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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继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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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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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苏

   复苏

老实说,王林越来越讨厌他的老婆了,看那一张脸,胖不胖,瘦不瘦,象个啥,他在心里狠狠地比喻,到底找到了一个:猴子屁股,还有那双眼,那笑如老鼠的眼,看了好不舒服,再加上那矮墩的身子,只更加深了琳的厌恶,他不喜欢她,他现在这时,他不喜欢她,他不明白,也满是悔恨,在心里自问:我为什么就找上了她。

是的,王林为什么找上了她,他年青曾和一个长相非常漂亮,令琳神魂颠倒的姑娘爱过一段时间的,可,为什么就找 了她,这个貌不美,名字也很俗的:陈芳呢?

这,只有他王林明白。

王林,这个人,若按名字来说,是林中之王,虎,可以叱咤一生的,而快活一生,不过,他的一生很苦,成长在身,对他就是一种心的伤害,五岁,失去了父亲,那时小和她母亲一块哭了几滴眼,他的母亲直哭得死去活来,他小怕是吓得还是怎么,也哇哇大哭,父亲上山了,他也笑了,似父亲的失去,对他来说,事并不大,这到了十四岁,母亲又和父亲一样,在病魔下倒了,这时,他大概有记性,会知道也会理解父亲死时母亲的心情了,他当然也有了继父,继父待他很好,一块哭着送走了母亲,这时,琳感到了自己的双亲已去,继父虽待他很好,可毕竟隔着一道山,不是亲的,他知道就主动提出了不和继父生活一块,起始,继父不答应,后来,见王林很固执,考虑,也想到什么,答应让王林出去,之后,不久,他也远走了,一直杳无音信,王林也未曾打听过。王林命苦呀!十四岁就辍学了,十四岁,他仅上到中学,初二,家庭的苦难,也暗暗预示着,他做不了虎一样的‘王’了,因‘王’要条件足要知识渊博,这方面成不了王,也许在辍学以后,能找到一点‘王’一样的事干呢?

回到家里,十四岁,一双手便就开始扛地球了,王林从小没娇生惯养过,他是农家出生,以前也并非未干过活,可这十四岁扛地球,生命的开端,这也不是好玩的,起始几天还可以,后来越来越不行,幸好他的继父走时,给他留了一点口粮,一个人,一二年内不至于饿着肚子,他便也在不紧不慢中干着。

他王林,也不是平庸命,也不是死性子,没事也爱动脑筋想一些事,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刚在学校出来,虽肚子未装多少知识,可这一丁点知识,也不能白费吧!总要运用那学过的1加1等于2式的算法,去做点什么,可是,思绪良久,他什么也未思展开。

一天 ,天晴得非常好,他在坡上挖地种玉米,春末的山里天气,虽是凉爽宜人,可是,对于干着繁重的农活的人,一到了中午受不了,琳王林这阵便也不干了,自己一个在山上搭简易灶做完饭吃了,碗一扔,想:中午不干了,躺一会儿,到天阴些了,一气干他一会,就一会,反正干不完还 有日子,想着就在一棵树下躺了,就怎么也睡不着,就睁了双眼,顶着头顶蓝格格的天,偶尔有一两片云飘过,这多么富有诗意呀!可王林上了二年初中,不会写诗,他不爱文学,这天,倒也引发了他一点思想:天呀!你那么高呀!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想着,想着想到了自己思绪运用知识的事了,顶着天上想没想出,王林就倒了身,一转,一个软软的,粘粘的东西使他肉一颤,坐了起来,恐惧地一看,原来是一根树棍,上边长了一朵木耳,头水木耳,软软的,厚厚的,个儿大,他才记起昨天下过雨,对,弄木耳。王林不是个傻瓜,总算找到了自己用武之地,当下,一溜烟朝山下跑去,活不干了,他要回去研究人工生养木耳。

木耳,在山里并非是没人搞过,也并非没成功过,可,肚子都不能圆,有谁,能去大量的搞呢?只有他王林行了,这儿一根,屁股一撅一撅地朝王大叔家走去,王大叔家人太多,成天为了粮食而在山上算,木耳只弄了一二十根,根根长的麻耳没话说的,王林,这阵就是去求经的。

“王大叔吃了么,”王林说着,顺手递上一根烟,掏出火柴,点了,就在王大叔近旁的一个凳上坐下,说:“王大叔今天没干活呀!”

