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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继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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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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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周围


我是名山村小学教师,一天,我的主要任务是给娃娃上课,课余,写毕教案改完作业,空余时间属于我,我酷爱爬格子,就闷在屋子里,任脑子在四方驰骋,笔在方格与方格间奔驰,在累了,我也会放松自己,去附近转转,放松一下自己嘛!

我们的学校,是在公路边,一个小杂院子里,交通十分便利,随着改革开放,这里一切都搞活了,餐馆沿路是开满了,现又时兴开起了什么KTV包间,里边有小姐专门服务,生意火爆,压过了没有小姐的一般餐馆,使一般餐馆一天冷冷清清的没有生意。

我才调到这来不久,来约我出去玩的,是一个叫兔娃子的附一个小伙子。小伙子父母是农民,还能干活,他呢,虽已二十多了,吃了饭,唯一的事便是玩,他说,干活没意思累人,还是玩好。

我们经常去的是路边,一个没有小姐的一般性餐馆,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单身小伙子,叫安宁。

他的餐馆里有一台VCD,去那是想唱唱歌,让自己心中的苦闷,通过鬼哭狼嚎般的歌声发泄出去,安宁呢!小伙子挺不错,去了,挺热情,给倒水,放机子,插话筒,调话筒让我们唱,兔娃子声音不错,我也不赖,不客气地接过话筒,一气鬼哭狼嚎唱几盘碟,那声音震得房子在抖,几里外都能听到。我们感到这才叫过瘾,直嚎倒嗓子哑了,才放下话筒。

安宁这阵便对兔娃子说:

“回去,把你那好带弄几盘来。”

“好,你们呆一会,我回去拿。”兔娃子便消失在了夜幕中,安宁便让我给他帮忙,把VCD电视往里屋搬。

不一会儿,兔娃子便喘了粗气来,给了安宁碟,安宁便去关好了门,神秘兮兮地回来把碟装进机子里放了出来。片头过后一会儿,便出现了赤身裸体的两个男女,在浴盆里你给我抹,我给你洗,不一会儿,便在浴盆里相拥住,狂吻起来;过了一会饿,赤裸裸的两人从浴盆里挣了出来,在腥红的地毯上交结起来,女的,即幸福,又痛苦地呻吟……

兔娃子一个劲地碰安宁快着,快着,那家伙真大;快看,快看,那东西真好看,进去了,进去了,够日好劲。

安宁直是笑,要兔娃子莫胡说,兔娃子便说:还假正经,来,让我摸一下硬了没有,就伸手要去摸,被安宁一下挡开了。

看完了碟,兔娃子直喊那东西硬,心里受不住了,要安宁和他一块去下边一家KTVb包间里去了。

KTV包间,按国家的意思是一种高级娱乐方式,陪喝酒,跳舞及说话,现在呢!变成了一种低级趣味陪吃陪喝陪玩,那里边,便有小姐,只要给钱,啥也肯干的。

他们要我去,我没去,他们骂我假正经。

第二天傍晚,我刚写毕一篇文章,兔娃子便来喊我到安宁那去唱歌,我不去,硬被他拖了去。安宁已把歌放开了,茶水也倒上了,我一进去,他立刻热情地招呼我坐,并把话筒递给我。兔娃子也接过了话筒,我们又如杀猪宰羊一般地嚎着了,直嚎得精疲力竭,嗓子发干,才放了话筒,兔娃子就嘻嘻地笑着对我说:

“昨晚叫你去那红月亮K厅去玩,你假装正经不去,那里的小姐可美咋了,她们一个个屁股溜圆,奶子硕大,真把人瘾过咋了。”

“是呀!那些小姐,干那事本事大的很,还不要你动,她们来动,你想咋舒服,就能咋舒服。”

“走,今晚我们再看几盘碟去。”兔娃子怂恿到。

“不,我不去。”

“不去,我们就不放碟了。”安宁强迫到。

“放碟,放啥碟,走,现去。”已走进来一个年青小伙子。

“不去,就不放碟了,你在这唱歌,我们去玩了。”安宁说着,已和那小伙子去了隔壁房子。我一个人唱了几首无绪,就跑过去看他们玩啥。

还未进门,已听到了轰嚷声,妈呀!真是里三层,外三层,把个小屋围得水泄不通,我勉强挤了进去,见安宁,兔娃子和许多的小伙子一块挤在方桌边,手里都捏着伍十,壹佰圆的钞票,眼睛盯在方桌上,桌面上,在一个黑碗两边,放着许多伍十,壹佰的钱,他们,都在赌博,随着小黑碗被宝主揭开,人们如鸭子一般伸长了脖子,把眼睛睁得使眼珠子快要滚出来了,去看那两个麻钱凑成的是“通”,还是“乾”,一见自己赢了的,就喜笑颜开,难以抑制住激动,去抓钱,输了的就唉声叹气,又从那一叠钱里抽出几张,还要赌。兔娃子和安宁不想还赢了几张钱,捏在手里,直裂嘴笑,再赌了几把,他俩依然赢了,把钱往兜儿里一装,说要出去撒尿,便挤出了人群,溜了出来,见到了我,兔娃子拉了我一把:

“走,喝酒去。”我便跟了他们又进了安宁餐馆,兔娃子便吩咐安宁:

“今天赢了几百块,还不请客。”

