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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继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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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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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前进村的风景的确很美,四看那山,高高低低,错错落落,象兽象人,或如奔或如憩,使人一点也不感单调,顿满胸生一种流荡的豪气,想歌,想唱想咏,山上,长满了各色的树,树,有落叶的,有小落叶的,随季节而婀娜多姿,春天,树木在蕴藏精力,一 眼看去,一片红,中夹不落叶青松的翠绿,还有盛开的桃花,万红丛中,点点绿,加上花的粉红,不好看吗?况又是在那各形各异的山上面,而不是如平原的已碧伸向天空让人感单调。至于夏季,怎么一碧如流,山如一个待嫁的姑娘,秋天,有野果成熟,还有一些花儿盛开,以及冬季,山上落雪,怎么如粉装玉砌,就不一一细说。

村子,便被这山围着,一条河,从村中淌过,声音叮叮咚咚的响,季节不同,河里便热闹了,春天,有鸭在河里,夏天,河边的水草都长起来了,夹着这清澈的河水,便有一往往下河洗澡的,至于秋季怎么美冬季河里又怎么热闹,也不现在就细说。

前进村,不美吗?

村子的形状,象个巴掌,平平的,村里一百多人,二十多家,就在这平平荡荡的巴掌上。屋前,屋后 ,有梨树,有苹果,以季节各种常青树木,因季节也呈现出各种美,人们,互相往来,没事了,就在一块谈天说地。

啊!前进村是美,但,美抵不上什么,吃,是在困扰着人们,人们在山上种地,土地不肥,忙活一年不够吃,于是,吃就占住了山里人的思想,前进村人,无暇去欣赏这美了,只是日出上山,日落下山,日日月月,年年岁岁,于是,山里人因山里的风景若外边人羡慕,也因生活,而让人悲叹,所以,山里人不留恋山里的风景怎么美,却往出跑,前进村的人不例外,但是,跑的是女孩,十八九的姑娘。

前进村地方这么美,能不出漂亮女子吗?

男孩也漂亮,可在中国,男女比例本来已失调,男孩跑出去有人要吗?所以,山是他们的,他们不论多么苦,只有咬牙,担着山,挑着嘴,日日月月年年岁岁。

漂亮也抵不上饭,所以,姑娘一跑走,前进村的青春少年,便一天天地被空了起来,那姑娘都不往这里跑,全跑到一碧平原的地方去了。

陈峰的中意人,禁不住诱惑,虽二人一从小青梅竹马,感情那么好,但秀梅还是跑了,到大平原上去了。

因前进村离省会,只有七十多公里,只是一座秦岭,便隔成了两个世界,只要一翻秦岭,那边,便是一个花天酒地,热热闹闹轻松的社会了,那比前进村虽风景好,但是却沉沉重重,愁眉苦脸,除了自然的鸟鸣以外,一片沉寂,是呀!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有出路的,可谁不走呀!谁又有佛心,安于山里呢?这社会便是这吗?

秀梅要走那天,找到了陈峰,本来,秀梅在走之前,想浪漫一下,和陈峰到村外路上走去,说说谈谈,但是,前进村人的嘴坏,只要一男一女在一块走路,那一天是坏了,风言风语,便会从一张张嘴里出来,有的还惊奇的绘声绘色,添盐加醋,反正,直说的人体无完肤,秀梅可受不了,走之前,她不能让人在背后这么胡说,虽她和陈峰好,人们一直在背后指画,但是走之后,她不能让人们在背后说她那种不好的话,于是,她到了陈峰的家。见的陈峰,她委婉地说她现在,只能与陈峰是朋友而已,她要到山那边去,陈峰的脸一下白了,身子不住地颤抖,嘴不住地哆嗦,好久,才从嘴里递出这么一句软弱的话:你去,你不后悔吗?

