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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昌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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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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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山如黛秋水蓝天

安乐溪的秋天,到处氤氲着秋的气息。这秋天的景色,在我的心坎上深深地划开了一道温柔的涟漪。

安乐溪的秋往往会在一个多雾的早晨来临,她来得悠然,来得悄无声息,很多时候会让人猝不及防。往往这个时候,人们都还在睡梦中无忧无虑地做着自己美丽的梦。

起初,安乐溪的秋是一片一片的红。她走得很慢,从山坳里慢慢地往上爬,一直爬到山顶。而这个过程,需要十五天左右。我记得有一次,儿子对我说:“爸爸,为什么山上的树叶黄了我还没有长大?为什么树叶是从山腰黄起的?”

一时间,我被儿子的问题难倒了。不过,我还是蛮高兴的。

于是,我经常坐在深秋的暖阳里,在烟火深处,品读秋天的尾巴。冥思儿子的问题,总觉得这样会离温暖更近。

我在想,人生如一趟美丽的旅行,如果心存善意,她便会散发出淡淡的芬芳,诱人的味道。比如在安乐溪的秋天里,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去寻找翘脚菌,寻找野菊花,或者一起漫步在秋天的长廊里,都是一件美不胜收的事情。如此,即使窗外风吹过落叶,留下多少痕迹?都与我无关。可是我相信,既然来过,总会有那么一点意义,总会有人记得我们曾经来过这个世界。就像风会记得一朵花的馨香,云会记得一滴晨露的纯洁,雨会记得一片叶子的葱郁,山会记得一片天空的蔚蓝,鸟会记得翠绿的树林一样。

安乐溪的秋天是充满希望的,她有着与众不同魅力!每当这个时候,在山坡上,田地里,到处都可以看到正在弯腰收庄稼的人。他们弯着腰杆,认真的收割荞麦,玉米,洋芋。而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情。那年,爸爸没有在家。我和妈妈带着妹妹一起去栽洋芋,因为天气冷,我和妹妹都被冻得像一个可怜的无家可归的乞丐。妈妈看到我们蜷缩的样子,想了想,慢慢放下锄头,弯着腰去树林里找来一些干柴,放在一处平坦的地面,然后在腰包里摸了又摸,我知道她是在找打火机。她第一次没把打火机拿出来。我想,妈妈是不是没有带打火机?就在这时,她不再继续拿打火机了,反倒是把手取出来,双手合在一起,使劲地用嘴吹了又吹。那时我不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又把手小心翼翼地伸进腰包里,又摸了好长时间,才把打火机拿出来。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让我心痛。

那年冬天,妈妈的腰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痛了很长时间,我和妹妹看在眼里疼在心头。直到第二年的农历三月,爸爸从昆明带回来一些中药给妈妈熬吃,她的腰杆才有好转。

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的心如千万根针在不停地扎。我流泪了,但我没有让妈妈看到。我知道,妈妈的手肯定很冷很冷,她为了我们,再冷也死扛着,只有这样,才有力气拿出打火机。她双手合十用嘴吹,是为了让手温暖。在故乡,人们都是在正月十几栽洋芋,这个时候,故乡的天气依然冷得要命。严重的时候还会结冰,这叫人们有点难过,因此,人们常把这种天气叫做“反春”。

欣慰的是,那年的秋天,我们栽的那块洋芋特别好,挖了一万多斤,而这种好收成是要几年才能遇到一次的。母亲特别高兴,她还给常年在外的爸爸炫耀我们的成果。

安乐溪的秋天除了一片一片的黄以外,还有一片一片的绿,这些绿色是一种叫“青松”的树木忖托出来的。而这个绿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绿得发蓝,她犹如绿宝石一样,绿得诱人,绿得含蓄,一点都不张扬,不显摆,犹如一个颇有内涵的少妇。

而这种绿挂在蔚蓝色的天幕下,特别是在早晨,在晨光的照射下,如雪的云朵悠然自在的在空中飘荡,让人觉得无意中来到了仙境一般。而这时,要是你来到一处空旷的地块,你会感觉到有一股温柔的清流正从你的脸上流过,让你心旷神怡,流连忘返。而这些云朵会随着和风一会儿似峰峦叠嶂的群山;一会儿如草原上滚动的羊群;一会儿似牧场里驰骋的骏马。非常壮观!

