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

一

杰儿的头上，有个姐姐，母亲生了他们姊妹两个。

姐姐在经历了一次情感的波折，后来，和不远处一个地方的小伙子好上后，那小伙子托付了媒人，到家里来提亲，虽然也经历了坎坷，但是，姐姐愿意嫁给那小伙子，那小伙子也想娶，于是，最终和那小伙子，按照风俗，从订婚，到最后结了婚，成为了那小伙子的媳妇，那小伙子成为了杰儿的姐夫。

在姐姐最初的恋爱，和后来和后来成为他姐夫的小伙好，到结婚，杰儿也从懵懂，到了逐渐懂得了爱，也渴望爱的年龄了。

在父亲和母亲的心里，把女儿安顿了之后，虽然放了点儿心，可以松一口气了。但是，看着儿子杰儿，已经成为了一个小伙子，心里又开始操心了，操心着杰儿的婚事，想给杰儿找个媳妇回来，给杰儿把家安顿了，他们就等着抱孙子，可以真正的松口气，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事情，可以闲下来了。

在姐姐嫁走后，杰儿的确就是一个小伙子了。个子长的老高，长了胡须，喉结突出，留着平头，身体魁梧，结实，充满了青春，朝气。

杰儿的内心，在有了情感的萌动时，内心不再像以前一样，风平浪静，而是泛起了波澜。在空闲的时候，在睡不着的夜里，内心泛起的波澜，总是让他控制不住的去想一些事情，想内心对爱的渴望。而那份渴望，落在现实中，杰儿也不知道，哪个女孩子，是他的真爱，也爱他，可以寄托他一腔青春的，纯洁的，真诚而火热的爱情。

于是，杰儿的心里，把村庄里的女孩子，一个个的在脑子里想过。也把他认识的女孩子，在脑子里想过。似乎有他喜欢的，也有对他有好感的，可是，最终，哪个才是他最喜欢的，也喜欢他的，杰儿却感到有点儿茫然。

虽然在成长的岁月里，在读书的时候，和一些女孩子在一块玩过，也接触了一些女孩子，但是，那时是不懂情感的，是懵懂的，在一块玩，也是那样的纯洁，只为了在一块玩的快乐。而在此时，懂了情感的时候，才感到那时的稚气，而不懂得把他喜欢的，对他也喜欢的女孩子留在身边。

在内心里有了爱的渴望，萌动了之后，也就开始注意一些女孩子，接近一些女孩子。

杰儿人，对人随和，长了一双小眼睛，见了人总是一脸的笑，一笑，眼睛的眯缝了，怪逗人可爱的。所以，在杰儿对人热情，接近一些女孩子时，那些女孩子，也不恼杰儿，反而对杰儿回报热情，给杰儿笑，和杰儿说话。在他们的眼里，只把杰儿当成个小孩子，而不懂杰儿内心对情感的渴望。

于是，在杰儿的青春岁月里，虽然杰儿的内心里有渴望，对爱的美好想象，对村庄里的女孩子，或者他能接近的女孩子，都表现出热情，亲热来，和他们说笑，也表现的无拘无束，在有时，亲昵到深处时，就很是随意的拉着女孩子的手，或者把女孩子挽在怀里，或者坐在女孩子的腿上，女孩子也表现出亲昵来，对他热情着，也不恼他，只是觉得杰儿还是个小孩子，就像个乖巧的小弟弟的一样的可爱。

父母对杰儿对女孩子的热情，亲昵，和女孩子对杰儿热情，亲昵，回报以热情，亲昵，感到很是高兴，也为儿子感到骄傲，觉得杰儿的人缘好，结识的女孩子多，对他热情的女孩子多，将来，这些女孩子中的，怕就有能成为杰儿女朋友，将来嫁给杰儿，成为杰儿的媳妇，他们的儿子，圆杰儿的爱情梦，也圆他们的娶媳妇，抱孙子的梦想。

