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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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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定头城

到达定头城西门的时候正好八点半钟。也许是我戴黑灰色鸭舌帽有些特别的原因吧,没等我用手机打电话联系,站在拱形石门一旁的刘德书就主动向我走来。

原本战友李端齐要亲自当向导的,因临时有急事,他只好请住在定头城内的刘德书“帮忙”。

58岁的刘德书由于大病还未完全康复,看上去不仅略显苍老,而且精神状态也不怎么好。简单的交流后,我们就开始漫步定头城。

定头城始建于明朝天启六年(1626),建成于崇祯四年(1631),历时五年,是普安监军副使朱家民组织建造的十一座城池之一。

定头城原名“定边城”,其修建目的为“宿兵以卫民”。历时五年的浩大工程竣工后,得到明朝第十六位皇帝朱由检特赐“定边城”城名和朝廷的表彰而价值“万金”。

定头城呈梯形状,西南城垣长约650米,南面城垣长约350米,东、北两面城垣长约55米,整个城垣周长约2100米,高4米,厚1.5米,均用青石砌成,占地面程约30万平方米,有东、南、西、北四城门。据史书记载,当时的定头城内“军民杂处、农商并居”,繁荣一时,成为北盘江畔影响巨大的一座城堡,同时,也是经济、军事、交通和文化的枢纽。城内尚存明代建成的大量石阶路和部分屋基,以及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建成的观音阁和关帝庙。现在有300多户人家在定头城内居住。

作为游客,我自然要听从导游刘德书的安排。按他的意思,先从西门开始。

西门虽不“健全”,但高大的圆形拱门的主体结构依然完好,錾子錾成的方形或扇形石礅经393年的风风雨雨的浸蚀,依然棱角分明,依然从中可以看到当年石匠精湛的手艺。

西门右侧立有两块石碑,一块是1980年7月23日贞丰县人民政府公布为“定头城遗址、定头万人坆”文物保护单位,一块是2006年6月6日贵州省人民政府公布为“定边城墙(含观音阁、关帝庙)”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西门内两侧有一笼绵竹和一丛并不十分高大的树木,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葱茏,展现夏日植物的葳蕤;清晨的太阳穿过叶缝间,不时闪着万道金光,在啁啾鸟语的“附和”下,形成极具诗情画意的声光晨韵。

离开西门,我们正式进入定头城。

而今定头城民居样式与其它地方并没有多少差别,基本上是由钢筋混凝土浇铸而成的单调几何建筑,倒是一些破残的老屋还留有民清时期大户人家的余韵。

我特别关注饱经风霜,或被主人修补,或被子孙遗弃的几幢让人心酸,却又十分无奈的破旧老屋。

老屋之于我而言,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结。我既恨之又爱之。恨是因为它已经跟不上时代的节拍,不能满足现代人追求宽敞明亮居所的需求。爱的理由有二:其一,它易入画。作为一个长期从事国画创作的艺人,尤其是主要以乡村为创作题材,老屋的青砖、灰瓦,还有爬满各种藤蔓的老石墙,以及与老屋息息相关的烟囱、土坛、篱笆、簸箕、竹篮之类,都是我创作的素材。其二,老屋是上一辈人或上几辈人心血和汗水凝固而成的“传家宝”,是最能让人睹物思情的看得见摸得着的巨型老物件,可以说老屋给主人留下了很多美好记忆的同时,也暗含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恩怨怨;这大概就是飘泊者常挂在嘴上的老家,是游子们隐藏在心头的乡愁吧。

离开老屋,我们先去看南、北、东三个城门。这三门已无门可言,只有断垣残墙,让人看了多少会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接着我们去拜谒关帝庙。

