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图

1

冬天的村庄，格外的寒冷。天整日阴沉着，山上枯黄，田地里，空荡荡的的，树木落尽了叶子，没有树木叶子掩映的村庄，裸露出了土墙黑瓦的房屋本来的样子，是那样的空荡而丑陋。

村庄里的人都嫌冷，就在屋子里烤火。烧的是炉子，炉子的烟管，从窗户，屋顶伸了出来，烟在缓缓的冒着，屋子里的炉子燃烧的旺，屋子里暖融融的。这从烟管冒出来的烟，袅袅的飘散在村庄的上空，与土墙黑瓦的房屋相映，让村庄有了活力，在萧条，空荡里，倒也有了一种韵致。

就这样一直呆在屋子里，让人感到有些闷，尤其是那些年轻人，或者一些精力还充沛中青年人，浑身散发着朝气，蓄积着力量，而在这样沉闷的日子里，就感到压抑。

于是，在夜色来临了之后，就有精力充沛，充满了朝气的人，就在屋子里，把音响打开，把舞曲放的震天的响。

这些精力充沛，浑身散发着力量，感到压抑的年轻人，中青年人，听着音乐，也就纷纷的到屋子里来了。

这些人里，有的是在外边呆过，会跳舞，散步，四步，各种舞跳的乱熟，舞姿优美，舞步洒脱，跳的疯狂，优雅的人。他们就开始跳，村庄里不会的人，就站在一旁看，充满了好奇，羡慕。

有胆子大的，就让带着教。在会跳舞的人指点之下，没有多久，村庄里，就有许多人会跳了。那些没有结婚的人喜欢跳，那些结了婚，还年轻，浑身散发着朝气的人，也爱跳，并且陶醉在跳舞的这样的感觉离，在音乐声里，还催发了内心潜藏的情感。

双木也学会了跳舞。

双木只有一只手，是个残疾人，是很小的时候，过年的时候，别的人家的孩子玩鞭炮，他家里穷，买不起鞭炮，却把父亲放在家里的雷管，拿在手里放，结果把一只手给炸掉了。

双木的父亲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死了，后来，母亲也死了，家里就他一个人过日子。

所幸的是，父亲在死的时候，已经在村庄里，买了一处瓦房，不再住茅草房，还给留的有各种家具，也有许多的粮食，什么都不缺，所以，双木在父母先后离去后，虽然痛苦，孤独，但是，双木已经懂事，尽管一直手，许多年前就开始练习，也已经习惯了，能用一只手吃饭，生活，干各种的活儿，也能坚强艰难的生活下去。

遗憾的是，家里的虽然吃穿不愁，日子能过下去，但是，家里条件却是一般，加上他又是残疾人，那些正常的小伙子都找不到媳妇，双木想找媳妇，就更是没有希望。所以，双木早早的，也就在内心里熄灭了爱情，婚姻的梦想，做好了打光棍的准备。

双木虽然手残疾，但是，身体不残疾，却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像正常的男人一样，在爱情之外，也有身体本能的需求。尤其是他正值青春的年龄，身体充满了朝气，身体里，蓄积着力量，在这样的冬天里，也一样感到压抑，憋闷，想和其他人一样，夜晚，在和人跳舞之中，把蓄积在身体里的憋闷排遣掉，在跳舞之中，获得陶醉，放松。

双木虽然手残疾，但是，脑子灵活，对人热情，一说话一脸的笑，对人也客气，该喊什么，喊什么，也会说一些讨好的画，于是，也就不讨人厌，想跳舞，就有会跳舞的人教，让他怎样踏着鼓点走，步子怎样，灵子记性特别的好，没有多久，四步，三步都会跳了。

双木先是被人带着跳，渐渐的，也能带着别人跳了。尽管，他那只没有手掌的手，搂在人腰上，或者放在人手上，让人感到别扭。但是，在玩的尽兴，沉醉在跳舞里，享受跳舞的快乐之中，却没有人注意到这些，也没有人在意这些。况且，都是一块的人，都熟悉，认识，也没有人去在意他是一只手，还是一双手。

2

村庄的夜晚，一片寂静。那些已经没有了朝气，活力的中老年人，早早的就上床睡了。那些小孩子，在夜晚来临时，瞌睡虫就钻进了脑子，也早早的闭了眼睛，很是香甜的睡了。沉睡的屋子，和村庄冬天的夜晚一样死寂，寂静。

只有那跳舞的屋子里，在震天的舞曲里，在他们舞动的身体里，喧腾着，活跃着，驱散了冬夜的沉闷，寂静。

于是，也就吸引了许多的年轻人来，和那些结了婚，依旧散发着青春的朝气，身体里蓄积着力量的人。

草木也就被吸引来了。

草木是结了婚的女人，有男人，也有了孩子。

只是，孩子还在上学，夜来了，也就早早睡了。男人是个老实人，只会闷头干活，种地，有了门道，去下力气挣钱，夜来了，上床除了干那事，干到疲倦，倒头就像猪一样睡去之外，什么都不会，面对冬天夜晚的漫长，寂静，让草木感到沉闷，寂寞。

草木身材矮小，但是，面容却清秀，乌黑的头发，明亮的眼睛，端直的鼻梁，小巧的嘴巴，一张小巧的脸，白里透红，见人一脸的微笑，眼睛里，满是深情。

草木不会跳舞，来了，就站在一旁看人跳，一脸的好奇，兴奋。

草木没有主动请人教她跳，也就没有人邀请她跳，那兴奋起来的年轻人，也就没有注意到已经结了婚的她的存在。

而双木就注意到了草木。

虽然与草木是一个村庄的，都认识，居住的相隔不远，但是，却没有多少生活上的交往，也就是表面的认识，却不熟悉内心的。所以，平时见面，也就打个招呼，问候一下，吃了没有，在做什么，没有过深的交往，双木尽管内心时常像熔岩在奔突，充满了欲望，有了男人的本能，但是，却从不敢在草木跟前放肆，有非分之想。

