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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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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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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情怀

江口镇不大,但很美,方圆不过数里。场镇上,随处可见盘根错节的黄葛树,错落有致而别具风情的农家小院让人耳目一新,小镇的街头给人以古色古香之感。

我对江口镇是有特殊感情的。1997年,因工作关系我从原羊角区调离到江口区工作,在那里工作了一年半。1999年11月,我从江口区原工作单位离开。

在江口工作的那段经历,应算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也可谓是我人生经历中最难忘的一段岁月,我所在的那段时日曾是江口镇历史上最为繁华的时候,那个时候,正逢江口电站上马,大量的外来人员进入江口。晚上,华灯初上,街上人流如织,车水马龙,各种霓虹灯相映成趣,把这个昔日平静的小镇变成了一个翻版的小香港。

我离开江口的那个夜晚,至今仍记忆犹新,那晚,一弯新月挂在江口镇古桥的上方,旁边游弋着几缕淡淡的云彩,静静的芙蓉江畔,流离着淡淡月光,江上倒影着依稀的灯火,石拱桥桥头那棵古老的黄葛树仿佛在孤独地诉说着古镇上的故事。

一辆厢式小货车,就装满我全部的家当,没有人为我们送行,唯一一个来陪伴和接送我们的亲人就是我的姐姐和姐夫,姐夫很好也很勤快,忙上忙下,帮我们搬运行李,一路上总是逗我们开心。我对原姐夫还是有些感情的,可惜,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们离婚了,我不想也不愿意更多的去评价别人的婚姻,我想,每一个家庭都有他的不幸与幸运,正如自身饮水,冷暖自知。

因为驾驶室只能坐两个人,我就陪同妻子坐在货箱里,我们背靠在货架上,静静地望着夜空,深秋的夜风让人感觉有些寒意,月亮很残缺也很凄美,月起到月落,整个天空中始终挂着淡淡的云彩。

我坐在车厢上,在桥的这头,守望桥的那头,桥的旁边有一棵黄葛树,犹如一位沧桑的老人,我不知道这座桥修建于哪个年代,不过,这一座桥对于小镇的历史发展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说实在,身在这个美丽的小镇,我还真没仔细看过它。夜色、月光、古桥、江水、灯火、黄葛树,把这个宁静的小镇组成了一幅天然的画卷。

桥,是这个小镇的精灵,把梦想与现实,把古时与现代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小镇上每一座桥都有一个神奇的故事,从而把小镇上的人们从梦想变为了现实。

传说在很多年前,江口镇是渝黔两地重要的通商口岸和乌江流域主要的物资集散地,商贾云集,历史上有江口码头之说,市场繁荣,素有“金江口”、“小天津”之美誉。

听老人们讲,上世纪,在没有桥的那个时代里,镇上唯一能穿越芙蓉江连接两岸的就只有一条钢丝绳与一艘木质小船,过江时双手用力拉两头固定的缆绳就能顺利渡江。

1967年,镇上建起了第一座石桥,据说遇到乌江涨水的季节,浑浊的江水就会漫进芙蓉江,成为一个壮观的涨水场景,这时候江面上就会有一个如怪物般的庞然大物出现江面上,但看见的人不多,不过很多人却目睹了真容。

1973年7月,江口镇四坪村的三个人去芙蓉江深处砍野竹,走到现在的迷魂洞下面时(当地民众叫迷魂洞,现在名叫芙蓉洞),忽然发现江面飘着一根黑乌乌的长约十米的大“水柴”(即漂在水间的大粗树干),三人争着去抢……但走近一看,竟是一条大鱼!口张开有筛子大,胡须比大拇指还粗,眼珠如鸡蛋……三人吓得大声吼叫扭头就跑……大鱼则尾一甩,一股巨浪翻起,朝芙蓉江上游而去……。

不过,我在小镇的那些年却从没目睹到那样的场景。

芙蓉洞

芙蓉洞位于芙蓉江边上,离镇上大约5公里。早些年,芙蓉洞夏天刮阴风,冬天冒白雾,时而有动物尸体摆在洞口……在武隆老人的印象中,祖辈流传下来一句告诫——这是妖洞,任何人也不能碰。但随着与外界联系的增多,更多的村民不完全相信有妖怪,他们更相信里面有金银宝藏和武林秘笈。直到1993年,6个农民喝酒壮胆后,打着电筒和火把,进洞寻宝去了。

