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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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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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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小狗儿

于兴

办公楼是座东楼,我的办公室在5楼,西面是通体的大玻璃窗。

办公间隙我习惯站在窗边眺望。窗外是一家工厂,黑色的铁栏和锃亮的电动大门内水泥曲径,绿篱环绕,绿草茵茵,硕大一片草坪为我的视野平添了许多清新与惬意。工厂北临一条小街,街两侧是杂乱无章的小吃地摊儿和水果、杂货摊儿,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与那片葱绿盎然的草地相比,显得有些嘈杂和繁乱。

小街上叫卖的小货郎,五颜六色的水果摊,摊煎饼果子的,灌鸡蛋饼的,卖烧饼的,炸油条卖豆腐脑的,还有街两旁成片成片的穿着统一制服在小桌旁吃板面的工人,似乎都不曾进入我的视野,两只小狗却让我时常看的出奇,浮想联翩。

两只小狗并不属同宗同族,小点儿的是只白色哈吧,大点的是只黄黑杂色的土草狗。它们像是流浪狗,又像是村子里农户家的半野狗。白色的小哈吧收拾收拾肯定是只漂亮的京吧儿,黑嘴儿,黑眼儿,胴体皆白,但整日在外疯跑的,浑身上下已看不到多少白,整个成了一个小泥狗儿。那只土草狗本来就是那种土色,所以倒看不出多脏,但身上时常披着烂草和垃圾。两只小狗虽黑乎乎、脏兮兮,但日子过得却无比的欢快。

没有近距离考证,它们是否是同性还是异性,但看得出它们是无比地亲密友好。在我视野中的两只小狗整日形影不离,厮守在一起。它们不走大门,从铁栏的缝隙间一前一后穿进厂区的草坪,然后便长时间地在草坪上摸爬滚打,互相追逐,嬉戏打闹。它们的玩法很多,或追逐,或抱滚,或厮打,或叨来些布条、树枝、废纸、塑料袋一类的东西相互争抢。有时还捉迷藏。厂区的一个角落里堆放着许多废弃的设备,两只小狗就在这些破旧玩艺儿中间玩耍。那些铁管子、铁盒子什么的就成了它们的迷藏处。它们玩的异常地猛烈,刺激,但却非常地友好和谐,从来没见它们恼过,吠过,咬过。玩儿累了便再从铁栏的缝隙间穿出,到那些地摊上的食客间觅食。食客们丢弃的、不愿吃的大肥肉,碎骨头,剩饼剩馍,它们似乎都吃的津津有味。吃饱了再从铁栏中穿进草坪嬉戏玩耍,周而复始,日复一日,乐哉,快哉!

看着两只小狗,不由得我就在想,或许这就是狗儿们的生活,上帝剔予它们的或许就只有轻松与快乐,无有压力与烦恼。看来做狗要比做人好,人那有这般自在与逍遥。我在想,或许这就是动物与动物的区别,狗儿们可能互相间本来就很少计较,吃饱肚子便了。人却不同,他们必须得斗得争。斗与争,或许是人之生存需要或本来面貌。我还在想,自然界的所有动物、事物或许本该如此,不同类种都应和谐共处,生活本该安然与舒畅,不该有过多的争执与拼抢。

忽一日,我发现两只小狗在嬉戏打闹中,土草狗突然倒地不动了。起初,我以为它在游戏,没去理会。但当再一次站在窗前眺望时,它还在地上躺着。小哈吧在同伴身旁着急的转悠着,一会儿拱拱它的肚皮,一会儿亲吻一下它的口鼻。一个上午过去了,下午太阳也快西下了,土草狗一直没有动,小哈吧也没有离去。此时小哈吧一定心如刀绞,心急如焚,它急得团团转,在同伴身旁转一阵,之后又在草坪上奔跑一阵,之后又到土草狗身边卧一会儿。它想过离去,几次冲出铁栏又折了回来。

晚霞升起时分,小哈吧突然又冲出了铁栏,它没去觅食,而是沿着一条小街向北去了。

之后,我再没见小哈吧回来。我在想,土草狗为啥突然身亡,是中毒还暴病?我猛然联想起我曾用自由市场上买的小米儿喂“虎皮”,“虎皮”吃了便猝死了。事后得知那小米是用碱搓了的,“虎皮”吃了碱搓过的小米,被碱烧死了。由此,我想小狗必定也是被食客丢弃的食物给害了。小哈吧哪去了?是回它的主人那去了,是寻找新的小伙伴去了,还是不忍心再目睹死去的伴侣,让过去的永远地过去……

 

2008年1月10日于泉峪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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