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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继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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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9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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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一万年


    从学校出来,是带着一脑子的梦想步入社会生活的。当时的人,极富朝气,脑子里,把一切都想的那么的美好,眼睛里也只看到鲜色,而并看不到鲜花下的毒蛇和刺,人在那时意气风发到了极点,上天可以摘星星,下海可以摘蛟龙,满怀的豪情壮志,月空一切就这么意气风发到极点,同时也幼稚到极点,把一切想的过于好,但是,在一出社会,踏上了工作岗位的那段时间,接二连三的恶运便来了。

上学,在城里,满眼的是林立的高楼,宽阔的街道,飞驶的车辆,穿着入时衣服,极富幽雅和气质的人们,可在分配时,一下却被分到一个深山沟儿内,那了里不通公路,不通电,不通电话,出门走路,不是过河,就是爬坡,十分不便。生活上顿顿洋芋面条充饥。抬头见到的是狭狭的天,高高的山,低头见到的是各抱地势修筑的黑瓦土墙房,一切都那么的沉寂,只听到鸡鸣,狗叫,在这闭塞的如原始人生活的地方,暗想在学校的雄心壮志,和城里几年的生活,面对这现实,让人好不沮丧。分配地点不好,心情灰暗,那阴影笼在心上,还未抹去另一件事又让人好不痛苦,家里一次次的捎信到学校,让回去,家里的父亲病重,一日日加剧,一日日的重危,等我赶回家时,他老人家已经奄奄一息了。我真的想不到,这个关心我们成长,操心我的未来的父亲,会这么早的离开我,欲哭无泪,只有望着离我渐渐远去的父亲,浑身发抖内心一片冰凉,我在问自己:这是真的吗?父亲真的离开了我吗?

当一步步把父亲送上山,望着那装着他的黑色的棺具,和在土地上拱起的土疙瘩,我才明白,父亲真的,真的永远离开了我。

长这么大,我第一次感到内心的这么空,这么失落地离开家,去单位报到,忽儿感到,自己一下变的那么孤苦,无依无靠,犹如一棵小树,失去了大树的庇护,一下赤裸裸地来到这复杂的社会里,迎接风迎接雨,一切的事,再不会有父亲那样的关心帮助。

在父亲去世后,我第一次从异乡的学校赶回家,第一次感到原本多么幸福多么温暖的家,一下那么空落,那么的凄凉,禁不住泪水哗哗地流。

然而,就在父亲的死,那伤痛的痕迹一点儿也没有散去,另一件更痛苦的事便来了。家乡那位自己爱了多年,直接当成心中女神的姑娘却在父亲死后不久,那么神速地嫁给了一位有钱人家的孩子,这痛苦,也绝不亚于父亲死带给我的创伤,在单位上,我一天恍惚着,心情灰暗到了极点,虽没有轻生的念头,但却几次想扔下工作去外边流浪。

这还不算,墙倒众人推,咱院子的或院外的一些人看父亲不在了,处处欺负咱家,我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还被一位人拉住,说我父亲在世时有他的钱,扬言人,就去下我家的瓦,想着,让人心寒,世态炎凉,也尽在其中。

工作上,由于没钱去巴结领导,处处被整,整个人感到活的那么可怜,但啥办法也没有,才明白,失去父亲的一切痛苦,也就似乎在一夜间,所有的豪情壮志,被打破的一点儿也不剩,他在一夜间,长大了许多,成熟了许多。

尔后的日子,学会了沉默,学会了不与人交往,四门不处,靠自己爱好的文字,来涂抹些痛苦的文字,来安慰这颗痛苦的心。

兄弟少,不懂什么事,母亲日日哭着,姐妹又出嫁在人家,一切的哭疼首先在母亲身上,再加在我的身上。便明白死去的人是不痛苦的,痛苦的是为死去的人而活着的人。

一切的创痛,也许在几年以后,才渐渐的愈合,也才让人敢渐渐的走进生活,而这时,我也便申请调回到家乡工作,可以照顾家一些。

也就在这年的春天,就发生了这一生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爱情,我爱的很真,很痴烈。女孩子比我大,显的成熟,有母性般的感觉,很懂人,会安慰人,我就把一心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把她当成一棵大树,或一片憩园,让已在很短的社会生活中被折磨的很痛苦的我休息一下。

但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自己全身心陷入进这场感情之中时,她却不负责任地不辞而别,我难以用笔描出当时的哭疼,整日哭着,感到这世界是阴暗的,对一切都失去了希望和兴趣,在父亲死时,我都没有轻生念头,这时却有了轻生念头。

幸好的是工作的调动,使我再次离开家,也改变了工作环境,在另一个环境里,在经历了一番苦熬和痛苦之后,才渐渐的挣出这份感情,而同时,也让我看淡了感情,不相信感情,内心一片凉,对这人生没半点热情,准备整天写些感伤的文字,这么打发掉余下的后半生的日子,却万万没有想到,在年头岁尾,去县上学习的日子,遇上了她,本内心一片冰凉,对女孩子不感兴趣,没有热情,内心却因这女孩子而狂热了,兴奋了,这是在历经了那场让人伤痛的情感五六年之后的日子了,我想不到自己还会狂热。

那狂热的日子,一幕一幕,从见到她第一天,到现在的每一天,所发生的每一件事,连她的每一句话,每个眼神,一个举动,都存在脑海里,让人悬念,回味。

那是放了寒假后,被安排到县上学习,正处大冬天,下了雪,山上,白白的一片,很冷。对一切失望,不感兴趣,到县上学习也只抱了学习的态度,学毕了回家,别的什么也没有想过,坐在车内,望着车窗外那很美的雪景,产生不了一点兴趣,只觉得这只是属于别人的,到了城里后,看到人们匆匆的脚步,和一张张笑脸,也只感到这城是属于别人的,一切的欢乐和幸福是属于别人的,与自己无缘,心就极冷地面对这眼前的一切。

第二天去学习,先开会,会毕,也就开始了学习,是学的电脑,先上理论,再操作,来学的两个班,另一个班先操作,后理论,与咱班交替来,在交替间,有十几二十分钟时间,可以休息,或饿了出去吃点东西。

教室在三楼,冬天里,水泥地面的屋子里总显的分外的冷,一节学毕,外边太阳正好,就迫不及待地下了楼,到楼下场院子里,静静地站着晒太阳,暖和自己。

晒了阵太阳,让冰凉的感觉有些复苏,温暖涌上身时,就抬头看学习的教室,这时,就看见了正站在教室,外边的她,她双手插在衣兜儿里,定定地站着,望着这幢楼里边的山,山上,是密密的绿绿的松林,不知她在望什么!严格地说,她长的没什么漂亮,人有点儿胖乎乎的感觉,然而,却让她,使我冰凉了多年的心,猛地一跳,有一股暖流涌上心窝,不知为啥,我被一种她身上潜在的东西所威慑了,震撼了,是什么呢!此时,连自己也说不清,只感到她特别文静,不多说话,非常的可信,可靠,来学习的女孩子很多,在这休息时,不是大声说笑就是做出这种举动,以展示华丽的衣服和修饰过的面容,而她不,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一句话也不说,给人的是一种高贵,是这喧哗的世界里,真不可多得的一位好女孩子,她也没有化妆,原本原样,穿的衣服,也不流行,特朴素,但却透出一种天然的美。

我就被这份文静,和天然的美,所震撼了,犹豫了一阵,我又怕伤心的往事涌上心头,击去这涌上心头的热情,忙上了楼,凑到她身边,想和她说句话,然而,左右站了很久,找不出什么话,与她搭上,面对她的文静,矜持,怯弱的我,什么也说不出口,而这阵上课铃响了,不得不走进教室。

电脑教室分四排,我在这边,而她,我偷偷地立身寻了半天,才发现,她在另一排另一边的顶角落里。她很专注地看着显示器的屏幕,双手在键盘上操作着,她的柔美的样子好可爱,可操杂化这么多的人群里,和众多的目光中,是否也有与我一样的目光,在偷偷地看她,是否,也有与我一样,而对她在内心里狂热,因为秀美的女孩子是众生倾慕的,我因为枯涩心里萌生的这狂热而感到惊喜,可我又因为怕被别的目光和心灵会夺走她,而内心担惊受怕,被揪扯疼了。

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也还不知道,她在哪个学校,在哪儿工作,也更不知道她是否也独自一人,行进在这茫茫的人海,和大千世界里!对于她,一切都是一个未知的数字,我极难受地强抑住自己的激动狂热的心,强控制住自己,让目光顶在显示器上,手按老师说的要求,在键盘上练习,不多时在我练习会了打字之后,就用笨拙的手指,在显示屏上,打出分行的火热的句子,当回过头读时,才发现这是诗,已好久写不出来诗的自己,竟会写诗了,写出这么火热的句子,我为之感到惊喜,那诗,是否给她的,和好想让她看见,能明白我的心,而又怕她看见,但不管怎样,她不会看见,我只很羞涩地把这火热的句子,藏在电脑里,我好想,及狂热的日子里,能向她表达我的心情,偶后能把这火热的句子给她!

时间非常快地就去了,一晃,一天的学习就结束了,放学了,她提了个袋儿,一人很静默地夹杂在人群里,出了教室门,而后,又下楼,出了校门远去了,我在这一刻,好想挤出这人流,奔到她的身边,把一心的感受告诉她!可我又怕这会莽撞,伤了她,在现实中,历经了很多失落,和苦疼的自己,也没有勇气去。怕这一面之缘,一时的狂热,会带给自己更大的伤痛,老实说,已在人生的这个年龄也只赢的起,输不起了,宁可就只这么在孤单平静中,度属于一人的苦涩日子,也不愿去承受伤害!我就那么定定地看,双目凝望她在人海中消失,心揪的很疼,我多么盼望时间倒流,能回到我未受伤以前的日子里去,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冲向她,向她表达我的心,此时,我怕受伤害,也更怕我的已苍老的心和苍老的容颜,赢不了她的爱!

一天的学习,是紧张的,一天学习之后的日子,于别人是轻松快乐的,找朋友去转街,或去酒吧里喝酒,去舞厅里跳舞,电影院里看电影之时,我只想闷在房间里想属于自己的心思,哪儿也不想去,老实说,在这一块学习,这位还不知姓名的学友,不知为何让我在一面之后,这么的激动狂热,这是在几年之前受了伤害之时,面对冷漠的世界,和茫茫的人海,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怎么也狂热不起来的心,却就这么的狂热,激动了,本在那次受伤后,发誓,心不再盟动,不想再去爱,去经受那苦疼的自己,却就这么的想去爱了,不知为何,第一面的感觉,是那么美好,她静默的样子,让人感到好美,好亲切,又好放心,不相识,在心里默然间,却就似与她是老朋友了似的!

一人孤零零地躺在房间里,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她的容貌,心里在想着怎么走近她,和她说上话,在不冒昧的前提下,把心声坦露给她。

另外两个同室,出去转街了,喊我,我没去,她们没回来,我就一直想着自己的心思。

夜,很深了,他俩才大声说话,嘻嘻哈哈很高兴的样子回来,见我很吃惊,就问我:

“你在想啥?”

“没,没有想啥。”

“你骗不了我们,你一定在想啥,在学习时,遇上心上人了。”

没想到,他们观察的这么入微,话一下子说到人心窝儿上,我说:“你们咋看出来的。”因为彼此关系好,我也不隐瞒了,想兴许他们能帮帮忙呢!

“看,我们猜的对吧!有这事,咋不早给我们说,早把忙帮了,愁的,只有这十来天的学习时间,已过去了一天,要抓紧哟,要不然,学习一毕,各回各处可来不及了。”

“哪!咋么办。”我羞涩地问。

“很好办,他叫啥,在哪儿工作。”

“我不知道。”我说,“我见到她也在我们一块学习,一定是同事,给人的感觉好极了。”

“哪,明天,你第一步打听出人家在哪工作,叫什么名字,我们也好给你打听这女孩子的背景,有对象没有,要有了对象了,就按住心,莫做春梦了。”

夜不早了,他们上床睡了,明天还要学习,他们俩不是学电脑的,也是在县上进行函授大专的面授学习,时间也十来天的,来的人也很多,是全县各学校的都有。

不一会儿,熄灯,他们睡下了,我也躺进了被窝里,脑子里一遍遍地想着这女孩子,祈愿她未找对象。

第二天,我的心在兴奋中的,我已不再去偷偷地盯那女孩子,她的举动,容貌,早已在我的心里了,我在想方设法,不经意间打听她的工作单位,和姓名。

忽儿之间,我发现了,每次上课之前,老师都要点名,很快,就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了,叫士君,好听,多么好听的名字呀!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在学习课间,我又偷偷地不经意间,找到了点名册,很快找到了她的工作单位,咱县的一个学校,与我工作的单位一样,在山里面较偏僻,是冠花小学,这校名连带她的名字一块印在我的心里!我好后悔,想不到咱这行业里,还有这么好的女孩子,我怎么早些不知道,好想办法调到她一块,调到一个学校,那么,人生便不会经受那些挫折,和痛苦的煎熬,以及此时的担心,那么我们也许是恋人了,也许又很幸福地在一块了。

由于打听到这些,我就怀揣着这秘密,熬到夜里,在他俩回到房间里时,我想把这一切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他,其中一个说正好坐在他旁边的有个女孩子在那学校的,明儿个打听,打听。

我的心很兴奋,激动,只盼时间早些过去,能打听到她的一切详细情况。

我在心里祈祷,但愿我所做的不是空梦,这狂热的心不会空空地狂热,而冷却。

第二天的学习中,我一次又一次地偷偷地看士君,内心深处控制着自己的情感,到中午放学时,我回住处,另两位同宿如友,已打听到消息,迫不及待地回到室内等我了,我一回去,就迎上来,很兴奋地告诉我: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士君还没有找男朋友,不过,听说有一个男孩子在追她,是她们那个辅导区的,但是,她没有答应。”

