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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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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19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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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别哭,你也可以变得很美

故乡的名字很美,叫“骆驼宝金家垸”,座落在湖北省罗田县胜利镇境内,一道逶迤而来的山脉骆驼一样背满了俊美的石头和鸟语花香仿佛是宝藏一样要倾泻而出。临到垸落又从左右各伸出两道山脉,俗称双青龙双白虎是父母伸出的双手,万分爱恋的把整个抱在怀中,背后石山秀丽大树挺立,门三口池塘呈品字排开。放眼望去,青山绿水,峰峦叠,故乡也象名字一样美!

也许是故乡要山有山要水有水,不差田地,80年代当隔壁左右邻村的年青人纷纷走出山村,在城市里找自己的未来时,故乡的乡亲们还像没有睡醒的孩子,享受着悠然清贫的田园时光。直到邻村一栋一栋的楼房拔地而起时,直到干什么都觉得差钱时,垸里的青壮年才象是睡醒了,才恋恋不舍又无可奈何的投入这场席卷全国的打工浪潮当中。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那一家人围着一炉红红的柴火,笑满了一屋的温暖;那满山遍野採兰花,摘野果带来漫天漫地的快乐;那种邻里之间哪怕偶尔有矛盾也能保持纯朴的,互帮互助的热情;……也在这股时代洪流中慢慢变成最美好的曾经。

 

穿行于城市的悲伤和坚强

离开家乡的乡亲们走到城市的大街小巷,光辉灿烂的城市让人又惶恐又兴奋,在点亮他们眼睛的同时,也点燃大家对城市文明的向往和对美好未来的渴望。只是对于其中的大部分人而言,这种热望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烟消云散。他们将青春和年华交给了工地和厂房,城市却始终是属于别人的美好,自己只是一个慢慢变老的过客。而另一个更让人伤感的事实,原来总以为无论走得多远、走得多久,故乡永远是心灵的归宿。只是走着走着慢慢的发现,故乡出没在心里却再也回不去了。

 

这种矛盾的情怀差不多在每一个出门在外的乡亲身上都存在,他们的内心常常充满了失落,整个社会都在追逐着名利财富。他们就象一粒尘埃,无声无息默默地走在卑微的人生轨道上。他们离开自己赖以生存的土地,吸收着城市的文明,用寂寞和青春创造着,或者说想望创造着自己的财富梦想城市赋予他们实现自脱变的机会,也带给每个人身体和心灵的伤痛。尽管财富的天平向他们昂着高傲的头颅,但是它强大的磁力还是吸引着源源不断的加入者,看着他们青春洋溢的笑脸,看着他追逐自己人生梦想的充实,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们是快乐的,然而同样这群人,当流逝的时光不经意地在他们或者他们的亲人的脸上刻着离愁、迷茫等等种种人生的辛酸苦辣时,当一个个青葱少年变成白发中年时,......那些未了的心愿、未报的亲恩,总是在年华老去时才变得深刻而又无奈。那些付出真情而又无能为力的日子象一杯需要经过很长很长的时间才回神的烈酒,又浓烈又感怀。

 

还好并不是所有人都无法在城市里开花结果,那些最终在城市立足落户并且有所发展的少数幸运儿,象是一面迎风飞舞的旗帜,向人们召告那种脱胎换骨般的幸运。人们在羡慕感叹这些人的所谓好运气和好命时,又有谁能够体会他们在城市里摸爬滚打的艰辛,也许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那种吃了别人吃不了的苦,受了别人受不了的罪,用了别人用不了的心,才让这群有志青年挺过千难万阻收获到自己想要的风景。这也许是生活的魅力,它总是让那些出身卑微的人的成功,来告诉大众,只要选择一条正确之路并日复一日不断的努力,无论是谁都会有出彩的机会。

 

