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秀一个人背了挎篮进山了。正是夏末秋初的季节,山林里,五味子一串串,鲜红地挂在藤上,那么诱人眼目,馋得人直流口水,到了山林里,只要拽住五味子架藤儿一阵猛拽,五味子便会劈劈叭叭地掉下来,任人一边拣,一边尽情地吃,陶醉在五味子的味儿里,醉于群山里了,美秀,便是去山林里找五味子吃的。
进入林里,在这个季节里,正是百草木蓊郁之时,林子里,十分的阴谧,有鸟儿,在林间叶子里,婉转地鸣唱着,回响在山里,十分富有幽韵。
美秀从一个小沟儿进去的,两岸树木掩映,沟里,显的幽深而阴翳,点点光柱子,从叶间透进来,越发使林里幽深而美丽,溪水,在叮咚咚地流淌着,走在林里,让人显得心旷神怡的。
美秀进沟好远一段,沟开阔了起来,掩映沟儿的林子,分开了来,留下了一绺儿缝,沟里,顿然明亮起来,撒满了温暖的阳光,溪边,碧绿的柔草在微微的风里,得意地摇晃着脑袋。这时,美秀看见了沟儿边,坡沿儿上,一架五味子结的密巴巴的,在一棵手杆粗的树上,挂成了红红的一片。
美秀一阵窃喜,一丝微笑,浮上了眼角眉头,就放了挎篮,站在沟沿,踮脚伸手拽住五味子藤,在她伸手,踮脚的同时,她身上穿的那件,本十分合身的粉红色衬衫,向上缩了去,露出了她白皙而还富有弹性的隆圆的肚皮。她已是一个孩子的成为根子之妻了,她并没在乎这些,她已过了羞怯的年龄,再在这安谧的只有鸟鸣,溪水叮咚声的沟里,也更不在乎。拉住藤儿一阵猛拽,那棵碗口粗的树,便一阵猛摇,五味子如雨点般劈劈叭叭地落下来,打得沟底的柔草,如在颤抖,或倒伏,五味子已熟透了红的几乎要淌出汁液来,晶莹剔透的,不多时,树上所剩无几,柔草上,落了红红的一层。美秀放了藤儿,白净的肚皮,又缩回到粉红色的衣服里去了……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中子,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从身后,一把死死抱住了美秀的身子,还没等她明白过来,已被中子放倒在柔草上了。中子是丽子的男人,丽子要见别人吃五味子,眼馋也要吃,叫中子上山去给找,中子无意中也就进了这个沟。进沟后东望望,西望望,两岸没有五味子,进入沟好一段路,还没发现五味子,心中有些气馁,正想转时,就听见了哗哗的树摇动的声响,中子的心一惊,想:是野猪在拱树,震落五味子吃,野猪爱吃这玩意。他并不怕野猪,想去看个新鲜,蹑手蹑脚往沟里走,不多时,在一丛草后,他清晰地看见了,这不是野猪在拱树,而是院子里的美秀在摇五味子。沟里好安静呀!只有鸟儿在婉转地叫,溪水在叮咚地鸣奏,越发显出沟儿里的空悠,阳光,静静地扫在沟儿里,这只有他们俩人。这,多么平坦的沟,多么柔嫩的密密的碧草……再一眼看见美秀那白白的隆起的肚皮,中子的心一热,一股暖流,从四肢直冲丹田,伴随升起了一股力量,心,随之砰砰跳起来,这是,他第一夜,在婚宴结束后,迫不及待地关上房门,抱起丽子,放在床上,看着她高耸的奶子,柔软丰腴的身体……才有过的感觉。随着一个娃儿的出世,长大,与丽子日夜耳鬓厮磨在一块,这种令人激动的感觉,已渐消逝,到现在,近乎没有了感觉,干那事,象完成一件任务事的,那么累人,没有一点当初令人激动的情趣,多年的在这安谧的沟儿里,再次找回这种感觉时,中子激动的有些昏眩,而难以自制,双眼死死盯着美秀的隆起的白嫩的肚皮,生发出想象,想象她的丰腴的奶子,柔软的身子,与当年把丽子放在床上一样地想象。中子昏了,他已分不出这是结婚那夜还是与根子的女人在这沟里,在根子的女人美秀松了手,白嫩的肚皮缩回去的时候,中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冲过草丛,扑过去抱住了美秀。
