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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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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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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

此刻正是黄昏时分,窗外树上蝉鸣不已。

相对于傍晚,黄昏是一个文学味颇浓的词语。傍晚,似乎只是表明一个时间,傍晚者,濒临晚上也,也就是快到晚上的意思。而黄昏呢?却有具体的意像在里面,既有颜色又有亮度,黄色而且昏暗,一种朦胧的状态,似梦似幻,如诗如歌。我喜欢这种具有意像的词语,对我来说,品味他们是一种享受。

所以我经常品味黄昏,但黄昏又是什么呢?我不能给出确切的答案。但我知道,黄昏时,林中暮鸦翅膀上会驮上最后一抹金黄,屋顶烟囱上炊烟会飘出阵阵散发柴草燃烧后的清香,村落街巷里会响起声声呼儿唤女的声响。

我喜欢黄昏,更喜欢黄昏里的乡野。黄昏时分的乡野是诗意的。面对西下的夕阳,整个原野暮色笼罩,淡蓝色的雾霭如烟似纱。在暮霭泛起的远方,肩扛犁具的老农,身后缓慢的老牛,在夕阳余晖的里,仿如一副浑然天成的水墨画,又似一首恬淡舒缓的田园诗。

黄昏的颜色,是夕阳里的金黄,又渗透着月亮里的淡蓝。金黄和淡蓝交织在一起,织出一袭梦幻的轻纱。在这层轻纱笼罩下,原野里新犁的土地放着黝黝的光。田埂上的野花儿,在一天骄阳的曝晒下萎靡着,黄昏时分又重新水灵绽开。偶尔有蚱蜢飞过,振羽的声响划破轻纱,倏忽的身影,轻灵快捷,瞬间即逝,如黄昏里的精灵。

村头巷口,下地归来的农人拉着朴实的家常,通向田野的土路上,散落着稀稀落落的影子,在苍茫的暮色里,如归巢的晚鸦。满街巷的柴草燃烧后的气味儿,散向村外,与野外升起的暮霭融在一起,迎接着夜色的到来。

黄昏是不分明的,透着神秘,透着梦幻,如童话的世界。黄昏时分的乡村,就是童话的世界。狗溜回了家,鸡飞上了树,在夜色到来之前,人和动物都赶回了自己的窝,赶回了最温馨,最安宁,最舒心的地方。

夕阳终于隐入了西天的山后。月儿悄悄的从东边的天际露头儿,在一团暮色的树冠梢头,躲躲闪闪,欲语还休,如娇羞的新娘,撩拨开遮挡的枝叶,偷眼看着忙碌了一天的乡村。乡村累了,在夜色里沉静下来,只有树在夜风里摇动,蝉在树叶间长鸣,黄昏终于变成了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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