“不后悔,”秀梅已向外走了,扭了头,一笑,眸子里,最后一次,对陈峰射出了爱的光芒,顷刻消失了,秀梅,已走了,陈峰颓然倒下了。

陈峰与秀梅是青梅竹马,还不夸张,因为,陈家人生了陈峰后,王家人便抱着秀梅,一天,两家抱孩子的见面了,便换着抱,王家人一见陈峰,叫了起来:“噢!好漂亮呀!这圆圆的脸蛋,白净净的!”而陈家人抱着秀梅也叫了起来:“你看,这妹多白净,漂亮,小小的嘴巴,红嘟嘟的,一双眼睛,象天上的星星呀!”陈家人顿了一会,又说笑到:“他王家妈,这女子长大了,一天好看,这么,长大了嫁给我娃子你看行吗?”王家妈大笑说到:“那,还不知道你家娃长大了看得看不上我女子,”“看得上,一定看得上,”二人一阵好笑,仿佛看到二人真的成亲了。

慢慢,二人长大了些,能走路,满村跑,搬家家玩了,也怪,陈峰这时,每次玩,都要找秀梅,秀梅,也非要找陈峰。他们两 家,就在村子上,陈峰家在村东边点,秀梅家在南边点,陈峰到秀梅家去,只从这横七竖八乱座落的人的屋檐下,转七转八就到了,每每玩,总是在陈峰家门口,陈峰家门口,是一个大院子,院子中间,有两棵苹果树,在苹果树下,陈峰家的人修了一个水泥桌,二人每到,必把一些破瓶底呀的捡到这上边,然而,又去找些乱草草的呀!便开始做菜了,做好了,二人,你东你南,或你西我北,见面相着坐,坐着了,又吃菜,你给我喂,我给你喂,惹的大人看见了忍不住的一脸笑。一天,陈峰和秀梅玩着,秀梅妈来了,正好陈峰妈也在此,陈峰妈便对秀梅妈一指,你看,秀梅妈便笑,陈峰妈便也笑了说:“以前说的事,可不要忘了噢!”

“那,那敢忘呢?”二人又一阵大笑,两小的还在‘吃’的津津有味。

岁月飘逝,二人在形影不离的游戏后,上学了,学校,二人同桌,放学回家二人一路。学习上互相帮助,共同进取,一直这么到在村子边的三年级毕业。到了中心小学,上学,二人都大了些,懂了些事,二人虽未如三年级以前那么亲热,随便了,但是,二人也是彼此关怀,陈峰为了秀梅,还和班上一个同学干了一场。

那是一天,秀梅正在做作业,一个男同学一下拽过了秀梅的本子要抄,秀梅不给,那同学一拉,把本子扯破了,那男同学还气势汹汹:“扯破了是个屁,烂作业,我不抄了,”一下扔了回去,秀梅见半天的心血一下被费了,爬在桌上哭了,那男同学便在一边神奇地唔唔叫着,这一切,都被同班的陈峰看在眼里,怒火中烧,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秀梅被人欺侮,侮辱,忽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不知是一种什么力量,促使他几步踏到那正神气的男同学面前,吼到:“你再张一下。”

“呵,你还真行,是英雄救美女,”那男同学望着陈峰,一脸的挑逗的笑。

“放你妈的屁,”陈峰一拳砸在了那欺侮秀梅的同学的脸上。陈峰知道,这个男同学,是乡书记的儿子,但是,此刻,为了秀梅不受人欺侮,他想不到那么多,他也忽视,也没想到,管他官不官,这一拳下去,砸出了问题,一下把那同学的鼻血砸的嗡一下溅出了,喷了陈峰一脸。这时,见到血,陈峰被这一吓,到清醒了,一下子脸色苍白,看着 刚才还神气的自己还怒视的男孩,不知怎么办好,而书记的儿子,挨这一拳后,似是痛疼,使他痴迷了,只是站在位前,任血喷着,喷着,秀梅拧身一看,“啊”了一声,不哭了,也是惊异地看着书记的儿子,也看着陈峰,就在几人都在这片刻的静中时,忽然有人喊:“打架了,打架了,打出血了,”不一会,老师便进来了,书记的儿子是被送进了乡卫生院,伤的,不太重,可也花了一百多元。

