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

二郎

二郎高中没考上大学，二郎感到没什么，二郎就回到了家乡，二郎的家在大山深处，那里不通公路，点油灯，但那里山青水秀，那里没有城里的喧嚣，那里听到的是鸟语，鸡鸣和流水的淙淙声，给沉寂的山里，增添了无尽的和祥，韵味。

二郎回到家乡，就放起了羊，二郎没有因为没考上学而感到灰心。他反而感到，在家乡这青山绿水间，在这份没有污染，没有喧嚣的山里，生活着的幽静安然来。

太阳刚露出红红的笑脸，山川被明媚的阳光沐浴着时，二郎就手执羊鞭，走在山脚下，河畔边的小路上，甩着响鞭，催促着羊儿快些走，羊儿在河畔的乱石间，杂草里踩出了道，羊儿在主人的催促下，急急地走着，时不时发出一阵“咩”……的叫声，那么幽远地回响在山间，河水也跟着一块唱的更欢了，路里山上的鸟儿，那么婉转地叫着，山村的早晨，因此而充满了欢快。

走出院子老远了，碧绿的草多了起来，柳一丛一丛的，羊子爱吃柳叶，和碧草，二郎就放下手中的鞭子，抽在背后腰上，羊子见主人不再赶自己，就放慢了步子，四散开去，或低下头吃碧绿的草，或抬头吃刚舒开不久的柳叶，二郎就找了一个平平的石板，在上边躺了下去，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看起来。悠悠的云，在顶上流着，五月明媚的阳光，那么煦暖地沐浴着二郎，二郎看的是诗，诗把二郎看的入了谜，让他沉入到那一首首诗的意境里去了，沉到一首首诗的意境里去了，二郎感到家乡这山里的生活，就如诗一样了，这里没有喧嚣，这里没有拥挤，污秽，也没有纷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里，有蓝蓝的天，碧绿的山，脚下平整的地和亲爱的乡亲，人们在鸡鸣狗叫中，在地里耕作…这里，真是陶渊明笔下的田园生活呀！

羊子，吃饱了草，在打着响鼻，有的在用犄角顶着，癫狂着…二郎看着看着，笑了。

幺女从初中毕业，毕业了，回到家里，幺女的家和二郎的家同在一个院子里，幺女毕业了，回到了家里，她也没有感到灰心，她也喜爱家乡的青山绿水，喜欢这里幽静安详的生活，她就养起了猪，在天上露出红红的笑脸时，她总会背着挎篮，沐浴着煦暖的阳光，顺河畔，割回野蒿子，回去伴着饲料喂猪。要光用苞谷或饲料喂，那会喂不起的，乘空闲打猪草回去喂。

幺女顺河畔急急走着，走出院子一程，蒿子多了起来，她就下了路，在河畔边，埋下头，一把一把去割着蒿子，又一把一把地装入挎篮里，河水，在身边为她鸣奏，鸟儿，在为她唱歌，草的馨香，沁入肺腑，阳光给她煦暖，让她感到那么惬意，不一会儿割了一挎篮，倒了，又去割一挎篮，不知不觉间，幺女听到了羊子咩咩的叫声，抬起头时，也看到了石上躺着看书的二郎，二郎看的入了谜，整个人在诗里云游了，不知道有人来了，幺女就看二郎，看的入了谜，看的满心荡漾，脸上泛起了羞涩的红晕，挂着挎篮，不知道去打猪草了。

二郎从诗的意境中醒来坐起身，感受这山里诗般的生活，看着蓝天，青山，绿水，再看羊儿颠狂笑了笑后，扭过身的同时，就看见了站在绿草中，挎着挎篮，正痴痴地望着他的幺女，看见了幺女，二郎就招呼了一声：

“喂打猪草呀！”

幺女才从痴望中醒来，忙哎了一声，羞羞地问：

“你放羊呀！”

“哎！来，过来到石上歇歇！”幺女就羞羞地走了过去，在石旁放了挎篮，到石上二郎身旁坐下。

“幺女，回到家乡这山沟里，灰心吗！”

“不灰心，我要养猪，养好多猪，照样可以走出一条路来，你呢？”

“我也不灰心，我要养好多羊，遍地羊群，也可以走出一条路来，咱这山里山清水秀，幽静，如陶渊明笔下的田园般，这是诗样的生活，生活在这里有什么灰心的。”

“你爱诗，你看的什么书。”

“我爱看诗，看的是诗，诗可以激发人对生活的激情。”

