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西安至重庆的光缆,几年前埋下去一次,几年后,由于线路不能满足需要,得在原先埋过光缆的地方,再加埋几条线路,第一次埋,工程包括了一些民工,这一次埋,技术含量高,首先得不破坏已埋下去的光缆线路,而且速度还得快,不放心,再将重要的工程包给民工,于是,就直接派了部队,驱进了秦岭山下的广广镇。
广广镇,乃秦岭山下的一个小镇,在天晴的极好的日子里,在广广镇,便可以见到秦岭那险峻,挺拔的山峰,在阳光下反着白光,很是秀丽。
部队要在广广镇驻军半个月,完成附近一些距离的工程后,便向向边迁军。
驻军的第一天,当领导讲了驻军的要求,以及从明天开始的工作安排以后,就解散各自搭帐篷准备宿营的地方,一切准备好天已黑了,小镇,已一片灯光辉映中了,灯光下的小镇,便显出了他的秀丽和美,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再加上纪律要求,谁也没兴致地转,只是坐在帐篷里看看随身带的书,到了钟点,秦京也就睡了,由于行军了一天,很乏很累,他便早早地睡了。
第二天,秦京和一些战士一块,坐上了卡车,拉到镇子几公里以下的地方,进行他们的施工任务。
初春的季节,桃花虽已开过了,但梨花,苹果花,却正开的美,河边的柳,已绿的那么可爱了,透出浓浓的绿意,山上,已一层一层地绿了,太阳很好,天蓝的分外可爱,阳光,极温暖轻柔地抚摸着人,在这样美的季节,却也正是引发人无尽的遐想和情思的季节,若有了女朋友,和他一块去春天的田野,那感觉可该多么美呀!但秦京还没女朋友,一是没机会,二是又部队上的纪律约束着,加上此时,正要接受任务,他可没有心思去想这么多,当任务分下来以后,他就拿起工具,沉下头去干活。
天虽不热,但干起活来,不一会儿,脸上已汗如雨下了。
秦京正干到一个水龙头边儿时,却见一个姑娘提了桶上来,这水龙头安在河边,向着公路排水沟的,秦京想到姑娘是来提水的,连忙往后让了一些。姑娘打开龙头,提了满满一桶水,侧了身子提了水走了,姑娘的身子很瘦弱,似不知这一桶水,侧了身,很艰难地走着,秦京望了一阵,看到姑娘那艰难样,若不是手头上的活儿,他也许会去帮她提回去的!
姑娘提回了水,他仍埋头干他的活。
二
下午时,班长宣布午休一会儿收工,秦京在龙头上抹了脸,不觉感到凉爽,也轻松了许多,又抖落了浑身的泥土,就打量起这地方来,这是个乡下小村,村里许多的梨花,苹果花开的很好,村外有许多的柳,使得这小村,沉在一派浓浓的春意中,这时秦京便看到了村中有所学校,反正已干完了一天的活了,拉他们的车,还在下边没上来,他便想走进学校去看看。
学校很小,是个四合院,已放了学,学校里冷冷清清的,但倒见到操场一个拐角的乒乓桌旁边,有几个人在打乒乓,秦京见校园里没什么转头,有一副黑板报,是宣传学雷锋的,看了一会儿,便想到乒乓球桌边打一会儿乒乓,可知道,在学校上学以及现在在部队里,他最拿手最爱的是打乒乓。
可刚站定,瞅了一眼打乒乓球的人,秦京一下惊住了。
打乒乓球的是一个姑娘,和一个小女孩,姑娘,便是老师吧!,小女孩可能是附近放学后,吃了饭来学校玩的学生,姑娘就是那个提水的姑娘,秦京不知为什么,感到心砰砰地跳起来,脸上微微地发红了,姑娘,可能也认出了,他便是水龙头边那个干活的战士,不情也表现出了不自然来,接乒乓球时,便显的有些拘束,但她却不知哪儿来了勇气,却冲这当兵的道:
“打乒乓。”
“好。”秦京用一口普通话说,那小学里便把拍子交给了秦京,在一边极为童稚地看着老师与这当兵的打乒乓。
打了几个回合之后,两人配合的毕竟默契,球就随着拍子的起落,在球台上来来回回地跳个不停。而两个人的拘束感,也因乒乓球打的默契而放松了。
“你是这老师。”秦京问。
“嗯。”姑娘应道。
“早上,是你在龙头边提水的是你?”