乡村里的愁肠

刚刚开始的打工浪潮,极大的振奋了乡亲们的心,让其中的每个人都生出无限的热情和向往。尽管远离家乡,在陌生的城市里像是汹涌大海里的一叶孤舟,孤单无依。尽管留守在家里的父母,孩子也承受着思念之苦。可以谁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相反还有一点点小骄傲,有一种好男儿志在四方的喜悦。在神州大地上,千千万万个家庭都曾极力享受这种天各一方的美好,于痛苦于寂寞中也有一份温柔的寄托。 

只是这种感觉在年复一年的分离中,在渐渐老去的岁月里消耗殆尽,冰冷的现实抓住游子们的双手,一眼看不到头的分离,而如果不出去又无法养活家庭的窘迫,还有父母日渐的衰老,孩子眼中的冷漠深深刺痛了那些白发横生的夜晚 。物质生活是丰富了,每家也都住上了新房,可是因为留在农村的只有老老小小,用老弱残兵形容也不为过,故乡的灵气和朝气也许就在青壮年离开村庄的那一天,慢慢带走了。

而没有父母陪伴成长的孩子,没有子女照料的老人,没有丈夫在身边的妻子,孤身一人在外辛苦打拼的男人,又要承受怎样的心酸和伤痛。让人感到疼痛的还不止这些,情感的缺失加上社会的急功近利最终导致原来最纯朴的乡情也一点一点的瓦解。原来那种一家有事大家自发的帮助,那种见面老远就亲切的招呼,那种时时可以享受和发现的人性真善美的光辉.....慢慢的变得稀缺起来了。

曾几何时起,人与人之间的隔膜多了起来,甚至家人之间的温暖也被现实的冷漠所打败,而一个缺少温情和包容的农村又成了每一个人心灵上的一道伤口。那些流浪的拳拳之心那些还留守在乡村的老老小小,望着故乡的山水,每个人都渴望找到某种心灵的慰籍和答案。因为山的那头,总是有着出自心底的思念和感慨,关于父母、关于童年、关于乡愁,变得如此清晰和感伤。

 

 

甜蜜的展望

2019年,老家也迎来了好消息,政府把“骆驼宝金家垸设为美丽乡村改造点,国家将投入资金整冶美化垸落。这一次,镇领导来了,村领导来了,出门在外的游子们也回来了,沉寂了很久的故乡又一次热闹起来。大家为家乡将迎来一个美好的转变而高兴而行动,每个人都明白,得开始了是该做点什么了。对于大家而言,一个魂牵梦绕的地方缺乏生机、没有朝气在每个人心里又是怎样的心疼,而现在这股政策的东风重燃了每个人对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期待,那种让故乡跟随时代起舞的喜悦在乡亲们的心中涌动

随着推土机的轰鸣,垸落整治工作在有条不紊中进行,每个人都放下私心为了一个更好的明天工作着奉献着,这片落寞了很久的土地又焕发着一种如浴春风般的活力。而我们多么希望,推土机不仅仅是推倒破旧的过去重建一个美丽的家园,还能够推倒阻挡在每个人心中的那种冷漠的墙,让我们的子子孙孙生活在一个互帮互助,其乐融融,让良知和情怀盛行的精神乐园中。

 

是的,故乡一定会在乡亲们手中变得更加美丽。我们想说,无论世界多么纷繁变化,请故乡继续保持最初的纯朴和善良,这些品质让我们在贫穷时依旧美丽,让我们在富裕时更加闪耀;请故乡让孩子们多读书,因为书可以带着我们去没有去过的地方,去看没有看过的风景,去学想要学的知识,去听历史与现实最温厚的叮咛和呼唤,去点燃心灵深处的理想和信仰,去征服人生一个又一个关隘;请故乡始终保持对未来甜蜜的展望,哪怕身处困境还依然保有对生活浓烈的爱;......

亲爱的故乡,如果过去、曾经、现在你苦过累过痛过……别哭,你也可以变得很美!你一定会变得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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