这一消息,的确让我狂热,让我激动,但是,面对那个还不知名姓的竞争对手,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实现自己的梦想,在一份狂热之后,更多的是一份冷静。我是承受过恋爱挫折的人,已明白什么是现实,父亲过早地去了,留下的是残破的家,和空空如也的自己,在现实中,自己要办一点点事,都很难,我与士君,虽在一县工作,可相距那么远,没人能帮助往一块调,纵再喜欢,可一切现实吗?人已大了,不再单相思,和在空空的梦想里,寄托自己的灵魂了,现实中相隔这么远,又无权无势,没有任何资历去与别人争什么,所以在这消息来临时,我在表面狂热的同时,内心更多的是一份沉重,和理性,我明白,都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而才在现实中见到的!可是,在无奈的现实中,相爱的人不能结合,结合的人又不一定相爱的事还少吗?在这种年龄里,宁可不爱,也不愿再去受爱的伤了,在爱情这事,对于自己只赢的起,输不起了。

所以,在对士君上,在几天单相思式的爱恋,或狂热之后,更多的是理性,当偷偷地去看士君,当被爱揪扯,受不了时,就低下头,提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一首首热情洋溢的诗,这是在那次爱情受挫之后,怎么也写不出来的诗。把自己的情感,和思想寄托到诗里去,只盼这十几天的学习时间早早过去,到十几天学习毕之后,各自回各自应回的地方去,我也回自己那家乡的小山沟儿里去,会忘掉这一切和这一阵阵的冲动,在自己那小小的生活圈子里,无所谓希望,也无所谓不希望,过属于自己的孤单,抑或充实的日子。

然而,在一天后,我本没有想到与士君说话,却与士君说了话,当同宿的人告诉我,有人在追士君,我明白现实和自己的实力后,已打算控制狂热,把一切的情感,偷偷地压到内心深处,理性地熬过这些日子算了,不去追士君,然而,却没有相当,就在这放弃的同时,却与她说了话,在说话之后,又鼓起了我的勇气燃起了我希望之火,我便不再顾虑那么多,想孤注一掷地再爱一次,那怕落下的依旧是空,我自己也会默默承受的,因为感觉里,士君不象坏女孩。

与士君说上话,是源于我认识的一个人,他正坐在士君座位的前边,下课了,喊我过去谝,我不知谝啥!人家喊了也就去,士君的同桌正好不在,他让我在士君旁边坐下,这时,我只感到内心一股热流,忽地升起从脚下直冲头顶,让人晕眩,坐下后,我以为这认识的人要说什么!却不料,他什么也不说,而是指了指士君,又指了指我说:

“你在后边闷着干啥,来找年青人谝,你不是还没成家的,还不赶快找女孩子谝,这条件多好!她叫士君,是冠花小学的,认识,认识,可以了谝一谝!”

这认识的人话,让我羞极了,脸红的火样的烧,低下头去,偷偷地瞥了士君一眼,她的脸也与我的一般红。

说毕后,这认识的人,扭过头,爬在桌上写他的东西去了,我与士君是好长时间的尴尬和沉默。我在心里,感谢这认识的人,把我心里的话,和所想的事说了出来,他是已成家的人,喊我过来,原来是想帮我这忙,他心里也许并不知道,我的心里正对士君狂热着,就指着他的后背,心存感激。

好一会儿,士君才扭过头看对我说:

“你是哪个学校的。”

“沙坝。”我冲她说,她脸上的红已退去,我也恢复了常态。

“噢,沙坝。”士君重复了一声。

下来,我们就谝到彼此学校的一些情况,面对我虽才认识,可她并没有过多地提放我什么,只是把自己当成老熟人,老朋友似的谝,在异性面前,多年了,根本没有人会把这些信任给予我,甚至多年的眼光也没有,她们是高傲的,在这讲钱讲地位的时代里,两样,我都不具备,我在她们眼里是无用的,我为士君所给予我的信任极这平等的感觉而心里感到温暖。

可惜时间太短,并没有说几句,又要上课了,临分开了,她忽儿问我:“你报了大专了么!”“报了。”我说,“那好啊!我正想报,不知报啥。”她说,老师快进教室了,我没有接她的话,而是,望了她一眼,回后边自己位子上去,我的心里,又被一种叫激动,狂热的东西占据了,又来了诗的感觉,老师将的什么,已听不清了,用笔,在纸上,把自己的感觉,一点一滴地勾画出来。

放学了我一直等着别的人都走了,才准备走,我发现她也立在那儿,见她出教室门,准备下楼去时,我也就跟了上去,在下了楼,人都分散开了,前后都没什么人,我就走近她,冲她一笑,她也冲我一笑,我随机问她:“放学了下午还有那么长时间,准备干啥?”“不准备干啥。”她答。“那,我们出去看电影好吗?”我随手从身后衣兜儿里掏出了几张前几天买的而未看还有用的电影票递给她。我约她去看电影,她没有拒绝,可在拿电影票这件事上,她犹豫了,我就又冲她说:“都是一个战线上的吗,客气什么,拿着,”她这才伸出手,接了电影票。这时,已到了学习的学校的大门口了,走出了临出校门那条小小的巷子,我就向她约定了:约在电影院门口等她,她没有拒绝,我们相视一笑,分开了。

面对与士君之间的这种突然的发展,我的心里莫名地激动,我打消了那种退缩的感觉,重又鼓起勇气,想要背水一战,不再去想那么多,顾虑那么多,虽我一无所有,但却鼓起了勇气,要与那个追士君的,我还并不认识的人去竞争。士君是一个值的人竞争的女孩子,她的微笑,和那看着我时的眼神,分明对我是一种震撼,和在近乎感到无望时给我希望。

离开士君以后,我赶忙去洗发店洗了个头,理了发,然后又去小摊儿上买了好些好吃的糖,一看时间,已7点了,就去电影院门口等士君,所做这一件的时候,分明感到心里被一种力量支撑着,人在一种晕乎乎的飘乎乎,脚地下似有风,走路,都如在空中行走一般。

小城的灯火,很平凡,但在今夜,看起来,却那么美丽,斑斑点点的,充满了温柔,祥和,一切都似为我准备的。人们的面孔,都很冷漠,但今晚却发现,人们的脸上,都带着笑,似在欢迎我一般。

看电影的人,还比较多,一拨一拨的来,有骑摩托来的,有坐车来的,更多的是步行来的,或三五成群,边走边嘻嘻哈哈地笑着,说着什么,也有互相牵挽的情侣,默默依偎,低声说着属于他们自己的话,到电影院里去。我看着这些,在心里想:今夜,我也将会成为这柔和的夜灯下,令人羡慕的一员,如你们一样开心的,可士君呢!士君怎么还没有来,我睁大发狂的眼睛,在拥挤熙攘的人群中,寻找士君那熟悉的柔静的身影。

但一直没有,直到七点过了,八点来了,我发狂的心等到冰冷了也没有人影,就在我发狂的心等的几乎冰冷,满心的希望变成失望,认为士君不会再来时,却意外地发现了士君走向电影院的身影。

来的并不是她一人,而还有另外的一个女孩子,这女孩子我见过的,听过名字,也就是我同宿住的那两位所认识的,这些女孩子,这几天也在县里培训大专的,可那女孩子许并不认识我,我看着士君,许是她并不相信,和放心于我了,迟到了这么久才来,是去找伴儿,就在心里感到士君心很细,太多心了,不过,我不在意这些,毕竟这几天才见过面,又第一次出来,一个女孩子对一个男孩子戒备是正常的!

我忙迎了上去,可士君只顾与她同校的那女孩子说话,往电影院里边走,未直接与我打招呼,只冲我笑了一个,我赶忙跟在后边,进了电影院。进去后,她们径直找地方坐了,在黑暗中,找了半天,待眼睛适应了环境以后,我才找到她们,在士君的身边坐下,可士君一直侧身,向着她的同校那女孩子,头挤在一块低声说着什么,好似根本没有我的存在,也没有谁与我打招呼,我好想与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搭上话,可又找不出话来答,干坐着,其尴尬难受极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后悔自己笨了,刚才没有买几包瓜子,和什么吃的,就默默起身出去,买了几袋瓜子,几袋子小吃的,还有泡泡糖,又追回到士君身边坐下,把这一古脑儿给了她,她倒也接了,我这才如士君与另一位女孩子搭上话,之后,我就扯开瓜子吃,士君倒接了轻磕着瓜子,那女孩子则什么也不要,就这么有一下,没一下地剥瓜子,电影是外国电影,不怎么好看,不一会儿,那女孩子提说倦,要起身回去,士君也起身要走,出了放映室前,方有跳舞的地方,那女孩子倒也好,冲士君说:“不行,我先回去,你们跳舞去。”“我不会跳。”士君说,跳舞我倒是行的。可是士君这么说,又咋么好勉强,就一道出了电影院,在电影院门口要分开了,士君把刚买的东西要给我,我没有要,让她拿回去吃,她也没有拒绝,就分开了,电影院门口人已少了,街灯依旧很温柔地亮着,可街上的空落落的,分开后,她们往上去,我的住处本也在上边,但我没有上去,而依街,默默地往下走,过了桥之后,又依街往下走。我不知今夜约了士君出来,她为何这么匆匆来,又匆匆去,是好是坏,我已不想与同室的人谈这些,也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约了士君出来,不然,以后如士君不成,这会成为笑谈,我想,不管从今夜往后与士君如何发展,都不告诉他们,不与她们谈了,感谢她们为我打听了一些我想知道的,这就足够,剩下的,只有靠自己努力,能成,倒时发他们糖吃,不成了也只有自己心里清楚,因为我们是同行,留下过多的笑话不好,况且在头一次的情感挫折上,已让我受够了苦,这次,那怕受了伤害,也愿默默的,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承受苦疼,再也不愿别人挎进来,无意间给伤口上撒沙子,毕竟,我们也是在这学习几天才认识的,人与人之间,有些话有些事可以互相说,有些事是只有自己一人知道,自己独自去办才好,不然会坏事。所以,独自一人从街往下走,我是想去见一位关系已保持了六七年的一位文友,他在几年前调到县上工作,在一个金融单位,与我不同行。这么多年,书信,或电话,或在一块,无所不谈,他也最关心的是我的个人问题,如果去给他说我找了对象,他一定会高兴,给想办法,他是过来人,有些事,他是懂的,能指导于我的。

本到县上一报到,就要到这位叫安子的友人处的,但由于心里有了士君这事,一直也没有顾的来,在这今夜里,最需要帮助时,我借口看楼灯,默默地上路去,心中有一股暖流的感觉,想二人活在这世上,有一位真心的,可以无所不谈,又可以互相帮的友人可真好。

当我出现在他的门口时,开门后,他很惊奇,尔后,依旧如以往一样,真诚地笑着,迎我到屋,让坐,又忙着去倒水,取水果出来削着让吃。

坐了一会儿,我便把自己的这些事告诉了他,他听后,一脸高兴,说:“这是好事呀!你可要努力,证明那女孩子对你有意思了。”“但为啥那一会儿就要走。”我问:“毕竟是女孩子么,羞怯,又是第一次的。”友说。“哪以后我该咋办,有机会么!”我问,“机会大大的有,就看你咋么努力,你可以在课间找她谝,关心她,然后放学了请他吃饭,散步,转街,从侧面说那些事。有些事不可急,慢慢来,一急了就坏事。”友人说,“找媳妇,要找好的,好女孩子总很羞怯,得慢慢感动,靠近她,街上的小姐倒来的快,三言两语就上床,可当不成媳妇。”我感到友人说的实在极了,就坐了一会儿,喝了阵子茶,谝了些我这些事之外话,友人谝到了他的写作,由于身体大病一场,还未痊愈,写作只有停了下来,我劝慰了一阵,要他安心养病,病好了以后再写,他也鼓励我多写,不知不觉间,夜已深了,他留我在下边睡,可我感到离学习的地方太远,就推辞了,他一直送我出门,叮嘱我小心,我的心就被这友情,和心中潜藏的甜蜜的主义感动着,在空落的街上,在街灯的柔和的光里往住处走去。

回去,他们俩已睡了,我轻声上床,正好免得他们问我什么,我的心里想着友人的话,也想着士君的模样,很香甜地睡,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明天,可该多么美好,多么幸福呀。

 

第二天,我早早就起来,到学习的学校去,人沉在莫名的兴奋中。人的整个身子都被一种叫兴奋的东西支撑着,飘乎乎的,不多时,她来了,我就痴痴地看她,她冲我笑了笑,可上课了,没机会说话,我就边听课,依旧边望着她乌黑的头发和脊背发呆,让心里一阵阵升起冲动的感觉,便化为火热的诗句,记在日记本上,在课间,终于又有了机会,约她去吃早点,她没去,我也不去,就站在三楼通道,依着栏杆,谝了起来,谝的最多的是关于自考与成人高考的问题了,她不知报什么好!成人高考她去年考了,可没考上,她担心今年也考不上,我便鼓励她考自考,又有举办院校组织的师大的老师来辅导,然后自己多看看书,也容易过关的,我就向她介绍了自己才考了两年,已过了十几门,也向她介绍了平时怎么学习的情况,不象说的那么刻苦和难,只要平时多看书,每天看个一两个小时的书,还是蛮容易过关的!她一直静静地听着,显出了她这种静默的人特有的美来,最后,我问她准备报什么,她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先考虑,考虑,得到下午放学了,去县中或教研室去问问,听说她们今年举办的成人高考,录取分数线底,才一二百分,如果可以,还是报成人高考算了,毕竟只用一次功,只要进去了,咋么都好毕业,哪象自考,好进可还是难出,总让人担心按时毕不了业的!”