“嗯。”姑娘应道。
“话匣子由此,也便慢慢地拉开了,不一会儿,秦京便知道了姑娘是远处的人,去年师范毕业,分到这来的。姑娘叫月季的,月季也知道了秦京去年才入伍的,俩人不知不觉间谝到了兴头上,手里的拍儿也灵活了,乒乓球在空中也飞得那么灵活了。
“真是有缘,想不到能认识你。”秦京羞涩地说。
“年青人么,相遇相识便是缘份么。”姑娘说。
“你才到这地方,一定很寂寞的吧!”秦京问。
“是呀!在学校梦想的那么好,一出来全变了样。”月季答道。
“活人也是这么回事,总是要历经一些寂寞和痛苦的,在此之中,才会体味到幸福”,秦京说,月季忽儿感到对面这战士,却能说出这么样的富有人生体验的话来。
月季,对军营不怎么熟悉,但是,对军人从电视上看过一些,却有一种本能的畏惧,因为军人,给人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威严,他想不到面对这个姓秦的军人,却在威严中有着一丝的平易,在冷峻里,也有着人情味,对人生也有着原本很深刻的体验,对军人,在她的心眼里,不得不有另一种认识了。
秦京还想和月季打一会儿乒乓球,聊一会儿,车来了,他向月季说了一声:再见,便转身要走了,走了几步,说:“明下午我还来打球好吗?”
“好啊!”月季应道,望着那橄榄绿的背影背去,她的心上忽儿涌上一股怪怪的感觉。她想,要是有这么个军人,天天下午,在放学了后,来陪他打乒乓球,聊天可该多好啊!一定不寂寞,会聊好多话,而从中获得快乐的,月季忽儿为自己的这想法感到轻浮了,不觉羞红了脸,对自己说:“才和人家见了个面,打了一次乒乓球,就有这想法,真不害臊,其实,这也不能说月季轻浮。月季已正值花一样的年龄,在学校想的她,可一出校门分到这学校,附近全是小村,一个正式单位也没有,单位上几个成了家的人,一放学闷在屋里,只有她一个人,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哪个妙龄女子能不怀春呢!月季也渴望着有人和她在一块玩,一块聊人生,理想。
在学校时,她什么也不懂,只知学习,一出了校门,同学都分开了,被大山阻隔着,到这地方以后,她才深刻地体味到这孤单的日子多么的难熬呀!
