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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继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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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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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梦的人

追梦的人

这所学校是在陕南的伫于秦巴山区中的一个城里,在城的最南面,它的三面是密密的高矮楼房延伸着,只有杂面和正楼门口对着的地方有一条宽阔的水泥路,才使这个学校不至于过分的显得猥琐,他的四面都有几人高的围墙,隔开了与市井的联系,把一切都拒之于外边了,把一切城里人有的拥挤喧闹及小市侩气都隔开了,于是,在这四角的天空 里的这块城市南隅的一块小小的地方还算个静地的。

校园里,有常绿的乔木,有各种时节依次开放的花儿,也有花园,在常青的季节显得格外的幽静,就是在冬季只有萧条,但一下雪也别有一番景致的。

校园是以一幢具大的持长方形三层教学楼为主轴了,它的正面,与校门 是一致的,围着校园的围墙由于年代久了吧!污秽不堪,只有这校门,扣上了米黄色的磁砖,显得富丽堂皇,装点了这所学校的面子,校门正两侧,岩把四周装点起来,本身就是个宽大的房间的,但谁也不能这么做,但城里人本来拥挤,也不能的费地,大概在修建校门的时候,校长或什么的,就想到了这一点吧!把东西的地方装了一个小房间,西面也装了一个小房间,东面的是管理着校内近1千多人的喜怒哀乐的信件,和生活上用汇款等的收发处,是保卫这近1千多人的生命安危的门房,有一个人坐在里边,头发有薅,额头尽是皱纹,若不留意,会以为他不吃不喝,整天在身边不动似的,西边,是门卫,有两个老头,大概是上下午轮流上班吧!一上班便痴痴的坐在里边,有时抽烟,怔怔的通过那扇小窗,一个也不放过的望着从校门进进出出的人,努力地记住面孔,大概是久了吧!若是校外的人一进校门,他们便立刻会喊:“喂,同志找谁,来登记!”来人一看放在窗后上一个小牌:来客登记,便悻悻的走了过去,一 看门上的标志牌,门房,才提笔把自己的姓名,家庭住址,和什么时间入校找谁记于上面,紧挨这过去本是围墙,又拆了,修了小卖部的,挂牌是‘东原师范学校勤工俭学小吃部’,学生一切需要的小东西都能在此看到的,好了,再往里,也就是紧挨这,是两个小花坛,形状不规则的,花坛里有刺玫,有月季花,在他们开放的时节,有好多同学在这照相,也不知它们上了多少个相纸,围着这花坛的是两排绿色的乔木,已校门对称,绿色乔木里,与教学室正面墙外绿色乔木夹着的是一个比较宽阔的水泥甬道,在通道的中间一个坛子,里边有一个高大的青松,一天迎着一切人,它正对教学楼门,水泥甬路东边通过去可以到女生宿舍,到东花园,到厕所,去打水,也可绕过东花园与教学楼东面的一条泥巴甬道到北院口,也就是教学楼的后面,往西走,可以去年青教师的宿舍,可以进西花园,图书楼在花园里,也可去图书楼,图书楼每天上午8点整到11点整,下午2点整到540开放,有各种书,这时可以去借阅或阅读报纸,也可从花园外边及围墙与西边教学楼墙之间的水泥甬道(去男生宿舍,去厕所,去医务室,去琴房练琴,)去一幢比年青教师高但还不够教师资格的宿舍楼。

也可到教学楼北院里,北院里有一排法国梧桐,夏天一来葱郁的很,使校园幽寂许多。也可往西去,去一个小楼,是男生宿舍楼,紧挨图书馆后 面的,二层小楼后边是学楼特别班音乐班的教室和排练室,再去,是饭堂,再去是一幢四会男生宿舍室,天晴的时候,在宿口上会晾上背子,好像如面面旗在飘动,很是壮观,若从男生宿舍小楼的水泥甬道往东边南北走,是医务室,厕所,径往东是一幢教师室,住的是比年青教师高级,但还不够讲师资格的人,在这楼的东边,是一个正在修建的楼房,是饭堂和电影院,也是的,男生宿舍前的饭堂是太破旧了。三层 高的教学楼在这楼圆里是比较残乏的,以它的面积尤就够成人。其实,这教学楼应该是四层,在正中间的顶上面还有一层,以前是教室,现在作了语言室用了,里边是格外的豪华,高学楼几乎全是窗观墙似的,因此住在里边分外的明亮。还要说一点的是,这个学校位于的市是地区级的市,到学校的学生便是从这个地区辖的十个县的各个部落来的,有城里的,有乡镇的,有农村的,若在各自的家乡,城里的会在乡镇人面前,乡镇人会在农村人面前摆地位,优越,可是,在这学校里来了,不论你是住在什么地方,不论你的父母是农民,是工人,还是县长或什么官儿的,到学校来了,这又是新的生活的天地,吃的是一样的饭,住的是一样的房间,只有在各自的穿上显一点家庭的优越,可是哪怕那,学校有学校的不同于校外任何单位的制度,尽可能保障每一个人,而怨白坏人,于是,在这里便有了一点清纯。

在教学楼二层以上任何一个地方展望,都能看得更 阔的地方,因学校的地势本来就高,除正楼门外的其它三面似没多大的看头,是丑陋的豪华的楼房挤着,只有正面可以看到南面的山,这足以证明这学校了是到城南的最边上。山上种的有小麦,有油菜,到春天来了,黄绿错综分外的好,也不愧是散心的好场所,出了校门是可以走那平缓的山上的。近处,可以 看到在校门外公路一个高台上的两幢楼,这是讲师楼,住着这学校的高级教师,着观操场,或透过讲师楼的缝隙能看到一班,其实,操场也就在讲师楼下边,展眼望去,使初到这呆的山里学生叹息的这么大,全校的学生上体育课,或开运动会便在这的。

磊子在操场上散步着,这是中午,初秋的太阳是暖和的,学校里的学生吃过饭,几乎于晴天都要到这里来做的,有三个一伙,五个一堆,磊子没有伙伴,老实说他和谁也和不来,包括他的同学及几个同窗,不是他不惹人爱,而是他嫌这些人太讨厌,说的话总是太脏,一动嘴不是‘日妈’就是‘老子’,他看不惯,没事总避开这些人像避瘟神一样。于是,这中午只有他一个人在操场散着步,眼光也不由自主,四处扫射。

这个操场,一圈是三百米呢,这是第一天上体育课老师说的,他记得清楚,三百米的跑道比整个操场场面凹下去一点,成一个环了,环里,是运动场,才从乡下来的人第一次见到这么大操场都要惊叹的,上面有两个沙坑,和足球场,但是没见人跑过,长满草,学生坐在上面聊天也挺好,在操场的东面,便是一排法国梧桐,此时叶子还茂盛。里边,是一个依次挨着的球场,此时,也正有几个人在打着呢!在南面是几个双杠和单杠,保管室,就是围墙了,南面是一个板办工厂,人不怎么景气的,北面是教学楼和操场门,唉,环顾一会,觉得也没啥,真是寂人死了。

磊子到这个学校已近一月了,一般的是很快溶入而快乐的,可是他,总是想家,一点也感不到快乐。唉!也不知为啥,入校这段时间,学校活动也不少,为什么他不能快乐呢?不知道,军训已结束几天了,他感到累了一段时间外,啥也没有了,他总不明白别的同学们那么高兴,但是,军训时他们的那个班长,还是清晰地留在他的脑海里的,他戴着沿帽,和一身翠绿的军服,那么可爱,班长的脸是个圆脸,眼特别的,军训时,他和蔼的面容,一时时在他眼前闪现,他又活起了班长对他的几次动作指导。

那是军训的头一天,开始练完了向右转,向右转,向左转,他都完成了,到下午,练走时,他出了许多毛病,关键是在最后立定的一刻,班长总是给他讲立定以后踏两步停,可他排中一立就定,把整个队形一下给打乱了,班长给他又讲,讲了好一会,又示范,他点头说会一立又定,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固执,是的,一立就应该定,为什么还要踏两步,为了他班长的嗓子哑了,后来,同学们都走了,班长一个人亲自给教,直到把他教会,班长可疲劳很了,他那时一阵激动,脸上热乎乎的望着班长,以后几天,倒没出多大问题,因差不多都是以走步为基础的,他便非常感激班长,现在他还念多好的班长啊!可是班长已走了,也许一辈子都见不到了,可怎么能感激他,怎么能把班长这样的人说给别人呢?虽人一生总要遇到很多人,别好多人,也是自然,班长军训他不管怎样是学校的事,他可以安然,他是, 他的心里不能平衡,他忘不了班长。

唉,一勾起这事,磊子不想这么散步了,这么无聊地打发光阴也是太可惜,人应该有点追求的,于是 ,他往教室走去,他想用笔写出班长,因学校有一个校报,名叫《沃土》,专发全校学生的文章,他想把这写出去,让人知道班长,自己心里也能够感到报答班长一点的。

教室里一个人也没有 ,一下空荡荡的,他关了门径走到自己的坐位上,一阵惊喜,想这真是个好时候,没人打搅,也没人知道,正好写,他便坐坐位里拿出了一个本子,一支笔,涂抹了起来,题目是差不多学生都练得老掉牙的文章:

我的班长

刚写下题目,磊子一阵羞怯,害怕别人看见,不知是怕丑,还是怕羞,就如一个处女第一次与男人睡觉一样,但他还是觉得非写出来不可。

他升入这个中等学校,并不是随便就混进来的,而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各门课,他学的几乎都一样,因此,对于写作文,他是知道的,他以前也不知练过多少这类文章的,他 知道写人应该怎么写,要抓住人物的特征来写,要抓住人物的特征来写,还要写人物的几件事,于是,他考虑了好一会,捉了笔写下了这样一句话:

我的班长,并不是班集体的班长,而是军训时那个班长。

他一张娃娃脸,大大的炯炯有神的眼睛上一道浓浓的眉毛,头上,戴着人沿帽。

正欲写,有人进来了,他如做了人见不得的丑一样,一下连本全部塞到了位里去了,脸早已红了,他看了一眼,是班上的班长,戴着眼镜,那里边的一双眼睛不但有深沉的猜不透的光,脸圆的,有许多肉,喉部异样,似有问题。

“咋了?”班长说。

“没咋。”

“你刚才往位子里塞啥,我看见了,快给我看,我保证保密,”班长一本正经地。

“人,没啥没啥,”说着他几下早已撕的粉碎了。

班长脸上一阵异样的笑,磊子说不出什么感受,大概是觉察到什么秘密以后的感觉,但是班长是错了,磊子在心里嘀咕:反正不是恋爱信,怕啥,就坐着画起了作业,班长也窃喜着到了位上。

写了一会,磊子感到不存在出去了。

我的班长,只是一个 梦了,班长,永别了,我只有心里永远记住你就行了,于是,第一次写文章的冲动便这么消失了。

这时,磊子也知道图书馆了,没事时总进去泡,一天也非常的充实,不过,这是没有目的的,他只想以书中人物的喜怒哀乐打发时光。

一晃,一切都飞逝了,一场大雪后,很快考了试,便回家了,车上,磊子 心里是在喊着:家呀!妈呀,一切人呀,我回来了。

第二学期开始的时候,磊子对家的思念是少了些,因 几个月一别,家里也未多的变故的。

迎着又一学期,他不知怎么过,还是整个没事,就去图书馆看书,偶尔,在星期六,星期天也在同学的携持下勉励上街一转的,有时还寻点快乐,但总是失落没看书好,书看上时,他还偷偷地笑班上几个人,他们正在恋爱呢!他好笑,但不羡慕。

到了宿舍,晚上熄灯后,没书看了,这时,他们十个人总说话,班长偶尔插话,其他六个人,尽说些下流话,反正听不进,还开一些同学的玩笑,说班长×××是他的媳妇,上次踢了一脚,自作多情,我在心里想:若这样天下谁都可能是谁的媳妇了,这话一提出,他们卬响大笑,正无聊,磊子捂了耳朵,勉强睡着,如不,她就回想看过的书,内心也是波澜相同,很有滋味了。

若说以前磊子是漫无目的地走,那么从一节语基课上老师的话语中,他又是另一个人了,他有人生的目标了。

磊子心里知道,他们的语基老师姓徐,是《沃土》报一编辑,发稿子经他手的,在一节语基课上,他讲了这些话:

你们班上有爱好文学的吗?若爱好,就要发展,发展这一爱好,使你受益匪浅,也许,才开始不行,但是,经过一番努力,也许会慢慢的好起来的,若现在写的稿子,可给我,也可直接投到报箱里。

这以后,磊子的心里渐渐的明了了,从老师的口中,他知道 了文学,他也知道了写文章不是丑的见不得人的事,而是一件高兴的事。

但文学的概念还是 模糊的,他查了一下字典,解释是这样的:所谓文学,就是用来反映社会生活和社会环境的东西,是的,社会生活,他有,社会环境,他怕看,为什么不能表达呢?

