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水

王阿水

绵延着的是秦岭山脉。秦岭山脉，就像人的经络一样，延伸着，就在这延伸的秦岭山间，有一个小小的村庄，村庄叫恬静村，这不是行政意义上的村，而是人们心中认为的村庄。村庄并不大，一二十户人家，各抱地势，杂乱错落，而又有致的在一块，分布在一条河流的两岸。人家的房屋，都是土墙黑瓦的房子，也有一些茅草房。

王阿水就是恬静村的人。

王阿水的家，是土墙黑瓦的房屋，和恬静粗里大多数的人家的房子一样。王阿水听父亲说过，这房子都是多年以前和村子里的人互相换工修的，很是受了艰难。修好后就住了进来，修好后，是什么样，现在基本就是什么样子。墙也没有搪，墙眼还在。唯有的是，房顶的檩条，被烟熏火燎的变黑了，墙也变黑了，地面大坑小坑的。

尽管如此，与那些住在茅草房里的人，王阿水还是感动优越的多。毕竟，屋不漏水，天晴下雨都不怕。

每天，王阿水只要吃过了饭，肚子不饿了，就在家呆不住了，满村子的跑着找那些伙伴玩。

王阿水是儿子，父亲很疼爱他，他想怎么玩，只要玩的高兴，就有着他，所以，王阿水的童年，是自由的，有着广阔的田地，而恬静村，就是他的乐土。

恬静村里，有一二十个孩子，所以，王阿水的童年，一点都不寂寞，有的是伙伴玩。

王阿水的比较好的玩伴有两三个，同龄的伙伴，他最爱和林林在一块玩，林林的手很巧，能做各种玩意。跟了林林玩，王阿水是想玩林林做的玩意，也想林林给他做。

随便一段木头，在林林的手下，就能做出陀螺，林林在陀螺的顶端按了钢珠，陀螺转的快，而且稳定，好久都不倒，一鞭子打下去，陀螺就飞起来，发出嗡的一声，落下去后，继续欢快的转。林林能把柳枝做成柳笛，把麦秆做成麦笛，吹出的声音咿呀咿呀特别的好听。林林还能用麦秆做成风车，嘴一吹呼呼的转。林林还能用木板，和别人废弃的滑轮，做成三轮木板车。这些玩意，在王阿水的心中，都是新奇的，特别的好玩的。他就爱和林林玩，希望玩林林做的玩意，林林就给他玩。后来，林林还给他做了陀螺，在顶端也安了钢珠，转的快，转的稳定，一打，就发出嗡的响声。这让王阿水很高兴，很骄傲，也在心里感激林林。

在林林之外，王阿水还有许多别的伙伴，幺娃，四娃，海娃，牛娃，一有空的时候，就跑去和他们玩，什么好玩玩什么。有时候，就在院子里做游戏，老鹰捉小鸡呀！逮养啊！玩的院子里都炸开了锅。有时，不做游戏了，就疯玩，呼吸追逐，打闹，嬉戏，雀跃的身影，大声的喊叫，欢笑，让小院里沸腾了。而在不同的季节，有不同的玩的。春天去折花，夏天最爱玩的，就是去院外的河里玩水，玩的是狗刨，打的水花四溅，小河因为他们不得安宁。秋天了，就漫山遍野的跑着找野果子吃，冬天了，就在雪地上奔跑，打雪仗，堆雪人，一点都不知道寒冷。

王阿水还和院子里的几个女孩子经常在一块玩，是霞儿，是秀儿。一块在院外的小河边找石子，然后，围坐在地上抓子，霞儿和秀儿的手都很巧，抓的石子纷飞，王阿水抓不过她们，她们笑王阿水手笨，也让他一些。还在院外的河边，或者树下搬家家，找了瓦砾当盘子，找了蒿子的杆做筷子，找了草当菜。做好后，就围坐在一块佯装着吃。一副童稚无邪的样子。有时，玩着，玩着，就倒在一块睡着了，阳光很温暖，鲜花在他们身旁，空气中，就充满了天真无邪的美好感觉。

王阿水还爱和几个打一些伙伴玩。跟了阿春满山里跑，看他弄木头，挖药材，弄野兽。什么挣钱，阿春就弄什么。挣了钱了，还给王阿水买糖吃，王阿水感到糖特别的甜，心里就喜欢阿春了。跟了毛蛋去放牛，看毛蛋骑牛，唱歌，听毛蛋给他讲下流的话，也听毛蛋给他讲那些美好的爱情故事。

无忧无虑的日子，就在和这些伙伴的玩耍中，一晃就过去了。

王阿水到了上学的年龄，就被父亲送到了离家三四里路远的村子学校里去读书。

童年的王阿水，玩行，什么好玩玩什么，许多的东西学起来也快，虽然做不好，可是，一学也会一些。可是，王阿水学起知识来却不行。感到，那玩起来很灵活的手，握起笔来，却是那么的僵硬，难受。要写一横一竖都写不直，而且像蚯蚓，写的零，写不圆，怎么看都像鸡蛋。老师就嘲笑王阿水，是不是小时候手把蚯蚓玩多了，把鸡蛋吃多了，脑子里尽想的是蚯蚓，鸡蛋。

字写不好，学不进，更让王阿水难受的是，学校的生活，和在家里一点都不一样。在家里时，想玩什么玩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去哪就去哪，想尿尿了，找个地方就能尿，想拉屎了，找个地方都能拉，而且，随时都可以拉，可以尿。可是，到学校了，什么都有老师管着，想玩什么不能玩，想做什么也不能做，听着学校外人的说话声，树上鸟儿的叫声，王阿水的心里慌的不行。拉屎，尿尿都由时间，有地点，几次，把王阿水的鸟都憋在裤裆里。

王阿水就想家了，想没有上学之前的生活。是那么的自由，快乐。越是这样想，越感到学校里的生活是那么的难受了。王阿水就感到，是受了父母的欺骗，说学校里如何如何的好玩，把学上好了将会怎样怎样，觉得，父母是把他送进了地狱里一样，让他到处受了管束，看不到阳光。

王阿水回去后，几次对父母提说不想念书了的事情。父母问他为什么不想念书，王阿水就说，学校里太捆人，不好玩，还是在家里自由，好玩。父母说，书念好了后，将来是如何如何的有出息，不念书了，就要回家抗二斤半挖地。王阿水说，挖地就挖地，挖地也比念书好。

王阿水的母亲是个老实人，拿不定主意，也说不出什么话了。父亲就对王阿水说，就是不图将来有什么出息，起码应该在学校里学几个字，将来能写自己的名字，认识男女厕所，会算账，以后到哪都丢不了自己，进错不了厕所，受不了骗。

父亲如此说，王阿水也只好先在学校里坚持了，想混个一些时间，能写自己的名字，认识男女厕所，知道地名，会算账了，就不念了。

带着这样的心理，王阿水在学校里混了一两年，本来，渐渐的适应了学校的生活，勉强能混下去的他，却因为学习不跟不上，老师经常收拾他，轻的是罚他站马步，打自己的耳光，嘴巴，重的是老师直接给他上耳光，揪他的脸，叩他，疼的王阿水钻心，终于有一天，他坚持不住了。就像一条走条柔弱的狗，走到哪都遭人打，终于被打急了，要跳墙了，冲老师大声的喊道，老子不念了，看你还打。

王阿水就背了书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学校回家了。任凭老师在身后如何的喊，后来追上来对他说，以后坚决不打他了，王阿水的心一绝，坚决的离开了学校。

后来，老师来家里家访了几次，尽管说了他工作方法的不对，以后要改变。可是，也没有打动王阿水的心，王阿水坚决不去学校了。他的心里想，去了学校老师还是要打，而且，学校里哪有家里自由。

父亲见王阿水如此坚决，也不好硬逼他去学校了。只是对王阿水说，不去学校了，回来了，别老想着玩，要干活。

王阿水说，我干。

父亲说，要给他打二斤半挖地。

王阿水说，我挖。

在王阿水的心里，反正是只要不让他去学校里念书了，怎么都行，仿佛学校真的是地狱，给他带来不了光明，他的光明是在家里。

这么，王阿水结束了短暂的学校生活，回到了家里。

王阿水回到家里，父亲对他也并没有像说的那样，让他干活，给他打二斤半让他抗着挖地，而是依旧让他像小时一样，想怎样玩，就怎样玩。因为，他毕竟是家里的独子，将来家里的希望，都在他的身上，心里疼他都来不及，有怎么能那么狠心的对他呢！毕竟，他还小，当初那么说，是不想让他回家，在学校里呆着，就是不图将来有什么出息，也应该多学些知识。可是，王阿水不想上学的心是那么的坚决，父亲就知道，也许，一心想让他多上些学，也想他将来有出息，能比自己过的好，可是，父亲觉得，儿子王阿水就不是上学的料，对学校没有兴趣，对上学没有兴趣。既然如此，作为父亲的也只能由着王阿水了。