只是，杰儿似乎对村庄里，能接近的女孩子，都一样的热情，亲昵，女孩子也回报他以热情，亲昵，却没有女孩子能懂得杰儿内心的懵懂，对爱的渴望。于是，杰儿似乎没有对比诶的女孩子格外好，那些女孩子，也就没有人懂得他内心对爱的渴望，而应和着他的内心，对他格外的好的。觉得，杰儿不过就是个孩子，是那样的顽皮，淘气，可爱罢了。

那些和杰儿热情，亲昵的女孩子，不但没有理解杰儿的内心，对杰儿特别，在有人来提亲时，也就和别人订婚了，然后，就结婚了。

杰儿的父母感到奇怪，杰儿也感到着急。

二

在杰儿醒悟过来时，和他年龄相仿的，或者小许多的女孩子，也都纷纷的订了婚，然后，过不了多久，就结婚了。

这个时候，虽然存在里的人，一些女孩子把杰儿当成了小伙子看待，感到他不是小孩子，而是一个小伙子，也渴望爱情，渴望有自己的媳妇，家庭的时候，村庄里，杰儿能接触的女孩子里，已经没有和杰儿年龄合适的女孩子了。那些女孩子，要么还在牙牙学语，要么还在上学，还不懂得爱情，更不会懂得杰儿内心对爱情的渴望，和杰儿相爱，成为杰儿女朋友，将来成为他的媳妇了。

杰儿的父母，这时也和杰儿一样，才从他们的骄傲，和美好的梦想里清醒过来，后悔当初没有给杰儿直接帮上忙，托付媒人去给杰儿提亲，一直觉得，杰儿人缘那么好，和那么多的女孩子那么亲热，觉得杰儿在那么多的女孩子里，总能谈到一个，到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了，他们再出面，托付媒人去家里提说，杰儿和女孩子都谈好了，彼此都愿意，话就好说的多，事情也更好办了。于是，就这样等待着，也梦想着，为杰儿有那么好的人缘，而高兴，骄傲。

只是，事情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杰儿和那么多的女孩子热情，却没有留住一个，和任何一个特别的好，炽热的相爱，那些女孩子，纷纷成为了别人的媳妇。

而他们和杰儿一道醒过来时，面对的现实是，村庄里，再没有和杰儿年龄合适的女孩子了。想把村庄之外的女孩子，给杰儿找回来，他们都知道有多么难。家乡村庄的地方偏僻，贫穷，他们的家里条件也一般，哪有女孩子愿意嫁来。而他们在山沟儿之外，也不认识什么人，也明白儿子杰儿也在山沟儿之外，不认识什么女孩子，是不可能在山沟儿外找到媳妇，并娶回来的。

曾经美好的希望，落在地面上，竟然是虚空，真是空盼望，欢喜一场。而面对村庄里，没有和杰儿年龄合适的女孩子，心里就感到特别的失望，杰儿的内心里，满是煎熬，父母的心里，也为儿子着急，忧愁着，煎熬着。

杰儿的脸上，就少了笑容，那细小的眼睛里，满是迷茫，忧愁。人也再没有了曾经的精神了，想对人笑，没有了笑的对象，想对人热情，再没有让他热情的女孩子了。杰儿就在面对村庄的现实里，满心里是煎熬，直到煎熬到疼了，绝望迷漫在内心的时候，杰儿就想离开家乡，去家乡村庄之外的地方，寻找内心的希望。

见儿子一天呆在家里，满是忧愁，脾气还格外的大，和他们说话，吼吼叫叫的，动不动就发脾气，父母懂得儿子内心的失望，痛苦，于是，也就答应杰儿出去找活干，这是在没有希望的地方，唯一能找寻的希望。只有在家乡之外的地方，才能有年龄合适的女孩子，也许在无意的机缘间，能认识，成为杰儿的女朋友，给领个儿媳妇回来呢！

