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些从来没有去过西部的人们来说,他们对于西部的认知,普遍地都只存在从电影、电视上得来的那种,西部大地苍茫、空阔、悠远以及山脉峰岳绵延起伏、沟壑纵横、气势磅礴、雄浑的笼统意象,而西部真正留给他们的印象,大体只是停留在地理意义层面上表象意识了。
而我认识的西部,则是一个与他们所认知的西部有着较大差异的,是一个属于散文国度里的西部,一块文学国度里的西部散文新高地。记得史小溪老师在《构建闳美的西部散文大厦》一文中这样说:“中国版图上遥远的大西北、大西南旷远地带,无疑是西部散文不可动摇的坐标圆心!把边疆内蒙古列入西部的版图也是被认同的,内蒙古中西部、陕北、黔渝是中国西部的东端边缘地带。”由此可见,他对中国西部这一地理概念的论述,应该是既客观而又合理的解释。
近日,我接到了原《延安文学》主编,著名散文家史小溪老师给我寄来的《西部散文》创刊号。首先抢入我眼帘的是封面上那大气磅礴的西部风情画面,绵延起伏的黄土高原,沟壑纵横、与天相接的荒原旷野,旷野深处奔腾咆哮着的是那水从天上来的九曲黄河,这画面给我的感觉是,她既是真正的西部地理缩影,也是一块被垦荒的散文处女地,一块生长散文的文学高地。
细看杂志,我这才知道,这是退休后的史小溪老师再次领衔主编的一本大型,专业性较强,扎根西部的纯文学散文月刊。史小溪老师不仅是黄土地上走出来的,我国当代著名的散文家,他还是一位资深的文学编辑家。全国知名文学杂志《延安文学》的牛耳,在史小溪老师的手里就执掌了近二十年,因此,对于如何打造西部散文这块高地,他是有着绝对的话语权的。更何况他在散文艺术创作上的成就,自成一家的散文风格,大家应该是有目共睹的。以我个人对史小溪老师的了解,他不仅是行走在中国散文界的一位特立独行者,同时,他也是黄土高原上一位凭借非凡、独到的散文艺术创作成就而特立独行的散文独行侠。如今,这位陕北高原上的史小溪终于在近古稀之年,再度雄风勃发,勇敢挣脱陕北高原的禁锢,放眼西部,执《西部散文》之牛耳,力图带领西部散文跨越地域,探寻散文深厚的寓意价值,走向与人类相同的自然、人文精神向度及精神高度,这应该是中国西部散文之幸,中国散文之大幸!
我曾经有幸在延安和子长两地,先后两次聆听他对散文创作的论述,当真是获益匪浅。由于他比我整整大了一轮,我曾经当面跟他调侃说,史老师,我们俩走在一起,您是我的虎哥,我就是您的虎弟,这话没有错吧?还没等史老师回过神来,我又赶紧言道,史老师,从今往后,您认我这个小弟不?史老师满面笑容地回答我道,我认,我当然认你这个小弟了。我们是因文而不远千里走到了一起,彼此因文而识,因文结缘,我哪有不认你这个小老弟的道理?
用心端详着手上的《西部散文》,她一共设有“西部散文高地”“ 红色印记”“ 文轩大视野”“ 乡土中国”“ 天籁短笛”“ 新垦地”“ 文学沙龙”等七个栏目。从这七个栏目来看,我们不难分析出她的办刊方向与基本的文学站位。
毋庸讳言,西部的黄土高原,不仅是我们华夏文明的发祥地,更是我国世界闻名的红色革命圣地。“西部散文高地”既是一块生长散文的福地,也是广大读者赖以倾听“天籁短笛”的殿堂。在这里,一方面可以借助“文轩大视野”透视整个“乡土中国”,管中规豹,同时,在另一方面又可以充分利用“文学沙龙”这一有效的文学手段开展深度的西部地域文学研究,寻觅当年轰轰烈烈的红色革命时期留下的《红色印记》,在待开发的处女地上精心拓荒出一块新的,文学的《新垦地》。这是需要何等的勇气与广博的文学襟怀,才能找得到如此精准而又坚实、高尚的文学立足点啊!
依稀记得史老师在《张扬西部散文的旗帜》一文中这样呼吁,西部散文,她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文学概念,而是一种客观的存在。西部散文的内蕴肯定是以她远离现代文明的意味为特征的。当然,西部散文从来不是狭隘封闭的,她自有她的文化审美的包容性、开放性和价值取向。西部散文除了她的“地域”特征,更有自己独具的精神特质。那种张扬的原始自然生命力,不屈的生命激情,雄阔、凝沉的意象,悲凉、凄苦的生存意识,无疑是它的质核和根系。从史老师的这些话语里,我似乎看到了他那种特立独行的“西部守望者”的精神姿态,看到了西部散文凝重、粗犷和雄浑壮阔的特质,看到了《西部散文》旺盛的生命力。
纵观《西部散文》杂志,从她所收录的内容来看,发现她在充分地利用自身的触角,植根在绵厚的西部大地上,脚踏实地,深扎根须,源源不断地汲取高原厚土的丰富营养,鲜活自己的生命,鲜亮身体的颜色。
因此,我可以这样说,《西部散文》杂志,就是当今文学繁荣发展的新时期里,在黄土高原上生根、发芽、生长,盛放出来的一朵别具馨香的散文奇葩,是散文王国里一块崭新的文学高地,我衷心祝愿她在史小溪老师等人的精心培育下,催生出更加灿烂、美丽的散文之花,在文学的国度里大放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