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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继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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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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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恋人

理想恋人

安哥:

安哥,分别已一年了,一年中,我才感到与你分别后的悲愁来,想我们在一块时,共同的爱好,使我们有永远叙说不完的文学上的话题。

难忘啊!难忘那过去的日子,每次每次,在暮色降临时,我俩会如恋人一般,从小脚下的小路依依的走去,伴着淙淙的河水声,聊着唐诗,宋词……直到月儿撒下银辉时,我们才从陶醉中醒来,听松涛阵阵,带一心的温馨回去。

生活上,你也百般照料我,我不会做饭,你把我叫到您那去吃,我没有了菜,您大篮大篮地给。事业上,把我当成朋友,生活上当作小弟弟般对待,对我那么亲,那么好。

我,也甘于认为自己是您的小弟弟,总叫您安哥,您总乐意地答应,认我这个小弟弟。

我还小,对好多事都不懂,而也到了恋爱的年龄了。每到一个姑娘爱我时,或我在心里爱上了一位姑娘时,我都会毫无保留地把这些秘密告诉您,因您是哥哥呀!您每次,总是从我们共同追求的事业的角度帮我考虑,给我分析,使我一次次地清醒,逃出了将不会幸福的婚姻。

可是,安哥,后来我调走了,不得不离开你了,走时,我的心好难受呀!我知道,离开了你,我再也遇不到象您这么对我好,对我关心的人了,我流泪了。你劝我:莫哭,莫哭,也不太远,能互相往来的,也能写信的。

然而,一分开了,身就不由己了,由于工作上的担子,我们没能往来,连信也没通。一年来,音讯几乎隔绝。安哥,您以为我会忘了您吗?没忘,而我也知道,您也不会忘了我的,只是我们都被工作所迫而没能联系。

安哥,我现在要给您写长信了,因我现在太痛苦太痛苦了,这是爱情上的。

 

安哥,从下小学,到与小学头半年,我一天,因没有象您一般的朋友了,就闭门不出,这孤寂的心,学校的老师,也不打扰我,我只一身心沉在创作上,在创作中,感到了充实,愉快。一直到冬天,雪白皑皑地下了,我发一盆火取暖,也没停下手中的笔,我还小我不能多想别的事,我要趁年青力盛,发奋地多写些东西。

安哥,我们在一块时,不是发过誓吗,不当个作家,誓不为人。在这短短的半年时间里,我用稚嫩的笔,竟写出了五十多万字的东西。

第二学期,一个老师调走了,这女娃二十就在农村找了一个女娃来暂顶着。这女娃二十三岁,大我两岁。论长相,与我在上小学看到的几个女孩相当,白净净的脸,眼睛水灵灵的,留着一头飘逸的长发。

这女孩到学校来,一天就与我相识了。

安哥,在小学时,通过您的一次次告诫,我便在心中树立了理想恋人的形象;文静,沉默,在我写作时,能静静坐在身边陪我,或给我誊抄我已写好的稿子……爱,为了我的事业,事业,使我们爱之花更加绚丽。

这个女孩叫华。

她来的第一天,校长开了个短会,给华简介了一下学校各方面情况,和我们老师。介绍我文章写的怎么怎么好,我脸红了,低下了头,感到校长这介绍真是多此一举。

会毕后,华便找到我房间里,要我写的小说稿看,我不好意思给,怕写的不好惹人笑,华说看一下又有什么嘛,我只好红了脸把稿子给华看,说:看了可要提意见。华笑笑地说意见不敢提,见解也许有点,接过稿子走了。

第二天,华便来给我还小说稿,她说她一个晚上就看完了,说写的很好,叙事能力强,细节描写不错,缺点是语言不符合人物身份。我也感到自己置身于校园里,与社会接触的太小,太小了,对人物的语言有时运用的是不恰当,一下子,让我感到华是一个对文学有些见地的人,便也有了与她交往的念头。

后来,华再到我房间里来时,我便敞开了心扉,对她谈了一些文学上的见解,谈了一些我所看过的书。这时,华总一言不发,张大了眼睛,静静地听着。每当我从宣泄的陶醉中醒过来时,看到华听到认真的样子,我感到自己幸福极了,以为自己找到了知音。

安哥,在下小学时,我与您交谈的最多,因我们爱文,共同语言也总是那么多,可到了小学,不说爱好,连听我谝文学的人都没有,心灵孤寂了半年,这下,遇到了这么个能与我谈文学的人,我能不感到幸福吗?