三
秦京回去以后,吃过饭,洗毕,天快黑了,他便在帐篷里床上躺下,回忆咀嚼今天下午的一幕。
想到和姑娘初识的一幕,秦京就心动,是一种老天安排的冥冥中的缘分么!而又想到姑娘打乒乓的一举一动,她的一言一语,都深深落在心上,月季的个子不高,他不算漂亮,但她的心是真诚纯洁的,反而掩去了她外表的不美,使她透出一种特有的美来,而这种美,才是最真实的美,也只有这种美,才醉人,这当兵的战士,一腔浓浓的情丝,被波动了。
是呀!为了一种情,也许在世上寻了好久,好久,但直寻到身心俱紧,万分疲惫之时,蓦然之间,会出现你寻觅已久,期待已久的那份情感,让你激动沉醉。
第二天,秦京干活的地方,已不在水龙头跟前,他只盼望下午早些来,他好去找月季打乒乓。
好似已熬了一年一般,下午才姗姗而来,秦京如放飞的鸽子一般,便去学校,果真月季已在和一伙学生在打乒乓,似是专门等他来似的,秦京一到球台边,小学生便把拍子给了他,他和月季又边打乒乓边谈起来。
其实,月季等他已等了好久了,一放学,就早早的做了饭吃了,找学生在这打乒乓等他,她只怕他会因干活来不了,月季知道,部队上纪律是很严的,正失望间,他来了。
他们就那么边打边聊,只感到聊的时候,都很快乐,聊了些什么,却已记不仔细,反正只知道海阔天空,无拘无束地谝着,时间在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了,他又要走了。
这春天的日子,月季忽儿感到这季节美极了。
秦京在广广镇要呆半个月,半个月,他都在学校附近干着活,到起始,每天下午,他只和姑娘边打乒乓边聊。到后来,姑娘邀他到她的房子里,给他倒水喝,放了很多糖,他感到甜极了,月季的房子很小,但她布置的极为细致,虽只一床一桌一椅,被她恰到好处地安排,又十分的洁净美观,在桌下的桌子上,有一个瓶儿里插了很多花,使屋子里飘散着浓浓的花香,月季的屋子里,有很多的书,临走,他在姑娘处找了几本书。
回到营地里,秦京嗅着书香,想着月季老睡不着。
想到分开的日子快到了,他将和部队离开这里,那么就见不到姑娘了,秦京的心里,特别的难过,由于遇见了姑娘,秦京忽儿对这山间十分的热爱,感到这一切都那么美,要是让他永远不离开这里,和姑娘在一块,那可该多么好啊!但秦京明白,这是不可能的,部队的纪律是铁的,军人以服从纪律为天者,军人不许儿女情长,想着离开姑娘后,将很难见到姑娘了,但月季那纯真的心,已印到了他的心上,他虽是铁的心肠,也难免不为此难过了。
但与月季只要在一块的下午,秦京尽量做出愉快,他怕让月季看出自己在快乐中暗藏的忧愁来,但月季似比他想的还多,月季忽儿问他:
“你们在这呆很久吗?”这话问的秦京的全身一阵紧缩,他不知怎么回答姑娘,说很长吧!这是对姑娘的欺骗,他不许自己那么做,说很短,那么就预示着他们将分别,秦京不愿看到快乐的脸上,爬上忧愁,但月季已问道了,他不得不说,几天以后就得走,月季仿佛要失去了一般,十分的难过了,那花的如花的脸,一下僵了,但很快又做出了笑,说:
“想不到呆的这么短呀。”秦京已观察到了这一切,他知道,姑娘的心里是和自己一样的,老天虽安排了此时相识,却没安排此时他们长相守。
但他们都虽作出欢乐,以掩饰已潜入心里的忧愁。
离别的日子,那么快地便来了,昨天,领导已向全部队的战士宣布,今天完工了,明天,便要撤到更远的地方去了,去哪儿呢!秦京不知道,反正要离开月季了,半个月来,每下午,与月季一块度过的快乐日子,历历地印在脑海里,他不明白,一切为什么这么易逝。
都知道明天就分开了,明下午,便又各一方了,再不能如先前一样,在一块了,彼此的心里,回想着这半月来在一块的欢乐,面对此时的别离,心里都很难过,于是,这天下午在一块,沉重掩住了欢乐,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第一句话,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度过在一块的最后一个下午,就那么在屋里,静静地坐着,低着头,谁也不敢看对方一眼,他们多么希望时间能在此和他们的沉默一块凝滞,那么他们这么永远在一块也好啊!但时间却不以他们的意志为主,还是那么一点点地过去了,好久,月季才抬起头,望着这一身橄榄绿的秦京,一脸忧愁,眼里储满了泪水,说:“明天,你便走了,明天下午,我们便不能象以前一样在一块了,你要走了,没啥送你做纪念,来不及做什么精致的东西,这是我几天前开始编的,一个钥匙链,送给你吧!”秦京接过,面对姑娘的一片真心,他不知说什么好,月季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忽儿轻轻地闭了眼睛,在期待着秦京给她火热的吻,这一刻,秦京的热血沸腾了,但是,他知道他所面对的是多么纯洁的花一样的姑娘,这花,是那么的洁白,芳香,不许有任何邪念的人去动她,秦京好想去拥住月季,吻她,把这半月来,已储在心里的情感,用热吻给她,但秦京却没有那么做,他抑制住了自己,走近姑娘,双手扶住她的肩头说:
“若还有份,等到以后那天吧!”月季睁开了眼睛,依然定定地看着秦京,说:“你走了,会给我写信吗?”
