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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继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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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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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


余文学是很爱文学的,自学生时代就爱起很是写了一些东西,还登了校报的,大概是上学时太用心于文吧,也是的,自爱文以来,老师上课,他总恍惚地听,心只在文上,或只去写他的作品不听,课余就去图书馆,抱着名著读的天昏地暗,文科还可以,几年下来理科一塌糊涂,这能考上学吗?

没考上学,他也无怨无悔,他感到偌大个中国,若要上学的都能考上学,那不怕把中国的高等学府挤垮了。人一辈子不一定非要考上学才有出息,上学不一定非要考上学,关键的是学知识,这几年他理科方面的知识是没学多少,可文科方面他是农村也说什么了不起,无非就是要去修地球,修就修呗,以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么多人,父辈都能,我们为何不能在农活之余,继续追寻这一爱好,去实现梦想何乐而不为呢?

回乡下,余文学的家乡在秦岭山的腹地,此处,山大,人一年的口粮全种在开出的高高的山头上,若外国人或城里人来看了,一定要惊叹这是今古奇观的。人一年就生活在奔波一口饭吃之中。这里山山相联,竖的横的,绵延着,人住在山夹峙的缝儿里。有坑洼的石子路,能让汽车如跳舞般来的地方。偏僻,闭塞。

在这种情况下,在这环境里致力文学比他上学时要付出十几倍的代价而不止。

但余文学没有屈服,他想,上这么多年的学,所学的知识用不上,唯有这一爱好不能丢弃!

于是,每天,每天,除开雨雪天,他就无怨无悔,拿着沉重的板锄去山上挖地,手被磨出了血,他忍着手酸疼,忍着,脸上汗如雨下,和着泥土,成了大花脸……他忍着,到后来,手结了茧,身子很快适应了山间劳动!适应了晚间在油灯下笔耕!家里没有桌子,他便练习趴在床上写。开始写不了多久手疼,腰酸,等身子在劳动中练好后,他趴着,写文章的功夫也练就了。

一年,两年!这两年里,文学写的作品,比在学校时写的十倍还多,可让人心酸,竟没有一篇登载!

昨天,他去山上挖地,一边挖,一边想着漫漫文学之路,想着巨大的付出,而无一丝收获,心里便难受,一难受,一锄子就挖在脚上,幸亏挖的不太重,但他不能坚持挖完,下午就能回去!躺在床上蒙了头大哭起来,泪水打湿被子,心里异样的寒颤颤的,可那打湿被子的泪水,也难抹平文学造成的心寒委屈难过。

难过只有他自己受,无人安慰,因在这地方,人们习惯,把孩子养到十八岁,有志气的女娃子,便在家人的安排下分了出去,自立门户,此时此刻一人躺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难过是他自己的事。

难过悲痛,使他忘了疲劳,也不知道饿。

哭着,哭着…难过,难过就迷糊睡去了。

一觉醒来,夜已笼罩了他的房屋。屋里,黑沉沉的,伸手不见五指,这时听到窗外的鸟儿濯濯地叫的格外欢快,桌上放的一只老表:嘀哒,嘀哒,响的分外深沉。

余文学侧脸看了一下微明的窗户,深深地叹了口气,又拧回头,睁大眼睛,望着死一般的黑,死一般的黑里,便透出余文学明亮如窗子透进的光亮般的目光。虽在暗夜里,一样可以看到这目光那么锐利,是不屈服的目光,是不服输的目光。

余文学这目光,是在倾听窗外鸟鸣和钟表的声音,在叹气之余,脑子里忽飞上一个人,而竖地产生的不屈的目光。

想到的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余文学的同学古力华。

古力华,上学时和余文学一样,也有一门爱好!不过他爱的不是文学,而是一门子钻进绘画里。

由于余文学,古力华是一个村子的人,加上她俩都有追求爱好,便常在一起,余文学叫古力华讲绘画,古力华听余文学讲文学,他们已陶醉在彼此的艺术门境中,又都努力在各自的征途上。