“你考虑的也对。”我对她说。这时,上课铃又响了,下午微机操作课,在老师讲毕后,我不知道我该干啥,就在键盘上敲起字来,显示器上也就显出一行行,一首首抒情的诗句,我惊奇于自己妙语连篇,能写出这么好的诗句来了,写毕后,就又给字来了变体,完成艺术字号,加了彩色的背景,与诗的意思相符,我感到美极了,我多么想把这诗让士君看到呀!这是写给她的,想必她能懂,多么愿她能懂我的一颗心,和我连日来默默注视她的眼神。可我不敢,我记住了,友人安子的话,一切得有个过程,慢慢了解,慢慢感化,慢慢表达,否则过于急速,或痴烈的爱,让人不但无法接受,还会让人感到是一种伤害,最终连成为个朋友都不能,毕竟我们才认识几天呀!我只好关了电脑,脑子里,深记住这些火热的诗句,把他又抄写到本子里,梦想着,到真的有那么一天,她能接受我的爱,我们共处一室,将携手于未来共同的人生路时,把这些诗让她看,吟咏给她,那这将是多么美,多么感人的呀!

我的脑子里,展开遐想,期待着这一天,而同时,也把这份火热的爱,连同那诗句,默默地潜藏到心底,以一个同事或朋友的身份,默默地走近她了解她,向她敞开胸怀,让她明白我的心。

下午学毕电脑,士君就急匆匆地出了教室,在人群前边走了,我发现时她下了三楼,我看看表,五点,她准是赶时间,要不去迟了教研室和县中五点下了班便也问不到了。

从学习到地方,到县教研室和县中有一段距离。我见士君前边走了,出了学习小学的大门,急快地回自己的住处放了东西,就飞快地往县教研室去,士君说了去年她报考的县中,今年分数变化不大,她绝对去教研室问成人高考情况去了,我一气追到教研室,没有她的人影,我就想到她也许还没上来,也回住处放东西了吧!女孩子家,干有些事急,有些事也慢腾腾的,这倒正好,免得让她生我在追随她的感觉,我才认识她几天,与她也才开始交往,女孩子最讨厌才认识不几天,就追随的,这不免给人轻浮,也会让她生一种对我戒备之心,我就装作散步的样子走,在街上碰到她,打了招呼,这便是相遇,然后再和她一块走,这不但让人感到自然,也不拘束,也省了她的戒备之心。

这么想,我就松了口气,让自己缓了一会儿,教研室在一个小土峁儿上,我就慢慢地从峁前上来的小路上,又下去,出了小巷子,也就到后街了,呆会儿,士君绝对按从这上来的,这是去教研室的必由之路,我就走的很悠哉,作出散步的样子,果真,不一会儿,士君就从下边慢慢上来了,我脚地下,也随之而升上一股暖流,直冲心窝了,直感到心跳都加快了,我不敢去看前方,直到到跟前了,才大胆抬起头,象老熟人一样打招呼:

“去教研室呀!”

“嗯!去看看成人高考情况。”她说,脚步并没有停下来,就往上去,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和胆子,也跟了上去,就没话找话地问她在谁手上报,找谁,她都说了,我在教研室学习过半年,对她说这人我正好认识,可以给她帮忙去问,她没有拒绝,也没有应诺,我们就这么一块往教研室走,上了峁儿,到教研室,虽没下班,但没人,一问,说人都去某一处调研去了,再问管成教的,说在峁儿下住。我和士君就又从教研室下去,到峁儿下的一排房子,这是本文教局我也在里边开过会,较熟悉,就带头李箐问,不想却见到上中专时的一个同学,见了我和士君,他满以为我们已是恋人了,怪怪地望,又怪怪地笑,然后邀我们到屋里坐,我拒绝了,也明白他误会了,心里也真担心以后若找不到士君,这位老同学见面了一定要笑话的,就话头一转问他我们要找的人,他说正住在他旁边,去敲了半天没人,士君说算了,我们就打算离去了,老同学一直望着我笑,要我们以后来玩,弄的我不自在,我见到士君脸上也不好意思,有淡淡的羞涩的红晕,但并没有愤怒之色,这让我也放心了好多。

一路上,我问该咋办,报自考时间也快到了,成人高考也快了,士君说让她想一想,再想办法,再打听,我说我很关心,到决定了告诉我,士君说谢谢,到决定了,一定让我知道。这么,便也快到她的人住处了,是住在一个熟人家,不便去,我就邀她一块去吃下午饭,正好都没吃,士君拒绝了,说那熟人做着,每天都在那吃,准时要回去的,我又执意邀请,她依旧拒绝了,我便又改口道:“那你明下午和我一块出去吃饭,今天,提前和熟人打个招呼,不回去吃饭了。”士君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吧!”我们看分开了,我说不出士君这么应诺了之后,我心中的兴奋只感到身子和脚步都异常的轻,只盼日子早过去,明天下午好早些到来。

由于一切,正如友人说的一样发展,说明士君对我已有好感,关键看自己怎么做,怎么表现了,我相信我会做的更好,会表现出色,会似一个大哥哥的本色,如爱一个小妹妹一样地关怀她,让她放心我,感到我可靠,这是一个真正相爱,又怕走近婚姻,家庭的女孩子需要的感觉。

离开士君后,夜色已来了,街灯已燃了,各幢房子的窗口,也明亮了起来,临街的小店小铺,也亮起了各色的灯,闪烁不停,小城在一片灯光中,显的飘渺而美丽,我怀着激动的心在小城街上走了一圈,找了一处幽雅的地方后,又去一个歌厅听了几首想听的歌,已九点多了,就回去睡了,他们俩也都没回来,想必已有活动了,真好,不必来关心我的事,我就在脑海里想着士君,又甜甜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一直到下午,我都没有找士君谝什么,因为心里已有了预约,不必要多谝什么,只等下午早来,出去吃饭,两人在一块,再无拘无束地谝。

下午终于熬来了,在出学习学校那小巷子的时候,我邀士君出去吃饭,满以为他会答应,不想士君却说:“熟人说让今下午还是回去吃饭,昨买了许多菜,吃不完就坏了,饭还是你一个人出去吃!到7点了,你在这等我,咱们出去走走。”

我望着士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不知她心里倒底在想些什么,面对她的变化,不免让我苦熬了一天一夜的心,有些失落,但她的最后的一句话,又让我失望的心里,又得到了一丝欣慰,毕竟7点可以出去转转街了。

分开后,一想还有两个钟头,我飞快地下就近处一家餐馆里吃了饭,又准备了一会儿转街要吃的东西,离7点也不远了,就在我住处的门口等,其实,我住处的门口,离我学习的学校门口也不过咫尺之远的!表的时间,在此时似在变慢,似等了一年似的,也在到了7点,我以为会如一到整点钟就响铃一样地从上边走来她的身影,然而,这中街的巷子上,来来往往的人倒挺多,可就是不见她的身影,我以为自己的表错了,找了一街人问,我的表一分也不差,难道,她的表坏了,我的心就越发焦急,而也在越发焦急之中,等下去,因为她的文静温柔的样子,是众里寻他千百度,也才遇上的,而她给人的直觉,是值的人可等,也可追的女孩子,就是等一夜,也要等到她来,坚定自己的信心以后,我就静静地站立在我所住的旅馆的门口,成了一尊孤独的雕像。

过了7点是7点十分,过了7点十分,是720,过了720730,我一遍遍地看表,时间似变慢了,也凝固了,走的那么慢,我也睁大双眼,望着上边,但来来往往的人依旧,也不见她的身影。小城,正在夜生活正酣的时候,各幢楼房里的窗口亮着灯,舞厅里,放的欢快的曲子,在小城上空响的那么悠扬。

一直苦苦地等到八点三十分,也才见到她的身影从上边下来,我只感到这一刻,冰冷的心,轰一下热了,一股热流从脚底升起,忙迎了上去,老远冲她一笑,问道:“来了。”她没有回答,而是与我并了肩,从中街默默地向下走去,穿过狭狭的中街,尽头,便是一条较宽的街了,他不比先前的拥挤,我们可以并了肩,悠悠地走,身边的人,来来往往,街灯,朦胧的光,把我们的影子拉的好长,印在地面上,我已好多年了,无数次来过县城这小城,但从未感到,县城这小城象今夜这么美,人们的脸上,似都带着善意的笑,不如先前的让人感到冷漠,陌生。

“让你等久了吧!”好一会儿,士君说。

“哪,哪里呢!”我答。

“我本会准时到的,可吃毕了饭,又帮忙收拾桌。洗碗筷,就耽搁了,真对不起的。”士君说。

“没,没啥。”我答,原来,士君的表没有错,准着,而是这原因耽搁了。

我们边谝边往下走,不一会儿,就到了县城新修的广场上,广场上,新装的灯,在这年尾,即将迎接新年到来之时,齐齐地亮着,就连广场中心,那半月形的水池间的喷泉,也喷出水柱子,在彩灯下,水柱子晶莹剔透,小城的广场,很美,虽在这冬天的季节里很冷,但是,广场上都有好多人,大概是来欣赏这美景的吧!我和士君,也夹杂在人中间,在水池边立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有说,来欣赏这喷泉,透过喷象,广场那边,就是县府大楼,今夜的灯光中,显的异样的巍峨高大。

立了一会儿,我们穿过广场,上了台阶,往新修的一条街上走去,朋友安子就在上了台阶后,面对的那幢他们单位的大楼三层住着,我昂头看到了他窗口的灯亮着,他是在看喜欢看的电视,还是在伏案写作。祝福我吧!安子,我在心里喊着,同时也在心里感激安子对我的鼓励与支持,有了朋友真好,尤其在人生路的关键和紧要处,才真正会显出友情的可贵,我仿佛感到,友人窗口的灯光,都是温暖的,照亮了我和士君前方的路,使我和士君依这县城新生的一条街往下走去。

我好想把友人安子介绍给士君,可想了想,算了吧!以后介绍给他,向她诉说我与安子不一般的可贵的友情。

新街严格的说是商业街,也是富人街,是西部大开发的广场,全是高档的宾馆和酒楼,楼房,一律都是精心装修过的白花花的颜色,很高,很气派,也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所以,在这高档次街上,人很少,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和士君要往这条街上走,大概县城很小,老街很短,无处可走的原因吧!

街两边,在林立的高楼下,除了宾馆,酒吧!最显眼的,便莫过于那发廊了,门上,是照睐顾客,显眼的灯和刺眼的文字,我深明白,这些发廊女,在洗头,按脚的同时,在进行些什么交易,在我和士君经过那一家家发廊门口时,我见到了那些浓装艳抹的发廊女们羡慕的眼光,于是,自己就显的更加神奇,似在默默地向发廊女们诉说,爱情,是多么醉人而美好的!

在这人迹稀落的街上,我就正好与士君谝些什么!而士君则默默的了,我就开始给士君谝我家里的情况,也询问了士君家里的情况,知道了她家里有爷爷,爸妈,哥和她,她爸在电站上班,我告诉她,我姊妹五人,现在家里也只有母亲,兄弟,我,我一人在外工作,四处浪荡,借此,我就可以向士君说出自己对爱情的看法,和爱情观,我认为两人在一块的幸福,不在于什么轰轰烈烈,而在于冬天,天冷了共处一室,烤一盆温暖的火,看一本想看的书,夏天,大雨来了,共处窗前,望窗外大雨滂沱,士君静静地听着,我正想问士君的爱情观,不想,小街已快到头了,那十字处立的一柱上千瓦的灯,发出昏黄的光,让小城飘飘渺渺的,士君就提说往回走,往回走的路上,士君加快了脚步,我几次问到她爱情观的话,她都吱唔过去,或由于到了人比较多的地方,她不做出任何回答,很快,到了我住的地方,在大门口前的小巷子,分开了,士君也往上回她的住处了,我定定地站定了,望着街灯下,默默往上走去的士君,真的说不出心中是幸福,还是酸涩,这就是与士君第一次去转街,似得到了许多,似什么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说的说了些,而她的内心深处是怎样的,在想些什么,而我则什么也不知道了,心在激动之余,更多了一份沉重,我明白,在爱士君这点上,路,也许还未起步,那爱的甜蜜的果实,犹如很远处的一盏灯,要过街哪里,这段路上也许还有太多意想不到的风雨,坎坷!可面对士君柔情的样子,在心情凝重之后,我想到友人安子的话,不是退缩,而是前行,我想,士君是值的追的女孩子,而并不是先前欺骗了自己的那位,虽受疼的心里,余悸依然在,但我相信,士君不会这么伤害,欺骗我,为她受疼是值得的!、

我就默默的,独守心中的默默,默默地做着美好的希望,在努力,把人生之路,和人生的轨迹,和士君延伸。

 

 

第二天一早上理论课,我的心,一直沉在一种甜甜的幸福中,老师讲的什么w.netous,我一点儿也没有记住,脑子里记住的只是士君娴静的模样,和举手投足间的动作,都化为心中极特别的感觉,化成分行的极特别的文字。

在理论课下了之后的课间,我们又在走廊上不期而遇,依着走廊谝了起来,教室里和走廊不远处,一块来学习的熟人很多,怕他们笑话,就不能继续昨夜的话题谝,而也不能提到昨夜,把一切美好的都珍藏在心底,只有我们心里知道,就这么发展着,我期待或好或坏的结局。我们谝的,依旧是报自考的事,士君说他依旧在打听县中学或县教研室办的那个班,一是在本县学,离家近,方便,熟人多,二是,这种成人高考性质只要录取分数线低,进去了出来不难,不用莫太多功夫,自考,进去容易,出来不方便难。我在听了士君的意见以后,仍然介绍考自考的情况,不象想象中的难,只要平时用点功,考过关试也容易的,况且不用考试就可以入学,我就用自己已考过了十几门,怎么学习的以事实告诉她,士君这时,睁大眼睛望着我,我说不清她眼里的目光是怀疑,还是得到人关怀后的感谢,我又继续说:“不过,你报成人高考也罢,报自考也罢,不能再托了,全县的教师几乎都在进修,人还年青,不求上进——不乘年青多学些,以后要被时间淘汰的,”过了一会儿,士君说:“你说的是,”我又补充:“不过,为了早过关,你尽力打听报成人高考的事,如果容易进去,分数线低,还是报那个吧!起码好出来。但是,万一分数线高,不一定保险考的出,现在报考的人又多,还是报自考,有考成人高考五门的功夫,自考起码也过四门了,只有16门课,反正,明年开春了,三月初报名,还来的及,你好好想想,这些日子,我也不过问了,你想好了,可以随时告诉我,交三张一寸照片,120元报名费就可入学了,没报名费,我可以给你垫着。”

