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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心惊肉跳 一路追击
南郡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里，陈峰和张小虎在分析着米南洋打给他最后的电话内容，可以肯定的是米南洋一定是发现什么秘密，要告诉他们的时候被发现而遭到灭口的，那么米南洋到底发现什么秘密？又是怎么被案犯发现的呢？为什么他们每一次在快接近真相的时候，线索会突然中断，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这一切。陈峰和张小虎把他们心中的疑惑向专案组作了详细的汇报，专案组让他们继续追查米南洋这条线索，可能有重大的发现，另外秘密调查内部人员。陈峰和张小虎再次来到米南洋遇难的废弃仓库，围绕着仓库周围二公里过筛子似的查找，他们几乎翻遍了每一棵草和每一块石头，闷热的天气，让他们觉得汗都快流干了，“陈支，你快来看！”张小虎指着倒伏的草丛中，被扔掉的几个烟头对陈峰喊着说，陈峰带上白手套，用小夹子把几个烟头小心的放进物证袋中，经过DAN检测烟头上有三个成年人遗留的分泌物，经过查找比对却档案资料里没有发现和现场案犯吻合的DAN数据，也就是说这三个人从来没有犯过事，但是通过现场凌乱的脚印相互应证，确实是三个成年的男人谋害了米南洋。同时，陈峰发现这种“老枪”牌香烟，南郡基本上没有卖的，从而可以推断这三个人是外地来南郡作案，经过查找“老枪”牌香烟是走私的，只有在沿海发达的城市才能有，根据这一重要线索显示，案犯可能来自邻省江都市，因为江都市离南郡只有一百多公里，更重要的是走私物品严重，陈峰他们从现场还有一个重要的发现，那就是米南洋被绑的柱子后面隐隐约约写着一个“药”字，也就是说米南洋的发现可能和药有关，而南郡市生物药业集团就是生产销售药品的，难道他们生产的药品有问题，陈峰经专案组同意，秘密调查南郡生物药业集团生产的药品，可是陈峰和张小虎在暗中把南郡生物药业集团生产的药品调查个遍，也没有什么异常，南郡生物药业集团不但是一家外资企业，也是江南省的重点科研单位，更是各级政府挂牌保护的，因此，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是不能对它进行全面的搜查的。专案组随即指示陈峰和张小虎前往江都市顺着“老枪”牌香烟的线索，从外围查找可能否有所突破，同时，从南郡的车站、高速路口和省道调集二个月的监控录像进行分析、查找。就在陈峰和张小虎赶到邻省江都市的不久，专案组通过警务通向他们传来一组不太清晰的照片，可能是雾天的原因照片上显示的三人驾驶着一辆挂着江都市牌照的车在一个月前通过省道进入南郡后，就没有见过这辆车出入过，照片上三个人只有模糊的轮廓，但基本上和遗留在现场痕迹推断结果相吻合。更为重要的是，没有录像资料显示这三个人离开南郡，难道这三个人作案后还留在南郡？专案组派出另外一组人马在南郡角角落落搜查三个案犯不说，单说陈峰和张小虎在江都市马不停蹄的查找“老枪”牌香烟，到过江都的人都知道，要买这种烟，说难也不难说容易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因为江都市面上根本没有卖的，因为它是走私货，只有通过特殊的渠道才能买的到，而这种特殊的渠道都被江都市的号称“市长”的水哥把持着，陈峰他们如果要探听到关于“老枪”牌香烟方面的消息，就必须要接触“市长”水哥，而水哥有一个最大的爱好就是每天早上到江都的人民公园遛鸟，水哥有一对金色羽毛的金丝雀，血统正宗，很有灵气，深得水哥喜爱，另外水哥还有养猫头鹰的习惯，他说他喜欢猫头鹰的凶猛和执着，这就和做人做事一个道理，所以在江都市玩鸟的基本上都知道水哥的大名，这天早晨，陈峰和张小虎从鸟市经过内行人的指导买了一对上品的画眉，提着鸟笼晃晃悠悠的来到人民公园，清晨的薄雾下，来公园锻炼的人不多，靠南边的小树林里挂着一排鸟笼，小鸟们展开喉咙此起彼伏的叫着声音透亮、清脆，陈峰和张小虎也把鸟笼挂在树上，一边假模假式的锻炼，一边踅摸着水哥，但半天却没见到水哥的身影。