美秀倒在了地上,才看清了是中子,她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骂中子道:“要死呀,中子。”
中子显的有些手忙脚乱的,哽咽着说:
“美秀,我要和你玩玩,我要和你玩玩。”
“要死。”
“…………”
美秀不是浪荡女人,自与根子结婚以来,以能做会干,善于持家,贤惠驰名院里。她也从不胡来,多年来与根子一直和和气气在一起,但是有一点,她感到有些兴味索然了,那就是与根子在一块干那事时,初婚那夜的激动,随着两人耳鬓厮磨天天在一起,生活担子的重压,就与中子与丽子一样,干那事时,已找不到一点往日的激动,心跳的感觉了,而象完成一件任务一样地让人感到累,她任内心,有着多么高的欲望,对初婚那夜的感觉,那份激动心跳,有着深深的回味,渴望……但她压抑着自己,安于妇道,操持家务,从不敢越轨,把自己的欲望,在繁琐的劳动中消磨了去……
在这安谧的沟儿里,被中子放倒的一切,美秀心里消去了多年的激动,心跳那么强烈地在躯体振动起来,使她不能控制自己,反而从心里升起更强烈的欲望,就同时一边娇嗔地骂着中子,一边也抱紧了中子,眼睛,水汪汪的,含情脉脉地望着中子,中子,也望着她,两只眼睛里,都升起了一种多年没有了的“火”,要燃烧了起来,两人紧紧地相拥着,在柔嫩的草上,打起滚来,五味子的汁液,和倒伏的草汁,染红了两人的衣服,躯体。
在一阵阵的疯狂中,伴着一阵阵欢悦的呻吟,两人,都寻到了遗失多年的感觉,获得了从巨大的心跳和激动,当两人获得了极大幸福,云雨过后,化作一摊泥一样,幸福地躺在柔草上的时候,美秀含情脉脉地嗔中子:
“你真坏。”
“你真好。”
当两人同时都看到赤身裸体绿一块,红一块的躯体的时候,多年不见了的羞怯,在二人体内恢复,美秀一骨碌坐了起来,抓过衣服遮住了害羞处,中子也抓过裤子,就穿。两人谁也不好意思看谁了,穿好了的时候,美秀扭身,两眼含情望着中子:
“你真坏。”
“你真好。”
“你前边走……”
中子狠狠地看了一眼美秀,便前边走了。林中的鸟儿和溪流声,此时大作。中子的心,跳的那么厉害,伴着鸟叫,溪鸣,那么激动地出沟……
自从发生了这事后,中子的心里,深深地印上了美秀,美秀的心里也深深印上了中子。他们俩,都是善良本分的人,是一种无抑体内的一种欲望不得勃发,久久压抑之后的挣脱。他们也都是爱自己的妻子或丈夫的人,回去,见到他们总难以抬起头来,直眼看他们,心中满含对他们的愧疚。同时,他们又自我解脱,在心里自我安慰,他们并没有错,而是结婚那夜,惊心动魄的感觉让他们难以忘却,难以再控制自己,挣越了一个特定的轨迹。在此,获得了已失去了多年的激动和心跳。
这是多么难以忘却的激动和心跳呀!它让人发痴发狂。
也就是这心跳,激动,使中子与美秀一次次感到对不住妻子或丈夫,一次次,抑不住自己私下里眉目传情,于某一个晴朗的日子,或一个布满繁星的夜晚,相约去那柔草发疯狂。白天,阳光抚摸他们,鸟儿为他们唱歌,夜里,星辉笼罩他们,蛐蛐为他们弹奏……在这静谧的山间,两人的心跳,日益升级,到后来,一天不见,都感到心那么空落,难熬。于是,他们越来越难以自控地走到一块,越来越无所顾及,相约去那沟儿的柔草里,或夜幕下的河边草丛里幽情……他们的疯狂,沉醉了多少个白日或夜晚呀!一日,两人控制不住自己,在院子里相见,眉来眼去之后,就分开,相约去沟儿里幽会。
两人依然在那株五味子架下,停了下来,五味子架上,早已没有了五味子,而两人的心,还在砰然跳着。架下溪旁的柔草,被两人的疯狂,已压得平展展地铺在地上。
