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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继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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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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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

后悔

秀秀在知道毛毛追她时,突然间对毛毛就冷漠了。在毛毛没有向她表白爱时,秀秀对毛毛是很好的,两人的关系很是亲密,一到一块,一片就是半天。

秀秀不是不喜欢毛毛,她也爱毛毛的,只是,当真正面对这一现实时,她还是有些犹豫,因为,真正要考虑爱一个人,嫁一个人时,那就是要把一辈子,拖付给一个人,那不是如做朋友一样的简单,与毛毛过一辈子,秀秀感到毛毛似缺少点什么,不是外貌,也不是金钱,而是对爱的忠贞,他果真喜欢自己吗?秀秀这么问自己时,她想考验一下毛毛。看了毛毛的信后,她不给毛毛回信。

 

毛毛和秀秀在一块,片了那么多回,他是鼓了好大的勇气,才给秀秀写了那封信的。信写走以后,毛毛很自信地等待着秀秀的回信,他很自信地认为,秀秀一定会很快写信,接受他的爱的。

毛毛在给秀秀写了信之后,就在等待回音了,以往与秀秀在一块片时,日子过的总是很快,此时,等待的日子,总显得那么的漫长,为了熬过这等待的漫长日子,毛毛把自己融入到劳动中去。早上,吃过饭,就上山去干活,在劳动中,勉强使自己暂放下了等待的相思之苦,当从山上,干完了一天的活,下山时,老远望见了院子,望见了自己的家,便不由的在心里想:秀秀,这时总该给我回信了吧!于是,毛毛就想象着在自己房里的桌上,放有一封秀秀写的信。那信,是用那么婉转含蓄的语言写成的,向他透出了隐隐的爱。这么想,就真好像秀秀已给他写了信放在家中一般,毛毛顾不上劳累了一天的疲倦,飞快地往家跑去。可当他兴奋地冲进房里,见到室内如旧,桌上,并没有秀秀写的信时,毛毛才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想象,一下失望了,心情从狂热的一百八十度降到0度。

如此半个多月后,毛毛才深深的感到秀秀不会给自己写信了。

毛毛回想,自己与秀秀那么谈得来,在一块聊,那么的开心,两人都有那么多共同语言,为啥秀秀就不给自己写信呢?可知道,信写走后,这么些日子,他天天都在盼她的信,为了盼信,他忍受了多少思念之苦和煎熬呀!可是,秀秀不给他写信,失望中,毛毛感到生气了,原来,一切都是怪的,在一块片了那么多,秀秀不过是虚名而已,或者是在混这山里的寂寞。他虽在心里想着她,可她心中,根本就没有自己。这社会飞速发展,有假钱,假烟,假酒…假东西太多了,也有假感情。毛毛越想越气,愤然喃喃道:

“她不给回信,不想自己,自己又何必当真想她,世界上,又不是她一个女娃子,她不回信罢毬!”

于是,半月之后,毛毛虽真心地喜欢秀秀,可是秀秀不给他回信,伤害了他的心,他强忍住不去想秀秀。

 

这半个多月以来,为了考验毛毛对自己是否真爱,秀秀没给毛毛回信。她在盼毛毛能再给她写一封信,那她一定会给他回信,告诉他,她也爱他。

秀秀压下了毛毛写给她的第一封信那天,就开始盼毛毛再给她写信,像他第一次把信偷偷地放在她房里的桌上时一样,再放一封信。一天,两天,三天…秀秀也在焦急地等待,在等待中,日子也是显得那么漫长,难熬她如毛毛一般,把自己融入到劳动中去忘却思念之苦。这是夏天,活多,或去打猪草,或去薅草。当她背着猪草或薅完了草回家时,她眼前也常出现了幻觉:毛毛给她写了第二封信,第二封信的内容是比第一封信的内容更火热,痴烈,感情也更为真挚,尽管身上背着猪草,或因劳累了一天,已很疲乏了,她的心里会因此而陡增力量,本想歇气也不歇了,一股气地往家走,恨不能长出翅膀,飞到家。一回到家里,放下背上背的东西,就飞也似地跑进房里。可是,桌上,啥也没有,又去地上找,也没有,就跑去问母亲:“妈!有我的信吗?”问的母亲愣了半天,才反问道:“啥信?”秀秀才从幻觉中清醒过来,自知失言,忙道:“没…没啥信的…”心情沉重地回到房里,呆呆地闷好久,发好久的愣,直到母亲喊她洗脸,吃饭时,才闷闷不乐地出去。