就在陈峰和张小虎他们认为水哥不会来了，却从树林的东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胳膊上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穿着一条花裤衩，脚上趿拉着一双拖鞋，脸上纵横着沟壑的肌肉约莫四十岁的，古铜色脸，中等身材的汉子，一路和来遛鸟的人打着招呼走了过来，他把装着一对金丝鸟的鸟笼挂在陈峰的画眉鸟笼旁边，活动一下手脚笑着对陈峰说，“兄弟的，这对画眉品相不错啊！”“还好，不能和您的这对金丝雀相比，您的是极品呀。”陈峰也礼貌的答道，“兄弟好眼光，常言说什么人玩什么鸟，你看我的这对金丝鸟孤傲、性冷，却能善于懂得主人的心思，你说是吧？”水哥有点夸耀的说，“水哥，您气度不凡，养的鸟当然也非一般。”陈峰恭维的说道，水哥微微一震问道，“兄弟，你认识我？”“不怕水哥笑话，不认识您，我看您走过来他们都喊您水哥。”陈峰解释道，“兄弟心很细，你好像不是本地人吧？以前也没见过你。”水哥认真的打量一下陈峰问，“我确实不是本地的，是刚从南郡过来做生意的。”陈峰老实的回答，“哦，那兄弟贵姓大名？”水哥进一步问道，“我叫陈虎，这位是我的小兄弟叫张峰。”陈峰指着张小虎和自己向水哥介绍着说，“哦，那就是虎哥和峰哥了，张峰加一个三字就是张三丰了，一代宗师啊，哈哈。”水哥逗趣着说，“水哥，见笑，我们那是什么一代宗师，只是做点小买卖养家糊口而已。”张小虎装作很诚实的说，“两位兄弟，坐这歇会。”水哥用拍拍树下的长椅子招呼着陈峰和张小虎，“好咧，正好走半天路，腿都酸了。”陈峰和张小虎坐和水哥三人并排坐到长椅子上，水哥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给陈峰和张小虎分别递一根，“敢问兄弟，做什么买卖？”水哥自己点上烟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问，陈峰把接在手里的烟一看，正是他们要找的“老枪”牌香烟，随即他也点着烟，深吸一口说，“小本生意，倒腾一点服装鞋帽而已。”陈峰装出很享受的样子问，“水哥，您这烟味道不错，从哪买的？”“兄弟不瞒你，这烟市场没有卖的，它是走私货。”水哥很神秘的对陈峰说，“哦，难怪没见到过。”陈峰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兄弟若要是喜欢，我明天给你带两条过来。”水哥夸耀的说，“那感情好，谢谢水哥，多少钱？”陈峰装出要掏钱的样子，“嗳，谈钱就外道了，这烟我那里有的是，谁叫咱两投缘，先拿两条去抽以后再说。”水哥拦住陈峰的手说，“那水哥抽这种烟的人多吗？”陈峰装作很好奇的问，“不多，这种烟大部分都是内部销售的，有点像内供的，基本上是道上兄弟抽的，我是有亲戚在国外给我带些货。”水哥给陈峰耐心的解释道，“那还是需要成本的，反正不管多少，我还是给您六百块钱吧！”陈峰掏出六百块钱塞进水哥手中说，“还是兄弟懂规矩，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到这来拿烟，那我就不客气了。”水哥一边把钱装进口袋，一边哈哈笑着说，看看时间不早了，水哥提起那个装着金丝鸟的鸟笼冲陈峰和张小虎拜拜手说，“兄弟，明天见。”陈峰也客气的朝他挥手说，“水哥，明天见。”陈峰和张小虎就近找了个旅馆住下，两人商量下一步该如何探听到谋害米南洋三个案犯的情况。