于是，杰儿就带着他内心的梦想，父母的渴望，离开家乡，去了家乡之外的地方，边打工干活，边找寻内心里，爱的梦想。

在临走的时候，父亲给了他一些钱，没有多说话，母亲他说，在外边挣钱，不挣钱都不要紧，不要做那些危险的活，做什么都要小心，关心好自己，人能平安回来，就是最好的。

杰儿应了父母的话，满是沉重，也满含希望的离开了家乡的村庄。

三

杰儿离开了家乡村庄，在外边的许多行业，做了许多的活儿。在工地，酒吧，网吧，山庄等许多的地方干过活儿。

杰儿最初的时候，是去工地上干活，虽然挣钱多，但是，活儿特别的重，累，杰儿干不了。在那尘土飞扬的地方，也没有女孩子，圆他内心的梦，于是，在挣了些钱后，杰儿就去城市里玩，然后，在了解了城市后，就去酒吧，网吧，或者在城市外边的山庄里，找了活儿干，虽然挣钱没有工地上多，但是，活儿轻松，体面，尤其是这些活儿，能遇到一块儿干活的女孩子，把钱挣了，也能有机会接触到女孩子，圆他内心的爱情，婚姻的梦想。

杰儿在外边的情况，父母不知道，只能是操心着在外边的儿子。杰儿时常也回来，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在一些假期的时候，杰儿回来了，从杰儿的嘴里，父母知道了杰儿在做什么活儿，而杰儿回来，穿的新潮，也留着新潮的头发，脸上有了笑容，人很是精神，那些离开家时的忧愁，煎熬不见了，这让父亲和母亲都感到放心，心里想着，儿子在外边，一定过的好，活干的顺心，也许遇到了心仪的女孩子了。

不过，这些事情，父亲和母亲都不好意思问杰儿，只是从杰儿的说话里，隐约知道，杰儿干的活儿轻松，体面，而一块干活的女孩子也很多，在一块关系相处的好，干活的空闲时间里，经常一块儿逛街，吃东西，很是快乐的样子。

而杰儿和村庄里，他的同龄伙伴在一块儿说话时，就说的随便，坦诚，直接了。不但说到了干的什么活儿，还说到了一块干活的女孩子，他和哪些女孩子亲密，在一块怎样，怎样了。

而这些同龄人，把这些话，又会说出来，于是，杰儿的父亲母亲就知道了，虽然，这是让人羞涩的话，但是，父亲和母亲却乐呵呵的，觉得杰儿能找到女孩子，有女孩子在一块，就是最好的事情，他快乐，甜蜜，也给他们省了事情，免得为他操心，煎熬，哪一天，要是把女孩子领回来了，他能过甜蜜，幸福的日子，他们也就省了许多的事情，就可以心安，等待着抱孙子了。

只是，杰儿在外边，究竟做什么，和哪些人在一块，发生了什么，做了些什么，只有杰儿的心里最清楚，做父亲母亲的，除了盼望儿子在外边好好的，能领个女孩子回来之外，其他的也不完全清楚。

但是，杰儿虽然时常回来，也听他给别人说，他和一些女孩子在一块玩的好，可是，却总不见杰儿领女孩子回来，这让父母很是着急。可是，看着杰儿穿的时髦，打扮入时，很是精神的样子，也知道，这些事情，是不能急，他们给他帮不上忙，也只有让杰儿自己慢慢的谈，只要儿子不油炒，煎熬，快乐也就是好的，也有希望。

可是，杰儿每到回来，也只是他一个人，尤其是在过年，父母也盼望他能领回来女孩子，让家里热闹，可是，这时，杰儿依旧是一个人，父母就看到了杰儿外边穿着时髦，精神下，内心的虚空，孤独，痛苦，煎熬，一似乎明白，儿子是故意用外表穿着的时髦，精神，掩饰内心的痛苦。他在外边，虽然如他说的一样，和许多的女孩子在一块，就像最初在家乡时一样，可是，最终却没有能爱他，长久的陪伴他，成为他的爱人，和他走进婚姻的女孩子。