“干了!这阵回来做饭,给送上山去——你不是干活,怎么中午跑回来了。”

“是这,王大叔,我,我想弄木耳,可技术还不行,请你给说几句,我今下午就。”

“弄木耳还要技术,不就是上山去砍几个耳树棒,一消毒,买几瓶菌种点上就得了。”

“这么简单。”

“这么简单——我还有事,要上山了,等着呢!是这你先去砍树,回来后,点药,立架什么的小事我再来说——可别忘了到木耳成时给我弄一碗吃吃,”王大叔笑眯眯地说着走了,一脸的皱纹。

“那没问题,王大叔,”王林讨好地喊。

王林是认识那耳树的,山里多的是,那种树皮很粗,狗沟糟糟的,皮很软,有不少人还剥它的皮,送到山外去,说是造什么泡沫拖鞋吧!这树,就在王林的地边还有一片子呢!对,今下午就去砍了。

十四岁的王林,从小在山里长大,这又经历了半年的考验,此刻易如一块热铁了,发挥了威力,向一棵棵的树扑去,几下‘哗’一棵,‘哗’一棵,到太阳落山,撒下最后一丝余辉时,地哗哗的一大片树已全躺下了,看不清了,要不,王林还有很大的力气砍的,人真是,仿佛一旦得了高兴,就有使不完的劲了。

回家之时,王林看了一眼地畔,喜上眉梢,想:这不但使地免受挡,还可给自己挣钱,啊!心里甜滋滋的。

几天里,王林就早上侍弄地,到天热了,去砍耳棒,几天,就砍好了。这时,地也侍弄好了,他又去问了王大叔,王大叔说的有些很土,可信的,王林又一想:自己想到的这个法子是运用知识,自己又一点没用,当晚又离开家乡,到了镇书店,买了几本关于木耳栽培方面的书,几个通宵未合眼,可他精神仍然很高,白天,就去侍弄耳棒,首先是消毒。没有消毒的药,他又去了镇上买了药,毒消了,就要点药了,这一片地畔的耳棒,如小山丘,自己如何点快十五岁的王林,大动开始了,向村上人宣告:点一天耳棒一块五,不管吃的,一时村上哗然,第二时果然有人来,不几天就也点完了,就又挖了坎,铺了架,心里又默念:快快的发菌吧!我等着呢!

村上的人,这时对王林一片议论,有赞叹的:这么小的年龄就有这么大的侍弄,不容易呀!有的说:谁还知成不成,别把他野老子留下的几个钱张完了,看他还吃球去,人家是读书人,有知识,整夜看书,看了那么多,不会不成,那么,就在这议论中,人们一天天背着日子,一天天也看着王林。

王林也自然焦急,为了弄木耳,他倾了不少心力,先前的劳累,花了不少钱自不必提了,这铺了架,要不断的翻架,还要消杂菌。那铺了一面山的架,累坏了王林,一天下来,十五岁的王林有了大人想的渴望:快快起架吧!明年,给我出‘胖儿子’,想着迷迷糊糊的睡去了,梦中,他被耳子淹没了,耳子很快又变成钱,钱又变成很多东西,有一座漂亮的房子,房子里有沙发,电视,沙发床,床上还有一个女人,白皙晳的脸,小小的背,一把掐的腰身,直直的躺在床上,一丝不挂,王林,也穿了西服,刚回来,见到这,如见稀世珍宝,左看,右看,全身在痒酥,肉在颤抖,腿在打颤,阳物很快如钢钎般地立起……这一晚,王林生平第一次泄了,也是生平第一次做有女人的梦。

一觉醒来,太阳早已晒圆了,这是辍学后,第一次睡这么迟,他感到生平第一次的舒服,想起来,再寻找这快感,再也找不到,直觉得裤裆湿漉漉的,两把扒下裤衩,一看,白色的,他不知道啥,噢,噢,一种草香味。忽而,脑上又窜上了昨晚的梦,那女人,王林好羞涩,好似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啊!女人,王林,不敢想,不知这阵外面的人在说什么,他们知道不,这咋办,今天敢不敢出门,可耳架,他操心,起了床,怯怯的出了去,胆战心惊,等着人们骂他不要脸,可是,一个个都如往常一样对他,没有 半点不一样,就匆匆做饭,好上山。