王阿水回家后，虽然玩着，却不能像小时候一样了，因为，同龄的伙伴，都还在学校里念书，就没有和他在一块玩的。他就只能跟了那些大伙伴玩。

王阿水爱和毛蛋一块去放牛，王阿水喜欢牛，喜欢牛的犄角，喜欢牛摇动的尾巴，喜欢牛咀嚼的样子。更喜欢的是看毛蛋骑在牛背上唱歌的模样，毛蛋要教王阿水骑，王阿水怕牛踢他，把他从牛背上摔下来，他不敢骑。

王阿水更多的，是和阿春一块玩。阿春就带着王阿水满山里跑，见到什么挣钱就弄什么，王阿水小，许多挣钱的活他都干不了，只能给阿春当帮手，有时，帮手也当不了，只能像以前一样，给阿春当个伴儿，陪着阿春。不过，阿春对王阿水挺好的，不仅仅给阿春买糖吃了，还给王阿水买许多副食吃，买烟抽，买酒喝，有时，还给王阿水一点前用。

阿春给王阿水烟抽，酒喝。王阿水不敢抽，不敢喝，怕父亲知道了会打他。阿春就说，不上学了，出了社会了，就要学会抽烟喝酒，连这都不会，就长不大，就不是个男人，是男人，就应该学会抽烟，喝酒，以后才有出息。

见阿春这样说，王阿水就学着抽烟，他吸了一口，呛的眼泪都出来了。咳嗽了半天，好了后，王阿水就教他，让他慢慢的吸，别吸猛了，吸的烟，开始也别往喉咙里去，也别从鼻子里冒烟，就不会呛的。王阿水按照阿春说的去做，慢慢的，就学会抽烟，不呛了，竟然也感受到了烟草的香味，觉得，抽烟真的挺豪迈，像个男人的。

喝酒，王阿水到没有费多少的功夫就学会了，因为，他很小的时候，父亲很酒时，如果输了，就经常让他代酒，王阿水那时就会喝酒了。虽然第一次喝，辣的他眼泪直冒，可是，经历了第一次后，他虽然没有什么酒量，却能喝点儿酒，几口下去后，肚子里就热乎乎的，脑袋里晕乎乎的，那种感觉真的美好。

王阿水感到阿春对他好，于是，就乐意屁颠屁颠的跟在阿春的身后，和他一块上山，阿春见什么挣钱弄什么，有时，王阿水给当帮手，有时，帮不了了，就给当个伴儿。

但是，阿春做的一切，王阿水都深深的记在了心里，知道什么如何的弄那些能挣钱的东西了。王阿水幼小的心里，就盼望自己长大，赶快有力气了，然后，也可以像阿春那样的去挣钱了。

阿春有了钱了，就是抽烟，喝酒，打牌。

阿春年龄不小了，王阿水只知道他曾经找了几个女人，可是，都没有找成。现在，年龄大了，怕也找不到女人了，所以也就不想找女人的事情了，过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

阿春教会了王阿水抽烟，喝酒。他去打牌的时候，也约上王阿水。不过，阿春没有教王阿水打牌，也对王阿水说过，学会抽烟喝酒可以，但是，别学会打牌，这是不务正业的，学会了不好，严重的就让人倾家荡产的。他打牌的时候，只让王阿水在旁边看，有时，王阿水跑路去给买烟，买酒的。

可是，时间久了后，虽然阿春没有教王阿水打牌，也不让王阿水学打牌，可是，王阿水不笨，看的久了，多了，他就认识了牌，也学会了打牌。扑克，麻将，他都会了。

其实，在王阿水从学校回来后，陆陆续续有院子里的同龄人从学校回家的。有各种各样的原因的，有学习好，想上学，可是家庭贫穷的，有受不了老师的管束的，有学习不好，无心再上的。反正是，都像王阿水当初不想上学一样，决心一定，任凭父母如何的劝说，以让干活，抗二斤半挖地恐吓都没有吓倒，仿佛只要让离开学校，回到家，让他们怎么的都行。那父母觉得有前途，有希望，能改变命运的学校，对他们来说，是没有前途的，没有希望的。

这一点，让王阿水感到宽慰，也让王阿水的父母感到宽慰。没有人再谈说他那么小就逃学，不上学了。也没有人说王阿水的父母，对孩子管教不严，那么小不上学了，回家做什么了。

而在这时，王阿水在社会中，已经混的像鱼儿遇到了水，游刃有余了。

他知道如何的弄钱，也学会了抽烟，喝酒，打牌。还知道了如何的和社会中的人交往，相处。

王阿水会挣钱了，这让他的父母高兴，也让别的孩子的家长羡慕，教育自己的孩子说，王阿水和你一样大，都会挣钱了。

王阿水自己会挣钱了，他抽烟，喝酒，打牌，父母也都不再管他。也管不了了。

面对那些同龄的伙伴，王阿水就显得成熟了，他也感到那些一块长大的伙伴幼稚了。

刚从学校回来时，同龄的伙伴不和他玩，他没有伙伴玩。现在，那些伙伴想找他玩，他却不和他们玩了。

王阿水要么和那些大伙伴在一块玩，要么，他自己也能找到自己能做的事情，喜欢玩的东西。

王阿水从阿春的身上，学会了许多。他会挣钱了。

王阿水人毕竟还年幼，还是没有力气，阿春靠体力挣钱，他还是不行，那些靠技巧挣钱的事情，王阿水都学会了。

王阿水弄不了木头，王阿水会挖药材，会下套套野兽。这样，王阿水很是挣了些钱，有了钱的王阿水，抽烟，喝酒，打牌。

王阿水自己能挣钱了，这让他的父母感到高兴。虽然他抽烟，喝酒，打牌，这让父母不高兴，可是，那是他自己挣的钱，父母也不好管的。而且，王阿水挣的钱，还给父亲买烟抽，买酒喝，这让父亲高兴还来不及，觉得儿子小小的就能挣钱，不但没有靠家里，还给他买东西，就觉得以前没有白疼王阿水。

王阿水虽然自己能挣钱了，也会抽烟喝酒打牌，但是，他依旧爱和阿春在一块玩。王阿水没有忘记他会挣钱是阿春教的，王阿水有了钱，买了烟，酒，就和阿春在一块抽，一块喝。阿春也给王阿水抽烟，喝酒。两个人在一块，玩的很是开心，这让别人都羡慕了。

王阿水虽然会打牌，但是，技术不行。知道他打牌后，阿春说了王阿水几次，说并没有教他打牌，说他还小，不该学打牌，打牌弄不好，就会败家，把前途就毁了。可是，说了几次，王阿水表面答应说不打牌了，可是，最后还是在打，阿春想，钱是人家自己挣的，自己不也是打牌么，有什么资格，也不好意思说王阿水了。他只是对王阿水说，要玩，玩小些，不敢玩的太大了。王阿水答应了，阿春见了几次，王阿水的确玩的不大，玩牌胆子也不大，输不了多少钱的。在和王阿水一块玩牌时，阿春帮王阿水，两个人在一块时，也教给王阿水一些玩牌的方法。这让王阿水打心里感激阿春的，越发的喜欢和阿春在一块玩。

因为有阿春的帮助，也因为通过阿春的指点，王阿水打牌的技巧有所提高，大多数的时候都会赢，这让王阿水的心里好高兴，渐渐的，他也就不怎么去挣钱了，而是觉得通过打牌挣钱更快，更容易轻巧的。

每当王阿水赢了钱的时候，就买烟，买酒，给阿春抽，给阿春喝。

小小的阿春做事，已经有了哥们情谊了，这让阿春也喜欢他，认为王阿水懂事。别的人也认为王阿水成熟的早，不和同龄的伙伴在一块，而是和比自己大的阿春玩。

其实，阿春的人并不坏，他只是做什么时，喜欢王阿水跟着，有个伴，也有个照应。虽然王阿水抽烟，喝酒是他教会的，因为，他觉得，除了社会了，男人就应该抽烟喝酒，而他抽烟喝酒时，也需要个人陪，所以，就教会了王阿水抽烟喝酒。打牌，他并没有教王阿水，是王阿水跟了他后，自己看会了，然后，就会打了。可是，阿春经常帮助他，劝说他。所以，王阿水和阿春在一块也玩不坏，只是显得比同龄的伙伴会的多，知道的多，玩的多而已。