陈峰家人也找来了,吓了陈峰,连连直哭,骂陈峰惹祸了,陈峰,也如痴人一般。

也是这一架,决定了陈峰的前途,本学校要处理这事件,让陈峰把医药费一开给个处分算了,但是,书记不行,说:“这学生,品行这么恶劣,能读下去吗?读下去能杀人,”还掏出一个本,一条条地还念了好多,说陈峰过去,就品行怎么不好,陈峰几欲辩,书记眼一瞪,那光能杀人,说:“大人说话,你能插嘴吗?”后来又说,陈峰打他儿子,是陈峰和秀梅搞恋爱,被他儿子发现,陈峰气急败坏地打他儿子,最后象这样的学生,能要吗?交回去,让其父母管理,若不行,以后有法律。

于是,漂亮的,聪颖的陈峰,十三岁,从小学五年级出走了,回家务了农。幼小的年龄,在此,他能说什么,只是哭着默默的回了家,回家时,母亲只搂着他说:“儿子呀!回来好,人家惹不起呀!谁叫你这么无法无天的。”也奇怪,陈峰回来不久,秀梅也回来了,她的家人一再送她,她就是不去。大人,当然也知道陈峰为自己女子回家的事。

十三岁的陈峰和秀梅,当然不懂人类的爱情,只是在心里明白了善恶概念罢了,所以,十三岁的他们,并不是为了爱情,而走这条路的,陈峰,失学回家,是人家逼迫,秀梅呢?是自己惹的祸,可能想到儿时,与陈峰的亲密,这时,害了人家,一种欠疚,使她不能读下去吧!回家了,在一些方面帮帮陈峰,来弥补内心的欠疚和自责吧!是的,秀梅是这么去做的,没事,总到陈峰家去,一次去,见陈峰妈正在洗衣服,忙笑眯眯地走到近前说到:“婶婶,我来洗吧!”陈峰妈见是秀梅,也笑笑到:“噢,是秀梅来了,快坐,这怎么能让你洗呢?还是我来。”

“不,让我来吧!”说着,秀梅夺过,就去河里洗了,陈峰妈,知道陈峰是为了秀梅而打了书记的儿子,才被开除校的,起始,有些恨秀梅,与秀梅家的人不亲热了,秀梅家的见面了,也讨近乎,知道是自己女儿害了人家,没想,每次都是冷脸碰人家热屁股,虽在自责,不知怎么办时,这下秀梅常常到陈峰家,陈峰家的人才高兴些,秀梅家的人也让女儿去,见这么,才使两家关系和好了,但,怎么的,秀梅家的人心里才好受了些,不至过分担心而自责了,于是,秀梅每每家里无事,总要到陈峰家去的,帮陈峰家不但是洗洗衣服,还干些零碎活儿,如跺柴哪,煮饭啦,又时,还去地里,给干些小活儿的。

两家大人,也融融恰恰的,秀梅和陈峰也很相好。这下,秀梅要走了,十八岁的秀梅要去山外了,是一人长大了吗?是心变了吗?陈峰痛想:现在,他妈的,人与人之间,真的是没有真感情吗?是在一个钱字后面,暗含着的可耻的肉体交易吗?我为了她而失学,我心甘情愿,而她自愿回家,也是为了报答我吗?不,我不需要这种报答,难道,这几年的交往中,二人一块说共同理想爱好,于现在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陈峰的内心,是在进行着的无疑是感情上的巨大折磨,只在床上翻来覆去,母亲听到了,忙跑来问这宝贝儿子:“峰,你哪不好吗?”

陈峰不想答应,他不想把这事告诉母亲,只是低低说:“妈,我没事,您出去,我要静一会!”母亲只好出去了,不一会,那边传来了母亲和父亲的对话:

“他爸,我看峰儿神色有些不对,是咋了?”