这样在外边浪荡了几年，虽然开始人是精神的，有希望的，可是，随着年龄渐渐的增大，一直也没有找到杰儿爱，也爱杰儿，能领回来，和杰儿走进婚姻的女孩子，不但让父母焦急，失望，也让杰儿焦急，失望的，那身上时髦的穿着，和那份精神，也渐渐的都消失了。

大概是对外边的世界，已经失望，或者受到了伤害，杰儿不再出去干活，做着在干活中，遇到相爱的女孩子的梦想了。

杰儿就呆在家里，一天不理发，不洗头，头发乱蓬蓬的，穿的衣服，也就是先前的那些衣服，时常也不换洗，就那样脏乱的穿着。杰儿的脸上，满是忧愁，眼睛里的目光，也布满的痛苦，晦暗。杰儿的话语少了，人一天沉默着，不多和父母说话，也不和村庄里的人说话了。

杰儿出去打工，给他和家里燃气的希望，因此熄灭了。杰儿痛苦，父母也跟着难受，操心。那在杰儿有希望，快乐时，他们也充满了希望，脸上的笑容，眼睛里明亮的目光不见了。遇到村庄的人，也不再说着儿子将来充满了梦想的美好生活，而是像杰儿一样沉默，或者是叹息，忧愁。

父母忧愁着杰儿的忧愁，内心里满是操心，而也害怕杰儿这样在家里闷着，会闷坏了身子，出了问题可咋办啊！

在村庄里，给杰儿找到媳妇的路没有走通，杰儿出干活，遇到相爱的女孩子的梦，也破灭了。而再面对村庄里的现实，杰儿的年龄，渐渐的大了，再没有年龄合适的女孩子了。想在村庄里找给杰儿找到媳妇，已经是不可能。在村庄之外，给杰儿找回来媳妇，因为家乡的偏僻，闭塞，更是不可能。父亲和母亲，就后悔最初的时候，不该由着儿子，没有主动的去给他说媳妇。

于是，父亲和母亲，在操心，忧愁之后，想到了另外一条道路，让杰儿去外边好的地方当上门女婿。

尽管，杰儿是他们唯一的儿子，指望着续香火，在他们老了时，照顾他们，这条路，是杰儿不愿意，父亲和母亲也都不愿意的事情。可是，无法给儿子找回来媳妇，儿子在家呆不住，呆着也是痛苦，没有希望的，还会把孩子闷坏的。于是，在叹息，忧愁之后，就给儿子想了这样的路。

父亲和母亲感到，只要儿子过的幸福，将来过的好，他们将来老了的事情，老了再说，其他的事情，也就不去想了。

让杰儿去当上门女婿，是一种妥协，也是一种无奈，是没有路的地方，给杰儿寻找到生活的道路。

这样想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就在给儿子通过各种渠道，各种认识的人打听了。

四

过了没有多久的时间，杰儿的父亲，终于给杰儿打听到了一招上门女婿的人家。

那是家乡山沟儿之外，关中平原一个地方的人家，只有女儿，没有儿子，想招上门的女婿。

家乡山沟儿里，时常来些关中平原做生意的人，来卖蔬菜，水果，或者收购山里的一些特产，或者破铜乱铁，纸壳子，杰儿的父亲和母亲，也就认识了那些来做生意的人，在人熟悉了，留着吃饭，喝水，随便谈说间，说到了自己的儿子，杰儿还没有找媳妇，在山里已经难找，家里也能走的开，想托付他们帮忙打听，去山外边做上门女婿的事情。圆儿子爱情婚姻的梦想，也图他将来在好的地方，有甜蜜，幸福的生活，他们老了，或者将来的事情，走一不再说一步，万一杰儿出去上门，照顾不了家里了，不是还有嫁在不远处的女儿女婿可以依靠吗？

听了这情况后，做生意的关中人，也就答应着帮忙给打听。

过了些日子后，做生意的人再来时，就说给打听了一家，介绍了情况，说如果愿意，就带了孩子，约了时间，他领着去看一下。如果两个孩子看上了，两家大人商量好了，达到一些条件，事情就办了。