对于王阿水，村子里的人，有所好的，说王阿水懂事的早，自己能挣钱了，不靠家里，说王阿水有用。也有说，王阿水不学好，抽烟喝酒打牌，将来落不下好。

不管人们怎样说，恬静村的河水，在默默的流通，王阿水不偷不抢，也没有别人的家里吃饭，他依旧按照他喜欢的方式生活着。    

王阿水没有再和阿春在一块玩，是阿春去了外边之后。

阿春和王阿水喝了酒之后，无话不谈，除了那些下流的，或者他曾经做过的风流韵事没有给王阿水说，觉得王阿水还小，不能把他教坏了，他把自己内心里的话，尤其是感情上的事都说给了王阿水。

阿春大了，到了找媳妇的时候了，可是，在村子里，他找不下对象，曾经看上了几个，想找，可是，要么是女孩子看不上他，有些是女孩子虽然看上，两个人都花前月下，发展到最深，打的火热，都谈婚论嫁了，可是，女孩子的家里坚决不答应。所以，阿春大了，还是没有找到对象。而村子里合适的女孩子都没有了。许是呆在村子里，对感情的失望，许是对情感的渴望，于是，阿春就准备离开恬静村，去山外闯闯的。说是找活干，主要的，还是想在边找活干，边找对象。

王阿水走的时候，对王阿水说，要王阿水要学好，打牌要小心，一定不要大的太大，输的太多了。等他去外边落下了脚，找到了好的活干了，再回来叫王阿水一块出去。

阿春对王阿水说，家乡恬静村是好，在家乡玩的好，抽烟喝酒打牌的，但是，人的心应该高，不要安于家乡，应该去更广阔的地方。家乡不说别的，连对象都找不下。

那是个月夜，阿春是和王阿水在村外的河滩上，边抽烟，边喝酒，边说这些话的。阿春的话，说的王阿水心潮澎湃的。他本来内心里对阿春就有好感，有依恋，阿春说的什么，他都记在心上，而也在心里产生了梦想，等待阿春出去落了脚后，也回来带他回来。

王阿水心里就激动了，不知道如何表达，就拿起了酒瓶子，对王阿水说，你对我真好，就像我的亲人一样，你就当我的哥吧！

阿春说，那好啊！

于是，两个人就碰了瓶，然后喝了。

王阿水叫阿春哥，阿春高兴的答应了。

王阿水落泪了，冲阿春说，你走后，再没有帮助我的了，再没有和我在一块玩的了。

天上的月儿很好，找出了王阿水的泪痕，在闪闪发光。阿春就给王阿水拭去泪水，对王阿水说，院子里还有那么多的人，其实都挺好的，可以和他们玩，和合得来的人玩，只是，一定记住，打牌时小心，试着打。

王阿水说记住了，一定按照阿春说的做。

一直到夜深了，带的酒喝完了，都有些晕了，该说的说了，感情也表达到了深处，两个人才散开。

阿春走了后，王阿水真的感到有些失落，寂寞了。

打牌时，没有人帮助了，也没有在一块抽烟，喝酒说话的人了。

那些同龄的伙伴，在王阿水的眼里，总感到幼稚，不懂事，在一块没有什么玩的，也没有什么说的。

王阿水就去找毛蛋玩。跟了毛蛋一块去放牛，毛蛋放牛正愁寂寞，高兴的来不及。王阿水跟了毛蛋一块去放牛，毛蛋见王阿水对他骑牛很是好奇，就想教王阿水骑牛，王阿水玩的高兴了，就会经常陪他一块放牛的，他不寂寞了。但是，王阿水怕牛踢他，牛尾巴扫他，把他从牛背上摔下来，他不敢骑。毛蛋就给王阿水发烟抽，到了离开村子，没有田地的地方，任由牛去吃草去，毛蛋就拿出怀里揣的酒给王阿水喝。边喝，边给说话，毛蛋不同于阿春，他什么话都给王阿水说。他给王阿水说下流的话，说如何的勾引女人，如何的摸女人，如何的搞女人。他还说他搞了多少女人，那感觉是如何的舒服。说的王阿水的心里怪难受的，心里特别的憋闷。

接着，毛蛋就开王阿水的玩笑，问王阿水那个东西有多大，长毛了没有。说着，就要动手脱王阿水的裤子看，吓的王阿水拔腿就跑了。

王阿水就再不去和毛蛋玩了。认为毛蛋下流，毛蛋坏。

他没有忘记阿春临走时给他说的话，要他学好。王阿水就在心里等待阿春回来，好和阿春一块出去的。

寂寞的时候，王阿水也去打牌，不过，打的很小，也小心，赢了就玩会儿，输不了多少就不打了。为此，他也打消了要靠打牌挣钱的想法，依旧向以前一样山上去挣钱。

村子里的人就说，阿春走后，王阿水就变了个人，不打牌了，变得好了。

时间在流逝，王阿水也在等待阿春中慢慢的长大。可是，阿春一去就没有任何的音讯，这让王阿水感到失望的。对于王阿水这样年龄的人来说，害怕的是孤独，和寂寞。但是，没有了阿春，和同龄的伙伴他玩不来，和毛蛋玩，毛蛋坏，王阿水就没有找别的人玩，在寂寞孤独的时候，王阿水就抽烟，或者打牌。虽然没有阿春的帮助，但是，王阿水得了阿春教的一些技巧，加上他的心灵，眼睛也尖，虽然，年龄并不大的他，在牌桌子上是个老手了，无论是打牌的技巧，还是胆量，以及控制局面和自己的能力，他依旧像以前一样，赢的时候多，输的还是小些。这样，王阿水有不上山按以前的办法挣钱了，他想靠打牌挣钱，维持他抽烟，喝酒。

不过，没有了阿春，王阿水的烟抽的多了，酒喝的少了，甚至可以做到不喝了。

王阿水有了钱了，就给父亲买烟抽，买酒喝，这让父亲很是高兴，觉得以前没有白疼王阿水。

相比同龄的孩子，王阿水是个另类，那些孩子都不抽烟，不喝酒，就是有抽烟的喝酒的，却没有一个打牌的。他们回到家里后，都在父母的严格管教下生活，有的就让去地里干些能干的农活了，就是心疼不让干活的，玩也要会玩，玩父母认为正经的，不然的话，父母就会打他们的。

另类的王阿水，就是恬静村人们嘴上时常谈论的话题，有说王阿水有用的，小小的，就会挣钱了，现在虽然打牌，赢的多。也有的说，像王阿水那样下去，没有好下场。

人们谈论人们的，王阿水生活王阿水的。日子在此之中，有很快的逝去。

王阿水见到阿春，是在许多年之后。

这个时候，王阿水在社会上混的，已经有了阿春当初的成熟了。这么多久的时间里，因为没有历练酒量，他喝酒不怎么行，能做到不喝。但是，烟抽的却很是厉害，成熟，能吐烟圈，烟能从鼻子里喷出来，拿烟的动作，夹在指头间，也很有派头的。而且，抽的都是好烟。牌打的也厉害了，大小都敢上，而且，技术更加的熟练，心理素质很强，不但能控制局面，控制自己，还能控制牌友。大多的时候，都是赢，输的很少。王阿水不再做什么，几乎就是靠打牌为生了。

王阿水在这时，还养成了个习惯，有人打牌的时候，他一连能打几天几夜，牌友要打多久，他就陪多久，牌友不说算，他就不算。打牌的时候，手里拿着好烟，自己抽，也给牌友发，手忙不过来了，就把烟叼在嘴上，给人一种气派的样子。而且，打牌时，他很是镇定，无论赢输，都能做到不慌乱，稳如泰山一样的坐着，眼睛盯着自己的牌，也盯牌友，观察他们的神色，然后寻找突破口，往往能在死路出杀开血路，最后成为赢家。但是，王阿水赢的牌友心服口服，而且，认为王阿水打牌义气，尽管输了，以后还愿意和他在一块打牌。

于是，这么多久的岁月里，王阿水就是靠那些铁杆的牌友养活着。抽着好烟，玩的自然，悠闲。没有牌打的时候，他能就躺在床上，除了上厕所之外，就不起来，不停的抽烟，一包又一包。不知道是在总结打牌的技巧，还是有别的心思。

也许，这么躺着寂寞，后来，王阿水就买了台碟机，低音炮回来，这么躺在床上时，就把音乐的声音放的特别的大，都是些流行的音乐，整个恬静村的人都能听到。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说王阿水那低音炮特别的吵人，那些年轻人都说王阿水的音乐特别的好听。

所以，只要王阿水的低音炮一响，人们就知道王阿水没有牌打了，躺在床上边抽烟，边听音乐。就都说，王阿水真的会享受的，靠打牌过的那么的悠闲。

阿春回来的时候，王阿水的记忆里，几乎是把他忘却了的时候。因为，对王阿水来说，多年的社会生活历练下来，他已经长大了，能独立的支撑自己，在社会上生活着。有自己的对问题的看法，自己的思考方式，然后，有自己的做法，不用别人的帮助，指点。所以，阿春走出他的记忆，是必然的。况且，不仅仅是王阿水，恬静村里的许多人，都记不得阿春了。因为，对一个人来说，如果没有了关系，交往，随着时间一久，就会走出记忆，那是很自然的事情。