“会的!”秦京答,“一切在信上说吧!我明年就退伍的。”
车已上来了,在喊着秦京了,顿时,分别的异样的苦疼装上两人心头,都忍不住泪来了,秦京猛地拭了泪,他明白,一个军人以纪律为主,军人,不能儿女情长,冲月季道了声:
“珍重。”扭转了头,戴上帽子,没回头地出了绿色的校门,登上了车,在发动机的嗡嗡声中,汽车拉着秦京和他的战友离开了。
月季追出校门,只看到了汽车转过上边弯儿后的一个侧影,月季忽儿感到心被人抽去了般的空,如这放了学之后的校园一般的空,难过的泪水,一下流了出来,她牵回屋子,爬到床上,任泪水哗哗地流着。
四
在几天后,月季收到了一封秦京的信,抚平了她因秦京而留去的伤疼。
信上,秦京面对月季诉说了那半个月在一块的快乐,以及在相互了解之后,产生的情愫,以及分别之后,他此时的思念。
他还说到他们的这种工作,还需一两个月,才能结束,回部队,现在跟着部队,在外边施工,今天在东,明天也许便到西了,没有固定的落脚点,这半个月,那呆几天,要月季先别给他回信,那会收不到,要她记着他们在一块的日子,思念着他就行了,他会经常给她写信的,回到部队了,会立刻把地址告诉她,他们要联络通信,最后,秦京向月季说,他还有一年把天气,便可以复员,退伍了,他说他本可以转成自愿兵的,但到那时,他不会转会回家乡,来看月季。他也告诉了月季他的家乡,在本县一个县的,和月季工作的地方一样美的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他的母亲是个教师,父亲在镇子上工作,他是家里的独子,几个姐出嫁了。
秦京很坦诚地告诉了月季以及还没了解到的一些,月季透过字里行间,仿佛又看到了秦京和他那颗诚挚的心,她也好想告诉秦京,她的家不在学校,在很远的学校,这地方差不多的一个地方,她也是幺女子,母亲在种地,父亲是个文化人,在经商。
秦京的心,抚平了他离别后,月季心中的空落,但是,却又给她的心中,装满了思念,她思念着那一身橄榄绿,思念那橄榄绿下,那刚韧的面容,她思念着他的再一封信,她思念着他早回部队,她好给他写信,把一腔浓浓的思念,暗藏在字里行间寄给他,她思念着他早日复员,来这看她,思念,装满了她的心,填满了工作之余的那些日子,和每一个孤独,寂寞的夜晚,在夜里,便有多了一些柔情的梦。
日子,在月季的思念中,一天天的过去,满山已绿的可爱了,桃花,梨花,苹果花也谢了,在绿色的远山中,盛开着了一些白的,红的,黄的花儿,柳,更加绿的茂盛了,托着长长的柳丝,在微风中轻轻的摇曳。
月季感到这个季节真美,面对这充满了生机的绿色的季节,她的心里荡满了一种难以言传的待般的感受,在这感受里,他感到陶醉,她是第一次感到这鸟声这么美的,但有时,在思念揪疼了心时,她也感到无奈,感到这美好的季节,又蒙上了一层灰暗。
月季的心,便在这思念中,交替地呈现出时好时坏的情绪,她知道,这都是远方的秦京引起的,便在心里恼他,这恼最后也变成了一种爱。
尽管思念,一时会带给她好的感受,一时又带给坏的感受,但总的回味,这都是一种很美的感受带给了她一种希望。
五
秦京再给月季来信,已在春末夏初,满山,已绿的臃肿,天也一天天变热,变长,女孩子都已经开始穿裙子的时候了。