如此过了半个月之后,秀秀就感到毛毛不会再来信了,她的心因等待,也倦了,翻出毛毛写的第一封信,看后,她忽儿感到毛毛不是在真心爱她,要是真心爱她,为啥不写第二封信了,一切都是假的,虚伪的,毛毛写的,不过都是谎言,这世界什么假东西都有;这么想时,秀秀就庆幸她多长了个心眼,要不,还就真上了毛毛的当。这么,秀秀等待的心放下了,在一阵蔑视的哈哈大笑之后,在心里骂:“毛毛,你也太会伪装了,太会欺骗人了。”

秀秀虽然很爱毛毛,但“考验”了毛毛这么些日子以后,毛毛没再给她写信,她就感到毛毛并不爱她,爱她不是真心的。为此,伤了她的心,她就强忍住自己,不去想毛毛。

 

这,是秦岭腹地的一个山沟,毛毛和秀秀,就在这山沟里一个叫前进村的地方居住。这地方,被四面的群山拥着,从北边和南边,各有一条河洪来,在此汇合,又向车流去,才把围着前进组的山,打出了三个口儿,也是前进组人通向外界的道路。

前进组,是在这群山中的坪子里,人们或依山或傍水修着土墙黑瓦房,房子横七竖八的这是一个大杂院。

河,从院中流过,把这个组分成了两半,河那边住着些人,河这边住着些人,小河,在院中日夜唱着不倦的歌,河上,有石步子供两岸人来往。

秀秀住在河那边,毛毛住在河这边。在毛毛没有给秀秀写信时,或毛毛过河到秀秀家去玩,或秀秀过河到毛毛家去玩。毛毛和秀秀是组上文化最多的人,都初中毕业。毛毛比秀秀早毕业一年,因此,两人有共同的话说。组上的人,对两人在一块片,并不奇怪,如今社会开放了,男女可以随便在一块片,人家又是有文化的人,愿在一块片,别人又管不着,人家是在片文化上的事,有啥稀奇的。

自毛毛给秀秀写了信后,两人都在等待,两人虽都爱对方,可两人又都在怀疑对方是否真爱自己。最终,都认为对方不爱自己,强抑自己不去想对方。

又是这么小,世界是这么大,虽然他们仅一河之隔,可他们谁也没有勇气,再冲过河去问为什么。他们,从此,因捅破了那层纸,再不和以前一样,随便来往,在一块片,一片就是半天。

 

半月之后,山沟之外的一个地方,来了一个小伙子,是经人介绍后来找秀秀的。秀秀犹豫了半天。其实,她的心里,依然还挂念着毛毛的。可是,自毛毛写了那封信后,不但没再写信,连来找她都没有,这算是爱自己吗!秀秀强抑住内心深处的情感,好久,深深地点了点头,答应了这门婚事。可是,抬起头时,眼里,已满是晶莹的泪花。

这社会,已是不同于以往的社会了,子女只要答应的婚事,父母又咋好干涉。于是,很快,秀秀便跟了山外来的那个小伙子,走出了小山沟。

走的时候,秀秀本想去见见毛毛,可想到他已不再给自己写信,也不来找自己,还去见那个虚情假意的人干啥。自己,已答应了别人,就没有必要去见他了。

秀秀,就这么匆匆地走了。

 