杰儿的父亲，在外边也跑过，知道外边招上门女婿的风俗，只要孩子互相看上，大人又答应，能满足人家条件，事件办起来，是很容易，也很快的。

于是，也就在没有希望的地方，寻找到了希望，虽然，这事情，没有按照他曾经的愿望去实现，又是把儿子送走，去做上门女婿，让他曾经延续香火，老了有儿子在身旁照料的愿望落空了，但是，父亲和母亲还是高兴的，毕竟，虽然熄灭了他们的希望，但是，却因此给儿子找到了生活的希望，有完整的家庭，甜蜜幸福的生活，而不让他一个人，没有爱情，也没有家庭，孤独一个人的孤苦，于是，他们宁愿牺牲自己的愿望，而去给儿子寻找充满希望的幸福生活。

也就带着高兴，把这事情告诉了杰儿。

杰儿在事前，也听母亲和父亲给他说过，在外边托付人打听，让他去做上门女婿的事情。说年龄他年龄不小了，不能再拖，再等了，不然再大了，就是做上门女婿都没有人要了，将来就一个人过日子，那份孤苦是难以言说，老了也没有人照料，将更加的孤苦，可怜。

杰儿听了，也愿意去上门，听父母的话。

只是，杰儿大概因为经历的失望太多，感到父亲在家乡山沟儿之外，也不认识什么人，怎么能去给他打听上门的事情。也觉得那些做生意的关中人，只是表面熟悉，来了骗吃骗喝，嘴里热情，嘴里随便答应这事情，又怎么能用心尽力的去给打听呢！

杰儿知道了父亲的想法，但是，也没有把这事情放在心上，觉得父亲只是给人随便说说，在 操心，但是，不会有结果的。

于是，人依旧那样的消沉，忧愁着，煎熬着，痛苦着，一天沉闷的，和谁也不说话，闷在屋子里。

但是，杰儿却没有想到，那关中的人，把父亲说的话，当了话记在心里，回去后，给操心问了，办了。于是，人一下也就精神了起来，答应了父亲，约定了时间，去女孩子家看，准备做上门女婿了。

精神起来的杰儿，又像曾经在有希望的日子里一样，脸上有了笑容，一笑眼睛就眯缝了，眼睛里，充满了明亮的目光，满是对未来生活的向往。内心里，满是盼望，等待约定的日子到来，去山外的关中平原，看那女孩子的家，看女孩子，想着，心里无比的激动，仿佛幸福的生活，从此开始。

五

杰儿在约定的时间里，跟了父亲，和托付的媒人一块，去了关中那女孩子家，见面后，杰儿对女孩子很中意，女孩子也喜欢他，双方的父母，也都满意，见两孩子答应，他们也支持。

女孩子瘦高的个子，瓜子脸，性格直爽，与杰儿能处的来，没有多久的时间，两个人已经处的火热，就像恋人一样了。

杰儿内心里，多年对爱情的渴望，此时终于落在了现实的地面上，让杰儿感到幸福，甜蜜，那份煎熬，痛苦就不见了，杰儿的人， 一下又换发了青春，眼睛里，满是明亮的目光，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向往。

女孩子家，也提了条件，答应杰儿做上门女婿，只是，要给把房子修了，还要准备过喜事的钱。

尽管这需要很多的钱，但是，看着儿子高兴，幸福的样子，父母亲还是咬牙答应，去给杰儿准备这些事情了。

回去把家里所有的积蓄拿出来，向乡邻借了一些，终于凑够了钱，给女孩子家修了房子，房子修好后，就准备结婚的事情了，一切都出奇的顺利。

结婚那天，杰儿家特别的热闹，屋檐下挂着红红的灯笼，门上贴着红红的对联，门前搭了棚，堂屋里，棚里，整齐的摆放着桌子，凳子。帮忙的人，在穿梭着，忙碌着，亲戚来了，村庄里的人来了，飘散着酒菜的香味，在人们的谈笑声中，吃菜，划拳，喝酒声中，杰儿的屋子里，充满了喜庆。