不过，阿春回来后，也没有去找王阿水，他不是专程找王阿水而回来的。王阿水也没有去找他。只是，在村子里无意中遇到后，王阿水感到很惊奇，然后，很热情的打了招呼后，就分开了，别的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在后来，王阿水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了阿春这么些年在做什么，回来做什么的事情了。

也许，一个人随着走出了记忆，无关乎人们的生活，人们就会渐渐的遗忘。可是，随着回来，走入了人们的实现，人们的记忆就会恢复，然后，就会好奇，谈论。许多的话，是秘密，渐渐的也就没有秘密的被人谈论了出来。

王阿水也就是在无意识之中听人们这么谈论，才知道了阿春这些年的情况，以及他回来做什么。

阿春这么多年，四处跑，下苦力做过一些活，又跑了些生意，但是，生意都做赔本了，没有挣下什么钱。后来，他遇到了位女孩子，就吹说自己怎么怎么有钱，女孩子被他吹嘘动了心，就和阿春好上了，住在了一块。

后来，女孩子领着阿春去了家里，事情挑明了后，女孩子的家人多余的话没有说，说只要女子愿意，阿春把女子找走也行，阿春上门也行。如果找走，要阿春给几万块的彩礼，如果上门，要阿春在修房子。阿春是回来弄钱的。

村子里的人，都彼此熟悉，哪家有几双筷子，几个碗，彼此心里都清楚。如果阿春在外边没有挣到那么多钱，那么，他家里靠种地为生的老实本分的父母，也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这么多钱不要说他们没有见过，想都没有想过。而在别处，也难想到办法。要是几百几千，兴许能想到办法，那是几万啊！村子里怕没有哪家有这么多钱，就是见过这么多钱的怕都没有人。于是，村子里的人也都帮不了他。

没有弄到那么多的钱，阿春自然是不敢出去了，只能是呆在家里耗着。如果出去的话，事情立马就败露了，不要再谈说和那女孩子的爱情婚姻大事，而是立刻就会遭遇女孩子和她家人的嘲骂，重的说不准还要打他，说他是骗子，他敢出去吗？

在外边毕竟跑了这多年，也见识了些人事，经历了些世面，见了不同的风景。回到家乡的村子里，抬头是山，低头是山，呆的时间一久，就会感到寂寞的，阿春自是受不了这寂寞，加上虽然是欺骗了那女孩子，他还是对那女孩子有感情的，只是没有钱去完成他的感情，他的内心里又受着感情的煎熬。他就得想办法排遣。

阿春没有去找王阿水依旧像以前一样，通过抽烟，喝酒，打牌来排遣内心的寂寞，痛苦。回来后，阿春见了王阿水后，知道王阿水已经长大，不是以前那个刚出社会，还不懂多少事，跟在他的屁股后边跑的王阿水，需要他照顾，对他有依恋，有着情感的王阿水。阿春通过直接就感觉到，王阿水长大了，一块长大的是他的内心，他可以不用依靠谁，跟在谁的屁股后边跑了，他自己完全就可以独立的支撑起自己的精神世界，独立的生活了。人一旦能独立生活了，在生活上，在心理上不再依靠某个人，那么，很快就会遗忘曾经在一块关系好的人，而当初在一块的情感，也会随之遗忘，消散在风里了。

阿春回来后，王阿水除了见面时，先是惊奇，然后问候了一下，然后，再没有来找过自己，这让阿春感到落寞的同时，也觉得这很正常，能理解王阿水。毕竟，是当初自己失约，说在外边落了脚了后，就回来约他一块出去。可是，自己在外边就没有落下脚，四处漂泊，做生意也赔，渴望的爱情，最后变得渴望不可及。是自己辜负了王阿水，而王阿水在等待的失望后，然后，就按照他自己的方式生活，最后，渐渐的长大，变得坚强，能独立，不再依靠谁，最后，把他也淡忘了。阿春只感到，岁月太过的从匆匆，也觉得，后生可畏。王阿水已经长大，像当初的自己，而且，似乎比自己那时生活的更好了，这让阿春有些嫉妒了。

阿春排遣寂寞的办法，依旧是抽烟喝酒打牌。抽烟喝酒，没有人陪，他这么多年，在外边也没有混个什么出来，奢望的爱情，因为没有那么多的钱，也终将会成为煮熟的鸭子飞了。他也不好意思去找人玩，和人抽烟喝酒的。在家里闷的实在寂寞，压抑了，阿春就去找人打牌。

恬静村，抬头是狭狭的天，连绵的群山，低头，就是山村里的死寂，唯有的娱乐，就是喝酒，打牌了。而只要有人约打牌，就有人应和。

阿春找人打牌，王阿水就成了他的牌友了。

和阿春在一块玩牌，王阿水不用再靠阿春的帮助，他完全可以独自的控制局面，控制自己，更多的是通过察言观色控制别人。这点，让阿春感到，不不但不能帮助到王阿水，而且，他还渴求王阿水的帮助，他觉得，多年不见，他已经不是长大了的王阿水的对手。

但是，多年历练下来，王阿水练就了独立特性的习惯，不靠任何人的帮助，他也不会帮助任何人。对阿春求助的眼神，和动作，王阿水不予理会。王阿水的心里的念头，就是要靠义气，和他对赌术的自己的体味来赢得别人。而他现在的技术，是阿春传授的，他通过体悟进行了开拓，发展，阿春又怎么能赢得了他呢！

所以，一场牌打下来，阿春是输，几场牌打下来，阿春还是输。而最后的赢家，是王阿水。

王阿水，一直无视阿春的眼神，阿春的举动。就是赢了钱之后，他也不再和阿春在一块玩。和阿春抽烟，喝酒，说些话。他而是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买了好烟，躺在床上不起来，把那低音炮的声音开的特别的大，听那些老人嫌吵人，年轻人说好听的流行音乐。任凭有人羡慕他过的悠闲，有人说他这样下去，什么都不做，不是长久之计，将来没有好下场。

于是，在一场牌之后，王阿水和阿春就吵起来了。

那场牌，阿春有输了，而且输的很惨。而且，他的输，与王阿水有关，因为，他的牌技，王阿水都知道，于是，阿春把求助的眼神，和举动对王阿水表示出来，王阿水装作没有看见一样，依旧按照他自己的独立方式打牌，直到阿春输尽了身上带的钱，然后，就气呼呼的说了，说人活着没有什么意思，人活着，连狗都不如，狗只要对它好了，无论多久见面，都会热情，摇头摆尾的亲昵。而人不同，他不过现在混的背了，以前关系好的，现在也没有关系了，就是帮助过的，现在一点情份都没有了。王阿水再笨，也能听出来这话是说他的，当时就红了脸，对阿春说，你骂谁是狗，打牌打义气，输了就输了，还骂人。你说以前，虽然你对我是好，可是，我跟你跑腿，也给你做了多少事情。你给我买烟抽买酒喝，我也给你买了。阿春没有再多说别的，只是连连念叨着做人没有意思，人不如狗，被别人劝说着离开了，那些劝说的人说，打牌么，输了就输了，输点钱没有什么，伤了和气，以后就完不成了。阿春听了，心里更憋闷，难受，想发火，可是，和这些劝架的人没有发火的理由，就忍受着内心的憋闷走了，他的心里很难受，失落，觉得没有人再懂他了。他的内心里，并不是因为输了钱，也并不是因为此时落到这步境地，而是因为，他内心里渴望的那种感觉，找不到了。

王阿水从此再没有和阿春在一块打过牌了，平时在村子里遇到，也不打招呼，就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直到阿春再次离开村子，说是在外边找了媳妇。这次是真的了，条件不高，是去外边倒插门，当上门女婿。条件不高，也不要什么钱，要人能干，勤劳，善良。多年的生活磨练下来，阿春身上的许多棱角都被磨去，一些毛病，也因为懂了生活后，渐渐的改掉了，阿春变了许多，他也在心了感到，只要能找到女人，有个家庭，他一定会改变自己，做个勤劳，能干的人，把家里的日子过好，给女人幸福。这么，阿春就有了这样的机会，那女孩子，女孩子的父母也看上了阿春，阿春就彻底的离开了家乡恬静村的小村，去山外的一个地方当了上门女婿。

就在阿春去外边当了上门女婿后，王阿水也恋爱了。

王阿水的恋爱很特别，王阿水一心只沉在打牌之中，没有牌打了就躺在床上抽烟，听音乐。这让村子里的人说，王阿水这样不是正经的事情，靠赌博是养活不了家的。

王阿水也没有考虑恋爱，成家的事情。他隐约中似乎听到村子里人的谈论，知道，他在村子里，有人羡慕说好的，可是，更多的人却是认为不务正业的，被人如此的认为，王阿水感到，哪个女孩子敢和自己谈恋爱呢？

