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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继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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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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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还没有回来,佳惠一人独守着偌大的空房。

房内,很豪奢,铺着地毯,席梦思,沙发,高高低低的组合家具,电冰箱,洗衣机,组合音响,超大屏彩电……现代化文明所有一切现代家庭用品该有的,应有尽有。经过装璜了的四壁,与天花板,给本豪奢的家,更增添了阔绰。天花板上,亮着柔和的粉红色灯光,把室内的一切,笼得朦胧而神秘,显出了屋子主人的富有。这本是一个多么温暖幸福的家庭呀!

但是,丈夫没有回来,他任蓉自找下她后,经过了半年的新异时甜蜜蜜幸福生活之后,近来,几乎天天晚上都是这样吗?把佳惠一人仍在这偌大的室内。

室内的一切尽管很豪奢,但这一切对佳惠又有什么用呢?在这充满了粉红色的柔和灯光中,她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却感到那么的凄清与孤单。

室外,时不时,有谈笑着的人经过,和急驰的嘶鸣的汽车经过。听着车鸣声和人们的谈笑声,佳惠的眼里,含满了泪水。

佳惠好恨呀!其实,她是多么不愿意嫁给任蓉的。

在任蓉没有去找佳惠之前,佳惠深深地爱着院子里的石头。

佳惠是农村人,没嫁给任蓉,来到这个小城里之前,她住在生她养她的葫芦村。

葫芦村,四周群山相拥,把村子围成了个葫芦样的形状,故叫葫芦村。一条清冷冷的河从村中流过,把葫芦分成了两半。石头住在北边,佳惠住在南边。

葫芦村地方很美,拥着村子的山上,长满了绿树。春天,桃花盛开,把山装点的花团锦簇的;夏天,山上一派碧绿,显出了勃勃生机;秋天,山上秋叶,黄叶深绿色的叶儿相杂,把山装扮成了彩色的花姑娘;冬天,,雪一落,银装素裹,使世间显得纯洁博大。河,从村中缓缓流淌,日夜不停地唱着欢歌,河边,丛生着乔木和芦苇;田地,围着村庄,夹着小河,树木掩映着人家,有核桃树,苹果树,梨树,樱桃树……春华秋实。春天,花儿盛开,整日散发着芳香,秋天,伸手,便可品尝到果实的甘甜。

这里,不通公路,没有外界的喧闹,来打破这美丽,不通电,点油灯,没有现代人为的文明,来打破这是自然的生活。河上,架着小桥,人家门前的田埂间,延伸着一条条错纵的小路。鸡,在树上高声喔喔地鸣叫,猪在圈里哼哼地叫,或埋头呼呼大睡。小孩,在河边,或院里或田埂间追逐,搬家家,天上,没有一片白云,是那么明媚,和祥地沐浴着这一方小小的,与外界几乎隔绝的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佳惠,生在这里,被这山水养育着,葫芦村的有神韵的青山绿水,给了佳惠灵性,也给了佳惠美丽,白白的皮肤,与黑的头发,大大的明亮的眼睛……家乡的山水给了佳惠美丽,佳惠的美丽,装点了家乡,使家乡因之增色。

漂亮的佳惠,心地很纯净,她不爱山外的高楼大街,她深爱着葫芦村这美丽幽静的地方。爱这里的天,这里的山,这里的水,也爱这里的人。

葫芦村有韵致的山水,养育出漂亮的姑娘,也滋润出标致的小伙子。石头,高高的个子,魁梧的身子,有棱有角的脸,十分明亮有神的眼睛。石头与佳惠虽一个住在河这边,一个住在河那边,可小小的年纪,他们就爱在一块玩。夏天,小小的他俩不知道害羞,脱得光光的,在河里玩水,滑腻腻的身子,如泥鳅一样,要么,在河边乱石滩间搬家家,两人童稚的样子,好可爱,好可爱。后来上学了,两人总一块去学校,放学了又一块回来。在学校里,石头带有好吃的,总偷偷地给佳惠,佳惠带了好吃的也给石头。六年级毕业后,两人都没上学了,因为,上初中,要走出这山沟,到镇子上去上,路太远了,也上不起。