如果是在深秋,安乐溪的景色更加迷人。特别是在有月亮的晚上,如水的月光照射在金黄色的树叶上,夹杂着现代化的灯光的映射,如果你置身其中,就像是来到了世外桃源。往往这个时候,天气都特别冷,没错,这就是农村经常讲到的霜降天气。如果你运气好,第二天早晨,你还可以看到一层银白色的东西铺撒在树叶上,亮晶晶的,特别漂亮。这种天气一般来说都是好天气,如果不出现“蒙霜”,有霜的天气一般都是艳阳天,太阳会很热辣。

这种天气,也往往会带着晨雾。清晨,安乐溪周围的大山上到处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这些雾气像是给发黄的大山盖上一层银白色的棉絮一样,朦朦胧胧的。太阳从云层里直射下来,给薄雾的边上镶上一道金黄色的匾,美丽极了。

如你一个人走在其中,或者和你最爱的人漫步其中,定是另一番滋味,一定是一次终身难忘的浪漫的旅途。这时候,也许你会想到很多人情世故,你也会感叹,凡尘来往,或许因为人情冷暖,很多时候需要一个可以读懂你的人。或者你会感觉不管在哪里?套路都是越走越深,知音越来越少。但我们都知道,唯有在岁月的田梗上让内心笃定,才能安然。即便生活幽幽暗暗,起起伏伏,我们也要一意孤行地行走在万水千山中。直到把月色素白,或把阳光明媚,清风微澜,草木葱茏看成是这个世界必须经历的。亦是把流水潺潺,花开花落,饱蘸露水的净记在心里。只有这样,用这些景色来点亮未来,点亮我们的人生道路。用手里仅有的力量把自己那份执着的爱传播在天涯海角,种上十里春风,种上繁星点点,再种上一滴笔墨。把秋天的颜色挽在脑海里,才能留住金黄。

光阴易逝,时光荏苒,安乐溪的秋总是在这个季节把仲夏深黛的绿色吮吸。从此,安乐溪的夏天会由一个浓妆素抹的妙龄少女,变成一个雍容华贵的少妇。在金色的和风的吹拂下,舞姿妩媚,撩人欲醉,粉黛飘香,散发着诱人的芬芳。安乐溪的秋往往会带着色彩斑斓,惹人眼花缭乱,让人不得不想入非非,陷入沉思!

在安乐溪,每逢秋天,你不仅可以欣赏到秋天无限的魅力,还可以在这里吃上一顿美美的天然大餐。安乐溪的大山里长着一种叫“翘脚菌”的菌子。这种菌子特别好吃,如用它来做汤,那种美味,没有吃过的人是怎么也想象不出来的。

记得童年时,父亲经常到山里寻找“翘脚菌”给我们煲汤。他说这汤可以补脑,叫我们多喝点,还说喝了汤以后,就会变聪明。这样,读书就可以比别人厉害。每每这个时候,我们都是一口气吃完所有的汤。现在想起,父亲说的这句话是一句最温暖最美丽的谎言。父亲对我们的爱,直到我们长大了才明白。

安乐溪的秋,犹如仙境一般,山峰隐藏在云雾之中,美人隐藏在秋水蓝天里。云雾围绕着山峦缓缓游动,看着看着就像是一幅水墨画在流动,景色唯美醉人,各种颜色的树叶随着微风在空中旋转,有的落在道路之上,有的落在田野里,有的落在溪水之中,各有千秋。而这些落叶随着风、随着水慢慢的飘向远方,就像一个离开家的孩子,去寻找美好时光,寻找自己的梦想。

如果你是一个习惯早起的人,在安乐溪的秋天里,你还会体验到花蕊开几瓣,眼眸衬美景的心境。你飘然其中,犹如做梦一样,而你的梦可以遥寄远方的伊人。如果你来到一处有山泉流淌的地方,静坐在旁边,看山间野花绽放,听林中鸟儿欢唱,与大自然深情拥抱。这可以让心在恬静中被轻轻地拨动。

在安乐溪,除了秋天的景色让人魂牵梦萦,安乐溪的天空更加精彩。每当大雾过后,天空中的云犹如幕布一样慢慢散开,直到腾出一块广阔无垠的蓝天。这天空的颜色蓝得让人心疼,蓝得让人心醉。似乎只要你轻轻一碰,就会破碎一地。

而天空的这个蓝色比蓝宝石的颜色淡,比海洋的蓝色浅。这种蓝就像是蓝色的蝴蝶的颜色,蓝得让人流泪。于是,我突然想起了“溪山如黛秋水蓝天”这句拥有灵性的句子,用它来赞美安乐溪美如仙境的秋天,一点都不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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