关帝庙原是刘氏家族集资修建的一座宗祠。刘家原是蜀汉帝刘备的后裔,修建宗祠之初,供奉祖宗的同时,还设有关公神位,并塑有关公泥像。刘氏先辈认为,当年关公关云长忠肝义胆,为护送刘皇叔的两位夫人,不畏艰难险阻将其安全护送到刘备身边,是刘家的恩人,应当时时惦念。关公又是汉蜀名将,是仁、义、礼、智、信的人伦典范,又是民间多数人仰慕的忠义英雄人物,更应当与祖宗一同传祭拜。由于刘氏祖宗牌位没有关公塑像引人注目,久而久之人们就把刘氏宗祠记成关帝庙。

离开关帝庙,我们就去拜谒观音阁。

观音阁和关帝庙一样都是木结构,白墙灰瓦。大门柱的两边贴有一幅红底黄字对联特别耀眼:“念佛恩,思佛慧,修佛法,成佛觉;存好心,说好话,行好事,做好人。”里面除了供奉观音菩萨,还供奉陈氏祖宗,因为这里还是陈氏的宗祠。

据说,1935年4月19日,中国工农红军中央军委纵队和红一军团二师一团从贞丰县城出发,经过白腊到定头城,曾宿营观音阁。值得定头人在茶余饭后挂在嘴边“咀嚼”的是:红军当年不但没有动用里面的任何东西,走的时候还把观音阁内外的环境打扫得干干净净;“文革”时期,红卫兵对观音阁进行的“破四旧”,彻底的“打、砸、烧”,把里面陈设的老古董洗劫一空,现供奉的观世音菩萨是后来重塑的。

离开观音阁,我们来到还能焕发青春容颜的一口老古井。

老古井的水不仅清澈见底,而且特别的幽静,碧绿的水质,给人一种冰清玉洁的感觉。然而,由于被现代化的钢筋、水泥作了简单的包装,多少让人感觉有些不爽——有文化底蕴的老古井何以遭到如此践踏呢?可回过头一想,如果从人文关怀的角度去思量,这也是合乎情理的。现在定头城家家户户都用自来水,对古井的依赖几乎没有,只有正在修建新房的人家用水泵来吸引,也算发挥了古井的作用吧。

我一边观察清幽的井水,一边寻思水源从何而来。我想,定头城设计者当初选址时,首先要考虑的除了地势险要而平整的因素外,人畜饮水问题也应该是不可缺少的关键要素之一。定头城四周低,水从何而来?单凭下雨是解决不了三四千人的饮水问题。这是任何一个设计者都不会犯的最简单最低级的错误的。居住在这里的人没有见过古井干涸过,井水应该是从地下冒上来的。

告别古井,我们便从南门开始对定头城的古城墙作一番“巡视”。

定头城除了建筑和街道,还有很多可以耕作的土地。现在的耕地大面积是用来种植苞谷和高粱,少部分用来种植辣椒、茄子、小葱、蕃茄、瓜豆等日常生活所需的小菜。

我们或延墙根缓慢行走,或深一脚浅一脚在城墙上艰难爬行,或在残垣处徘徊,或在断壁处思索,或在城门边俯仰,或登临险要处眺望,或喟然长叹古人的毅力,或由衷钦佩古人的智慧,或猜度设计者的用心……总之,我的想法不少,感慨颇多。

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原本空空如也的大脑被动记下了印有岁月痕迹的古城墙,还有古城墙内外那一块块不规则的土地上长有苞谷、高粱、梨树、杮树等农作物和果木的田园风光,还有野花丛中蜂飞蝶舞,禽鸟鸣叫的盛夏特有的农村风景,还有屹立在田园内的一个个低矮的山包和田园外连绵起伏的群山,还有悬挂在高大楸树和椿树上极富装饰性的喜鹊窝。最让我记忆深刻的当数是充满历史沧桑感的古墙。