秦京说过,会给月季常去信的,但是,由于后来的任务,到了非常偏僻的一个地方,寄信,得去好多里路的地方去寄,而他得服从纪律,没有时间写,也没时间寄了,只是在心里一日日的思念着月季。这下,当一回到部队,立刻就给月季写了信来,告诉了月季,他部队的地址。
月季不知道,这么些日子,是在苦盼中怎么过来的,她不知秦京咋了,不给她来信,是秦京变了心,忘了她!不,不会,月季明白秦京的心里坦诚的,他不会哪样!那么,他干活出了事…不,不不,他不会,月季怕想这么多,一想到便心惊肉跳的,她便思念着那身橄榄绿,和那刚毅的脸,她知道,他会来信的,他退伍了会来看她的,他们又有可以在一块,找回那在一块的感觉。
月季不明白,为什么与秦京在一块,才那么短短的日子,心里会这么深,这么深地记住他,这是一颗正值青春的处般美丽的心,在寂寞中,被一颗坦诚的心波动了后,而在平静的心湖内,产生了涟漪,而让人难以自制地陷了进去吧!
信上,秦京如上一封信一样诉说了对月季的思念,以及为什么这么久没有给月季写信,求月季原谅,月季读毕了信,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心被这封信抚慰着,感到分外的甜蜜,这山间便又充满了诗一般的感觉,听在绿叶间鸟儿叫的多么动听呀!月季被这封信激动着,温暖着,夜里,带着那甜甜的感觉入睡,梦里,出现了秦京和她在一块,在碧绿的草坪上散步,阳光那么好!她好幸福呀!
可醒来时,失落在黎明的床上,心中便忽儿又感到好空落,便赶忙起来,给秦京写信,诉说了自己的思念。然后,专门到乡镇子上给秦京邮去,她怕让别的人看到了她的地址不好,月季在寄给人地址上写了“内详”二字。寄走信后,月季想到终于把一颗心交给了秦京,让他知道她很思念他,月季的心,便得到了一丝安慰,回学校的路上,从车窗掠进来,吹起她乌黑的头发,她的脑子里,静静地想着秦京。
六
但月季的这封信,秦京却没有收到,因为,连秦京自己也没有想到,在几天后,他又和别的战友一块,被车拉到又一个很远的地方去接受新的任务了,临走,想写封信告诉月季一下,但走的太急了,连写封信的时间都没有了,他想只有到了地方以后,再给月季写信,告诉这一切吧!
但秦京也没有想到,这令他们接受的任务,是比上次那还艰巨,是去西藏一个人进不通的地方,铺设光缆任务,当下了车,看到那茫茫的荒无人烟的地方时,秦京的心好凉了,想到给月季写信,已不可能了,在这连张纸也找不到,更别说寄走信了,秦京只有把思念埋到心底,想一到工程干完以后再写信了,自离别后,一直也未得到月季的消息,他也不知道月季咋么样了,心里在想些啥!秦京的心很烦乱,一脑子想的只是月季,他只有通过狠命地干活,来驱走忧愁。干毕活,坐在河堆上秦京望着茫茫的河堆发呆,看到空中的鸟儿,和悠悠的云朵,他在心里呼唤,啊!让我变成一只鸟儿,或一朵白云吧!去看看月季,那该多好啊!
日子,一天天便在极为难奈中,储着深深的思念过着。
月季,以为给秦京写去信后,他会很快回的,因为他不是回到部队了么,那么写信,寄给不是也很方便,不几天便又可以收到他的信了么,但这次,又出了她的意外,一连苦苦地等了半个月,也不见秦京中的信。
秦京是怎么啦!