第六十章 秋雨绵绵 黑夜漫长
秋天说来就来到，淅淅沥沥的秋雨下了一整夜，天亮时还没有停止的意思，陈峰和张小虎透过旅馆的玻璃窗看着外面灰朦朦的天空，雨还在若有若无的下着，“陈支，今天坏了，恐怕水哥不能来了吧。”坐在床头的张小虎担心的说，“没事，一会咱俩还准时去，他来不来再说。”两人草草的洗漱穿戴好，提着画眉鸟笼，在一个早点摊上随便吃了点早餐，就向人民公园的南边的树林走去，这时候雨却停了，街道湿漉漉的，空气却格外的清新。陈峰和张小虎刚走进小树林，还没来得及把鸟笼挂到树上，“兄弟早啊！”水哥就走过来笑咪咪的同他们打招呼，“水哥早，您比我们还早呀！”陈峰客气的同他打着招呼，“给你兄弟，你要的烟！”水哥随手递过来两条用报纸裹的“老枪”牌香烟，“水哥，你真讲信誉。”陈峰一边接过烟，一边夸赞道，“做人不讲信誉可不行。”水哥眯缝着眼享受着烟味认真的说，“对，水哥说得很对，信誉是做人的根本。”陈峰有点恭维的说，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到十点了，水哥从树上取下鸟笼，两只金丝雀好像认识人似的对着陈峰叽叽喳喳的叫着，“兄弟，这会有空吗？上我那坐坐！”水哥热情的邀请道，“还是不去了吧，我怕打扰水哥。”陈峰其实很愿意却假意的推迟着说，水哥右手一把拉着陈峰的胳膊说，“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那我们就去水哥处参观、参观。”陈峰和水哥并肩的走在一起，张小虎提着鸟笼跟在后面，左拐右转不大一会就来到一个院子前，打开院门有三进的房子，前院楼台亭搁一座小假山的旁边还有个荷花池，百十条红金鱼在池中自由的游来游去，高大的银杏和香樟还有针叶松和杜鹃花、兰花、铁树、桂花、玫瑰等各种奇花异草错落有致的栽满院子，院子南边有一片小小的竹林，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响声。穿过月亮门，里面有一排布置精巧的房子，等水哥领着陈峰和张小虎进来的时候，早有三个手下躬身的伺立在一旁，在功夫茶的桌椅前坐下，有个穿着民族服，长相秀美的女子，用果盘为他们送上来时令的水果，并用纤纤的玉指给他们泡起功夫茶。陈峰打量一下这间屋子，紫檀木的家具古色古香的，两只高大的青花瓷瓶插着芳香的百合和康乃馨，靠墙的两排储物架上摆放着各种古董，一看就知道这屋子的主任禀性高雅，眼光不俗。“兄弟，你看我这里怎样？”水哥微笑着问陈峰，“水哥，格调高雅，品味高绝。”陈峰竖起拇指夸赞道，“我再领兄弟到我后院看看！”水哥起身领着陈峰和张小虎，穿过一座屏风墙，后院一片小小的果园旁也有几间盖得飞檐翘瓦的房间，水哥随手推开其中的一间只见满屋放着包装好的纸箱，散发着浓烈烟草的芳香。水哥用手一指告诉陈峰说，“这里都是老枪牌香烟，兄弟够你抽十年的吧，呵呵。”“那是，那是十年都抽不完。”陈峰看着满满一屋子的香烟，心悦诚服的说，从水哥那出来陈峰感觉到水哥没有走私香烟那么简单，他后面应该还隐藏着更深的内容，陈峰低头无意的看了一下包着香烟的报纸，赫然发现报纸的出版时期和米南洋遇害的日子相同，这难道仅仅是巧合还是有更大的阴谋，陈峰在回旅馆的路上沉思不语，他不由得想水哥背后是不是还有不为人知事。