不久,毛毛经人介绍,从邻村也找回来了一位女孩。毛毛的心里,其实一直思念着秀秀,可秀秀不给他回信,伤害了他,他想强抑自己忘掉秀秀。可是,在干完了活之后的空闲里,在夜晚的梦里,秀秀常常闯入他的梦里来,一次次地梦中呼唤秀秀,他希望有一天,秀秀能给他回信。可是,秀秀和山外那小伙子走了,毛毛的心,才真正的伤透了。他真正感到,秀秀不爱他,他当初的感觉是对的。于是,秀秀,那可爱质朴纯真的秀秀,在他的心里就变成了一个崇尚山外生活的庸俗之人,让他看不起,蔑视地笑了一阵之后,心反而轻松了。既然秀秀是这种人,就不值得再思念,牵挂,毛毛就在邻村找了一个。

秀秀与毛毛,就这么结婚了。

 

五年以后,秀秀已为人母,毛毛已为人父。几年风霜的打磨,毛毛,已不见了当时追秀秀时的朝气,整个人,好似老了十岁,那曾乌黑的输得整整齐齐的头发,灰扑扑的,象乱草窝;那曾明亮的锐利的眼睛,显得那么的呆滞,透出了内心深处所受过的苦疼。那曾笔直的腰板,脊背,已弯了,驼了下去,身上,当初穿的衣服总是展展叶叶的,可此时,皱巴巴地裹在身上,满是灰尘和汗渍,几处都破了。前后后见,真如“闺土”一般。也确实的,他找下了临村那姑娘,纯粹是出于一种冲动,是对秀秀的报复。他与那姑娘,根本谈不上感情,那姑娘没文化,只会煮个饭,洗个衣服。现在时兴玩麻将,性子一来就去玩麻将,饭也不做衣服也不洗,别的话,更是指望不到。毛毛根本管不住,一说,她厉害的象豹子一样。父母已把他们分开了,毛毛管不下,就没有人管得了,毛毛只有咽下苦水,去干了山上的,又回来干家里的,有时在山上劳累了,一天,回来还要做饭。

后来,有了孩子,孩子刚满月,她能下床了,抱了娃儿又去打麻将,到孩子再大些,她索性不管了。她打麻将,总是输的多赢的少,毛毛辛辛苦苦挣的钱,差不多全让她给输掉了。毛毛山上一把屋里一把,还要照顾孩子,真是又当爹又当妈。就这,她动不动还与他吵。

这么些年来,为了不让人笑话,不能让秀秀知道他过的不好,就学会了忍奈,任劳任埋地做着一切,维持日子,整个人,就一天比一天憔悴,内心深处,可储了多少苦水呀!这时毛毛才深深感到,爱情是人生的一件大事,要千思百虑后才可定夺,千万不能以报复莽撞行事,要不,会痛苦一辈子的呀!找下了媳妇,等于没感媳妇一样,毛毛好想离了,可又怕别人笑,尤其怕秀秀知道了笑,就忍奈着没离,他,也感到丢不下娃儿

 

秀秀呢,也不比毛毛过的强,那头乌黑飘逸的长发,变成了齐耳的,乱蓬蓬的枯黄的头发,水汪汪的眼里,平淡了几多的忧郁;白净净的脸上,被刻上了许多的皱纹。亭亭的身子变得异样庸肿。那时,她最爱穿的一身碧绿的上边有红色花儿图案的干干净净的衣服,变成了皱巴巴,破破烂烂的衣服,随便裹在身上…秀秀,也宛若变了一个人一般。

秀秀,虽嫁到山之外去了,可是,山外的钱不是满地可以拾到的,山外有富人,也有那些怕动,或吃喝嫖赌,日子过的连山里人都不如的人。秀秀嫁的,便是后者这妇人。那个小伙子在找秀秀时对她特好,可当把秀秀一找到手,就露出了他的原形,他家里的东西,原来都是借别人的,婚刚结毕,就被人家搬了去,两人接着又被父母分了出去,在两间不大的屋子里生活。秀秀为此哭闹过。可一想,美好的生活,要靠自己闯,借人家的,总归要还给人家,自己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富起来,也有意义,况且,家又在公路边,只要人勤快,脑子活,日子会奔好的。这么想,秀秀就不闹了。想反正生来已煮成了熟饭,闹也闹不好,传回家乡去 ,反落人笑话,尤其是毛毛,千万不能落他的笑话。于是,秀秀就忍住了哭闹,安心过日子,劝说丈夫和她一块携手挣钱,她去摆一个小摊,让丈夫去贩能贩的东西,只要不犯法就行。起始,丈夫还听她的,一个贩一个卖,两口子,是挣了些钱,日子,一天天过的滋润起来,秀秀感到心里暖烘烘的。