可是，那夜，村子里一户人家过丧事，王阿水去那家玩，准备打牌时，彻底的改变了王阿水的想法，他就在那夜里恋爱了。

王阿水从家里走时，天在暮色里了，院子里的人，想去的几乎都走了，他的心里特别的想去，主要的是在过丧事的时候，有许多的牌桌子，他想去打牌。

暮色里，王阿水就走过院子，准备到过丧事的人家去，就在这时，院子里的一个女孩子说也要去，就跟了王阿水一道去。

女孩子比王阿水小几岁，叫丽子的。就是王阿水家一个小院的人。女孩子梳着小辫，眼睛很明亮，有神，脸胖乎乎的，很可爱。

女孩子就跟着王阿水一块往过丧事的人家走去，开始，都没有说什么话，王阿水一心想着要赶去打牌，走的很快。丽子就冲王阿水喊，要他走慢点儿，她走不了那么快，她害怕。王阿水就只好放慢了脚步等丽子，和丽子并排走。

丽子就对王阿水说，阿水，你真好。

王阿水说，我怎能好了，别人可都说我打牌抽烟，不务正业。

丽子说，我可不那么认为，你的人很有魄力，在社会上这样的人在混的开，就像老年人那样的死脑筋，混不出来什么的。

王阿水说，是吗？

丽子说，是。顿了会儿，丽子又说，你放的歌真好听，你真的会享受的。。

王阿水越发的感到好奇了，觉得丽子在默默的注视着他，为此，让王阿水的心里感到温暖，就问丽子，哪些歌好听。

丽子说，都好听。

不知道什么时候，王阿水就拉着了丽子的手了，是因为丽子的话，然他受了感动，还是因为从丽子的话语里，他感到，丽子在关注他，于是，他就大了胆子。

丽子没有拒绝，王阿水就越发的大了胆子，心里怦怦的跳着，也不想去打牌了，心里激动的很，就拉了丽子的手，走进了河边的一处柳林里。

柳林里很清幽，柳林下是柔软的沙地，长满了青草，散发着馨香。

进入柳林后，在地上坐下来后，王阿水就开始亲吻丽子，抚摸丽子。丽子没有拒绝，顺从着王阿水，王阿水这是第一次如此的接触女孩子，心里很紧张，也激动，也很笨拙。

当把丽子脱光后，王阿水就爬到了丽子的面上，虽然脑子里对女孩子的那个地方，有许多的好奇，脑子里也有丰富的想象，可是，当面临的时候，王阿水才知道，他对这个地方无比的陌生，在这清幽的漆黑的柳林里，丽子的那个地方也一团漆黑，他看不清楚，也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就把他那个很硬的东西，找准了大概的位置，然后，就胡乱的插，丽子就喊叫疼。

就这么的折腾了一会儿，王阿水猛然间感到脑子里一闪，全身就像过电一样，涌上了那奇妙的感觉，随之，身体里就一阵阵的垮塌，就像水库决堤了一样，他感到，他的身体决堤了，从那个地方，一股一股的飞溅出了液体，就像撒尿，可是，这和撒尿不一样，因为，撒尿没有什么感觉，而伴随伴随着从身体里飞溅出这液体，他的身体里获得了他从来没有获得的感觉，这感觉是那么的美好，让他轻松。

王阿水在丽子的身上，品尝了女人，完成了他从一个男孩子到男人的转变。尽管，他就像猪八戒吃人生果一样，那么的仓促，除了他获得了那奇妙的感觉外，他还没有从丽子的身上，具体品尝到什么滋味。

结束后，王阿水和丽子走出柳林，拉了丽子的手，一块儿到过丧事的人家去。一路上，不知道是因为羞涩，还是想说的话很多，却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手紧紧的拉着。到了地方后，两个人分开了，丽子让王阿水先去，她后边来。

王阿水到了地方后，就有人喊他打牌，王阿水就上了牌桌子，沉醉在打牌中了，把刚才和丽子的事情就忘在脑后了。

王阿水只感到身体有从来没有过的疲倦，脑子也昏的很，于是，让王阿水感到奇怪的是，打牌没有感觉，输了。

于是，就有人开王阿水的玩笑，是不是摸女人了，搞女人了，手这样的臭。王阿水的脸上就发烧，心里慌的很，怕被人看传，只是笑，什么也没有说。

玩了会儿，他就推说有事，然后，一个人回去了，倒头就睡到了天亮。

王阿水在丽子的身上，品味到了女人的滋味。在当时发生时，除了在最后的时候，全身涌过的过电般的感觉，身体发生了垮塌般的感觉外，其他的，他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只是很紧张，心跳的特别的厉害，人很慌张，笨拙。而在那瞬间的感觉过后，只感觉到特别的空落，疲倦，仿佛什么都没有获得，而这一切都与曾经想象的与女人干这事的感觉不一样。

可是，在几天后，当躺在床上抽着烟，听着音乐，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夜里，与丽子在柳林里的事情时，王阿水才感到是那么的美好，那夜好安静，黑的好纯净。柳林里好幽静，有青草的香味，还有虫子在唧唧的叫，河水在唱着歌儿。丽子的身体，也散发出特有的香味，丽子的肌肤好光滑，奶子很柔软，细嫩，就像活泼的小兔子一样。丽子的那个地方，长了蜷曲的毛，毛发下，是山一样的包。丽子的呼吸，很急促，丽子的嘴巴有些甜，丽子的脸很热，浑身滚烫的。

想着，王阿水就陶醉了，觉得那夜里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不仅仅是在最后，瞬间涌上他心头的那奇妙的感觉。想着，王阿水感到浑身燥热，有暖流涌进了心里，让他的心里鼓胀起来，仿佛蓄积着什么力量一样，渴望着发泄。

王阿水就想丽子了。

然后，王阿水就去丽子家，想看丽子，然后约丽子出来。

那夜之后，王阿水一直没有大牌，每天吃了饭之后，就是躺在床上听音乐，抽烟，然后，随着身体的疲倦感消失后，脑子里就越发清晰的涌上了那夜的事情，然后就想丽子。这么慢些天，他几乎就没有出过家门，也没有见到丽子。王阿水不知道丽子在做什么，丽子的心里有什么感受，有什么想法，他也不知道，他去约丽子，丽子能答应他，和他一块出来吗？

王阿水带着忐忑的心情到了丽子家，丽子家正在吃晚饭，丽子的母亲见了王阿水，就招呼王阿水吃饭，王阿水说吃过了。丽子这时，就看到了王阿水，王阿水也看见了丽子，稍微的一怔之后，丽子就从家里出来，到了门口的王阿水跟前，像她母亲一样招呼王阿水吃饭，王阿水说吃过了，然后，就很不好意思起来，他想看丽子，却又不敢看。丽子也和他一样不好意思，但是，很快就过去了，倒显得落落大方起来，让王阿水坐，王阿水就在屋檐下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王阿水的心跳的很厉害，全身燥热起来。

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话，王阿水就那么呆呆等待坐着，丽子在一旁吃饭。因为在一个院子里，平时没有事情，都爱串门子，谁到谁家坐坐，都是很自然的事情，于是，王阿水就那么坐着，谁也看不出别的什么来。

过了一会儿，天色慢慢的暗下来，村子在暮色里了，鸡开始进笼了，狗在门口游荡，人们有的在村子里走动串门子，不串门子的人，就回到了家里了。

放了碗后，丽子冲母亲说了声，她要去转一下，就离开了家，临走的时候，很深情的看了王阿水一眼，王阿水从那目光里读懂了什么，心里一热，怦怦的跳着。王阿水坐了会儿，也离开了。在小河边，王阿水就见到了站在一片芦苇丛外的丽子。什么话都没有说，王阿水拉了丽子的手，丽子就依着王阿水，走进了芦苇丛里。

进入芦苇丛中后，王阿水和丽子就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坐下来，芦苇长的很是密集，抬头，只能看到头上的天空，有星星在欢快的眨着眼睛，天空显得高而幽深。院子里，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听到人隐隐的说话声，狗偶尔汪汪的叫声，和芦苇丛外河水的哗哗声，之外，就是幽静。人就像在小屋子里一样，让人感到温暖，安谧。

坐下后，丽子就倒进了王阿水的怀里，王阿水就搂着丽子。丽子就冲王阿水说，这么些日子，也不见你的人，在做什么呢？

王阿水说，没有做什么啊！就在家里抽烟，听音乐。

丽子的小拳头就像雨点儿一样的落在了王阿水的身上，说，你骗我嘛，骗我。

王阿水说，我说的是真的。

丽子说，人家这些日子没有见你，想你嘛！

王阿水就明白了丽子的心，就如他此时想丽子一样，丽子在想他。王阿水就越发紧的搂着丽子，对丽子说，他的心里也想丽子。不等丽子说什么，王阿水的嘴巴就贴在了丽子的嘴巴上，亲吻丽子，抚摸丽子。

