部电影,也常常会因为主人公的不幸而阴郁上几天。
对于儿时的时光,更多的记忆是在家附近的山林,小院,还有河套中停留,无穷的乐趣伴随着我整个童年,漫山的疯跑惊扰了栖息中的花草、蜂蝶;打雪仗、赤溜滑驱散了冬日的寒冷;那时无忧无虑的生活其实很清苦,夜半担水不但压疼了我瘦小的肩膀,也抑郁了我弱小的心灵,直到自来水进家门的那一刻,内心的欢喜就象拧开了水龙头的自来水,欢畅无比;
家就住在市内的一座小山顶上,有一种登高望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味道,却也饱尝了好多年上山爬坡的辛苦,兄弟姐妹们也经常会抱怨父母当初在这座城市里安家立命之时,怎么会选中这样一处受罪的地方,现在想来,真的是怀念那背托山梁、随眼眺望的闲致、素雅的家门,感谢祖辈为我们选择了这处独特而又怡人的风水宝地。
夏日的夜晚,炎热把大伙儿都撵出了房屋,邻里的老人们就会聚在门前的石凳上,聊着那些漫无边际的话,有时我也会坐在旁边,静听他们说天道地,似懂非懂。清风驱散了夏日的闷热,那低低絮语滋润了我幼小的心田;远方永远是黝黑的鸭绿江水,闪着昏暗的灯光,偶尔会传来厚闷的汽笛声响。
平日里放眼望去,山下是一排连一排的平房,密密麻麻,时而整齐,时而交错,中间一条不宽的柏油马路弯曲着从很远处通向我的家门,站在门前就可以看到周围谁家的人正推车下班归家而来了。那时候不知道望了多少次父亲下班回家的影子。
记得很清楚,小时候家门前横着是一条很窄的土道,整个山坡像梯田似的,一层一层的,每一层上都有着十户二十户的人家,自然而然地形成了固定的居民区了,那时候叫居民委。我家住的这一层很高,几乎到了山顶,印象中,邻里关系处的很融洽,老一辈人也多,每天都要遇到不少爷字辈、叔字辈的,那时候人也善交往,相互都热乎的很,嘴也勤,也很甜,一个居民委的大大小小就象一个大家族一样,感觉很亲。
孩子们一伙伙欢闹着,东家窜西家,家家都有院落,院院都有几颗果树,大人们象老母鸡似的看护着小的们,时而会听到呦呼的声音在院落间回荡:回家吃饭啦。
我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一点点长大了。身上渐渐地也保留着儿时那种无忧无束的品性,也隐藏着一种与人为善、友好合睦的情结,多少年过去了,自上大学离家后,回去了很多次,老人们陆续地走了,老房子也拆掉了,那段日子早已散了,幼时的玩伴儿、同学也杳无音信了,那段记忆也就封存在自己的心底了,不知何时就会浮现出电影般的画面,有声有色,有情有景,让我唏嘘不止,泪眼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