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棍阿牛

光棍阿牛

已二十五岁了，阿牛还是光棍一匹。

阿牛，家在农村，一个小伙子，在农村，过了二十五岁，一无所有，还找不上对象，可以说是被判了死刑。况且，阿牛住的这地方，又那么坏，不通公路不通电，在一个大山的深处，偏僻闭塞。阿牛的爸去世了，留下了一个睁眼瞎的妈，和他，住在茅草棚儿里，在这经济日益腾飞，姑娘们纷纷追求精彩，奢望浮华生活的社会中，谁又会去跟他阿牛呢？！

这，注定了阿牛这辈子，就是光棍了！

阿牛，在他曾青春的心里，对爱，对女人，也有着多么美好的向往啊！阿牛没上过几天学，他没有文化，有知识的人对爱的诗情画意般浪漫的想象，他只渴望，他能有一个女人，与他过日子。他对女人一定会很好的，他决不让她上山干活，山上的活，他一人干，让她在家，操持家，他对女人的要求不高，长的咋样他不在乎，只要当他从山上回来时，老远就能看见屋顶升起袅袅的炊烟；进屋，女人能给他倒上温热的水，洗毕，能吃上热腾腾的饭。那么，他一身的疲惫会立刻散去，涌上心头的是欣喜，激动，甜蜜。夜里，搂着女人胖乎乎的身体，他会给她百般的爱抚，一直到她幸福满足为止，一觉睡到天亮。这，让他会感到多么幸福呀！他会发狠干活，绝对把茅房变成瓦房。

阿牛，梦想了几年，一晃二十五了，也不见哪个姑娘正眼看他一下，他睁大了眼睛，也在寻找着梦中的能与他过日子的女孩，可是，那梦中的女孩子，都从他身边飞走了，到了远方，他还一无所有住在茅草屋里。

阿牛的心醉了，阿牛好伤心难过。阿牛伤心难过中晓得自己是光棍了，阿牛不再梦想了；不再梦想的阿牛，看到了自己所处的现实，他好灰心，失望。那份做梦时，储在心里的锐气，不见了，涌上心头的是失望后的消沉，人，一日日的萎蘼了下去，麻木木地过着山里沉寂的日子，想：光棍就光棍吧！光棍，不也挺好挺轻松的吗！

但是，阿牛的内心当光棍的念头，又往往被摧垮；体内，在梦破灭后，升起的是一种欲望不能实现后的苦熬。他想女人，想女人丰腴的身子，滚圆的奶子和柔软的身体。他已把搂着女人睡一觉，感受感受那种生活，当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也成了他最大的愿望。

然而，当太阳爬上山坡，站在门前四望，面对的是高大的山，夹峙着的死一般的狭小的空间，空中，几只乌鸦飞过，呀呀地哀泣着，阿牛好失望。

勤快的阿牛，逐渐的懒惰下来，在农忙季节，不愿上坡去种地，看着母亲一人在山上干活干不过来，也不去帮一下，家里的日子，便一日日的过的坏下去。先前虽住的是草房，可一年不缺粮食吃；现在，草房不但破旧了，往往吃了上顿，没下顿。母亲，便骂阿牛懒，阿牛一气之下，更不做啥了，一有空，就跑到四处去浪着玩。

阿牛住的地方，离一个大院子，有一里多路，一有空，他便双手插在兜儿里，转到院子里去玩。

院子里，也没有姑娘，姑娘，能飞的，也都飞走了，只有一些较年青的妇女。阿牛就爱到院外一个叫花莲的女人那去。

阿牛梦想着有个女人能和他过日子，但找不到，梦想破灭了，伴之而来的是一种欲望的折磨。折磨着他每夜带着这痛苦的现实，啥也怕干，但到了花莲家以后，他就会来了劲，跺柴，挑水，见啥干啥。

花莲有两个还不懂事的娃儿，和明子一块过日子。明子特懒，地怕种地，一天只晓得玩，家里的日子，过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穿的衣裳也补丁加补丁，遮不住羞丑，住的房子，虽是瓦房，但刚打起的墙是啥样，现在还是啥样，只不过被烟熏了罢了。花莲为此很伤心，后悔当时为啥要嫁给明子呢！她吵，她骂，可不顶啥，后来，也认了命。