余文学发誓要当一名作家,古力华决心要当一名画家。

在余文学努力文学之时,古力华也在进攻绘画,上课他想着透视,构图问题,直想的两眼发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黑板,老师走进她,用手在他眼前晃几晃,他动也不动,眼依然不眨,直到同学们轰堂大笑,他才一震,回过神来,同学们的笑声更为强烈了,古力华羞的手脚都不知朝哪儿放了,老师就嘲笑他:小小年纪,还没到想的年龄,想啥哩?古力华受了侮辱,就在心里骂老师:我想你姐哩,妹哩,你把我想的与你一样的不正经,等着吧,我终有一天会想出名堂,当名画家让你看看。

以后,古力华发奋读关于绘画方面的理论书籍,在没人指点下,他一边读书一边实践,这时,余文学往往陪着他,听古力华讲构图,透视,光线,明暗。虽然他不懂,但听古力华讲的头头是道,画起来也的确是那么回事,很象的,便叹服古力华,想:要努力下去,一定能当画家的。便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自己也构思小文,或掏出笔写一阵,古力华在画毕后,看到余文学写的东西,连叫写的好极了,以后能圆作家梦,两人互相鼓励。

后来,文学的文章发表在校报上,力华的绘画也刊在该报上了,互相相映成趣,两人打心里高兴,又默望对方一眼,意示加油吧,两人越发努力了。

以后,同学们公认他们一人是校园作家,一人是校园画家,两人高兴得不得了。

但遗憾的是,由于两人都至力于爱好,学业便耽误了,力华的理科荒废的一毛不拔,那么,毫无疑问,两人都要回到贫穷偏僻,闭塞的山村。

回去了,古力华与余文学有一样的思想,上学不一定要考学,关键是学知识,回到山里一边种地,一边搞绘画,山里的景色很美,他们去开掘一定能画出更多更美的画,以实现抱负。

刚刚到农村,余文学那样想的,也是那样努力的,古力华也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努力的。

在农活之余,他便背着画夹,去沟沟垴垴去开掘这沉寂的因偏僻而被人遗弃的艺术领地,大好的自然风光,他一幅幅地作,用心地精雕细画,然后,把感觉最美的,最好的报到美术杂志社去。

余文学也在文学领地里,发奋笔耕,农活之余,钻进屋里,直写的天昏地暗,家人喊吃饭,几遍喊不动人。一篇篇地用心写,然后又一篇篇工工整整地誉写,投到文学期刊上。

一有空,两人便聚到一块谈心,古力华谈美术,余文学谈文学,很是投机,然后互相激励,总有成就。

一月,两月古力华的画稿渺无音讯,余文学投的文稿,石沉大海。农活,还繁重地压在身上,手上,已在破了的伤口处结了厚厚的老茧,脸,早已变成黑黑的,身子,一日日在重荷下,咯咯吧吧地响,本是想以爱好踏出一条路来,可是一切在沉重的努力下,还茫茫无期,身子还如受刑役,何日是尽头。

古力华叹息了,余文学也叹息了,末了,余文学紧咬牙关说:“努力吧,世界上任何一条路,都是坎坷的,干一番事业,不经一番磨难怎么能行呢?承受起这磨难,去求索吧,总会有结果的。”

结果,是呀结果,可到何时呢?

路漫漫兮其修远,吾将上下而求索,要戒浮躁功名利禄之心,即已注定爱好它,那么就用一生的心血去追寻,抛开一切尘俗之难,经受苦难,总会有成就的。

古力华听着余文学的话,心里一阵阵的心惊肉跳,他没说什么,余文学以为他默许了,兴奋地紧紧地握住古力华的手,古力华感到了这双手是那么有力。

当两人沉在这苦难的艺术殿堂里时,身外正发生着一场巨大的经济革命。这是偏僻,闭塞的山沟,愚昧的山民们将有利于中国发展实际的改革,说是一切向钱看,什么都竞争。都卖死命地去砍山上的树,又钻着空子运到山外。这样,他们有些是空虚地富,腰缠万贯,穿西服,蹬皮鞋,打领带,骑着摩托,在这山沟里,是玩尽了潇洒,出尽了风头。

这一切,被古力华看在眼里,想在心里,什么社会了呀,还什么狗屁事业,艺术,艺术值几个钱,没钱不行呀!没钱,穿的不如人,没人看得起。现在,纵你肚子里有万担货,外表象叫化子,谁理你,而你肚子没有货,外表披上一张华丽的皮,走到那里都有人对你点头哈腰,他们文化并不比我多,为何他们能挣那么多钱,我为什么不行呢?太安于贫穷,还搞什么艺术!