第一次提笔是惘然的,羞涩的,这次提笔,是心中有点明了的提笔,但班长已久远了,在心中也淡忘了,当初的印象,他也不可能再有那好冲动,提笔去写他了,他论证了语基徐老师这样的一句话:初学写文章的,应该先写自己熟悉的人和事,而如今,之父莫若子,他觉得自己最熟悉的便是父亲了,而去年才来这个学校,父亲送他来学校后,父亲又走时,他去车站送父亲的事了,于是,磊子提了笔,写下了题目:

送父

磊子写好这个题目后,虽已快过去年了,父亲送他来安康上学,回家时磊子送他的情景宛在眼前,他提起了送父路上父亲的无话,车站里父亲的很多话语,当知父亲要走时,他感到在这人海茫茫的地方,无一人熟识,而流下了离别以后后怕的泪,父亲也如变了母亲,用那双粗糙的手给他擦着泪水,连连说:“别哭,别哭,看哭了人家笑,”他宛若哄小孩子,磊子还是忍不住哭了,父亲还是被喇叭催促着上了车,频频回头,眼里似有泪水,磊子又赶紧跑到了站口,向汽车出站的地方跑去,父亲乘坐的那辆车正载着磊子的亲人,使他此刻流泪的人——父亲,向站外奔来。父亲已把半截身子伸向窗外,看到磊子的身影,失声地喊了声:回去吧!便远去了,最后小了,小了,连带汽车的尾灯都没有了,磊子一阵空虚失落,人海茫茫,这么大的地方,何处是温暖他的地方,他只感到父亲送自己下来,上学呆得两天太短了,几乎眨眼的功夫,但他还是深深的记住了父亲在城堤上与他的话语,在饭堂里的照料,夜里睡觉时的拥被,这是以前没有的,那次送父亲,磊子一路哭回学校。

想到这,记忆是新的,他正强烈地感动着,此刻的文学,但 还不知手法技巧的他 只是在一个小格子本上用充满伤感的语句写出了带泪的语言,几乎一气呵成,毕了,看了一遍,收拾了他送父的情景,心情,便就这么塞进了报箱里。

这一夜,他失眠了,几乎什么也没想,几乎什么也不想,一直到天明。

第二天,见到班上的同学,她便又有了害羞感,也正好有这位老师的课,他真害怕,这个东西能引出什么轰动,他胆小,不敢在人世面露头,他好怕的,但一切都是多余的,这一天,平淡的过去了,第二天也这样,只不过是吃饭,睡觉,上课,下课而已,并未啥,他放心了,此时的他希望的是,那篇东西老师发现给弄掉了,那里边有那么多的哭,让同学看到多不好意思,这平淡才最好,老实说,这几天他心里放心多了,也感到老师讲文学时自己的那个想法而可笑,但是,在一个晚自习,使他的心不再平静了。

那是在‘送父’这个稿子塞进报箱的第十天,这个晚自习,磊子正在做作业,徐老师走进了教室,径自来到他的面前,掏出了一摞纸,顿时,他明白了,心咚咚的直跳。

徐老师说:“这篇送父文笔不错的,你把它拿去改一下,用方格抄了投到报箱里。”

磊子分明感到脸红了,低了头,接着自己的东西,如火一样,他很想把自己融化了,但当他抬头时,老师已走了,却看到几十双惊讶的眼睛望着他,出乎他的意料,并不是什么嘲笑,或是出什么丑。

他明白了老师没用这个稿子的原因,是没用方格纸写,我写文章要用方格纸,磊子明白了 ,但他没有,便用作文纸,一笔一画地添起来,不一会儿就完了,下晚自习后,他很想投进去,因他 看到了惊讶的眼睛,没什么?

人很多,他不敢投,他此时正有点够不着,那次是夜下,一个人偷着起来放的,便让班上一个大个投了,投进去以后,他没啥感觉,只是想很快遗忘,但是,又不久,徐老师上了他的课,在课间操时,校报发下了,有磊子的送书,题目还加了花板,他一下好兴奋,而脸上有红晕,这,都要看了呀!但更多的是同学们问的话语:“这是你的吗?”

“是的,”磊子一笑。

这,便是磊子走向文学第一步,也是起点。

磊子也没想,他也因这么一篇在校报上发表的文章,虽未在学校有多大名,但在班上他却出了名,有一名不为人放在眼里的人,变成了班上众目睽睽的人,而他,也通过此,发现了班上也有一些与他一样爱文学的同学,一个女生,叫沈玫,坐在他身后的座位上,他清楚地记得文章发出来那天这个同学对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你真行哟!而后,便越来越多对他的目光,从他座位过身,总要望他几眼,在他没事时,她便要磊子谈写这文章的感受,磊子说不出来,只是一笑,在这时,磊子也知道这个女孩并不比他弱,她以前在本县文化馆举行的一次征文中还获了奖,但磊子无所谓,这是他的,自己写文章是为了写感受,也不与她争,渐渐的,对这位女孩,他有点故意疏远,他受不了因这篇文章,而带来的她对他的近乎,于是,他便把座位由这位女孩的前边,挪到了最后边,走时,女孩的一双眼睛充满留恋,磊子没感到。

而这时,磊子又发现了班上的另外一名爱文学的女同学,她叫吉花,爱写诗,听说一定写几页,诗水长流,磊子根本不懂什么叫诗,他感到自己虽是师范一年级快满的学生了,有些方面还不免幼稚,尤其在文学中如婴儿一般,对这写诗的女孩,他更不想近乎,什么我爱你发狂呀,你给我蝴蝶般的梦呀,这类诗他最讨厌,他虽没看她的诗,也能想到。他在心里默念,记得上中学时老师,说过散文是以一切的基础,一开始这么写诗,怕不如那,但他只在心里,没说的,而这个女孩,也对他近乎儿时常总望他几眼,要么向她借书,磊子见是同学,总是垂着脑袋给她。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磊子并不感到自己的一点小文章发表而傲,而是,他感到自己不能这么做,同班上,只要个男生和一个女生说一句话,总有人背后说这两个搞了,这两个好了,磊子怕听这话,听这话无异于叫他去偷很多东西而叫人逮住更窘,因此,他不想和他们过多的说话,因前几次目光接触都差一点惹出麻烦,他不明白人们的目光这么世俗,同学间就没有友谊。但一切都是这些无聊的人们用誉论的手段来控制,他感谢这些大胆的姑娘,暂且不要这友谊了吧!一切以后可能证明的。

这文章发表后,就是第一次打击磊子写作情绪的班长又出台了,他见了磊子总阴阳怪气,有时,与磊子及同学坐到一块时,磊子本要说过,他一会就会把话题扯到校报,说《沃土》报好臭,好令人,把一些乱臭文章往上贴,这都是人家楷屁股都不要的,如什么文章不好,什么最臭,一大段,但他总没明说磊子的不好,但有暗示,磊子也感到,自己写的这只不过是作文,只不过是想表达一点不想感情,别的没什么,好不好,只要老师给登出来,又管他多少事,再,这一阵也没办法了,但他不与班上争,他不明白班长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自己又有什么事,忘了他,由他去吧!

但这是,这天晚上,在晚自习时,班主任在班会上表扬了磊子以后,班长扯下了隐憋的面皮,开始明说了,有些人发的文章象他妈个球,什么哭吧!妈呀!爸呀的,老子也写的出来,下一期就有老子的,磊子 真不明白,自己发个文章而班长发这么大的火,班长就是班长,但发个文章,他这么样,这是怎么了,磊子 吃惊了,不明白了,他看了一下,另外六个人也都吃惊地望着班长,因他们正在谝女人呢!被班长这么一句话骂出来:不入主题,倒懵了,空气一阵静默。

这是在男生宿舍里,一时的静默,有许多安静,白炽的日光灯,发出炽白的光,照亮了在一个墙角的高低架子床,班长已上了床,拿个笔跪在床头,俯在箱子上写什么,他骂了刚那句话后,脸一阵白,这阵没啥了,只是写,另外的几个,都在洗脚,有几个已洗好了,因这灯只能亮一个小时,要抓紧洗那!磊子听班长这一骂,他不愿得罪人,班长他觉得得罪不起,班长又规定有新的制度,他给多弄几个迟到旷课,一余伙食费又没了,磊子是第一次抑制住自己 的情感,没与 他争起来,问问自己发表文章他发火是为什么,哎,算了,反正以后能明白,于是,他几下脱了衣服,很快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磊子的这篇文章发表后,在班上确实有点地位,是的,不是吹,一些以前磊子感到好,反而连看都不敢看的姑娘,找他借东西,给他笑了,但于这磊子是孩子,只是晓得这些人与自己近乎了一点,没有啥的,往往这时,磊子便要回想,他想到刚来时,班上的这么些人。

但在第二天晚上,又因文章,班长主动找他与他干上了。

这晚,磊子一下晚自习便到宿舍,找了一本书便看,他受不了教室的气氛,他不是那里边下晚自习的人,他们在一块聊逛,干一些人非的事,磊子管不着,只要自己能学的好了,不让人说就行了,翻了一本书,看了20多页,这时,其余六个人依次而进,班上是与磊子一块回来,回到宿舍,磊子看书,他吼了几声,到自己铺上,又用钢笔去画什么去了。六个人一回来,宿舍里的静默被打破了,一阵沸腾,乒乒乓乓的拿盆子声,倒水声,哗哗的洗脚声,就这还不忘谝女人,只有磊子和班长在看书,这些人谝也谝够了,便对磊子喊:“文学家,你咋不谝,学点女人经写出来多好。”

“文球,文学家,”正写东西的班长到挺敏感,不服气,尅吃的用劲直的语气念念的顶到。

另外六个人一下子又静默了,磊子从这些人的脸上也看到了对班长的不满,磊子也是一个火性子,压抑够了的,今晚终于爆发出来,说:“你这是干啥,我发文章你不服气,不服气自己去嘛!干嘛对我发这火。”

班长是明智的,也觉得对他不利了,但这是用劲直的话说:“你能,你发个文章有啥了不起,有本事打到校外去,”这一句话,也许正中要害,磊子伤心极了,什么话也没说,一下子便俯到床上睡了,他说不清为什么。

快活的气氛因此而静了,这一夜很安静,另外几个人也未说女人。班长说了这些,很得意地睡了,轻轻地听着一首什么歌儿。

灯不会熄了,一片黑暗,至到连班长在内的7个人全部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磊子还是睡不着,看了班长一眼,才感到班长的古怪,他好好的检查了一下自己没有得罪班长,班长对自己这么是从他发文章后,他百思不解,这是为什么,班长原本在他的心目中是好的,他很尊敬的,这一来,什么也没了,而他的心,也为班长刚才的话,隐隐地感到被刺痛的感觉,打到校外去,天外有天,校外还有更大的地方呀!他以前只想到写文章能登出事,总没想到校外,这一下被班长提出了,他也才感到空虚的可怕,自己的毕竟是算不了什么,只不过在校报上,班长的这话也有点意思:你能,就能到校外的大报刊上让我们看看,二是,校报是自己的老师,走后门,磊子感到一阵恶心,也有点后悔当初就不该动笔写什么文学,若这样,干他干啥,文学原来也是这么样的使人难受,但是,他又能这么的撒手吗?不能,他不是懦夫,他在心里想,我要努力,班长看着吧!我要走出校外让你看看。

从此,一至到这学期末,班长与磊子都是在隔周中,默不言语,班长见磊子是仇人,磊子见班长这样也不想理他,但他内心没什么,你这么,我不理人就行了,但在这之中,磊子又走了一段打出一 文章到校外去的。

“打到校外去”磊子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想,“我要 让他知道我的厉害,不过,我内心并不计较这些,我也应该打到校外去,不走出这小校园,就不知这天外的世界有多大。”

初尝发表文章痛苦的磊子,看到原本文学就这么使人伤心,而后悔过不该爱上这,这时,他却感到无论如何是要尽一切力量去实现这个梦想了。

他先是去图书馆,当然,不象上半年无聊之事去三楼看书的心情,随便找书消磨,而是先中国名家,后外国名家,开了一个书单,他要一门门地看。

这天中午,磊子去 图书馆借了红楼梦,奔到东花园里看。

东花园里,正中是一个塘子,塘上是一座假山,在塘边,是水泥勾的廊沿,沿廊沿外有一个走人的小道,小道外有一棵大垂柳,在夏天柳丝依依,也非常美的,在柳树以外有松树,有竹子,有石榴树,还有一些四季常青的乔木。这正是初夏的时刻,各种树木正茂盛的,花园里格外幽寂的在里边看书,可以说是一种别致的幽雅,磊子便坐在这棵柳树的树荫下,柳丝在他的头上飘云。他正对着塘,在仔细地看书的,正看到入迷处,有人喊了他一声:“磊子,在这看书呀!”他抬头一看,是沈玫,既然人家主动说话,又不好不应了,毕竟是同班同学的,于是,他答到:“嗯!”

“什么书?”磊子没答,只把书皮朝他 一亮,又欲看下去,“哟!看红楼梦呀!好看不,我还没看过的呢!听说过有个贾宝玉,林黛玉的,你看了后有啥收获和感谢,可说给我吗?”

磊子说不上厌烦和什么的,只好又不情愿地 抬起了头,说:“收获我说不上,我也是看 热闹,感想,这么大一本名著,我能说什么?还是自己去借吧!”磊子不感到这话对这位同学是冷淡的,他只觉得这么去对一个和自己一样的文学爱好者是有礼貌的,这也并不是他高傲,若沈玫是一个女的,他会很高兴的让他坐在身边,可,唾沫星子淹死人,谁知道和他说话不论什么话近不很了,还知道班上的一些人能说出什么话来,这磊子可受不了。

“那好的,我借了看了,我们共同说感想”沈玫格外的这么大方开朗,使磊子吃惊,他还未说什么,她已走了,看了一会书,是再也看不进了,便出了花园,往北院走去。

北院里,这阵静极了,因这阵是吃午饭时间,吃过后有两个多小时,差不多人都睡了,磊子在里边,顶阴树上有斑斑点点的阳光落下来,如花瓣儿的落了磊子一身。磊子一个人在这转着,不觉又想起了沈玫,自己发表第一篇文章她的祝贺,到一次次过往热情的目光,到自己搬走,到今中午,这说明了她是极力想交磊子这个 笔友的,而自己又这么对她,就说自己不傲,要不说清一切,又怎么能让她明白,人家也毕竟是也写文章获了奖的人呢?

磊子想着等看完红楼梦以后与她谈感想,说清这些,看有没有必要成为笔友。

在这时,吉花也好似慢慢的接近磊子开了,她虽没沈玫那么偶尔的一时大胆,只是怩怩扭扭的偶然流漏,每次进教室的目光不用说,只是 那次,她也和 沈玫一样表现出了一种和沈玫一样的近乎。

那是一天上选修课的时候,磊子没去,因他写文章正忙呢!想起去,铃已响了,他去门上瞅了一眼,这六个班的全年级学生端端正正地坐着,眼睛齐唰唰地望着,磊子没见过什么大场合,这怎么敢进去,便只好硬着头皮 回来,嘴里默念:反正旷一节课学校规定罚两天,两天就两天吧!比进去强,便回到教室,又自我安慰,说:“写吧!恐怕写它一篇打出校外,稿费不就 可以补偿了,于是,拿起笔,刷刷刷开始了,他写的很顺利,时而露出微笑,时而板着脸,一副进入意境相,不一会儿就写完了,他读了一遍,啊!这简直可以打到北京去,他在心里又喜,这时,他却看到吉花走进教室,一看表,还有10分钟,他怎么能就进来,正疑她却说了:“怎么你没去。”

“没去,迟了,不好意思。”

“噢!我也是,在 东花园看书看忘了,”她淡淡的一笑,就走近磊子,“你在写文章哩!真行,能让我看一下吗?”

