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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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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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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系列三八】一梦千年鄱阳湖

江南忆,最忆是鄱阳湖。烟雨三月云似雾,风帆片片知何处,常把人心缚。水云深里翩鸥鹭,柳烟桃丹妆碧水,仙鹤临镜舞。欲将羽扇纶巾抛空去,一缕心魂系千年,啊,我梦中的娉婷仙子,多情的鄱阳湖。

一帘春雨霏霏薄如纱,半幅霭雾朦胧隐渔家。万点渔火闪烁映鱼场,湖天深处星辉我家乡。如梦似幻的鄱阳湖上烟雨,迷离了我的视线。撑起手上的油纸伞,一路顶着细雨顺着儿时的足迹去寻访心中的鄱阳湖,是想去拽出曾经深埋在湖草深处的,那一个个的童年故事,找回那曾经属于我的,翔游于碧波轻浪中的虾鱼情缘。

帆唱大风歌盛世,桨橹吟颂诗意绵。鹤舞湖天心作画,万里长空踏浪翩。当夏日的狂风掠过鄱阳湖卷起千堆雪的时候,我真的好想好想再去上演一场冲天怒涛中“扁舟一叶逐浪高,我自船头向天笑,前途茫茫何所惧,鄱湖儿女胆气豪”的,那令人刻骨铭心,荡气回肠的动人画面。

金秋碧水消,河港尽落槽。芦花潇潇舞,芗草绿绿娇。秋天来了,湖水退了,当我赤脚走在水瘦沙白,草木青黄,苍茫一片的鄱阳湖上,任松软湿润的湖床传递给我一种柔软而舒适的感觉,静静地听大雁欢歌,看水鸟起舞,是多么地令人惬意与沉醉。在不经意中,就会发现被流水冲刷出来的,沉睡湖中的那些折戟断剑上,写意满了沧桑历史的血雨风霜。

一任寒冬起冷飙,鄱阳湖上也逍遥。浅舟红花两相伴,流水黄沙写意暖。冬日的鄱阳湖上,满目是洲黄草枯,流水似线,一派悲壮、苍凉气象。置身其中,甚至会使你在意象中是来到了塞外漠北,领略那高天深处的空旷与雄浑。一轮夕阳放射出万道金色的光芒映红了天际,云霞透出那无与伦比的美丽让人心醉。孤独的炊烟自无名州上笔直地滚滚升起,长久之后则袅袅地散去。记得唐代大诗人王维曾经在《使之塞上》一诗中这样描绘过大漠上的孤烟与落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如今我在想,王摩诘当年如果不是出使塞外而是游走鄱阳湖的话,那么他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诗句所蕴含的意思将会是另外一番完全不同的解释。

以上的这些画面,是我一直以来总想着去践行的最大心愿。我出生在湖边,成长在湖上,鄱阳湖就是养育我成长的母亲。湖上的一港一汊,一草一木,一鱼一虾,一舟一楫,一帆一櫓,无不让我眷恋、难舍、魂系梦牵。几十年过去了,鄱阳湖终于凝聚成了萦绕我心中的一个最最美丽的梦!

我常常想着要把心中对她深深的爱,对她浓浓的情用拙劣的笔描绘出来,与朋友们分享,但是,天可怜见,无助的我却不知道去从何说起。这一度让我心里好不难过,曾经为她心碎。

有道是:矢志今生念鄱湖,筑莹安魂在湖心。但将心曲与湖听,来生还作鄱湖吟。今,苍天终于不负我这苦心人。当我用每一幅每一幅的画面来展现她的美丽,浓缩成《鄱湖风情》册页的时候;当我用每一段毎一段的往事,编织成一个又一个绚丽的梦想将它遗落在鄱阳湖上的时候;当我将每一句每一句连绵心曲谱上乐音,深情地诉说出来的时候;我的身心完完全全地醉了。我醉在了向往鄱阳湖的梦中!

一梦千年鄱阳湖,鄱阳湖上我故乡。痴立城头长相望,何情堪比此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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