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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继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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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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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富

比富

来信,是前进组的首富,他为此骄傲不已,他时常站在自家屋前,看着前进组几十户人家发笑,他知道,这些土墙黑瓦屋里,除了一些柜子,农具之外,没有啥的;尤其是周金才家。而他来信家呢,外面用三和土抹得光光的,显得富丽堂皇。家里呢,高低柜,大衣柜,写字台,染得油光锃亮,摆放的整整齐齐,把家衬的那么阔气,更重要的是,他那高低柜上放了一台十八吋的彩电,写字台上,放了一台双卡收录机,使他家显得不一般。

都同在这秦岭腹地,这高山夹峙之下,不通公路不通电的前进组,为啥来信就比前进组另外的几十户人家富呢!

因为,来信买了一台磨粉机,一台柴油机和马达回来,搞起了面粉加工,和发电。前进组几十户人家,都在他那磨面,人一辈子,啥都可戒,唯这饭,顿顿戒不了,顿顿要吃。前进组主要长小麦,人要吃,就得不断的去推面。来信独占了行情,能不挣大沓的票子么!前进组没电,寂寞,来信就用柴油机发电看电视,一张票收五毛钱。社会在飞速发展,人们在满足了吃穿外的物质享受后,也追求精神享受。前进组的人,在吃饭,饭穿暖了衣后,在这死寂的山沟儿里,也追求精神上的享受。看一场电视五毛钱,而五毛钱能做个啥,越是挣不到大钱的人,越看不起这小钱。在电视里,可以看到许多没见过的东西,看到许多的新鲜事,让人在这沉闷的让人感到如生存在原始社会的前进组人,在已远离了欢喜,笑时,获得了无尽的快乐,给那木然的脸上,增添了光彩,就争着去看。电视他来信家独有,片子,又是电视台的,又不掏租金,除去一点油钱外,尽挣。一晚上,随随便便来三十多人,他能不发么!一年多下来,来信便成了前进组首富。

来信成了前进组首富,他为他抓住了这机遇而发了财,沾沾自喜。而这时,社会发生着急骤的变革,市场经济,竞争激烈,风起云涌,都在寻找路子,瞄准机遇,寻求致富的捷径。包括这秦岭腹地深处的前进组,也被外边经济激烈竞争的炮声,震撼着,也面临着变革。

前进组人,已把脑袋,在大山深处,在泥巴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埋了多少年了啊!人们只晓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栖的日子,天天在泥巴里跌打滚爬,可是,这么些年,除了混一口饱饭吃之外,家里,还有啥,天天守着穷日子。只有来信一人,变了方式,挣了钱,让家里富了起来。

从来信身上,前进组人才渐渐明白,这个社会,是经济社会,只有一把粮是不行的,没有钱,就会被人看不起,没钱,就会活的不象个人样。

为啥,都同生长在前进组这么个地方,就独独他来信富了呢!他比别人多长个脑袋,不,不是这样的。周金才,一有空,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了。

因为,在前进组,就他周金才最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周金才家里四口人:他,老婆,两个娃儿。屋里,除了几口破柜,一些农具,两张木板床之外,还有啥呢!一年,糊汤饭,勉强能吃饱,可穿的,就象个乞丐。两大人穿的补巴加补巴,勉强能顾住羞丑。而小孩子呢!已七八岁了,穿的衣服,连羞丑都顾不住,冬天了,还穿半截子鞋,因为家里没钱,穷,买不起呀!

是周金才懒吗?不,他周金才一点也不懒,一年四季,除了下雨天,三久天外,他哪一天,不是早早地吃了饭,伴着朝阳,扛着锄头上山,到太阳落山时,拖着在山上劳累了一天的疲惫的身子回来,中午,为了省时间,也不回家吃饭,忍饥挨饿,没命地挖地。

山里的土地,是细砂地,长的庄稼,象缺乏营养的人。天一干,砂土就流,大片大片不长,长出的一些,野兽再来糟蹋一些,秋天,好不容易才有了那么一点收获,只刚够一家人的口粮。农活忙毕,风一吹树叶儿落了,冬天就来了,正值年头岁尾。一年,他忙于庄稼,老婆要操持屋里,照顾娃儿,就没有功夫,也没有门道去挣钱。一年,家里吃的油盐钱,针线钱,全靠周金才去给一些有钱的人家压工,这样,家里的日子,能滋润么。