回到家里,由于从小到现在两人常在一起玩,建立起了纯洁的友情,回到家里,干完活,两人都记挂着对方,爱凑到一起玩,共同回忆那天真无邪的儿时。谝到在一块玩水时,佳惠红了脸,低下头去,显出万般羞涩,羞涩中透出温情,再回忆一块上学的情景,他们为他们共同走过的相同的人生路而感到快乐,也为那种情谊感动了。谝够了过去,再回到现实。葫芦村这地方,是诗人梦想的境地,但不是用双手创造着粮食的农民的理想之旷。这地方,地只山脚下,河畔两岸一绺,又是砂土地,种下的庄稼,黄不拉叽,瘦得象缺乏营养的孩子,咋能养活人。地便种到四周高高的山上。种地,得先一棵一棵地砍倒树,再烧,最后还要捡开树的残骸。然后一锄一锄地挖,种下粮食,七月太阳似火,得头顶太阳挥汗如雨一遍又一遍地薅。到最后,长成了,野兽来糟蹋,又整夜不能睡觉,搭了人字形的棚儿,住在山上,整夜不停地吆喝,嗓子都喊哑了……幸运的能看住野兽收回庄稼,不幸运的,看着,都被野兽来糟蹋了,只能收个种子回来。往回收庄稼时,纤担或背篓,磨得肩膀由红到起泡,到最后破了皮,流出殷红的血来……一那除了雨雪天之外,哪一天不在坡上跌打滚爬。大山给了葫芦村生命,又无情地把他们的生命埋在了大山里。钱呢?这里不通公路不通电。辛辛苦苦一年,才能混个肚儿圆,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虽不是原始,过又近乎于原始人般的生活,远离了山外人类的文明。

石头,一回到家里,便拿起锄头,去扛大山,过与父辈一般的生活。

佳惠呢?不得不操持起一些家务活,做饭,洗衣服,打猪草……一天天,一月月……枯燥,单调,让人厌烦而又不可摆脱。

石头与佳惠,便谝到了家乡现实生活的艰辛,在共同的感叹中又增进了两人的情谊。

在两人十九岁的时候,佳惠与石头才敢在干完了一天的活之后,在黄昏,或某个有月的夜里,偷偷的,去村中河边的柳林里,或芦苇丛中,相依坐着,低低交谈着生活中的酸甜苦辣,悲时,共分担,互相劝慰。喜时共分享,互相勉励。草和花儿包围着两人,悠悠的月辉,笼着二人,给两人披上了梦的衣裳。河水,哗哗地流淌,蛐蛐在草间,唧唧地叫,伴着两人悠悠的长谈,到村人将关门睡了,佳惠与石头,才依依分开,约定再相见。

两人,就这么一次又一次偷偷地约会长谈,村人,石头,佳惠的父母都不知道。

石头,佳惠始终纯洁地在一起。石头,一直充当着佳惠大哥哥般的角色,保护,安慰着佳惠,从不伤害她。其实,在石头知道了什么是爱时,便想:在这个世界上,要爱只有佳惠一人,他那时就好想,好想对佳惠表达爱,但是,面对佳惠,看着小妹妹般的她,石头不敢说出口。她怕他的爱对佳惠会成为一种伤害,他就一直压抑着心中浓浓的爱。每当在佳惠面前有冲动的表示时,他就会在心里自责自己,一直压下这份冲动。

佳惠,也是在知道了爱时,就爱上了石头,但她也明白,自己在石头眼里,只是一个小妹妹,面对石头,她也不敢表达出自己的爱,她怕石头会责备她,加上女孩本身的羞涩,她一直不爱深埋在心底。她们在村中河边约会谝时,也都不敢涉及到爱。