“请,请,咋不请呢?”安宁笑着说,已给我们放开了VCD,倒上了茶,我和兔娃子便抓起话筒又鬼哭狼嚎起来,安宁已进厨房弄菜去了。

一盘碟还未吼完,安宁已炒好了四个菜端上来。

兔娃子去关了VCD,提了三瓶子酒进来,说:

“这三瓶子酒是我的,我们三个喝不完,一个也莫想走,喝毕了,看碟,碟看了,去红月亮包箱里去包小姐,我请客,一个不去都不行。”

在桌旁坐好后,兔娃子下了命令:

“来,一人一炮子,先来回炮,再打官。”说着他已一仰脖子,兹,一杯酒一饮而下了,安宁也紧接着喝下了酒。他们俩齐眼望我,我当然也不能示弱,不是“感情铁,喝出血吗?”我不喝,对得住朋友吗?况且,我这又不是第一次在酒场上混场,酒场大小也战了不下百场,啥场面没见过,再不喝还不装它个半斤八两,喝他们两人,我想我不会怕的。

四杯酒喝过后,兔娃子便打官,每人跟前六杯,别小看这六杯,那一杯酒就有半两呀!

兔娃子与安宁划了三平,兹兹溜都喝了下去。

又与我划,几杯酒调上了兴致,喊拳的声音,就如唱VCD一般,震得房子都在颤抖,但兔娃子拳运不佳,输了四下。他很气慨,兹兹溜溜地喝下去了。

下边安宁又打官,依然六杯,那划拳声,依然振得山响;我俩来,三平,过去与兔娃子也是三平。

我打官,也都来了个三平,我的头,开始有些昏了,我觉得他俩,也够了,酒,还剩大半瓶子,兔娃子说:

“官都打了,不喝了,看碟,一会去红月亮那,”我和安宁便收拾了盘子筷子。

兔娃子已把机子搬进房里去了,他踉跄的样子,我真怕他把机子摔了。

碟放进去一会儿,就出现了那画面,那赤裸两人的动作,不管怎么变,就老那几下,兔娃子眯着眼看,说那女的奶大,胖,安宁说女的干那事厉害,让人舒服,一个过程还没有完,兔娃子就喊受不住了,关了机子,说他请客,要我们去红月亮那包小姐日。我说我不去,兔娃子便指着我骂:

“你他妈妈的,又不要你掏钱,我请客,你够不够朋友,走,不去不行。”硬是由安宁和兔娃子把我驾下去了。我的头里,已昏乎乎的,不知咋了,就进了红月亮了。

我清醒过来时,是一个小姐爬在我的面上,如狗一样伸出腥红的舌头,在我的眼睛,耳朵,脖子上舔的时候;顿时,一股刺鼻的异样钻进心里,我看到了她的如喝了人血一般的嘴,画得过分夸张的眉毛,一股恶心感猛地涌上心头;她还得寸进尺,要解我的衣服,我一把推翻了她,站了起来,她惊异地问我:

“咋了。”

“不咋,我不想这么,这是对我的侮辱。”

“可……已有人付过钱了。”

“钱给你就给你了——一会给他俩说我走了。”

她越发惊异地看我,我这么做,大概太出于她的异外了吧!

在我下床穿脚鞋的时候,我听到了安宁和兔娃子与小姐逗乐的声音。这三个包间,本是一间大屋子,中间用板子间了的。

兔娃子在说:

“你的奶奶真美,真美,让我吮吮,让我吮吮。”

安宁在说:

“你干的真好,干的真好,真舒服。”

伴之的是那些小姐肆无忌惮的呻吟。

啊!人不是知羞的么!我感到,人在这已没了羞丑。

我感到了一种羞耻,一种被侮辱玷污了后的羞耻,忙穿了鞋,出了红月亮KTV娱乐城。

啊!这里边娱的是这种乐呀!

来到公路上,我看到月儿很好,满天的星星,在闪着欢快的眼,月辉星辉,很清幽,把群山勾勒出各种各样的形状,有的象狂奔的马,有的象静立的大象,有的象一头羊羔……树木,在月辉星辉中,也如烟似雾的。田地,平坦坦地长着许多庄稼,散发出成熟的气息,河水,在默默流淌,闪闪地反着月辉。路上,好久没一辆车经过,周围的人家都在酣眠中,只有红月亮亮着鬼似的灯光。夜,好美呀!好静呀!这虽是秋天的天气,可一点也不冷,凉爽爽的,我还没有一点睡意,脑子里,有好多的问题,想顺着这公路走一段,在这份清幽的境界里,去思考思考,疏通一下自己,反思一下自己。

我依着公路往下依依地走去,我在反思我调到这里来的这些日子,所接触的这两个人,啊!他们一天沉在吃喝玩乐中,外表精神,可内心却无比的空虚。我想,我的周围,不光兔娃子,安宁是这样,其它好多人也是这样啊!甚至我们这一代青年都是这样,我们这是空虚,迷惘的一代呀!

我想从明天起,远离安宁与兔娃子,我不知我能不能做到;我想从这空虚,迷惘中,探寻出一丝希望的光亮,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

这山区的夜晚,这么美呀!可惜人们都已睡了,没有睡的只是红月亮里的小姐和兔娃子安宁那样的青年,只有我孤独的一人,走在这微明的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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