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继聪：心里要有阳光

浙江嘉兴的小姑娘易奕（紫藤精灵）看了我近期的散文《彝人古镇埋葬住的村庄》之后，问我“你是散文家，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如果人活着没有光明，她该怎么活？如果一个人喜欢孤寂，她正常吗?”

问好小姑娘，谢谢您耐心读了我的文章，而且这么信任我。我算不上是散文家，只是个中学教师，业余爱读点自己爱读的书，三天两头也耐不住寂寞和手痒，写点小文章。

看了您提的问题，我感到自己说不好，但是又感到责任重大，我自己毕竟是一个教书十四年了的中学语文教师，有责任尽我所能跟您说清楚我的想法，我不敢说指点您，教您，只是想像朋友围炉夜话一般说说我的肤浅认识。

你提到“光明”，我看与“阳光”有关。我有一文《收藏阳光》，您可以看看。

要说缺乏阳光，农民最缺乏阳光，他们是些经常被阳光忘记的庄稼，不过一茬茬的乡村人，一茬茬被阳光遗忘的庄稼，他们活得很阳光，很幸福。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心里有阳光。

你记住，心里有阳光，你的眼前就会阳光明媚，蜂蝶纷飞。有什么比心中有阳光更加幸福呢？你说呢？

喜欢孤独寂寞，是很好的，很有层次品位的。

以我自己的经验，我也是很喜欢孤寂孤独的，不喜欢人打扰，不喜欢在与别人应酬来往的过程中，被一些无奈的、琐碎的事情浪费短暂的生命、宝贵的时光。

或者，我把这些本该用于应酬的宝贵时光收回来，一个人独自享受高天流云，阳光穿户，檐外鸟歌，草中虫吟，享受一切可以享受到的风景和声音，慢慢享受和品味人生的乐趣，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可以看高天流云，可以看庭前花开花落，可以看屋檐边雨水滴答，可以看田坝里庄稼拔节扬花，可以听虫吟唧唧，可以听鸟语啁啾，可以听庄稼生长，阳光散步……

或者，我把这些本该用于无奈的毫无价值的应酬的宝贵时光收回来，用于读书，读古今中外的名著，与古人今人，与有层次的人，与中国人、外国人交往，当然，这是些很有思想的人，或者是思想家、哲学家、学者、科学家、作家、教育家，或者是些很优秀的业余作者。阅读中，我感觉就像自己跨越了时空，打破了局限，坐到了这些心灵伟大、出类拔萃的人物面前，各自坐在一个小板凳上，他们给我娓娓而谈，我在津津有味地听，听完了我很有想法，甚至想打断他们跟他们交流几句。

对，可以多读史铁生、海伦凯勒、张海迪的文章，这些残疾的生命，活得很乐观，很阳光，纵然是一株株积贫积弱、折枝的庄稼，也活得很精彩。

总之，我的意思是，不愿意与身边的人、生活圈中的人多交往，喜欢孤寂，是正常的，但是一定要多读书，用另外一种方式与社会交流，与别人交流，与另外一些人交往交流，这样，感情才能获得宣泄，心理才能大致保持平衡。

就是说，要像台湾作家林清玄说的那样，“要打开心灵的窗户”，让阳光流进来，滋养庄稼一般滋养您的心田。

由于种种原因，不愿意向身边的人过多打开心灵的窗户，是正常的。但是，要向另外一些人打开心灵的窗户，让别人的优秀思想和健康温暖的感情，如同明丽温暖的阳光一般注入您的世界，注入您的心灵，您才能感受到活着的乐趣和幸福。

再回到开头，请您总是多想想那些经常被阳光忘却的庄稼，还有那些经常被阳光忘记的庄稼人吧，不要自闭，不要悲观，你会感受到阳光和幸福的。也许您还能够给予那些更加缺乏阳光照耀和温暖的人们，譬如庄稼地边那些被杂草掩盖住的庄稼，譬如那些经常被阳光忽视和遗忘的乡下人一缕阳光呢！

无论晴天雨天，我们心里都要有阳光，而且做播撒阳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