“咋了,还不是为秀梅。”

“秀梅怎么了,”母亲有些焦急地问。

“秀梅怎么了,您还不知道,人家受不了咱这山里了,人家喜欢山外边那闯腾腾的,想飞了,”父亲愤愤地说了。

“啊!”母亲有些吃惊。

“哎!”父亲叹息了,说:“这社会不知怎么的,人们之间,为什么说好就好,说变就变了,你看秀梅和峰娃我看从小到大好,这下,说走就走,想我们那时候,媒人一说,看上了,以前还谈不上什么感情,说结就结了,哎!现在呀!哎!咱农民就说不起话。”

“说不起话,我这就找她家去,为了她秀梅,我娃儿学都失了,她还咋了,她回来,是她自己回来的,我去让人评个理,”母亲显然气愤地说完,就向外急走去了,在里屋房里辗转反侧的陈峰,刚才听了父亲的对话,忍不住眼泪的自己,这阵,一下爬起了床,就向外屋跑去,对正欲出门的母亲大喊一声:“妈妈。”

母亲急回头:“妈,我求你不要找人家,让人家走吧!咱农家娃配不上人家,人家想去城里,让人家去吧!”陈峰带哭腔地说。

“去,他害你失学咋说。”

“那也不能怪人家,是我自愿的,况是书记害的,不过,现在书记也倒台了,咱也心甘了,不能怪秀梅,只能怨自己,人家秀梅也报应了咱,不上学了,给咱干了这么多年的活,也对得起咱了,”说完,陈峰的心,一阵刀绞的痛,他矛盾极了,眼泪扑嗒嗒直落,老实说,现在他恨秀梅,想让母亲去,可他,又不愿看见母亲骂秀梅家的人,让秀梅哭。

“你心那么好,这社会,有几个象你这样心好的呀,娃儿。”

“算了,你别去了,去了娃儿心里会难受,反正好人图好报,恶人图恶报,看到她去城里混个啥狗模样回来,离了她,咱娃儿也不一定找不到媳妇。”陈峰爸坐在凳上,抽着烟镇定地说。

秀梅终于走了,走的那么坚定,走的又那么激动,她带着憧憬,心如雀跃般,而在她背后的山村,她已完全忘了,在她眼前出现的只是城里的高楼大厦。

秀梅是当天步行四十多里公路,乘上向省城去的公共汽车。当公共汽车,在秦岭的山道上,蜿蜒盘旋着,忽左忽右,她便告别,这就是一首歌,她想唱,便轻的哼起了上学时所学的儿童歌曲来。当公共汽车,一头扎进城里的时候,才当天下午二点多。下了车的秀梅,从车里一走出,才感到这山里以外世界的大,可是,当她望着这川流不息的汽车,和一个她不熟悉的人群,她不知怎么办了。一下子,又流露出山里人的拘束以及笨拙来,怎么办呢?想在山里,成天想着城里的热闹,听人讲起也绘声绘色,为什么自己一来,便这么的,不象从城里回来的人一样了呢?她又恢复了忧愁,但她还没有绝望,便顺着树荫下,慢慢地走着,手里提着一个红花格兜儿,鼓鼓的在胸前荡来荡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她感到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猛地一吃惊,抬头恐惧地回首一望,见是一个不认识的年青小伙子,正望着她笑,那笑,怪异样的,小伙立刻说到:“噢,姑娘,想找活干吗?”

秀梅一听,是有人找她干活,便一笑,说:“嗯,想呢。”

“噢,你是山里的吧!”小伙子又笑笑,眼睛直勾勾地在秀梅的身上转来转去。

“嗯,是山里人,”秀梅怯怯地说。

“山里人好,山里人好,能干,踏实!”小伙子收回目光,急切地说,“我忘了介绍我叫李根,你要想找活干,可跟我走吧!”

秀梅动了动,小伙子伸手一拉,叫了声:“走吧!”她便禁不住跟小伙子,名李根的毫不熟悉的人走了。李根领着秀梅过大街,串小巷,左拐右转,还不见到什么单位,找什么活干,而天已渐渐的晚了,暮色,已慢慢的笼罩了这省城,街上的人,是一下多起来,是下班的人流吧!秀梅禁不住问了:“咋还不到你的什么单位呀?”