“好!先感谢你了。”士君说,这时,上课铃又响了,到课又下毕了,我有意识地等士君,在下楼时,和她并排一块,在出学习的学校门口那小巷子,见前后没人时,我约士君出去吃饭,士君说不了,我又说:

“那下午放学了一块出去吃饭好吗,昨晚你答应了,都没有实现的,回去给你亲戚说下午出去吃饭,不回去吃饭了。”顿了一会儿,士君说:

“那……好吧!”我们便分开了,一股暖流,直冲上脚底,定定站着,凝士君默默上去的背景,心里特别的激动,但愿一切不是梦,一切是真的,和士君这么好的姑娘,能走到一块,以抚慰这颗创痛的心。

下午,是操作课,老师讲的我依旧听不进去,依旧用笨拙的手,在键盘上敲击,打出心中火热的分行的句子,这全是给士君的,可惜她看不到,只默默地珍藏在我的心里,写的好的诗,我就把它抄下来,想在那特别的日子,送给士君,下午一放学,我就留意士君,我感到士君也在留意我,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我走出微机室,士君也走了出去,我们一块并排往学校外边走,因为有约定,我们已默契了,士君就跟着我一块往下街走去,我想约士君去昨天下午,我专程找好的那家雅静的火锅城里吃火锅去。

 

士君和我进了那火锅城以后,服务小姐迎上来了,忙招呼,里边,已坐了不少的人,墙上挂的电视,正播放着流行的音乐,气氛,感觉好极了,也没有认识的人,我和士君找了靠里边一个靠近拐角的火锅桌前坐下来,服务小姐端来了水,上了一盘瓜子,让我们磕着,我要了荤菜,让士君点,她很羞怯,不要意思点,我说没什么,点吧!点吧!就凑过去自己以自己喜欢吃的点了几样,让她,她也依自己喜欢吃的点了几样,全是几样绿色蔬菜,点毕了,服务小姐去让准备了,我们边喝水边磕瓜子,那一首接一首的流行音乐,让这火锅里的气氛好极了,环视其他各桌,也或情侣,或家人,或朋友,沉在这气氛中,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在别人的眼里,我与士君一定象恋人吧!其实我明白,在还没捅破那层纸,还没有得到士君的回答之前,我们依旧什么也不是,象朋友,也是同事!我知道我们的时间只有这几天,彼此学校相隔又那么远,士君给人的外表的感觉是好的,可社会这么复杂,谁又知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也许,面对我的关怀,或热情,她只当成朋友或同事,那么,一切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有些事可强求,有些事又可望不可求,于是,在这么想之后面对士君,我多了一份幸福的同时,也更多了一份失落,幸福的是孤单了这么多年,在这异乡的小城终有人可以陪我,和我共进一顿温馨的夜饭,失落的是,我怕士君是轻轻的来,又轻轻的去,在一块时,我们虽拥有这十几天的快乐,可分开了,我们之间,似发生过,也似什么也没有发生,那又让人萌动的悲伤。

可我相信我的感觉,士君不是那种人,也相信安子的话,好女孩子是不一见钟情,几句话之后就定终身,追一个值的追,是要付出努力的,我相信我的感觉,于是,就压下去涌上心的在幸福之后的悲凉……在服务小姐端上菜以后,不停地给士君夹菜,她也劝我多吃,开始了我们温馨的夜餐。

这火锅城,在街后边的僻静处,没有人的喧闹,和市井声,只有属于我们这代人的音乐在流动,没人来打搅这美好的感觉,在热气腾腾中,我们很温馨很亲热,真的宛若情侣般,面对面吃着。士君说的很文静,我一遍遍偷偷地看她,她可爱极了,一次次让人心里涌上一种火热的感觉,在心里梦想:士君真的与我能走到一块,在以后的日子,能经常这么在一块吃饭,不是多么幸福么。

出了火锅城以后,已十点了,小城的夜里生活正酣,舞厅里那舞曲很悠扬,鼓点,一下下叩击着舞人的心,也叩击着小城的心,显示出小城生活不同于乡下生活的精彩来,街灯,亮晃晃的,与各店铺,和高楼窗户里的灯光辉映着,使小城显的朦胧,而美丽,街上的人,来来往往,一家家的小吃店或酒楼里,坐满了人,在享受小城的夜生活,这是,在劳累了一天之后,上天对于劳动者的恩赐么!

士君提说要回去了,我心中的感觉还不错,提说再转一会儿,士君没有异议,就又并肩走了一会儿,不觉间,又到了县政府大楼前,新修的广场,大理石地面,光洁平整,一杆杆灯柱,亮的很幽静的光,可初春的小城冷冷的,没什么人,那广场中间的水池,今夜没有喷水,那晶莹剔透的水柱子,也就见不到了。我们来到水池边站了一会儿,我不禁回想到我的学校,回想到在学校和同学转街的事了,就把那往事谝给士君听,她静静地听着,她也给我谝到了她上学转街的事。

“多美呀!灯光万点,在此其间,几人漫步行走。”我感叹道,士君默默不语,灯光下,我感到她的眼睛很明亮。

起风了有些冷,刚吃过火锅,我怕她冻着,就提说:回吧!就一块往回走,下了班之后,夜晚的县府大楼,空荡荡的,冷静静的,似一个幽灵在直直立着,不一会儿空落落的县府大楼,和冷清清的广场,已在身后。

一路上,我总想说些什么,把内心中的感受,或对士君的感觉说出来,问问她的想法,可一想起昨夜转街,我问过一些话,士君避而不答,我怕说出了,会是尴尬,或是伤害,就抑下了,什么也不说,也想到了安子的话,不要急,慢慢追,就把一切话,压在心里,默默地做着该做的一切,至于与士君怎么发展,结果怎么样,交给明天来回答,只要自己努力就够了。

在回去的路上,就没有过多的话语。见一处卖的有好吃的糖,买了些,送给士君,让提回去,给她的那位朋友吃,士君不要,我硬寄给了她,也快到我的住处了,就道了晚安分开了,一直默默望着她在灯光远去,消失在上边小街的转弯处,不知她今夜吃好了么!我在心里祝她做一个好梦!

 

我回到住处,那两位可能依旧是麻将馆打麻将去了,我就脱衣上床睡了,脑子里,就只是这些日子,认识士君来发生的事,一幕幕甜蜜极了。老实说,自认识士君,到决定追士君以来,驱走了几年来抑在心中的悲疼和阴影,带给我的是无尽的希望和一种向上的勇气。士君的一句话,一举一动,都深深的印在心上,让人感到那么好,再对照友人安子的话,和我的这两位同室告诉的怎么追女孩子的步骤,那么,我与士君之间这么些自己发生的一切,也都这么发展着,在我的前方,似乎有着无尽明亮的希望。可面对士君的沉默,面对一些问题的避而不答,又让我疑惑,心中感到沉重。

不管怎样,撑着,追着吧!相信,未来一定有个最终的结果,这样想着,甜甜的睡去。

 

再去学习的时候,我发现士君的脸色不对,黑黑的,人,始终打不起精神,倦怠的很,似没睡好,老低着头,在打瞌睡似的。一整天下了课,也不出教室,到走廊上转,也不动,就一直坐在座位上,低着头,只在中午放学,快吃饭时,她让我给写一份教案,学习快结束了,考试要用的,我答应,在下午之前交给她,约她吃饭,她说不去了。

我不知士君咋了,中午自己的心也沉重的很,头也昏沉沉的,那也怕去了,倒头睡了一觉,两同室回来,胡谝了一阵,偶尔问到我那事,我推说人家有对象了,他们就不多说了。

下午,我就给士君写教案,我是为她做一切她愿让我做的事的;可边写教案,我又边想到:难道,时间这么快就过去了,快考试了,学习快结束了么!与士君似刚开始,可就要面临分别了,一切的话,似刚开头,还有好多话又没说,就分开了,那些火热,渐渐的又变成冰冷涌上心头。

下午,放了学,我把写好的教案,给士君,并约她出去吃饭,她说不了,见她昏昏的,身体不舒服的样子,我也没有勉强,说:“也是的,一连日的学习,累了,早些休息也好。”

我一人去街上吃了饭,无绪的很,忽儿又想到了安子,想去见见他,把心中最知心的话说给她听,看看他这过来人咋分析这一切。

去时,安子家来了亲戚正在喝酒,见我一去高兴的很,忙让坐,取了杯筷,就劝起我的酒,反正没事,也就喝开了,半斤酒下肚,脑子里也昏昏的,安子家有客人,什么也谝不成了,吃毕饭,那亲戚蛮喊去打麻将,说缺人,只好去了。

一气打到十一点多,平手,不赢也不输,在街上分开,回住处时,想到士君,真不知她睡了么,孤单么!自己在打麻将,真感到对不住她的!

回到住处,那两位依旧没回来,可能要通宵达旦地战了,想到不久将与士君分开,可心中想说的话,一句也没有说出来,也没有得到士君什么话,便想到,有些话,是可以嘴上说的,有些话,嘴上是不可以说的,得靠书信,自己不是自诩能写几下么!何不用书信,把内心深处最却实的感受表达出来,就俯在床上,摊开信纸,把对见士君第一眼,对她的感觉,就这么仍笔流泻,写了出来,一切的意思,我写的极尽的含蓄,凄婉,怕伤了她,一切不行,最起码可以做个朋友,而不至于成了陌路,毕竟有过这么一回,有过这么些日子美好的回忆么!

信写毕,已近一点了,又来了灵感,写了几首诗,那二人还没有回来,想到明天还要听课,就睡。

第二天,把教案交给士君,她说了声谢谢。

一天,她就忙着在看书,或在微机室练,因为快考试,如果考不过,这十几天的学就付之一流,谁都不愿这种现实发生。我也发现自己还有好多知识没学到,就忙着看书,练指法,和电脑制作课件,下午,约士君,她依旧说要看书,不能出去,我说:

“也是的,快考试了,好好看书也好。”分开士君以后,我回住处看了一会儿书,正遇上同室的两人回来,约去转街,就去转街,一气又转到下边,一位同室的亲戚那,开的是饭店,吃了饭,那同室又提说打麻将,心中虽感到对不住士君,可还是不得不打,因为都是关系好,缺我就打不起来。

不想,手气好极了,一气打到十一点,我赢了六七十,散了摊,关系又都好,谁愿拿谁的钱就全退了,人家不要,说着赢是赢的,输是输的,见我执意不要了,人家也过意不去,请喝酒,一气又喝到十一二点,昏昏乎乎,往住处去,街上,只有街灯亮亮地亮着,街上一人也没有,空空落落的,三人一行,往住处去,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头昏沉沉的,差一点迟到,忙往学习的学校跑去,一天,依旧是忙忙碌碌的,看书,练习,到下午,约士君吃饭,犹豫了一会儿,她说去放了东西,我就在学习学校小巷子的门口等了好一会儿,她来了,我们又往下去。

这年末的冬,黑的早,说黑就黑了,街灯已亮了,街上的人很多,不经意间,又谝到了考大专的事,士君说她已打了电话,家里她爸支持她上。考自考,士君爸也是工作的人,支持士君自考,我认为这是对的,心中立刻兴奋的很,想:我与士君之间的一切,似没有答案,但她的决定报自考,就是答案,这样,我们俩的缘分,不仅仅在这十几天,在以后的自考中,要面试,每年,要在一块好长时间的,就那么慢慢发展,相信,那一切一定会很浪漫,真实。

然后我就给士君说了,报自考要哪些东西,和得的钱数,其实,这些已说过,我说钱不够的话,我可以先借给,反正都是一条战线上的,互相帮助,士君说那多谢了,以后再说,我愿想士君在这几天会报的,不想她说反正是三月几号前,还有时间,我也到过了年后,去市里面试,报考到了哪时也不迟,现在,她没有照片,身份证也没有带,我想也是,对士君说,明年正月初七去市里面试,报考,士君说到过年后再联系。士君家有电话,在先前的谈话中,她告诉我的是大警电话时,很好记的!

听到这些之后,我的心里是踏实的,感到幸福的,从士君紧闭的心扉中,终于得到了这样的话,也算是一种预约,和承诺吧!这么我就不期望在这短短的十几天结束后,指望士君给我什么应诺,这给真实,也轻浮,我更指望于未来,在未来的预约中,慢慢的顺其自然地发展,相信那样的默默的爱,会更浪漫,真实,醉人。

为了怕士君不相信,我取出了我报自考时的简章,在饭桌上,给士君算了个帐,士君,静静地听着,我不知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饭吃毕以后,我提说去歌厅听听歌,士君不去,转了会儿,我已感到一切寄希望于未来,今夜,包括这未来的几天都无话的。

分开后,回到住处,取出纸,对已心里的感觉,化成含蓄的文字,接着昨天续写下去。

明天,是学习的最后一天,后天早上一考试就结束了,从哪儿来,又得回到哪儿去,年末岁尾,到处充满年前的忙碌和喜庆,得回家过年了。

小街上,一派繁忙景象,买对联的,写的红红的春联,挂满了小街,而那些店铺和菜市场里,也挤满了人,都在购买所需的年货,啊!一年快毕了,真的快过年了么,怎么让人没有一点儿过年的感觉呢!一年,咋这么快地就完呢!真的想不到在对一切近乎绝望的时候,在这年末能遇上士君。但,一切的结果,依旧未可知,那或好或坏的结局,直到明天,让我在激动之余,不敢张狂,在学习的最后一天的午间休息时,我便也就想到,该送给士君一些什么,不管结局如何,也总有这么一个美好的开端和让人难忘的短短的经过,纵士君没有我想的那些意思,但是,毕竟是一条战线上的,还可成为朋友,多一个朋友,多认识一个人,难道不好么。

买什么呢!走在小街上,我在想:送什么才有意思呢!赶先想到的是影集,可想到没意思,到后来,经过一处磁带专买店,我就想到这些磁带给士君,挑了几盘有象征性的名曲,一盘流行音乐,送给士君,我想,纵我们不能结合,若干年以后,士君和另外一个人结婚了,当走进婚姻殿堂,听着这名曲,这不也是一种醉人的感受么!这不是我的祝福么,她人也会因此而想到我么!