日子过的贫穷,就被人看不起。一次,给来信做挣点油盐钱时,来信望着他的蔑视的目光,激发了周金才要富起来的勇气。

那天,想去给来信压工,挣点钱。他正吃饭,饭里没有一点油星子,这时,来信来了对他说:

“金才呀!一个大男人家的,把日子过成了那样,以后,没钱花了,就来给我干点啥吧!钱当天干完我就当天付,你也好去买点油盐,针线,衣服什么的。”

周金才听着这话,再看看来信傲慢的样子,望着他的蔑视的目光,低下头,心里不是个滋味,想:来信,你不就是走了点洋运气,挣了俩钱,又有啥张的,我…我会比你有钱的,我就是天天吃没油的饭,穿的一片搭一片,也不会去找你来信,给你干啥的。就腾地起了身,扭身就往屋里走,来信就喊:

“喂,我说的是真心话,你就来气,喂,你家里人还要穿衣裳,要吃饭,你会来求我的。”说完悻悻地走了。

周金才没有理来信,经进屋,砰地一声放了碗,在心里对自己说:

“我一定要富的。”

坐在空荡荡的家里,周金才闷在那,他在想:不见得来信天生就是个富种,我天生就是个穷种,他来信能富,我为啥就不能富。他来信,不过也是这几年才富起来的吗!

周金才深深的明白:社会如此发展,再一头扎在泥巴里,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只能代代过穷日子,只能被人所看不起。

社会这么飞速地变革,如果再守着那种就有一口饭吃就行的老思想,天亮上坡,天黑回家睡觉,不去放眼外面的世界,不去动脑筋思考出路,改变生存方式,就只能受一辈子的穷,在前进组这沉寂如同原始社会般的地方,过原始人一般的生活。

社会如此开放,只要不犯政策,国家鼓励人们挣钱,现在政策宽了,咋还能固于多年的思想不变,把脑袋扎进泥巴里,如冬眠的蛇一样,不肯动一下,思考一下,多少年了,祖祖辈辈都闭着眼,迷迷糊糊地走,不愿睁眼看一下山外的世界,这个时代,去寻求属于自己的新的道路。

这么想,周金才感到万分的悲哀,为自己,也为前进组和前进组以外的许多的穷人,不都是与自己一样吗?把脑袋掩埋在泥土里,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这生活是属于父辈的,自己怎么还这么生活呢?自己应该有属于自己的路,自己的生存方式。

夜里,躺在床上,周金才就把心里话对老婆金花说了,金花听后叹道:

“可不是嘛!现在啥时候了,还面朝黄土背朝天地活,日子咋过得好呢?”

“可是,不这么过,干些啥能挣到钱呢?只要不犯法,咱就干。”周金才说,“要不,这么穷下去,都让人看不起,来信,才挣了几个钱,看他那傲气,咱要想个法子,超过他来信,让他也看看,咱周金才也不是个孱种。”周金才给金花也说了来信对他蔑视的语言。金花也气不过,狠狠地说:

“他不就是走时运,挣了几个钱吗?我看他发不了好久的。”

“可,咱想个啥法子能到钱呢?”周金才反问。两娃儿已睡着了,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想到两娃儿,生在他家,又缺吃少穿的,周金才不禁有些心寒,感到对不起他们。在心里又狠狠地说:“我一定要想个办法富起来,让娃儿吃好,穿好,让金花也能过几天好日子。”这么想,周金才忽儿将心里的愧疚,化为一种欲望,金花正睁大眼睛,定定地望着他,她的目光,也似在反问周金才:

“咋么能挣到钱呢?”

