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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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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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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子的小院

  一走进婶子的小院,就如走入了一座别致的花园。虽然只是四间房子的空间,却被布置得井井有条,处处体现出主人公的别具匠心。

院子西侧是南北向的一排厨房和仓库,直达南面的门口。中间是通向北屋门口的两米多宽的人行道。东面一大半的地盘是方整的菜畦,最东侧是砖砌的规整的鸡窝和厕所。

葡萄架搭在院落的北侧。架子先用两根两米多长的粗树枝干竖立在两边,上面再用一根横棍架住,然后,再在横棍上系上数根麻绳牵到北墙上。这样,正好给北侧的月台搭上一个天然的凉棚。夏天的葡萄藤乖乖地爬到架子上,架下成串的或绿或紫的葡萄清爽宜人。

葡萄架南侧是几盆金枣花。繁盛的枝叶间点缀着数珠圆圆的橙色金枣,在阳光里炫耀着生命的璀璨可爱。旁边,在一个被埋在地下一米多深的废弃水泥瓮里,养着一缸莲花。莲子茎出水很高,圆圆的绿色叶片平展地贴在水面上,颇像悠然自得的公主。站在西墙角的鸡冠花不甘示弱,总要在仲夏之后吐出肉嘟嘟的血红花朵,似乎在早晨的阳光里学着雄鸡报晓。连着自来水管的储水井坐落在小院的北端。围绕在水井旁的一圈金针花含苞待放,似乎要争宠于主人的欢心。 养花是婶子的多年爱好,婶子种的花并非名贵的花,但一年之中从不间断。这又渐渐成了她的生活习惯。

水井四周被挖成一圈浅沟,从井里提水时漏掉的水会汇集到前面的水池里,连同洗菜时的废水一同流进院子里的菜圃里。

菜圃里有一米见方的韭菜畦和三米见方的茄子畦以及周边的芫荽之类的小菜,供主人随时摘取。四行整齐翠绿的韭菜排成方阵随风摇晃,专等着主人闲暇时割下来做成美美的饺子。靠南的畦边上,种着几棵丝瓜。丝瓜架就搭在去厕所的甬路上。干净整齐的丝瓜架上,从初夏开始就用湛绿的繁叶和鲜黄的花朵迎来接连不断的嫩脆美食——丝瓜。靠东墙,靠北的鸡窝棚北侧种着几棵北瓜秧,用天然树枝搭建的北瓜藤架搭在鸡窝棚上面,直到南面的厕所墙。夏天过后,从北瓜架上的稀疏树枝缝里垂下数个一二尺长的北瓜,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婶子院子里的菜园该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多少温馨啊!

婶子是个性格开朗的人。在我最美好的童年记忆里,有无数个惊险曲折的民间故事就是来自她的讲述。她往年常常是扛着锄头唱着歌走到地里去干活。谁到她家做客,她总是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计,端茶倒水,热情招待。婶子好像总是那么年轻,总是对人讲起她娘家的故事,自然引来听众们的亲切感,而她这种健谈的性格又似乎总是给她带来无尽的快乐。

叔叔是当地的一名医生,多年的行医,养成他了喜交酒友的嗜好。每每叔叔领来好友到家喝酒时,最忙的当然就是婶子了。酒友们喝酒、吃菜、划拳,常常高兴得不亦乐乎,最后总要在婶子的奉劝中才能结束酒席。

叔叔和婶子只有两个儿子,而他们最喜欢的女儿却从未降世。我想,这也许是他们非常喜爱种花的缘故吧。因此,我和姐姐每次回家总会给他们带来许多欢欣。近年来,婶子越来越多的白发记录着她为儿子们操持家事的辛劳。她的开明处世为她的大家庭树立了良好的典范,而儿孙的孝顺也终会使她的晚年幸福绵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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