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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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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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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宝石“

生活中从来不缺乏令人回味的东西,比方有些事物,今天看起来不打眼,可数年后再相逢,你刮目相看!

五年前,我在河边与它相遇,它的整个轮廓状如毽子,色如韭菜,依偎在沙土上,以十分强悍的绿意虏获了我的心。我把它带回了家,当时并不知道它的芳名,当然更不了解它。就凭“形色识花”告诉我“沿阶草”一名,断定它在植物界里低人一等。我把它任意安置在走廊的过道上,与几盆吊兰摆放一起。在我家,所有普通植物统统放这,而那些我认为名贵一点的,如墨兰宝莲灯大绒球天堂鸟等植物,则放在客厅和窗台上,以便于我随时观赏,并且作为重点对象栽培,呵护它们。

许多个日子我没去管沿阶草,偶尔经过走廊,无意瞟见它,才想起,噢,该给它一碗水喝了!

日子就这样在时光的河里淡定前行。兔年年底,我所在的小区再次改造,凡是走廊过道上不准堆放物品。我不得已把摆在过道上的植物,移于与大绒球等同等地位的窗台,且第一次良心发现,要对沿阶草好一点,给它疏妆打扮一番。没想,这次零距离的接触,让我意外发现,向来绿得纯粹的沿阶草,在它的心窝里孕育三颗“蓝宝石”。具体这蓝宝石存在多久了,不得而知。它们温婉、圆润,大有翡翠之光。起先,我以为是楼上的小朋友把自己的高级玩具藏在里头,用手去掏,方知错了,“蓝宝石”确实跟草叶连着,是草身上长的“肉”。这时我突然在它的面前有些无地自容,想起一句古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向来不被我看好的沿阶草,一千多个日夜我仅仅给它浇了点水的沿阶草,却长出瑰宝一样的果实。我这才四处打听它的底细,原来它就是《本草纲目》被号称的“肺王草”——麦冬,《神农本草经》所记载的治喉痹咽痛、心烦失眠、养阴润肺的“草中人参”。

对于沿阶草,南宋诗人石湖居士道得绝妙。“门冬如佳隶,长年护阶除。生儿乃不凡,磊落玻璃珠”诗中用比喻描述了沿阶草生长的平民环境以及它诱人的果实。从而赞美沿阶草永不磨灭的生命力和无私磊落的品格。

我从沿阶草不朽的一生,想到一个人,一个叫韩仕梅的女人。2021年11月25日这天,51岁的韩仕梅,身穿廉价的红棉袄,齐耳短发,素面朝天,登上联合国的演讲台,成为世界上独有泥土芬芳的名人。有谁会料想,此前,韩仕梅仅是一个穿梭于乡野,日日操着劳动工具的农民;一个长期受着家庭压迫和无爱的农妇。只缘于她写就了一首又一首饱蘸苦汁和田间韵味的诗篇,不再年轻的她,才有机缘飞出家乡南阳的薛甘村,站到聚光灯下,大气地宣言——我已不再沉睡,海浪已将我托起!

显然,韩仕梅这颗昔日的沿阶草,而今成了蓝宝石,光亮了数万人的眼球和心。

人行在路上,可千万别小觑路边的一棵“草”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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