东西买好后,去精品店,让人连信一块,很细致地包了进去,我就如办完一件大事一样,感到很轻松,很坦实了,仿佛感到手上提的不是磁带,而是有关明天与士君间或幸福,或不幸的一切,但,关于结果怎么样,我不愿多想,我经过太多煎熬已后,现在,只注重过程的完美,到明早,试考毕,临 分开时,把这磁带送给士君,至于结局怎样,不去多想,让时间,缘分,命运来说明这一切,这宛若自己爱写文章,只要文章写了,表达了心中意思,寄到编辑部后,发不发表是另外的事,关键是在写作的这个过程的美好,充实。

学习的最后一天结束后,老师安排了明天考试的一些事,就放学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忙着准备考试的事,在走出学习的学校,我低声地问士君:“出去么!”

“不了,”她说,“也是的,明天要考试了,得准备准备,看看书,”依旧分开了,我的心,在一种分别前的失落,或沉重之中,但已不愿去想那么多了,一切随缘吧!关键的是明天试毕后,把那包磁带连带里边的信,一块给她,至于明天如何,不必去多想,然后,就乘上车,回自己的家乡过一个很淡然,很淡然的年。

回住处放了东西,那两位也回来了,说今夜,他们不出去打麻将了,要陪陪我,给我送行,他们知道,我明天试一考就学习结束,可以回去了,他们晚两三天的,他俩说要为我践行,这么,三人嘻嘻哈哈一路,伴着暮色,往小城下边走去,冬天的天,特别短,也黑的早。街灯和店铺的灯,都次第亮着,小城,在灯光中显的很沉静。走不远,他们俩忽儿把话题又转到我提说的士君身上,我好想把这几天发生的甜蜜蜜的一切和这似有希望,又似很渺茫的一切告诉他们,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想:还是等到一切实现的那一天,再把喜讯告诉他们吧!不然,舆论造大了,到时实现不了,倒让人倍觉尴尬的,就对他们推说:这事早已没有希望了,人家有对象,这么他们就不再问啥了,也到了夜市街了,进去,在一家人比较少的夜市摊上坐下来,要了想吃的东西,速度很快弄上来了,就边吃边喝,话到投机处,酒也随之频频地举,都谝到了过去的一年,和新年快来时的打算,也谝到了以后,我们要常联系,这十几天,住在一块,虽呆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却那么默契,正喝间,又遇上另一帮喝酒的熟人,喊了来,又战了一会儿,不知不觉间,已酒足饭饱,只感到头有些昏沉沉的,就赶忙往住处走,回到住处,我又弄了几瓶啤酒来,依旧边喝边聊,不想问,正聊到兴奋处,我却就感到不对了,忙跑出去,到卫生间吐了,回来昏的很厉害,不早了,我明天还要考试,也早早睡了。

第二天,一早去考试时,我也就把所有的东西收拾了,本想与他俩道个别,可见他俩还熟睡着,就没惊动,况且,昨夜,把道别的话,该说的已说了,就在心里祝福他们,年过的好,新年快乐,轻轻地迈开脚步,去培训了十几天的学校进行考试。

出了住处的大门,来到街上,才发现人的头昏的很,身子虚的很,心里空的很,可什么也不想吃,许是昨夜酒喝多了,上了头,又伤了身,也只好撑着,上去考试, 去时,考试的事已安排好了,快开考了,先考理论,后考操作。坐下后卷子很快发下来,但会做的题却没有几个,把人急的不得了,考前来说,考的要怎么怎么紧,可不一会儿,给咱培训这十几天的老师来了,要我们考不过,他也交不了差,见那些领导什么都走了,他就把标准答案很快说了,所以心里的紧张,恐惧,巩慌一扫而光,很快,我也就做完了,全选择题,去交卷时,见了前边的士君,她也做的差不多了,此时,好多人已交了卷,考试场里几乎可以随便走动,抄,我就与士君对了一遍答案,确认无误后,士君要交,我也交,让她给我试卷上写上我的姓名,她不写,我只好写了,也交了,考操作,还有一会儿,交了卷出来,问她下去吃饭不,她不去,我心里空的很,只有去了,喝了一碗稀饭,别的什么也吃不下,去商店里,给士君买了点吃的,一瓶饮料,提上去,他正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我就给了她,好想把磁带也给她,可一想:到操作考毕后,在分开时给她吧!这样比较好。

考操作,我的手几乎不听使唤,急的人直冒汗,也才弄起了第一道题,是把试卷打一遍,在第二,第三,制表绘图,怎么也弄不出来,却不想,一晃电脑已全都有了,一看是主栏台上,这培训的老师发送来的,不一会儿,他里打分,个个打的都是“优”让我们走,就也心情高兴地准备走了,这一回头,士君早已不在自己的电脑前了,人不知何时交卷走了,我的心一惊,一慌,想这下完了,就赶忙提了东西,追出电脑室,还好,电脑室外,她正在与一位局里的人说话,原来,来了文件,说让他们明年正月初五到县局报到,依旧在这学校培训教育学,心理学,士君是学水利的,可偏偏分到教育上,见到士君,紧张的人也放下了,等她与局里那人说毕话,我们不敢默契地下楼:“你们明年正月初五又要到县上的。”

“嗯!”士君说。

“那我就提前两天来,依旧到这儿来找你,得你报考小教自考的事。”

“嗯!好吧!”士君说。

十几天,就这么过去了,此时面对分别,总感到有好多话想说,又说不出来,也好想问,也问不出来。

很快,快到学习学校的那小巷子的尽头,这是我和她这么些天来,每次和她约定的地方。

“一会儿,你就坐车回吗!”我问。

“嗯!”士君答。

“我也回。”我说,我知道,这阵,没时间和士君,说任何别的,好想约她出去转,一是车快发了,二是彼此也许要买些回家过年的东西,不能在一块,我想:那就什么也不说吧!包括道别的话,也什么也不问,我的一切话,全在信里,只要把磁带给她,心里该说的也算说了,该问的,也算问了,一切就交给缘分,交给明天回答吧!

所以,在小巷子尽头,士君似没有止步的意思,我就从包儿里取出那包装好的磁带,对士君说:“快分开了,也没有啥送你,这给你吧!”

士君这才站住,说:“我不要。”

“为啥不要。”我问,士君还没有回答,上追下来一个小伙子,很年青,比我帅多了,士君去和那人应话了,那人问她啥时回,她说一会儿回,我的心里一凉,一种有些受骗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就以为这是那位我未谋过面的,追士君的小伙子,那么,士君连这小伙子也不愿意,我一定是追不上的,那小伙子和她说了几句话后,就推说有事下去了,面对此,我便把送磁带的手,缩了回来,就不必要给她,尤其是那封信。

“那是我表哥。”士君冲我说,我冰凉的心,又热了,想:原来是这回事,就又把磁带给士君,她依旧提说不要,我说:“反正已买下了,不可能让我退回去,不要了,待回到你们那儿扔了吧!”士君这才接过,我想说什么,说不出,她也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分开了,亲亲热热相处,简简单单分开,我的心很沉重,可磁带给了她,想说的又全在信上,我该做的做了,一切怎么回答是士君,沉重之后,我依旧是完成了一件任务般的轻松。

走出不多远,就见到安子,一块约了去吃了饭,饭毕,他让去他哪儿,他送几幅对联给我,一块往下走,见到一处买衣服的,安子让去买了一套,都是名牌,本不想,安子说:没钱了,我借给你,反正要追女朋友,不穿好些不行,然后在安子的鼓励下,挑了一件买下了,三四百元。

买了衣服,去安子处送了对联,本想谝谝士君的,可安子没问,我也就没说,到时把喜讯告诉他就行了,只约定了过年,我可能会到他家去,安子说那好,他等。车,快到开发时间了,安子送我下了楼,拦了辆拐的,送我到发车点,还好,离发车还有几分钟也还有位子,就这么坐上了,放了东西,见士君那儿的车,就在我的后边,下了车,去那车上看了看,没士君,倒是,她表哥在车上,想打招呼,可不知从何说起,回到自己车上,人满了,车也就走了。

啊!别了,我这十几天的生活,车栽着脑袋昏昏的,我往回就的路上走去,在这年末的时候,似一切有着多么美好的希望,似什么希望也没有,只感到人很累了,就沉沉的睡去,告别这旧的一年,向新年新的生活走走去。

 

在咱镇子上下了车以后,想士君可能也回到家了,好想打个电话问个平安,就是没有勇气;想这阵她一定看到了自己的信,那么心中一定有想法,打电如果打过去,得到的是好的回答,那么让人是幸福的!如果得到的是不好的回答,这跳动的心,做了这么些日子,盼来的岂不是一场空梦,我不明白,如果这样,那么这年可怎么过,我想不管结局如何,还是等到年过了,到明年的正月初五见了面再说,于是,我没有打电话,就回自己的家乡了,自己家乡离镇子二三十公里,比较偏僻闭塞,没有电话,我把那一切或好,或不好的希望,全留在了心中,期盼着明年那或好或不好的结局。

年末这几年,小院子里,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母亲也忙着,打豆腐,或买些过年必须的东西,我心中,装着明年正月初五的预约,不管是在心理上还是经济上都为之做着准备,所以,人是默默地记着这桩心事,好想把这种说给母亲,但忍了忍话又到嘴边,想:还是算了吧!到把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喜给她就足够了,这么,就又独守心事!一天默默的去这家转转,那家转转,可又总感到无绪,心里老掂着心事,总盼日子过的快些,就回到自己室内取出纸和笔,把所有的心思倾注在纸上,这么,在倾诉之后,人会感到轻松些,日子,也一天默默地去了。

在熬到下午三十的傍晚,团年饭吃毕,人是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和士君在县上几天的事,那么强烈地在眼前闪,就骑上车,往镇上去,到镇上,天已黑了,电,不行,灯都不怎么亮,小镇上家家户户都亮着红红的灯,各家的屋内,显的热热闹闹,于是,街上外地人全走了,冷冷清清没一个人。

给士君打电话,本想有好多话说,可在说了几句,听了她不是过份热情,也不过冷漠的话之后,自己激动的不知说什么,而她也说没什么说了,就挂了电话,电话挂了后,人感到终于给士君把电话打通了,把新年的祝福给予了她,完成了一桩心愿和祝福,在这之后,是谈的失落,总以为电话上,人会谝的很多,不想什么也没有,也本想,直说了自己专门骑车二三十里来打电话,她会感动,会热情,不想她却那么的淡然,而且,在接到电话后,也未听出我的声音,也许是电话里声音变化太大,听不出来,可是,为什么没半点热情,那么淡然呢!望着小街上红红的新年的灯笼,我明天,小镇家全沉在新年的喜悦和团聚的祥和中,可是,我呢!刚才与家人团聚的幸福,被这淡淡的失落冲去了,我发觉我的心灵,象这小镇的街。在电话旁离了好久,我就骑了车,暮色里,又往我那家乡的山沟儿里驶去,一路上,一遍遍回想电话里的每一句话,可都得到的是淡淡的苦味。这使人无法控制自己,把车骑的很快,来宣泄自己,可过了一会儿,看到土路边一处的祥和人家,我又想:何必呢!反正只要曾拥有过那几天,就够了,一切,又何必强求呢!已历经了情感打击的自己,已把好些事想开了,如果真,可以拿命去做赌注,如果不真,不就那么回事,现在什么都讲一次性,一次性筷子,一次性杯子,那么在这物质社会里,情感又何尝不一次性逢场作戏,让人见的过多了,如果这样,又何必折磨自己,忘却过去,权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好好的爱自己,爱自己的家人吧!这么想,心也就平静了,这大年三十的夜,无比的黑,我骑的车,射出长长的光柱子,在暮色里,平稳地行驶,一切无所谓有,一切无所谓有,明天,也许拥有很多,也许什么都不曾拥有。

回到家乡,翻过那座山梁以后,遇到一位曾在一个学校呆过的同事,现在在追我叔的女子,喊我到家又弄酒喝,在自己家谈年,由于要去镇上打电话,并未多喝,这下,同事一直劝我也就喝,喝的人昏昏沉沉的,又去下边一个庙上,说那老爷很灵,去的人很多,也就和同事去那庙上烧香,去时,果真有好多人,我本不信神,但也极真诚地跪下,在磕头的一刻,在祈求老爷保佑新年一切都好的同时,但愿的是与士君之间,不要是空梦。

在磕毕头,烧毕香后,新年的钟声就敲响了十二点,新的一年,与旧的一年,就此断开了,一切美好的或不美好的,都成为过去,但愿这新年会带给人新的希望,新的梦想,让人走向更加美好的生活,尤其是与士君间,我这么想!