幺女睁大眼睛望着二郎，二郎张大眼睛看着碧绿的山，羊子，在咩咩叫着，河水在哗哗流淌，风儿轻轻拂过，送来了草儿的青香。

回去时，二郎给幺女背猪草，幺女给二郎赶羊，在快到院子时二郎赶羊，幺女背猪草。  

夜里，二郎多了羊的梦，幺女多了猪的梦，二郎梦到他放的羊，在家乡的漫山遍野都是，在山坡上，连成一片一片，好像那天上的白云一般，幺女梦见她喂的猪，一头一头，肥的如吹足了气一般，在哼叫着，挤在槽前吃食。

二郎梦见了羊后，也梦见了幺女，幺女梦见了猪后，也梦到了二郎，他们都梦见对方在望着自己，那目光里有异样的深情，那笑，是世上最迷人的笑…

第二天，太阳晒圆了，伴着鸟鸣，沐浴着太阳，去放羊的二郎，心中就越发的感到轻松愉快和欢欣了，看着蓝蓝的天，再看看连绵的碧绿的群山，再看看淙淙流着的清冷的河水，和拥簇着往前走的羊子，分明的感到一种诗意从心中流过。这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那种意境吧！

把羊子又赶出院子老远一段，碧绿的草多了，柳，在河边蓊蓊郁郁地连成一片，二郎便又放下羊鞭，找一块大石板躺下，看诗，沉入到诗的意境里去。

幺女吃过早饭后，也背上了挎篮，走出了院子，去给猪儿打猪草，她的心，也如二郎一块的感到欢欣，轻松，幺女看了看碧绿的山，深深吸了口这清新的空气，幺女知道二郎就在上边放羊，幺女想到了昨天见到了二郎的情景，以及和他说的话，想到了梦里二郎的眼神，迷样的笑，不禁满含羞涩，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红，她依然在走了一程后，下了路，在河畔一边割猪草，一边向二郎走去，一边割猪草，一边想二郎，想二郎，蓝天下，碧水旁，一个人一边放羊，一边看诗，这是一幅比诗还富有意境的图画呀！

二郎依然看的入了诗的意境依然又从诗的意境中清醒过来，坐起身，看着青山绿水，体味这幽静的山里的这诗意的生活，他也想到了幺女，想到昨天见她的情景，想昨夜的梦，他想到了幺女，啊！这青山下，小河旁，姑娘割着猪草，这也是多么富有诗意的图画呀！

幺女在这时，就翻然走入了二郎的眼帘，二郎在这时，也心神荡漾，一阵风吹来，拂来草香，轻轻的柳丝在微风中飘动，羊子，咩地叫出了声，在群山里回荡着，使得那么幽远，他伴着风幽远远地喊了声：

“幺女。”

“哎！”幺女应着已向他走了过来，二郎睁大发亮的眼睛，出神地看着苗条的，充满了青春活力的幺女向她走来，走到石板前，二郎伸出了手，幺女也伸出了手，二郎拉幺女上了石板，在石板上坐下，两人已那么的默契了，风依然微微地吹拂着，幺女一阵阵少女体内特有的芳香扑入二郎的心里，二郎感到一阵阵的心跳。

“二郎，你说我们这生活有意义吗！”幺女定定地坐着，看着碧绿的山问二郎。

“咋没意义，我们用我们双手，创造价值，我们用我们的双手改变家乡的模样，不象一些人，家乡给了他生命，养育了他们，长大后，他们宁可去外边出卖肉体灵魂，也不肯回到家乡，咱家乡，有啥不好，空气新鲜，青山绿水，幽静，不象外边，到处充满污浊，纷争，活在这富有诗意的地方，过田园般诗意的生活，用双手改变家乡，咋没意义。”

“可，有意思吗！现在啥时代了，人们在街道上漫步，在酒吧里喊五喝六，在霓虹里狂欢…可我们却在这山里苦苦寻求，”幺女说，“我这么说，并不是我羡慕山外的生活，我也知道，活在山里很好，养猪能走出一条路，我只想，这有意思吗！”

“有意思，咋没意思…人们在那些狂欢浪漫的生活，是掩不住内心的空虚的，我们在山里，伴着青山绿水，放羊，养猪，小河为我们鸣奏，鸟儿为我们唱歌…看看诗，看看青山绿水，在青山绿水间放歌，有什么比这过的充实，有意思呢！”