丽子就不再说话，依顺的躺在王阿水的怀里。很快，就忘却了这些日子，没有见到王阿水的怨恨，内心里，满是柔情了。

王阿水就亲吻丽子，抚摸丽子。有了上次的经验，王阿水已经像个入了门的学生了，不再紧张，过分的激动，就像去了一次的风景区一样，他已经知道了线路，笨拙而熟练，丽子就在王阿水的怀中扭动着，呼吸急促起来，浑身燥热，心跳的欢。

后来，两个人就赤条条的纠缠在一块了，王阿水上了丽子的面上，笨拙而熟练的顶在丽子的那个地方，丽子虽然依旧在喊疼，但是，却紧紧的搂着王阿水，王阿水就一点点的进入了。最后，王阿水就感到他的那个东西，被丽子紧紧的箍着一样，里边是湿润的，像进入了沼泽，也是温暖的，仿佛儿时躺在温床上一样。

最后，丽子身体扭动的强烈，粗重的呼吸，呻吟着。王阿水的身体里，就有了垮塌，决堤的感觉了，瞬间，那过电的感觉，就涌遍了全身，他感到，身子变得特别的轻松，就像风筝一样，在天空里飞翔了。

然后，两个人就那么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安静的享受着这瞬间而来的轻松，温暖，幸福的感觉。

恬静村里，静静的，偶尔有狗在叫，人隐隐的说话声。但是，很快，安静代替了一切，只有小河的水，在芦苇丛旁哗哗的流淌，也安静而美好。

王阿水和丽子从幸福里清醒过来，穿了衣服后，王阿水拥抱着王阿水，丽子就像绵羊一样，柔顺的倚在王阿水的怀里。

丽子对王阿水说，她喜欢王阿水了。

王阿水说，他也喜欢丽子了。

丽子就撒娇了，要王阿水没有事了，就来家里找她，和她说话，陪她。

王阿水说，那好啊！只是，就怕别人知道。

丽子说，别人知道也不怕。

王阿水说，那没有事了，我就去你家找你玩。

丽子就亲吻王阿水，王阿水就紧紧的抱着丽子。

直到夜深了，情感表达到了深处，有了以后的约定，王阿水和丽子才从芦苇丛里离开。

离开后，王阿水的身体特别的轻松，人莫名的兴奋。

夜里，一上床就睡着了，仿佛回到了儿时的睡眠状态。

第二天，王阿水精神依旧好，人的身体特别的轻松，有人去找打牌，王阿水的手气特别的好，一上牌桌子就赢，直到把另外三个人身上的钱杀干净了。

就有人冲王阿水开玩笑说，王阿水莫不是摸了红口子，做了那事。

王阿水的心里，有怕被人看穿了的羞涩，可是，表面上却故作镇定，作出笑容。

王阿水虽然那样和丽子约定。可是，就那么光明正大的去丽子家，他心里还是害羞，胆怯，怕被人看出来。他依旧在暮色里，去丽子家，装作没有事情的样子，然后，通过眼神，偷偷的和丽子约定。

然后，就在村庄中的庄稼的玉米地里，小河旁的柳林里，芦苇丛中，和丽子倾诉心声，尽情相爱。

和丽子经过了这么些次的约会后，王阿水的心里，就开始渐渐的懂得爱，懂得女孩子的心了。王阿水的心，在打牌，抽烟，听音乐之外，又多了一样事情，那就是对丽子的爱。王阿水的心里，已经有了丽子的存在，对丽子有了深厚而真挚的爱。

王阿水在恬静村人的口碑并不好，是个懒汉，赌棍，靠赌博为生的人。但是，王阿水和丽子好了，内心里有了丽子的存在，懂得了爱之后，心里却很是细腻，对丽子很好。每当和丽子在一块约会时，他总会买些好吃的，好喝的。让他们的相聚，就更多了浪漫，情谊，气氛。王阿水也时常偷偷的送丽子一些小物品，一块手绢，一个发卡，都让丽子很喜欢，打心里默默的喜欢王阿水。虽然村子里的人对王阿水的评价不高，可是，丽子的心里，自有对王阿水的认识，看法，觉得，王阿水的心细，内心里和村子里的所有人一样，有善良，可爱，真诚的一面。

王阿水和丽子就这么偷偷的好着，到人们知道，那是他们已经好了一两年之后，这时的王阿水，随着年龄的增长，人越发变得成熟了，对丽子的爱，越发的深，丽子也深深的爱他，两个人心紧紧的贴在一块，已经达到了难分难舍，在内心里构筑未来美好生活的梦想里了。

因为年龄大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王阿水和丽子的关系，才公开了来。王阿水没有事情，就到光明正大的去丽子家玩，丽子也去王阿水家玩。两个人很是亲热，快乐的在一块。不再因为害羞，或者担心什么，而偷偷摸摸的避讳着人相约。恬静村的人，很快就从两个人的亲密里，看出了两个人的关系，有人开丽子的玩笑，丽子也不恼，而是笑笑的承认。然后，丽子和王阿水好的消息就被恬静村的人传开了，并被视为了新鲜的事情在谈论。也许，有的人家对丽子还有什么想法，于是，谈论的就更凶了。那话题的内心，毫无疑问都是说王阿水的，说丽子没有眼光，怎么能看上王阿水，怎么能和王阿水好呢！王阿水人懒，什么都不做，就靠赌博为生，不赌博了，就躺在床上抽烟，听歌，这咋像个过日子的人，跟了王阿水，将来怕连饭吃都没有。这些话，有的是私下里谈论，更多的是去说给丽子的父母听。丽子的父母知道了丽子和王阿水好的事情，再听人们这样一说，自然很是生气，就阻止丽子和王阿水来往，不准丽子去王阿水家，王阿水来家里了，他们就赶王阿水。丽子没有听父母的话，对父母的做法很生气，她就很直接明了的对父母说，不管别人如何的谈论王阿水，无论王阿水是个什么人，她都要跟王阿水跟定了，除了王阿水，她不会和别的人好。哪怕跟了王阿水住草棚，吃粗粮，或者去要饭她都愿意，也不抱怨任何的人。

见丽子的态度很坚决，后来，从丽子的嘴里知道她和王阿水已经好了多少年了，作为父母的，是过来人，深深懂得女儿的心，现在木已成舟，想阻止已经很难了，一切也只能顺其自然。但是，他们拿出了杀手锏，对丽子说，她硬要跟了王阿水也可以，只是，要请媒人到家来提说这事，接下来再说。

丽子把话给王阿水说了，王阿水就和家里人商量，父亲一直就疼爱他，母亲依顺着母亲，给儿子找媳妇，那就是父母的责任，而找媒人去家里说，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父亲当时就做了决定，准备去请媒人，去丽子家提亲。

王阿水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丽子也高兴，两个人多年的情感下来，爱的已经很深了，现在，王阿水的父母都答应帮忙，去请媒人去丽子家提亲，两个人的事情，八字就马上有一撇了，马上就有眉目了，两个人就做着走到一块的幸福日子了。

王阿水的父亲很快就去请了媒人，约定了日子，和王阿水，还有媒人一块去丽子家提亲了。

去了后，丽子的父亲倒很热情，好烟好茶相待，和王阿水的父亲，媒人聊天。丽子的母亲就忙着弄菜，丽子在打下手，也打心里暗暗的高兴，在心里祈祷父亲和母亲能顺从她，让她和王阿水走到一块。

菜很快弄好了，王阿水就帮着丽子把桌子摆好，菜，酒都摆上了桌子。丽子的父亲就邀王阿水的父亲和媒人入席。王阿水也被喊了来，一块坐在桌子上，丽子也来了。两个人坐着，心里虽然很高兴，甜蜜，激动，但是，却显得特别的拘束，规规矩矩的坐着。给在坐的人倒水，倒酒。

丽子的父亲就要王阿水的父亲和媒人吃菜，丽子看了王阿水一样，王阿水和丽子也很拘谨的夹菜吃。

吃了一阵，就开始喝酒。丽子的父亲邀王阿水一块喝，王阿水推说不喝酒。丽子的父亲就看了他眼说，你以前和阿春在一块，不是抽烟喝酒打牌什么都会，而且喝酒还厉害吗？咋不喝了。

王阿水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父亲看了他一眼，他就拿起酒来喝了。许久没有喝酒了，酒下肚后，一直从喉咙辣到心里，心里就热乎起来，头也晕乎乎的了。

