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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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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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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江印象

我离开鸭江镇有些日子了,无奈内心里却总有一份牵挂,总想写一篇关于在鸭江镇工作和生活的点滴,却苦于一直没有时间,老是静不下心来,或许是想写一篇关于记忆中鸭江的印象吧,不过,确切的说应该是印象中的鸭江,因为曾经那里有着我近两年来自始至终的回忆,但我还是比较喜欢称其为鸭江的印象,或许担心因为自己的才疏学浅,无法用自己的笨拙的笔去描述出那里的一切记忆,一种人与人之间少有的真诚与坦荡。

今夜,我一个人呆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伴着一袭或明或暗的圆月与城市的灯火,突然产生了想完成我一直以来的那种牵挂,虽已夜深,当我在键盘上敲下这几个熟悉的字的时候,突然感觉才思泉涌,睡意全无。

或许,没来之前,我对这个地方是不够了解的,是因为自己没有真正的融入那种文化。鸭江镇不大,位于武隆县城的西北部,连接涪陵与南川两地,区位优势明显,交通便利。2012年,刚被单位调离去鸭江镇的时候,当时内心便蒙上了一层失落和惆怅,感觉自己的心跌到了低谷。

无奈,我不得不将这种暂时的失落感埋藏在心里,人生既然没得选择那只好面对。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因为那里有一种深深地眷恋与牵挂,主要源于当时那种心境和遭遇。早些时候听说,这里的人较为复杂,鱼龙混杂,归结于这里的人早些年的刁蛮与蛮横。

刚去的时候,朋友就告诫我,刚来这里要懂规矩,一定要低调。去的那一晚,朋友为我接风,理所当然的喝醉了,朦胧之际,我第一次感受到这里的热情。

慢慢的,我发现自己开始在融入这个小镇了,我的周围有了一些朋友,没有刚去时那种特别想家的念头。因为离家较远,最无聊的时候就莫过于下班之后没有去处,这个时候几个无聊的人经常聚会聚集聊天,偶尔小酌一下,排遣了些许孤独。

在这里有一个其他乡镇所没有的特色,一般请客吃饭谓之于三步曲,即吃饭、休闲、夜啤酒。在晚上,因这里的文化生活较单调,除了喝点小酒,打打小牌,基本上没有去处,而一到冬天,这里的风特别的大,晚上比较寒冷,街上基本上看不到人流。其实,后来我才明白,因为他们的好客,除了热情、直爽的性格所决定以外,不排斥这里特殊的地理环境所决定。

其实,每个地方都有它的文化与特色,只不过,在合适的地方要遇上合适的人。以前在其他地方的时候,虽然我也能感受到这种浓烈的文化,但似乎鸭江要来得更猛一些,也许,人世间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近在咫尺却不知自己身处何方。

如果说在其他地方赋予我的是淳朴与厚道的话,那么,在鸭江的这段时间里给予我的就是豪爽和热情。慢慢的,我感觉,其实有的人对这里是一种误读,抑或是来到这里的人是走马观花,或许是没有真正融入。后来我在思索一个问题,其实任何一个城市都有他独特的一面,倘若自己没有真正了解过它,没有真正融入过它,自然而然就不会读懂这个城市的内涵。

在鸭江请客吃饭是一个很有面子的事情,只要是来的朋友,必须是要吃了晚饭才离开。当然在这里吃晚饭也是有讲究的,那就是,陪你吃饭的人一定是主人认为最为要好的朋友。一般场合,主人是不劝你喝酒的,能喝则喝,不喝绝对不劝,但你千万不要误解为主人不够热情和豪爽。在这里,喝酒时尽量客随主便,但是,主人邀请来的朋友在这个时候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他撑足面子,也就是说无论如何都是要雄起。当然,主人绝对不会提前打招呼要把某人陪好,这个时候主人的兄弟伙们就自己看着办。

一般而言,客人确实在不喝酒的情况下,以矿泉水和饮料代替也行,但前提是必须是要干一杯,为了显示对客人的尊重,陪你喝啤酒的绝对一杯要干,喝白酒的,酒量好的整杯下肚,酒量稍差的,至少一口下去一半,绝对不会低于你喝饮料代替的数量。

在鸭江吃饭,没有能让来的朋友高兴那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只要是座在桌子上主人的朋友,都会把你当成上宾看待。有了前车之鉴,后面的几个朋友自然的就会接踵而至,接二连三的来敬酒,而且绝不用主人安排。初来,也许你会被这种热情弄得无所适从,但精明的主人早就看出了你的心思,为了体现热情,细心的主人会替你挡酒,会替你夹上最好的菜肴请你品尝。喝酒时,绝对是不允许站起来喝的,否则会被罚酒,因为这里有个规矩,双脚一站,喝了不算,在这种场合下,也许你就会稀里糊涂的醉得一塌糊涂。