而双木看到了草木，那样好奇，羡慕的看着跳舞的人，就知道，草木的心里，一样散发着青春的朝气，蓄积着力量，压抑，沉闷，想要排遣，发泄。

于是，在一个舞曲开始时，双木就大了胆子，去邀请草木跳舞。草木微微一笑，有些害羞，说不会跳。双木说，来，我教你跳。就拉了草木的手，草木也就带着微笑，羞涩的跟着双木开始在人群里跳舞。

不过，一切在震耳的舞曲里，在跳舞的混杂的人群里，这一些都没有注意到，看到，就像人们没有注意到草木一样。

双木就像教他跳舞的人那样，教草木怎样跳舞，脚要踏着鼓点，步子怎样走。

草木开始的步伐有些乱，人有些激动，害羞，老走错步子，踩双木的脚。双木说，没有事情，没有事情，大胆的跳。

在双木的鼓励下，草木竟然渐渐的放松了下来，随着紧张，害羞一点点散去，竟然能踏上鼓点，跟着舞步跳了。

这让双木感到满足，高兴。而草木，也有了学会了跳舞的高兴，骄傲，并且像所有来跳舞的人一样，享受着跳舞的放松，和那音乐调动起来内心的情绪。

双木那只没有手掌的手，搂着草木的腰，另一只手，拉着草木的手。双木感受到了草木身体的温热，那手的修长，细腻。也感受到了草木的心跳，那呼吸。如此和一个女人在一块，对双木来说，是在睡不着的夜晚的想象里，是在梦境里，而在现实中，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是跳舞，圆了他这样的梦。这让双木也激动起来，心怦怦的跳，呼吸急促，一股电一样的热流，在全身涌动，而那个地方，也早就挺立着。

但是，双木知道，这才是开始，有了开始，就有了希望，不能那样早的激动，放肆，反而让人看不起，或者会被骂做下流。

于是，双木控制住激动，把内心的欲望，和那些美好的想象，留在未来。

3

接下的许多的夜晚，草木都去那家人的屋子里，双木跟是每天都盼望着天早些黑下来，那屋子里的舞曲早点响起来，舞早点跳起来。

草木去了，没有人注意她，和她跳舞，她就在一旁看。

双木去了，先跟别的人跳，基本都是男人。在大家的兴致都高起来，舞曲震天，人也都温柔而疯狂的，和自己中意的人跳舞，不再注意别人时，双木就去邀请草木跳舞。而草木早就有迫不及待的感觉，不用双木去请，拉，双木的一个眼神，她就懂得，立刻向双木走来，像灯光幽暗，不被人注意到的幽僻的角落里去开始跳舞。

双木虽然只有一只手，但是，这些日子的舞跳下来，已经跳的非常不错，不但能踏上鼓点，而且，散步四步随便跳，还能玩一些花样，并且，能跟着音乐，把舞跳的抒情。草木和双木跳了这些日子的舞，那份紧张，拘束，害羞早就没有了，也能放松自己，踏着鼓点，散步四步，跟着双木随便跳，也能跳的那样抒情，陶醉了。

就在这份跟着音乐抒情，陶醉的感觉里，双木就把内心的激动，一点点的表露出来。在跳舞时，故意旋转着身体，然后，草木的身体，就能紧紧的贴着他，然后，他就感受到了草木胸部的柔软，饱满，身体的温热，也贴着了草木的脸，草木的脸，白皙，柔嫩，感受到了草木的呼吸，呼吸一样的粗重，心也在激动的怦怦跳。

双木就越发大了胆子，在灯光幽暗的时候，就把双手放了下去，双手搂在草木的腰上，和草木跳着贴面舞，不知不觉间，嘴巴就凑到了草木的双唇上，草木没有拒绝，而双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就在幽暗处，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猛的抽出了手，抚摸着草木的那个地方，草木没有反抗，而是顺应着，呼吸急促。就在这时，双木大了胆子，在人群之外，拉了草木的手，出了跳舞的屋子，溜出了村庄，到了村庄外，那片枯黄的芦苇荡里。

尽管天气些寒冷，但是，双木的心里，格外炽热，就像熔岩在奔突，就像燃烧着一团烈火，有着一个正常男人，对女人的渴望。而芦苇荡里，是那样的安谧，幽静，地上落着厚厚的芦苇的叶子，那样柔软，进入芦苇荡，仿佛进入一间温馨，幽静的屋子一样。

到了芦苇荡里，双木就彻底放开了自己，放肆着自己，他知道，通过这些日子的跳舞，草木已经熟悉了他，顺应着他。就把草木放在芦苇荡上，然后，带着满心的激动，欲望，亲吻草木，抚摸草木，从饱满的胸部，一直抚摸下去，一直抚摸到那个隐秘，寄托他全部欲望，梦想的地方。那里，遍布森林，沼泽，溪流。

草木也的确就像双木想的一样，一直都顺应着他，任凭他在她身上缠绵，疯狂。心怦怦的跳，呼吸急促，身体像蛇一样在扭动。

在幽静的芦苇荡里，双木在草木的身上，获得了他渴望的那种感受，从地面升腾，瞬间灵魂仿佛脱离了身体，往那高空飘荡而去，在高空里，看到了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景象。

许久，许久，从这样美好的感受里醒过来，穿了衣服，和草木走出芦苇荡。在要分开的时候，双木又一把草木拉进怀里，拥抱着，对草木说，我爱你，我要你。

草木没有说什么，双木松开她的时候，草木默默的回去了，消失在了村庄寂静的夜晚里。

双木回去后，心里感到那样的充实，温暖，什么也不想了，也感到那样的疲倦，上床就睡了，就像回到了婴儿时代一样，那样酣然，踏实。

4

要过年了，家家都忙着过年的事情，舞也就没有跳了。

双木虽然一个人，也要忙着过年的事情。双木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了，也生了豆芽，送了灶神，接了灶神，豆腐他一个人打不了，就去别人家用黄豆换了些豆腐。其他的东西，烟，酒，菜，也都买了些。对联，请人写了，灯笼也糊了。

