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娃
云娃,是我中师时,同学的妹妹,到她家去了几次,但几次之中,她已深深地印在了我的我的心里。
今年,从学校毕业,回家的时候,我的同学因事,不能与我们同归,但,她倒有一些东西,需我给带回。我每次回家,是要经过她们镇上的,就答应下了。
那天,到镇上时,天已黑了,因车在路上出了点事故,所以才如此,我也不能回去了,想:给同学带有东西,就把东西给她家送去,然后,就在镇上住了。
我这是第一次去这个同学家,问了好半天,才朦胧的找到,这是一家很平常的人户,房屋,是木板与土墙结合的,外表很古朴,陈旧。因要办事,我不急打量,轻轻推门进去,堂屋没人,到听一个房间里有电视的声音,想必在看电视,我轻轻的掀了一下门帘,只三个人正在看电视,有的可能是父母,小的可能是云娃了吧!同学以前说过,我冲屋里喊了一声:娘,丽娃是住这吗?我喊了同学的名字,他们可能听到了是自家人的名,惊异地齐转了头,问我:“是的,是住这。”
“噢,我给她把东西带回来了,还在路边。”
“你到屋里坐。”
“不了,东西还在路边。”
“你是丽娃的同学,是吧,叫磊子。”屋里小的跳出来。
“是的,你怎么知道。”
“我听我姐说的。”
“嗯,哼……”
我和丽娃的父母把东西搬了过来,我要走,人家让住,想反正这天热人,在此住下了,后他们又和我过去搬了我的东西过来,方毕。
丽娃的家人,自是热情,要给我做饭,老实说,走的奔波,我是滴米未进,做饭也好,云娃和她母亲去了厨房,“噢,来了人了,妖精,”“这叫勤快,不妖精,”只有我和他父亲了,他自是问了一番我们学校的情况,以及我家里的情况,我都一一答了,云娃的父亲,从说话里也知道,是一个老老实实的人的,也感到了忠厚。
“你家几个人呀!”我不经意冒出了这一句。
“四个人。”
“噢!这我才知道就老两口,和两个女子,而两个女子现在可以说,只有一个是属于他家的人,丽娃子,可以说是别家的人了,这次,来和我同行,就是呆在学校,想把户口转往外县,到了男朋友那地方去,而不回家,据我知道的是,丽娃中师二年级就与这个男娃好,到三年级就形影不离,已去了男方家几次了,我望了一眼叔心里默默的想:他知道吗?
一会儿,饭也好了,不久我们洗了,是面条,我爱吃这饭,刚好没有了,端起碗,不管旁人,风色残云,老实说我也饿极了,到换上第二碗,我才慢了下来,仔细品尝滋味,很好的,这是出自二人之手的了,拿眼望去,瞧了一下他们三人,也各自有味地吃着,只有云娃不吃,让吃,说吃过了,是害羞吧!可能不是,也的确吃过了,放碗之后,我打量了一下云娃,头发,向后梳着,很是飘逸,不过,这一切,我不是喜欢她的嘴,核桃小口,而是不大不小,适中而嘴角,不论何时,总带着微笑,说话,声音里都是,而一笑,说话,露出了牙齿,也更是好看,牙齿,与整日的笑容相合,别提多好看,这可以说是我所以女孩最好看的嘴了,他可能注意到了我在看她,不好意思,我让感到自己的痴,赶忙扭了头,扭转之时,她已回看了看电视去了,云娃的母亲说话了:“初二快完了,还有几天,还不赶紧学习,还看电视。”
“人家已学完了嘛,该做的题已做了,”云娃在脆脆地答。
“你看我们云娃子,一头晚上电视看到一直停么,叫做作业说作了,一天只知玩,不得了。”
“谁说不得了,我的学习全班前几名呢。”
“人家说话,谁叫你插嘴。”
“你说的不对。”
“好了,好了你们大了,我说的不对了,不过,考不好试,那时才能分谁不对。”
“好,我一定又考前几名。”
听着,母子俩的抬杠,我们俩听者不由的笑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来赶早班车,可我起来时,云娃早已走了,问了才知已走了半个钟点,难道刚才我的梦中听到的吱吜声是她去小学。
本来对云娃的好,只这么多,可是,后来又分到镇小学实习了近半月,对云娃又有了深一点的了解。
实习的第一个周,一晃过去了,周六,同实习的另外八个同学回家了,我家远回不了,被丽娃子接到她家去,叫周六及星期天在她家,反正是同学一场,不算太大的打搅,也就去了,去了吃罢饭,在门上坐着,对面公路上,云娃如一朵流云似的,飘忽忽到门前了,一进门就嚷:“肚子饿了,要吃饭。”
“还要我喂,饭在锅里。”
云娃就一蹦,做个鬼脸,去了厨房,不一会过来,却未端碗,原来在厨房正吃了。
云娃一回来,这屋里就又换了空气,不象我们几个的沉闷,云娃总带些学校的新情况,如今天谁和谁吵架,老师批评谁打谁,又如谁摔了跤,等等,讲的绘声绘色,脆生生的,屋里也一会笑,一会乐的,我便感到,这个家庭里,若少了云娃,不知要逊色不少。
正午之时,听说镇下边有人闹鱼,云娃和我一块要去,临走,她母亲叮嘱到:“小心啊!”