又过了一年,佳惠出脱成一个姑娘了,丰满的胸膛,亭亭的身子;佳惠也更漂亮了,梳着乌黑的大辫子,额前乌黑的头发掩着秋水般的眼睛。石头,也长成了一个健壮的小伙子,结实的身子,雄健的肌肤,峻秀的脸。

长大了的石头与佳惠心中,已再难以储住浓浓的情感,它与火山一般,当内部的温度升到一定高度时,就会以不可抵挡的力量冲出火山口。石头与佳惠,再也难以抑住这已储满了心腔的火热的情感。

那是一个夏天的夜晚,天上,月儿如圆盘一般,撒着清辉,把天空映得那么明亮高深,星星,那么稀少,闪着欢快的眼睛。

葫芦村,被清晰的月辉笼罩着,一家家的黑瓦房,田地,树木,大山,都被朦胧的月色中,做着一个多么美好的梦。人们,伴着幽幽的月色,在院子里树下乘凉,谝着热闹的广子;小孩子们或坐在大人的怀里,睁大明亮的眼睛,听大人谝着他们似懂非懂的广子,或在院子里玩着他们爱做的游戏,捉迷藏,打跛腿,逮羊……嘻嘻哈哈地笑着。狗也奈不住寂,汪汪地叫着。这时,佳惠和石头,便守着相约的时间,在小河边相见了。河水,清冷冷的,反射着月辉,河边的水草,月色中显出几分的油意,散发着清香。佳惠和石头,走进了河边的一片芦苇丛中。在芦苇间,有一片被他俩或葫芦村另外的小伙子或姑娘吧,踏出了好大一片平整整的场地,四面的芦苇和屏障一般地拥抱着两人。让人感到惬意,安全。月辉,从头顶斜斜地撒下,河水,在芦苇外边,哗哗地流着,蛐蛐在芦苇间,轻轻地弹奏着,这是多么温馨的境地,多么幽然的空间呀!天气这么凉爽,月辉那么清幽,石头与佳惠的心都从未这么激动地跳过,他们谁也不开口说一句话,害怕话语,会破坏了这份和祥,而在此时,一切的言语都是多余的。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佳惠时不时,抬起头,用明亮的眸子看石头。石头,也时不时抬头看佳惠。内心火热的情感,在升温,四目相对的瞬间,那抑在内心深处多年的情感,如火山一般地喷发了,那么地难以抑制。石头,终于大胆地伸出了一只手,拉住了佳惠纤纤的手,佳惠柔柔地,柔柔地向石头倒了过来,倒了过来,倒在了石头健壮的怀里。石头,如抱着小妹妹一般,抱着她,睁大眼,贪婪地看着月辉中的佳惠。月色中的佳惠如维纳斯一般美丽,她的眼睛很明亮,眨也不眨,柔柔地看着石头。石头,被这柔情的目光牵引着,忍不住慢慢的,慢慢的俯下身去,轻轻地亲着佳惠美丽的脸,明亮的眼,和红嘟嘟的嘴巴。佳惠,在石头的亲吻中,忍不住呼唤道:

“石头,我……喜欢你,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喜欢你的。”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块亲吻着,两颗火热的心,在一个频率上,猛烈地跳动着。

好久,好久,当他们从甜蜜的亲吻中,松开时,佳惠倒在石头的腿上,仰头看着石头,月辉中,她的脸白皙而美丽,含着柔情,幸福地说:“石头哥,其实,好久,好久,我就喜欢你了,我是你的,去找人来说我。”

“你……你不嫌这葫芦村穷吗?”