双木在忙着这些的时候，心里边想着草木。只是，舞不跳了，就不能和草木在一块了。草木，也在忙着过年的事情，双木也就不好去草木家，见草木。只是在心里想草木，尤其是在忙碌了一天，夜来了，睡在床上，在村庄冬天寒冷的寂静里，怎么也睡不着的时候，心里就特别的想草木。

想和草木跳舞的情景，那或舒缓，或者快速的舞曲。想草木那修长柔嫩的手，想草木温热的身体，柔软的胸部。想草木急促的呼吸，心跳，和沉醉在跳舞里，那美好的感觉。

而最想的，是在小河边，芦苇荡里的夜晚。草木的急促的呼吸，怦怦的心跳。草木柔软，温暖的身子，和草木的柔情，缠绵，草木的依顺，扭动。想在草木身上，获得的那美好的感觉，像变成了神仙一样，在天空里飘荡。随着时间的流淌，想的越深刻，而那夜晚的事情，就像在梦里一样，是那样的美好，幸福。

想着，草木的心里，就激动，像燃烧起烈火，有了欲望，本能。要在以往，双木会用自慰，来排遣内心的欲望，熄灭那燃烧的烈火，而不让他那样的憋闷，煎熬。

而此时，他的心里，因为装上了草木，就把这些烈火燃烧起的情感，默默珍藏，期待着在日后的某个夜晚，和草木又能在一块。

对于双木来说，虽然爱情的梦想破灭了，婚姻，家庭的希望破碎了，他不去想爱情，婚姻，家庭的事情，但是，他渴望有个能寄托他身体，情感的女人。而这个愿望，落在现实的地面上，因为跳舞，而和草木结下了这样的缘分。所以，对于草木，既然有了开始，双木就感到，不是结束，而宁愿和草木这样柔情，缠绵一辈子，而不是在小河边芦苇荡里，一时的缠绵，疯狂，那瞬间的快感，满足。

他不渴望草木给予他爱情，婚姻，家庭，他只盼望在草木的身上，能寄托他的肉体的本能，内心的情感。

而至于草木渴望他给予他什么，只要他能给的，能做的，都能给予。

不过，双木这样想，他不知道草木有怎样的想法。能答应他这样的愿望，能这样做吗？

双木不知道，感受村庄夜晚的寂静，听着楼上老鼠叮叮咚咚的跳，珍藏内心的情感，盼望着和草木之间，有他梦想的未来。

5

双木在村庄里，有几个亲戚，过年的时候，去亲人的坟上上了坟之后，去亲戚家吃的团年饭。和亲戚约好了，接下来的几天，轮流着吃，在双木家吃饭的日子也定了，双木双木东西都买了，没有人做，由他的亲戚来做。

在亲戚那吃团年饭，因为人多，很热闹，边吃边喝边聊，气氛很是热烈，双木喝了许多酒，直到尽兴，夜来了，村庄里家家的灯笼都亮了，双木也在晕乎中，和亲戚告辞，说回去把灯笼点燃。

双木回去把灯笼点燃了，灯笼昏黄的光，映照着红红的对联，让家显得祥和，喜庆。

双木点燃了灯笼，就准备去村庄里窜门子。在双木没有走几步的时候，忽然借着村庄人家灯笼昏黄的光，看到了面前的一个人影，根据双木的感觉，这个人影，是那样的熟悉，让双木一下激动起来，心狂乱的怦怦跳，一股热流，瞬间涌遍全身。

这个人，是草木。

到了跟前，双木双面话都没有说，就大了胆子凑近草木，拉着草木的手，草木没有拒绝，而是柔情，依顺，这让双木更大了胆子，拉着草木的手，一溜烟的溜出村庄，到了村庄外一个幽静的小竹林里。

天上没有月亮，只有一些星星，在欢快的眨着眼睛，天变得高远，夜变得幽深。四周的群山，在星辉下，隐隐约约，那样的柔和，村庄，在昏黄的灯光里，安详，喜庆。偶尔有孩子们嬉戏的欢笑，放鞭炮的啪啪声。

竹子长着茂密的叶子，竹叶间，栖息着一些鸟儿，在低声呢喃。竹林里，落着厚厚的竹叶，软绵绵的。

竹林里，幽暗，但是，却给人温馨，安宁的感觉，就像一间舒适，温暖的小屋子。

进入小竹林，双木什么都没有说，就亲吻草木，抚摸草木，把草木放倒在柔软的竹叶上，缠绵，而又疯狂着，在那瞬间，获得了幸福，把身体里，蓄积的欲望，力量，就像喷发的火山一样，排遣的干干净净，让双木感到无比的轻松，幸福。

而在这时，草木忽然低声的哭泣起来。

双木惊了，不知道草木怎样了，就附在草木耳边，轻声的问，怎么了，哭什么。我哪做错了。

过了好一会儿，草木才说，没有什么，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是不是我太低贱，在你眼睛里，不过就是一个玩物。在有了欲望了，要发泄排遣了，才想起我，找我。

双木说，不，不。我是真心的喜欢你，爱你的。

草木说，哄人，骗人。你们男人，都是在这时嘴甜。一旦满足了，就什么都不想，不管了。

双木说，我是真心的喜欢你。

草木说，那怎样喜欢。

双木说，用心喜欢。

草木说，骗人。要是真喜欢，给我买衣服，过完了年，带我去小县城里玩。

双木说，行，行。

草木这才停止了哭泣，一把搂住双木，亲吻抚摸起双木，双木又激动起来，翻上了草木的身子，又在激动中，开始缠绵，疯狂起来。

直到夜深，精疲力尽，双木和草木，才先后离开小竹林，回去了。

回去了，双木虽然感到特别的疲倦，但是，心里有了草木慰藉后的踏实，温暖，轻松，自由，人莫名的兴奋着，就看人打牌，一直到天亮，村庄里开始有人放鞭炮，双木去看人放鞭炮，也准备回去放鞭炮，迎接新年的到来。