阿牛这么勤快，花莲打心里高兴。明子懒，啥也怕做，阿牛做，他当然欢喜。

阿牛找不到女人，阿牛想女人，阿牛的心里就装上了花莲。装上了花莲，就对花莲特别的好。一有空，便上山去挖药材，或弄木头，辛辛苦苦地挣上些钱，来到院子里，偷偷地给花莲。花莲推脱不要，阿牛把钱，硬从胸口给塞了进去，在花莲的奶子上，狠摸了几把；那奶，那么软，这是阿牛第一次摸女人，令他的心砰砰直跳，一股力量，从脚底往心里升。

这时，听到了明子回来的脚步声，阿牛赶忙放开花莲从胸里抽出手。

花莲明白阿牛为啥对她这么好！花莲知道阿牛是光棍。光棍围着一个女人转，除了想干那事外，还想啥！光棍们啥都不怕，就怕想那事，只要能干那事，啥都愿意付出了，一旦得到后，干毕，裤子一提就走了，将你忘得干干净净。

前些年，花莲因为家庭生活，是害了一些男人，使他们的家里不和，天天吵架；更害苦了的是一些如阿牛般的小伙子，陷在她身上，不能自拔；醒过来，已身败名裂，找不到媳妇了。现在，每当看到一些被自己害过的，找不到媳妇的男人，花莲的心里，就感到万分愧疚，感到欠了人家什么，于是，这些年，由于明子的懒，日子还是过的不好，但花莲不再做那些事了，她感到她只能怪自己嫁错了人，命苦，不能害了别人。

于是，在阿牛再上来时，花莲决定把钱还给他，她明白，阿牛是个好小伙子，不能害了他。

明子，这天去一个地方干啥去了，两娃儿去哪玩去了。阿牛上来时，只有花莲一个人在家。他给花莲买了一件衣服。进了屋里，从怀里掏出来给花莲。

花莲漠然着脸不接，阿牛一下把衣裳塞到花莲怀里，细看花莲丰腴的身体，心里就往上升一股力量，一把抱住花莲。

花莲说：“阿牛，不能这样。钱，我给你，你不能这样毁了自各。”

“不，花莲…我喜欢你…我要你…你晓得我憋得多么难受。”

“不…你要好好去奋斗，能找到媳妇的。”

“找不到…找不到…这地方找不到…花莲，让我玩玩吧！二十五了，我还没尝过女人，让我玩一下，只一下，啥我都愿给。”

“好——阿牛，我不是不愿意，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让你干。”

“啥条件。”

“你先放开我。”阿牛放开了花莲，喘着粗气，望着她，双眼透出乞求贪婪的目光。

怔了好一会儿，花莲说：

“阿牛，你是个好小伙子，为啥要把自己作贱在我一个有家有男人的女人身上呢？只为了发泄心中的欲望，痛苦吗？人毕竟是人，要有感情，这么样干这事，和畜牲，和猪圈里的猪，院里的狗，有啥两样呢？你要干，我可以双眼一闭，裤子一脱，让你干去。可我不能毁了你，你还年青。二十五岁怕啥，赶快奋斗，好好干一件事出来，还愁找不到媳妇。现在，秋上了，正砍香菇棒，你去弄一百个架，三年后，好找不到媳妇，你来，我啥也不要你的，你要怎么干就怎么干，行吗？”

“三年？！”阿牛惊叹道。

“不行吗？”花莲把钱和衣服给了阿牛，说：“拿着，三年后，找不到媳妇，给我吧！要找到媳妇了这就是给她的礼物。以后，没事，莫到我这来，人多口杂，要不，会让你跳到黄河也流不清的。”

阿牛看了花莲好一会儿，才离去。

回去，阿牛闷了一天，他知道，他所能圆心里压抑的梦的人，只有花莲，因为，他听人人说，前几年，只要给她钱和东西，她就让你日，而花莲现在，在他的钱和东西面前，依然不变心。阿牛想起了花莲的话，这些话，很清晰地在耳畔回想，直敲打着阿牛的心，使走在暗夜里的阿牛，看到了前方的光亮。虽不知道，那光亮处，是不是梦想，但他却要无可奈何地走去。