“别急嘛!一会就到了。”

秀梅不走了,李根便过来,又拉她秀梅一扯,抛开了李根,李根说:“好,不干了算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现在,天已黑了,不走,你去哪!”末了又说:“好好,你不干,我可走了,”便欲走,刚走几步秀梅便喊了,“哎,你说还有多远,得多久,我就走,”“不远,十分钟就到了吧!”“那,你说你是干啥的,给我找什么活干?”“我当然是老板了,给你找的是在旅社里当服务员,”李根一本正经地说,“当服务员干些啥,”秀梅露出一脸的好奇,问到:“一天,到早上折被子,来客人了开门,送水,就这些,一月吃喝我管了,一百五,”“真的,”秀梅露出了欣喜,一下子真真切切的,是露出了山里女子的幼稚,于是,又无话,默默的转。

路灯,已次第亮起了,这,秀梅是第一次看到,想到刚才李根说的,觉得心里好开阔了,一下子,又想唱又哼开了歌儿。便也不觉了身边的一切,现在的她,对李根,已无顾虑,仿佛李根是她的哥哥或家人带她出来一样,便一切依李根了,对身外的一切都不去顾虑,也不去多想,也不知是走了多久,李根说了声:“到了,”她才从这温馨及兴奋中走出来,才发觉街上已人迹稀少,而这地方,也不象她下车时的地方热闹,挺偏僻的。但是,这时已不想那么多,便和李根进了一个旅社,旅社叫什么名字,她也许认识,但她想都没想看它一眼,径自进去了。进去,是一个小厅,亮着灯,照亮了四壁的墙,斑斑驳驳的,这比家里强,秀梅想,这时,她看到李根到厅子右边的一个亮着灯的窗洞里不知对里边说了什么,又从身上掏什么,一下子装进了什么,便笑笑的走过来,对秀梅说:“关于工作,明天再说吧!今晚,先休息。”这关怀,这温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的陌生人给的这待遇,使她不禁全身有了热流,便也什么不多想,只说:“那太好了,”李根让她跟他走,从厅子左边的一个角,有一个口,有台阶,秀梅跟着下,一个九十度转弯,便到了地下的一个世界了,嘿,好新奇吔,住到地下,秀梅又想,里边,有一个厅,厅的两边,有一个过道,过道两边便是房间,由于厅口和厅里的过道里都有灯,还比较亮堂。李根引着秀梅进了左手的过道,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开了门,秀梅便进去了,李根倒了声:“睡好啊!”便缩回了头,关上门出去了,一脸猥琐的笑,可是秀梅没看见,到这时,她还相信这是李根开的旅社,她是来当服务员的,才看到这房间里的沙发床,地毯,电视机,以及一切她说不上名字的东西,她感到一种拘束,幸好是一个人,她便上了床,睡下了,脸上带着甜甜的笑,一会儿,他便当了服务员,早上,她起得早,(在家她经常这么,习惯了的)给每一个房间,认真仔细地折着铺盖,客人都笑眯眯的走了,末了,当老板面,李根的小伙子的面,夸她几句,李根很高兴,给她加了工资,她去买了一身很好看的衣服,是一身裙子,火红色的,她好动人,末了,她穿这裙子去给客人开门,去给客人送水,旅客都痴痴地望着她,她害羞地走了,末了,李根又给她加了工资……她感到身上很重了,有东西压着,在喘气,她使劲挣扎,挣扎,猛一下醒了,啊!是一个人,正在自己身上,这一下,疯狂地吻她的脸,她的眼,双手,已伸进了她的胸肉,另一只手,在解自己的裤子,她一阵挣扎,想喊,可刚一喊出口,嘴便一下子被一团东西塞住了,她只有唔唔地叫着,不,不,但是,压在她身上的人已疯狂了样,什么也不顾了,她便伸手两手去抓,一下子似抓在什么上了,是抓在了这个人的脸上,顿时,这个人更加疯狂,抽出两手,一下子抓住了她的两只飞舞的手,两下子,从用毛巾给绑在头顶上,怎么也抽不动,这时,她全身唯一的力量,全用在脚上,一脚蹭出去,面上的这个男人,便一下伸了空,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哎哟一声,秀梅也一下坐了起来,但男人迅速又从地上爬起,如发怒的猛虎般,第二次扑上来,这一瞬秀梅看清了,是李根,她在心里惊了一下,但喊不出来,这时,才感到受骗,不,她要尽一切力量来反抗,她是山里女子,她有力气,可是,她毕竟是女性,对付一个在这方面精通老手,她怎么敌的过,当这人,第二次扑上来,一下抱住了她,又放倒在床上的时候,便用他的两腿,死夹住秀梅的两腿,并开始用双手去解自己的裤子,秀梅买不起裤带,是布条儿的,李根解不开,双手用力一下,便开了,哗一下,便把秀梅的下身,赤条条的露在外边了,李根,几下扒下自己仅穿的裤衩,哗,一下便又扑来,秀梅一阵剧烈的痛疼后,便仍泪水模糊了双眼,头脑,便也格外清晰了,一下子映出了陈峰的含情的双眼,她也一下记起了那次,她和陈峰一块去村子外边的一个山沟里捡柴的情景,捡着,捡着,当二人不经意间,一下子共同捡到一根柴上时,头触在了一块,四目相对,陈峰,一把抱住了秀梅,秀梅便一下凶狠起来,一耳光打到陈峰脸上,陈峰吓得魂不附体的好了,后来,自己去找了陈峰,陈峰才敢见自己,自己便说现在不能到那时再能……秀梅泪水流着,流着,湿了枕头……