门杯酒喝了后，就开始打官，是丽子的父亲先开始的。然后，就是谦虚的说着话，碰杯敬酒。酒桌子上的气氛出来了，可是，都有些晕了。这是，媒人才在和丽子的父亲碰了杯酒后，把王阿水想找丽子的话提说了出来。

丽子的父亲沉思了一会儿后说，王阿水从小就抽烟，喝酒，打牌，现在，虽然不怎么喝酒了，可是，抽烟，打牌样样行，也不做什么，就靠打牌为生。这样的人，怎么能过日子，可是，丽子死命的就要跟王阿水，当父母的也没有办法，至于将来过的好坏，那是她自己找的事情，我们也管不了。只是，把她养这么大也不容易，只要拿出两万块钱，立刻就把人领走，婚事我们也不大办。

王阿水低着头。丽子也低着头，心里都凝重了。

王阿水的父亲没有多说话。只是给丽子的父亲做着笑，说，说的是，说的是。

媒人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丽子的父亲把话都说完了，作为媒人没有什么说的了。

丽子的母亲来了，把饭端了来，丽子和王阿水就帮忙端饭。

饭来了后，丽子的母亲和王阿水的父亲，媒人碰了几杯后，就吃饭。

从丽子家离开后，父亲一言不发，脸色很难看，心里很沉重。王阿水的心里也很沉重。因为，丽子父亲提的要求，按说不算高，可是，对于家里来说，这个数目是巨大的，一时怎么能拿的出来。就知道，丽子的父亲表面上是答应，可是，心里却是在将他们的军啊！拿不出钱来，就领不走丽子，责任就在王阿水家，怪不了人家，而时间再一久，丽子的心再一变，事情就不确定了。

回去后，父亲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搜了出来，然后，把能去借到钱的地方都想了个遍，也凑不够那么多钱。父亲的脸就阴沉着，对王阿水说，这都是你从小就不学好的结果，人家是拿着在呛你呢！

没有办法，事情也就只能是这样放着。王阿水和丽子，虽然在一个院子里，但是，好久都没有见面了，王阿水不敢去丽子家见丽子，怕丽子的父亲。丽子也没有来王阿水家，更没有和王阿水再偷偷的约会，他们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约会。这让王阿水很焦急，内心里痛苦。别看表面上，玩很轻松，潇洒，什么都会玩的王阿水，在感情上，却是很细腻丰富的人，尤其是多年下来，他的心里已经深深的装上了丽子，爱着丽子，如果没有丽子，他的心里会很痛苦，活着也感到没有意义，找不到活人的快乐了。

父亲看在心里，也很着急，心疼王阿水的。

不过，虽然焦急，痛苦，但是，王阿水的心里通过多年的情感，他是了解丽子的，丽子不会背叛的，离开他的，丽子在家里，也会像他一样的焦急，痛苦的。

王阿水就在心里想办法了，得赶快弄到钱，让他和丽子走到一块，结束彼此的痛苦。

也就在这时，村子里来来了一帮子做生意的。要收购农产品。最后，没有收购到，这些人就找人开始打牌。

王阿水去看了看，牌玩的特别的大，玩得是推比十，看谁的点子大。这王阿水会玩，依旧是多年前，看阿春玩学会的。这玩法很简单，关键的是比手气，比谁的心里素质好，有下注等待技巧。而这些，阿春后来也曾经告诉过他。

王阿水看着，赢输，没把就能赢几百，甚至上千的。他的心就动了，就回去把村子里有一些做生意的在玩牌，牌玩的特别大的事情告诉了父亲。父亲就看了看王阿水，什么都没有说，回去取了一沓钱递给王阿水，冲王阿水说，不就是因为赌，才被别人说不好，影响了你的婚姻的事情吗？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既然如此，想玩了，就去玩。只是，如果赌输了，丽子的那事就不要再想了，赌赢了，就去找丽子。

王阿水接过钱，心里很沉重的去了打牌的地方。

去了后，王阿水占了个门子，开始下注。牌玩的大，王阿水心理的负担很重，老想着输了后的凄惨结果，心里就很慌乱，一上去，就把上千块输了。王阿水的身体开始颤抖，心开始凉了，在心里呼唤，果真天要灭我，让我和丽子相爱，但是，却没有缘分走到一块吗？

这么想的时候，王阿水就想到了丽子，想到了丽子的容颜，觉得丽子的双眼在盯着她，眼睛里满是渴望，期许。王阿水的脑海里也想到了阿春，想到了阿春玩牌时的沉着，冷静，以及阿春教给他的一些技巧。虽然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此时却那么清晰的映上了王阿水的脑海。

王阿水就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沉着，冷静。

慢慢的，王阿水就沉着，冷静了下来，觉得丽子在看着她，丽子的眼里满是期许，期许他早点去她家娶她。

沉着，冷静下来的王阿水，就仔细的观察，冷静的分析，然后下注。

慢慢的，他就能控制自己了，有了控制局面的能力。然后，根据自己的手气下注，手气差了就下最少，手气好的时候，就把注提到最高。他的这些方法，很快就见了效果。王阿水就开始赢钱了，庄家也赢的少，输的多了。王阿水观察到庄家的头上开始出汗，有些慌乱了。而他越发的沉着，冷静，仔细观察，用技巧下注。王阿水手上的钱，就开始增多，变厚了。但是，在牌局没有散之前，王阿水告诉自己，他能做的就是沉着，冷静的下注，不能掉以轻心，因为，赌博场上就如战场，稍微大意，骄傲，局面立刻就会发生改变。

在王阿水的沉着冷静下，一直坚持到牌局的结束，庄家输的没有钱了才散伙，王阿水赢了多少钱，他不知道，牌桌子上的人，都说王阿水赢的最多，怕有上万的。王阿水笑着说，没有，哪有那么多。

牌场了算了，王阿水往会走的时候，紧紧的揣着钱，心里特别的激动，兴奋，他真的不敢相信，他能赢这么多钱，他从来没有赢过这么多钱。他估计，真的怕有上万的。

王阿水就仿佛看到丽子在冲他笑，他们将要幸福的在一块了。

回去后，王阿水特别的兴奋，把钱全部掏出来递给父亲，告诉父亲他赢了，让父亲输赢了多少。

父亲看着王阿水掏出的一沓钱，脸上立刻就有了笑容，那份沉重不见了。。

父亲一张张的数，当数结束后，的确是一万多时，父亲脸上满是笑容，舒展开了，冲王阿水说，看来，天不灭你，你和丽子的事情有希望了。

王阿水的心里，特别的轻松，特别的甜蜜，他可以找到丽子了，以后就可以和丽子在一块了。

夜里，王阿水躺在床上，想丽子，想自己将来和丽子在一块的幸福生活。而内心里，蓦然间也想一个人，那就是阿春。王阿水就在心里感激阿春，心里想，如果阿春在，他现在立刻就想找阿春来喝酒，他们边抽烟，边喝酒，一直尽兴。

可是，想到后来阿春从外边回来后，他和阿春发生的不快，也想到阿春现在在了山外成了家，再不会回到村子里来了，王阿水的心里就很失落，也特别的愧疚。

余下的钱，王阿水的父亲很快去给他凑够了。然后，父亲又去找了媒人，商定了日子，去丽子家提说此事，并当场把钱交给丽子的父亲，看下来如何办。

到了约定的日子，王阿水就和事前约定好的媒人一块，带了钱，和王阿水一块去丽子家。丽子的父亲依旧让座，倒茶的，丽子的母亲依旧忙着弄菜了。恬静村的人憨厚，淳朴，有着一家养女百家求的想法，伸手总不能打笑脸客，无论事情成不成，总要按风俗招待的，来的都是客。

王阿水好久没有见到丽子了，丽子也没有见到王阿水了，两个人见面后，一时心里涌动着各种的滋味，但是，一切都化为了此时相见的欢乐，内心里因此承受的痛苦，焦急，都被现在的快乐代替了。王阿水的到来，仿佛告诉了丽子，这些日子，他一直在为此事努力，丽子仿佛也知道，王阿水来了，他们的事情，就有了眉目了。

其实，丽子知道，纵然王阿水达不到父亲的要求，拿不出那么多的钱，她也不会和王阿水分开的，她会一直等待下去，等到王阿水凑足了那么多钱的时候。离开了王阿水，丽子知道，她不会爱上任何的人，她的心里只有王阿水的。所以，这些日子里，尽管村子里有许多的人在父母亲的面前说王阿水的不是，说王阿水人懒，就靠打牌为生，这样怎么能是过日子的人，跟了王阿水要吃苦的。尽管，父亲和母亲都在劝说丽子，要她不要跟王阿水，跟了王阿水没有日子过，要受苦的。可是，丽子态度是坚决的，除了王阿水她谁也不嫁，以后就是吃苦，受罪，她也不抱怨任何的人。父母见丽子的态度很坚决，也没有了办法。