“不……只要有你在,我啥也不怕,这地方是穷,可我们可以用我们的双手改变它,人活一辈子,感是最为真贵的,其它的都不重要。”

“佳惠,你真好!”石头内心万分的感动,搂着佳惠说:

“其实,我与你一样,早就喜欢你了。”

两颗深爱多年的心,终于冲破了心中那层防线,融合在一块了。一股强大的感情的热流,冲上心头,两人,又紧紧地搂在了一起,狂吻着,在芦苇间柔软的草上,翻滚着,芦苇也因之散发出了清香,蛐蛐,叫得更悠然了。

在石头准备找人去找佳惠时,已有人抢先了一步。那是个城里人,到乡下做生意,不经意间见到了佳惠,迷恋于佳惠的漂亮,来找佳惠了,这个城里很有钱,对佳惠父母说只要把佳惠嫁给他,他给一万块钱。

一万块钱,对这个城里人来说,只不过在身上拔了一根毫毛;但是,对于葫芦村人,佳惠的家人,都无异于一个天文数字。佳惠的父母,见女子已日渐的长大了。他们已受够了葫芦村的苦,早已有想法,把女子嫁到山外去,找个好地方好人家,免得女子以后受苦,他们也可以沾一些光。

这么,在城里人来说佳惠,这么说时,佳惠的父母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惊异之后,以憨憨的笑,答应了城里人。

佳惠知道这事后,坚决的不答应,她是属于石头的,她的心里,只记得石头,除了石头,她谁也不爱。当父母把她要嫁给一个城里人的消息告诉了佳惠后,她一下哭了,坚决地摇头,事已至此,就不再隐瞒什么了,说:“不,不,我死也不会嫁给那个城里人的,我,我的心里只有石头。”

父母还以为女子心里没人,倒已装上了石头,母亲连忙说:

“死女子,你也不想想,葫芦村这个烂地方,是人呆的吗?石头家又不咋样,嫁了他,还不跟我们一样受一辈子苦。嫁给那个城里人,多享福,有的人想享这福还享不到,你有这命有这福倒还不想想。”

“葫芦村穷,活在这苦;可是,我愿意在这呆,只要我们感情深,穷,我们可以用双手去改变它。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让我去嫁给一个没感情的人,那些钱财,对我有什么用呢!”

“小娃子家不懂事,感情能当饭吃,不嫁给城里人,你马上滚,以后就莫认我们了,我们哪个也不认哪个。”

“他石头是个啥东西,你就看上了他。”

佳惠知道,父亲说啥不说则已,一说就会说一不二的。再看父母已黑下来的脸,更加证明了他说这句话的威严性。佳惠被慑服住了,抑住了哭声,泪却如注地流着,佳惠明白,他只爱石头一人;但她也不能没有父母亲,她知道,父母为养育她受了多大的苦呀,小时候,有一次发高烧,冰天雪地的,父母跑十几里路去给她买药,回来,摔得满身是伤。还有一次,也是她病了,父亲背着她,走十几里路去医院,听说小时她爱吵夜,父母为她整夜整夜不能睡,几多情几多爱,在父母所给予她的爱面前,她感到自己的爱是多么渺小呀!

在父母的威压下,佳惠不得不低下头来,可脑海里,却一遍又一遍地出现石头的音容笑貌和他所给予自己的大哥哥般的关怀,心被揪得生疼了。佳惠只有流着泪,满含愧疚地顺从了父母。她的心里呼唤:石头,欠你的,下一辈子再还吧!下一辈子,我们再续我们未了的缘吧!这一辈子,我要还父母的债。

由于父母愿意,佳惠被迫不得不答应,于是,婚事很快就草率地办了。现在是金钱社会,有钱好办事。城里人把钱如数给佳惠的父母,在几桌酒席之后,佳惠便跟了城里人。城里人开有车,席一毕,拉上佳惠和她的父母就走。

石头,是在佳惠和城里人走了,才确切地相信了这是事实。前些日子,听说过有人城里人说佳惠,他不相信,他只相信,佳惠是他的。这下,佳惠走了,石头,顿时,心如刀箭齐穿流下泪来,狂呼为什么,为什么,可佳惠已经走远了,不能回答他。