杰儿穿了新媳妇，脚上穿着皮鞋，人很是高兴，精神。在席间，还和女孩子一块给人敬酒，喝酒的人，说着祝贺，恭维的话，杰儿在喝完了酒后，给人发烟，发喜糖。

一些同龄的人，拿了红颜料，把杰儿的脸和女孩子的脸，抹的绯红。杰儿和女孩子不闹，反而笑着，笑的那样开心，充满了喜庆的气氛。

只是，不同村庄里，把媳妇娶回来，杰儿家在喜酒拉完了之后，杰儿就坐了车，拉着东西，跟着女孩子，在一些亲戚的陪伴下，往女孩子家去做上门女婿了。

尽管，父亲和母亲，一心想着，只要儿子有了媳妇，有了家庭，人过高兴，甜蜜，幸福，他们就是满足的，高兴的。至于将来老了，再说老了的事情。可是，看着儿子就像嫁出去的女子一样，跟着走了，往山沟儿外的地方，翻过了秦岭，去当上门女婿，将来就是人家家里的人了，纵然回来，就像女子回娘家一样，在过年的时候，过节的空闲时间，许多的日子里，都要在女孩子家过日子，女孩子家，才是他的家了。想着，看着屋子里儿子走了之后的空落，母亲流泪了，父亲心里也难过。是一种没有了儿子在身旁依靠的空落。女儿回来了，依偎在母亲身旁，对母亲和父亲说，不要哭，不要难过，只要杰儿在外边把日子过的好，幸福，不是还有我吗？反正离家也近，说回来，一下就回来了。以后老了不能动了，杰儿万一支撑外边家的日子，走不开，我就回来陪伴你们，或者去我们那过。

女儿的话，温暖和慰藉了母亲和父亲的心，看着女儿，母亲忍住了泪水。心里默默的想着，儿子像女儿一样嫁走了，成了上门女婿，而此时，嫁在附近的女儿，将来就要当儿子一样对待，有了什么事情，老了之后，儿子愿了，就要把女儿当儿子来依偎。而看着女儿的乖巧，柔顺，成了别人媳妇，孩子母亲之后，体味了生活之后的懂事，心里又感到有了依靠的踏实。

六

杰儿才出去做上门女婿，那些日子，是快乐，幸福的。

父亲和母亲，也乘空闲的时候，去了杰儿的家，感受到了儿子的幸福，甜蜜，那精神的样子，对未来生活，充满了希望的情景，心里也很是高兴，也放了心。回来后，就难以控制内心的激动，高兴，说着儿子在外上门那家的情况，对那地方，家庭的条件很是满意，对女孩子的父母，和女孩子也一样的满意，说着，说着，他们那幸福，高兴的样子，仿佛杰儿出去做了上门女婿，就是到了天堂里生活了一样，未来的生活，撒满了阳光，充满了幸福。

杰儿并没有像村庄里，其他的上门女婿一样，一旦去做了上门女婿，就像嫁出的女子一样，要把外边的家当成家，在外边安心的过日子，只能是在过年的时候，或者过节日，家里有事情的时候，才偶然之间回来一下，然后，又匆匆的回去过家里的日子了。杰儿而是时常回来，还把女孩子也一块带回来，似乎他就不是上门女婿，山里的家，才是他的家一样。

能这样，父亲和母亲没有想到，儿见到女孩子也愿意跟着回来，呆在家里，心里越发的高兴，踏实。

杰儿对父亲和母亲说，外边家里的条件好，没有什么农活做，也不用他挣什么钱，他带着女孩子回来呆，父亲和母亲都答应。

见儿子这样说，父亲和母亲都放了心，他们愿意呆在家里，想呆多久，就呆多久，正是父母求之不得的。

杰儿从小，父母都疼爱，也不让他做什么，他也不会做什么，尽管成了家了，也不会做什么，一天就像个小伙子一样的玩着，父母也就让他玩着。而母亲对儿媳妇，也格外的好，想吃什么了，做什么，也变着样子，给女孩子做着吃，心里盼望着，女孩子早日能给他们怀个孙子。