两人在草上,一坐下,就自然地拥起来,如两条蛇一般地缠绕着,翻滚着,不一会儿,已又是赤条条两匹蛇,软乎乎地摊在一绺的阳光下。鸟儿叫得很欢,溪水淌的更欢……
两人沉在他们的心跳中,尽显柔情,没有注意到在他们下边,当初中子注视美秀的地方,有一个人,正在看着赤条条的他俩,但是,不一会儿,这人愤愤地离去……起风了,吹得树叶哗哗地响,树叶儿,已由绿变成深绿,有几片叶儿禁不住风,已纷纷落下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丽子。
丽子,早在中子与美秀发生那事后的第五天就观察出了丈夫有些怪怪的,首先是夜里不再与她亲昵,更不要说干那事,一上床,就呼呼大睡。以往,虽说两人干这事已找不到心跳与激动,但不管咋样,他在自己对他的暗示下,他还是与自己亲热,尽最大的努力干那事,现在,他理都不理自己,丽子当时心里一片凉,咯噔一下首先想到:丈夫一定有了外遇。
果然,过不到三天,丽子便发现丈夫与院子里的美秀有些眉来眼去的,不多时,就与自己躲迷藏一般,不见了人。丽子去根子家,扯谎说找美秀去打猪草,根子说丽子已上山去摘野果子去了,丽子好想冲根子喊:摘果子去了,你这笨蛋,就这么笨吗?她和人去相会了。丽子当时心里多么恨呀!怒气冲冲地想去找回中子这不要脸的,可望着层层叠叠的山,他们在哪里呢!她只有闷在家里干生气,她好想以邪还邪,又恨道:我一定要亲眼看到了,再这么做。
无奈中子很滑,为了与美秀幽会,他对丽子已有了防备,总在她不经意间,和美秀走入山沟或夜晚的河边,一次次在偷情中,寻到了极大的欢乐。
丽子,也自有她的办法,这日,她故意说去打猪草,背了篮儿走了,这使中子与丽子相会,提供了莫大的方便,就去约会了美秀,去那山沟老地方欢情。
丽子,正在那沟儿不远处的一块玉米地里边割猪草便等待,果真,不多时,就看见中子下来了,过不多久,美秀也下来了,两人,那么亲热,一前一后,走进了沟儿里,丽子放了篮子,在后边,偷偷地跟了进去,就看见了那一幕。
丽子好想冲出去,冲着这两个不要脸的哭闹一阵,但她抑住了愤怒,偷偷地出沟回去了。
当真正目睹了丈夫与另一个女人在一块赤条条偷情时,丽子心里有了她的想法。虽说,与丈夫近些年,已找不到初婚的激动了,但是,她想都没想过做对不起丈夫的事,而是把精力全部投入到操劳家务上去,以消去内心几许的遗憾,及压抑,与中子共同撑起这个家,她想不到中子竟敢背叛她,中子能做出初一,她丽子也能做出初二。
中子与美秀幽会回来,丽子当啥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她把对中子的愤恨,压到心灵底处,夜里,睡在床上。中子呼呼大睡,在梦里,回味他的激动与心跳之时,丽子,睁大两眼,望着黑乎乎的窗,在心里想她的心事,听着中子那香甜的酣眠声,丽子不再为丈夫不理她而生气,越发地坚决了,她的心里,已有的谋划。
第二日,在中子与美秀眉目传情之后,丽子,便坚定了信念,到美秀家去了。
根子,也不是笨人,他也早已感觉出来,老婆美秀这些日子不对。不但夜里,不与她干事,白天,平日,对她也冷冰冰的,根子知道,随着在一块,日子的长了,两人间,再也找不回初夜的心跳与激动,一切都变得平淡。但是,为了生活为了家,他们都压抑了自己,把心里的遗憾,在为生活的奔忙中,压抑下去。但是,不管咋样,两人之间也不会这么冷。美秀,也知道,与中子,偷情时,能找回心跳与激动,根子毕竟是她的丈夫,要对根子好,但是,与根子在一块,就是没有感觉,使她不由得想中子,与中子在一块,由于心在中子那,所以,对根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热起来,根子很快,也就觉察出美秀一定与啥人有了麻达,一些日子的观察,他很快看出了美秀与院子里的中子有些不正常,两人总眉来眼去的,但是,根子却不去为美秀这一举动生气,因为他觉得两人那份疯狂已没有了,管也管不住,生气也白生气,所以他更不会去捉双,他在心里想: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美秀那时,你做出了初一,也不要怪我做不出十五。