华一天文静极了,她的房子,就在我的隔壁,除与我在一起,听我谈文外,她便静静地坐在她那小屋子里,不出去,也不大说话。

这时,小学,由于地处秦岭山脉腹地里,海拔较高,三月的天气,还在春寒陡峭中。以前写东西,写一阵,身子能忍住,可手冻的受不住,伸不直了,不得不放下笔,去发火,这便耽搁下了许多的写作时间,而这阵,华每每总在我寒冷时,给我送一盆火到身边,我写,她便静静地坐在旁边,看我以前写成的稿子,或找出一本小说翻看。室内静静的,因有人陪我了,心中很激动,静静中,便写下了许多的文章出来。

过了几天,华终对我说:“我帮你抄吧!”

我睁大了眼睛望着华,她笑笑的,眼睛里露出了真诚,我的心砰砰直跳,激动的给华找稿纸的手在发抖,这是真的吗?真的吗?分明是真的,找出了稿纸,稿子后,华便坐在了我身旁,给我抄稿子。我们坐的这么近,肘对着肘,我感受到了华微微的心跳,嗅到了华身上微微的,少女身上特有的馨香。

火,散出煦人的热力,茶杯在桌上,袅袅地升腾着热气,一切都那么静静的,能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静谧中,有一份使我发奋的力量,有一股使我身心兴奋的幸福。

就这么,半月内,每天课一上毕,华总是提着一盆火,来到我的房间,轻轻关了门,我们同坐一室,我写稿子,她给我抄。抄累了,我也写累了,停下笔,华静静地听我讲我的作品。

由于我们带的是同一类型的课,我们便有着更多的时间在一起。

半月中,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地幸福,看到的天是那么明净,阳光是那么绚丽,桃花这时,正在开放,我感到心中就如这桃花般了,充满了芳香和幽幽的诗情。

家离学校有七八里路,以前每到周六我都回去的,现在又实行了五天制,多了在家的日子,我却不想回家了。一放了星期,学校冷清清的,谁想在这呆。但是我忽发现自己已离不开华了,离开了她一会,心里就分外的难过,象丢了什么东西一般。我就首次有了反常表现,星期了,也不回家了,和华一块呆在学校里。

这时,我正在着手创作一个长篇小说。华便让我写。华便给我做饭,做好了,端到我跟前。吃毕了,华收拾碗筷,收拾好了,又来给火上架一些炭,又给我誊抄,我写。我不知道自己,此时写作欲望咋这么旺了,一天可以写下二万多字。

写累了,华便邀我,我们一块走出校园,去看桃花,嗅着桃花的馨香,陶醉在桃林里,离开桃林,我折了一些桃花,拿回来插在华的室里。

晚上,华要找到她房子里去创作,她又给我誊抄,我一下又沉到创作的境界里,不知不觉,放下笔来,已十二点多了。星期,学生们回去了,别的老师也回去了,夜黑沉沉的,只有房里,豆大的烛光,照亮了小小的空间。

屋子里充满了桃花的馨香,华给火上架了些炭,屋子里温温暖暖的,真是温馨呀!

此时,一切那么的安静,没有别的声音,只有木炭偶尔发出的爆裂声,劈劈叭叭地响着,此外,就是我和华的呼吸声。

夜深了,我要走了,可我下不了决心离去,我一走了,只有她孤独一人在这房子里,我不能走。

就在这一刻,华已收拾了她已誊抄的稿子,放在一边,怔怔地望着我。我忽发现了华眼里有一种异样的神情,这目光如我一般热,直射向我的心,突然被这目光刺得一颤,砰砰地跳个不已,我慌了,不知该咋办了。

抄毕了稿子,我和华都扭了身,是面对面坐着的,火盆在我们之间,但是,我们离的很近,一慌,我的手却不知要往哪放,慌乱中,我不知道怎么就碰着了华的手,蜡这时已燃尽熄灭了,我感到手被华抓住了,一下从火盆上拉过我,她倒入我的怀里,喃喃地说:“我爱你,我爱你……就疯狂地吻我了,我也吻着了她,就这样,我把自己的初吻交给了华。