“不,不能,以后看,”磊子坚定拒绝。

“这是真的,好!我 等待吧!”

“那,我这可不是诗。”

“不是,也爱看的,”她顿一下,“你别笑我,我写的这是什么诗哟!给人家擦屁股也没人要,你才是写的好文章,希以后帮忙哟!”说着,大概看到快下课了吧!赶快出去了。

磊子 什么也没想,便开始改誊这篇稿子,到下课时,他已激动不已,去小卖部买了邮票把,信皮看了一遍又一遍方投进了邮筒,这一刻在他的心里响起了这样一个声音:打到校外去。

下午课已放了,他又去了图书楼,翻了一会杂志,报刊,但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他的心里脑海里只是装着自己的那篇稿子,被邮递员取走,经过一系列的手续,飞到了编辑部,躺在一个什么样的人呢,也许是一个白脸书生样的人眼里,他 拿起判官似的笔,几划,啊!给登了,磊子陶醉了,几乎晕过去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坐在这报架前,已有好多人好奇地看了,脸一红便跑了。

晚上,他也睡得非常早,他一躺下就睡着了,一会儿又做了一个在阅览室里一样的梦,这阵,他已看到他的变成铅字的文章了,编辑部给他还邮稿费,班上的人全都震惊了,纷纷向他投来羡慕的目光,沈玫和吉花更是脱了往日的害羞,不顾一切的奔向他的面前,要他给讲这篇文章,然而,又在众多的人面前,吻了他左右双颊,他从未受过这,发了火,把她两人吓跑了,这时,他又看到坐在最后边注视着他的班长脸上很难看,并看着他哼了一声,低声说:“发了一篇臭文章,张的不行了,你以为老子不行,看老子的。”他正要发火,却醒了,四张一看,宿舍内魁黑一片,一个个都睡得死猪一样,因天气热,好多都蹲开了被子,虽大字形张着腿,有几个在打着酣,班长也沉沉地睡着,磊子猜不透班长这睡熟以后的内心里怎么的,反正那次和班长争过以后,他不愿和他多说话了,他隐隐地感到班长的脾气有点怪,自己也没惹他,为什么因自己的发的那篇文章而与自己反感,到争执呢?哎!不去多想,磊子的脑袋痛的要命,但是睡不着,又想到刚才的怪梦,难道自己的文章真能打到校外去,这他不保证,何必多想,这个想法只不过是被班长气的,但由他去吧!是什么就 是什么,有多大的本领撑多大的天,没自己才起步的呢?就是打不出去,也没多可怨言的,何必为班长而呕气呢?可是,吉花和沈玫在梦里的情景又怎么说,他又想 到了以前,他感到吉花与沈玫的可爱了,他们俩是为了想结识他,要他帮助,共同携手而进的,而自己为了怕班上的风言风语而躲避,若她们能想明白还罢,想不明白说自己傲或什么的,岂不是不好,可,又怎么办呢?难道真能身正不怕影儿斜,去掉世俗的秽眼,大胆的携友向文学进写,哎!不过不理,有共同的爱好,磊子也想结识她们,让这些无聊的人去说吧!磊子能忍受,只要心里明白,而他又为刚才梦里想入口吻感到 羞,不,不能这么,保持同学的清纯,携手,慢慢的,他也甜蜜的入梦了,准备迎接又一轮东方的太阳。

稿子是投出去了,但给磊子的是石沉大海,磊子也有点矛盾了,他一会感到登出来好,一会又想到不登出来好,班长的眼睛真是怕人,他害怕因此而又惹麻烦,但对这久久不见音讯的稿子,他有点失望,知道登不出来,不再害怕这双眼睛了,可是,内心又有一点欲望,又想 登出来,这么矛盾,想气气班长,因班长这样他越来越有点气,虽他并不想理他,由他去,可班长老是抓时间抓人说自己暗骂磊子。

那天下午,磊子和一些人在宿舍里玩,班长一进来就说,老子把两篇稿子给了徐老师,他拿去了,老子下一期也能登出来,当老子不行,这时,磊子又盼望能登出来,看他又怎么说。哎!为什么这么不和呢?这时,在班长的几次骂中,磊子也隐隐地感到班上也爱文学,对自己的看不惯,是因自己不说在他前边发表文章,而自己也爱写,没赶上发表出来,磊子发表了,得到班上人的赞誉,而冷落了他,他因此怄气,而这么对自己的吧!啊!人心呀!仔细一想,有时也可笑,这一顿悟,磊子心里一阵轻松,他也理解了班长,他感到应与班长和起来,两人智慧胜一人,互相力量会更大,而班长因自己的主动结合,内心也可得到平衡,不会因此再对自己发火了吧!他便默默地走出宿舍,没看班长一眼,他想到图书楼去,到三楼阅览室,随便找了一本文学杂志翻起来,也是无了心绪,只翻了几页,见班长也来了,他以前没注意过班长,大概今天是第一次内心顿悟又理解了才注意到吧!班长经过他身边皱了一下眉头,鼻子稍哼了一下,眼镜里边的眼光异样的冷淡。磊子内心一阵难受,人呀!为什么这么样的要这样。等班长找到座位后,他便主动过去,他想和班长说几句话,若班长接了话,以后了解了班长也说不定是乐趣,“看书呀!”

班长象不认识了似的,看了磊子半天,才用鼻子极不情愿的哼了一声。

“什么书?”磊子想忍受一下,只要能搞好关系。

班长又极不情愿地露出书皮,磊子也点 了点头,淡淡一笑。

“啥时来的,”“刚,”班长还是不情愿。

“能不能到花园里去聊聊。”

班长怔了半天,才动身,显得极不情愿,也为这感到奇怪。

图书楼是在花园里的,这个花园名叫怡园,是以一个大方形池塘为中心的,塘里的水还极清亮,可见少许鱼在动,中间有一个喷泉,也喷着水,塘的四周,有竹,有松,还有几个花坛,这是夏天了,花园里的花期已过,但各种树却极葱郁的,磊子和班长一前一后的出来,径后走到方塘边,但这太显然,见塘边有一石桥,塘边有一些石头,全 天,经常有人坐吧!边上,还有一些树挡着下午的阳光,坐在这不久,也是一种享受,这阵也没人,磊子便去,一下上坐了,班长也用小步,显得无可奈何,而又怩忸的过去。

“班长,你也爱好文学是不?”磊子放问。

“你咋知道?”

“刚才你看的是文学书。”

班长嘴角微笑了一下。

“爱好有多长了?”

“中学时,”柔和了。

“能说给我听听吗?”磊子显得极热心,用双手托着腮,专注地望着班长,今天,他才第一次看清班长,头发是自然卷曲的,额上的全光,眼睛极深沉,有一种说不上的火焰,面孔冷淡。这大概是内向人的脸吧!因班长在班上,一天除了上厕所,是不哪去的,可静坐在位上,任谁聊的再厉害他也不动,只是到极点用一种极2讨厌的眼光看一下,又了事,但是,他的事道毕竟不能限制别人,只有他难受一番了,才在嘴里又象骂磊子一样说出一些看不惯别人的话,说自己不愿聊,这样才象个老师的样的话,但谁听。

班长也看了磊子一眼,想从上边发现一点啥吧!但 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新奇,只知道这张脸普通,奇怪。默了好一阵才说:“中学时,我就很孤僻,不愿和他们在一块聊,但谁知道我内心多火热,一天没事,就用笔写,但那时不知投稿,到安师后,我的孤僻也没变,看到了校报,我析了徐老师的话也写文章,但没用出去的,”他说的很慢。

“噢是这样,不过,我爱好文学,是到这后,军训以后激发的,但那次没成,后来,我写了父亲,当作文写的,才用上了,不过,老实说,我感到基本功低,没你的深吧!可惜我没看你的文章,我很想我们能互相帮助。”班长一阵激动,吃饭铃响了,磊子和班长相约去了,今天好高兴,磊子第一次看到他的笑,磊子 也用自己能看透班长的心,而去接近,了解他而兴奋,一个班,以后是各方面的朋友。

这时,磊子的投出去的文章没来,不过,他放心了,班长这阵也不骂他了,登不出来,就登不出来,火候不到吧!但他因第一篇文章发表后引起的反响还在,沈玫和吉花还在,心想向他求救,磊子自从那晚想好后,一致没功夫碰上他们,只在班里互目,他把眼光放柔了些,他也很想,她们能主动找他了,以一般的友谊,因他长这大没接触过异性,这次,在事业上接近,也尽可了解一些异性的心声吧!于是,他把这事与班长商量了,班长与磊子那次谈话以来,两人也和的拢了,磊子从班长的口里知道了班长家庭条件好,父母 是教师,只有他这一个儿子,非常喜欢他,又娇惯了,给的 东西很多,班长知道了磊子是农村的,也把一些好东西给磊子,磊子不要,他就发火,一时的友谊,在二人挤到一块了,人,应该互相的了解才是最好的呀!磊子把这说与班长后,班长停了一会说:“那好吗!你尽量去了解,那闲言杂语由他去吧!”

磊子也害怕因此而又引发班长的一种心理,因他熟悉班长了,便说:“我俩一块去与她们聊好不好,我们四人一熟悉,肯定创造力极大。”

“好!好!”班长大笑了,他好似要以这笑证明他高兴,让别人知道一样,两人约好以后,在星期六上完一星期的课后,去找她们,说明意思,然后,去学校门口对的黄土梁上去。

星期六很快到了,班长要磊子主动地请,因他觉得自己没作品出来,她们不信,说的时候,他显得有点愤,但脸上强装笑,磊子也明白,说不要这么说嘛,让我去请就对了,我们不一样,班长这才笑了。

也是好,吉花和沈玫二人却主动来请磊子了。

“星期六下午没事,天又好,我们一块去学校对面的陈家沟的黄土坡上去好嘛!”

“好!好的。”磊子微表勉强。“真的,一言为定,”她二人好高兴,“吃过饭以后。”她二人可和的真好,磊子在心里默念。

吃过饭以后,班长与磊子便相约去了,吉花和沈玫答应在校门口等。果真, 一出校门便碰上了她俩,她俩还是刚才的装束,也没啥打扮,磊子这才放心,是为了共同的爱好而去的。

见了以后,磊子看见吉花与沈玫的目光有点不快,是在望着班长,又有点疑问,但一瞬间又消失了,班长的脸也是有点气恼,但一碰上磊子的眼光又带了勉强的笑。人呀!为什么使自己活得这么难受呢?磊子一点叹息,只有点怜悯班长了,这何必呢?三人行必有我师吗?猛一想:他是孤僻的,好!这可以原谅,暂且看成是他的特性,他的性格,也无言。

四个人从女生宿舍后面的水泥路走过去,转了弯,黄土坡便在眼前了,麦子绿油油的,油菜花结了秸,沉沉的,在油菜与小麦间,有条坑坑洼洼的黄土路交错着,四个人走了一阵,上了黄土路,便弓形,磊子在第三个,吉花带头,这一阵暂没有言语,是无言沉默,班长在后边只是喘气,吉花在前边一会儿找 个麦头,玩着了,一会扯的笑,沈玫,两手随便在身体两侧甩着,在微微的黄土路上艰难地走。

校内呆久了,到校外也的确是一种享受,天这开阔,这阳光,这清新的空气足以使人消受,不一会到了一个塘前,塘水平平的,没有一点皱纹,水昏了的,天溶在里边,塘边是青嫩的茂盛的草,磊子说:“我们就在这坐着聊吧!这塘水,陪我们 。”吉花和沈玫高兴地赞同,班长也坐好了,四个人还 是刚才一次静坐在塘边,望着塘子,又不语了,磊子想了一阵,是不是,由于班长来,而使她们不高兴,反正已没办法了,为了抑除这尴尬,使班长也不感到自己是多余的而 难受,内向的人这种难受是在心里苦熬,很不好受的,便开脱似地说:“哎!你们来了,不是说聊吗?干嘛又不说话了,这塘水多好,但是,只看着,不说话,不是又太可惜了。”

“说啥呢!”她们二人异口同声。

“当然 是说文学喽,班长,别看在班上不说话,可有才了,比我强,也爱文学的,我们四人都爱,当然能说好多了,”磊子介绍班长了,班长的眉头舒开了一点,嘴又掩了 笑。

吉花和沈玫望了一眼,但眼光里太俗,可磊子一介绍,又不好不说,就 说:“那我们谝各自看书的感受,如红楼梦吧!”

吉花和沈玫说了,磊子也说了,班长却说他没看,吉花和沈玫就有点看不起似的,有点反恐他了,但是,班长,一班的同学,又不好说什么,磊子也不愿让她们把对班长的反感极力流露出来,就极力掩饰,说:“你们两个和的很好呀!好像姐妹样的,能说说怎么和好的。”

“那你说说你和班长怎么和好的,”磊子一阵尴尬,只笑了说:“爱好相同和 好的,”班长也 一笑。

“那我和吉花也一样,一进校起,知道爱好文学,便和 好的。”

班长的脸一阵红,坐着不自在了,极勉强地坐着,似在受罪,磊子也知道话已说到这,她们俩也因班长在,说不成也不愿说的,只好悻悻而归,一路以哀声叹气,班长只是两眼愤怒,深藏在镜片里,脸板得很紧,象以前和 磊子做对时一样。

回去后,班长对磊子变冷漠了,磊子明白,便想乘空去水房洗洗,好铺开,可洗完了,回来正听到班长说:“他妈的,狗日的,倒能謆,让我做陪客,发表那么个臭文章算老几,那 两个臭婆娘,也没见过啥,老子是不愿这么样去发文章的,以为 老子不行,哎!他妈的下一期也一致不出来,要不也让他看看我的厉害,”班长在对谁演说呢?磊子不想这阵进 去,孤僻的人有东西憋在心里是难受的,能发泄让他发泄吧!要不,也怪又怪见的,就把盆寄到别的宿舍,一个人上街了。

去时,街上已灯火斑斓,来来往往的人,吵吵闹闹的,汽车带着灰尘而过,磊子一切不管,身外的一切都由他去吧!只是深深地想着班长,这几个人,活一辈子,哎!他 的这种心理是病态心理,应该由人去更深的了解,去给他话。要吧!磊子一步步的思索,他不知道自己行不行,自己也不该再象以前待他那样的,自己 一直虽让他居于自己之上,但是,干别人呢?但这病态的心又要复发的。

患难朋友才是朋友,他不为刚才班长骂他而生气,反而感到,自己一定要与他成为事业上的朋友,生活中的朋友,定要当一名心理医生,来治疗他。

夜很深了,他才回来,沉沉地睡了,夏夜,好热呀!