投其所好是下一步更深入的接近水哥的重要方法，陈峰和张小虎从花鸟市场花大价钱买了一对鹦鹉，这对鹦鹉不光毛色鲜亮，而且聪明非常，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常常还能说出令人想不到的怪话，让人禁不住捧腹大笑，比如“你还不去自杀，等着裤带勒死啊！”“碗打碎了，蛋没碎吧？”“他脑袋不是被门挤的，是让大风刮的。”，真是一对逗人开心的宝贝，果然陈峰把这对鹦鹉拿到水哥面前以后，他就爱不释手，眼睛放光，不住的说，“好鸟，好鸟。”“水哥喜欢就送给你了。”陈峰不动声色的说，“真的啊？还是兄弟够意思。”水哥喜出望外，“走，我请兄弟喝酒去。”水哥拦着陈峰的肩膀，连拉带拽的来到一个叫“福满居”的酒楼，水哥又打电话叫来他的手下阿彪、强子、凤梨六个人坐在桌上，谈天说地，嬉笑怒骂的气氛融洽非常，白酒加啤酒喝掉有三箱，几个人勾肩搭背的从酒楼出来，都成风摆杨柳，“兄，兄弟，今，今后有事你说话。”水哥搂着陈峰的腰大着舌头说，“好，到，到时有事找，找水哥，你，你不许赖账。”陈峰也有点口吃的说，“那，那不能，看，看你水哥像赖账的人吗？”水哥擂着自己的胸脯，憨笑着说，“那就好！”几个人像热恋中的男女，恋恋不舍的分别很久，才各自回住的地方蒙头大睡，陈峰的意识很清醒，他明白他和水哥之间已成功的迈出关键性的一步，离他要找的答案已经越来越近了。想着想着陈峰的眼睛也渐渐的闭上，他确实也喝了不少酒，梦中他带儿子上公园去玩，过山车上儿子幸福的尖叫着，然后他们又去了动物园看狮子、老虎，在通往猴山的路上，儿子忽然变成一只小猴子，从他面前跳荡着，转瞬间奔到一座山的后面不见了，陈峰大喊着儿子，一下从梦中吓醒。他感觉到头疼欲裂，口渴难当，看看窗外天已经黑下来，陈峰喝一大杯水后感觉好了，想想梦中的情景觉得让人不可思议。秋天雨真是没有理由说下就下，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仿佛向谁倾述着满腹的委屈。陈峰和张小虎到旅馆门口的粥铺一人喝一碗粥后，出一身汗觉得舒服很多。想想有个把月都没回家，也不知道白冰怎么样了，他拿起电话拨通妻子白冰的电话，“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话呀，我还以为你都把我忘掉了。”电话里白冰的声音传出强烈的不满，“哪能呢，领导，我就是忘掉我自己也不能把你忘了。”陈峰嘻嘻哈哈的说，“领导？我在家领导锅碗瓢盆吧，我还能领导你吗？支队长！”白冰在电话里挖苦道，“这话说的，咱家一草一木都归你领导，当然包括我。儿子给你打电话了吗？”“陈峰成功的转换话题，“打倒是打过，但好像就是在交待任务，你儿子可能是谈恋爱了吧！”白冰在电话抱怨着说，“年轻人，就随他便吧，他那个年纪谈恋爱也是在学习，你也早点休息吧！”陈峰宽容的说，“好的，你也是，天凉了，在外面办案多注意身体。”白冰在电话里关切的说，“谢谢领导牵挂，放心我会注意的，晚安。”挂断电话陈峰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陈支，想嫂子了吗？”张小虎轻轻的走过来给他倒杯水说，“想你嫂子不也正常吗？难道是想水哥。”“对，提到水哥，小虎你觉得我下一步该怎么办？”陈峰从床上坐起来，两眼发亮的盯着张小虎问，“我们可不可以说，这三个人欠我们一点货款，让水哥帮我们打听打听。”张小虎眼珠转动着说，“行到是行，他要是问我们三个人姓名，怎么办？”陈峰还是顾忌着说，“就说是一个朋友介绍的，不太熟悉，瞎编三个名字呗。”张小虎接着说，“行，我看可以。”陈峰看着张小虎笑着说，两人商量后计策和细节后就又躺床上睡下，可是陈峰身上像扎钉子一样，烙饼似的睡不着，倒是张小虎不一会就传出轻微的鼾声，陈峰心里暗道一句，“还是年轻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