上山的路上,王林感到了疲,这是以前也未曾有的,以前,上从家到地里的山,一口气上去,只出一点虚汗,无多大的事,今天,腿这么疲,而又疲的舒服,阳物也不停地挺起,使他一会儿小解一次,一会儿小解一次,看着被泛起白色尿花冲歪的树,王林咧开嘴笑了,他又俯身看了一下,阳物周围已有一圈寸扎长的茸毛了,想起初长时,王林好害羞,长这,好令人啊!别人看到了笑不,心里好怯,一日洗澡,看到村里大人的阳物黑黑的,如丝毛草般的浓密的一丛,心也就放了,只恨自己的不长,可是,裤衩上的白色,他又陷入了思迷,半天不解,这时,地也到了,一气翻了好多架,看了一遍庄稼,一切基本都好,还有一点耳架,下午再说,而这早上还早,他感到有点瞌困,一倒下就沉沉的睡去了,耳朵里一阵奇痒,并伴着一阵窃窃的笑,王林醒来了,睁开很倦的眼,看了一下,是村口的人,与他同姓,不同家庭,可是,与王林却要好,二人没事总爱谝,年龄又差不多大,谝得话不投机,只是近年谝得少了些,王林当下一下坐起来,问:“到这来干啥,”“我到石腰沟去玩,路过这里,”“还在上学吧!”“没上了,家里不让上了,”“什么时候,”“才不久,”王林心里一惊,王林就坐起来一和他谝,谝了会,王林说到裤衩上的事,那人一听,大笑一番,说:“你成人了,”王林一下明白了,一个大红脸。

日子慢慢的过着,一晃六年过去了,王林三十一岁了,三十一岁的王林,可不是六七年前连自己泄精都不知道,此时,他已发了,是村上的富户了,村上人自是一番羡慕,说凉话的,自己后悔,说了好话的,更加幸福,有了钱的王林,早忘了这些,他也不在乎怎么说,反正有钱了,有多少?村里人不知道,王林自己知道:两个五位数,他一阵窃喜。

有了钱的人,到底不一样,他开始打扮几套西服一穿,王林象人了,王林也飘洒了。又去一逛了几趟省城,王林又感到山村不好了,没电,没车,哎!自己有钱还受这罪,去城里,于是说笑的买下,带着巨款,上省城了。

在家乡,王林是个人物了,可到了省城了,人海茫茫,他算老几,可他有钱,去了一家旅舍,包了一个房间,包期五个月,花去了几千,王林大方,有钱的王林,当然不论创业的艰辛,要享受了,一天的电视不必说,夜晚的电影院,沙发床更不必说,慢慢的,舞厅进了几次,开了眼界,再慢慢,认得了一些人,学会了跳舞,一月下来,城市生活,使王林完全退掉了山里人的一切,而成有时也暗自窃喜:与我一块上学的,也想不到四年后我会如此罢,他们现在也顶多不过考上一个学罢了,算老几,没钱干不成啥。

融入以后,感到城里人除了不有山里人的和善质朴以外,你不惹他,一般不惹你,也还好好的。

一天,一个女孩来到了王林的房间里,他不认识,但,这姑娘却使王林的眼直了,半天,他问:“你找谁?”“你是王林吧!”“就是,”“噢!我找你有点事,”就顺手带了门,挺大方的,也好似熟人般见到王林身边的沙发,边顺手脱去了外衣,坐下了,一阵刺鼻的香,令王林一阵眩晕,微微扭头一看,心跳顿时加速了,他看到了这位不认识姑娘的白皙的手背,白皙的胸脯,两团软软的奶子,露出深深的乳沟。