期终一年级升二年级考试的日子也渐进了,磊子这时也才醒悟一点,怎么办,从文章发表陷入这重重纠葛中后,他的学习是一直未顾的,现在看起来,比天书简单不了多少。尤其是理科方面,文科死活硬背,在这离考试只有二十多天的时间是来得及的。

紧张的复习开始了,追梦的人,各自有在内心恢复了平静,平时的一些纠葛不快,以及未解决,我相得来得到的,都不得不放下来,钻进了恼人的题海课本中去。

这也好,磊子觉得,这些 起码与 班长不再象过去那样的相处了,一切尽可随便,班长的毛病好似也没有了。

吉花和沈玫一直和得很好的,对磊子在教室偶尔也是目光相遇一笑,磊子也还以笑。磊子便也想到那去在塘边,因班长二人的不快了,但他也庆幸有班长,因那次若被班上的多舌人看见了,回到班上便造谣,说磊子怎么怎么,磊子羞死了,几乎要哭,象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一样,还是班长怪,也不知是刮的什么风,忽地站起来骂到:放你们妈的屁,我们去路边是正事的,你没有姐妹,你不和你姐姐在一块,在一块是干那干不得人的事,班长还学到了也平息了这场桃色事件的发展,使磊子得以清白,磊子在这点也有些感激班长,他虽有一点毛病,但在这么是男方不管出于什么动机,是为自己辩护清白,顺帮解脱磊子什么也好,反正磊子非常感动,但只是复习紧张,二人虽在心里还是有隔阂,磊子一见面主动给他笑。

这事,起始使吉花与沈玫也哭了一场,后来不知怎么的,见没了传闻,不哭了,但对磊子还是象以前一样。

复习的时刻是紧张的,班上以往的混乱,打闹到晚上都很安静了,把书一遍遍地看,磊子见别人复习是很认真的,自己也这么认真地来,可是,他总是在理科上不行,补也无处补,最后心一横,复习文科,文科便很快抓上去了,这时考试的日子也到了,上考场出考场,一直考到结束的1天,在理科上磊子总是昏昏沉沉的,文科很快得心应手,但生米熟饭,无法挽回,既已这,磊子也不愿过多怨伤,加上一些同学的开导,他也高兴,过去就过去了。

考完试,磊子便收拾东西,明天就回,一切烦恼都抛开了,现在要的是一种心情,高兴回家。

近处的几乎都走了,在这学校里,恐怕要算班长,沈玫,磊子离家最远吧!只好明天走,近处的今天已去了,看着别人走,磊子心里有点酸,依依不舍的,但总归是走了,班长也到车站买票去了,磊子便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宿舍里,同学们都在时的欢笑,响在耳畔,他一阵辛酸,这时,沈玫与吉花走进宿舍来了,磊子这是第一次见她们来,不知所措了,她俩倒挺大方,说:“你明天走吧!一切收拾好了。”

“嗯!”

“那好,走,我们去转街,比在这里强,一个人多难受。”二人笑眯眯的,磊子想也是,就出去了。

钟楼上的钟已敲过了七下,七点了,薄暮下来了,三人在没班长在这时,也大概是要别了吧!说话也是很投机,说了很多,三人说着,好似已忘我,身外的一切,包括行人,汽车和疾驰使一切喧闹都引不起他们的注意了。

在华灯初上的时候,三个人在一些闲聊中来到了广场,他们找了一个草坪坐下,四望,这里人可真多,这一簇,那一簇的,有大人,小孩,有青年,有少年,有男的,有女的,有父子,有母女,有家人,有恋人,无所不有,广场上的一个柱顶,早早地撒下五彩的光,把这一切装扮的朦朦胧胧的,在四周,是夜市,也撒点点红光,还有流行乐声,这地方可真是好地方。

磊子三人在这地上算什么,算朋友,同学,不一会,也溶入了这个地方了,坐在柔软的草坪上尽情地聊心绪,磊子在这话已不多了,突然说:“那次去塘边的事,听说你们哭了,真不好意思。”

“其实,怪我们的眼泪多,原本就不该哭的,应该和这些人吵,不要看我们平时软弱好欺辱,惹火了可不是好惹的。哎!身正不怕影儿斜,由别人说去吧!只要我们心里明白,哎!磊子,你呢?你没因此恨我俩吧!下学期来了,别怕这,我们可以经常在一块交谈文学好吗?一切由别人说好了,其实!我俩在你发表文章的时候,就想接近你,也看出了你这种心绪的,人总有点那所谓的羞涩吧!后来,我俩说要你慢慢明白,我们是以什么目的接近你,你也会理解我们而与我们接近的,你现在也许明白了吧!因为我俩看到你不象以前待我们了,所以嘛!以后还请多多互相帮助,好吗?”沈玫说,吉花也附和一些的。

磊子顿了半天,深深地点了点头,说:“那太好了,但愿我们能一块去攀登吧!”顿了一下,“可是,我现在在你们心中的当初印象可能不好吧!是傲。”

“不,我们不觉得,因我们明白你的。”

“太好了,谢谢,我相信这样我们会成为好同学事业上的好帮手。”

三人依然那么坐着,磊子双手反撑在草地上,吉花双手俯在膝上,很娴静,沈玫侧着身子一手支地。

“哎!只知道你俩是那 个县的,还不知是城里还是农村人,不过,我问这个并不是………”

“我知道的,我们都是农村人。”

“太 好了,我也是,”磊子说不上这一刻的兴奋,农村人呀!追梦的人,“那儿你们是怎么爱上文学的。”“说不上怎的爱上的,我俩经历几乎相仿,都是在初中时,一次爱写写画画,到安师爱上的,”吉花说,“不过,沈玫在中学还有一点辉煌,我可没有。”

“你写诗。”

“算不上是什么诗,不过,我一定要努力成为一个诗人……”

“我要努力当一个作家的,”沈玫也坚定。

“我爱上文学也是简单的,是军训时,那个班长,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但又无以表达这情深,尤其在他分别以后,非常想,但见不到,想,人生就这么久久别离了吗?这时,我知道了学校有个沃土报,也在这时,才明白文学这个概念,于是,萌动了一点欲望要写,可是,被班长打搅了,第二年,徐老师在一堂语基课上更清楚地让我明白了文学的含义,以及讲了些收稿的方法,我见报的送父便是这么出来的,现在,就爱上了,不过,我也要发奋当作家的。”

“噢!你当时投稿后的心是怎样的。”

“很羞,象做贼一样。”

“真好笑。”

“登出后呢?”

“很高兴,也很羞,自己的这事让人家都知道了,但后来,在一些因发文章的纠葛中,使我后悔写了这篇文章,但是,后悔也迟了,别人反正因此而说气,我也没办法,道上了搞,管他呢!”磊子说了这些,也连带把班长这事说了。

吉花和沈玫都有点气,“咋是那好人,有本事去登就对了,干嘛对别人的成绩这么不服气,还想因此而骂别人,太卑鄙了,不过,也可怜,自己折磨自己,不过,后来你与他好了,他对你变了,他这人要你对他奴颜婢膝,怪人,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还能看他脸色,别理他,搞你的,争取投到校外去,气气他看他怎样,治他这病,也是枉然,心病要有心药医,你给他心理安慰话,他反而猜忌你,唯一的是:若他真有本事,发一篇文章也完事了,因他知道因此而与你平起了,这人要的就是这一点的心理平衡。”

磊子觉得二人说的很对,使劲点了点头,又说:“不过,下学期来,班长及我们四个要联合起来,你们不要光顾我,这他既然发了文章也受不了,只有我们四人一块才好的,班长只要能对他欠疚点,还不错嘛,那次去池塘回来是他解的围呢!”

“他解的围,有他自己 ,他 要脱身,但谁要他去,与他和,那要到时再看。”

“那就到那时看吧!不过,我希望还是能拉拢他 ,班长虽当了班长,但太孤僻,若一 再疏远,孤僻很了,又在心衡再不平衡了,是多么难受,将心比心,就是他心眼再不好,就把他当一般的同学也该帮助的。”

“好吧。”

“谢谢,”磊子说,顿了一下,“我要拉拢了你们帮好了,班长,这他就好了,再互相帮助,你们也好了,可是,我下一学期来,可残了,比不上你们那么轻松了,不过我感到我要留级。”

“不会的,因老天是有眼的。”

“但愿如此,谢谢你们。”

夜很晚了,他们才回到校园。

磊子说:“那么,今晚就分别了,祝假期愉快。”

“那么你也假期愉快。”

回到宿舍,见到班长,班长已熟睡了,他想把今晚的说话告诉班长,使下一学期四人能很快走到一块,但班长又那么熟睡,喊醒不好,再又害怕班长因磊子与二人女同学在一起了,又勾发他的心病,这病带回家未免不好,以后说吧。

第二早,磊子起来,班长还睡着,看了一眼,默祝痛苦的人儿呀!下学期见,祝假期快乐。

一晃,新学年又开学两三周了,两三周里,虽与吉花与沈玫交往过几次,说了几回文学上的见解,他感到很快乐。

班长呢?大概是才到校不久,还有一些陌生,或是有些许心理的改变吧!对磊子平平静静的,与一般的 同学对磊子一般。

磊子很快一切都忘却了,忘却与班长的不快,及班长的性格,他准备再次投入,搞一番,不但能在校报上见到文章,也要打出校外去。

可是,痛苦很快来了,不容他去努力什么,也无需他想什么——他要留级了。

听到这,他一下哭了,啊!留级,留级,留级意味着什么?他哭泣着,他的心在盘算。

留级要向学校交3千元钱,而又迟出去一年,损失一年工资,3千多元,还要花费,1年,一千多,这些钱哪里来,他没有忘记,今年走时,这钱是哪里来的。

他走那天,家里没有钱,父亲去借,母亲也去借,第一欠款没借到,到第二天,才勉强借到,拿着钱的一会,他看到了父亲深陷的眼,母亲憔悴的脸,以及二人佝偻的身影,要是留级了,这钱哪里来,又如何给家里人交代,乡亲们又如何说,自己是农村人呀!而要留级了,班上还有县城的,都没有,这是怎么了。

他知道,这是文学害了自己,是上一学期,那么火热地爱文学,一切不顾了时,而荒废学业,一切才如此的,他那时的预示,也果真的实现了。

该怎么办,恨文学,但已发生了。

文学呀!吃人的文学,他上一学期,发的文章也才1千来字,一个字,就要花费这么高的代价吗?

宿舍里,灯早熄了,其余的七个人,早已发生了轻微的鼻息声了,只有窗外的一丝月光,射进屋内,正照在磊子的床上,磊子不知该怎么办,辗转反侧,睡不着。

远处,有火车一阵阵的汽笛声,和钟楼上的钟声,和偶尔人的说话声,脚步一声传来,这声音,使磊子的心更难以平静了,他的脑袋已想痛了,涨裂似地痛了,而也没有瞌睡了。

该怎么办呀?该怎么办,他不断地看着同室睡意正香的人,好羡慕,你们呀!睡得那么熟,你们是除了学习,什么也不爱好的人,磊子便恨自己不该爱好了,好恨,想哭,但泪已干了,只是嘤嘤的。

该怎么办,磊子一遍又一边地问,但他也不能回答了,他便努力地再回想一次,听到这噩耗时的情景了,那是今早,他正在专心听课,教导处的一个人来找他,是个女的,脸胖胖的,眼睛很小,不断地闪动,磊子不知怎么的,也不知这人姓啥,便跟着进了教导处的办公室,进去了,磊子一眼看到靠窗的一张桌子,桌子上堆着 很多的文件或别的什么,桌子两边坐了许多人,都是教导处的,磊子一进去,那个女的便让他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磊子规规矩矩地坐下,正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而叫来受批评,这个女的说话了:“这就叫磊子,”是说给一个男的,这个男的,宽嘴巴!大眼睛,看着磊子好久,深深地吸了口气,叹息了一声,然后一扭头,又扭过来,反正使磊子大吃一惊,脑子里如闪电般回想了一阵,自己没有犯啥错误,但是,这男的却开口了,声音包含同情:“你叫磊子,”点点头“嗯!”

“告诉你一件事,不过,你要做好思想准备,”那人说。

磊子的心一惊,难道家里出啥事了。

“因你上一学期成绩不理想,按学校的三门不及格留级,所以,学校已初步决定要你留到对口班,因你三门不及格,什么时间,我们通知你。”

磊子一下哭了,“不,我不想留级,留级了,我家受不起,我奶有病,我父亲身体也不好,我家里可怜。”

男的脸色同情没有了,而是变成气愤:“并不是家里可怜,就可以学习不好,这不是理由,你下去考虑考虑吧!准备留级,”男的不看他了,动手做自己的事了,一切人都不理他了,磊子想吼,把自己的心中话吼出来:我学习不好,是因为我爱好文学,不但学好知识,以后出去好教书,而也要有一些追求,一些爱好出去,我是因爱好过深,而如此的,并不是别的,难道要象你们学校培养出的门门成绩及格,而又无一所长的人,是标准的不留级吗?不,我不这样,我要追求,而,他们学习好一点的未留级的,是真学习好吗?而是抄,你们未看见,不信,再考一次,比一下,但 他什么也未吼出,只是胸脯强烈地一起一伏,流着如雨的泪,残不兮兮的样,走出教导处。

所有教室的门,一律向着北院,北院里有人在追嬉着,打闹着,嬉笑着,那么轻松,各班的门口,聚集着,大班人,在笑着,他磊子从廊里过去,擦着人们,他尽量低着头,害怕别人看见他的脸,而他也感到,这里的一切,一下与自己那么地陌生了,这一切欢笑没什么,都属于自己了,他是极快的走进教室,俯于桌上,伤心地哭着,背一耸一耸的,他一下感到什么也没有了,他好可怜,这班里,本县只他一个人的,所以,他感到是无人安慰的。

而到吃早饭时,学生们都敲着碗碗,三三两两的说笑往饭堂走去时,磊子一个人,还在哭着时,吉花和沈玫来到磊子跟前,轻声喊到:磊子,磊子你怎么了?

