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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继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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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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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



上个周放元旦假,我终于可以回到我那小山沟儿的家中。


到家一会儿,便见到表哥。他和我兄弟妹子,去了十几里以外的地方,给帮忙把一台粉碎机驮回来。放下,他给安,妹子去做饭;表哥三下五除二给安好了,饭也好了,母亲说表哥辛苦了,给弄酒喝,可表哥却走了,去死叫就是不来。


饭吃毕时,表哥倒来了,对母亲说:


“你说磨粉机钢锟要调,我去弄。”母亲让吃饭,他说吃过了,就去调磨粉机,调好后,又走了。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要走,方发现摩托车后轮胎扎了,没气了。坏了,要补胎,我可不会。正这时,表哥过来了,二话没说,就找来了工具。几下,下了后轮,拔了胎,正准备锉了以后补。有人来找他了,要他去装车。他和组长的一些人,一块,在一个沟儿里,伐了几天木头,这阵来了车要装,要他去,一头是他的事,表哥是个农民,没经济来源,要靠这么挣钱,来维持生活;一边,是给我帮忙补胎的事。如果补不好,我今天走不成,已收假了,就要赶不上班,我明白,表哥的事大,他必须生活,生活得钱,就让他去装车去,我万一走不了,明天走。表哥不,硬是给我补好了胎,把后轮安装好,看着我骑着能走了,千急急地赶去装车。妹子已做好了饭,让他吃,他也不肯。哎!天已中午了,他还未吃午饭呀!


骑着车,离开了家乡,一路上,我的脑子里,一直挥之不去的是表哥,我想着他这阵,正在车上颠簸,一会儿要装车,他还空着肚子呀!哎!


是呀!几年之前,父亲去世了,大姐二姐出嫁在外地,我在外工作,弟弟在上学,妹妹还小,家里里外外全靠母亲一个人支撑。由于住在小山穷里,不通公路,一年无别的经济来源,一切全靠父亲在世弄下的面粉加工上,但由于年代久了,机器常坏,母亲不会修,表哥懂,每次坏了,不都是他给修的;不光是修机器,家里别的啥事紧了,这么多年不都是表哥来帮的忙,往往干了一天的活,饭也不吃就走。我明白他的意思,是怕给我们本就困难的家里添麻烦。


不但想起这,我还想起了另外的一件关于表哥与我的事。


表哥,其实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他,我现早已成了极乐世界的一名鬼魂,何以能活到今日。那是在我还未上学前的一年的一个夏天。我和父亲一块到村北头的一个洞子下边的一个潭里去玩水。我不会游泳,双手撑在浅水里,用小脚丫子拍打着水嘻嘻哈哈玩了一会,父亲在潭中钻进钻出玩了个尽兴,起了水,上洞子里去玩去了,要我在浅水处玩,莫往水中间去,父亲进了洞子里去后,他在水中玩的那快乐的情景对我是一种极大的诱惑,我又怎么能控制住自己,用小脚试探着往潭中去,可就试几下,没料到的是潭中被从洞上边冲下来的水,冲出了一个大坑,我一下就陷入深坑中,上边下来的水,直从顶上压下,直把我压到潭底最深处,我的眼前只见到白水花在泛,胸里立刻感到憋闷,又喊不出来,一会儿,已喝进去了不少水…


就在这时不知是天意,还是前世注定的缘份,表哥来了,连衣服都未顾得脱,把我从深水中拉了出来…


我也想到了表哥与我家里的一件事。


表哥后来,与我二姐爱上了,他对二姐很好,常常送给送那的,二姐对他也好,经常去给他洗被子,打毛衣。表哥被分出来了,没人给做这些,表哥和二姐相爱的事,被家里知道了,先是父亲反对,后是母亲反对,再是我反对,都当着二姐面说:


“他有个啥,一间土墙房,一口破柜一口破箱子,一张板板床,两床铺盖,一座破灶,嫁他图个啥,嫁了他,就不认你,你给滚。”


也都当着表哥面说:


“你家那个熊样,配找媳妇,我家啥没有,你家有个啥,配找么!”表哥受着指责默默无语。


父亲母亲这么对表哥说,可以理解,可我这么说,不知表哥的心里有如何的感受。


后来,二姐硬被父母给远嫁到关中的一个地方去了。


不管表哥先前与谁相爱过没有,但自从与二姐被迫分手后,一直到现在,他再也没有与谁相爱过,也未提成家的事,整个人消沉了下去,住在那间小屋里。


父亲去世后,他好像把一切都忘了,对我及家人十分的好!表哥这么做,不知是出于念着二姐,还是把一切苦疼埋在心里,做到仁至义尽,让我们心里愧疚。


表哥今年已三十多了,已历尽了不少事,岁月,在脸上已刻下了无尽的沧桑,头发,已快谢了顶。夜里,我躺在单位上这间小屋里,想着表哥,是无论如何也睡不去,只感到欠表哥的已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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