王林在城里并非没见过姑娘,可象这位不认识的,而又这么大方的,又这么裸露的,离她很近又独处一室的姑娘,是生平第一次,“你,你……”“王林先生,你不必吃惊,以后就让你知道的,”说着,往王林这么蹭了蹭,与王林紧紧的挨在一起了,王林一时身体僵直了,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一切都不允许他思考了,一条白皙的如蛇般的两臂,已从脖子上缠了过去,,紧接着一句带着性感的暗示的话:“王先生……”就躺到了王林的怀里,王林看到了她的放射情欲的目光,四目相对,王林有了力量,一切的理性,已失去了效应,他伸出了双手,稍笨拙地搂住了这位送上门的‘野鸡’向床上走去,野鸡轻轻的在解王林的衣服了,她被王林放在床上的同时,王林的衣服已被她顺手带下了,只是一个裤衩隔着一切。

这不知是不是王林真正的第一次肉体上的生活,在山里以前,他也曾这么干过,那是在他一天,他翻完木耳,,在一棵树下躺着时,村上的姑娘,也就是陈大芳来了,嫩草在他耳里轻轻的侍弄着,王林也是在一阵掩盖中醒了,梦中,他正在发情呢?做着羞齿的梦,阳物很硬地勃起,看了一眼是女的,一下站起,如饿狼铺食般的抱住了她,喃喃的说到:“大芳,玩一会,让我玩一会,”陈大芳呢?分不清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只是低声说到:“不敢,不敢,”但又没有强烈的拒绝!于是,两个人如蛇拧绳一般,深深的缠在一起了,在这山上,以地为床,扭动开了,两个人,怕是首次听到情窦被冲开的声音,虽是那么的笨拙,可是,又首次尝到了甜蜜,事毕,王林望着大芳,两人一阵害羞,大芳忽而站起来,一脸的红云跑下山了。

以后,二人还发生过这类关系,就在他走的前几天,二人还偷过情,王林说不上为啥还这么痴恋陈大芳。

“来呀,”一双白皙的手扎住了他,另一只手扯下了他的裤衩,王林的一切都活活的在眼前了,那膘厚的胸脯,那粗壮的大腿,和那浓密的阴毛围着的粗粗的硬硬的勃起的阳物。他早已失去了害羞的年龄,刚才的初见的拘束已不见了,这一刻,他更加迅速地看到了一个玉石般的女人的躯体,那一对大奶子,那浓草密布的阴物区,和那白皙的如藕般的大腿,丰腴的饱满的身子,和那张圆圆的脸,脸上的小草,飘逸的长发,啊!美丽的女人,王林一下俯上去了,两张嘴紧紧地接在一块了,王林也知道大胆地伸出舌头,在女人的嘴里拢着,女人也使劲吸着,两条鲜活的充满火的生命,好像好彼此吞进对方,吸进对方躯体内的一切,王林的两只手,也知道在女人身上活动,首次肉体的磨接,使他感动了全身的销魂,那垫在地下的仿佛不是人,而是大海,一切在咆哮,他静静地在浮动,又像是云,他在飞,他双手使劲攥着女人的奶子,这奶子那么结实有力,揉着,攥着,手上有了电流,流尽五指,传到肉体,一阵精神上的快感,女人的阴部,一阵阵的抽搐,王林的手又向人滑去,在浓密的丛林里寻找到走向对方肉体的路,他使劲挺着,是寻找什么吗?一阵潮水泛了出来,在大腿间,一根火红的抢进去了,上下的泛着,杀,杀,杀!一阵过度的兴奋,王林从高谷又慢慢的下来了,女人还在呻吟着,轻轻推下了压在面上的王林。

好一阵,王林睁开眼,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在吃吃地笑,本能的羞怯,赶紧穿上了衣服,他问女人了:“你是干什么的,”“放心,我不是操那门生意的人,我是什么人,以后你知道,”野鸡理好了头发,整好的面容,没干般地走了,快到门口又回头说:“别忘了,我以后还要来的。”王林笑着送她走了,女人走后,王林想开了:这女人是干什么的,怎么,他一阵浑身的不自在,不是……哎!噢!没啥!多么美的躯体,他又在幸福中了。

果真,这女人来了,隔了三天,两人又经历了第一次的事,女人告诉了王林一些话:说自己 是一家店里的人,因见过王林一次,喜欢上了,给人指引,才找到这里,为了使王林不生疑心,所以用了那一着。

王林谈恋爱了,是先种子后开花。

二人去商店,二人去公园,二人去游泳,去一切该去的地方,这,都是小意思,王林有的还是钱呢!