阿牛，一反消沉，萎蘼了改变了半年多的消沉生活，如换了个人似的，提了斧子，上山去砍香菇架去了。

一旦把精力投入到劳动中，心中有了支撑，阿牛的那股子憋在心里的欲望，渐渐的转化为了一种向上的力量，促使他发狠地砍香菇架。

只是，当人从紧张繁忙的劳动中，回到家里，吃过饭，歇下来，在夜幕降临时，他就感到了少有的孤独，不得不上床，早早睡去，以解除这孤独。往往母亲上了床，已睡去了，他睡不着，内心感到了一天劳累后万分的空落。同时，那股在劳动中，已消耗尽了力量，又淤积到胸中，使他不能睡去，脑海里展开了对女人的想象。女人，那么强烈地在折磨着他，使他内心那么难受，无处发泄心中的力量，阿牛，便在床上爬下，把床想象成女人，蠕动起来。在自慰中，他终于发泄出了心中那份压抑的力量，获得了一阵阵的幸福，昏眩，静静地，幸福地躺着，动也不动，体味着这幸福。这一刻的幸福，才催他睡去。梦中，他就抱着女人赤裸裸的身体，在鲜花丛中翻滚，猛地，他陷在了女人的躯体中，获得了更为具体实在的幸福。

第二天，一早醒来，阿牛感到身子很倦，但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

但兴奋，在饭吃毕了后便消失了。面对狭狭的天，高高的山，这兴奋又无人可诉说。他获得的幸福，也无人和他分享，他复后感到一种失落，空虚。那消散了的欲望，又蕴储到了心里，感到压抑。阿牛深深明白，这里除了高高的山，山下一绺儿的地，地夹峙着瘦瘦的河，河里满是白花花的石头外，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没有人会来和在一块，让他实现梦想，消散去心中的压抑，尔后分享幸福。他从花莲的话中，或多或少获得了启示，他要去砍香菇架。只有去砍香菇架，在劳动中，才能消去心中的力量，压抑，脑子里，才能生发希望，灵魂上才有支柱。

阿牛日里狠命砍树，夜里，身子虽已十分疲倦了，但体内总涌动着欲望，使他的脑子很兴奋，想女人，睡不着，就只有把床想象成女人，一遍又一遍地进行自慰，来发泄出心中的欲望，缓解内心的压抑。但起始这种自慰，还起一点作用了，到后来，就不起作用了，反而使得他精神萎蘼，身体虚的很，满了精力。实在受不了了，阿牛就不砍香菇架了，到院子里去见花莲。见到花莲那砍大的吊在胸前的软绵绵的奶子，和她那臃肿的，富有性感的身子，内心禁不住砰砰地跳。心里一阵温热，全身的力量，全集到了下身，他狠不得一把抱住花莲狠狠日一顿。只要日一顿，尝尝到底啥滋味，何苦去砍那香菇架。可他不敢，他明白花莲不会答应他，只有克制住自己，偷偷地看花莲。阿牛上来勤快，花莲待他也不错，家里生活本来不行，花莲就专拣米面做给他吃。阿牛临走，给花莲钱，花莲不要，给了他，阿牛就怔怔地看花莲一会，然后扭身回去。

花莲为阿牛有这么大的转变，感到高兴，她也怕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兴奋，因为，她此时的做法，可以挽救一个人，使一个人创造出奇迹，以弥补先前，她曾有的过错。

来年的春天，一晃便到了，阿牛砍的香菇棒已截了，买了菌种，要点药了。这钱，是乡上给的扶贫款。点药时，阿牛找人，花莲去了。

春天，桃花开的正美，山林里，这一株，那一株，散发着馨香。草，正从土里冒出来，给大自然带来一派生机，这是使人振奋的，充满希望的季节。阿牛，因为花莲的到来，整个人的精神，与这春天一般，容光焕发了，全身上下，充满了活力，和请来的人一块，热热闹闹的点香菇架。一边点，人们一边说阿牛有出息了，这山沟儿里，一河两岸的小伙子们，还没有谁有这么大的干头。到了二十四岁，一找不上媳妇，一天就消沉，焉耷耷下去，啥也不做，东游西窜的。阿牛听毕后，说：

“这得感谢花莲呢？！”

说毕，自知失言，低下头去，脸红得象火烤了一般红，弄的花莲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忙掩饰道：

“那是你自各干劲大，感谢我个啥呢？”