可是,自秀秀生了娃儿后,他就不成器了,拿了钱,去外边赌,还勾引上了一个女人,很快把两人辛辛苦苦挣的钱,花的一干二净,最后,钱输光了,就抵家产,把两人置的唯一值钱的一台黑白电视机输了。当债主来抱电视机时,秀秀才知道一切,就昏了过去。

秀秀不能容忍丈夫这么做,就管他,可他比她凶,骂道:

“你个臭婆娘,你好生给我领着孩子,老子的闲事少管。”

面对丈夫已如此的粗伪野蛮,秀秀只有把委屈的泪把肚里落,他呢,秀秀管不下,就常常出去赌,嫖,钱输光了,家里家产没啥可输了,就去外边下苦力挣,挣了又去赌,嫖,把秀秀和娃儿扔在家里,秀秀好不伤心,只有抹泪的份。

面对丈夫如此的不顾家,秀秀忍不住要管,一次,他就动了手,打秀秀,一边打一边骂:“以后,老子的事你少管,管一次,老子打一次,你好生在屋里给老子领娃儿…”直打得秀秀鼻血直流,眼睛打成了个“漆眼窝”,回当当初,他找她时,对日子的好,现在对自己这么凶狠,秀秀的心万分难过,后悔自己,咋么就嫁给了这样一个人。她才深深明白,人一辈子,啥都可以马虎,唯婚姻大事是马虎不得的,走错一步,会痛苦一辈子。她也好想离婚,可看到娃儿,离了婚了,他咋办;再,离了婚了,她又咋办,又回到家乡那山沟儿里去,那岂不让毛毛笑话…不,不能离,就是死撑,也要撑住这个家。

这么些年,秀秀就一个人,忍受了百般的苦疼,虽有丈夫,也如没有丈夫一般,过着痛苦的日子,她的心里,已盛满了苦水。

 

秀秀自从嫁到山沟之外去后,从未回过家乡那山沟儿里,只时时给家里写信,高诉家人她过的好,望不要操心之类的话,逢年过节,哪怕再苦,也买些东西寄回去。秀秀的父母,老实巴交的,因忙农活,也顾不上去山沟外看女子,女子既然在外边过的好,他们也就放心了。接到女子在节日寄回的东西,他们也相信她过的好。他们不识字,请人念信,又请人回信,在信中,他们希望秀秀能回去,可秀秀,因活的不如人,不想让父母晓得自己过的苦,一次次推拖回去,一边看信一边哭。而在家乡,人们都纷纷羡慕秀秀眼光好,嫁了好地方。

毛毛自从找回了媳妇后,也从未离开过家乡那小山沟,他山上一把屋里一把,又咋离得开,过着日落日栖,日出而作的凄苦生活。

这天,毛毛是结婚以来第一次出家乡这小山沟去。娃儿病了,要到山外镇子上去给娃儿看病。娃儿老是咳,吃了不少山里走脚医生开的药方,但不见效,媳妇又不管,只有他去了。

毛毛没想到,在镇医院门诊室的长凳上,会见到秀秀。

秀秀家在公路边,离镇子,还有几十里路。娃儿近日老是不吃饭,一吃就吐,脸黄的很,丈夫不管,她也是到镇医院给娃儿看病的。

毛毛抱着娃儿,畏畏缩缩地往医院里走,挂毕号,当在长凳上坐下时,才看到已先坐在对面长凳上的秀秀。他看见秀秀的同时,秀秀,已看见了他。

毛毛几乎认不出,也不敢认,对面就是秀秀。秀秀也几乎认不出,不敢认,对面就是毛毛。但是,生活的苦难,虽给人脸上刻画下几许的苍桑,可是,却抹不去两人曾相通的心,他们在不敢确认的同时,又都感到对面就是当初那个人。