周金才一把紧紧地搂住金花,在金花耳边低低地说:

“咱,会有办法能挣到钱的。”就把金花压在了身下。他感到,这几十年了,今晚,他分外能干,恢复了多年以前的雄劲。金花,在周金才身下,也体会到了已好多年了,都没有感受到的快乐,他觉得丈夫的雄心真地勃发了。

周金才第二天,异外地没有上坡去。冬天,也渐渐的来了,风一天比一天冷冷地刮。树叶儿,被风一吹,就纷纷地落。农活,也渐渐地少了。金花早早给他做过饭,吃过之后,他对金花说他想去山外一个县去看看,那个县和咱环境,条件差不多,可现在成了一个富县,他要去看那个县的人咋富的。

要在以往这时,周金才知道要过年了,这时,就去给别人家压工,给有钱的人弄弄柴挣俩钱,买点油盐酱醋,给娃儿、金花添件把子衣服,好过年。可今年,在那信那受了侮辱,周金才的一颗扎在泥巴里,僵死的脑子,在渐渐苏醒了,那闭上的眼睛,也敢睁开,去看一看山外的世界。他也明白,社会在飞速发展,不能再自甘穷下去了,过原始人一般的生活。

金花站在村头,目送丈夫远去,她为丈夫突然的变化,感到万分的欣喜,望着丈夫远去的身影,她明白,丈夫一定能寻回来好梦。

四五天之后,周金才回来了。果真,重新回到了这沉寂了千百年的秦岭腹地中的周金才如变了一个人一般,显得格外精神,脸上,荡漾着春意,给他三十岁的脸上,平添了精神,脸上那被岁月的风雨打磨出的皱纹,在笑容里舒展了开来。

四五天里,周金才在那富县转了些地方,他专门找到那些和前进组环境,条件一样的地方。虽条件一样,可那里哪一家人,不和来信家一样呢?有的人家,已盖了楼房,走在那些村落中,电视伴音声,音乐声不绝入耳,姑娘,小伙子,老人,小孩一个比一个穿的好。有的小伙子,买了摩托车,在路上飞跑;有的家里,安了电话,坐在屋里,就能和全世界人说话

周金才滔滔不绝给金花说着,显得万分的激动。他说毕了之后,金花急忙问他:

“找到咋致富的法子了么?”

“当然找到了,找不到还回来?快给我弄饭吃,吃饱了,晚上,慢慢说。”

听说找到了,金花的心里,立时高兴的很,就怀着一颗甜蜜的心去给丈夫做饭吃去了。她知道丈夫爱吃面,就挖了面,和了,揉好了,给擀面吃。她擀的很有劲,把案板压的吱呀吱呀地响,她的两只肥大的奶子,随着擀面一起一落,象两只小兔子似地在怀里跳。

周金才望着老婆,看着她穿得补巴加补巴的衣服,心里说:

“我一定能干成的,一定能富起来,把你打扮得象个姑娘一样,重新活它一次人。”

吃过饭,夜来了,周金才跑了几天,也累了。金花哄着两娃儿睡好,两人也上了床,脱得光溜溜的。金花,象一只小绵羊般,蜷在丈夫的怀里,柔声问丈夫寻到了啥好法子,能赶忙富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周金才才说:

“咱前进组的人,其实,生长在钱窝里,不晓得去拣钱嘛!只晓得早上上坡,下昼回来,与泥巴打交道,守着金山不要;还是来信,走邪门富了,他富了,也让咱醒了,把脑袋从泥巴里扒出来,思想从粮食里吃上开放出来,晓得把目光放得更长远,伸到山外边去。

“这次,到那个富县一些地方走了一趟,那地方,与咱这前进组一样,可人家就不象我们为了一点粮,守着泥巴一天一天过,人家,又是嫁结板栗,又是弄香菇,木耳才富起来的,咱这里,野毛栗子树成林,耳棒,弄香菇的青树山上那不是成林成片的,可咱们这里的人,不是把这些树砍了,开出荒来种庄稼,就是,弄回来烧火,可怜呀!咱要是结它个上百亩板栗,弄一百架香菇,一百架木耳,三年后,就有利了,板栗,一季能卖四五千,香菇,木耳一水咋地能卖它个一千两千的。以后,年年有利,咱要不了多久,就能成个万元户,十万元户,哪,它来信还算个啥。他那,也不是长久之计,神不了几年…”

周金才说着,设想着,金花听得了入了谜,更加亲热地依偎在丈夫怀里,说:

“想的是好,可能干成吗?”