第二天,见到华,我是那么害羞,怕敢正眼看华,华也怕敢抬头直眼看我。中午时,她才抬头看了我一眼,要我给校长说一声,她有事,要回去一下,我低了头,慌乱地应了。

后上课了,我给华请了假。

华走了,我真正感到了坐立不安的滋味了,心里总似丢了什么,在这也找不到,那也找不到,创作上的激情没了,几天内一个字也没写,只孤独地坐在房里,上课也无绪的很,整个人感到是那么孤独,愁苦,回想华给我生火,抄稿子,听我谈稿子……的往事,不觉悲从中来。

那天,正悲愁地闷在房里,门忽被推开了,华进来了,她给我带了许多好吃的东西。我已忘了吻了她之后的羞怯,人一下来了精神,笑脸迎她,给她倒水让坐。

晚上,我又有了灵感,激情,写稿子,华又给抄,抄毕,温馨中,我们又相拥相吻在一块,在热吻中,华激动地说她回去这几天很想我,坐立不安的。以前,她感到家里那么好玩,现在,在家里呆不住了,想我,想的很,想的很。她说,她爱我,已陷入到我的情感中了。

我没有说话,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感到她也想我,便足够了,自己这几天的愁苦的心绪也没白费,只以发疯的吻回答华。吻吻吻……吻不够了,只陶醉在火热的吻与幸福的拥抱中。

这星期五的下午,我把华带到了家中,这是,第一次完全由我真心诚意地邀到家的女孩。

那天,天气很好,下午,夕阳把金色的光辉撒在山脚下的路上,我提着收录机,与华并肩走着,河水,在欢快地给我们唱着歌,看着这一丛,那一株盛开的桃花,虽还没浓浓的春意,但我却分明已感到了浓重的富有诗情画意的春意。只连连地折桃花,送到华手中,华一阵比一阵笑的幸福。

在我家,家人很喜欢华,待华很好。我便带华去河边,看鸭子嬉戏,听鸟儿相悦。

回校的路上,我连连折花给华,我感到这山里寂寞的日子,一下如此地富有诗意了,看着殷红的桃花,我回想着热吻中华说的:我爱你,我爱你的话,一下越发的感到幸福,一遍遍地在心里问自己,这不就是梦里追寻了千百度的梦中恋人吗,千挑万选的梦中恋人吗?

不是吗?她不是那么文静,内向,只守着我,虽她不会写,但她给我抄稿子,尽一切所能为的辅助我,这不是梦中恋人吗?

啊!我看天,天是那么蓝,阳光是那么明媚,我好想对着世界狂呼:我终于找到了梦中恋人。

 

安哥,我感到华是梦寻千百度的恋人后,我把心给了华,我给她讲,我理想的恋人,要文静,内向,能帮助我搞文学……并说了自己对文学的追求,志向,末了道:“华呀!你是我的梦中恋人呀!你能做到我理想恋人吗?”

华点了点头。

我终于对华喃喃地说出了:我爱你,我爱你……

华也喃喃地说出,我爱人,我爱你……

两颗火热的心,在此时,一个提出理想,一个应诺了理想,碰撞在一个焦点上,我们拥的更紧了,以致对方都喘不过气来,只深深地爱着,疯狂地吻着,就在这一夜,华主动把一切交给了我,我也承受了华的给予,把一切爱的理想压到华的身上。

快乐的日子易逝,一晃,桃花谢了,一个星期,我和华,便走出了宁静的校园,进了学校的后沟,沟里,野海棠这一株,那一丛,蜂儿在嗡嗡地叫,阳光静静撒进沟里,那么富有诗意啊!

刺杆儿,已长出了长长的嫩头,我给华掐了,剥了皮,露出翡翠般的刺杆,给华吃,她说好甜,吃的那么醉心。一种野果,红的晶莹剔透,那么诱人,我摘了一把又一把给华,她吃的满嘴角溢出了红红的汁液,我给她吮干。

我们从沟底上去,树,已长出了碧绿的叶片了,虽不茂盛,但也很是青翠,遮住了阳光。鸟儿,在悦声欢叫,小溪,从一石头上滴下,咚咚咚的,那么动听,我拉着华的手,穿过阴翳,从那有棱角的石上,攀上去。岩头,是一个大大的平石板。四周,一面是高高的石岩,其余的是绿树掩映,我兴奋极了,拉了华,到石板上。

太阳,是那么温暖,折了树枝铺在石板上,脱了鞋,相拥着在石板上躺下,阳光,静静地抚摸着我们,我心中又激起了感情,我要吻,吻,紧紧地抱住华,在石板上翻腾着,翻滚着,发狂地吻着,到我们的心完全融化在彼此的心里,我们才安静下来,就这么柔情地抱着,静静地躺着,一动也不动,只怕动一下,便打破了心中浓浓的幸福。