6

双木根据亲戚的约定，过年的前几天，在亲戚家喝酒，也亲了亲戚做菜，在自己家喝酒。然后，又喝一些朋友喝，在晕乎中，日子就飞快的过着，年也过的甜蜜，喜庆。

不知道是因为草木给的幸福，心里和草木的约定，双木总是莫名的兴奋，喝了这么多的酒，一直都没有醉过。

在酒后的美好的感觉里，感受着村庄过年的祥和，喜庆，双木的心里，一直没有忘记，和草木的约定，过完了年后，和草木一块去附近的小县城，给草木买衣服，逛。

双木的心里，想着如何和草木偷偷的走，去了那小县城，给草木买怎样的衣服，如何的逛，玩。

面对因为跳舞，和草木产生的感情，意外获得的幸福，让双木激动，兴奋。

只是，在那漫漫的长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在兴奋像潮水一样退去，双木也在心里自问，和草木这样下去，将要走到什么地步，什么方向。

双木这时，清醒的知道，草木有男人，有孩子。在村庄里，也有许多的亲戚。

难道这样下去，草木会爱上他，离开男人，抛弃孩子，家庭，而要跟他。

这又让双木感到害怕。

就像双木知道，他已经过了爱的年龄，不奢望爱情，此时，他也不奢望老婆，家庭，他只需要一个女人，能寄托他的欲望，安慰他的灵魂就行，而不奢望女人跟他，让女人抛弃丈夫，孩子，破坏人家的家庭。

双木知道，事情一旦发展到这个地步，女人的男人，虽然是孱弱的，老实的，但是，女人男人在村庄里，有许多的亲戚，那些亲戚，都是厉害，能干的人，没有一个他能对付。

而也想到自己的亲戚，在这样的事情上，亲戚也不会帮助他，还会指责他，破坏人家的家庭。

不过，尽管如此的想，双木还是守候着女人的约定，在过了年后，一定要和女人偷偷的去附近的小县城，满足女人，不辜负，欺骗女人。不然的话，双木知道，他和女人的关系，也就从此中断，女人不会再相信他，爱他了。

双木只是在心里警告自己，他需要的是女人的什么，要守着那底线，不能逾越那底线。

只要女人能满足他身体，灵魂的需求。他也真心的爱女人，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可以给女人做任何的事情，包括花钱。但是，他不能破坏那人的家庭，也不想找女人做他的老婆。

这样想，双木的心里，又有了温暖，踏实，甜蜜，也就这样甜蜜的感觉里，在灯光笼罩下的村庄里，在自己的老屋的床上，甜蜜的睡去。

7

年在喜庆，祥和中，飞快的过去了。

村庄里，各家门前屋檐下，挂着的灯笼，被取下来了。只有那红红的对联，似乎铭记着村庄人家，过年的喜庆，热闹。

年过结束了，村庄的人家，就准备着过日子了。想出门的，就联系着活儿，准备出门的。在家的人，也就准备着把田地里的枯枝败叶聚拢，点了火烧了，然后，春耕，春播。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阳光变得温暖，河边的柳，长满了毛茸茸的白泡儿，像开了一树白色的花儿。树木的枝头，有了泡儿，不久的日子，就要开花，发芽。河里的水，也解冻了，哗哗流淌。在山野里，笼罩着薄薄的春烟，带给人生机，希望。

双木和草木，偷偷约定了日子，去附近的小县城里，给草木买衣服，和她想要的东西，陪她逛。

双木和草木，说好了去的方式，草木借故有事情先走。双木后边借故有事情来。到了小县城了，在那陌生的，没有熟悉的人的地方，就可以自由，随意的在一块了。

因为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有自己的底线，提前把一切也都想好了，所以，尽管双木有些担心，恐惧，但是，却有忍不住的激动，心里甜甜的，暖暖的。就像一个人开始初恋，也像一个人新婚一样的感觉。

一切都在偷偷之中，按照预定的想法进行。

到了那天，草木借故有事情，提前走了。

双木后边，也借故有事情，跟了去。

而村庄里的人，出门干活的人，陆续的走，呆在家里的人，也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有各自新年后的打算，也没有人注意到双木，和草木。

在村庄外，不远的地方，双木和草木汇合，然后，进了一条幽静的，没有人烟的沟儿，从沟儿里的小路，绕道到公路边，然后乘车，去附近的小县城了。

进入沟儿里，在这没有人烟的地方，双木，和草木，就彻底放松，轻松，自由了下来。双木拉着草木的手，草木也依着双木，两个人就像恋人一样亲密。

边走，双木也就和草木说着话，说着各自过年的一些事情。各自都有各自的甜蜜，幸福的感受。

而最后，话题不自然的就转到了两个人的情感上。

草木忽然直直的望着双木，问双木，你喜欢我，爱我吗？我不是你的玩物吧！

双木说，喜欢，爱，是用爱。现在和你一块去县城，不就是爱你的表现吗？

草木没有说话，而是更紧密的依偎着双木，把头靠在双木的肩头，很是幸福，享受的样子。似乎双木此时就是她的恋人，她可以依靠的男人。

草木又喃喃的说，双木，别看你只有一双手，人其实很灵性，聪明呢！舞一学就会，跳的那样的好。心似乎也不错，细腻，懂得人心。身体也好，像牛一样强壮，能让人疯呢！你要是再有那一双手，那就是个了不得的人了呢！哎！要是能早遇到你，和你在一块，该多好啊！

双木听着草木的话，心里感到暖暖的，像沐浴着春风，让他陶醉，激动。双木的心里，忽然像燃烧起一团烈火，难以控制自己，就一把抱起了草木，往小河边一片芦苇荡里走去。

芦苇尽管在冬天里，已经枯黄，但是，顶子上的苇絮毛茸茸的，在微风中抖动，特别的好看。枯黄的苇叶，和密密的苇杆，让芦苇荡里格外幽静。走进芦苇荡的深处，就像在一间幽静的小屋子里一样。