他听出是吉花和沈玫,抬起泪汪汪的泪眼,什么也没说。

“你怎么了?”

“没怎么。”

“那怎么哭?”

“不几天会知道的。”

“那现在应该吃饭。”

“你们吃吧。”

“你也应该吃,要不,我们去给你打。”

泪水抑不了哭,哽咽到:“谢谢你们,你们去吧!我自己来,”默默的向宿舍走去。

这个学校饭厅还未修起,吃饭都在宿舍里,磊子回去并未吃饭,倒头,便睡了,头埋在被里,伤心地哭,谁也不理他,谁也不照顾他,同学只顾吃饭,只有睡在上铺的人,在沉沉地问:“磊子,你怎么了,吃饭了。”

“你们吃,我不饿。”又低低的偷偷流泪了。

这时,有异样的笑声了,磊子听出是班长的,班长在说饭如何香,也在说自己的文章怎么,怎么要出来了,磊子又想起班长的性格了,又想到文学只是恨了,一切碗了,没办法。

昏昏乎乎地上完了课,下午又来吃饭,睡了,上了晚自习,又睡,有几个人在宿舍里,低声问他,到底怎样了,磊子也不说,是哭,哭着睡着了,这时,又被这痛苦驱醒了,这夜里,只有月光陪伴,他好可怜啊!

又该怎么办,磊子思索着。

回家,不可能,就是回去,如何好生活。

上学,要留级,还要靠家里。

这不可能两全。

磊子透过窗子望出去,天好晴朗,这金钱的天上,没有一朵云,月亮明晃晃的,对着月亮,磊子在心里说:月亮呀!天呀!这么茫茫,能给我指点一条路吗?

一切无语。

磊子只有低下了头,又这么昏昏沉沉的,泪湿了枕头。磊子不知什么时候睡去的,便起床了。

他怎么能睡去呢?是一点安慰,他记得他出教导处的一刻一个女的,圆圆的脸,红脸蛋的女的,对他轻声说:事在人为,还要个把月,看你怎么办,并映了几下眼,只顾痛苦的磊子,不知这意思,后来,夜间想到时,他高兴了一下,他以前听人说过,在这个学校留级时,只要提几件子,就不留了,磊子长这么大,从未办过这事,因这有失体面,考虑到时他动了一动,泪水止住了,还是不放心地睡下去,考虑着,明天实行,身上还有一百元,节俭点,试试。

到了早饭学,他没心思吃饭,走进了教导处,昨天出来时,那个女的正在拖地板,磊子对她极尊敬,而又十分小心地说:“老师,真的,我不想留级,我家里很可怜,想请您帮帮忙。”磊子还不急于动,要看行动。那女的望了他一会,说难帮,磊子赶忙拿出一百元钱,一放,说,这请拿下买一点糖,喝喝水吧!站起来便走了。

这天,磊子一顿吃了二斤,把三顿的饭全装进肚去,昨天一天的痛苦,使他忘却了饿,而精神萎扉,今天,这一来,想到有门,精神好多了,放眼朝校园里望去,教学楼巍然屹立一切又都是他的了,一切又都是这么美好。

但是,中午,又使他从兴奋中,又跌入了无限痛苦中,学校教导处出了通知,补考的学生名单中,没有他的这可怎么办,这所学校规定,若上学年有不及格的,补考及格了,可以升的,而不让补考,还不是明留吗?一切 无法挽回吗?

磊子一下感到天旋地转,从叽叽喳喳围观的人群中挤出,一边摸着眼泪,一边痛苦地走,他心中一片冰凉。

挤出人群的一刻,他看到了班长,那一刻,他的嘴上带着笑,在向另一个人说:“啊!磊子留级了,”一笑。

磊子也看到了沈玫和吉花在一块,低声说着,话语是似带着无言的同情。

但磊子无暇顾于这么多了,默默地又走了,他向东走去,他看到了水泥甬道,道旁的绿色乔木,以及花坛里一些盛开的粉红的花,内心一阵更悲痛的酸,这水泥道,经常是被划成清洁区,还扫,而今,将一切不会属于他了。

回首处,人们还在看着教学楼人门口两旁立着的通知,他们在议论,也在笑,这不落 在他们身上,他们当成笑料,不痛苦。

磊子又走进了东花园,他又坐到老地方,一棵垂柳下的花坛的沿上,这地方,是他坐文学梦时,经常看书的地方,想心事的地方,以前,在夏季,垂柳正茂盛,绿荫依依,现在,枯黄了,磊子还是坐了,他是被痛苦而折磨的麻木了。

“怎么那个女的……一百元……怎么,她私吞了吗?”磊子一遍遍地点念着,“她既已收下了,应该办,可……哎!她妈的,要是不办,我告她!”一切都那么无奈了,留级,似是定了,一切无可挽回了,便垂下头,无力地哭了,这便是当初发了文章意气风发的他吗?这便是上学期,生气勃勃的他吗?生活折磨人呀!

“别哭了,什么事我们知道了,”吉花和沈玫的声音,她们是刚才看见磊子而跟来的,磊子抬起头,泪眼望着她们,他虽知道二人不能帮他什么,但是,在这孤身在外的地方,能有人以话语相助,已是很好的,很受感动的,而在这许久的交往中,磊子也把二人当朋友,知己,便说了留级以后的苦处。

吉花安慰到:“一切既已发生了,我虽不能多大帮助,但是,却能把生活费让给你一些的,我用不了。”

“我也是!”沈玫说。

“不要,我不想留级。”

“别,快别 这么,不留级干啥?”沈玫说,“我们还年青,不留级,这么出去路向那走,多一次挫折,多一次成熟,还是挺住走吧!你刚才说的,我们班上商议,看能还帮点,要不,你回去贷款。”

“可,这我怎么向家里人,父老乡亲交代,花了家里的钱,本上好学,这又要来一次,重上,多丢人。”

“没有谁,走路不摔倒的,可摔倒了爬起来,管他别人怎么说,你以后要走好每一步人生路,感动无悔就对了,”吉花说。

“是的!”沈玫说。

磊子内心泛起一股潮热,痛苦减少了一些,似在死亡中又找到一条生路,默默的点点头,望着二人,眼里充满感激。

下午,吃饭时,磊子听到班长的说话声音多了,吃饭的声音也很响,磊子本不想听,可一注意,班长说的是这:有人要留级了,还是老爷子们行!磊子气愤愤地走了,又想哭,直骂自己,谁叫你不争气,此时,只有任人嘲骂,这个社会呀!为什么这么复杂,自己又惹了谁,为什么要这么明争暗斗,但这阵正困苦,他忍了,因此那女的来对他说什么,学校未出通知之前,他对留级还未真切感到,对不留还有一点希望。

下了晚自习,磊子一个人走出校门,昏黄的,校门的灯下可看到三三两两进进出出的学生,有的,去校外的街上,想溜达一下,以度这睡前的一小时,有的去买吃的,当然,大多数属于后者,买吃的,也挺方便,校门口,每到下晚自习时,已有好多小吃摊,摆起来,买包子的,买油条的,买熟红薯的,买方便面的,花几毛钱便可吃上,这阵,早已围了许多叽叽喳喳的学生,磊子从热闹的人群走过,心里一阵悲凉,自听到这将留级的消息后,他一直未高兴过,痛苦的,这阵更加感到一切一切只是别人的,他有什么,虽中午吉花沈玫劝了,可他仔细思之,留级还是太为难了。

他来过水泥路,走进操场,偌大个操场,没有灯也似没人,好幽静,幽静的可怕,只有讲师楼老师的宿舍里,从窗口射出的柔柔的光,才使操场有了点点明亮,太清幽是多于热闹的,磊子一个人,沿着三百米一圈的跑道走着,他低着头,手插在裤兜里,没有一丝精力了,一边走,一边思绪,啊!路这么多,该怎么走。

一圈,三圈,十圈,他不知自己重复了多少圈,脑子里是一片痛苦的空白,一切 的折磨,使他早已不能想什么了,只感到脸上冰凉,冰凉的,是泪吧!在这孤无一人的操场上,磊子又哭了。

回到宿舍,已很晚了,同室的人,又发生了轻微的鼻息声,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躺下的时候,似听到班长轻轻的笑声,他想哭,想大哭一场呀!磊子受不了这压抑,是留还是不留,而别人在嘲笑。

重重地躺下了,望着死死的天空,没有一颗星,黑的夜,阴天的夜。

磊子又有些后怕,刚才,若多转一会,便回不来了,进校门的一刻,门房的老头儿,正要关门,磊子想进,一下挤了进来,那老头儿吼了磊子一通,说他不该出去这么晚,磊子若发出心中的郁闷,那老头又说了,要去找校领导,磊子一挣脱,几下从黑夜里踉踉跄跄跑回宿舍,几次差点跌倒,还好,宿舍的大门没锁。

这时,他想哭了,就低声哭吧!人不走运,到那也背霉呀!

时间就这么过着,学校除了那次通知,还未发什么新消息,未通知磊子升级,还是留级,只是,这时光一天天的接近初考日子了,只有五天了,磊子很想去找那女的,看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他几次又打消了这念头,礼送了,这去了不是要礼吗?人家要多心,不去,万一到补考时,无自己再去找

然而,这么想时,磊子已很悲痛了,他是在这听到消息之后,悲痛地过了这二十多天的,他不想留级,但一切否定着,他只有在与花园里痛悔往日不努力,在怡园里暗恨,不该进图书楼太 多,但是,晚了,一切晚了。

痛苦呀!这恼人的痛苦呀!怎么过去呀!

他几次想写信回去,马上回家,念不成了,他受不了这痛苦,但,他又不能,不能该怎么办。

磊子在北院的梧桐下低头走着,痛思着,忽然他听到喊声,回头一看,正是从教导处走出的那个女的,磊子身上一惊,那女的立刻摆出领导的架子:“你这娃,都要留级了,还不赶快去学习,过四五天好补考。”

“我能补考。”

“谁说不能!”那女的使一使眼。

好,磊子一下想从监狱里被放出一样,说了个谢谢,拔腿就朝教室跑,他要去告诉,首先要告诉沈玫,吉花,这两个操心自己的人,还要让班知道,自己能补考了,于是,他飞快地跑,心里想喊:我能补考了,没想,也许是久久的痛苦,这一下兴奋过头,磊子重重地摔在地上,但他立刻爬起来,他不知道痛,他要去告诉班里的人,他能补考了。

到班里,磊子喊到:我能补考了,我能补考了,这个兴奋,是别的什么都无法比拟的,喊出后,他感到内心轻松了许多。

这时的磊子,有说有笑了,和久违的同学打聊了。

到吃早饭学的空隙时,吉花和沈玫二人走来:

“能补考了?”

“嗯!”

“太好了,太好了,”二人笑着,直拍手,又说:“那可一定要考好,我们又能在一个班了,一块搞文学了。”

文学这使磊子的心一缩,还搞文学,目前这个处境,但他迅速又显出高兴,到目前,不要 表现出对文学的憎恶吧!便淡淡地说:“好吧!”

到宿舍吃饭的一会,他一进门,同室的几个同学异口同声地问:“你能补考了!”

“嗯!”

“你狗日娃子咋弄的,秘密告诉给我们,我们以后好用!”

“这是个秘密,以后说,”磊子一使眼,极神秘。

“哼!”磊子听到了班长的声音,看了他一眼,他眼睛贼似地转,分明对磊子又有了敌意,没有了前几天可怜磊子的光了。

磊子没理,放开喉咙,哼着一首歌曲打饭去了。

饭吃毕,磊子渐压下这补考后的兴奋心情,渐安定下来,还有更难的一天,考场上要显身手,还有三四天了。

于是,他一反常态,早早的到教室来,他是三门不及格,化学,几何,物理。上一学期考时,由于上一年的疏忽,以及为了向校外打文章,而误下了,在今天能补出能考好,磊子有把握,也有担心,心里战战兢兢的,兴奋,又换成了一块石头压在身上,他感到很重,很重,虽不是以前的痛苦,但这重压在身上,也不是好滋味。

一定,一定要推翻这石头,一定,去想一些办法,若推不翻,一切便完了,也无可说了,想来想去没有,哎,还是好好的钻一下吧!学的再不好还是有心把书看几遍,总可以的,听说补考的题不难,60分就可以了,而考场纪律听说也不大好的,去吧!不要紧,磊子给自己打气。

磊子不留级了,这对沈玫与吉花来说,无异于是一个特大的喜讯,二人看着磊子的努力样,心里特高兴,也不去打搅他,让他安静,心里默默地为他祝福。

一直复习,夜来了,晚自习下了,磊子感到肚子饿了,想去校门口买点吃的,回来继续努力,一出教室门,看到班长走在前边,手里拿着一叠纸,他也看到班长鬼鬼祟祟的,磊子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班长一定要搞鬼,我这事,也许他知道了,连忙在教室门口探出头,朝教导处门口望着,果然看到班长把手里的纸条迅速的塞进门口的意见箱,很快地跑了,他没有看到他也不知道,这一切 磊子看在眼里,等班长已回宿舍了,磊子出了一身虚汗,浑身咚咚直跳,象做贼一样的,而心里一阵凉,若这揭发信一出去,那个女的完了,自己也完了,那女的是为了自己,这完了多不好,要想办法,无多想办法,非常快地跑到意见箱跟前,立刻又一阵惊喜,这纸条还有一端在外边,班长大概做贼心虚,害怕被人发现,这一下疏忽了,磊子小心于用指甲夹出了纸条,心里松懈了好多,心也不跳,赶紧走向怡园里去了,在小桥上坐下,借着教师楼散出的微弱的灯光,看班长到底写的啥?一看,他大吃一惊,班长果然揭发的是他,说他走后门,用钱买补考,以及后边还说,这是学校,是培养教师的宝地,竟有这不正当作风,受贿这个人,要严处,这学生一定要开除,磊子心里一凉,班长怎么知道的这么全,知道是用钱行贿,不知道的是那受贿的老师是谁,便回忆班长难道在自己身上安了窃听器,仔细思之,原来是昨天下午,同学们都上晚自习去了,班上的一个同学,平素与他关系不错,是留级的,问自己是什么方法不留级的,磊子一高兴,说到老子就是行,一百元……还未说完,马上收口,觉失言,说:不是,不是,是上学期发表文章的作用,这时班长进来,对那个同学笑眯眯的,一脸的异样表情,在肉笑的纹中,似夹着怒气。

磊子便在心里暗骂自己,你张啥哩,看,这一下要不是偶然发现,一切全完了,先平静,装哑巴,一切不知道到确实不留级再说吧!又到教室复习了一阵,熄灯了,回到宿舍,很快入睡,这是这一段痛苦后,睡的第二个好觉。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看到班长又特高兴,有说有笑,并 主动给磊子说话了,磊子也佯装热情地回答了,内心暗想:这个班长,太凶恶,整人,若不提防,你还不知道,以后,这几天要跟着他,看他又做出些啥?这几天很高兴。

至到补考的前几夜,班长一直兴奋,他在心里一定以为,明天磊子补考不成,他已下了毒手,到那时,让磊子来个一百八十度感情大转弯吧!磊子一阵好笑,而用心复习了。

到补考了,磊子真的拿到卷子,而一天考完三门高高兴兴地叙说,一定留不了级了,他才真正板了脸,心里一定狐疑,这是怎么了吧!