慢慢的,二人语言多了,王林把一切都对女人说了。

一天,两人又经过了一次心的撞击,女人去弄了菜,又喝酒频频的相劝,还笑王林醉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没见了女人,没见了一些东西,更要命的是一个五位数字的命根没见了,他以为女人给保管了,等女人,到中午了不见,又找到门,这地方那有什么厂子,是一个破旧的无人住的废墟,找了许多地方后,如梦初醒,他感到被人骗了,一个晴天霹雳,他哭了好久,好久。

带着呆了一个来月城里生活的王林的躯体,又魂归故里,此刻,他明白了什么,山里人好,他要回山里,卖光了衣服,又穿着补巴衣服回归到了深山里。

对受骗这件事,他很痛心,又想:钱,只是老子身上一坨肉,不行又重来。可是,想法是大如天的,眼下又咋办,连个窝都没有,走时,一切都卖了呀!眼前有的只是熟悉的山,熟悉的人,但都不属于他了,他王林才真正感到可悲,心一下又从天下掉下了地,这是独立后,坚强的王林第一次落泪了,在村外,走的徘徊,泪流干了,眼肿了,这时,他却看到一个人,怯怯的,怩忸忸的来到他身前:“你回来了。”“嗯!”他使劲地点点头,眼里流露出祈盼的光,“啥时回来的,”“刚才,”“还没找到住处,”“嗯,”“那到我家去,”她的脸是红了,王林一动不动,她又催了,“走嘛,还怕羞,”王林走了,他跟着这女人向女人家走去,这个女人就是曾被他兽性浸战过,又无数次干了那事的人——陈大芳。

陈大芳家里有几个兄弟,有爸爸妈妈,对于王林的到来,似有大欢喜,相见着对眼笑,王林深深地知道,这家人除了大芳外,他们都是冲着他的钱来的,一天,在一次晚饭上,王林终于忍不住了,从头至尾把自己受骗的经过讲了,只不过是把这女人变成了男强盗,大芳的家人起始一阵唏嘘,做出惧怕的表情,后来,声音渐渐的暗淡了,眼里的光也少了对王林的期望,佯装骂了强盗心里的话之后,一个个都端上碗出去了,王林看出了不一样,也证实了自己 的内心,人啊!真是人啊!果真都是自私的吗?果真都是爱爱富嫌穷吗?想初到他家,未知这以前,每次翻都争着给他夹菜,吃毕了争着盛,吃毕了争着端碗,而这时,世态炎凉,一下于眼底了,王林心里不由一阵怨愤,人啊!不要小瞧我王林吧!

大芳是地地道道的一字不识的农家姑娘,她没王林的文化高,可王林的心,也许透过那面颜,她能看到一点吧!“你,吃吧!”大芳轻轻地说着。

“嗯,吃,吃!”王林才感到自己的憨态,连忙扒着饭,眼里满是泪花,一时,又四目相对,大芳也闪出了同情的泪,二人在心里哭成了一团。

不久,大芳向家里提出了要嫁去王林,家人听到的同时,不由的惊了,异口同声地说:“你知道吗?王林现在一文都没有了。”

“我不是要他的钱,不管怎么样,我要嫁给他。”

“他连屋,也没有呀!”家人又提醒。

“没有屋了,我们去讨米,我心甘。”

经过与家人的一番斗争,大芳是赢了,可是,她却失去了家人的爱,都说:“要嫁你嫁吧!我们从此谁都不认。”

王林与大芳结婚了,没有喇叭,没有鞭炮,没有亲朋好友的祝贺声,也没有一盏酒,只是去领了结婚证以后,二人在村上的一间破茅草屋里,对着豆大的灯光,默默地许下了良久的目光,订下彼此终生。

第二日,王林去左邻右舍,好不容易,总算借了一些家伙,和一些生活必用品,才算把个茅屋打扮得象个家,二人,过起了夫妇的生活。一晃,一月多过去了,王林也尝到了家庭生活的幸福,可是,又想起了借左邻右舍东西时的许诺,要尽快还,思来想去,又想起了弄木耳,由于以前学过,这次轻车熟路,定能搞成的,可,钱咋办,王林想到了乡上,写了申请,果真,在乡上贷了款,那夜,王林好兴奋,和大芳精疲力竭一夜。