透过苇顶，头上是蓝蓝的天，阳光那样的明净，温暖。星星点点的落在芦苇荡里。山静静的立着，山野里，一片寂静，小河的水，哗哗流淌，鸟儿从空中飞过，清脆的鸣叫着。

芦苇荡里，落着厚厚的苇叶，软绵绵的。

进入芦苇荡里，双木和草木，都没有再说话，那炽热的目光，就像会说话的嘴巴，把一切无声的倾诉，两个人就开始激动，狂热起来，在芦苇荡里翻滚，芦苇的叶子，身下发出滋滋的声音，芦苇一片片的倒伏。

直到把内心的烈火，燃烧到极致，那火山尽情的喷涌，草木在呻吟，像蛇一样扭动，最后，死死的箍着双木，双木也就在这瞬间，和草木获得了难以言说的幸福，就像回到躺在阳光三月的天气里，心里那样的踏实，温暖。

从芦苇荡里出来，双木和草木的身上，更是充满了力量，一气就走进了沟脑，翻越了小山梁，下了小山梁，出了沟儿，到了公路边，坐了班车，顺利的到了小县城。

一路上，在这没有熟人的地方，两个人一直都亲密着，依偎着，在别人眼里，像恋人，也像夫妻。

双木的心里，特别的满足，骄傲。

8

在小县城的日子，对于双木和草木来说，都是难忘而幸福的。

到了小县城后，双木就带着草木，去登记了旅店。

小县城双木和草木以前各自分别来过，对小县城也熟悉，哪有住店，住的舒适，价钱便宜，都知道，所以，没有费多大的功夫，就把旅店登记了。

登记了旅店后，心里就安心，踏实了，然后出来去， 去吃饭。

在小县城里，一个比较繁华的街道上，找了家餐馆，进去后，双木很是大方，豪爽，点了许多的好菜。

服务员的态度，很是热情，菜给他们倒了水，让他们慢慢喝，而菜，没有多久也就上来了。

是坐在二楼一个雅间里，临街而坐。透过硕大的玻璃窗户，可以看到小县城高低错落，林立的高楼。也可以看到街道上人来车往。小县城里的汽车喇叭声，以及其他各种声响，都隐约的透进来。不过，都成为一种陪衬，让屋子里，越发显得雅致，幽静。

双木和草木，都小口的喝着水，透过硕大的窗户，看着小县城，虽然没有多少话语，但是，两个人的脸上，都在平静中，透着幸福，甜蜜。在偶尔四目相对的时候，透出热情，脸上有着醉人的微笑，在这微笑里，草木越发显得娇羞，美丽。

菜上来后，双木就和草木吃菜，双木给草木夹菜，草木也给双木夹菜。

还点了啤酒。双木能喝酒，也喜欢喝酒。草木也能喝酒，两个人就边吃边喝，频频举杯，渐渐的，双木就有了酒意后，那份缥缈的美好感觉。而草木的双颊，也飞上了红晕，越发显得娇羞，漂亮。

夜色，也就在不知不觉中来临。街边的路灯亮了，各种店铺招徕顾客的灯亮了。灯光中的小县城，显得朦胧，美丽。

吃过了饭，在微醺中，双木和草木走出餐馆，到了街道上。

街道上的车，缓慢行驶，来来往往。街道旁，人也来来往往，都那样的安闲，悠然。双木和草木，也就像恋人一样，拉着手，行走在熙然的人群里，在这小县城里，在这陌生的地方，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双木和草木，也就那样的放松，自由。

看着灯光下，朦胧，美丽的小县城，双木的心里，竟然升起了一股豪情，心里想着，尽管没有渴望的甜蜜，浪漫的爱情，尽管也没有渴望的甜蜜，幸福的婚姻，家庭，但是，此时，和草木这样在一块，似乎在圆着他遗落的爱情的梦，渴望的温馨，甜蜜，幸福的家庭的梦。想着，心里格外的甜蜜。

草木的心里，也一样的激动，甜蜜。脑子里回想着和双木跳舞的情景，在小河边芦苇丛里的最初的夜晚。和后来的约定的激情场面。这些，他的男人，都没有给她，或者给过她，但是，只会做现成活，只会种地，憨厚，老实，上床，就像猪一样很快就睡觉的男人，此时已经给予不了，让她失望，麻木，感到窒息，压抑，痛苦了。双木虽然有残疾，只有一只手，但是，双木的身体，和心灵都是健康的。身体，就像牛一样强健，心灵，有着懂女人的体贴，真诚。这唤醒了草木的记忆，沉睡的心灵，不禁陶醉在双木给予的这些感觉里，感到那样甜蜜，幸福，身体，和心灵不禁对双木有了依恋，心里想着，要是能永远这样和双木在一块，沉醉在双木给予的这样的感觉里，那是何等的甜蜜，幸福啊！

就在这美好的感觉里，双木带着女人，进了商场，商场里，放着舒缓的音乐，灯光中的商场，也有了缥缈的美丽，那些物品，在朦胧中，也都格外精美，漂亮。

草木喜欢看上的东西，双木就给买。尽管有些东西有些贵，草木说不买了，双木依旧给她买下。说她拿了一些钱，买这些东西都够，只要草木喜欢，就给她买。

从商场里出来，双木就给草木买了各种她喜欢的东西，有化妆品，有内衣内裤，也有外套，把草木从里边，换到外边，全部都是新的。

从商场出来，夜已经有些深了，街道上的车，街道边的行人，都渐渐的稀少了，只有灯光，静静的亮着，灯光下的小县城，依旧有朦胧，安闲的美丽。

已经吃过了东西，也买了想买的东西，也走了那么远的路，腿有些酸，有些累，双木和草木就不想逛了，提着东西，回到了登记的旅店。

这登记旅店的人不认识他们，在这旅店里，他们也不认识谁，在推开门，进入屋子，关了门，放了东西，让他们立刻感到，屋子里就像家一样的温馨。而也给双木一种错觉，虽然屋子四壁的墙，是雪白的，没有红红的喜字。屋子里，放的物品也简陋，就是一张沙发床，一个沙发，一个床头柜，但是，却让他们感到，屋子就像新房一样。尽管走了那么远的路，在没有人烟的沟儿里，在那芦苇丛中，已经疯狂过，可是，在这样幽静，温馨的环境里，心里的激情，一下又燃烧起来，双木一把抱起草木，放到床上，和草木在床上翻滚，疯狂的亲吻起来。