啊!要不是文学,我真甘愿这么死去。

不知不觉间,夕阳,已把万点金光,撒向了大地,我和华,被这殷红的光包围着,在幸福的梦里。

夕阳不一会落下去了,天就快暮了,我和华不得不起了身。多么不愿离去啊!只愿长久地,长久地这么躺着,不分开,但是,又不得不离去,只多多地看了这地方一眼,满怀着一腔的春意,小心又从岩坎上下去,听着溪水的叮咚声,和飞鸟归林扑簌簌的声,一腔蜜意顺沟往学校走。

快到沟口时,天暮了,我不忍走,又一次紧紧地拥了华,她也静静地躺在我的怀里,天,此时,还有点光亮,未全暗下去,但华发现了一颗星星,一颗那么明亮的星,华指给了我,我拥着她,看星星,星星同时落进了我们两人的心里,很久了,我们才回学校。

这么些日子,华总充当着我的理想恋人,我已完完全全沉到华的心中,爱着华了,哪怕离开她一刻,我也感到难过。那过去的,度过的,属于我俩的岁月,多么令人难以忘怀。细节,一遍遍地在我脑海里闪现,我真不知道,这一辈子,离了华,还有谁能来代替她。

我深深地爱上华了,爱的那么沉,那么死,越是这么深深的爱,沉沉的投入,越是迫切的需要她,需要她一直这么文静,课余到我房子里来,陪我创作,给我抄稿子,听我谈文学……做我永不褪我的梦中爱人,那么,我知道为此,她要付出更多牺牲更多,不过,我们的爱,不就是以我的理想为基础,她答应了吗!这么,在创作毕了,我会给她世界上最亲的吻,给她写一首诗,会和她去山野,采一束最鲜的花给她,挣得稿费了,她想买啥买啥,我还会把她举到我的头上。

华,我爱的理想,理想爱人,就是我们要以事业为主,爱,使我的事业突飞猛进,事业,是缔结我们爱的坚强纽带呀!

 

安哥,可惜我只有二十一岁,未到结婚年龄,要不,我真的好想好想马上与华结婚。

与华,经历了狂热的爱后,我强烈地要求平静下来,要以事业为主,不能这么嬉闹中度日用,荒废了事业,于是,日子就沉入到紧张之中了,我须天天写,华需天天抄,日子在单调而又充实中过着。每当写累了,抄累了,我再去吻华。华也熟悉了我的一切了。

这时,华不在学校大伙上吃饭了,要自己做饭吃,在学校外边, 找了个灶房,每天,每天,她都要离开我三四个小时,她不在我身边,哪怕一分钟,我都有如年的感觉……但是,每天,每天她都要下去。每每我吃毕饭,华也不见上来,我提笔,又打不起精神来写,于是,饭吃毕了,只于坐着等她,而我这时,正在写又一个长稿,多么希望她每时每刻在身边陪我呀!但是,她要下去做饭,吃饭,我要她不去,她没答应,说大伙上的饭她吃不了,等呀等,让美好的时间在等待中白白流失,但我没了办法。直等到华好不容易总算进了我的房间,我的心这才能轻松,高兴起来,立刻有了精神,马上提笔写作,室内,顿时又那么温馨了。

可是,越往后,我感到华越来越下去的早,两个小时的早饭过了,她也不见上来,直拖到上课了才上来,上来后,课间走进我的房里给我抄稿子,也不怎么用心,抄几下,便哈欠连天。我已感到,华给我抄稿,已完全是出于一种应了,她对,以及我所追求的这项事业,已失去了兴趣,对她前不久已乐于抄的稿子已感到厌倦了。我尽力压抑着自己,想,也许是华那的确不舒服吧!

世界上,我想怕没有比深爱的恋人让人难熬的,时间,总过的那么慢,每一分一秒都有一月长,简直似凝固了一般。每天,每天,我便要处于这难熬的苦疼中了,吃饭无味,等啊等,等啊等,整个人没了精神,就躺在床上听音乐,可又不是个滋味,脑子里一锅粥,昏沉沉的,开了门,出去看,华还没见上来,只好又关了门,回到桌前看书,可眼睛只盯在字上,倒不知道了内容。头昏乎乎的,又出去张望,盼啊盼,盼华早上来,与以往那些快乐的日子一样,我写作,她陪我,给我抄稿子,就是不抄,就坐在我身边,我也有一股力量去创作。我已离不了她了,华,已成了我此时的理想恋人,精神的支柱,我已把一切一切包括心中最强烈的爱已给了她了。我多么希望华能支持我的事业,如以往一样作我理想恋人啊!