但古力华只这么不平地想,他还没这么行动,他怕对不起余文学,遭到他的反对,至此,他已明白,余文学的信念是坚定的,一般是动摇不了他的。他又想起学生时代的理想,意气风发,努力这么多年了,不能毁于一旦,他强忍住不平的心,坚辛地干着农活,迈着疲惫的步子,背着画夹去搞绘画。

又几个月过去了,他的画投出去,终是石沉大海。

而村上,一些几乎没知识的人,钱几乎挣红了眼,走路直着眼,神气的很,对谁都不屑一顾。

钱,钱,这些人张的什么,不就是钱吗?

啊!钱,古力华就在思索钱了,想要有钱,就可以不干农活了,也不画画了,画画,还不是为了钱?!

啊!钱,他要有了钱,也可以这么神气!

这下,古力华的心定了,又画什么狗屁画了,他要去挣钱,挣好多好多钱,也与这些有钱人比比。画画,不也是为了钱,都是为了钱,我为什么要那么艰辛的去挣?

他没有把这想法告诉余文学,他知道余文学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这样做的。他对余文学的性格很了解,执着地干一件事不弄成是不罢休的,而余文学还会缠上自己,不让这样做的。反正心已定了,去挣钱,何必多这一番口舌呢?他就偷偷地去了,扔下了他搞了多年的绘画艺术。

余文学终是知道了,气愤的很,找到古力华,阴沉着脸,见面第一句话就问:“你为什么不搞绘画了?”

“不为什么,我只感到这社会钱太重要了,一切不都是为了钱,绘画还不是为了钱,既然都是为了钱,我为何要那么苦自己。”

“那是一些人只看到现在社会的表面现象,对社会的一种歪曲的解释,钱,这社会不是为了钱,你绘画,不光是为了钱,力华,你不要把所学知识糟蹋了。”

“我认为我的理解是对的!我并没有糟蹋我的知识,你别再说什么了,说什么我也不去画什么画了,你去做你的文章吧!你说你理解的对,咱就各走各的吧,到最后看谁比谁过的好!”

听着古力华说这番话,余文学气的心里隐隐作疼,脸被气歪了,嘴唇哆嗦着,本想喊几句:“堕落,堕落。”但他什么也没喊,面对一个已变成如此庸俗的人,他感到没必要与她说过多的话了。

“到最后,看谁比谁过的好!”余文学在漆黑中变坚定的目光,最多的是想着古力华的这句话而激起的。

“看谁比谁过的好!”

“看谁比谁过的好!”

…………

夜是无边无际的黑,鸟儿,叫的更加欢快了,老钟的苍老的声音越发响了。余文学的眼里忽然似要射出一团火,发誓道:“我要写的,我不会屈服的,不管受多大磨难,我不会改变意志的!”

余文学又想到了古力华,上次,他来到家里,一年多的时间里,他的确发了,梳着分头,油光可鉴,穿着笔挺的西服,脚蹬皮鞋,打着领带,骑着摩托,已是腰缠万贯了,过着安然悠闲的日子,潇洒的生活着。

而余文学,还是与土地相依为命,手变成了松树皮,脸上黄中带白,白中带黄,所写的作品,投出去的,他自己认为是上乘的,也会石沉大海,但他不死心,他只感到即钟于文学就应用一辈子的心血去求索,此时只不过是在磨练人的意志,锻炼人而已,便越发坚定信心去写。

古力华来到余文学的家里,扫视了余文学的屋子一眼:几口破柜柜,余下的没有什么。看看余文学穿的陈年的皱巴巴的补丁加补丁的衣服,便说:“余兄,想必你还在搞文学,何必呢?搞了这么久,也没收获,还是扔了笔吧,出来我带你去挣钱,一年的时间保你会腰缠万贯!干啥不为了挣钱,何必受这苦呢?”