磊子好笑。

磊子又意气风发了,不留级了,他敢保证,因补考时,那女的很关心他,一直低声问会不会,到最后都拿了一个标准答案来,磊子不时感激地望着他,心想:有钱能使鬼推磨呀!考完试,那女的说:“去了,不要声张,”磊子点点头走了,一切在身后,连这个女的也悄不起了。

走回教室的一刻,他望着巍峨的教学楼,和碧绿的梧桐,以及一切的一切,高兴地默念,一切又是我的了。

他开始与同学说笑,也开始了与同学打闹,压抑了一个月,虽一切感到不适,但还是别提多么高兴。

磊子说着时,也一直注视班长,他感到他每一丝高兴里,都有班长的一丝痛苦,哎!班长呀!你这可真失算了,也许你在恨校领导,但却不知你搞的鬼里边,磊子又搞了鬼,也许,你死也不会明白,于是,越发高兴,他倒要好好气气他,他已忍了他不少的了。

十一

该班长扬眉吐气高兴的日子,也终于来了,在磊子发表送父的校报,发下来了,上边真的有班长的大名。

磊子还记得校报发下来那天的气氛,那是在下午课上完最后一节的时候,一个年青的校报编辑室的人,给班上送来了一叠纸,已散发在各桌上,磊子还记得,最后一节课是音乐课,在音乐教室上了,回本教室,磊子和这拥挤的全班四十多名同学一块拥进了一个小的空间,在各自位前放了凳子,见到自己坐上散发着油墨香的校报,磊子一个微笑,拿起翻了一下,刚看到班长的名字,露出微笑时,便到人这么一声惊叫的,饱含炫耀的惊叫啊!妈的,老子的文章,也能登出呀!磊子不用看,就知道是班长在叫唤了,接着,听到发狂的啪的一声,是班长兴奋的踢了凳子吧!似要发泄什么,磊子知道其意,拿了校报,叠了装于身上,要出去,想到图书楼去一下。

离出教室门,他迅速扭头瞥了一眼教室,人们似都不很怀好意,而尽稍点漠然他看着班长,到知道她是为这发狂,到有点讨厌,还发表了轻轻的骂声:神经病。

磊子匆匆走了,到了门口,正遇上吉花与沈玫一块携手,穿过教室门口的檐廊,看样,也是到图书楼去的,磊子说:“去图书楼呀!”

“嗯!”二人几乎同时一个甜甜的笑,吉花便也爽朗问到,“你也去吧!”

“嗯!”磊子点了一个头,自己确是走了,风风火火的!

进了西花园的怡园,磊子并不想马上就上楼去,到是想在湖上的石桥上静坐一会,便去上边坐了,坐定,便想起了,这散发油墨香的校报,还没有看的,匆匆的掏出,是整体上月楚几遍,到一遍到23版,意外的看到了吉花与沈玫的文章,几眼看完,虽短短的,但短短的文章中透出无趣的韵味,也看了班长,通过回了一次母校的回顾,写了对往日的怀念,饱含一颗真挚的生活之心,看了这文章,磊子一下子也全忘了班长对自己的不友好,正欲站起来,便觉得有人用手拍在他的肩上,同时,不等他扭头,已有声音传到耳边:“作家,在静思运动呀!这一期没有你的吧!”那声音满含炫耀,以及对磊子的讽刺,又有了下边的话:“那上边可有我的,妈的,老子也能发表,”一会儿,鞋子一阵响,便消失在图书楼里了,磊子没拧头知道这是班长,只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便站了起来,觉得不论怎样,先要去见见沈玫和吉花,给她俩贺贺喜,站起身,走下湖上拱形的石子小桥,下去便是一树樱花,雪白的开着,到了树下,磊子嗅了嗅,没有几乎无什么香气而言,是淡淡的如水样的味儿了,磊子摘了一朵,弯了腰,从那被繁密的如雪似的樱花压弯了的树的枝桠下钻过去,到了水泥砖铺的圆里小路上,几步,到了园门口,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樱花,自言自语到:若人与人之间,有如樱花一样纯洁无暇可该多好啊!便长长叹息了一声扔了手中的花,大踏进转了九十度弯,向里走去,穿过一个六边形的人工的用砖垒的,扣了黄色磁砖的门,便到了喷泉旁,那喷水龙头早已喷不出什么水,只是嘀嗒嘀哒地冒出一些落入塘里,击起一圈圈的波纹,向四下扩散,有鱼儿在水里动荡,磊子无心顾这,径向对着塘子的图书楼的门走进去,刚到门口,又遇到并肩而出的吉花与沈玫了,怀中各抱了一摞书,磊子一下子露出了笑,真诚地说:“恭喜二位作品发表,刚才,没看见,失礼,失礼!”磊子一面说,一面与她们站成了一排,中间的是吉花。

“光恭喜,耍嘴皮子这么的说,”是那边的沈玫上前一步,扭了头,向磊子笑嘻嘻地说,脸上有了一丝红晕。

“是呀!是呀!要让完整的,”吉花也扭头向磊子盯着,附和到,而这时,也到了塘边,三人顺时针一转,到了另一边,靠着塘沿,开始了说笑。

“你们说要怎么完整,我一定做!”磊子也高兴地说。

一时,谁也不说话,只有塘水的嘀嗒声,吉花,眼珠在转,脸上带着笑,沈玫,咬住嘴唇,抬眼望着天,一会,沈玫拉了吉花一把,,二人说了一会悄悄话,然后齐声笑着对磊子说:“这么个完整法,嗯……”吉花开口,又停了,沈玫同手指捅了她一下,她又继续说:“这么的,牺牲你这个星期六傍晚的美好时光,陪我们逛大街,舍得不,请我们看场电影,但是,别忘了,谈文,是最主要的,是目的,我们好喜欢听,你对文学的独到的见解,到那晚,可要不各而说,好!今天星期四,还有几天准备,可要准备好!”说完二人手拉手,嘻嘻哈哈,绕过塘子,从六边形的门径冲花园的平圆形的门,跑出去了,消失在过往的园外的人流中,一转不见了。

磊子立直了声,独自轻轻地走了一声,也默默地走了。

晚上,下了晚自习到了宿舍,一进门,班长正兴奋着脸,那天,把文章投去时心要激动,投后,想到不行,可登出来了,可,这不是找最好的文章,最好的还未抄出来,投过。

哎!他大概说累了,唾沫在嘴角已聚了好多,用手一揩,又继续说,一切要慢慢努力,以后,一定要当个作家,让一些人也悄悄,我也不是可以小瞧的。

“啊!那你以后成了名了,可不要认不得我们,”是班长对面床上一个同学说的,脸上满含愉悦。班长还一本正经地 高兴:“哪里,哪里。”

班长这么热火朝天的宣告时,差不多全室的人已纷纷的上床,解衣睡下了,闭了眼,一会,一切安静,磊子也一样上了床,并很快入了梦乡,班长大概才醒悟,知道已无了尴尬地吱扭几声,在人们还未睡熟的人的内心的讨厌声里兹兹地上了床。

十二

星期六,一晃便也到了,到了傍晚,吉花和沈玫与期而出男生宿舍,当时,磊子正在看书,二人一进来,便吓了一声,便一个和蔼的甜甜的微笑送给磊子,沈玫开口到:“好用功呀!”

“可别忘了对我们的许诺,”吉花甜甜地微笑着说,磊子放了书,忙站了起来,回以同样的微笑,做了个手势,“那么,请吧!”三人吉花从中,磊子在后,鱼贯而出,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其实,这时班长也正在一进门左手的上铺的床上看书呢!书名叫《福尔赛世家》,是一本外国名著,磊子没看过的,磊子在看中国的,走时,磊子从耳中听到了班长的名字,又一声,是轻蔑的,不满的,同时,他也感到了班长,嫉妒的已成愤怒的眼光,但他还是走了。

时,已秋末冬初了,对于磊子上学的这个城里,是不算冷的,只是,街两边的法国梧桐和垂柳不免随季节生出一些枝桠来,叶子,纷纷的黄了,有时,偶尔落下,不过,三人此时,并未注意这些,而是并排在法桐仰或垂柳掩映着的街边而行,磊子在中间,手习惯性地插在裤兜里,吉花与沈玫,都在胸前抱着手,吉花与沈玫相好的,要与磊子一块谈文的话,到此时,已无话可说 ,因为的是,磊子一脸的冷峻,问到偶尔一句,不问了,什么也不说,这时,便这么默默地走,走了好远一段,沈玫忽然问:“磊子,你怎么不说了,不是说好了谈一些文的吗?有时,我觉得你的见解很深的,有道理的,别谦虚,也别神秘,说一些嘛。”

“不,说错了,在文学的殿堂前,我只是个乳儿,有什么精深的道理呢?止增笑耳——哎!还是不说吧!说些别的,真的,现在我感到我什么也不懂。”

又沉默地走了一阵,到了一个丁字路口,车 ,人骤然多起来,三人便互相照料,小心地穿了过去,依那边走,不一会,便到了电影院门前,磊子笑着说:“说好了,今晚我请客看电影,贺喜的,我们不转街了,去看一场吧!刚好还有十分钟开演,”便赶快到售票的买了票。

在熙攘的人流中,涌进了场,三人磊子居中,二人居两边,离开映还有几分钟,吉花忍不住又说了,说:“磊子从文是很苦的,它也差点害你留级,你以后打算怎么对它?”

“反正已上路了,没办法了,为它,我失去了好多失去的,已失去了,末路还很长,我只是坚定地走而已,”停了一会,磊子又深沉地说:“哎!真的,我现在感到,我这选择有些愚,也许是人生的过错,看现在这经济飞腾的社会,谁不向钱看,为钱而拼而搏,而我——噢!还有你们吧!却也往那书斋里挤,”又顿了一会:“不过,人各有志,在那短短的几十年里,各有选择,只要活出人生价值,便也无悔了。”

“是啊!”沈玫与吉花几乎同时叹到,磊子彼此看了一眼,两人的脸上一副深沉,深沉中,那双眸子,却格外透亮,显出了少女的娟秀。

电影开场了,三人不说什么了,专注着电影,其实,电影没啥意思,讲的是什么集团,为夺什么宝,后来互相射击互相残杀的事,磊子感到自己在看,又似感到自己没有看,只是那么坐着忽而一下,灯齐放光照,完了,三人这才起来,出了影院,谁也没说干啥,但脚却向一个方向,到九点左右,各自己在宿舍里了。

今晚有什么收获,对于沈玫与吉花来说,她们看到了一个人的坚强的毅志,对于磊子来说,他无异给别人许下了诺言,若以后,不沿这条路走下去,他便与木偶般,是惹人发笑的东西,又是自己讽刺自己自己打自己耳光的人,是的,以后不论怎么,这一切,只使他明白,他只有一个人生 的目标,走向缪斯,而这,他看到路更长了,也更险了,通向一个岩,此时,他正在岩下,张望那高入云霄的岩石上的缪斯的住宅。

他什么也不能说,只是半躺在床上默念:路漫今其修远,吾将上下而求索。

便顺手操起刚才的未看完的书,接上看,十点左右,班长回来了,身后领了一个人,班长一个翻身上了床,磊子还没来得及看班长身后那 个人的脸,他也已上了床,上床后,磊子便听到班长与他行进小伙的对话,磊子是再也看不下去了,只在心里默骂了个讨厌,一缩身,含衣钻进了被窝里,使班长与那个人的说话声很大,不得不传进磊子的耳朵。

“你看的什么书?”

