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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昌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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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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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那些事儿

一到九月,故乡就有了凉意。秋意大多会在一个多雾的黎明悄悄来临,到了中午就无影无踪,傍晚又轻轻溜来。故乡的秋像一位羞答答的少女,它经常踮起脚尖掠过树梢,把树叶染成一片一片的红,然后乘着风飞过山谷。

老家的房子后面是一片树林,据说是爷爷带着爸爸栽的。一次,我拿着书,独自一人走进秋天的树林里。走着走着,树叶越来越多,有绿色的、黄色的、还有红色的……五彩缤纷。

看到这番景象,就想美美地睡上一觉。

忽然,一阵风吹来,树上又掉下来几片树叶,有的砸在我的头上;有的像翻飞的蝴蝶,扭动着美丽的翅膀;有的像黄莺,到处寻找自己的梦想;还有的像舞蹈演员,轻盈地旋转舞姿……落在地上的树叶,犹如一块色彩斑斓的布,给大地披上一层厚厚的“秋衣”。脚踩在上面,不时地发出“吱吱”的响声,像一支乐队奏响了深秋的“交响曲”。

我继续往前走,来到小沟边,寻找一块石头坐下。翻开书,一头埋进书的心脏,啃食着美味佳肴。

这时,一只蚂蚱跳到我的书上,它偌大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一动不动。它的触角不停地摇动着,像是在警告我。我双手拿着书,轻轻地站起来,生怕惊动这个可爱的不速之客。我紧紧地盯着它,它也看着我,我们对视了大概一分钟。我试着用右手小心翼翼地抚摸它的翅膀,它没有动。也许它知道我并没有恶意,所以放松了警惕。

我放下书,把这只蚂蚱放下我的左手里,仔细地观察着。我发现,在它的后退的小腿处发现了一点类似血的东西。我想,这只乖巧的小东西一定是受伤了,所以才跑到我这里来的。

我带着它回到家里,找来一瓶青霉素,用一根小木棒蘸了一小点青霉素,轻轻地放在蚂蚱受伤的位置。我看它动了一下,可能是我弄疼了它,但它没有逃。它的这个举动,让我的心轻轻地颤抖了一下。我给它缠了一小块布,放进一个塑料瓶,我给这个瓶子戳上很多小洞让它呼吸。

过了一个星期,我把蚂蚱放出来,仔细地看看它的后退好了没有?出乎我意料的是,当我打开瓶子的那一刻,蚂蚱就冲了出来,它跳到我的肩膀上。接着,它又跳到地上,一动不动。我小心翼翼地把蚂蚱捉起来,拆掉它后腿上的布,带着它到房子后面的树林里。我蹲在地上,把蚂蚱放在一张不知名的植物的叶子上。这时,它扭转头,傻傻地望着我。似乎在说:“感谢你这几天对我的照顾,我要走了。”看到这一幕,我有些难过。我小声对它说:“去吧!或许你的亲人早就担心你了,快去和它们团聚。”它仿佛听懂了我说的话,纵身一跃,煽动着稚嫩的翅膀,消失在了丛林中。

又起了风,在瑟瑟的秋风中,已经枯黄的叶子随着风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它们缓缓地、缓缓地落在地上,落在我的肩膀上,发出哀怨的“沙沙”声。

我慢慢地走在松软的树林里,对落叶说:“落叶啊!你是在哀怨生命的短暂吗?不,一定不是!我相信你不会这样消极。你知道吗?在你苍翠璀璨的时候,很多人都仰慕你的容颜。”不知不觉中,我已走到了路的尽头。眼前出现一条清澈明净的山泉,这山泉是从我们家后山上流下来的,山泉静静地从我面前流淌而过,落叶随风飘落在山泉里,仿佛一艘艘金黄色的小船,顺着山泉往前奔跑,打着旋儿“随波逐流”……

我见眼前无路可走,索性躺在那华贵的叶毯上,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在一棵树的枝头,我看到几片绿叶。我想,这些绿叶再过几日就要飘落下来,投入大地的怀抱。等到时机成熟,再化作春泥。就像我,很多年以后,会聚变成一颗尘埃,然后悄无声息地漂浮在静谧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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