但是,一天,两天,华上学校来越来越迟了,我们小学,人多,一个老师一天平均二三节课,有的早上课一上,下午便没了,校长又管的不严,可以随便跑,华干脆到没她的课,就不上学校来了,有了她的课来上了,又离开了学校,晚上,有时也不到学校来。我往往便只空等一天,直盼得头发昏,脑发胀,不但写不出来文章,晚上还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啊,我已沉到这情感中,不能自拔了,任岁月白白流失,又有何办法,真的也不知道梦中恋人——华,怎么了。

失落的心,经不起太多的苦盼了,事业之舟,一遍遍地催我扬鞭起程,可没有华,我写不出,打不起精神,满心的只是痛苦,忍不住,我去找华了。

在学校下边,有一家商店,是一个很有钱的家子开的,一个穿着很时髦,油里油气的小伙子在买货,是这有钱人的儿子。

啊!在商店里,华不正和这小伙子已谝的火热,时不时,发出哈哈大笑,乐的那样子,比她小时过年时,她妈给她穿新衣服了还高兴,时不时,还你打我一下,我操你一下……

天,这时正下着了雨,站在雨中,我呆呆的,心如刀绞,难过极了,这便是我连日苦盼的结果吗?这就是你的理想恋人吗?你在难受,焦急地等她归去和你共拼事业时,她却在这里别寻欢乐。看着这情景,我伤疼地想:我那文静的华呢,心中深深地印记着的她的文静形象呢?那理想的华呢?我呆呆地望着华,而这时,她也正望见了我,但她好似没看见一样,又沉入到和那小伙子的打乐之中去了,在哈哈大笑,你捶我打……雨,下得大了,我的衣服,已被雨淋得精湿了,头上的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我的身子已麻木了,只感到一片冰凉。

我是哭着回学校的,泪水,和着雨水流到了我的嘴里,是那么酸涩。

回到房里,我关了门,狠狠地哭了出来,这是多么令人痛苦而又伤心的泪呀!

文静的华呢?给我抄文稿,帮我干事业,我谈文学时总睁大眼睛……我理想的华呢?

我哭的那么狠心了。

我想写,我要写,可提起笔时,昏沉沉的脑子一团麻,一个字也写不出,华在我不太成熟,也不怎么幼稚的心里,占得位置太重要了,此刻,除开事业以外,她已是我心灵的全部了,我要她,我离不开她,只有她在我身边时,才是我的支柱,使我写出更多好的东西,只好扔了笔,又出了门去。天色已入暮了,华还未到学校来,却依然下到很大,我又跑入雨中,让这暴风雨吹打着我,不觉间又到了商店前,无意间,走近窗子,从未拉严的窗帘的缝儿里,我看到了华正和商店里那个油里油气的小伙子在接吻,拥得那么紧……我没再继续看下去,心如刀绞着,脑袋似要炸了,但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如疯一般冲进了雨中,任风雨抽打着我,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安哥,华初到了小学,人地生疏,寂寞中才表现出这种温柔文静,给我在一块,听我谝,抄文稿,打发这寂寞的时光,现在,已熟悉了我的一切,又有了新的结识,知道在我身上寻求不到她所希望的所谓爱情,才露出了真正的面目来。

为什么要这样啊!为什么要这样啊!

心如被人摘走了般的我,不能振作,走不出这感情的网,成了一个打不起精神的碌碌无为之人,一连好久写不出一个字来,只陷入到这深深的痛苦中来。

华,仍在过着属于她的真正生活,上课了上来,一下课,便离了校,到校外,我心里明白她去了什么地方,去干什么了,心里好难过,好难过呀,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人啊!你为什么要用那假面目来伪装骗人呢!我,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不游戏感情,华,你为何要来游戏我,骗我呢?我呀!你为什么这么没眼光,把一切交给了这么样一个人呢?