回去后,我没有睡,找了几人,狠狠地打了一夜麻将,第二天一早,把迎新的炮子一放,就上床睡了,尽管士君电话里声音那么淡,但我只愿在这几天,什么也不要想,好好沉睡,到初五了,好去见士君,在县上,谈到这来了,我要亲自问到结果,不管好或不好,我都能接受,所以,这新年几天,那也不去,只想睡个觉,晒晒新年这温暖的太阳,也不喝酒,让心沉在平静中,到初五,好去县上见士君。

一直熬到初四,不想一位亲戚家开的一辆“三菱车”要去县上办事,正顺路,我的车在这冰天雪地里,又怕骑,于是,初四一早,在我家吃过饭,换上那身好衣服,就准备去县上了。

本要一气坐到县上,可想这大年初几的,县上也冷清,士君边迟一天到,去也没意思,中途,经过安子的家,就下车,过小河去安子家的,在这初几他一定在家的。来到安子家时,安子和他的媳妇正在,见了我,先是惊奇,尔后是又欢迎,刚坐下,吃的喝的就全端上,他媳妇弄菜去了,我和安子聊,谝到了过年的心情,和年后的希望,继而,就谝到了我与士君的事,我就如实地把情况告诉安子,安子说:不管怎样,你要努力,抓紧,不要因一些小的挫折和什么事而放弃,年龄已大了,要学会珍惜,不管咋样,应得到最后结果,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谝到一会儿,安子给妻子下厨帮忙去了,安子的菜弄的很好吃的,我也悄悄起了身,去小院子另一有电话的家子,再次给士君打电话,当拿起听筒,并开始拨号时,我的心是激动的,以至让我的手都跟着一块在颤抖了,在几秒过后,话筒那边传来了“喂”声,我听出了是士君的,忙自报上了姓名,士君说听出来了。我就问候她过年的情况,和到县上去咋去,他们那班车,还未到发车时间,正月初八前不发车的,我提到了不行骑摩托过去接,我想在在安子朋友处,能借到车的,士君犹豫了一会儿,说她先在她那边找,万一找不到了再说,我说了电话号码,让她一会儿往过打,士君应了。

放了电话后,我想到了这次士君甜甜的柔柔的声音,心里特别温暖而感动,一切说明了士君并不是逢场作戏。人走战终的一个人,她还记得我,和我们的约定,内心里,就更加对这新年后的日子,充满了希望,如吃糖一般的甜。

安子菜也弄好了,喊了他哥一大家人,围坐在了桌子边儿,我明知道这几天,与士君之间的事,一会儿还有约定,万一她电话来了,得过去去她家,所以在喊酒时,我只喝了几杯,每次在苦劝时,我就望着安子,他也可能了解,就说我喝不了酒,所以,酒喝毕时, 我一切正常,去问有电话打过来没有,说没有,往过打,电话出现了茫音,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想:坏了,电话有可能线路坏了,这在农村电话是最常出现的故障,有时越是急,电话就越是不通。

安子本留着玩,让后天和他一块走,他也到了回县上上班的时间。我想到电话不通,与士君联系不上,也不知她找到车没有,明天可怎么出来呀!把提出坚决要走了,并向安子悄悄地说了这些,安子也就未在挽留,他让我到了士君出来的那路口等,那路口,是一个叫旬江的镇子,士君那镇叫皇花镇,中间有二三十公里泥土路,让我先到旬江镇,万一电话联系通了,包个汉江车,四十块也就去了,可以把士君接出来。

安子送我到了公路上,挡了车,往旬江镇子赶去。车临起动,安子一遍遍地挥手,要我小心。

中间,要翻一个叫月河的山梁,车上到梁子上,已全黑了,伺机放了音乐,我就静静地躺在椅子上,听着音乐,内心里,想着记忆中的士君,不知她现在找到了明天出来的车没有,如果没找到,她一定很急,如果明天出不来,误了学习也不好。

车窗外,是黑沉沉的,是个阴天,一颗星星也没有,雪亮的光柱子照亮了前方的路,刺破了暗黑的夜空,路上车很少,也是的,在这新年的日子,人们都在家安享幸福,这么在路上奔波,是一件很辛苦的事,车里,正放着爱一个人好难的歌,我送士君的录音带里,也有这首歌,不知士君听到没有,此时,听着这歌,心里真有千万般的感觉,涌上心头。

一个小时以后,到了旬江镇,找了一个地方住下后,小镇上,依旧万分的冷清,各家里,传来了划拳声,人们还沉在新年的气氛中,似喝酒来表达心中过年的喜悦,幸福。我在街上走了一会儿,在一个磁长电话前,插了卡,给士君打电话,线路依旧是不通的,又转了一会儿,很无绪,夜已不早了,就早早的睡下。起始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满是与士君这么些日子的影子。想着,在凄冷中又倍感温馨和亲切,在这之中,迷迷糊糊地睡去。

醒来,第二天一大早,去打电话,依旧不通,我很焦急,小镇上的出租车倒很多,可以随时租一个过去,可我又想这么去很莽撞,万一士君不欢迎呢!或是她已找了车,从另外的路走呢!我只有在士君出来的那路上焦急地徘徊等待。我想,如果没有车,她步行出来,一人,冰天雪地,又多可怜,就好想找车去接她,可又想不会,就在这么苦苦的等待中,十点多,电话终拨通了,不是士君的声音,问了是士君的母亲,心里怯怯的,问士君呢!说已坐了便车,往出来了,放了电话,也放了心,就双眼睁的老大,望着士君出来的方向有车来。

起始来了几个,是一卡车,不是士君坐的车,电话里说士君坐的面包车。

过了好久,才有一辆红色的面包车出来,我心里一惊,一热,因为老远我已见到了坐在车里的士君,挡停了车,士君似也才见到我,马上,向我露出了甜甜的笑,车里也有位置,我也就坐了上去,车又起动了。

这是第一次与士君坐一辆车,心里暖融融的,汽车依要翻越一座山梁,车窗外白雪皑皑的,树枝被压的低垂着,有些已压断了,可总感到车里,有春天般温暖的感觉,车外,那冰天雪地只不过是一种很美好的风景,成为陪衬。

在车行驶中,我不知找什么话对士君说,只是心中的话太多了,不知从何说,士君也已看到了那封信,我想听的是士君回答的最终的结果,车上还有其他人,我们只能做为同事,而不能说这些话,士君,倒不断地找些分开后,过年这些的话来问我,向我谝,显的主动亲热,这更增添了我的信心。

车在一个叫平和梁的顶子上停了一会儿,士君感到昏,我让她下了车,太阳已出来,天今天异外晴了,站在最高处,看大千世界,白茫茫一片,很壮观,也美丽,让人也生发一种豪气,大有“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到了县口,已快下午了,找到几处地方住宿还未营业,最后就找了一处私人开的旅店,进去看后,不但卫生好,而且价钱也便宜,房子是铺了地板砖,被子,洗的很干净,沙发床,还有二十五寸彩电,也不过七八元一个床位,一室两张床,要在大城市,这种条件,估计要四五十元,现在才了解了“私有制经济是公有经济的必要补充”这句话最真切的意义。

住下后,士君就忙着到指定地点报到,领取学习的一些材料,我一直跟着他一块,许多认识的人,都怪怪地望我,直望的我心里发怵,一点儿底也没有。

一切办毕后,天也黑了,在这日子里,住店的人本很少,按说我一人住一室,士君也一人一室了,可在临近傍晚,来了人,是女房客,按排到士君哪儿,人上来以后,不想她们认识,是士君中学时的同学,现在也在另一个镇子教书,这次也是到县上来学习,她们几年没见,一见面的亲热过后,就海阔天空地聊,我只有在一边看“新闻”,由她们谝去。

那女孩子很活泼,不一会儿,就问到士君的个人问题,士君说还没谈,目前还不考虑,这话,让我心里一惊。

继而那女孩子又问到了我是谁,我就胡编了一气,说是士君在外边上学时的朋友,她不信,只说我骗她。

谝了好久,直到小城里灯火万点,那女孩子说要到亲戚家去一下,我和士君也出去吃午饭,也是,早上一早吃的饭,我也在等士君时,吃了一碗方便面,人也饿了。

分别也才八九天,可时间,已跨了年度,是一年了,一年前与士君在这街上,与八九天,也就是一年后与士君在走在这曾一块走过的街上,心境一样,可感觉不动,那时的自己,一心的希望,是主动地找话说,此时,一心希望依旧只是不再找话说,该说的,总感到自己说了,那封信上说的也最真切,此时,应该听的是士君说,和她的回答。

但,在吃饭前后,也没有说什么,尤其是她显出一贯的沉默,这让我想到刚才她与同学之间关于她个人问题的话,让我的心一冷一热中,老悬着。

坐了那么远的车,人也累了,就回住处,我去买了一点儿水果,提着回到住处,那女孩子也回来了,她们又聊到一块,我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眼睛依旧盯电视上的新闻,只是,士君那同学老问我是谁,我依旧那么撒谎说,骗她,时间也不早了,明天,她们二人还有学习,也许,她们之间还有许多秘密的,并不想让我知道的话,我就起身,告辞,过去,在矛盾,与辗转反复中,心里极为没底地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的特别早,一直在士君的门口等,几次想敲门,可怕破坏她甜甜的梦境,忍住了。看看时间,还有一两个小时,就回对面我的住处看电视,过了许久,听到对门门响,忙关了电视出去看,她俩已梳洗毕,提了东西出去了,就忙追了去,和她们一块出去,吃了早点她们上课去了,我基本上一点儿事也没有,只等到明天下午,到另外一个县上去进行自考面授。士君的自考报不报,与我之间的事如何发展,她一点也没提到,我无法说什么!在街上走了一圈儿冷冷清清的,都沉在节日里,没什么转头,友人,安子明天也才到县上,这一人的日子,很难打发,就买了一沓稿纸一支笔,回到住处,打开电视,边听cctv——3的音乐电视里边的好歌,边写写抒情或伤感的句子,准备拣好的寄到杂志社去,这是我出门在外,一人感到孤独,或失落的唯一的排遣方式。

这么,时间过的很快,似没有过多久,士君和她的同学一块回来了,我问课上没,她们说上了,我一看士君的笔记本,的确是上了,再看表,十二点,也是放早饭学了,可见,人的充实与无聊,时间过的快慢也不完全一样啊!

放了东西,休息了一会儿,又出去吃饭,饭吃毕,一块回来,看了一会儿电视,又到上课时间,她们上课去了,我依旧在悬着写,写心中想写的文章,下午放学回来,休息了一阵,三人一块出去依旧吃饭,回来,还是她们俩人谝的热闹,过了一会儿,那位女孩子出去了,只剩下我与士君,她起身,来到窗前站着,望着小城,小城已灯火万点了,小屋内静静的,这一阵我好想从身后轻轻地抱着士君,向她说:“我爱你,”可在未知她的回答,不知她如何想之前,我绝对不能这么做,这么做太冒昧,怕伤了她!我只在窗边站定,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灯火中的小城。

站了一会儿,她回到床边坐下,我在这边床上坐下,她问我:

“自考是不是要三张照片。”

“嗯,你带了吗?准备报吗?”

“嗯,准备报。你给我带着办吗!”士君说。

“嗯,带着办。”我说。

“你这次是不是不想来,让别人给你带办一切的。”她说。

“你说呢!”我说。

“我让你说。”士君说。

“你让我说真的还是假的。”我说。

“真的。”士君双眼望着我说。

“那我是不准备来的,大过年的谁愿意在外奔波,会让一个熟人带着办。”我说。

“那你为什么来了。”士君说。

“你说呢!”我问士君,士君低下了头,好一会儿,抬起头,望着我说:“有些事,就不绕弯子了,就简单些,越说简单些越好,就是,你那么好的条件,为啥不找一个条件更好的呢!这当然不是推辞话。”

“是的,我可以找条件更好的,可在这些事上,是不能讲什么外在条件的,如果条件再好,人不合适,又有什么用。”我说。

“你说的是真的。”士君问我。

“是真的。我也已这么大年龄了,能寻到一个值的去追的人,一个合适的人,已很不容易了,更懂的如何去珍惜的。”我说。

“你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有你形容的那么好。”士君睁大了眼睛问我。

“是真的。”我说,“你的确有那么好。”

这时,士君的同室从外边回来了,我和士君还有好多话要说,一切的话也才刚开了个头,在她的同学回来以后,就约她一块出去吃饭,她也许已看出了我与士君之间特别的关系,也挺聪明,不想当“灯泡”,说吃过了,让我们去,我和士君也就下楼,不一会儿已来到街上。

天早已黑了,今晚的小县城的夜,似比所有在县城度过的夜,更显的美丽,街上的行人,似比往日友善,脸上都带着笑,街上的灯,比往日也朦胧些,很富有诗意了,街中河里的水,也泛着鳞鳞的波光,默默地流,河对面舞厅前的彩灯,闪烁不停那么美,舞厅里的流行乐和旋律里,柔情地跳舞的情侣,今夜,我虽不是他们之中的一个,但已仿佛是他们之中的一个,在相依相偎中,柔情似水,跳着轻柔的舞步。

我们走了一段,在舞厅正对面的河堤上站住,远远地望着那闪烁的灯光,边与士君说着想说的话,由于彼此间隔的那层纸已捅开,可以大胆而无所顾忌地说,因为我们都是大人,都已成熟,都能以彼此的身份,为说出的话负责任,而不象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羞羞怯怯,太过于浪漫而不真实,在好多的想法与对未来的设计,士君与我的想法是同步的,所以,让我在看着河对面舞厅里前闪烁的灯光时,仿佛让我看到了未来的与士君的幸福生活。

站了一会儿,又往下走,从一个桥上过了河,又往上走,最后,又从街中一个弓如彩虹似的桥上,回我们的住处,一路上,我们回忆了昨日,彼此间历经的幕幕,回忆起来,真让人感动。

一路上,我一直好想与恋人一样拉士君的手,可士君一直缩着手,我不敢,我怕发展的太快太突然,让人感到不真实,无法接受,所以在心灵上,已默契了对方,但在身体上,依旧保持着我们的距离。

回去不早了,在士君的住处门口,就道了声“晚安”分开了,分开后,回到住处躺下,感到心里异样的甜,仿佛让我又看到了未来美好的希望。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送士君去上课,我又去睡,睡不着,就看电视,等她中午放学回来,一块出去吃饭,她给我找照片和身份证,好去另一个县给她报自考的名。