9

从小县城回到村庄，双木的心上，更深的铭记着草木。但是，在甜蜜，幸福，陶醉中，双木还是保持着冷静，清醒，他知道他和草木的底线，就是在草木身上，寄托他的肉体的欲望，和灵魂，而不会破坏草木的家庭，想要草木做他的媳妇。许是因为他只有一只手，难以养活草木，支撑起一个家庭，给他幸福。更主要的，是草木的男人，在村庄里，有许多的亲戚，他都惹不起。而自己的亲戚，也不会同意他这样做，不但伤害了人，也败了俗，草木也不能生孩子了，找那样的女人，也没有什么用。

草木的心上，和双木一样，铭刻着双木了。只是，草木没有像双木一样清醒，冷静，心里深深的陶醉在双木给予的感觉里，那些回忆，占据了她的心灵，她的脑子，草木渴望着，能够永远，长久的和双木在一块。于是，回到家里，就感到家里空荡荡，让他呆不住，见到自己的男人，也冷冰冰的，左右看着自己的男人没有用，不顺眼。一心只守着和双木的记忆，想着和双木在一块。只有和双木在一块，心里才踏实，才感到激动，甜蜜，幸福。

在这样的感觉，和渴望里，草木在家里就呆不住了，也无法控制自己，在许多的时候，总是偷偷的去双木家，和双木在一块的时候，那些美好的感觉，一下就涌进了心里，让草木的心里，感到踏实，温暖，幸福。

草木就给双木说话，说她呆在家里，是如何的空落，寂寞。给双木说，那跳舞的情景，多么美好，去小县城里的感觉，也多么美好。

草木穿着去小县城里，双木给买的新衣服，脸上，摸了双木给买的化妆品，人显得的确年轻，漂亮了不少。

只是，面对草木这样大胆的来自己的屋子里，如此的炽热，虽然屋子里，因为草木的到来，而显得有了生机，也让双木的心里感到温暖。可是，双木知道他对草木渴求的是什么，是寄托肉体和灵魂，有他的底线，于是，双木就有了恐惧，害怕。

草木边说，边要像在小县城一样，依偎着双木，很是亲昵的样子。还问双木吃了没有，有什么要做的没有，她帮忙做。

双木就有些害怕了，面对草木的炽热，主动，双木就开始退却，故作冷漠，脸上没有了笑容，也没有了热情，只把热情，激动控制在内心深处，对草木说，大白天的，不要这样，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做，要做我自己做，你回去吧！有什么了，晚上在河边芦苇丛里见面再说吧！

草木撒娇说，不嘛！我就要这样，我就要让人知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嘛！我的心里想你嘛！我离不开你了嘛！没有了你，我的心里就被掏空了，家里也被掏空了，呆不住。

双木说，晚上河边芦苇丛里再说，大白天的还是不要这样，我怕人看见，谈说。

草木就说，是不是你不爱我了，喜欢我了，我在你的心里，不过就是一个玩物。

双木说，我喜欢你，爱你，我的心里也一样只有你，我也知道你的心里有我，想我，但是，你是有家庭，有男人的人，有些事情，只能在心里，在偷偷摸摸中，而不能表现出来，在光天化日之下。

说完，双木就借故有事情，出了屋子，去了村庄里闲逛去了。

身后，有了草木低低的，嘤嘤的哭泣声。

双木的心里，一时有些害怕，有些杂乱。

在村庄里，溜达了一会儿，村庄里，空荡荡的的，没有什么人。群山枯黄，萧条。村庄外的田地里，有人在忙碌，把枯枝败叶点燃，冒着浓烟，升腾着，最后消散在村庄的上空。鸡在长一声，短一声的叫。狗懒懒的蜷缩在门前场院里。

双木从村庄回到家里，草木已经回去了。双木的心里，从恐惧，慌张，杂乱里，有开始平静下来。心里只盼望天黑的时候，去河边的芦苇丛中等草木，草木能来，给草木解释，用温情，温暖草木，在缠绵和疯狂里，给草木幸福，也寄托他的身体和灵魂。

在双木的等待中，夜来了，双木就关上了门，出去，到了河边的芦苇丛里，等待草木。

天上没有月亮，只有许多的星星，欢快的眨着眼睛。星辉下，四周的群山，隐隐约约，柔和，美丽。群山下的村庄，也在星辉下，静静的沉睡。也安静极了，河水哗哗流淌。有些凉意，让双木感到有些冷。但是，脑子里，瞬间涌上和草木从跳舞，到后来第一次在这河边幽会，那缠绵，疯狂的情景，和后来这些日子，和草木在一块的情景，一切，都是像梦里一样美好，甜蜜，幸福，温暖了双木的心。

双木的心里，也渴望着，一切能像他所希望的一样，和草木，就一直这样背着村庄人，偷偷摸摸的在一块，不让村庄里的人知道，没有人谈论，更主要的，是不能破坏草木的家庭，在草木的身上，寄托着他的肉体的本能，和灵魂的渴望。而草木需要他什么，只要他有，金钱，给她买她想要的东西，他内心深处，炽热的情感都行，但是，不能逾越他觉得可怕的，不敢逾越的底线。

双木的心里，盼望草木来。在这静静的夜晚，在村庄里的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在这幽静的河边的芦苇丛中，就像在小县城里一样，尽情的说心里的画，尽情的缠绵，疯狂，放肆。

