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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继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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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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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故事

 

办公室里有三个人,胡文、郑志、李里,郑志是办公室的头,李里是办公室的副头,胡文是干事。郑志这头没有什么架子,到是嘻嘻哈哈的没个玩,上班后,边干工作,边说些笑话,或小小的县城里发生的事情,是他的爱好,也是他的专长,他这阵正在出一个歇后语让两人猜:光屁股女人坐在石头上——

李里的性格,不冷不热的一种,在郑志说的热闹时,偶尔也插上一两句,嘻嘻地跟着笑一阵;胡文是办公室的笔杆子,在认真写东西时,他就一副沉思壮,专注地看着白白的纸,怎么在上边按领导的意图,写出让他们满意的文章,一但构思好,笔在纸上就刷书地响,任郑志和李里的笑话说的惊天动地,他理也不里,他的脑子,已进入了写东西的境界里,他是给领导写的讲话稿,进入了境界后,他仿佛感到自己就如领导一般,在讲着话了,在激昂处,胡文也禁不住激动了。可当东西写完了后,把稿子交给了别人,他才发现一切都是个屁,写东西是他的,讲话仍然是领导的,领导讲的再好,再激昂,那代表的是领导的水平,没有人会想到是他,于是,写东西时的激动过去了,郑志和李里说的正起劲,这时胡文也会插进话来,和他们一块儿嘻嘻哈哈,说些笑话,说这小城里发生的新鲜事,甚至说些下流话。办公室里就热闹成一团。在办公室里,胡文是半个文人么!文人是无行的么!

郑志的媳妇,和他是一个行业的,在他们在单位的下属一个社里工作,有一个女儿,在上小学,一家三个人,他们的日子,算是小康了,没有什么心操的,在吃饭之外,不这么的,又有什么事。李里的媳妇在乡下的家里,是农村人,喂猪,种地,李里操心工作,还操心家里媳妇和孩子的生活问题,他上还有大人,担子够重的。所以,李里的性格,平素是一副沉思壮,仿佛总在操心什么,但是,办公室里郑志这么的活跃,无形中,让他又从沉重的负担里解脱出来,嘻嘻地笑一阵,和他们说一阵笑话。胡文的媳妇在乡下的一个学校里教书,也有了娃儿,被他妈领着在上学,胡文的一家也就他们三口,有稳定的工资收入,日子过的也很滋润。办公室里,就李里经济上苦一些。

李里没有到县社里来以前,在乡下一个镇的社里当着主任,工作之余,他可以照顾家里,一家人生活的团团圆圆,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的。就这时,县社领导说李里的业务干的好,就硬抽他到县里工作,李里不愿意来,但他又怎么耐得过领导的安排,在领导来说,是对他的提拔,可对李里来说是对他的迫害。在别人来说,到了县里,是高升了,工作的条件好了,可对于他来说,他不需要这些,他早过了做梦升迁的年龄,他只求把工作干好,把小日子过好就可以了,现在一个家分了几部分,他又操心工作,又操心家里,自己的小家都不稳定,又怎么来操心这工作。县城的这好的条件对他来说,根本没有意义,他人在县城,心在乡下的家里。当他在沉思的时候,他在想乡下的小家,当郑志嘻嘻哈哈地说笑时,让他暂时忘了乡下的小家,获得在这县里工作的乐趣。