“世界名著,”班长的炫耀的声音。

“呵,你还看这。”

“才知道,不但看,还想当将来的一个有名的大作家呢!看这是自己的杰作,”班长声音愈大了,随着一阵低裂开的哗哗声,是那个人接过了报纸吧!一下子,又一阵响,是那人把报纸还给班长,大加恭维了一番,班长也一阵得意的咳咳声,便说老哥不错吧!你也行,能欣赏,于是班长便又一个人往下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看世界名著,是的中国的作家,我一个也看不起,写的都是他妈什么玩意,我们班有的人还津津有味地看,咱们只看外国有名的,不看中国的,以后,保管比他们强……”

“哎!以后强,那么,现在饿了,要我给你祝贺,你以后获诺贝尔什么奖,现在,要请我吃,便打断了班长的话,班长大概思索了一会,说好,你狗日的能欣赏我的文章的好,请你,走,”便出去了。

磊子见他们出去了,又坐起身看书,他看的是中国的,他要看,他需要中国文化的滋润,本国的未钻透,他感到不能看外国的,但班长的话,他不感到亵渎了自己,他只感到班长的可怜,自相矛盾,想贬低磊子,其实贬了自己,要不,除非他不是中国人,便磊子还是在心里默念到:有目标的与我有一样志向的人呀!是好样的,走同一条路,有不同的方法,欢迎你这么走,以后恭贺,便又俯了身,飞快地又沉入到书中未完的情节中去了。

十三

日子,又渐复平静了。

班长,对磊子也复平静,他那篇文章,除了偶尔自诩一下外,别人也其余淡忘了,他,也几乎没有更多的炫耀资本了。

沈玫,与吉花与磊子也是各自在追求作着缪斯的梦,见磊子面时,都几乎彼此要露出一丝笑,这笑,满含着鼓励爱抚和赞许的许多光芒。

一学期快毕的时候,磊子在校报登出了一篇,这次,也有班长的,二人在一个版面上,班长看到的时候,止不住高兴,主动地找磊子说话了,磊子感到很意外,也觉好地对班长笑笑,班长拿着报说:“校报发下了,看,有你的,还有我的,”磊子看到班长一脸挚热的表情,连笑到:“好啊!太好了!”班长收起了报纸,说:“我的可没你的长,”“哎!写文章是看质量,不是看长,”磊子轻松地说班长则不说什么,拉住磊子的手说:“走,我请客,”磊子便跟班长一块走了。班长今天的异外表现,令磊子好 兴奋,他总感到自己与班长之间,似有误会的隔膜,这下好了,便轻快的与班长并排一块走向校外,班长看出也是很高兴的。

班长请磊子吃了一碗面条,毕了磊子要付钱,班长硬给了,磊子又去称了半斤水果糖,说:“刚吃了你的劳动的汗水钱,这是我的,你必须也吃!”一时,二人便成了世界上最亲近的朋友似的,互相推让,又说了好多憧憬前程的话,便回到了教室,这是星期六,班上正放电视,磊子与班长看着,一边吃糖说着话,这时,磊子一眼又瞥到沈玫与吉花也坐在教室里,似乎正在望他,眼里,有摸不定的光,似在询问:他不是无缘无故恨你吗?这阵怎么好了,一会,她们又望了磊子一眼,磊子又感到这眼光里的恭贺的表情了。

电视里演的是武打片,是什么江湖乱斗,一些同学,看的很痴迷,张着嘴,一脸的投入,身子向前倾着,眼睛一动不动,磊子便起了身,与班长点了头,班长朝他微微一笑,眼镜后边的眼睛里,有询问的光,似在说:干什么去?磊子没正面回答,也只是一笑,点个头,径直朝沈玫与吉花走去,到了前边,轻声说:“请客,”便抓了一大把糖放在二人前边的桌上,二人也回了一句:“谢谢,”吉花又多加了一句:“恭贺你”,磊子不在意地一笑,也正触上二人的笑脸,便转身走了,到班长身边时,不知怎的,班长有些不高兴了,脸上有了愠怒之色,磊子问话,也不怎么爱理,磊子便说自己 有事出去一下,一个人便溜出去,到操场上去了。

操场上,是没有路灯的,只有偶尔从讲师楼老师的窗口射出的微光,只照亮一点点地方,可磊子并不在乎,今晚,还有星星,只是月亮未出来,但不是很好吗?这偌大的地方,不也显得幽静吗?在城里,这是难得的地方,只有偶尔的操场出口处的路上,过往的车响一下,或操场上,偶尔的谈恋爱的学生的低低私语,别的没什么声,磊子手插在兜里,低头走着,这时,真的什么可以说在想,什么又可说不想,不知不觉中一圈了,到了出口处,一点光照亮了他,在光里,他想到今天又发表了文章,虽还是在校报上,但也有无比的兴奋呀!也算是一点进步吧!他毕竟受了好大挫,才又有了一点成绩,所以,这时心里很兴奋的,虽刚受了班长的气,他似乎已忘了,班长是那种人吗?便抬头看了看天,星星眼睛一眨一眨的,磊子在心里默念:星星呀!你再光些吧!给一个心中有梦,而又混沌中追梦的人,照一点路吧!便默然走出操场,一时,路上安静了许多,只有一些卖小吃的,还在校门徘徊,磊子独自入了校门,感到路更长了,自己孤孤地形走。

十四

一篇文章发表过,假期已快近了,磊子,一切便又投入到学习中去了,由于挫折,这一学期,似是没有进步,对于校外登文,依然是一个梦,可是,他很欣慰,路还远,努力吧!没什么,何必要与别人的较量中生活呢?有多大本事,吃多大的天,慢慢走,文学,不是凭一时的冲动,而能成的。

在这关键的时候,他感到自己不能再在老路上摔一脚,便停止了一切,让身心,全心用到复习中。

这么投入,对班长一时的偶然和好,到后来又无缘无故的复返脸如往,他已不在乎了。

与吉花,与沈玫,交往也渐少,但见面时的彼此的热情的,已含有捉摸不定的微笑,是少了,尤其是沈玫,见了面,那微笑,令磊子总到了一种什么情感,而也总是痴痴地看他,磊子慌张,但还是默默的应付,一次下课后,班上只有几个人,沈玫竟大胆地给了磊子一把薯干,说这是回去后,想到你,特意给你拿的,慰劳你的,说言里,有无尽的温柔,令旁的同学,一阵阵的好奇的注视,但沈玫依然不觉得。

眼看考试了,磊子感到沈玫迷文学迷的太深,而此刻有了些深的这些心境,想劝说,一天,在自习课上,有的同学,彼此大声喧哗,磊子乘机扭了身,向坐在背后的沈玫到:“复习的怎么了?”

“不行的,”微微一笑,很热情。

“要加劲哟!这留级,可是真的,我就为这差一点伤心死了。”

“上一年可不留级。”

“那上年也要把成绩考好后,到升级时,学校是把上年成绩百分之百与下半学期百分之六十相加,若上半年考坏了,下半年要努力,那何必两回当一回吃,若吃不消怎么办?”

沈玫没回答,只是温柔地低了头,说了一声:“谢谢,”磊子扭了头,他有些为沈玫担心。

吉花还 好,这段时间,是象完全投入到复习中去了,上课了,认真看,课后,把书还夹着走了,沈玫,似很浮躁的看书,只听见翻,但磊子已不好劝的了。

一天下晚自习,回到宿舍后,班长正在大声宣告,磊子爱上了沈玫了,沈玫那天还给了他一把东西吃,这几天,上自习,二人还亲密地谈了,磊子听后,血一涌,但抑制不住了,想气气人,只大声嚷到:爱了,怎么的!真讨厌,便回到自己的床上,倒下便睡了。

不知怎的,一倒无了声音,一会熄灯铃响了,灯熄了,宿舍沉入了黑暗之中。

十五

后几周,磊子是汲取了教训,一下子投入到学习中,对一切不多注意,只到了考毕试,准备找沈玫或吉花谈谈的,但是,没找到,第二天一早,便乘上了返乡的车。

坐在车上,于轻轻的颠簸中,磊子心中有无限的感慨,想到这半学期呀!就这么过去了吗?太匆匆,太快了,一切都令人好迷惘,下半学期,又会怎么呢?人呀!心是难说,上一学期不是想与班长和好吗?可是,不是与吉花,沈玫携手吗?是携起来,可是,为了自己的学习,一切又是那么不经意间的逝去,而沈玫还令他担心,考试,他总觉得沈玫考的不好!但欣慰的是自己的考的好,一切未白费,他看着车的前边的来路,笑了,他不知道未来,这追梦的人之中,关系怎么发展。

寒假,因中间插了一个年,是极快的便去了,好似一晃,磊子又乘上了开学的车,向学校驶去,再次见到沈玫与吉花,班长还是在开学的头一个晚自习上,本下去要 找到问她俩的好,但未找到,直到一切办完,到教室,才见到班主任正在讲什么,他一个人后来,便默默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年坐过的,空着的,沈玫在磊子身后坐,与磊子的目光已相撞,于是彼此微微一笑,是新年的问候,磊子也注意到吉花的目光,以及第一笑的面容。

他坐下了,在这学期的第一天,他心里好兴奋,因刚班主任报了,他第五名,好高兴,由全班倒数第二,到这不容易,而也,有更多的时间创作了,便赶快拿出笔,写开了,不知什么时候,班主任走了,他看到写完的稿子笑了,而这时,人已差不多走了,沈玫与吉花,还没走,彼此问了好,便不逗留,磊子兴奋地回宿舍了。

到第一期校刊发下来的时候,磊子与班长吉花沈玫之间无话可说,班长与磊子平平淡淡,沈玫与吉花与磊子见面一笑,只是磊子与沈玫要多说话一点,因 沈玫真的考坏了,倒数了,若再不加紧,便残了,一看到沈玫那憔悴样,磊子便要劝几句,沈玫总是笑说谢谢,于是,这半学期磊子再不去打搅沈玫,他害怕因自己而使她留级,这么他良心上过不去,他也不多加给吉花以温情,他想到这是关键的半学期,过了再说,于是,见二人面时,以微笑相赠,渐渐的,好似也都明白了彼此的经久的微笑,明白了其中的情,只是期待着。

乘这时机,磊子发奋写作,大量向校外投稿,大量向校报投稿,一边学习也抓的很有起色,学期毕的时候,已是暑假,他发表了两篇东西在校报上,在校外仍是风平浪静,一丝绝望后,更增加了无限的勇气,他便想到:路是慢慢走出来的,慢慢走吧!而文学之路,是要用一辈子的心血走的,不是凭一时的热血来潮而能成功的,便没有绝望,而又有弄潮儿立涛头的壮观气概,在这学期末的最后一天,他去找到沈玫,一见到沈玫,他便问:“考的怎么样?”

“我想遭了,做了弊,被老师抓去了,还有几门我想不及格,”顿了一会,“你考的好吧!”

“能不留级,”看看沈玫,磊子深沉地说。

“啊!你真行,文章发表了,学习又上去了,又不留级——一切幸福是你们的。”

“你别这么说,”磊子一脸的忧愁,问:“果真你 要留级了怎么办?”

“这是命吧!无所谓。”

这句话刺痛了他的心,心里似有一根痛苦的弦,被人一拔,猛一刺痛了他 的心。

后,磊子又找到了吉花,吉花一脸的笑,一脸的柔情,磊子问:“考的怎么样?”

“很好的,不会留级了。”

“可是沈玫可残了。”

吉花默默无语,只是深深地 点了一个头。

回到宿舍,空无一人,磊子方觉,这一学期,是奋进而又让人感到充实的学期,因这,他忘却了真爱,也不注意班长的仇恨及他的面孔,只那么过着,这一学期,那么平和雅!可谁知,这最后一年的最后两学期,又留些什么给他呀!

十六

开学的第一天,见到吉花,吉花便沉着脸,告诉了磊子一个震人的消息:沈玫有四门功课不及格,要留级了。

“这是真的,”磊子惊的睁大了两眼,他是怎么也不相信耳朵。

“是真的,”沈玫在哭呢。

“可是,她人呢?”

“在宿舍里。”

“那!我们去看看她!”磊子说,“不,暂时还是别去吧!她这阵是最痛苦的,而我们,若这时去看她,她想到我们不留级,而只有她留级,会更增加她的痛苦,而反感我们,认为我们是去怜悯她的!”

“是呀!可是我们该怎么办?”磊子有些焦急。

“说是留级,还未最后通知呀!你 以前不是也说留,而未留吗?我们让沈玫也用用这方法试试。”

“也是的!”磊子苦笑了一下,“真有你的!”

他们是在教室,向车走的一个廊口外见面的,这阵,已走进了东花园,在这夏季快来的时候,园里,郁郁葱葱的,湖心四季青,碧绿的叶子,很旺地挺立 着,夹着花园通向四面的水泥小道。湖旁的垂柳,格外的绿了,倒垂下,碧碧的柳丝,轻拂着二人的头顶,磊子背靠着柳树,吉花,站在水泥甬道上,两手,不断地摘着四季青树上的绿叶,抚玩着。

“沈玫又为什么留级呀!”磊子突然这么沉沉地叹到。“大概是因为对文学过于痴迷吧!”吉花也低低道,“可怜的人儿呀!”磊子一脸的忧愁,“追梦的人,为什么我们追梦的人,都这么惨遭一次又一次的不幸呢?你看,班上许多的同学,一天无所事事,玩,闹,逛,考试,投机取巧,这么无聊地没目的而活,我就不明白,有目的有人生追求的人活着,就这么难,人生路就这么坎坷!”

吉花没有回答,只是眼看磊子,凄惨地笑一下,又低了头,这算是回答,好久的又是无言的沉默,磊子站直了身,用手在柳树上,重重地拍打了一下,柳树顿时颤抖起来,振落了几片叶子,磊子说:“走吧!我们都还有事呢。”

走出花园,在见面的地方,二人彼此深情地望了一眼,便分开了。

磊子没去别处,而是转过墙角,穿过北院的一排梧桐,绕过卫生院,走过水泥甬道,下几阶台阶,径直回了宿舍了,宿舍空无一人,磊子一下子像倒了千斤一样,全身无力,颓然倒下,紧紧闭着眼睛,手抚着额头,一脸的愁思,痛苦相,这是关于沈玫的痛苦,而失他的痛苦,他一下想到自己当初欲留级时的情景,想象着此时的沈玫,更是难受。

同是追梦的人呀!

正在磊子因沈玫留级的事上痛苦时,班长和一班人进来了,很是高兴,好像没看到磊子的存在似的,大声嚷起来,首先开口的是班长:“你们知道吗?沈玫留级了。”

“怎么留的?”