“咋干不成,人家能干成的,咱一定也能干成,只要人有勇气,这世上就没有干不成的事。跟了我,这么些年,你受苦了,我要把日子过要让你也享享幸福。”直感动的金花眼里潮乎乎的,心里一股暖流往上涌,紧紧地抱住丈夫,周金才猛地又爬到金花面上,把万般的爱,狠命地给予金花,金花那么幸福地呻吟了…

冬天,树上的水气往下走,正是砍香菇架,木耳架,嫁结板栗清园的大好时节。这时,一年的农活,早已忙完,正是有钱人坐在家里享福,没钱人给有钱干干活,千方百计弄点钱好过日子的大好时候。前进组的好多如周金才一般的贫苦的人,都如往年一般去挣过年钱了。周金才今年没有这么做,他一反以往到他家的自留山上,去砍香菇架,木耳架,清板栗园。金花早早,天蒙蒙亮,就起来做饭,还给烙了锅盔,给丈夫背上。由丈夫要去惊天动地的大事,金花的心里很激动,饭给做得分外香。周金才因此就吃得格外的多。临走,金花就给装好了干粮,给他一个温情的眼神,要他上坡上去小心。周金才给了女人一个憨笑,心里装着了女人的关怀,在坡上砍树就非常有劲,树就一会倒一棵,一会倒一棵,老远,就能听到他狠命砍树的梆梆声,这声音,把这沉寂的大山,震得一颤一颤的,在山间回荡着,分外响亮。

周金才的这一反常举动,在前进组引起了不少的波动,尤其是首富来信。他明白,周金才今年不给他做活挣钱,而上坡去砍树,是想挣钱与他比富。来信在心里笑:指望他能砍几根棒棒,就能致富,和我比,哈哈哈…他在心里嘲笑周金才自不量力。

过了几天,当来信知道周金才是要嫁结板栗弄香菇架,木耳时,他也在心里发笑,想:板栗,咱这有人结的有树,这栗子下来了,只听说吃还头个新鲜,卖钱,可还没听说过,嫁结那么多,谁要呢!栗子下来了,在屋里放着长虫也没人要的,木耳,香菇,咱这能弄吗?这是“胡成精”,他只以为,他推钢磨,放电视买票,收现钱,是正路。来信想在这山沟儿里,在前进组,钢磨就他一家,电独他家发,电视独他家所有,谁能取代,他就这是聚宝盆,有这盆,这一辈子坐吃就行了,他周金才和他比,岂不是笑话。

这么想,来信越发的骄傲不已,望着前进组这些人家,尤其是周金才家,发出一阵阵轻蔑的笑,在心里道:“周金才,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家里干毬都没有,还和我比,你比不过的,你呕不过我的气的,你那不是正路,还是给我干啥挣现钱是正事,做一天就有一天的钱,要不,过年了,老婆,娃儿,穷的勾子都在外头哩!”

前进组其他的人,都如以往一样地生活,快过年了,能卖工的去买几天工,挣点现钱,好过年,对周金才的做法,不惊叹,也不贬低。

尽管没有人和周金才一样地干,尽管来信,在嘲笑。但是,周金才对他致富,充满了信心,每天,依然一清早上山,那斧子砍树的邦邦声,在山间回荡不已

三年后,秋天终于姗姗地降临在前进组了。

周金才嫁结的板栗,已成了园,枝头上挂满了累累的果实,裂开了嘴,在望着季节笑。

木耳棒,在山上排放的整整齐齐,一下雨,就结出密密的黑蝴蝶的木耳。

香菇棒,也与木耳棒一般整齐地排放着,一到下雨时,去震震棒,就结出密密的小伞似的香菇。

三年来,周金才和金花,为了这板栗园,自是受尽了苦,在弄木耳,香菇,板栗这一年,没有油吃;第二年过年,娃儿穿着开了裆的衣裳;第三年过年,去向别人家借粮…受尽了来信的嘲弄,说象这样,还致个啥富,日子,日子,倒越过越不如人了。

周金才和金花,坚信他们走的路子是对的,忍受着百般的嘲弄,埋头,忍受一切苦辛,整理着板栗园,香菇架,木耳棒。

娃儿,跟着他们也受够了苦,饿的直哭。周金才望着娃儿,心里很酸,说:

“娃儿,生在咱家受苦了…等过几年,爸会给你们应有的一切的,爸一定能富起来的,成为前进组的首富。”

周金才和金花知道,从贫穷走向富裕的路上,是要忍受困苦的。

三年中,他俩啥苦没受过,硬是被他俩撑过来了。

三年中,来信,一直以为他的路是对的,他守住的是聚宝盆,周金才那时在邪门,不会富的。所以,他一直放他的电视,推他的钢磨过日子,他以为他这是铁打的“聚宝盆”,一辈子,有这就足够了,还想那么多干啥。

三年中,前进组的人虽在思考,这社会开放了,只要不犯法,可以去挣钱,来信不是都富了,人,不应该把头,死死扎在泥巴里,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栖,长年累月在泥巴里跌打滚巴,为了一口饭过过活;但是当看到周金才家,为了弄板栗,香菇架,木耳架,日子过的越来越穷,先前还有一口饭吃,衣裳还能遮住羞丑,现在呢?过年了,还借粮,穿的衣裳遮不住羞丑…真应了“人不翻不穷,火不翻不红”这句话么。自己家本来就穷,可受不住这折腾,到时真的弄到没饭吃,没衣裳穿,一家几口人可咋办呀!所以,他们想到了不能把头扎在泥巴里,可也不敢破斧沉舟,如周金才一般去大干一场。

三年过去了,此时,周金才弄的板栗,香菇,木耳已成了。有了梧桐树,自然引得凤凰来,来信当初的没人要,卖不出去,弄不成的一切忧患都是多余的。一个记者,知道了周金才的事迹,给报道了出去,一下,周金才出了名,一下,就得到了经济效益,一些做生意的,纷纷到前进组来收,一次,周金才就可以卖三四千块钱。很快,他不但还清了一些借的钱物,也使家里的日子滋润了起来。他首先去给两个娃儿,一人买了一身好衣服;给金花和他,也买了时下最好最流行的衣服,直把金花打扮的象个姑娘,他象个老板。接着,把房子里里外外粉刷了一遍,地板也用水泥打了,家里,也添置了一些家具,显得很是阔气。县上,很快就知道了周金才这个新闻人物,弄到县上,给他披红戴花,让他给大家作报告,讲致富经过,问他富了以后有啥想法…把周金才当成了全县的模范人物,向他学习,立根家乡致富。周金才便把致富的前前后后说了。说毕,他眼里有了泪,猛地,擦干了泪,说:

“我是个大老粗,说不出啥文话,咱要说的是,现在政策宽,只要眼光准,把脑壳儿土巴里拔出来,咱县到处都是宝,只要愿拣就能拣到这宝,我愿成为大家拣宝的引路人。”

后来,他还和县长,书记一块吃了饭,碰了杯。后来,他的事迹,又以通讯的形式登在了县报上。周金才,由一个穷汉,成了一个人物,让前进组的人刮目相看。

正在这时,县上,又把前进组列进了县首批电气化项目组,不久,给架了大电来。为了架这电,周金才,还捐了款。电通了,周金才又去买了29吋大彩电,还买了一台磨粉机。他把电视机搬到堂屋,让组上的人随便看;电气化磨面,便宜,快捷,实惠…淘汰了来信家的柴油机磨面。

此时的来信,面对周金才的爆发,一下,以往的狂傲不见了,聋拉下了头,在喃喃道:

“全组最穷的周金才,咱就成了最富的,还成了人物;大电,咋说通就通了,他咋就没想到这一点呢?他的聚宝盆,咋就被打破了呢?家里,六七口人的生活,又将靠啥呢?来信,不得不去思考了,他,又将以什么方式和周金才比富呢?

周金才,此时,正在召集组上人,在电视正片开始前,他在给前进组的人讲,要把脑袋从泥土里拔出来,睁开眼,看看外边的世界,要有拼搏的精神,还给组上人讲板栗,木耳,香菇的嫁结,培殖技术。

啊!这沉睡,沉寂了千百年的前进组,现在光明了,人们,也开始在光明中苏醒了,她,会如一头睡狮,睡了千年万年,明天的前进组,将会因周金才这样一伙人的醒悟,觉起,而不同反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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