佳惠,自被父母相逼着嫁给城里人,便闷在屋里哭,她想去找石头,可想到就去找到了石头,也奈不过父母,她怕敢看到石头,她对不起他。所以,佳惠就这么偷偷地走了,给石头连个招呼也没打。

石头,望着远去的汽车,终于大声地,狠狠地骂了一句:这他妈是金钱社会,他妈都是骗子。

佳惠,坐在车里,回想着与石头之间的幕幕往事,泪不住地流。

这个城里人,就是任蓉。

父母把佳惠送到了城里,见到了任蓉漂亮阔绰的房子,一会摸摸这,一会摸摸那,惊叹得不得了,对佳惠说:

“看,我们没害你吧!嫁到这比嫁到葫芦村受一辈子苦好吧!”

佳惠好像没听见这些话一般,闷闷地坐着。

任蓉对佳惠和佳惠父母很好,天天买他们没吃过的肉让他们吃;领着他们去逛街,给佳惠和佳惠父母买了好多衣服,乐得佳惠父母掩不住欣喜。

高高兴兴地玩了几天,佳惠父母要回乡下去了,临走,对佳惠说:

“好好享你的福吧,莫作啥难过,嫁到这没错。”

佳惠,开始了与任蓉的生活。

在起始的几个月里,任蓉对佳惠万般的好,从不让佳惠做饭,洗衣服,干家务,让佳惠玩,一切活他尽揽了,有空了,带佳惠去逛街,见了好衣服,给佳惠一买好几套,好吃的,也尽给买回去。佳惠,虽与任蓉没感情,可任蓉对她这般的好,心里也开释了些,人心毕竟都是肉长的嘛,感情是互相的,人家对你这么好,总不可能无动于衷,铁心也会被暖热的,佳惠也渐渐对任蓉好起来了,给他打毛衣,做鞋垫;他不在了,也给做饭,洗衣服,干家务……到任蓉回来,两人也亲热地在一块。佳惠感到了这辈子虽对不住一个人,可已获得了这么多,甚感欣慰,心情也一天天地开阔起来。

可人心难测,好日子不长,不久,新鲜感一过,任蓉起始是一夜不归,佳惠问,他不敢看佳惠,结巴巴地说做啥生意,耽搁了,佳惠就不多问。可后来,一夜,两夜,好几夜不回,佳惠问,任蓉就凶起来了:大男人的事,还要你管吗?你能把大男人管死吗?我不回来,有我的事。我不去做生意,有你吃,穿,住的这么舒坦么。面对任蓉的凶暴,佳惠委屈地低下了头来,流下了委屈的泪,任蓉不理他,倒头便呼呼大睡了。

后来,任蓉好久不回来,已成了习惯,把家当成了旅店,佳惠不敢问他。过了些日子,佳惠便知道,他在外边又有了新欢。

今夜,任蓉依然未归,只留下佳惠孤零零一人,守着虽阔气,但却冰冷的房子;这粉红色的温馨灯光,更显示出了她的凄凉,静静地,呆呆地坐着,佳惠的脑子里,不由的想到了石头,想到了他的音容笑貌,以及他所给予自己的大哥哥般的关怀。

佳惠知道,自她嫁了任蓉后,石头已负气走了,现在还杳无音讯,顿时,满心的愧疚,孤零零一人,坐在这冰冷奢华的室内,佳惠感到自己那么可怜,凄然。任蓉还未把那个女的领到屋里来。不过,佳惠明白,有朝一日,他会领来的。

父母把她送到这来,已走了,再不管她了,他们,一定以为她在这城里享福吧!可是呢!

佳惠想着葫芦村的山山水水,想着憨憨的,可爱的石头,想到小河边,芦苇丛里,她满心的快乐,她恨父母,也恨自己,这恨顿时化为满心的悲疼,一齐向她压来。望着茫茫的暗夜,佳惠无助地流下了凄然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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