丽子,走进根子家的时候,根子一人,正在屋里坐着,想美秀对不起他,中子勾了美秀,他咋么报复的事。去找个女人好对美秀也冷,来报复她。找哪个女人呢!找别的女人,那就让中子那小子,白图了便宜,以牙还牙,对,去找丽子,把丽子找来好。正这么想,欲去中子家时,丽子便来了。
丽子一进来,就在根子身边坐下,根子的心砰砰地跳得非常厉害,丽子的心,也开始加快了律动。他们都不说话,丽子双眼含情,看根子,根子,也双眼含情,看丽子。许是两人,都有相同的心绪,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几乎不约而同地,两人伸出了手,握住了对方,相携相挽,没有半点别扭与文静,就与父亲一般自然,走进了房里,关上了房门,与两条游龙一般,纽结在一起。那份心跳,那种激动,消失了多年后,与中子与美秀在沟儿里第一次相爱一样,迅速,回到了体内,与电一般,立刻在身体的各部分传开了去,又回流到心窝里,升腾,升腾……两人越缠越紧,越缠越紧,粗重地喘着气,心那么狂烈地跳,体内的力量,越凝巨越大,使两人疯狂中更加疯狂。这,便是多年以前,他们与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妻子,第一次睡在一块的感觉。这份感觉,令他们一阵阵的眩晕中,感到那么幸福。在两人云雨之后,从极度的幸福中,化做一堆烂泥时,根子激动地说道:“我爱你。”
“我爱你。”在又一阵温情之后,两人穿好衣服,约好了再次幽会时间,依依不舍地分开了。
丽子带着满心的春情,回到家里时,中子,也正春风满面地回来。
根子沉在寻回多年心跳后的幸福中时,美秀也心魂荡漾地回来。
都沉在各自的幸福中,回味着那份疯狂,心跳激动。
为此,他们四人,是真正夫妻的关系反而冷淡了,沉在了与对方的丈夫或妻子偷情的那份幸福中。
火山内部力量,一旦积聚到一定力量,便会以不可抗拒之力喷发的,现在,中子,根子,美秀,丽子,他们几年来,由于已失去了当初的疯狂,心跳,压抑了多年的心,在此时,又找回了当初的疯狂,他们又如何再能控制住自己。中子与美秀,是已好的如膝似胶,根子与丽子,步入后尘,也在激动,心跳中爱得难舍难分。
白天,每当中子,与美秀去山林里幽会时,丽子便会偷偷摸摸到了根子家,或根子摸到丽子家,他们都是与家人分开了,自立门户过,娃儿,一哄便去别处玩了,所以,中子与美秀在山沟里爱的疯疯狂狂,根子与丽子在屋里爱的缠缠绵绵。
世上,根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根子,与丽子的事,倒比中子与美秀的事,让人先发现了,人们就在村子里传说,根子与丽子,大白天,赤条条地在屋里睡觉。
中子初听到,有些不相信。夜里,他就故作主动去动丽子,丽子并不理他,冷漠的很,中子方感到,人们议论的可能都是真的。
这是出自于中子意外的,他沉醉在自己的疯狂中,忘了一切。他没有想到,丽子也会做出这一步。但是,他并没有发怒,心平静的很,想:既然,都这样做了,也好。反正在一起,越活越没有味道了。社会越来越开化了,啥都改革,我们也来个改革。要不,活在一块也越来越压抑痛苦,那,我们就都去找回当初的心跳吧!