中午,士君回来后,我们出去吃饭,吃的是饺子,很香,回来到住处,她给找了她的照片,不是新近照的,似从学校才毕业时照的彩照,很可爱,找了身份证,看了后,把她的生日,也就深深地记在心里了,她比我小四五岁,是一个小妹妹,我更知道了自己肩上的份量,以后该如何做个大哥哥,对士君好。

钱我带的足够,本要给她垫着,她执意不,去楼下储蓄所里取了她到县上来时带的钱给我,士君可真还是个小心人,一切办妥后,我要去另一个县参加面授,连带给士君报名了,其间,要分开两三天,心里,是在一种复杂中离开的,士君一直默默地站着,送我远去的,车站较远,我不让她送了,下午,她还要上课了。

分开士君,我的心很难受,才有了预约我不想分开;同时,又带给我充实和希望,因为,这远行,不是先前的孤旅,我明白,在我的身后,有士君的祝福,以及期盼,所以,一路上虽一人,可是,内心却无比充实,心里在一遍遍念叨士君时,更多了一份对美好未来的向往。

到了外县了按地方去报到了,又找了住处登了记,天已黑了,按约定,是明天给士君打电话,可控制不住,就给士君把电话打到旅社,老板去喊了士君下来接,这是和士君挑破了彼此间那层朦胧的纸以后,已很坦诚和彻底地谈好多话的时候,可士君接到电话第一句话竟是:“有什么事!”而让我大为惊异,她的语言也淡淡的,使我有好多的话,无从说,也不想说了,我不知士君是在我走之后,有所变化,还是咋的,放下电话,人竟异样地失落,下了住处的小楼,来到街上,街上,灯齐齐地亮了,城在新年的灯光中,很美丽,那各幢楼前挂的红红的灯笼,还呈现着节日的新庆,可我的心,很失落,无绪的很,双手插在兜儿里,默默地走在小城的街边,小城的人,很寥落,但人皆兴奋,带一脸的笑,走在新年的日子里,可我却忽儿间没了感觉,早晨很美好的感觉,已流失去了。

夜里,我辗转反侧睡不着,同室的两人,谝的很热闹,可我却什么也不想说,守着这既幸福,而此时又很恼人的心事!

第二天,一天在匆忙的学习中,有间息,但我知道士君已离开了住处,也在学习的地方,无从联系。

一直到八天学习毕了,下午,吃过饭,在暮色里,竟下了雨,想士君也可能已学习毕,回到住处了,这阵下雨,她不可能出去转的,就去小城的一处公用电话拨了她住的旅店,很快通了,老板接了,很爽快答应去喊,我让他不急挂了电话,五分钟以后再拨。

公用电话在雨处,我飞跑回住的旅店,正好五分钟到,拨了电话,很快通了,那边传来的便是士君轻轻的声音,比昨日亲近而又让人感到思念,一下让失落一日的心又暖融融的,她接电话的地方,有半截在雨中,我让她站进那小小的登记室里,就那么细声聊起来,我们隔的很远,但却又这么近,她问我在下边的学习情况,我也了解到了她的情况,从这些话语中,我也隐隐想到昨日夜里误会她了,本说好不打电话,又打了,出于她的意外,所以才有那淡淡的话语。

放了电话后,心里很暖,很甜,不禁又下了楼,去街上,小雨中的街人很少,却感到竟比昨日更美,而被小雨轻轻的笼着,亮越发感到诗一般的感觉,新年的灯,亮的红红的,让人感到新年,充满了很美的希望。

本第二天给士君打电话,可一直忙,未打成,到第四天,也就是学习的最后一天,学习毕了,给士君把自考的事也办了,本可早早回去,可她自考的几本书没买到,只有等,等买到,已在傍晚了,乘上车,往咱县城赶。

赶回去已十点左右了,买了一点水果,我找到了士君的住处,忙上了四楼到她住的那房间敲门,可老半天没人回应,我想士君可能是出去了,就站在门口等,可过了老久也不见人,就挂了水果在门上,下了楼,到楼梯口等她,这位老板娘这阵见了我,挺神秘兮兮地告诉我,我的那一位,她给调了一个较好的地方,忙领我去看,她指给我门,我去敲,门不一会儿开了,门缝里就出现了士君的脸,先一愣,而后马上一惊,说:“咋这阵回来。”

“嗯,给你买书,等晚了,”说毕,我匆匆又上四楼,取下了水果,给了她,屋子,关上了门,虽两张铺,但大概是她一人睡了,这些日子,正在新年里,除了我们这些学习出来以外,这么在外奔波的人,想必是不多的。

我早上只喝了点稀饭,这阵,才知道饿,放下了东西后,我提说很饿,让士君陪我出去吃东西,她不去,我一只磨蹭了好久,她也才答应和我出去吃饭,这阵近十二点了,士君说长这么大和一个人,尤其是异性一块出去吃饭,这是第一次,我很感动,也很激动,街上人很寥落,只有街灯的昏黄的光,次第地亮着,和士君并排走,我不知哪儿忽来的胆子,抓住了士君的手,士君没有反抗,也没有缩回手,我就这么拉着士君的手走着,感觉好极了,和士君仿佛又是往夜市里走,而且往天堂里走。

“你该不是一时的冲动而做出的这些,一切有没有变化。”士君忽儿问我。

“没有,真的没有。”我说,“你呢!”

士君没有言语,而是让那双手更柔软地放在我的手里,依近了我。小城的夜,在我的心里分明有诗一般的感觉在流动。

到夜市上吃了东西,回去已临近一点了,明天士君还要学习,把互道了晚安睡了。

我回去,一直没睡,因为第二天不用操心学习,我就动笔向教育局写了工作调动申请,半年之中是不调教师的,但听说教师在这半年里有变动,想试一试,那么,与士君在一块,不相隔这几百里远,会让人感到真实些,一切会发展的快一些!

写毕,我就怀着甜甜的梦睡了。

第二天一早,士君起来,我也起来了,我冲士君说:

“我已写了申请,往你那调,欢迎么!”

好一会儿,士君说:“你不感到这么付出太大么!”

“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付出,你是值的我付出的人。”

士君去上课,我去教育局交申请,等了好久,局领导开的会才散,我把申请交到领导手里,就离开了,我明白,现在干什么都要花钱,交上申请,只不过是把握一次机会,干一件自己想干的事,至于大家调不调,没多大的指望,交了申请后,我没抱多大的希望,只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如干了一件自己想干的事一般,心中只想着,与士君之间,也许只走了几步,中间还有很漫长的路要求,但是,想着士君,我想那怕天遥地远,我也要把这路走到底,因为受过伤害和煎熬,我更懂的珍惜。

下午士君有女同学找她,似有说不完的属于她们的话,不便于打搅,就推说让她们谝,我就去了安子那!

安子依旧以热情的笑脸迎接我,当问到我的事,我说彼此已应诺了,安子为我特别的高兴,我说我想调到士君的皇花镇去工作,申请已交了,安子说是应这么办,把握机会试一下,在一块了方便些,也更真实好多。

安子又弄了酒来,边喝边谝了些写作的事,毕了,夜已深了,我回去,士君的朋友已走了,她一人正在看电视,就陪着她,坐了好久,问她吃了么,她说吃了,见夜已深,不便打搅,各自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没有早早起来,一直躺在床上看电视,真的,连日的奔波,已让我感到好累好累了,昨日从认识士君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幕幕,如过电影般的在脑子里闪,由当初的冲动,到此时的冷静,由当时的担心迷茫,到此时已真切地得到士君的答复,真让人感到挺幸福的,电视里,正演着庆新年的系列文艺节目,边看电视,边想着这让人感到幸福的一切。

直估计到士君快回来了,我才起床,洗漱毕,下楼去,士君已回来了,同到的还有她的那位女同学,一进来,就极热闹地聊开了,可过不了多一会儿,进来一个男的,径直在士君对面的床上坐下,就问士君啥时回去,约士君一块出去吃饭,说如果回去了,可以一块走。

士君一直默默的,没回答他什么话。

我已预感到这人可能就是追士君的那人了。

他一直没有我和士君同学的存在,好一会儿,才冲向我问:

“你就是***吧!”

“是,就是呀!”我奇怪于他知道我的名字了,这大男孩看起来,不怎么可爱,神里神气的,眼睛似近视,看人得使劲挤眼才看,坐着如木偶般,手齐齐整整地放在两腿上,嘴巴很大,一说话,一嘴乱牙和红红的牙肉,让人感到不舒服和讨厌,他原本就不可以追士君,不是吹,总感到他的一切与士君都差着,但每个人都有爱的权利么,让我去与这人争什么,简直让我小看他。

我怕几人在一块的尴尬,约士君出去吃饭,好避开他,可士君不去,在这讨厌鬼的几句话之后,他们倒聊开了,聊在这学习的事,士君还专门给他倒了一杯水,我很生气,记忆中,士君可没有给我倒水,我就站起了身问士君:“你不一块出去吃饭了。”

“不了,”士君说,我于是,一人也就出了门,轻轻地把门拉上,心里异样失落和难受,走到下街,找了家小面馆,要了碗面。

饭吃毕后,心里很烦,很乱,就无目的地乱转,想去图书馆看看报纸,可门没开,无绪的很,说不清自己的心里是咋回事,就信步回去,到自己的房子,打开电视,依旧是文艺节目,很好看给人一种向上的精神,看了一会儿,心绪平静了下来,就取出纸和笔,信笔写些小散文,竟让人很快忘了不快,心也从繁乱之中走出来。

写毕后,就帮士君划自考书上的一些内容,划毕后,给她送了下去,她倒一天学习结束正在,我把书一古脑儿往她床上一放,说:

“不管是真是假,或咋样,我把该给你完成的事,终于完成了,”我想气气她,毕了,就带上门出来,上了楼到自己房间,刚进房子,肚子不舒服,去了趟洗手间,我听到有脚步进了自己的房子,凭感觉是士君的,可在洗手间里又不好应话,不一会儿,那脚步声下去了,从洗手间出来,已是空空一人了。

我就躺在床上看书,做架子想她一会儿一定要上来,果真不一会儿有脚步上来,不是士君的,倒是一块来学习的另一个女孩子的丈夫,一见我就对我说:

“士君让你下去。”

“我有事不下去。”

“嘿,架子还不小,走下。”他准备拉我,到正了一下,便就独自下了楼,怪怪的!

没有下去,我依旧躺在床上看书,我相信士君一定要上来的!把电视的声音开的很大,他做好看书的架子,其实,根本看不进去书,奇怪的是异样的静,约一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没有人,我撑不住了,只好放下书,关了电视,下去,敲开士君的门,门开了,她理也不理,径直坐到她的床上去。

“咋了么,”我问。

“不咋。”她淡淡地说,“你还来干啥,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

“你在这,我回去干啥。”我说。

“莫花言巧语了,啥都送来了,还不是回去。”她说。

“我真回去了,你舍的。”我说。

“啥舍不舍的,你人的心要走,我还留你的身干啥,走不走是你的权利,我无法干涉的。”士君说。

“我不是走,是给你干完了事,把书送给你,况且,一切是你惹出来的,你应上去解释,现在倒要我求你了。”我说。

“我没啥解释的!随你怎么样想,有些事不可以,但我与他毕竟是同事。”士君说,“我看这样,我们谈下去还有啥意义,天天吵。”

我没有接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拉士君出去转,我已感到房子里太沉默,太闷人了,士君不去,我将就了好一会儿,死磨硬缠,才拉了她的手下楼,往城上边转去。

我心里很恨那讨厌鬼,要不是他,我与士君今天不会这么发生争执,造成不快的,而且会很快乐的在一块的,不过,通过这事的发生,越发让我感到士君也是喜欢我的,从而小看讨厌鬼,他是夺不走士君的。

天,阴阴的,但,初春的城,依旧还在新年之中,马上要过十五了,各家门前的春联和灯笼依旧那么红,倒不让人感到寒冷和萧条,倒让人感到暖意。

与士君并肩,拉着手,我们已从讨厌鬼带来的不快走出来,已忘了那事,我和士君在谝以后,我谝我爱写啥,以后不求富贵和高位,在乡间修一栋小房子,种上花,种上草,平时了,在阳光下种种花,种种草,或喝杯茶,看看书报,写些闲适的文章,多好。

士君说:“那是你的生活,与我无关。”

我说:“这是我们共同的生活,有你才有色彩。”

士君说:“我有福跟你享受吗?”

我说:“只要你不感到是受罪,我已想万幸了。”手,就更紧地拉在一块。

对面,是小城后边的一个山,叫天脊梁,小城里的男女,大凡是从那是涉入爱河的,我问士君去过么,她说在考中专那年和老师一块去过的,我就对士君说:

“到哪一天,我们一块登上天脊梁,多好啊!小城在我们脚下,我们就多么伟大了。”

士君默不言语。

边走,似在往城外走了,路里边黄土坡上的野桃花已开了,开的那么美,白的,粉红的,,在这还显的寒冷萧条的季节,竟有了花,不觉让人感到惊喜,这是报春的花吗?我们想到那花上,已潜藏着希望和幸福了。

还没有吃午饭,在这小城的边儿上,正好有一家餐馆,进餐馆,要上一个台阶,有一个栅栏,栅栏与房子间,是很大一个院子,里边有花有草,我就对士君说:

“未来老了,修的房子,就是这样,美吗?”