胡文爱好写东西,没有到县社里来以前,他也在乡下的社里工作,乡下的工作自由,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没有什么事情,他就看书,写他爱写的诗歌、散文,也编写小说,胡文在学校时就爱好写作,在小报上发表了一些文学作品呢!胡文曾树立了远大的理想,他想在写作上有所作为,写出好多好的作品,在全省甚至全国内有影响。乡下工作的自由,散淡,让他尽可以的多读写书,没有什么人约束,可以写自己想写的东西,又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可以亲身看到感受到人们的痛苦,快乐,笔下的灵感不断,时时总能写出写好东西。也就在这个时候,与李里一样,领导说县社里却个写东西的人,就看上了胡文,硬要了他来。胡文妻子有工作,娃儿大了,上学了,不要他操心什么,他尽可以去。他小家稳定,可以去操心工作这个大家。胡文当时,就抱着一脑子的梦想来到了县上。他也认为县上条件好,能看到当天的报纸,可以去县图书馆借好多文学书看,脑子可以跟上时代;不象乡下,看的报纸是几个月前的,没有书看,脑子跟不上这个时代,写出的东西,怕也跟不上时代。想的虽好,但来了之后,才发现,现实的一切,与想的不一样,报纸是当天的,可那些充满了干巴巴新闻的报纸与他写文学作品有什么关系。图书馆有书,可总忙的没有时间去借了看。一天的时间,在上班时被给领导写那些写不完的讲话稿占去了,下了班,自己要做饭,有时还要陪领导喝酒,或者干别的什么事。况且,在城里这单位,不流行看书,流行的是喝酒,聊些淡话,看书被他们看见了会被笑话的,这些都打消了胡文的写作热情。他也认为到县社来,是对他写作才能的迫害。使他现在除了给领导写些讲话稿之外,什么也写不出来了,脑子麻木的很了。

只有郑志是他心甘情愿要来的,来之前,他也在乡下的社里,到了县里多好,生活条件好了,有在城里,有了地位,受人羡慕。郑志的来,不象胡文和李里那么的轻松,还找了领导,很破费了些东西呢!

人就是怪,不想的,人家偏偏给你,你想的人家就不给你,你想要你就要付出代价。

办公室里的三人,是为了工作,来到一快的,来的途径和方法不一样。胡文和李里是被硬要来的,郑志是通过手段来的,所以,他也知道自己在工作能力各方面都比不过两人的,虽是办公室领导,郑志知道,这是付出了之后,社领导对他的回报,并不证实他的能力,所以,在两人面前,他不敢造次,在胡文和李里面前,没有一点儿架子,倒如兄弟般,说说笑笑的。由于都是雄性动物,也不用避,有带色的说带色的,没有带色的就说让人笑的。依此来拉拢与两人的关系,李里和胡文到县社里来,没有什么目的,就是现在马上让他们回乡下的社里去,他们马上就走,对这县社并不留恋,所以,在工作上,他们发现在县社里给自己带来不了什么,工作上尽到自己的职责,对任何人不象郑志一样的恭恭敬敬的。郑志在他们的眼里,根本就不是领导,而是同事,加上郑志的嘻嘻哈哈的性格,倒还让两人喜欢,三人相处的可以,嘻嘻哈哈之中,把工作还干的比别的股室好,让郑志连连受奖。

这不,郑志出了这个歇后语,李里猜了好一会儿,也猜不出什么,胡文写比了领导的讲话稿,从那讲话的气势里走出来,发现讲话是领导的事情,自己什么也不是,也就加入了他两之中,忙问:李里,郑志出的什么歇后语。李里还没有说,郑志见胡文写毕了东西,加入了进来,就来了兴致,对胡文说:听好了,猜出来了今天下午我请客。到底是什么吗?胡文急了,见郑志买关子,问李里到,郑志忙说:大屁股女人坐在石头上——后边是什么?郑志和李里的目光都看向胡文,看这个文人怎么猜。可胡文摸了摸脑袋,也不知道怎么猜,憋了好一会儿,猜了几个如:难看,坐不住……郑志说都不对,对胡文说,你脑袋要放开一点,才能猜出来,不是不行的,他让李里也加紧猜,但是到下班,两人也没有猜出来,在出办公室的门口时,郑志才告诉他们答案:阴大石小。两人恍然大悟。只恨这么简单,怎么就猜不出来。没有猜对,不好要郑志请客,可郑志坚持要请,说虽没有猜出来,但客还是要请的,在一块热闹,热闹。