第二天,中子在山沟里幽情毕,对美秀说:
“美秀,你晓不晓得一件事?”
“啥事?”
“就是根子,与丽子在一块睡了。”
“晓得。”
“那你咋想。”
“哎,反正夫妻在一起,越过越无味了,人一辈子,不就图个快活,疯狂,还那么压自己干啥,啥社会了,还过那木偶般的日子,他们去吧!——你咋想呢!”
“与你想得一样。”
“只是,太亏了我们,在这沟儿里的地上,或在河边,也太亏了我们了,以后,我们也在屋里。”
“那——好。”中子与美秀再次抱在了一块,疯狂地纽结着,滚动着。尔后,他们又分开了,起身,看看这被他们的爱,已压得平展如平地的地方,又相视,满眼含情,默默地回去了。
他们今日回去,比往日回去的早,美秀与中子到了中子屋里,中子开了门,根子与丽子,脱得光溜溜的,正扭结在一起。对中子与美秀的突然闯将而至,没有过分的惊慌,而是,仍疯狂地扭结着,沉在他们的爱中,丽子,幸福的呻吟声,更强烈了,这是得到了心跳,疯狂后的幸福的呻吟声,也是在羡慕中子与丽子。中子与美秀没有言语,退了出去,关上门,去到美秀家,两人也不知是为了报复根子与丽子,还是嫌山林里的爱,还意犹未尽,关了门,就搂抱在一块,不一会儿已赤溜溜,与两条蛇交结在一起了,美秀,发出了比在山林里更动听的幸福呻吟声,两人获得了,比在山林里还狂烈的心跳。
自这天气,中子,就住到了根子家,根子,就住到了中子家。美秀领着娃儿和中子过,丽子领着娃儿与根子过,沉在交换后的疯狂心跳中。
中子与根子的交换,一下引来了村子里人们的哗然,因他们交换的不是物价,而是活生生的人,具体地说,就是一人的感情,村里的人们,不光是在议论他们不要脸,道德败坏,而是在骂他们就象畜牲一样了,随便换着睡,换着日,不是么,人能随便换的么!村人这么骂着,引起了很大的公愤,不光是背地里议论,议论,骂,而是敢当着他们任何一个人的面,骂:
“你们这是人么,就象畜牲一样换着日,这是人么。”
他们往往吓得夺荒而逃。
村人的骂,家人,为了顾脸面,大凡有点亲戚的,都不再理他们,比村人骂他们骂的更凶,指着骂:
“你们这简直不是人,是禽兽,人,能换么。”
“不要脸呀!你们这不是人么,以后我们就不是你们的啥亲戚了。”
他们只有躲在屋里,不出去。但是,娃儿,不知是出去受了别人指踱,还是别的啥原因,竟也和人们一块,骂他们新的父母:
“你们不要脸,你们不是人,人不能换。”
为了那份心跳,激动,他们都忍受了人们的嘲骂,躲在属于他们尺方的屋子里,寻求一份疯狂后的幸福。
天,一日日的凉了,山的颜色,一日日的加深了,已渐渐泛黄,石头,一日日的黑了,到了秋播的时候了,要在往年,他们会压抑住自己渴求心跳激动的心,扛了锄头,到高高的山上,播撒新年的希望;而今年,疯狂激动心跳找到了,往日的两个家庭,又重新组建,这新的家,似是专门为了疯狂,再组建成的,他们并不如以往一样,以家庭日子为重,承担起家的任务,面对村人,已播撒下了粮食的土地,他们还毫无准备或打算,还沉在尺方的屋子内,为了他们那份疯狂,心跳,而幸福不已。
现在是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也是播种的季节,也是火红的充满激情,诗意的季节……秋天来了,冬天会远吗?会随着日子的增长,也与当初一般淡然下来吧!会得到人们的认可吗?对他们,真是有着太多太多的疑问。只是,现在,他们与世隔绝般,孤单而又幸福地,在尺方的屋子里疯狂着。
97年9月5日草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