只是，双木等啊！等啊！等到夜深了，草木都没有来，双木就失望了，感到也许是白天里，得罪了草木，让草木生气了，草木不回来了。

村庄里的人家，窗户的灯熄灭了，都在清幽的星辉下，沉沉的入睡，像在做一个清幽的梦。

双木想草木大概也睡了，就在心里祝她做一个美好的，清幽的梦。

双木有些失落，出了芦苇丛，穿过村庄，回去了。他在心里想，过些日子，草木心里的气消了，懂得，体会到他的内心了，就会理解，原谅他，还会和他像曾经一样在一块。

而双木也感到，草木会一直像曾经一样，和她在一块的，不会离开他，永远不理他的。

10

双木回去就上床躺下了，而在微明中，又被村庄里吵闹的声音惊醒。

那是杂沓的脚步声，那是人凄切，惊奇的喊声。

是孩子喊着，妈，妈的声音。

是男人喊着，草木，草木的声音。

从那声音里，双木听出来了，这是草木孩子的声音，草木男人的声音。

双木一下被惊醒，一个轱辘从床铺上爬了起来，知道草木可能出事了，出了门，直奔草木家去。

去了后，才知道草木喝了农药，嘴里在念叨着一个名字，双木，双木。

双木赶忙回去，拿了钱来，给了草木的男人，让赶快包了村庄里的面包车，送草木去医院。然后，双木就像逃一样，躲开了，心里满是恐惧，害怕，愧疚。也在心里呼唤，祈祷，草木，你一定要没有事情。

双木的话，提醒了草木老实的男人，给的钱，也温暖了草木男人的心，就飞跑着，去喊了村庄里，那辆面包车来，把草木抱上了车，往医院里送。

草木喝农药的事情，在草木被他男人送走后，在村庄里，就炸开了锅，草木的亲戚问是怎么回事，村庄里的人也问怎么回事，也都不知道。于是，也就担心着草木。

只有双木知道草木是为什么喝农药，是怎么回事情。心里是恐惧，害怕，内疚。在心里对草木说，你咋不明白我，不懂我呢！你咋那么傻呢！我是喜欢你，爱你，哪怕一辈子，把我的身体，和灵魂都寄托在你身上都行，但是，要有底线，不要让村庄里的人知道，不能破坏你的家庭，不然，一切事情，都会很复杂。而你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会给你，金钱，真诚的情感。你为什么不明白，要这样做呢？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不然，我就是个罪人，会内疚一辈子，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男人，对不起你的孩子。也许，村庄里的人，还不知道我们之间的情感，但是，会让我一辈子不安，内疚，痛苦一辈子的。

双木的心里，很是复杂，像波涛汹涌的大海，恐惧，痛苦，内疚，交织在内心里。但是，为了怕村庄里的人怀疑什么，双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也在村庄里走动，听人们谈说，他脸上作出微笑，静静的听着，什么也不说，任凭心里，波涛汹涌。

村庄里的人，就这样谈论了一天，操心了一天，双木的心里，也那样波涛汹涌了一天，在暮色里，那面包车回来了，终于有了好的消息，幸亏送的及时，去医院里洗了胃，打了药，草木没有生命危险。

只是，身体很虚弱，需要继续打药。

村庄里的人，停止了谈论，人们悬着的心，放下了。双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块石头放下了。

人们就散开了，纷纷往草木的家里涌去看草木。

但是，双木在人们散去后，默默的回去了。回到屋子里，蒙在被子里，忽然放声痛哭。

11

几天后，草木的人，才好了起来，能吃喝了，身体虽然虚弱，但是，人能起来了，能干些活儿了。

而就在这时，草木的男人又病了。

那和双木在炽热之中的时候，草木神魂颠倒，忘记了草木，感到家里空荡，冰冷，也对男人冷淡，一心只在双木的身上，双木给予的感觉里。

而在她喝了农药，经历了那生死的事情之后，让草木忽然从双木的身上，所给予的感觉里，清醒过来，才明白，双木能给予她什么，不能给予她什么，所给予她的一切，都是虚幻的。而当真正的大事，尤其是生离死别的事情来临的时候，最操心自己的，陪伴自己的，还是自己老实，本分的男人。

于是，草木就像她在那生死边缘的时候对她一样，赶忙去喊了村庄里的面包车来，送了男人去医院里看。路上，对男人嘘寒问暖，百般的照料，劝慰男人要坚强，不会有什么大病的，到医院一看就好了，不管花多少钱都要看，让他也不要操心钱的事情。

草木对男人的亲热，关怀，让男人感动的眼泪直流。

到了医院，草木安顿男人做好后，就忙着去挂号，交款，扶着男人去就诊，检查。然后，边祈祷，边在焦急的等待男人的检查结果。

在等待结果出来的时候，为了缓解那份紧张，煎熬，草木就去买了水果，吃的回来，给男人喂饭，给男人剥水果吃。

结果出来的时候，草木去取的，当医生告诉草木，他男人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是小病，吃点药，挂点吊瓶就行了。但是，却要在医院住几天。

这让草木的心里，一下变得那样的轻松，那心上压着的石头，仿佛落下了。草木就一脸的笑，兴奋的跑到男人身边，对他说，没有事情，没有事情。

男人忽然感到，草木又像曾经的草木，就像刚嫁给他时一样，让男人的心里，那样温暖，激动。一样温暖，激动的是草木，感到尽管男人老实，本分，在别人眼里没有什么用，也没有双木能给予她那样的感觉，但是，男人对她是真诚的，用心的，体贴的，永远都不离不弃，可以陪伴的人。

草木陪着男人，在医院里住下后，在医生来给男人把药都送来，挂好后，草木就忙着去给男人买了水果，买了饭，端来了，剥了水果，给男人吃，也一口一口的给男人喂饭。男人吃好了，她才坐在男人身旁默默的吃。