“不要紧,这么大了。”
“早回来啊。”
“鱼捞够了一定回来。”
我也似被云娃传染了一身的轻松,车子骑的也非常快了。
去捞鱼的地方似很远,一上路,我们又沉默,只听轱辘奔跑的兹兹声,见云娃那么活泼,爱说话,这阵不说,人家不觉压抑么,就说:“云娃,我第一次去你家,你一下能说出我的名字,你也未见过我,怎么能的。”
“因我姐提起过你。”
“还提起过谁。”
“只要是她的同学她都给我提过,有好多我未见过,可名字我知道。”果真她说出一长串,在我们身旁的空气,又活泼了。
“她最常提起的是谁。”
“王军。”
“噢!你知道王军吗?”
“知道,并且我还知道他和我姐好,我姐也很喜欢他。”
“你怎么知道的?”
“姐说的,她把这一切都给我说了。”
“你父母知道吗?”
“不知道,我姐不敢说。”
“那么,你对你姐怎么看待。”
“我很同情她的,你看,她这几天在家多忧愁,可又不敢说,只有我理解一些。”
“要你姐换你,你咋办。”
“我会不顾一切去拼搏,只要我喜欢。”
“你不怕你父母了。”
“我不怕,我姐太柔弱了。”
啊!别看这才初三的学生懂的还真多,到底是镇上人。
我趁兴,又问下去:“你还恨你父母吗?”
“又恨又不恨,”她顿了一会,又说:“恨,是她们太残酷,阻碍人间真情,不恨,是因为他们没有儿子,不放心女子去那么远,以后自己谁照顾。”
“假如你姐这事成功了,你将咋办。”
“高兴。”
“对父母。”
“孝敬,尽一个儿女来尽孝。”
“那你就不会象你姐那么走远了。”
“那可说不定,只要是真情,我不能比姐走的还远。”
“那父母。”
“我把她们也带去。”充满稚气,而又不凡充满真情,我分外的感动,车子也骑的更快了,只听到耳边的风声,及车轮卷起的河砂打在车子上的沙沙声,向下边飞一样的冲去,身后的座椅上坐着的云娃,是怎样的表情呢?
鱼小云娃不要,路太远,到天色已晚时,才回到云娃家,吃了饭,云娃陪她姐丽娃在房里说话去了,我见这屋也无多余的床铺,就和云娃的父母告别了,去了学校。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睡梦中,听有喊:“吃饭。”
是云娃,我一骨碌坐起来,穿好衣服,出去,她站在檐上,望着远处等着。
我说:“不好意思,为我吃饭专门要你上来叫。”
“那有啥!”
到了公路上,她要带我,我一坐上去,车头直接险些摔了我们,她直笑,说带不了,我就带着,飞一样上去了,她则唱起了歌。
以后,去了几次她家,也未机会深交,只知她在桌上吃饭,有外人从不上来,一个人去外边吃。
还有一次笑人的是,她穿了一件漂亮的裙子,中午去学校了,去了后,不一会又回来了,说学校不让穿,她母亲喊:“活该,谁叫妖精。”
“这不叫妖精,叫爱美。”
一蹦走了,看着那雀跃的背影,空气也轻松了。
到实习毕走时,她们考试了,她果真前几名,没来得及祝贺我就走了。
回到家里,一天收到一封信,拆开知是丽娃写的,原信如下:
磊子同学你好:
祝贺我吧!你知道,我经过奋斗终于如愿以偿了,得到了自己的归宿,可以和王军生活在一块了。不过,这也得感谢我的娃娃,云娃,是她把这事说给了父母,父母起始,很怒,打了我,想反对,是她给父母讲了牛郎织女的事,使父母大为感动,答应了,末了说:人反正大了,我们管不住了,对我们他以凭良心就是。“这才是好妈妈,”云娃说,我的事成了,我感谢幺娃,以后,我也会养父母老的,在此也祝你早寻一个她。
丽:94年6月15日
读完信,虽很短,云娃一下也就凸现在我眼前,不知何时又能与她相见。
94年7月1日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