风，微微吹拂，拂起两人额前的黑发，他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出无尽的意气，和对明日的憧憬。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日子，二郎都会沐浴着明媚的阳光，去放羊，幺女都会打猪草，在大石板上，或柳林间谈着。他们谈人生的意义，谈活着的价值和意义，坚定了扎根家乡，走出一条路来的决心。

二郎与幺女虽在一个院子，但是，他们并没有在一块谈过，只是认识，知道对方是自己一个院子的人罢了，现在，回到家乡，由于选择了相同的道路，使两人一下子心沟通了，紧紧连结在了一起。

山里的孩子上学迟，二郎这时已二十多了，幺女学上的迟，山里人重男轻女，本不要她上，直到八九岁了，她才去上学，在班上她的年龄最大，个子最大，惹得一些同学和老师的嘲笑，说那么大了，上它干啥，乘早回去，她都忍了，一直坚持上到初中毕业。

这时的二郎，已出落成一个小伙子，喉结突起，嘴巴上冒出了一圈黑黑密密的胡子，幺女，已出脱成一个姑娘，胸部发育的很是饱满，身子亭亭的，眼睛水汪汪，脸很是白晰，披着一头的秀发，十分的漂亮，家乡山水的神韵清秀，全集中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

由于他们的心联结在了一起，由于又值青春爱的年龄，他们的被学习，和大山压抑着的心灵，此时此刻，在山水间的喃喃细语中产生了，幺女，偷偷地给二郎织起了毛衣，打的是情人网，一针一线，想网住二郎的心，二郎不会打毛衣，二郎不会做什么！二郎去买了一个发夹，发夹是红红的，两个心。

这时的爱，是朦朦胧胧的，在两人的眼神里，在两人举手投足间，谁也不敢说出来。

他们的爱，冲破朦胧，是在那个夏天的正午。

那天，二郎在柳林中的柔草上躺着看诗，夏天的太阳，毒辣辣的，把树木晒的翻卷了叶儿，蝉在死命地叫，二郎钻在柳林里，躺在柔软的草上，却很是凉爽，惬意，这蝉鸣，也更透出了诗情。

幺女，在这正午时，走进了柳林，割的有一挎篮猪草，天热了，她放了挎篮，就到这柳林里来了，由于天热，她白嫩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使她显得更谜人了，夏天，穿的薄，越发的勾勒出了幺女优美的曲线，她一进柳林，就在二郎身边坐下，二郎放下了书，坐了起来，两人已默契了，不用多说话，宛儿一笑，包含了几多的情。幺女身上散发的女性体内特有的芳香，令二郎陶醉了，两人就那么对望着，猛地，二郎一把抱住了幺女，在柔软的草地上翻滚起来，幺女的躯体如翻滚的大海，二郎如一条航船，这天，两人融化在了一块醉了，柳林，也醉了两人，柳林中倒伏的草，和草上那诱人的红，记住了两人的恩爱。

从这以后，两人便越发的好了起来，幺女的毛衣，也打起了，在一次在一块时，幺女就给了二郎，二郎接过毛衣，看着上边特别的图案，心里一下涌上异样的暖流，怀里取出已早已想给幺女而没有给幺女的那个发夹，幺女接过，看着那两颗红红的心，两人一下又紧紧拥抱在一块。

幺女养的猪，一天天地肥起来，二郎放的羊，一天天的壮起来，两人的情感，也一日日的深厚起来，山，也从炙热的天气里慢慢变得凉爽下来，漫山的叶儿，红，使整个山里，变成了彩色的世界，越发的有诗意，二郎，穿上了幺女打的毛衣，幺女别上了发夹，感受着彼此炽热的情，内心感动不已。

就在这时，幺女的家人，发现了幺女与二郎好，二郎的家里穷，其实，这山沟里哪一家不穷呢！幺女家与二郎家差不多，所以，这山沟里是诗人梦想的境界，却不是农民，及现代人追求的乐园，一年，生活在这沟儿里的人，因交通不便，除了山上一把山下一把弄一把粮吃饱肚子以外，哪能弄来钱呢！吃的是一点菜星子飘着油花的饭，穿的是多年的洗了又补的泛白的衣服，家里，除了几口柜和一些锄头等之类的农具外，啥也没有，那土墙黑瓦屋，是多年前的陈旧的房子。幺女家虽与二郎家一般，可幺女的父母，是不愿幺女呆在这个地方的，他们愿幺女飞出这山沟，嫁到山外的好地方去，她一辈子过的舒坦，他们也可以沾一点光。所以，当知道女子与二郎好时，就出面干涉了。首先，不让幺女去打猪草了，让幺女在家里干家务活，幺女母亲去打了猪草。