而在一天，从杰儿的嘴里，也从女孩子羞涩的样子里，知道了的肚子里，已经怀是了孩子，父亲和母亲的心里，别提多么高兴，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尽管儿子结婚，欠了帐，日子有着苦涩，和艰难，但是，有了这份希望，却感到，任何的苦涩，艰难都能熬过去，迎来充满希望的幸福生活的。

七

一年以后，杰儿有了孩子，是个女孩子，胖乎乎的脸蛋，乌黑明亮的眼睛，一双小手，也胖乎乎的，见了人了，一逗，就冲人笑，怪可爱的。

在孩子满月后，杰儿把孩子让母亲领着，和妻子一块，有时说是回关中的家里去了，有一些日子，就去了北京打工。

时间就匆匆的过着，孩子一晃，能走路了，会说话了。

杰儿和妻子，像所有婚后的夫妻一样，在平静平淡中，过着日子。

只是，杰儿在山里的家里呆的时候多，在外边上门的家里呆的少，有时，跟妻子一块回去，呆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回来，有时，是他一个人，有时，是跟妻子一块。

从别人的嘴里，才知道，杰儿不愿意在外边呆的原因了。虽然孩子由母亲带着，没有多少的负担，但是，在外边上门，要是勤快，能干各种的活儿，也要能挣钱，每个月，都要给家里钱的。而杰儿从小就没有干过上门活，许多的活，都不会干。虽然结婚了，有了媳妇，孩子，可是，都是父母撑着，外边的活，他干不了。他挣的钱，也就够他和妻子两个人用的，哪有给家里的。而自己，也没有一点自由，媳妇什么事情都听父母的，家里的任何事情，都是女孩子的父母做主，他在家里，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主。所以，在婚姻的新鲜感，一点点过去，生活的担子，一点点的压在肩头的时候，杰儿才感到，是那样的苦涩，沉重，难以支撑。所以，他许多的时候，都像躲难一样，回到山里的家里呆着，像曾经一样，依靠着父母，让父母庇护着。

父亲和母亲也知道了儿子的苦，在杰儿回来的时候，依旧不让他干什么，杰儿想吃什么了，就给他做，对杰儿依旧好，用父母的慈爱，温暖着儿子疲惫的心。

在父母的庇护下，杰儿的脸上，有了笑容，那份沉重感，也轻松些了，在村庄里走动，见了人了也说笑，有人打牌，喝酒了，也和人玩，在这样的生活里，忘却了做了上门女婿，有了家庭后的艰难，沉重。

只是，父亲和母亲，见到儿媳妇没有一块回来，也知道了杰儿，一直呆在家里，不去外边的家的原因，就劝儿子，在家里玩够了，就回去，和媳妇在一块，成了家了，有了孩子了，就应该有个成了家，有了孩子的样子，以外边的家为主，尽管身体单薄，但是，却要把家庭的担子，一点点的拿起来，学会干各各种的活儿，学会吃苦，挣钱，不然的话，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他们能庇护，照顾他一时，却照顾不了他一辈子，帮助他有了家庭，有了孩子，现在，能帮他领着孩子，而支撑家庭，将来抚养孩子，还是要靠他的。

杰儿听着，一句话不说，只是，脸上的笑容不见了，那份轻松，又变成了沉重，眼睛里的目光，变得那样的迷茫。

劝了杰儿后，见杰儿还是不愿意回去，父亲就把杰儿送了出去，要儿既然当了上门女婿，不管人家说什么，不说什么，管不管，都要安心的在外边呆，外边的家，才是他真正的家，山里的家，在他累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回来。要不然，时间久了，岳父岳母就会不喜欢，妻子也时常也不跟在一块，感情就会淡了，日子就要过不下去了。