定头城的古墙石墩是就地取材。一块块平整的石墩都是经过千敲万凿而成;石墩与石墩间的缝隙有大有小,有宽有窄,有疏有密,形似一幅幅充满硝烟味的军事地图;石缝间或以石灰填之,或以粘土塞之。由此可以说明,在没有现代化工具辅助的年代,开掘石材来磊砌这万里长城一般的石墙所花的精力和财力应该是十分巨大的。

城墙经过近漫长岁月洗礼和人为的破坏,似乎已经到了垂死挣扎的垂暮之年,已经无法看到当年恢宏大气和不可一世的雄伟。除了西门有门,其余东、南、北门,已看不到门的影子,看到的只有低贱的野花野草、何首乌藤、野三七藤和老虎刺什么的与之相守相依。

一路漫游下来,花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走完古城墙,已经是十一点过钟。为了逃避午后夏日毒辣太阳的炙烤,我必须立即去拜谒定头城的万人坟。

考虑到刘德书身体虚弱,我不再请他作陪。为了少走弯路,我打开手机导航功能,低着头在幽深的苞谷地里穿梭。

由于苞谷林高而深,距离目的地还有八十米左右时,我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怎么也找不到万人坆。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位五十多岁的农村妇女,背着竹背篼在苞谷地里行走。我估计她是到自家的苞谷地来采摘瓜豆什么的。看到附近有人,我像遇到了大救星似的,迫不急待地向她“求救”。在她的引领下,很快就找到了万人坆。

定头城的万人坟比一般的坆茔高大。当眼睛触及四周杂乱的野草和无序攀爬的南瓜藤把坆墓包围得差点儿透不过气时,人的内心五味杂陈。

“万人坟”是定头城和附近村寨的人对它的一个笼统称呼,准确的叫法是“定头城被难众姓老幼男女遗骸之总墓”,也即是清嘉庆二年(1797年),布依人王囊仙领导的南笼起义攻破定头城时死难者的遗骸。

万人墓位于定头城遗址西门外150余米处,建于清嘉庆二十四年(1819)。墓为石砌,封土高2米,周长19米。墓前有单檐硬山顶四柱三门牌楼式墓碑,主碑侧有耳碑四块。主碑高3.05米,宽1.5米,中有月梁式栏额,额上横行阴刻“云蒸霞蔚”四字,高浮雕两幅,一为“双凤朝阳”,一为“二龙戏珠”。主碑正中竖行阴刻“定头城被难众姓老幼男女遗骸之总墓”,左刻“嘉庆丁已二月初一破城被难”、右刻“嘉庆已卯季春月寒食节吉旦”。主楹联为:“廿十余年吞风饮露几忘当日遭劫恨;亿万斯载俎豆罄香岂料今朝乐安眠。”两侧次碑各高2.55米,宽1.05米,栏额书“吟风”、“唱月”,额上有云纹高浮雕,两块次碑刻有四百余个死者姓名。次楹联:“几处蝼蛄吟夜月;一丘荒冢伴夕阳。”左右两块内侧附碑,高2.25米,宽1米,刻有对死者的挽辞:

吊定头城破被难义冢

一破山城万垒荒,血流巨壑死填墙。

三千男妇遭涂炭,八百生灵惨创伤。

白首不忘刀下珍,黄童难免此中亡。

至今百骼归坟墓,吊尔伤心注战场。

山城攻破东南角,滚滚人头如雨落。

骨遍山城积若山,血流巨港尸填壑。

男磋妇泣惨屠戮,鬼哭神号泉路宿。

离别那曾论后先,断肠何忍问迟速。

携妻负子投罗网,曾祖儿孙并族党。

千口难移刀下珍,百丁逃出人无两。

连村烧毁无其数,断头切腮尸积路。

此日口冰刃空谷,今兹胔骼同丘墓。

岑南香泉居士许延兰题书

七 言

回忆严君独我忧,恨遭国难竟仙游。

生前未尽承欢节,死后徒思燕冀谋。

孺慕孤儿悲永诀,兴怀五父泪双流。

艰辛备历天应眷,丧乱频临命莫由。

失怙何依歌罔极,称干无志赋同仇。

情深手泽滋磋慨,目击尸堆起怨尤。

芹藻幸扳存五夜,佳城共建窕千秋。

阴灵启后螽斯庆,咸仰蓬蒿万古留。

龚兴楚哀挽

右调黄莺儿

兴难皆高堂,蛮烟起,贼势狂,定头城破实堪伤。检骨效荒,遗哀未忘,干戈殒命空惆怅。后发祥,清风明月,合墓永流芳。

诉衷情兴楚又泣调

吾父变亡痛五更,死伤值戈兵,命途多舛,不逢生,咸抱终天恨。思父德,愧子情,圣恩奏凯钦安定,群谋裕后树佳城。

左外侧附碑刻有吏部候选县正堂任珑所撰的《志义冢文》,记叙了嘉庆二年破城始末。

读罢挽联和挽辞,几乎让我这个有二十余年戎马生涯的老兵不得不痛恨战争的悲惨和残酷。

《志义冢文》:

闻之:掩觜埋体,圣王之政也;营葬锡类,孝子之心也。安南属之会昌里定头城,明末因马乃之叛,设汛于兹,军民杂处,农商并居。至本朝嘉庆二年丁已(1797),遭兴义北乡苗氛之变,蔓延乡里,远近村落,携家逃难来兹。围困月余,守士皆埤,粮尽城破,遂遭屠戮,尸填巨港之岸,血满孤城之窟。逃出之人百无五六,无贵无贱,同为骸骨,伤心惨目,可胜言哉!平定之后,埜(野)无桑麻,或一姓一子,或数村数家,瓦块石头,尽是朱门世族,肥田瘠土,无非埜(野)草山花。往往鬼哭,天阴日斜,亦有子侄存尚,姻娅祭吊,不至含恨靡涯首事诸君,告于余曰,吾等伯叔父母,均罹此难,还定安集,死骸莫辨,堆积如山,业经埋掩,同人捐资,包坟营奠,泐石记名,丘陇共建,欲使后人,牛羊勾践,敢请志之,俾民共见,余曰:此义举也。呜呼噫嘻!谁无父母,精魂何依,谁无子女,保抢提携,亦有兄弟手足乐悲,亦有夫妻镜破鸾飞。老欤、少欤、男欤、女欤,生为同郡之人,死伴同城之鬼。在世忠良,靖节何悔,后之览者亦将太息于无己,不揣才疏,故采得而志之。

读罢《志义冢文》,人的心情很沉重,227年前南笼起义的历史画面跨越时空似的在我的脑海徐徐呈现。

清嘉庆二年(1797年),布依人王囊仙领导的南笼起义,风起云涌,波澜壮阔,席卷南笼府的普安州(今盘县)、普安县、永丰州(今贞丰)、册亨州同城(今册亨县)、黄草坝(今兴义市)、新城县丞城(今兴仁)、安南(今晴隆县) 和南笼府周边的永宁(今关岭)、定番(今惠水)、罗斛(今罗甸)、普定、归化(今紫云)、镇宁、平远(今织金)、威宁、黔西、广顺(今属长顺)、长寨(今属长顺),以及广西的西隆州、亚稿寨和云南的罗平、平彝、师宗等地。

民间有传说,南笼起义军首领王囊仙率兵攻打定头城,先是分兵四路,攻打四座城门,久攻不下,士兵死伤甚多。一日,中军帐外忽然来了一位手执白色拂尘的白须老头告之:定头城东、北、西三城门皆丧门,即使暂时攻入也会迅速被驱赶出来,只有南门是生门,是可破之门。于是王囊仙集中兵力,倾全力从南门攻打,果然奏效,一举破城。