幺女一边干家务，一边想二郎，二郎，因为不见幺女，诗也再看不进，满心的忧伤，没有了幺女，羊儿，也吃不香，不断地咩咩叫着，似在呼唤幺女，没有了二郎，猪儿吃着猪草也不想，天天在圈儿哼哼。

幺女在想二郎，二郎也在想幺女，幺女想二郎就取下发夹来，一遍又一遍地看，二郎想幺女，就脱下毛衣，一遍又一遍地抚摸。

幺女想二郎，忍不住满心的忧伤，暮色里就跑到院外小河边，都在听着河水的哗哗声，这声音那么凄切，似在为两人呜咽。

“是你吗，二郎，”老远，幺女看到不远处伫立着一个黑影问。

“是我，你是幺女吗！”二郎用颤抖的声音问。

“我是…！”两人就飞快地往一块跑，紧紧地拥在一块，倒在了河畔河滩上，柔软，散发着秾香的草上，以热吻代替了诉之不尽的千言万语，河风，微微地拂过，虫子，在草间轻轻弹奏，河水的流声，忽然间变得哗哗哗那么地富有韵味了，院子里的人们，在院子里谈笑着，狗时不时，汪汪地吠着，河边，幽静的很，两人在柔草上翻滚了一阵，从狂吻中停下来后，就相对拥着躺着，二郎轻轻地问：

“幺女，不好了吗！有啥事吗！这几天咋不见你去打猪草了，”幺女一下就嘤嘤哭了，二郎不知咋了，就用烫热的吻，给幺女吻干泪水，抚摸着幺女的头发，问：“有啥不好吗！”幺女断断续续地说出了父母不让她去打猪草，哪儿也不让她去的事，时时把她看着，今夜是偷着跑出来的。

“那！你家里不愿意我们吗！”幺女只是哭，不知咋么回答二郎，她怕伤了二郎，一下把头埋入二郎怀里，哭道：“二郎，不要问那么多好么，不管阻力多大，相信我，我永远是你的，我们去养猪，放羊，谁也阻挡不了我们在一块，我们会用我们的双手，在这山里走出一条路的，如果“夏雨雪，冬雷阵阵”我与你说，好么！”二郎一把紧紧地搂住幺女，又紧紧地，紧紧地拥在一块，河水的流声，猛然间大了，夜，那么的富有幽韵。

在院子里的人们窗前的亮次第地将熄灭了时，两人才在院外依依不舍地散开，约好了白天不能相见，夜里在这小河边见。

白天的日子，因此变的漫长，白天的日子就被思念占满，一早去放羊的二郎，不再感到欢欣，步子也迈的那么慢，二郎，也不再看诗，所有的诗，都沉在与幺女的爱里，幺女，也如二郎一般的感到忧愁。

直到夜里，在小河畔，在草香里，在热吻及拥抱中，两人才感到了欢欣…于是村外小河边，因二郎与幺女爱就多了几多的幽韵。

可好景不长，幺女的父母也发现知道了这些事，不再要幺女在暮色里出去了，一直让幺女呆在家里，天在这时，也凉了，树上彩色的叶子开始飘零，冷风，一日比一日刮的紧，让人感到了满月的凄凉，幺女被父母看守在家里，幺女整日回想着与二郎的爱，承受着此时不能相见的事实，人一天天地憔悴了，瘦了，眼里布满了幽伤而痛苦的目光，二郎，白天承受着思念，夜里就如一尊雕塑般，在院外小河边等幺女，直等到院里人家窗前的亮都熄了，院子里在一片安静中，回想着与幺女的往事，他感到落泪…这是冬天的日子，两人与这个季节一块承受着凄凉，猪儿羊儿也为主人在悲伤不好好吃，不再肥壮。

这个季节，二郎不再看诗，幺女也再也听不到诗，两人在感受这无诗的冰冷凄凉的现实，但是，二郎相信幺女的话，他想在春天桃花盛开时，他们又能找回那逝去的梦，找回诗，幺女也相信，二郎，他在等待，等待和她一块走进来年的春天，走进诗的季节。