“是……哩。”阿牛说。

众人都不言语了，低头，默默地笑。他们都知道，阿牛和花莲关系好，他们知道花莲害过一些小伙子，现在还找不下媳妇；而阿牛，却不知为何，由于花莲，倒由先前的消沉，懒惰，变得如此的勤快，能干，倒从心里，对花莲升起了敬意，尤其是阿牛的妈，在先前，知道儿子，一天啥也不做，到院子里去守花莲，在心里骂过花莲不要脸，儿子不成器，后来，儿子倒勤快了。现在听儿子这么一说，倒由心里感谢花莲呢！在中午做饭的时候，特意给花莲做了一碗。心里没菜吃，尤其是这春上，几个鸡蛋，全给花莲打在了碗里。花莲不要，阿牛妈说：“阿牛先时，找不下媳妇，啥都不做，许是你当嫂子的开导的好，现在这么勤快，让人夸，你当嫂子的，可还要把他帮到底哟！”花莲看了阿牛妈一眼，接过了碗，说：“我…我吃。”两人一阵会心的笑，众人由于隔的远，直到两人笑时，他们才注意到两人，但不知二人笑什么。阿牛妈是眨巴眼，一笑，泪便往下流。

点了半个多月，才把架点完，点好了架后，人们就收拾东西，回去了。阿牛好知道这天能点完架，就没上山去做饭。回去，弄了肉煮了要招待这伙人。阿牛，和花莲，由于东西收拾的慢，加上阿牛最后还要检查是不是都点完了，还有没有没点到的，或剩下了菌种没有，看了一遍，都点到了，没有剩菌种，就提上东西，扛上锤，和花莲一块准备回去。

太阳，正向西山沉去，把桔红色的晚霞，撒向了大地。鸟儿，扑打着翅膀，扑棱棱地向林子里归去。山川，被霞光染得那么美丽。鸟儿，在林子里蛐蛐地叫着，林里，一时那么的幽静。

花莲走在前边，看着花莲宽宽的臀部，肥大的屁股和臃肿的背影，阿牛在心里突生出一股欲望。心砰砰地加快跳动，一种异样的力量，从脚底往上升，促使他猛地放下了东西，一把从背后抱住了花莲，花莲还没明白过来咋回事，已被阿牛放倒在了林中这坪儿上柔嫩的草中。阿牛，这是第一次搂住女人，感触到了女人身体高低不平的部位，触到了女人那软绵绵如水一般的地方，内心那股力量，就越聚越厉害，这是积储了多少年的火山，熔岩在奔突，一旦冲破火山口，将有一股不可遏止的力量喷出。花莲明白是咋回事时，已被放倒在地上，她就急切地反抗了，急促地说：

“阿牛，你不能这样，这会毁了你的，不能这样，你忘了我的话吗？”

“花莲，我记得你的话的，可是，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我已二十六岁了，还没碰过女人，你晓得我多么想女人吗！你们有家，有男人的人，哪体会地这份痛苦呀！要你是我，你也会这样做的。答应我，让我玩玩吧！花莲。”说着，阿牛就要亲花莲，去解花莲的裤带，花莲一阵猛烈的挣扎，说：

“阿牛，不能这样，这会毁了你的。”

“不会的，花莲，让我干，我还是会去弄香菇架的。”

“不…阿牛，你能找到比我好的，你的一切，应该属于将来有一个真心爱你的人，你不能作贱了自己！”

“我不会有人爱的，我只要你…”说着，阿牛的手，已从花莲的肚脐间，向下伸去，他触到了女人那最神秘的如长满了丝毛草的沼泽地一般的地方，这使他全身，如触了电般的麻，呼吸越发急促了，那股欲望，在心里越来越猛烈地奔突。就在这时，花莲用尽力量，猛地推开了阿牛，爬了起来，气愤愤地对阿牛说：“连这都受不了，还指望能干成啥大事，没出息。”阿牛倒在一边，看着花莲，他知道花莲生气了，但是，体内已升腾起的欲望，已折磨的他万分难受了，从地上爬起来，一下在花莲的面前跪下了，求乞道：“花莲，你应该体会，了解到单身男人，所承受的煎熬和痛苦。尤其是在咱这死寂的大山深处，封闭的象监牢一样的地方，面对的只有大山和贫瘠的土地。我是一个男人，我不是泥巴做的神仙，我是有血有肉的凡人，我有七情六欲，我需要女人…为了女人，这么些日子，白天，我受着非人的苦干活，夜里，想女人半夜半夜睡不着…最后，只有用那种羞人的方法，来满足自己。为这，我瘦了，你看到了吗！体会到了吗？哎！你是人家明子的老婆，你有男人，你看不到的，也体会不到这些苦的。”阿牛低头唔唔地哭了，泪水吧嗒吧嗒地落在碧绿的草上。