1797年2月28日,嘉庆皇帝急令云贵总督勒保任统帅,调两广总督吉庆、云南巡抚江兰助其平乱。勒保从贵阳方向进攻南笼;江兰进攻黄草坝、普安一带,并向南笼靠拢;吉庆防卫桂、黔交界的南盘江一带,并向罗斛、册亨进攻。南笼起义军首领王囊仙、韦朝元增派将兵加强普安、黄草坝、捧鲊、册亨、罗斛、归化等地的防御,又增派1000余人防守永宁,以阻止勒保进攻。

8月15日,勒保汇集各路清军和地主武装,围攻洞洒、当丈。义军顽强抵抗,战斗十分激烈。由于清军人数众多,武器精良,围墙寨栅被攻破,义军将士挥舞大刀、长矛、梭标与敌血战,双方展开生死肉搏,义军伤亡惨重。战至最后,遂火烧木城,义军将士纷纷投火自尽,王囊仙、韦阿信等在烈焰中被俘。清军生擒王化明、韦抱堵、桑鸿升等义军首领。此次战斗,20000余名义军将士被杀,2600多人被俘。

南笼起义最后虽然被清政府镇压失败,王囊仙被活捉押送京城,以“凌迟”酷刑处决(被割3657刀),但不到20岁的王囊仙虽死犹荣,她的抗争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

为了加强对西南地区的统治,清雍正六至九年(1728-1731),清政府在西南地区大规模推行“改土归流”政策,取消土司世袭制度。流官进入布依族地区,随之源源不断自中原地区迁入大量移民,其中的地主和奸商,发现布依族人憨厚老实,于是巧取豪夺,拥有越来越多的土地。失去土地后的布依人民沦为佃户。凡遇青黄不接之时,农民借钱借粮,地主奸商往往规定加一倍、二倍偿还。贫穷的布依族人完全丧失了生存的权利后,不得不揭竿造反。南笼起义就是在这样的“气候”下发生的。

我想,如果说岁月的更替是由四时的春夏秋冬和寒来暑往决定,那秦汉晋隋唐宋元明清的朝代更替又是什么?认真分而析之,只有一个,那就是战争。

战争是什么?是烧杀掠抢?是对人心的征服?是军事家的野心膨胀?……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是。

战争是一个很复杂的概念,决定战争的胜负也是很复杂的。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因素很多,就从“天时”、“地利”、“人和”三大因素足可以演绎出N多个子因素。

如果用“成王败寇”去评价战争,这似乎过于简单,也似乎过于武断,但谁又能给出一个客观公正,无懈可击的答案?没有,绝对没有,处于不同角度,不同阶层,不同社会地位的人会有或多或少偏主观的看法。

正因为战争残酷,平民百姓是不需要的,更不愿意看到其惨烈的场面。然而,没有办法,很多人是在被动中卷入其中,且无法预测其后果。陈胜、吴广起义不想要战争,黄巢起义不想要战争,南笼起义的首领王囊仙也不想要战争。在中国历史上农民起义多是专制朝廷和民间社会矛盾的反映。起义的根源归结起来要么是官府横征暴敛,民不聊生,要么是官吏腐败,敲诈勒索,官逼民反。

王囊仙领导的南笼起义也不另外。于是便有了定头城的万人坟。

如果用上述“成王败寇”来作评价,那大清政府镇压南笼起义是胜利的。但不思考南笼起义的根源,不从根本上解决国家存在的各种社会矛盾,视百姓如草芥,自高自大,闭关自守,其结果让八国联军入侵,签定了丧权辱国的《中英南京条约》、《中法黄埔条约》、《中俄瑷珲条约》、《中日北京条约》、《中葡北京条约》、《八国联军辛丑条约》等等。从此,我大中华成了名富其实的“东亚病夫”,无法屹立在世界的东方。好在伟大的国父孙中山推翻了清朝政府的统治,好在中国共产党建立了新中国,好在我们今天已经大踏步迈向了新时代,距离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漫步定头城,人的思绪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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