只是，把杰儿送出去，没有呆几天，杰儿依旧回来了。脸上满是忧愁，眼睛里，满是迷茫沉重的目光，人又变得沉重，木然了。

见儿子这样，父亲和母亲，都不好责备儿子，母亲很心疼，就给杰儿做好吃的，劝慰儿子。

在沉默了几天后，杰儿对父亲和母亲说，我不去做上门女婿了，我要离婚。

听了儿子的话，父亲和母亲都很吃惊。父亲说，当时去当上门女婿，是你愿意的，也是找不到媳妇了，没有希望的希望。家里为此，花了那么多的钱，还欠了那么多的帐，你不去当上门女婿了，这一切都白费了。你现在也有了孩子，是有家庭的人了，不能再孩子气。

杰儿说，我受不了了，支撑不起来了，早知道上门女婿，这样苦，我就不该去当上门女婿，去结婚的。还是一个人过好，没有负担，轻松，自由。

见杰儿这样说，父亲也不知道说什么，想发火，但是，见到杰儿那可怜的样子，又心疼了，火也发不出来。母亲懂得儿子此时的苦，也不知道对儿子说什么，只是用她的好，温暖儿子疲惫，痛苦的心。

父亲和母亲，了解了儿子，去做了上门女婿的苦之后，知道了儿子此时的处境，也就不再在村庄人的面前，说起儿子的婚事，他们也才知道，儿子去做了上门女婿，在最初的新鲜感，幸福感过去之后，落在现实的地面上，却是那样的无奈，苦楚，并不是去往了幸福的天堂，而是坠入了沉重的深渊。

八

父亲又送了杰儿，回关中上门的家里去了几次，而杰儿都是一脸的忧愁，沉重回来的。在最后一次，父亲送了杰儿出去，过了几天，杰儿回来了，脸上满是笑容，人也变得格外精神，轻松，仿佛是从笼子里飞出来的鸟儿，也仿佛是在痛苦的深渊里，一下走进了阳光中的幸福生活里，那是一种彻底，放弃了之后的解脱，轻松。

杰儿也不闷在家里了，依旧像多年前，青春时期，一个人的时候一样，吃过了饭之后，就在村庄玩，遇到有人聊天了，就说话，遇到有人打牌，喝酒了，就和人打牌，喝酒，脸上满是笑容，一笑，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缝，和他的孩子一样可爱。

过了些日子，杰儿才告诉父母，和村庄里的人，他和妻子离婚了。他什么都不要，只要人身的自由，和孩子。

虽然，父母因此满是叹息，忧愁，毕竟，为了儿子的婚事，他们在金钱上，和精力上付出了这么多，而儿子却这样就结束了婚姻。

也想着，将来儿子的日子怎样过，孩子他们帮着带大，但是，谁来抚养，而孩子长大后，该怎样告诉她一切。

但是，看着儿子重新焕发的精神，那份快乐，轻松，父亲和母亲，在叹息，哀叹之后，又是慰藉。

他们所做的一切，盼望的一切，都是愿儿子过的充满希望，快乐，幸福。既然，他在这渴望的婚姻里，寻找不到希望，快乐，幸福，那也只有放弃，让他重新寻找希望，不然的话，会把儿子逼向绝路。如果儿子因此再有个三长两短，那就彻底没有了希望，让他们又怎样活。

于是，父亲每天，就依旧像曾经一样，忙着家里的各种活儿，母亲给带着孩子，孩子会走路，说话，有人一逗，就冲人笑，越发可爱。看着可爱的孩子，父亲和母亲，心里也获得了安慰。

杰儿也时常领着孩子，抱孩子。尽管这上门的婚姻，没有带给他渴望的幸福，快乐，希望，让他感到痛苦，失望，沉重，但是，却因此体味了婚姻，家庭，也有了孩子，看着孩子活泼，可爱的样子，杰儿的心里，也感到暖暖的，甜甜的。也在想着未来的日子，如果没有爱情，就坚决不走入婚姻，哪怕一个人过，也是幸福，自由，轻松的，而活着的希望，就是吧孩子抚养大，让他将来，有美好，幸福的生活，甜蜜的爱情，完整的家庭。

2015年7月1日草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