吃好了后，草木就陪着男人，一步都不离开，男人要上厕所了，草木就一手扶着男人，一手拿着吊瓶照料男人。吊瓶里的药快要完了，要换药了，草木就去喊医生。

男人打完了吊瓶，草木就根据医生叮嘱，给男人倒水，放温了，让男人喝药。吃了药后，男人静静的躺着，草木也依偎在男人身旁。把男人照顾的无微不至，宛若回到刚结婚的时候。

只是，医生忽然来告诉草木，他们交的钱，快要用完了，需要交钱。

草木才知道，走的时候，就没有带多少钱，家里也没有钱，所有的钱都带了。现在身上剩的钱，就够两个人生活的，如果再交钱，生活都没有办法了。

但是，男人的病，又不可能不看好。

草木叮嘱男人，不要操心，安心养病，她去交钱。

草木出了病房，出了医院，来到街上，想着怎样弄到钱，给男人继续看病。

看着小县城里高低错落的楼房，纵横交错的街道，街道上来往的车辆，街道旁来来往往的人流，她一个人都不认识，一下感到那样的迷茫，正不知道怎么办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草木的面前。

12

出现在草木面前的人，是双木。

从发生的事情上，把草木从双木所给予的感觉，那份陶醉里惊醒了过来，也明白了什么，懂得了什么，知道自己的男人，才是最值得依靠，能彼此携手，陪伴的人，在艰难来了，能够患难的人，其他的人，都不可以依靠。所有，对双木出现在面前，让草木有些意外，只是，清醒过来的草木，对双木再没有那样陶醉的感觉，而是对双木冷冰冰的，没有任何的表情。

面对草木的冰冷，双木反倒显得热情，忙着问草木，他的病怎么样，好些了没有，钱够不够。

草木说，这些都不管你的事情。

双木说，不要这样说好不好，你要懂得我的心，明白我的难处，我是真心的，是爱你的，哪怕一辈子。

草木说，你用你的真心去爱别人吧！我不需要。

双木说，可是，我需要。别这样小孩子气了，现在最主要的，是他的病。说着，双木把一沓钱，塞在了草木的手里。

草木还想说什么，或者把钱扔给双木，可是，看着双木眼睛里，深情的目光，一脸的真诚，一样奔波着感到医院里来，就说明了一切。也想着躺在病床上，等待着钱继续看病的男人，什么也没有做，而是对双木说，那算借你的，以后给你还。

双木说，怎样都行，先给他看病要紧。

草木拿着钱，准备离开了。双木忽然对她说，我就不去看他了，免得他知道了一切，心里会痛苦，反而影响看病。如果他的病不要紧，安顿好一切后，就出来，我在我们以前住过的旅馆里等你，来不来看你。

草木没有回头，怔了一下，走进了医院。

街道上，人来车往，很是热闹。但是，双木的心情很复杂，他还不知道草木男人的病情到底如何。也不知道草木和他，还能不能回到曾经那样的炽热，那样的感觉里去，寄托他的身体和灵魂。也不知道，草木会不会来曾经住过的，留有他们幸福记忆的旅馆里来。而是让他像在河边的芦苇丛中一样，空空等待。

双木穿过熙攘的人群，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看，而是径直走到了和草木曾经住过的旅馆，进入了曾经进入的那间房子。和草木来这个小县城的情景，经历的一切，夜里像夫妻一样在一块，甜蜜，幸福的感觉，忽然那样强烈的涌上心头，而想着刚才草木的冰冷，双木忽然心里那样的疼，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双木知道，一切都因为草木去自己家里，他没有按照草木说的那样做，没有给予草木热情，独自借故离开，伤了草木的心。

双木在心里对草木说，难道你不明白我的心吗？我有我的难处，所以，要坚守底线，不破坏你的家庭，我也不能娶你，一切只能在偷偷摸摸中，哪怕一辈子都行。在你的身上，我想寄托我的肉体和灵魂，而你想要我什么，只要我有的，都会给你的。

小屋里空空，四壁渗白，灯光刺眼，没有人回答双木内心话语。

13

双木就那样呆呆的，静静的躺在小屋的床上，双眼盯着渗白的天花板发呆，脑子里，什么都想，什么都没有想。想和草木从开始，到后来炽热的情景，也想到这些日子，忽然发生的一些事情，和此时草木对他的冷淡，冰冷。

夜一点点的深了，窗外城市熙攘的声音，逐渐的小了下去，双木感到有些失落，空荡了，感到草木不会来了。

而就在这时，他没有锁上的，虚掩的门，忽然被推开了，草木出现在门口。

双木的心，一下就激动起来，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赶忙起身，把门关上，一把把草木搂进怀里，什么也没有说，而是用疯狂的吻，和抚摸代替了所有的语言。

在草木身上，在那瞬间的幸福之后的平静里，双木泪水肆意流淌，草木也哭了。

双木对草木说，我爱你，我要你，我离不开你，一辈子。

草木沉默无语，泪水默默流淌。但是，嘴唇是炽热的，目光是深情的。

双木说，只是，只是请你理解我，我只渴求在你身上，寄托我的身体和灵魂，我不渴求你做我的女人，我不想破坏你的家庭，我也没有本事养活你，你和你男人，一定要好好的。只是，你需要我什么，除了生命之外，什么都可以拿去。

草木流了会儿泪水，沉默了许久，猛然紧紧的搂紧了双木，低声呢喃道，我懂你了，知道你了，对不起。我理解你，体谅你，我以后会按照你想的那样做，也喜欢你，爱你一辈子，一生一世。

在日后的岁月里，双木和草木，就这样偷偷的好着，在夜深人静，村庄外小河边的柳林里，芦苇丛里，或者幽僻的地方。也在村庄之外的城市里，就像恋人，夫妻一样，自由轻松，快乐幸福的在一块。

尽管双木的家里，空荡荡的，但是，双木的人，却显得特别的精神，幸福。

尽管草木的男人，老实，本分，只会种地，但是，草木的家里，吃的好，草木时常都有新衣服穿，家里，该买的电器，家具都买了。在儿子长大后，娶了媳妇，还买了小车。

只是，村庄人，不知道双木家里那样贫穷，人却那样精神。也不明白草木的男人，老实本分，没有什么本事，家里的日子，却过的那样的红火。

2016年3月28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