那人干完那事,绑了秀梅,狼狈而逃,至到第二天中午,来房间里的真正服务员,才解开了秀梅,惊了一跳,问秀梅,秀梅已哭肿了眼睛,此时也不隐瞒,便把这事一五一十地说了,这个店的真正老板才说,这是旅舍,那个叫李根的和秀梅,只是顾客,秀梅走出旅舍后,走上大街,一切也是如昨日一样,可在秀梅眼里,一切是那么黑暗,便疯疯癫癫地说到:“人,别这么摆什么繁华架子了,其实,不就是在繁华之后的人与人的玩弄吗?人这玩意,她妈也怪。”

不久,前进村一个到省城的人,便回来说:“秀梅在西安当婊子,”开始前进村的人都不相信,秀梅,那么漂亮的人,在前进村,一个个小伙都垂涎欲滴,别说玩儿,就是碰一下,也高兴几天,这下当婊子,谁信,于是这人便把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见到的,人们也不信,最后他才说:“孙子哄,我,我还干了的呢,她免费,只是要让回来别让陈峰知道。”人们在才信了,咋了舌。

人们就是这呀,当第一个有秘密,说给你时,要你保密,你当时赌咒保,可是,一旦知道了,忍不住要说,要第三人保,第三人也象第二人一样发誓,最后又说给第四人……于此下去,都发誓保,其实都没保,这事,陈峰是知道了,陈峰的家人也是知道了,知道的时候,陈峰的父亲笑了笑,似乎是为应验了自己的话而笑的,陈峰的母亲,则得意地说:“活该,报应,害了我儿子一辈子,又不嫁给我儿子,这下当婊子。”

“别说了,”陈峰一下吼了起来,起身冲出了屋,象发怒的雄狮,径向村外跑去,村外的小路,在脚下颤抖,泪水,也夺眶而出,她跑到捡柴的沟里,坐着,哭了好久,好久。

只是秀梅的家人知道不知道女子的事,一问起,便自豪地说女子在省城,一月寄不少的钱呢。

前进村的山美水美呀!前进村可留不住女子噢!

可是前进村的女子噢,莫心高,飞高了,要下跌噢,这是山里山好水好人儿好哟!不知是那个老板在山梁上阴不阴,阳不阳地怪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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