“别说了,就是给我百万我也不会去的,人可欺,志不可辱,有几个钱又怎的?我才不眼馋呢!钱,不能代表一切,更不能得到一切。”

古力华一番好意,遭到如此对待,便也发了怒:“好吧,你就弄你的文吧!住你的破房,穿你的旧西服,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吧!”

“等着看吧!事实会证明一切的,我只想告诉你,金钱并不能代表一切,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谁对谁错老天会定分晓得。”

“哼哼,哼哼,”古力华骑上摩托,很神气地从余文学前驶过。

回想着这些受辱之事,余文学信心更加坚定,越发有勇气,干成这事业不可了。

余文学潜下了心来,在农活之余,多方面搜集素材,他要以更大的阵容,去干这事业。

于是,每每在农活之余,总见他穿着寒酸的衣服,出入于各家屋子,或田间地头,与人们闲谈。

在近一年时间里,余文学终于准备好了素材,要动手写一部反映农村在改革下各方面发生巨大变化的小说来。

这部小说,余文学一写就是六年,六年,他熬了多少不眠之夜,写了多少草纸,薅掉了多少根头发,已记不清了。只知这部小说写完的时候。他好兴奋。正这时有一大型文学刊物主编来农村考查,到了余文学的家乡,余文学借机忙把主编邀到家里,寒暄后,将这部他写了六年的书稿让主编看,主编一看,就被吸引住了,余文学在一旁端茶递烟,主编整整就看了一天,看完,拍着余文学的肩膀说:“小伙子,你行啊!这部小说,我担保,就在我们刊物上发表。”之后,主编也指出了作品中的一些问题,提了见议让余文学修改,改后寄到这文学刊物编辑部去。临走,留下了地址,也记了余文学的地址,一遍遍嘱咐,改好后,一点要与他联系。

余文学用了半个月时间,按主编的意见修改了书稿,想着这部作品马上就可以发表,余文学别提有多高兴,带上门,生平第一次到村中的一个小商店里要了付副,酒,在那慢慢的喝起来。

古力华,这么些年,一心只沉在挣钱,花钱,在吃喝玩乐之中度着浮华奢侈的日子,绘画早已被他丢的一干而尽,成为历史了。不过,他并不为此而惋惜,他庆幸自己放弃了绘画,要不然,还是与余文学那个痴子,傻子一样是个穷光蛋,他甚至嘲笑余文学,都什么年代了,还什么事子,君子固穷的寒酸思想,现在,他骄傲他一人独有三间洋房,摩托,彩电,录音机…沙发…该有的都有了,他为他有万贯家资而傲视一切。

在余文学因想着作品即将变成铅字,多少年的事业终于有了眉目高兴地在村里小店中自斟自饮时,古力华一如以往,过他的无忧无虑潇洒的吃喝玩乐生活。此时,他正在村里一家屋里搓着麻将,他嘴里叼着高级香烟,身上穿着时髦的西服,双手,熟练灵巧地搓着麻将。

可今晚,他的手气很背,身上的几千元,输的只剩下打一牌的钱了。

余文学,在开怀畅饮,他的酒量很不错的,上学时,都有八两不醉的风格,回村里后,因经济拮据,他很少喝,也考虑到,酒喝多了,对身子,脑子都有影响,不利于写作,渐渐地便忘却了酒。这时,喝起来,感到是那么香,那么醇!由于收获在望,他很兴奋,也不担心脑子会不会受影响,一盅接一盅的喝,一瓶酒只剩最后一盅了。

就在余文学把最后一杯酒倒入口中之时。

就在古力华将身上最后一牌的钱送到别人口袋时。

村里有人大喊:“失火了,失火了,余文学古力华,你们家失火了,快救火呀!”