半月了,华未进我房间一次,更未给我抄一个字,陪我坐片刻,未给我说一句话。

半月了,我饱受着人生莫大的苦疼,人,被这苦疼折磨的整个儿变了形,憔悴不堪,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凹下去了,颧骨高高突起了。

半月了,我未写一个字。这对于对文学那么痴心的我,无异于自杀呀!我一生不能没有文学,不能放下文学。

从第十六天起,我忍着满心伤疼,才开始一个人起步,我知道,华不是我的理想恋人,已离开了自己,另寻新欢了,我还有心要独自保留那些美好的记忆,沉在昨日的梦中吗?昨日的一切,她现在已如此做了,你还有必要在乎吗?她只不过是一个玩弄感情的骗子,玩弄了你,但是,你不应为此而去牺牲你所执着追求的事业,努力吧,振作吧,忘却不真实的昨日,振作起来往前走,你的理想恋人,前方会有的,她文静,能帮你搞文学,和你谈文学的人,会有的,莫难过。

这么安慰了自己,使脑子尽力不去想这事,只沉于自己的文学梦里,课余,没命地写。到月底,我已写出了二十多万字,已渐渐走出了被人玩弄欺骗后的痛苦的网。受伤的心,已经不起任何打击了,便确定了今后的创作计划,我想通过创作,来抚平这颗受过莫大创伤的心。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投入的感情,真没想受到这么大的伤害。

然而,我幼稚的心想得太简单了,我虽然已受了伤害,但我,说不定,还要付出整个一生的幸福呀!

那晚,我正在埋头,奋笔苦写,有人敲门,开了门,真想不到,这么久,未住在学校,极少到学校来的华,到我的房间里来了,进了门,她顺手带上门,找在桌前的凳上坐下,她在另一侧坐了,我看到了华一脸的憔悴。

她对我伤得太深了,我不想理她,我已明白了,她是什么样的人,并非我的理想恋人——一个真正的文痴的恋人,便对她很是漠然,冷冷地问道:“你来干啥?”

华低了头,又表现出初来时的文静,人啊!有时,会为什么会伪装呢?用于去伤害本善良的人,便在心里想:华,我受你的伤太深了,你走吧!别再用伪装来骗我了,我的理想恋人不是你,你走吧!

“我怀上了。”半天,华才猛地抬起头,两眼直直地望着我。

听到这话,我一震,怀上了,若她一直与我理想恋人一般,那么,我会是多么幸福,与她结合,迎接这真诚的爱的结晶到这世上来,然而,我一下想到了商店里那个油里油气的小伙子,不,她不是我的理想恋人,我不愿我真情的种子在虚伪的心田上开出花朵,结出果来,带给我痛苦。

“我该咋办?”见我未言语华急问道。

“你去打掉。”我愤怒地说。

“打掉,你说的那么简单,你要和我结婚。”

我一下又想到华这么些夜未归,不是我思想卑劣,这孩子说不定还是商店里那小子的,说气愤地道:

“结婚,我可没想过,你已背叛了我,这么样,我不能和你结合。”

“我那么样,那么样,背叛了你,你捉住了,反正你已先给我干了那事,你要对我负责,和我结婚。”

“不,不,你已不是我的理想恋人,我不可能和你结婚。”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因那时你太过于伪装自己了,你为什么要那么伪装呢……而……你肚子里的娃儿……说不定不是我的……”

“不管咋说,你不和我结婚,是不行的。”华便一下摔了门,跑出去了。

我只感到眼前一阵昏黑。一下,我只感到一切,一切,在眼前没了光彩,心一阵阵地疼,我不想,不想和华结婚,不幸的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和华结了婚,只能让我悲观,失望,甚至消沉,而丢弃了我追求这么多年的文学事业呀!

安哥,想在下小学时,处处有您指点,使我一步步走出泥滩,现在,在小学,一人闯着,没有指点,此刻闯入了这迷障中我好难过呀!我该咋办呢?

安哥,那殷红的桃花早已谢了,已结出了野果,摘下一个尝那么苦涩。

安哥呀!我好痛苦哟!虽说不要华,可是,我又的确做了对不住她的事,夺取了少女最高贵的一切,是要对她负责;可我,又明明白白的知道华是怎样的人了,不是我的理想恋人,与她结婚只是不幸,不幸的婚姻,也是自我堕落的表现呀!

安哥,在此种痛苦中,才知道您是多么好的呀!如亲哥哥般,我相信你,给您写了这么长的信,我知道您不会厌烦的,读了后,早给我回答,该咋办呀!

祝您工作顺利创作进步。

                                                   您的痛苦的小弟:山子

                                                   一九九六年九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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