“还不是为在校报上发表臭文章而留的!”班长又是解恨似的嚷:“那时还高兴,张狂,哎!这阵!”班长假慈悲,磊子可知道他的心,听到怪不舒服,他的心乱极了,极不愿在这种气氛下呆,便霍一下坐起,“哼”了一声,啪地拉上门,又出去了。

“哈哈,为情人悲伤,”是班长的声音,那嘲讽声,从门传入磊子的耳朵,直刺他的神经,他很想去抽这几乎无人性的班长几耳光,但是,他沉重的脚步,却迈出了宿舍大门。

无处可去,又不能找沈玫商谈,他便上了台阶,沿水泥甬道走去,进了西花园里,也无一人,大概开学的第一天吧!同学们只从园外来来去去,是从南边的甬道出校门,仰或回校的吧!

这么大的园子,只 磊子一个人,不可能说什么都想,也不可能说什么都不想,只是默默走着,到了喷泉旁了,水里,一片混沌,什么也看不清,只有喷头滴下的水,在湖里击起一点水纹,磊子手摸湖边围着的栅栏,走着,不禁想到三个人以前来此的说话,有无尽的伤感,想到:时间呀!真会改变人,也真能改变人的命运,想那时,个个都是热心憧憬着未来的人,而现在吧!先是自己经受痛苦,但未酿成悲剧,而沈玫,因对此过于沉迷,便又经受痛苦,是否悲剧,还未可知,便恨到:若是一切,能还人意,该多好啊!让我不受那次痛苦,沈玫不受这次,那么,从二年级时,我们便可以携手,向文学的宫殿走,而现在,一路的折兵折将,各自分散,现在,在这最后的时刻要留级了,该怎么办,难道,真正追梦的人,命都这么苦吗?

水的嘀嗒声单调地响着,磊子绕过湖,走上另一个小湖,上了湖上的桥,看到水中动荡的身影,那么凄惨,赶快下了桥,穿过既开的樱花树,拨开树枝,匆匆走了,这次,他没折樱花,他一心被沉重充满了,匆匆走出校园。

十七

一晃一星期过去了,沈玫的情绪一直很低沉,看不家她的笑脸,她一天只是苦装着脸,低着头,忧伤地独自回宿舍,进教室,对别人的笑,也不多关心,磊子看了好伤心,每到课余,总拧了身,对那忧伤地坐在位上的沈玫劝说几句,要么出法子,让沈玫按老办法,沈玫只是哭,哭急了,气恨地说:“我不想念了,我回去。”这时,磊子 的心里无言的沉痛,扭转身,也为沈玫悲伤起来。

课后,班上有一同学和沈玫是老乡,要按我的办法,写一个家庭情况,给学校,沈玫本不愿,我们开始办了,那同学介绍,我这才了解沈玫的家景,是农家人,父母,身体,皆不行,沈玫这学期念书的钱都是借的,若留级了,钱怎么办,我们写了很多交给了学校,一连几天过去,无济于事。

看来,沈玫留级是定了,心如刀绞,没有办法,后来,我便在班上提议,沈玫留了,我们每人一月给10元钱,好多的人都雀跃伸出手,帮助这个可怜的女孩,但到班长,他却怪叫到:“想好男帮美女,我可没钱,自己有本事自己去帮吧!”磊子很想一个响亮的耳光给他,他手终是颤抖地收了,只是狠狠地呸了一口。

吉花,父母也好似有不在了的,寄于舅家,本也无钱,见沈玫留,给了10元,磊子也是10元,家景也不太好,当把这钱交给沈玫时,沈玫哭了,两行热泪从脸颊滚落,滚落,便又默默地离开了我们,到另一个班级去了。

三人之中,一下少了一个,有好多的不惯呀!磊子以前一扭身,可以看到沈玫,可 今天,没有了,只有吉花,在沈玫同横行过去的第二个座位上,默默地坐着。

磊子在沈玫一走,心绪很不好,为了鼓励沈玫,他写了一篇鼓励人斗志的文章,投给校报,署上了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同学。

不久,校报发了下来。

不但登了磊子给沈玫的文章,还登了一篇一千多字的散文,也有沈玫的一篇文章。

当时,沈玫,磊子在一块的,二人,有无比的兴奋,沈玫当时提议,要 磊子请她看电影,磊子一口答应,沈玫也一脸的兴奋,才留级时的忧戚没有了,二人,并肩出了校门,向那个校门口的人流中夹杂进去,这一天是星期六。

在二人这么走着时,他们没有想到,此时一个人正看着他们的身影,而内心悲痛极了,这人,便是吉花,是的,吉花爱磊子,从磊子一连续的发表文章后,吉花读了磊子的文章,总有那么一股子气,她说不上是什么气,在吸引她去爱磊子,而又在与磊子的一次次谈话中,她又觉得磊子的知识那么渊博,谈姿那么优雅,往往令她陶醉,尤其是今年开学,好几次在一块商议沈玫的事时,她也看出了磊子的为人,这也促使她爱磊子,但是,那时,她一直不好表白,想过一段时间沈玫留级,二人一分开,我便可以了的,而现在,沈玫留级了,却与磊子在一块了,吉花只是默默地,默默地看着,心中难受极了。

十八

磊子是毕业班,要见习两周了,不是见本校,而是到市里的一所小学里去,小学离学校,有四五里路,早上去车送,回来,步行。

磊子一天,由于给学生辅导,晚了一点,未赶上准时接送的学校发送的班车,到地点时,已空无一人,磊子便独自走了,走了不远,听到隐约有人喊他,寻声望去,是吉花,笑笑的,正向磊子走来,怎么,你也没赶上车。

“嗯,给学生办黑板报迟了,”吉花天真样地说,二人已并肩走开了。

这是初冬的天气,天上,正飘着不小的雪花,只是未刮风,一点也不冷,磊子还感到一丝丝的温暖。

磊子想说话了:“你今年对考试有何打算?”

“及格。”吉花说。

“我也是,”磊子说,“因,我已达到了我的审美,想我当初留级时,人们都看不起我,说我是低能,我上一学年,已证明了两次,所以,这次随便。”

“你真行,文学才能那么好,而学习也抓好,而我不知为什么不行,真羡慕你,”磊子向吉花看去,吉花也正看他,一时眸子里,磊子看出了吉花好多的爱意,磊子的心砰然一跳,险些撞上了一个人。

这四五里的路,二人便这么并肩,边走,边说着,一直到了学校。

在这四五里路的行程里,磊子已明白了吉花那一颗心,她也爱他。

下午到校,又遇上了沈玫,沈玫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从这笑里,磊子又想起了那晚去电影院看电影时的情景,二人虽也只淡淡的那么几句话,也表达了对磊子的羡慕,但也表现出了对磊子的真挚的爱意,因,沈玫每说一些话,总望望磊子,那温柔的眼波里,包含着每一个羞涩于出口的字:爱。

怎么办呢?当沈玫走了的时候,磊子 回到教室,苦思冥想起来,对于二人,磊子 总觉得,谁也不偏向谁,而此时,自己便在这二者之间,被夹住了吗?

实现毕的最后一天,星期六,磊子到操场玩,见到吉花,吉花笑笑地说:“来,坐坐呀!”磊子也大方地去坐了,一坐下,二人的话又多起来,吉花告诉了磊子的许多事,磊子也告诉吉花许多事,磊子问吉花对以后有何打算,吉花说不知道,不过,对文学的执着是一定的,磊子也说对文学的执着是一定的,二人,这么忘我地谈着时,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他们不远的地方,一个人正独自坐着,低着头,显得那么痛苦,这人是沈玫。

但是,磊子与二人,还是换着交往的,由于与沈玫分班,无意中,与吉花便多起来,一天,星期六,他一个人拿了一本书,走出校门,向北转了九十度向陈家沟走去。

走入沟里,面对的是黄土,农田,和鸟鸣,小孩的喧闹,与市声已隔远了,磊子如出了尘世的感觉,拿着手,一路着走,不知不觉从沟里上了一个梁,在梁上坐着了一会,又顺梁背下,正下完梁欲回校去,忽听有人哎了一声,那么熟悉,磊子抬头看去,在梁下一个黄土凹里,吉花正在看书,“下来了,”吉花甜甜的叫,磊子便也笑笑的下去。

“看什么书哇!”吉花甜蜜地叫。

“看。”

“你是一朵普通的花!”念完,吉花 笑了。

“你在这干嘛,”磊子坐下问。

“看,与你这文学家不同!”磊子知道这是爱意,不是讽刺。

“噢!那么积极,还有两周吗?就开始复习了。”

“我智力那比不上你?”同时看了磊子一眼,这一眼,又使磊子心里一颤。

若说爱,是要彼此了解,那么,磊子与吉花,这一次次的交谈,便是了解的源泉,爱的基础,这中天的太阳,照着二人,也照出他们小时的笑脸,和泛出红晕的脸。

十九

一晃,果真便要放假了,要走时,沈玫找到磊子,说要磊子回去拿好吃的,磊子说当然可以。

晚上,磊子收拾东西回去,吉花,和沈玫意外地来了,送了磊子一个日记簿,说祝贺生日,磊子一阵激动,收下了,看着二人,却不知说什么。

在说话时,沈玫竟先说,吉花附和着,无异这是沈玫在为主,吉花,是在作为一个朋友来的,磊子看出了,没说什么。

别后,一切不说,只说磊子给沈玫与吉花一人写了一封信,没邮走,也不说了,单说开学,一报到,晚上,班主任讲过话后,沈玫便下来了,拿了几几个桔子,苹果,好甜的,磊子吃了,也去给沈玫拿了好吃的,最后,只二人在教室里,一边吃,一边笑,二人谁也没注意到。

又一天,全班人都上选修课去了,吉花与磊子二人在教室里,好静谧呀!能听到二人的心跳,二人,倾诉了些许的哀肠。

一天,磊子上课,忽听有女生说,吉花与沈玫俩昨晚吵了一架,就是在与吉花在教室里说话的那个晚上。

磊子问:“为什么吵的?”

“你明白,不但吵了还打了,”那女同学神秘地说。

果真上课时,磊子看到了吉花哭红的眼,和额上的一些伤,经过磊子桌前时,狠狠地望了一眼,无往日的笑容,露出了一脸的怨恨,与绝望。

这一事,给磊子的打击已是很大的,幸好放假了,磊子便编开了小说,把这事写出来,一天正写着,不知谁来了,看到了,便问磊子写啥,磊子说写小说,那人神秘地一笑,却不知,这人知道后,把这告诉了班长,于是,假期一收,磊子拿着写好的小说稿,回宿舍,班长便骂,他什么丢人,磊子想:身正不怕影儿斜,骂吧!我又不是贼,没想,班长越骂越有劲,最后明说:宿舍谁没回去,谁明白,这一下点明了磊子,磊子火来了,气愤愤地说:“你说话说明的,我没回去,只我一个人,我偷了你东西,你搜呀!我怕是没见过。”

也怪班长不接磊子的话,还在骂,磊子也在一边骂,说:自己没偷,谁知道那个干儿偷的,但班长还是指他,他气极了,说:“你不要以班长之职欺侮人,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写文章,在校报发表,你便不服气,对我不服,你嫉妒,但,你没办法,我照样发表,你整不过,比不过人,这次便想以丢东西沾辱人,你丢了什么东西?”

“你管老子丢什么东西?”

“我日你妈,我就要管,”磊子一下站起,二人怒目而视,幸而被拉开,但磊子看到了班长的被火烧红的眼,如狼一样,闪出要吃人的光,但是,一瞬间,又熄下去了,磊子也被拉出了门外。

屋内,班长仍在哈哈大笑,骂到:“神你妈的人,你写了小说有啥了不得,你凭那臭一本事勾女人,但是,两个女人已打架了,今天,我就说你偷了东西,让那知道,你狗日的脚踩两只船一场空。”

“神你妈的人,”班长以为磊子走了,在他说完这句得意的话,还未笑出时,磊子已一脚蹭开了门,又吼骂到:“你狗日不是人,不通人性,老子还没见过你这种人。”

“日你妈,你来,你就有你妈那点本事,神,神老子杀了你,神你妈的×,”班长两眼已红了,从眼镜后边,射出杀人的光芒,磊子也不示弱,准备迎上去,又被同室拉开,磊子被一个 平素关系较好的同学,拉着一同出去,和磊子说话,他说:“过几天,要毕业回去了,何必这样呢?”“我也不知道,班长那人,不知你知道不,心太那个的!”

“我知道,他那个人嫉妒心虚荣心太去强,他若爱好啥,有人比他强,他要用一切手段整人,要不整,有人比他强,他要用一切手段整人,要不整,便要你与他主动好,亲近!”

二人又默走一段,那同学又说:“班长这次是主动要找你闹架,你可知道,这两年多,他的爱好,你胜了不少,他不服,这次要出气,一是要弄散你和吉花或沈玫,二是,放假期间你不该写小说,还在人家位子里拿了人家的一本书看,是一个人发现说给他的,这两点,他便整你。

“哎!有些,你是整不过,吉花与沈玫,被这一闹,可能不会与你怎么了,吉花与沈玫闹架,便是班长让他县上的学生去捉弄 的。”

“算了就算了,回去能找到的,有缘能相会。”

“今天,你不要回去,不要与班长斗,那是旋涡,斗了对你没好处,知道吗?要回去,晚一点。”

那同学拉住磊子走了,回到学校,他去干事了,磊子进了图书馆,想看书,什么也看不进,便又出来,看到喷泉,和池水,想起往昔,有几多的感慨在心中呀!但一想到班长,他的手捏的好紧,多么想去和班长拼,但是,最后又想到刚才同学劝的话,他又无力地垂下了手。

二十

毕业了,磊子考完了试,一身的轻松,而也一身的沉重,他去了平时好多去的地方,那柳下教室,点点滴滴的回忆,全在胸中,化作无言的惆怅,他还去了陈家沟,去了那凹里,看到校园,他哭了,哭的好伤心,又看到操场,泪,更是斑斑点点,便在心中自问:这三年,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得到呀!该失去的,已失去了好多呀!

在走时,吉花一大早已走了,未见上一面,而沈玫又正在上课,他不能去找,他只上了车,上了车,车渐远了,望着校门,他又哭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在泪光中,他看到了站 在校门口,也正欲坐车走的班长,独自一人提着皮箱。

这一阵,班长又在 想什么,他又得到什么呢?这个知识分子的儿子,这个知识分子家里出来的人。

远了,远了,磊子哭的更伤心了。

                                         9515日草毕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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