两人承受着苦疼，在冬天里，孤独，凄清地过着，熬着一个个寒冷的日子，在新年的爆竹来临时，两人都装下了新年的梦，新年的梦做过之后，幺女的父母，从山外给幺女介绍了一位小伙子来了，幺女的头当时一阵嗡嗡嗡地响。不，她的心里只装着二郎，她不会跟任何人走的，她父母让她去给那小伙子说话，幺女不去，闷在屋里哭，母亲来劝她说那小伙子，在山外城里家里有钱，条件好，比呆在山里强一百倍，呆在这山里有啥前途…幺女哭着冲母亲嚷：“山里咋了，在山里也照样能闯出一条路来，山外再好，要去你们去，我死也不去，”母亲劝不动女儿，父亲来了真格的，进了房里，脸对幺女说：“我们养了你一趟也不容易，如果你一定要呆在山里跟二郎，那你给我们滚，我们当没你这个女子。”“滚就滚，”幺女哭着，冲出了屋。

二郎，承受着寒冷，在这寒冷的日子独守凄凉，回忆着与幺女的幕幕往事，他多么希望幺女在这寒冷的季节能到身边来，他明白幺女的苦处，他把一切梦想和希望寄托在春天。回忆往事，想到苦处，就一遍地摩挲幺女打的毛衣，穿在身上，慰藉自己，他真的没想到，幺女家会走来会穿着西服皮鞋的小伙子，当时二郎的心里好痛苦，二郎忍不住落了泪，在他最痛苦的时候，幺女流着泪来到了他家，扑进了二郎的怀里，二郎没有如以往一样拥住她，幺女搭起头，望着二郎，她见到了二郎眼里的泪花，又俯下头，在二郎怀里唔唔地哭开了，一边哭，她一边说：“二郎，我是喜欢你的，相信我，我不喜欢那个人，真的，我是你的，我们在这山里养猪，放羊好吗！”

过了好久，二郎才说：“幺女，那个城里人，条件啥都比我好，我比不上他，你跟他走吧！跟了我，你要吃苦的，这山里苦啊！”幺女猛地抬起头，用雨点似的拳头打二郎，一边打一边说：“二郎，你不爱我了吗！不喜欢我了吗！我可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不会跟那个城里人走的，为这，我已和父母闹翻，山里再苦，和你在一块都是甜的，我们在这山里，照样能走出一条路，我们去养猪，放羊，在山里寻求诗样的生活，你忘了我们的过去吗！”二郎怔怔地望着幺女，泪扑簌簌地落，一把把幺女紧紧地抱在怀里，轻轻地呼唤着：“幺女…”。

由于幺女的坚强，执意要跟二郎，父母也没了办法，城里人灰溜溜地走了。

春风，开始吹遍了祖国大地，祖国处处春花开，泥土解冻柳吐一身的绿丝，春天，也吹进了这个贫穷，偏僻的小山沟，山上，树木发芽，蕴一汪新绿，田地麦苗，一片冰绿，河畔的柳发了芽，草，从枯菲中看出了嫩头，桃花，在山洼，在河畔，在路边…这一丛，那一片，粉红的，洁白的，花团锦簇，微风拂过，送来醉人的芳香，河水，涨了，漫过冬天白花花的石头，鸭子在水里嬉戏，太阳，整日撒着明媚的阳光…这是个多么醉人的季节呀！充满了生机，希望，幺女，去买了好多猪，二郎，又新增加了羊，幺女没有回到家去，呆在了二郎家，二郎的父母很喜欢幺女，对幺女养猪，二郎放羊非常支持，幺女也非常勤快，早上一早起来做了饭，吃过后，就背上挎篮，二郎放羊，她打猪草，在碧绿的柳丛中，在柔软的草上，在家乡的小河边，留下了两人几多的情，几多的爱，家乡的小河，因为两人的情，也流的更为欢畅了，猪，大口大口地吃着食，羊子，大口大口地吃着草，猪一天比一天肥，羊一天比一天壮，两人的情感，一天比一天深，感动了家乡的山，日益绿的可爱，感动了家乡的水，日益的欢畅…在家乡的山水间，两人过着田园般诗意的日子，也增添着两人诗意般的爱， 在这喧嚣的世界中，在肉体在金钱下呻吟时，在人们离经叛道，背弃家乡母亲，去山外寻求梦中的疯狂，精彩时，二郎，和幺女，在家乡寻求着他们新的生活新的人生道路，他们的这种生活，这种寻求，成了这个千奇百怪的世界上，一道独特的风景。

二郎，幺女，迈开坚实的脚步吧！明天，不会是梦。

                                       98年3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