山村的夜晚是寂静的,山又是高高伫立着,回音很响,村子都集中在几山环绕的山洼里,这喊声,很响亮,几乎同时传入了两人的耳朵中。

古力华从赌兴中醒过来。

余文学也从酒中醒过来。

二人踉踉跄跄而又飞快地朝各自家中奔去,但已太晚了。由于是夜晚,电视演的又是秦腔,没事的,山里人都已早早上床休息了。所以,当人们发现时,两家的房屋已被大火包围了,当两人赶到时,什么都抢不出来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渐渐化为灰烬。

余文学想着,六年啊!六年的心血全毁于一旦,头嗡地一下,便人事不知了。

古力华兴如炸开了一般,在惊讶的,穿着内衣跑来看火的人群中倒了下去。

火烧了一切,两人什么都没有了,余文学奋笔几年的书稿在大火中化为灰烬,古力华的万贯家资也成为泡影。

余文学难过的无以复加的地步,每天每天都流着泪,坐在废墟边哭泣哭被烧的文稿,几年的心血化为灰烬,老天呀,你为什么杀人不眨眼,你为什么把苦难全降临到一个善良,为事业而不顾一切的痴心人身上呢?

古力华也整日整日坐在自己房子的废墟上,现在,他唯一的只剩下这一身的西服和脚上登着的一双皮鞋,别的,他还有什么呢?什么也没有了,而这西服也皱了,皮鞋也不成样子了,“我什么也没有了,我成了一个穷光蛋,该怎么生活呢?”

两人,都沉浸在失火的悲痛中,因悲痛,眼睛哭肿了,脸也憔悴了。

余文学哭着,难过着。忽然,天空掠过一道闪电,顿时雷声大作,要下雨了,余文学吃了惊,而在这惊雷的声音中,他看到无比的光明,他想到保尔,想到了诺贝尔…许多许多在事业上有成就的人,都在那闪光处出现了,在闪光处余文学感到了力量,他不哭了,站起来离开废墟,他想搧自己几个耳光,以惩这几日的软弱,世界上凡成就大事的没一个不遭受过苦难。“是的,我的一切没了,可我还有一颗跳动的心,只要这颗心还跳动,我便又有了一切一切啊!我追求的一切,我要用笔不断地写下去呀。”余文学骄傲地而又大声地向苍穹喊道,这声音是那么宏亮,显得那样坚定刚强。

古力华还哭着,雷声震得他直哆嗦,抬起可怜巴巴的眼,望着苍天:老天呀我该怎么办呀,我什么也没有了,上边已严格管理了政策已来了,再也不能那么去挣钱了,没有挣钱的路子,我该怎么办呀!

苍天不语,又一阵惊雷轰隆隆滚过,闪电一道接着一道,不一会儿,瓢泼的大雨,就泼下来,古力华被着冰冷的雨无情地抽打着,他那么可怜,那么可怜,在雨中很快已是落汤鸡了。

第二日,古力华空着肚子,萎蔴可怜地要饭了。这时,余文学已接到信,是那个主编来的,说编辑部缺一个人,要让他去。

正这时古力华撞上了要走的余文学。

“余兄,你家也烧了,你准备怎么办呀?”

“怎么办?去干我的事业。”

“火不是烧了你的一切吗?你还有什么,还能干?”

“是的,火是烧了我的一切,可我的志气烧不掉,只要我的心还在跳动,我便要去追求我的事业,用我这颗心去写,火是烧不死这颗心的,不象我,拿在手上是钱,大不了能去买东西,当有一日,没这钱了,你还有什么?古兄,现在该明白了,钱不是万能的吧!干事业也不是光为了钱,人一辈子,不要只为了钱,为了吃喝玩乐,浮华而过,应该干一番事业,这世上比钱贵重的东西多的是,钱不能买里一切。!”

听了这番话,古力华才清醒过来,可时间一去不复返,他的财富已是过眼烟云,他在浮华中浪费了多少时光呀!想着这一切,古力华唔唔地哭了。

余文学没有讥讽他,而是关切他对他说:“过去走错了路没什么,只要能认识到错误,正视人生,重新走一条真正的路,还来得及,后面还有几十年,我不是到现在为止还一无所获,也得从零开始,振作起来,别灰心,重新干吧…

古力华伸出手,坚坚握住余文学的手,泪水哗哗地流着,余文学深深望着古力华。看出古力华已渐明晰而坚定的目光了,两颗心又走到一起,两人脸上都挂着微笑,手也握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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