花莲没说话，她的心被阿牛的话，一句句的刺得疼，她也流了泪，漠漠地，一件一件地把自己的衣服脱去，好半天，她才对低着头哭泣的阿牛说：

“阿牛，你看，哪样好，你要了拿去吧！我啥都愿意给你，只是，你以后不要感到后悔。”

阿牛抬起头，见到了面前站着的，赤裸裸的一丝不挂的花莲。太阳，把西方的天空，烧的通红，把殷红的阳光，撒了下来，山川，河流，全被染红了，光柱子从叶缝儿里透了进来，撒在花莲身上，把花莲白嫩的身子，抹上了一层红红的光晕，她如一尊塑像一般，静静地，动也不动。

阿牛，对女人有着深深的梦想。女人，对他的诱惑太大了。但此时此刻，面对赤裸裸的花莲，他感到花莲如一尊女神一般神洁，此时，对花莲赤裸裸的雕像般的身子，有半点邪念，欲望，都令人感到羞耻。阿牛，抬头，痴痴的，如一个艺术家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欣赏着花莲的躯体，一会儿之后，忽儿拔腿，连滚带爬地往山下跑去。

从此以后，阿牛再也没有在花莲跟前动过邪念，每当欲望在心里膨涨之时，他就压抑自己，最终把蕴储在心里二十多年的情与爱，发泄在无眠的床上，在获得一时短暂的幸福后入眠。见到花莲，阿牛万分的尊敬，如喊亲嫂嫂般地喊：“花莲嫂。”花莲，体会得到阿牛心里的苦，也如亲嫂嫂般，百般地关怀体贴狠干，鼓劲他好好弄香菇架，要他莫灰心，发狠干日子会过好的。日子过好了，不愁找不到媳妇。乘空，还给阿牛做一双两双鞋，阿牛有钱了，也给花莲和娃儿买一件两件衣服，逢年过节了，不是接花莲一家人下去玩，就是提了东西，到花莲家看望，相处的真如亲戚一般。

人们，起始背地里议论阿牛与花莲有麻达，但后来看到阿牛和花莲，不象是有麻达的人，到象亲人一般，不但不议论了，还羡慕，夸说花莲变好了，把阿牛也变好了。

一晃，三年过去了，阿牛的香菇架开始有了收入，这沟儿里，一般的人弄，只是如玩儿一般，顶多四五架，而阿牛呢！一弄就是上百架，这年，正值香菇盛销年，货真是供不应求，价由十几二十几块一斤，一涨再涨，直涨到二三十块钱一斤，阿牛的香菇，每下雨，就能拣一莊，一莊便是上百斤干菇子，一年下来，阿牛便挣了四五万了，成了这山沟儿里远近闻名的爆发户，有了钱的阿牛，神气了，把那茅草棚里能搬的东西搬走了，一把火烧了，在大院子里，修了几间宽敞明亮的瓦房子，住进新房子那天，他的老实妈流泪了，她知道儿子能有今天，多亏了花莲，就弄了菜，特地去把花莲请了来。席上，给花莲敬了好几杯酒，说：

“花莲，要不是你，我家没有今天，我敬你几杯。”

花莲站了起来，说：

“这酒，我喝。只是，阿牛还有加劲干，到时，给我们找一位漂亮贤惠的弟媳回来。”花莲激动的两颊通红。一咕咚，把酒喝了下去。

阿牛，成了穷山窝窝里的金凤凰，事迹被登上了地区报，还配发了照片，引起了轰动，一些姑娘，佩服阿牛的干劲，就托白鸽，向阿牛表达了芳心。

在这年的腊月里，阿牛，终于找到了一位如他梦中所想的贤惠媳妇。

阿牛，沉在幸福中了。但他，没有忘记花莲，花莲，虽有一颗开创幸福生活的心，但明子过于懒惰，她一个女人家，又能咋地，家里的日子，过的与先前一样穷困，吃了上顿没下顿，穿的破破烂烂。阿牛，他记着花莲这么些年来给予他的恩情，他想，他会给媳妇说清一切，帮花莲家的，他想他的妻子会理解他支持他这么做的。

从此，光棍阿牛，不再是光棍，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圆了他多年的梦！

                                            一九九八年元月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