第二天,天一亮,王林早早起来了,女人也起来了,给做了早饭,王林要走了,女人送到门口,望着,老远了,喊一声:上山过细些,王林心里一阵热,一阵温暖,啊!女人,家庭,多么幸福,一阵温馨的感觉涌上心头,向上的劲也大了,在他的眼前,仿佛又有一条大道延伸了,一批树又在他的身前倒下了,已是秋天,今年没种粮,明年就全靠这木耳了,他盘算着一定要弄好,可是,这秋天砍的耳棒,只有到明年开春才能。也罢,就好好休息吧!仔细思量思量,他想到了艰辛的过去,也想到自己短暂的一时的荣耀,啊!就这一刻,六七年的奋斗,也尽在这之中全去了,可惜,有一点知识的王林也开始反省到了,以后,不能这么了。

日子总是很快,雪很快下了,由小,大了,慢慢大了,更大了,大芳的身子也如这雪般,也一日日臃肿了,王林知道,女人怀孕了。凭感觉,可能明年六月就要抱孩子了,王林粗心,一想到这,心花怒放,不觉对生活充满了信心。

来年的春风一吹,大地绿了,王林又忙了,要去山上点耳棒了,又顾了村上的人,村上的人差不多来了,只有大芳家没来,他又呕气,没来罢,是瞧不起咱,咱王林要争这口气。

点完了,王林给钱,没一个要的,给急了都说:“王林,把这钱拿去,给大芳买点养料吧!大芳要呢!”王林眼睛一热,禁不住要哭,直是望着这些可爱的家乡人,心里充满了感激。

很快铺了架,用这点耳架省的钱去给大芳买了养料,成天精心伺候,直到大芳催他上山去看耳棒,他才恋恋不舍的去了。

这样,果真在初夏的时节,王林有了孩子,是个儿子,王林当时疯了一样,高兴的蹦进蹦外,大芳也好似干了了不得的大事,以一个农家妇女的心快慰地笑了。

到了十一月,耳棒已起架,大芳这时也能帮些啥了,今年的农家收成也还不错,乡邻帮助了一些,也还能过,明年,明年就能收耳子了,王林搂着结婚一年多的,跟着自己受苦的老婆对前途充满了信心,坚信明天会更好。

“大芳,跟着我你受苦了,”王林说。

“不,没,没……快别这么说,”大芳笨拙地要捂王林的嘴。

王林长满胡茬的嘴也凑了上去,给了一个轻轻的笨拙的吻,大芳满脸的燥热,老实说,这是从结婚来第一次这么亲热过,大芳一阵幸福,二人,在梦乡中沉沉的睡去了,半个月的娃娃在他们胸脯中间动着。

二年后,王林又发了,这次,凭着以往的经验,在两年间,他又成了万元户了,很快在茅屋的,老地上耸立了村里最洋的房,王林,又穿上了西服,大芳,他的老婆也穿的洋得了不得,连二年半的孩子,也穿得耀人眼,还请了保姆,家里也买了电视,摩托,一切都好起来。人心也是肉长的,王林忘不了过去帮助过他的人,都请到家里来聚聚,这一晚,全村的人都来了,连大芳家的以前说不认王林和大芳的人也来了。

满桌满碗端上了,人们围着桌子坐定了,王林喊:“以前,多谢大家在危难中的救助,今日,无更多的相谢,水酒一杯,望大家喝一点。”

“喝,喝……喝,这是喜酒哇,喝。”

“来,喝个痛快。”

杯盏交错,叮叮当当的响,只有坐在首席的大芳的爸妈,在酒下肚以后不知什么滋味,是甜,是苦,他们说不出,思绪以前,很悔不该这么,今日,哎!正想着,大芳和王林已在酒席劝酒了,到他们这席上劝酒的是大芳,提着壶倒了酒。她的父母坐上席,看酒一般理酒从上边起,她来了个反,从下边往上看,最后看到快到父母跟前了,她走了,有人说:“还没给你父母看。”

“猪槽里有,问要不要。”

众人无语。

席散了,大芳的父母及家人都怀着一种说不上的心绪走了,以后,的的确确不来了,是他们意识到自己露出的卑鄙的尾巴了吗?