他们只希望王阿水凑不足这么多钱，随着日子的推移，丽子从和王阿水多年的感情中走出来后，兴许能改变主意。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王阿水很快就把钱凑够了。

而且，丽子的父亲，也听人说起过，王阿水打牌赢了，赢了不少。

喝了阵茶，媒人在王阿水父亲的示意下，就把话提出来了。并对丽子的父亲说，他以前提的条件，王阿水家通过努力，能达到了，看丽子的父亲有什么意见。

事已如此，丽子的父亲也不好再多提什么了。只说了些王阿水人如何的懒，如何的不务正业，以后要是对丽子不好，把日子过不好了，他可要找麻烦的。

王阿水的父亲也就笑着说，他以后会多教育王阿水的，让他改正，做正事。成了家后，有了负担，他自然也会改变的。

然后，王阿水的父亲通过媒人，就把钱给了丽子的父亲。

事情也就算确定下来了，丽子的父亲说，王阿水的家里，看什么时候合适，就可以来把丽子领走，他们家不准备过客，王阿水家想怎样安排了，就怎样安排。

无论如何，事情总算成了，虽然受了煎熬，可是，最终却是以圆满结束。这是让王阿水的父亲，王阿水，丽子都感到很是高兴的事情。

于是，在最后喝酒的时候，王阿水的父亲就放开了和，媒人见事情总算凑成了，心里也没有了负担，也尽情的喝。最后，丽子的母亲也来了，和王阿水的父亲，媒人都喝了酒。丽子和王阿水，也分别和桌子上的人都喝了酒。于是，事情虽然以波折，沉重开始，最后，却是以喜庆，圆满结束。

没有过多久，王阿水和父亲商量好后，准备把村子的人都请了，然后，置办酒席，准备结婚了。

结婚这天，村子里接了的人都来了，王阿水的家里好不热闹。丽子家虽然没有操办，但是，丽子的父亲却买了许多的东西作为陪嫁，让人在这天，随着丽子一块给抬了过去，有新式的家具，有电视。

王阿水的门上，贴着红红的对联，屋檐下挂着红红的灯笼，堂屋里，摆满了酒席，帮忙的人在忙，酒席上，人们在谈笑着，然后，在划拳喝酒，好不热闹。

王阿水和丽子穿着新衣服，王阿水穿着媳妇，丽子穿着裙子，很是漂亮，到席上上给大家看酒。酒席，就在王阿水和丽子给大家看酒之后，达到了高潮。

酒席结束后，人们都纷纷道别离开，边走，边谈论，说王阿水自小就没有学好，打牌抽烟喝酒的，到后来，什么也不做，就靠打牌为生，没有想到，这样的人，却是同龄人里最早找到媳妇的，就叹息时代真的变了。有的并不看好王阿水和丽子的婚姻，说先别高兴的早，丽子以后吃苦的日子在后边，日子能过多久，谁也说不准。还有人说，王阿水真的是有赌命，眼看被丽子的父亲戕住了，没有了办法，却有做生意的人来，一下就输给了他那么多的钱，也活该王阿水能娶到丽子。丽子对王阿水是死了心了，除了王阿水，据说谁也不跟的。

无论人们如何谈论，如何看待，王阿水和丽子终于结婚了，走到了一块。两个人多年偷偷摸摸的恋情，终于有了完美的结局。

婚结毕了，一时热闹过后，面对的终究是冷淡后的平静的日子。

王阿水虽然结婚时赢了些钱，才把婚结了。可是，那些钱是不够的，终究是欠了不少的债。婚结毕了后，父亲在想办法挣钱还帐，因为，这些帐是他拉的。王阿水在享受爱情，婚姻甜蜜等待同时，也和父亲一样，想的是还帐的事情。这样，让王阿水在享受婚姻生活甜蜜的同时，也感受到了负担。

王阿水多年没有做过什么了，让他像父亲那样下苦力去挣钱，他受不了。可是，想靠打牌去赢，王阿水去打了几次，奇怪的是，结了婚，有了家庭的王阿水，打牌再没有了一个人打牌那么的有魄力，有精神，而是有了很大的压力，负担，仿佛全身都被什么捆绑着，让他施展不开，脑子里也混沌着，灵活不起来，都是输。后来，也没有本钱了，就打不成牌了。父亲指着他的鼻子，臭美了王阿水一顿，就因为他打牌，丽子的父亲就不把丽子嫁给他，现在受了那么多的煎熬，终于是把丽子找回来了，就不要打牌了，要学会过日子，一个人的时候没有什么，有了家庭了，就应该考虑家庭，打牌毕竟不是长久的事情，是靠不住的。要是日子过不好了，小心丽子的父亲怎么来收拾你。王阿水没有敢吱声。夜里，在柔情过后，丽子躺在王阿水的怀里，也对王阿水说，要他不要打牌了，为了家庭，为了她，应该做点过日子的事情，就是不做那些事情，也不要打牌了，让别人说着不好听，她脸上都没有光。

王阿水从此就不打牌了。想了想，父亲和丽子说的也是，以前一个人过日子，不觉得，赢输都无所谓，人没有负担，能放的开，就有魄力，往往赢的多。现在，他一个人得支撑起两个人的生活，将来，有了孩子了就是三个人的生活了，他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像以前只考虑，要考虑丽子，以后将要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现在，父亲还能做，还在帮他，他就更应该珍惜，去做一份正经的，能让家庭越来越稳定，日子越来越好的事情做。

王阿水就去山上了，准备用以前阿春教给的办法挣钱，可是，王阿水才发现这特别的难了。木头，禁止砍伐，野生的药材，挖的人太多，几乎挖的干净了，有时跑几天也挖不到。而套野牲口，不知道是因为狩猎的人太多，还是因为前些年树木的过度砍伐，牲口生活的环境被破坏了，也套不到了。王阿水在山上，也挣不得到树木钱了。要想挣钱，只能是想父亲一样下苦，去给别人干活。而那些粗重的活，从来没有干过活的王阿水干不了。

没有了办法，王阿水在丽子父亲的带动下，准备养殖些家禽，猪来挣钱。这样毕竟比下苦力轻松的多。

为此，丽子的父亲还来帮忙干了不少的活，帮忙修圈舍，还借了钱给王阿水。这让王阿水特别的感动，觉得虽然结婚时丽子的父亲将了他的军，可是，毕竟丽子是他的亲生女子，有了事情了，还是来帮忙，而且，也希望王阿水和丽子过的好的。

王阿水自从和丽子结婚后，不打牌了，也不一天没有事情，就躺在床上不起来，抽烟听音乐了，总在找着事情做，想办法挣钱。尽管他没有挣下什么钱，却让人有了好的评价，说王阿水结了婚，就像变了个人，变的勤快了，会过日子了。

有了丽子父亲的帮助，有了王阿水的改变，人们都改变了从曾经对王阿水的看法，认为丽子跟了王阿水没有日子过，过不了多久，倒认为这样下去，王阿水的日子会越过越红火，大有希望的。

听到这些话，丽子的家人高兴，丽子高兴，王阿水的父亲更是高兴。也都希望一切真如人们所说，王阿水的日子越过越好。

恬静村的人，没有人再说王阿水什么了，更多的是羡慕。有人说自己的孩子时，也拿王阿水做榜样，也学学王阿水把媳妇找回来，把日子过下去，越来越好。

然而，一年后，王阿水的养殖并没有挣到什么钱，反而赔了钱。于是，在以往的外债上，又添了新的债务。本来打算把外债还清后，准备就要孩子的。这下，也不敢要了。

在家乡恬静村，虽然人们的评价好了，认为王阿水会过日子了，他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可是，王阿水感受不到，看不到希望，在恬静村，王阿水做不了苦力活，挣不到钱，没有办法生活下去，寻找都生活的希望。

实在没有了别的出路。思考了许久，煎熬了许久，王阿水就和丽子出去打工了。这一决定，提前没有给任何人说，他们两个人思考好了后，才给家人说，然后，没有容家人多说什么，就匆匆的走了。去了比较远的一个经济比较发达的城市，说那地方好挣，他们就去那地方了。

王阿水走了，恬静村人的议论有多了起来，有说，他们当初说的没有错，丽子跟了王阿水没有好日子过，日子现在过不下去了吧！丽子以后受苦在后头。不过，也有人有不同的看法，王阿水虽然人懒，出不了重力，干不了活，可是，人的脑子灵，经历的事情多，在那更宽广的地方，一定会有大有作为，能挣大把大把的钱回来。

而到底是什么，谁也说不准，只能是到以后由事实决定。

无论人们怎么评说，王阿水和丽子走了，也听不到了。只有恬静村四周的群山，静静的耸立，那河水在默默的流淌。

2011-12-25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