喝完、吃完即将结束时,主人一定要倒上最后一杯酒,而且必须是主人亲自斟满整杯,称其为总结。大家把杯子举起,然后要全部站起来毕恭毕敬地等待主人作总结,一般最后一句话大多就是一些客套话,然后碰杯一饮而尽。

该轮到主人埋单的时候了,结账时,主人发现不知道是谁早早的把单给买了,收银台的小姐说,刚才一位姓什明谁的先生把帐已经给结了。

在鸭江休闲有通常两种情况,一是在阳光明媚的天气里去钓鱼,另外就是选择散步或打打小牌,对于我们这种工薪阶层而言,就不太喜欢打牌。一般选择就在下午去钓鱼。在鸭江钓鱼,是一件令人很愉快的事情。

选择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带上鱼竿,然后驱车赶往河边。鸭江镇上有一条小河,早些年清澈见底,河里的鱼类较多,一般去钓鱼都不会落空。而且,我不知道是谁发明的这玩意,空钩也能钓鱼,就是在一根钓鱼线上串上带有红色小圆点的锋利小钩,然后洒到河边后,笨拙的小鱼也就不断拥挤着上当了,钩的那种颜色近乎于高速路上的黄颜色的路标,听说是河里的小鱼最喜欢看到那种颜色,难怪,这些笨拙的鱼类上当。

临近镇上的时候,有一座石拱桥,修建于上个世纪,桥下就是平静的大溪河,桥的旁边有一根硕大的黄葛树,风平浪静的时候,尤其是在清晨的太阳冉冉升起或者是落日的夕阳照射在桥上的时候,那种景致更是美不胜收,石拱桥与岸上的景观倒映在河水中,相映成趣,给人一种江南水乡的感觉,每每从武隆回到镇上的时候,看到这一幅天然的泼墨画时,我都感概不已。遗憾的是,近几年当地居民经常往下投放垃圾和弃土,造成河道污染严重,其实,我觉得那里真该是这个镇上的一道靓丽的风景和标志性景观。

晚饭后,陪伴来的客人到鸭江镇的河边一同散步,却是另外一种别致,小河边,潺潺流水,垂柳依依,漫步在滨江路上,感受近年来镇上的城市建设,给人以无限惬意。当然,陪客人逛滨江路,一定要在夏天或天气好的黄昏,如果选在冬天,河边寒风呼啸,客人肯定会不高兴的。

黄昏时分,鸭江镇上灯火阑珊,街上三三两两的人群倘佯在公路边,街道上。最热闹的莫过于镇上的麻园广场了,老远的就能听到广场上悠闲的音乐声,上了点年纪的中年妇女及老太们惬意地跟着节拍扭起了秧歌,跳起了舞蹈。

广场有一家烤鱼店,生意特好,老板为人热情,服务周到,时常忙的不亦乐乎,其实烤鱼的味道我从来没有能真正感受过到底如何,因为来这里的人,自始至终都是因为一种热情和好爽在感动着,自然而然的酒就喝得有点多了,话语也就多了,整个广场的夜晚都弥漫着一种浓浓的乡情。

能与几个心胸坦荡的朋友聚在这样的夜晚,能推心置腹地谈论一些不着边际的国家大事,没有防范,没有拘束,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实在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让人感觉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诗意。

当然,鸭江的人办事和他们喝酒的性格一样,直率好爽,能够帮你的事情,只要是能办到的,义不容辞,抑或是办不到的,一定也要尽力而为。

离开鸭江镇的那天,我特地下车在公路边回望了整个小镇,回望了镇上的那座桥,还是那般风采依然,还是那般古朴厚重,我的整个记忆都浓缩、定格在了这样一幅画中,古色古香的桥、静静的流水、挺拔的黄葛树、倒映在水中依稀的灯火,虽然我在这里只呆了短短的一年,但我始终无法用自己的笔描绘出那里一种人世间少有的真诚和坦荡,我不知道我的人生今后会漂向哪里,但我唯一牵挂的是我究竟还能不能寻找到那样的一种情结,此情此景,如果当我再次走进它的时候,时过境迁,或许物是人非,那里的人,那里的一切,会不会发生变化?我还能不能寻找到那种真诚和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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