“秀秀!”毛毛喊。

“毛毛!”秀秀喊。

“你…来给娃儿看病?”毛毛问。

“嗯…你也是来给娃儿看病?”秀秀问。

“嗯。”毛毛应道。

“快…快叫叔叔。”秀秀对怀里的娃儿说。娃儿吓得把头直往她怀里钻。

“快…快叫姨。”毛毛对他抱着的娃儿说,娃儿更是吓得直往怀里缩。

秀秀怔怔地望着毛毛,毛毛怔怔地望着秀秀。两人,这么些年来,都在强抑着自己,承受着多少痛苦,装出幸福的样子让人看,但此刻,在面对面时彼此都掩饰不住脸上的苍桑,透出内心深处深深的痛苦。

“这些年来,你…过的…好…吗?”秀秀颤抖地问。

毛毛没有回答,低下头,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脸上异样的冷峻,可眼里却有了隐隐的泪花,柔声道:

“你…呢?”

秀秀也低下了头,抬起头时,已一脸悲戚,眼里储满了泪水。

这些年来,两人都在赌对方,可是,在此时,见了面,从对方过早憔悴的脸上,不必说什么,两人心里都默契了彼此的苦难。

这么些年来,为了赌过对方,他们都在伪装自己,装出自己过的好,而承受多少痛苦活着,现在,也都从对方的脸上,明白了什么,也都没有必要伪装什么了,就让那闷在眼里多年的泪往下流,闷在心里多少的苦水往出诉吧!

“能出去走走吗?”秀秀对毛毛谈,毛毛点了点头。两人就抱着娃儿,走出门诊室,到医院的院子里慢慢走起来。边走,边说这么些年来的境况。秀秀,毫不掩饰地把所受的一切苦疼说给了毛毛,毛毛也毫不掩饰地把所受的一切苦疼说给了秀秀,说毕,秀秀哭泣了,毛毛的眼里,也有了泪,不时地擦着。说毕,两人哭泣了好一会儿,秀秀猛地直抬起头,定定地望着毛毛说:

“毛毛,五年前,如果你再给我写一封信,我现在会是你的人。我为了考验你是否真爱我,等你的第二封信,苦苦地等了半个多月。”

“啊!”毛毛惊道,冷静了一会,说:

“秀秀,五年前,如果你给我回了信,我现在会是你的丈夫,我为了等你的回信,苦苦等了半个月,又守候了那么久,可你却跟别人走了。”

“啊!”秀秀也惊异了,眼睛睁的大大的,吃惊地看着毛毛,眼里。露出深重的懊悔。

毛毛定定地呆呆地望着秀秀,忽儿大声说:

“秀秀,秀秀,当初你为啥要哪样,为啥要哪样,与你交往了那么久,难道,我就不值得你信任,非要那么做呢!你是把感情当游戏,感情是不能游戏的。”

秀秀望着毛毛,如做错了事的孩子,接受大人的训斥一般,她明白,她错了,低下了头,泪,落在了地上。

可是,时光飞逝,永远不会倒流,此时的一切责怪,都是无用的了,时光,永远不会回到五年前,两人互相等待的那一段时间,人啊!可错过好多东西,却错过岁月不得。为啥,在五年后受了这深重的痛苦以后才明白呢!一切,已太迟了,太迟了。人啊!在一生中,有些事物,当拥有时,要好好珍惜把握,错过了,也许就永远不会再来,留下的只有悔恨和痛苦。

天,忽然间,变得隐晦晦的了,起风了,把两人皱巴巴的破烂的衣服掠起,风钻进体内,使他们打了一个寒噤,几只乌鸦在空中飞过,呀呀地叫着。

医院门诊部,已在喊毛毛领娃儿去就诊了,毛毛才从悲愤和痛苦中醒过来,朝秀秀凄苦地笑了一个,说:“我先给娃儿看去了。”就走了。秀秀,定定地站着,望着毛毛的背影,各种感觉一齐涌上心头:欠疚,懊悔,悲伤…几乎将她击得昏倒过去,只感到眼前一阵阵地发黑,泪流满面,怀中的娃儿和她一块哇哇地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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