送走众人以后,王林一身轻松了好多,这是报了仇后,了却心愿之后的轻松,大芳,给陷入了深思,是自己做的过份了吗?王林也知道,没去劝她,只仍大芳想去,思绪良久,她暗自道:前边有头,后边有样,是你先不仁,就别怪我后不义,虽然是一家人。

这一夜,二人睡得很早。

时间飞逝着,王林和大芳的儿子已快到入学的年龄了,这时王林的家日益更富了,王林更风光了,而这时的大芳,在生了孩子以后,虽家庭的富裕,仍掩不住过快地衰老,本来就不漂亮的脸,这阵已有了很深的皱纹,雪白的香脂,也盖不住满脸的雀斑,身子一日也比一日臃肿了,王林不知不觉地,又从心中萌发了一点心绪,就是对大芳有点看不顺眼的感觉。加之近年有钱了,虽未象初次出门去一样,也去了几次省城,眼开阔了,对大芳慢慢的就有点嘲讽,动不动就爱用一些值得嘲讽的坏词来形容她,但在外表上,这一心绪也还未免过分的表露出来。

大芳呢?经过与王林初爱的幸福,分娩以后的满足,富华的日子的享受,近来,安定了,开始干一些活,从小未受教育,不是农家子,是无论如何脱不了农家女子的习性,王林不让喂猪,她开始喂了猪,王林说要吃肉去买。

“反正一天闲着,喂着,也知心,也省一点”,王林对妻子说的这话心里厌烦,可又无法去顶,女人,毕竟是女人。

人有钱了,心也闲了,有了舒适的环境,一切都怕干了,有事没事就在家呆着,很是寂人,慢慢的就越对女人不满,寻茬子。

一天吃饭,吃着,就一会感到这不满,一会感到那不满,对大芳到底发了火,“叫不养猪要养猪,吃饭,这难闻不难闻。”

大芳没语,只说:“这不好,过几天拓个地方,反正没事。”

哎!事情就这么,不论他怎样,大芳就是不与他争,他很气,一下拿了好多钱,想出去了,心想妈的,受骗就受骗,这舒服,老实说,日子久了,那一万多元买的一段短暂的享受挺美的,就偷着女人去了。

走到半路上,正小解,山上下来几个土匪,拿着刀子,对着他,让他把钱拿出来,要不就捅了他,久储心里的窝火,一下从心里吐出,骂了一声:老子日你妈,一跳几丈高,几下就夺了一个的刀子,打爬了他,可谁知道,这时,一个刀子捅进了他的左肘,他忍着痛,一拳将这人对打翻了,见了血,见了这人的勇猛,吓得跑了,王林倒下了。

他醒来时,才发觉自己在乡医院里,床边,是大芳的焦急的面容,见他一睁开眼,大芳急忙问:“你不要紧吧!”眼泪就出来了。

奇怪,此时的王林眼里,女人那张新近讨厌的脸,又漂亮了起来,他紧紧地握住女人的手,轻声说:“不要紧。”就把女人揽进了怀里,女人在他怀里抽搐着,他也默默地流出了泪,是悔恨的泪,在心里骂着自己:王林呀!你是怎么了,你 怎么还执迷不悟呢?受了骗了,还要去,眼前的女人,她丑,可心里美,一个人的美不要看外表,关键的是在内心,大芳是在你危难中救了你,而另一个女人骗了钱后,一切誓言都无了,王林,该苏醒了,心灵该复苏了,看着大芳和几岁的快懂事的孩子,他久久地颤抖着。

王林伤好出院后,他又开始了大力发展木耳,并自己办了学习班,鼓励全村人都搞,传技术,还借钱,大芳,也以一个农家姑娘对丈夫的心,支持他,二人的日子,从此是亲密无间了。

王林也复苏到,这自始至终的一切,是钱在害着他,钱呀!你这坏东西,可以使人的心 变坏,变恶,只有在正义之下,你才能发出金子般的光彩,于是,他开始用钱济穷,帮助村 小学盖屋,办了许多好事,村上的人大为夸赞。经过他的调停,大芳与家人笑了,也基本有了父母家庭成员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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