“美。”士君说。

“可惜这是别人的,咱在这干不成啥,不过今天让咱先享用吧!”我们相视笑了。

吃毕饭,我拉了士君的手,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城郊的这家很富有隐居意味的小餐馆,往上走了些,尽管在春天,有野桃花开着,但让人感到凉,就过了河,从那边下去,不一会儿,从小城的后街下去,也就到我们的住处。此时,彼此的心里,已如云开雾散,放开电视,cctv3演唱会,全是些好听的歌,我依着士君,很感温馨地看着,我也一边偷偷地看士君,士君显的很静美,我心里顿时涌上一阵冲动,拉过士君,轻轻地吻她,于是,就悄悄地出力,把士君往怀里拉,试图吻她,可我已感觉出,士君在反抗,扭了脸在躲避,,我知道士君不愿意,是呀!我们毕竟相识还不久,提出这事也不可一两天,申请虽交了,可调不调到一块还是两个字,如果以后千差万错又错过了,过早这么亲近,会是对双方的伤害,这么想,我就松开了士君的手,但仍就那么依着士君,后来,我奈性就如小孩子一样躺在了士君的怀里,我告诉士君小时候,大声在月亮下谝广子,我最爱这么躺在父亲怀里看星星,士君只是默笑,没有抗拒的我这一行为,我的心里立刻感到很踏实,安全,一直这么到深夜,仍不想走,就问士君:

“你明天早上试一测毕,下午坐车回去吗?”

“嗯!”

“那,我也去你家,你让吗?”我问。

“我们那地方还敢让你去。”士君说。

“真的我想去,你让吗?”我问。

“让。”士君说。

“我去过了十五走,十六你送我么!”我问。

“送。”士君说。

“这就对,就好。”我说,这才起了身,向士君道了晚安,回我房子里去睡觉,我对一切充满了很美的希望,我想等到士君家去,看了以后,只要她家人不反对,那么,在她送我回去的路上,我会轻轻地吻她,告诉她:“我会爱你一万年,不管前方的路多么遥远,多么坎坷,崎岖,我只有义无反顾地往前走。”

 

第二天试考毕,离发车还有时间,士君就给家里打了电话,是她母亲接到的,低低的谝了一会儿之后,就告诉了母亲,我即将去她家的事,母亲的回答我没有听到,放了电话后,我问士君:“你妈怎么说的。”

“她说不让你去。”士君说,笑笑的。

“你骗人。”我说,“到底让不让我去。”

“让你去。”士君说,见我严肃了。我的心里很激动,我想象着士君家里的人,和士君的家,想自己终可以结束漂泊,去寻求梦的归宿了,然而,在激动之后,我想到不知士君的家人见了我以后会怎样,会不会反对这些事,心真是在又激动和又胆怯之中。

士君乘空,和我一块去菜市场买了些菜。年毕竟还没有过毕,菜市场里的人很多,使我感到好不骄傲,我的神气里,仿佛在告诉人们,我终于寻到了爱情,寻到了相伴一生的人了。

买好一切东西之后,离发车的时间不远了,我和士君就上车,在前排占了位子坐下了,不一会儿,陆续上来了人,坐满了,发车时间也到了,车就出发了,而回我家乡的车,也随我们之后来了,不同的是,回我家乡的车,在中途与去士君家乡的车,在一个叉路口分开了,于是形成了两个不同的方向,去往两个不同的地方,然而,当车在与我回家乡去的路分开,驶上了另一条我完全没去过的地方的路时,我内心的感受是不同的,沉在一种似梦非梦之中,心里在激动与胆怯之间,但看着身边每当我胆怯地看一眼,就冲我微笑的静默的,让人感到放心,踏实的士君时,我的心里依然被一种幸福的希望主宰着。

车翻过了一个很高的山梁后又依依地下去,路很窄,很陡,让人好心害怕,我不禁紧紧拉出了士君的手,在下梁之后又依沟儿驶了好久,才有人家,到人家渐渐多起来,山豁达开朗,形成了一个大坝子时,士君所在地的这个镇子到了,在镇子上下了车,我和士君提了东西,有认得的人,也帮忙提了些就走,有认得士君的人让玩,士君说不了,回,我跟着士君一块,因此仿佛也沾了荣光似的。

从镇子上走了有二三十分钟,经过一个大院子,士君说转过前边的山嘴,就到了,我的心异常猛烈地跳起来,问士君:

“我去你爸好会怎么认为。”

“不怎么认为。”士君说。

“我撵我出来吗?”我问。

“不会的。”士君说,说时,已转过山嘴,士君指着小村最上头的一家子对我说,那就是她们家,我看到了是一排黑瓦土墙房子,成九十度的修着,很高大齐整,漂亮,一会儿到了门前路口,士君让我走前,我没有跟在士君后边回去了,这时屋里的人已出来了,士君向我依依介绍了,士君的爸比较瘦,戴了顶帽子,我喊了声:叔叔,他笑着应了,士君的母亲,中等个子,微胖,人看起来极贤惠,士君长的极象母亲,我喊了声:姨,也笑着应了,忙让倒屋,进屋后,从那一边的一排老屋里过来一个七十来岁的老汉,嘴里没牙了,可人显的很精神,刚强,我喊了声:爷爷,老人家耳朵很好应了,问我们饿了么,冷了么,炉子里的火燃的正旺,忙让我们坐。

在我们身后的小屋里一个劲地传来:

“妹妹回来了,回来了,给买火腿吃,买火腿肠吃,”这就是士君的哥哥吧!已从士君和熟识士君家里人的嘴里得知,他哥由于考学,怄出了精神病,一直吃药在看着。

坐下不久,天也就渐渐的黑了,士君的母亲很快已烧好了甜酒,先给我端了碗,我接过,给士君的爷爷和爸爸,他们都不要,让我喝,士君和她母亲已给他们端去了,甜酒很香,很好喝。甜酒喝毕,锅里的鸡蛋面已下好了,坐了半天车,颠簸了这么远,士君母亲让我不要推让,自己吃,就接过,人也饿了,吃着特别香。

电视,cctv——1正播放着文艺节目,很好看,边吃边欣赏,让人忽儿间找到了已久违几年的过年时,一家人团聚,在火炉边的温馨幸福的味道。

饭吃毕,士君的爸就问就在什么地方,及家里的一些情况,我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士君的爸曾在镇上工作过,跑过很多地方,对我们那也熟悉,每在我说过之后,我说去过,更拉近了我们彼此间的亲近感。

就这么谝了好久,夜已不早了,人感到奔波了好久,有些累,就早早的睡了,士君母亲怕我冷着,专门给屋里生了盆火,躺在床上尽管累,想着士君,和这家人对自己的亲切,让我对与士君间的事更充满了希望和真实的感觉,心里感到万分幸福,久空的心有一种找到了家的甜蜜,就这么静静躺着,享受着这份温暖,伴着新年的夜,沉沉的睡去。

好久,已没有睡过如此香甜的觉了。

第二天,就是元宵节,母亲起的很早,我也早早的起来,士君也起来了,士君母亲在包汤圆,我准备帮忙包,可不会,炉子火燃的很旺,屋里暖融融的,在洗过脸之后,我就坐在炉子边烤火,不多时,士君爸起来,汤圆已包好,下锅了,每人一碗,我吃甜的不行,在推让中,去拨了几个,汤圆很圆,很甜,元宵节在士君家过,又与心仪已久的女孩子在一块,让人真有种很特别的感觉。

吃毕汤圆,算早饭吃过了,士君爸去喊了些小院子里的人,把镇子上开药店的同志也喊了下来,大概怕我寂寞吧!打麻将。不多时,士君单位的同事,也是她的一个亲戚来了,我就不打麻将了,屋子里生了盆火,就坐过去,三人闲谝些广子。

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了,元宵节的饭也弄好了,菜很丰盛,初次来,虽有酒量,我推说自己不会喝,他们也不劝,我就象征性地喝了些。

少喝酒,以免出丑,让好事变坏,这是在士君家来之前我就深深地想到的事儿,我尽管贪杯,但还是能克制住自己,尤其在这种时候。

饭吃毕,天已黑了,元宵晚会办的很丰富多彩,看毕晚会,如吃了顿更香的元宵饭,夜深了,我想到明天要走,就早早的睡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醒来,不知何时,外边已落了厚厚的一层雪,这么来,在这皑皑的雪中,我就要走了,细想这一天多来,在士君家这温馨的生活,我不知留给士君家的是什么印象,我也不明白,以后还有来的机会么!或在哪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来。这次来,在一片萧条之中,再来,也许花开遍地,绿叶满山吧!那时,一切都会如初么!士君对我依旧么!这复杂的社会,一切都善变,尽管我相信士君不是那种人!但是,士君的家人对此有何看法,又如何来主宰一切呢!人都想使自己过的好呀!

所以,在匆匆起来,准备告辞走时,我的心,在几天温热之后的极度的留恋和矛盾中。

士君还没有起来,我以为她不会送我了,心里好酸,想到来时两人走时,将一人行走在皑皑白雪之中。

但正在这心酸中,士君还有她母亲已起来了,我提说要走了,过了好一会儿,士君母亲说:

“外边下了雪,车可能上不了梁,再玩一天。”

“安排的是今天,到校报到开会的。”

“说是今天,怕到明天了,校长都还在县上开会,我们校长还未回来呢!”士君说。

见母女二人真诚挽留我又止住了行走的脚步,在炉子边坐下来,这个季节的夜很长,在7点,天还在一片漆黑中,只有外边的雪分外的亮,坐了一会儿,士君母亲说:

“你去睡一会儿吧!”

我就又去躺了一会儿,没想一下竟睡着了,直到士君轻的进来,喊我起来吃饭,冲我一个微笑就出去了。

起来,桌子已摆好了,又要喝酒,我已在脑子里警示自己少喝,可是在动了筷子,端了几杯以后,士君的表哥哪里肯放过我,要与我连连的来,遗憾的是他的拳不是对手,最终输在了我的手下,喝多了,可我也感到头昏昏的。

饭吃毕,他们依旧打牌,我去躺了一会,醒来,已在下午,时间可过的真快呀!士君的那位同事已回去了,说打算收拾东西,明天下学校去。

士君的学校在下边是什么样子,不得可知,也就是我已写了申请想调去的学校,不知能调去么!至于学校什么样子,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与士君在一块,结束漂泊,和内心的孤独。

下午饭吃过,天也就黑了,这季节里,天总是短,况且好日子便让人感到总更短,易逝,天,一直阴阴的,可雪已停了下,这些日子,比先前暖和些了,一下下的雪,已开始化了。

夜里,在炉子前烤了火,一家人,又围着看看电视,由于决计明天走,我早早地就睡了,由于在士君家里,我们不可能与在县上一样了,连手也不能拉。

一上床,也就睡着了,醒来,是灶房里的声音,把我弄醒的,士君和她的母亲早起来了,我忙起来,一看表,五点多,离镇子上班车发,还有一个多小时,从士君家走到镇子上需三十多分钟的!

起来,盆里已倒好了热水,洗了脸,士君妈已烧好了几碗汤圆,让吃,我也就吃了一碗,士君也吃了,吃毕,已六点多了,我决计要走了,士君爸没出来,去打招呼,说要我路上小心,我应了,就已出了士君的家门,士君准备送我,也一道出来了,士君的母亲拉亮了门灯,雪白的灯光,刺破了黎明前这冬日的黑暗。我再一次和士君母亲告辞,她让我路上小心,有空了过来玩。

我和士君已踏着黎明前的暗黑上路了,路上的雪已化完了,在黎明前的微明中,石子路,象一条白色的带子,我拉了士君的手,她没有反抗,而是依紧了我,现在还是黑暗,可我明白,天渐渐会亮起来,前方是明亮的。

路上,断断续续有赶车的行人,由于还有时间,我们慢慢地走,让他们陆陆续续上了前。

一直这么静默地走,好久,都没有话语,不是无话,而是想说的话很多,却不知从何开口。

“这几天来,不知你家人对我感觉如何!”

“没啥,好着。”士君说。

“你对我改变没有。”我问。

“哪哪能呢!”士君说,“你呢,改变没有。”士君问我。

“没有。”我说,手更拉紧了士君,士君更依紧了我,离镇子不远了,远远地可看见镇子上的灯光,我们站定,我定定地望着士君,微明中,她的眼睛十分明亮,静默的样子好可爱,好一会儿,我很真诚地轻轻俯在她耳边说:

“我……我……爱你……一万年。”

在我这话说出之后,我感到士君身上一直颤栗,我一把把士君拥进怀里,感到异样温暖,我好想轻轻地吻士君,如当初在县上那夜想的一样,但是,我克制住了自己,毕竟,我们的爱才起步,我明白,尽管我们都不用怀疑,彼此能爱的真诚,毕竟我还未调过来,天遥地远,现实社会中会发生一切不可知的事,爱是使对方过的更好,已历经好多,成熟好多,能把握自己感情的我,不想伤害士君,一个很好的女孩子,也不想伤害自己。拥了士君好一会儿,才松开,车快开了,我们快步往镇子上走去。

车已发动了,在温车,要走了,送点纪念给士君吧!士君一个劲地说不要,我还是给买了一个水杯,和闹钟,两样,我想读她都是有用的,闹钟催她早起,好在工作之外,看自考书,在自考时取的好成绩,水杯是在学习和工作中,口渴了,倒水喝,两样东西,显很平凡,但意义却不同,她随时能用,一用,也许能想到我吧!

两样东西给士君后,我就上车了,士君也上了车,见有座位,她也放了心,上车后,车也开动了,车窗外她问:

“啥时来呢!”

“也许明天,也许后天,想来就来,欢迎吗!”

“欢迎,欢迎的。”士君说。

天已在微明中,车开动了,向镇子外驶去,士君,站在微明中,目送着我,和拉我的车远去,我一直回首望,在车驶过镇子的一刻,我见她还站着,我的心,在这一刻被抽空了,脑子里剩下的,只是士君存在脑子里的容颜,和这么些日子,如诗如梦般发生的一切。

士君,我真的没想到,在对爱消沉到近乎绝望的时候,能遇上你,一个顶好的,值的人去追的女孩子,是你给了我希望和勇气,我们的爱,彼此明了,尽管已通出了实质性的一步,但是,我还是明白,相爱的路还很长,很长,结合的路还很远,很远,很远,这相逢的路上,也许还有风雨,坎坷,但是,士君,我都会撑着,义无反顾地爱你,爱你一万年。

                                                   200273日草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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