但一切不由她多想,马上要考毕业试了,任务又很重地压到头上,干了这么些日子的工作,在学生身上便要体现出她的工作来,虽月季一心想的是秦京,但对工作,她也不敢放松,便只好一心扑到工作上去了。
试考毕,也便放了假,放假,临离校回去那一刻,回首学校,月季只感到日子过的是那么快,似一转眼,离与秦京在一块的日子已几个月了,可又那么慢,她不敢去回味这么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还不见秦京的信来,月季又给秦京写了封信去,表达了她的思念,又问道秦京为什么不回信。
她依然怕秦京的战友转信时,知道她的地址不好,在她寄信的地址,依然写了内详两个字,把信在镇上投入了信箱,回家过暑假了,这个暑假,她想因为思念着秦京,一个人孤孤零零一定很难过的!
七
在家里,极为孤单地熬了一个假期,开学了,月季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学校,她希望有秦京的信,知道秦京的情况,但是依然没有,月季满怀希望的心不禁感到极为的失落。难过想:难道秦京真的变心了,要不为啥,他不写信来。
令月季想不到的是,她竟被调动了,调到离家不远的一所学校去了,在几天内必须赶赴报到,月季不得不收拾简单的行囊,去新的学校报到。
当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去的一刻,她想到了自己在这小学校里多么孤单的一年的生活,也想到了和秦京在这那短短的十五天的快乐时光,一时,很多感受和滋味涌上了心头,此时要离开这地方了,可还不知道秦京现在啥情况,她也不知如何再与秦京联系了,她依然在盼秦京的回信,在离开学校时,她对别的老师说,有信来,请转到她的学校。
新的学校,是一所中心校,人多,而与她一样,正从学校毕业,和几年要毕业的人有几个。
由于有了同龄人,课余在一块打乒乓,聊天,或打扑克,很快,月季融到这生活中了,在这生活中找到了快乐,而与秦京通信,联络中断,而在心上引起的不快,渐渐的因为这快乐的生活而消散去了。
也就在这时,一个男老师,开始了对月季的追逐,开始月季想到了秦京,一次次地拒绝着,但是,后来,秦京一直不见信来,月季也不是全女,正处于青春妙龄,情丝萌动的她,又怎么能推拒掉别人所给予的一腔热情呢!又有哪一株美丽的花,能禁住别人的欣赏。那男老师,不但十分关心月季的生活,而在她忧愁时,陪她,在她寂寞时和她谈心,由于共同的工作,共同的心声,很快,便有了共鸣,男教师,带给了月季许多的快乐,这快乐,比秦京所给予的还要强烈,而这男教师的谈吐,坦诚,比秦京还有过之而不及之,很快,这叫赵明的男教师,便代替了秦京,走进了月季的心里,这是金秋的时节,满山,已一片火红了,那从春天的枝头结的果实,已成熟了,散发出诱人的芳香。
由于两人谈的来,志趣又相投,在这年的元旦,赵明和月季便结婚了。
八
在第二年的春天,月季接到了一封她原来工作过的学校转过来的一封信。
月季拿过信一看,手一下颤抖了,她不明白,秦京为啥到现在才来信。
好一会儿,她才让自己镇静下来,慢慢地打开信,信上秦京告诉了她,他这么些日子在哪儿,以及对她的思念,也告诉了她一回来,便看到两封已被压了半年多的她的信,看后,就马上给她写信,不知道月季现在咋样了,秦京还告诉月季,他这下可以会长久地呆在部队,哪儿也不去了,到下半年便可退伍了,现在他们可以好好地通通信了。
看毕,月季的手颤抖不止,泪水已落下来了,一种内疚感充满了她的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啊!一切太晚了。
但月季现在不想给秦京回信,她知道,这对秦京会是个很大的打击,他毕竟是受了那么大工作上的辛苦才回来,让他带着那个美好的梦,再安静地生活一些日子,到他快退伍时,她会把一切告诉他,但别求他问她为什么会这么做,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因为月季感到,世界上有好多事是说不清的!一切都是一种缘分,也许是一种天意吧!
2000年4月8号草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