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贠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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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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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独行

夏天的云是一团一团堆积起来的,堆积多了便就成了云海。远远地望去,一团一团的云如棉絮一般拥拥挤挤,像似伸出手去便可触摸得到。这个时候,最快活的要数鸟儿了。鸟儿是不知忧愁的,它们拍着翅膀,在云海里飞来飞去,来回穿梭着,惊得云儿也动了起来。

不知何故,我突然想起韩愈来。他牵着一匹瘦马站在阳光下,回望身后渐行渐远的长安城,重重地长叹了一声: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此时的他内心一定是伤痛的,更多的是一种迷茫。

人,有时候也需要来一次孤独的旅行。一个人的独行,才能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它会告诉你,这世界远比你想象的更宽阔。

当韩愈再次回到长安的时候,他的心境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我每每遇到困惑,或心情烦闷时,总喜欢一个人来到离家不远的公园里,静静地坐在湖边的石墩上,看着一对对年轻人说说笑笑地从面前跑过。或者凝望着一对老人,在夕阳的余晖里,牵着手安详地散步。这个时候,我仿佛也受到感染,心绪跟着他们慢悠悠地走进那恬静的时光里。

绿叶在枝头沙沙细语,鱼儿在水中追逐嬉戏,天边拥拥挤挤的棉絮一般的云儿也忍不住跳进了水里,跟着鱼儿游动起来。不知不觉地岸边的柳絮拂走了空气中的暑热,夕阳的笑脸藏进高楼的背后,暮色从四周慢慢地合围上来,水中传来咕咕咕清脆的蛙鸣声。我抬起头,星儿在头顶上眨着眼,一切是那样的美好。

生活中有时难免会有剑拔弩张,磕磕碰碰,会有这样那样的烦心事。争执只能使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更加复杂,或者斩不断理还乱。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暂时的离开。因为拥挤的,紧张的,疲惫的生活是需要留白的。寂寞和孤独有时也是一剂良药,它能让你静下心来自己想明白很多事情。能让你走出黑暗的峡谷,感到眼前风轻云淡,豁然开朗。

张艺谋说过,处于喧嚣中的人,内心都是孤独的,这种孤独是与生俱来的,是需要被理解被安抚的。或许正是在漫长的孤独中,让他得以从容的沉淀和舒展,将一部部惊艳的,场面宏大的影片呈现在世人的面前。

有一年单位进行重组,很多人都面临两难的选择,或不愿面对的“下岗”、“失业”。一些人纠集起来,吵吵嚷嚷着要去上访,讨个说法。这个时候,我选择了悄然走开,去赴一场孤独的旅行。

我一个人背上行囊,乘高铁,换班车,来到千里之外山清水秀的武夷山。晚上独自住在半山坡上一幢别致的房子里,在满山的寂静里,我什么也不去想,头枕着茶香,身披着如水的月光安然入睡。

第二天睁开眼,一缕灿烂的阳光从阔大的落地玻璃窗透射进来。我急匆匆穿衣洗漱,打开门,便一头扑进如诗的画卷里。

在武夷山素有“不坐竹排,等于白来”之说。当我坐上宽约两米、长约九米的竹筏,沿着九曲溪逐流而下,两岸青山扑面而来,招着手向后闪去。我闭上眼,惬意地品味着尚留余温的茶香,听着悠扬的船歌,一颗孤独的心顿时飘荡起来,融入美丽的山水之间。

旅行回来,带着新的希翼,我去了重组后的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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