到了街上,胡文和李里一左一右,跟着郑志走,走不远,郑志要胡文和李里猜对面走过来的是不是小姐。胡文看了一阵,做不出决断,李里看了一会儿,说好象象小姐又好象不象。胡文就文郑志你文我们,我们文你,那你说是不是,怎么判断的。郑志看了一会儿,对他们说,这是个小姐,这个女人走路,表面看,走的自然,其实不是,她的腿向两边微微的撇。这怎么能判断人家是不是小姐呢,胡文说,你这简直是胡扯。郑志说这怎么是胡扯呢,小姐客接的多,一晚上干多少事,走路腿当然合不拢,向两边撇了。胡文和李里感动这还有些道理。

郑志喝酒相当厉害,夜里喝酒,他一人把胡文和李里喝的扭着八字步回去的,他依然挺着身子。

办公室里,按理,胡文要给郑志,李里泡茶,把报纸放好,以让领导,在上班后,一杯茶,一枝烟,一张报纸看半天的。李里是不愿到这来,在乡下惯了自己管自己的一切,他还不习惯别人伺候,也不愿享受这待遇,郑志,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来的,能力又在他人之下,咋敢要人家伺候,或在人家面前吆三喝四的,所以,上班后,地面三人都养成了习惯,谁发现了脏东西就随手扫了,水自己泡,报纸自己去取了看,胡文爱看报纸,报纸就多半他去取了来。所以,在这个办公室,看不出阶级差别,不沉闷,到显出平等,共产主义的迹象来,活泼,笑声时常就从这办公室里传出来。

时间过的没有多久,李里走了,他乡下的家里,他妻子一人实在支撑不过来这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他请胡文写了长长的申请,写的声泪具下,大有不回去工作,照顾家里,他家里大有活不下去的迹象。见如此,强扭的瓜不甜,有心让他来县里享福,他没有条件享受,也愿不得他们了,就让他又回到乡下他原来的单位了,李里的脸上这才如阴天转了晴天。郑志呢,由于股室的工作在全社里是最好的,刚好社里却一名副领导,郑志就理所应当地当了县联社副主任。当了副主任的郑志,满面红光,人特别的精神,大有一副得志像。只是,他的性格从此也就变了,再也不嘻嘻哈哈的了,也不开玩笑了,对人的口气,除了正主任以外,就是命令的口气,某某你干什么,某某你什么时候要把什么干完。对胡文也是这样子。仿佛他们就没有在一个办公室待过,就没有那快乐的时光一样。胡文见不得郑志这个样子,心里说小人得志,你的一切还不是我们给你干出来的。胡文才感到,郑志在办公室里对自己和李里好,是有目的的,利用他们的能力,给他把工作干好,得到他的提升,现在人家目的达到了,不用他们了,对他们当然有了架子了。

胡文也不想待在县社了,一是待在这带给他不了什么,二是他不想时时看到郑志的那张嘴脸。回到乡下,虽郑志管他们,但是不天天见,心哩也干净些。回到乡下了自由,工作之余,专心写点东西。胡文就把这想法给社主任提出来,主任把他写的申请看也没有看,就扔进了废纸娄,对他说:胡文呀胡文,你妻子有工作,你又没有家庭负担,你为什么要回乡下,可知道,在乡下工作的人千方百计都想进县城工作呀!你不要有了机会不珍惜,在这条件多好,回乡下了有什么好的。我知道你妻子还在乡下,莫急吗,慢慢活动吗!年轻人干啥事不要那么冲动吗!要从长远考虑,不要看眼前吗!李里是家里拖的没有办法,你与他不一样。

社领导说了好多,胡文只感到耳朵嗡嗡的,怎么离开领导的办公室他也不知道,只知道一点,领导不让他回乡下去工作。

胡文最后同意不回乡下了,但要重新换个股室,领导同意了,并让胡文当了那个股室的股长。胡文感到这都是扯淡,一天他干了自己应干的工作,就埋头写他想写的东西,对两个他手下的人,他把工作职责分了之后,对他们不冷不热的,工作放手又他们去。离开了那个办公室,胡文也就忘了在那个办公室里的生活,对郑志在工作上按工作职责办事外,与他没有任何交往了。只是,胡文时时记得李里,时时给他打电话去,聊聊天。在聊天中,他们都认为,郑志只不过是个政治小流氓而已,就如他说的那些笑话和下流的广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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