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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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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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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记

写着写着一看时间,又到深夜了。台灯的光笼在桌子上,和电脑一起发光。屋子朝南,四周是高楼,一般看不见月亮的。

照例我还是把窗帘敞开一半,披着被子在身上,空调开着,旁边再放着点小曲,这是我的习惯,我只有在两个场景能写出东西来,一是独自一人的夜晚,二是白天的课堂上。一个过于寂静,一个又过于嘈杂,我也不知道为何,可能大抵算是怪癖吧。

我天生喜寒,甚至想把冰箱放在床头。北京的冬天可不算温和,但还是把窗户打开个小缝,冷风吹进来,我再接着思考,夏天则打开空调,窗户照例拉一半,然后在隆隆的响声中打字。这时候,夜晚和寒风能给我想象的空间,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占据进我的大脑。这时候我能想起很多,有童年的回忆,有中二,有后悔。

一圈一圈的,闹钟在转,然后闹钟没电了,时间仍然在转。有人喜欢白天,有人喜欢黑夜,这说明不了什么,更不能证明人的性格走向,光与暗从来为互补而生,所以白天和黑夜同样可贵。目前为止,我只通宵过一次,那是赶论文的时候,我眼睁睁的看着天色从纯粹的黑,变成棕黄,接着艳红,接着灿黄,然后太阳升起来了,当然我也看不到太阳升上去的轨迹,但是这让我很新奇,度过一天不再需要睡梦作媒介了,一天就这么衔接过来了!当然我必须说我不提倡通宵,这对身体很不好,能明显的感觉到劳累。

夜晚似乎和孤独永远是挂钩的,没有一丝多余的扰乱心智的声音,偶尔会有车驶过的声音,夏天还会有蝉鸣和蚊子叫,这是和谐的,是和你融为一体的,这个空间里,确确实实只有你一个人了。孤独好不好呢,没有确定的答案,在热闹的时候,渴望孤独,孤独的时候,却又渴望起了热闹。我是喜欢热闹的,但是我又讨厌太多的人聚集在一起,这样会引起不同意见的迸发,从而杂乱起来。维持在一个小范围的交流,这样就最好了,人吗,就是矛盾的集合。

有一类人是永远融入不进热闹的,我有一个朋友就是这样,她有抑郁——在这个时代司空见惯的病名。她就相当喜爱夜晚,我从前尝试着陪着熬夜,我想尽我之力,让她感觉到是有人在乎她的,据她说,她的许多同学,都开始排挤她,因为她的性格不受人喜欢。公道来说,她确实太过固执,又太过天真,有时我都觉得厌烦,但是她也算病人,我得理解,于是我跟着她挑战黑夜,但是往往没到十二点我就坚持不住了,可能我还是对黑夜没有最真挚的热爱吧。后来她试图自残,进了医院了,联系也就渐渐断了。我曾经还在想,那些口言相加的人是什么样的品种,但是仔细想,我身边这种人也并不少,自己的想法永远由自己选择,自己的路也是自己选择的。我希望这位朋友能好好活下去吧。这白天和黑夜,其实区别也并不大咧。

一片一片的房子灯都暗下去了,只剩路边橘黄色的小灯。也许该坠入梦乡了。最近头发真是掉的越来越多了,这么一会都掉了十来根了,头发真该打理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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