进洞后,他们看见里面全是奇形怪状的石头,或倒立或悬挂或横卧,像宝塔又像人形,他们一直抱着寻宝的激动心情不断前进。走到一块大石头面前,路被挡住了。“遭了,妖怪施法了,路给堵住了。”此时,6个寻宝的人酒醒了大半,不详的念头传来。他们赶忙往回走,出了洞口还心有余悸,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直到半年后,他们才向当地政府报告。经过科学专家的进洞探索,“妖洞”揭开了面纱:这样一个大型石灰岩洞穴,形成于100多万年前。

1998年芙蓉洞首度开发,开发那天,天空突然下起了漂泊大雨,国道319线的鸡公岭段突然发生山体垮塌,造成公路中断,行人及车辆难以通行,当地人传说是因为芙蓉洞属于上天居住地,因开发后惹恼了上天,于是受到了惩罚。

开发后不久,据说有一个在国内很有名的风景大师来到芙蓉洞交口称赞当地的风景,称,芙蓉洞乃是虎踞龙盘之地,恐历史中有重要人物墓葬于此。

1999年,传说再次成为了现实,芙蓉江上又建起了一座桥,同时建起了芙蓉江上第一座电站,从此,当地人真正走上了旅游致富的道路。

“天子”坟

前不久,我与县作协的一起再次来到了长孙无忌衣冠冢。

长孙无忌衣冠冢位于江口镇的河对岸,外人不易发现,隐秘于一个风景旖旎的小树林里,北面靠山,南临乌江,地势平缓,乌江于这里由东南折向西北,需乘船过江然后徒步约20分钟才能到达。

那天去的时候,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日子,静静的乌江水像一条碧绿丝带一直向下延伸,两岸的青山与绿叶点缀着这个神奇而又美丽的地方。

以前去过一次,大约10年前,因为连接两岸没有桥,所以看起来河岸的发展变化并没有多少变化。听当地老人讲,现在这个村合并后改了名字,名为天子坟农业社,其寓意是希望借助历史遗址走上旅游致富的快车道,改变现有的不足。在了解中,很多村民都流露出期盼的目光他们告诉我们,目前他们什么都不缺,衣食无忧,年轻人大多都到城里工作或外地打工去了,目前在家的都是一些留守老人和儿童,唯一缺少与外界联系的就是这里没有桥,这里的祖祖辈辈老老小小都希望在这里架一座桥,这是他们目前最大的愿望。

过江的时候,有一艘别致的机动船停开在码头边,兴许是当地镇政府的特意安排,船家老早地就早河边等我们一行人。

在码头,在热情的招呼下,我们一行上了船,迎着清风,坐着小船,向河对岸驶去。在连绵的乌江里,听着哗哗的江水声,看起伏跌宕的山脉,心情显得格外荡漾。

船上岸,要徒步走上几十米水泥彻成的台阶,沿着台阶拾级而上,两旁是无数巴掌大的竹叶,我以为是水竹,一行的人都笑我说水竹没有这么宽大的竹叶,这种竹子适应在河边生长,生长的竹笋很快,为经济生态林,每年能收获两次,我突然记起了书中说的是不是一种名为美国竹柳的东西呢?一问,同路的人都说不知道。

顺着石梯子我们慢慢地往上走,两边绿林幽幽,蝉鸣其间,经过攀爬,我们来到一棵硕大的黄桷树下。

这棵黄桷树参天耸立,枝繁叶茂,枝桠根系分明,听说已有一百多年的树龄,树中间挂着一张古树保护标牌,落款为武隆县林业局,树干要三、四个人才可以把它围住。它像一个忠诚的卫士静静地守在这里。

站在实台阶上鸟瞰乌江雄伟壮观,蜿蜒的乌江犹如一条巨龙在我们脚下盘旋。远处,一片开阔,一派美丽的田园风景与山水泼墨画。我们沿着羊肠小道慢慢向前走,竹子编制的栅栏把小路和田地分开,两旁的玉米长得郁郁葱葱,穿过正值丰收时节的层层青纱帐,一处深藏芭蕉与竹林之下的巨大土冢赫然现于眼前。这,便是传说中的天子坟了吗?

天子坟,只是当地居民讹传的俗称,它并非哪朝天子的皇陵,而实为唐代名臣长孙无忌的衣冠冢。长孙无忌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大舅子、长孙皇后的哥哥,他是唐朝的开国元勋,也是“玄武门之变”的主要策划者,帮助李世民夺取了帝位。

现在的长孙无忌墓只是一个圆锥形的土堆而已,无人守护,无人管理,只有几株大树荫蔽,荒草丛生。在这里我们可以明显感受到寂静,这块墓地置于这幽暗的土地上,拥抱在山水之间,悲凉的石碑,冷冷的江风伴着它。我们只能想象这里原来宏伟、热闹的场景、无数人前来凭吊的情思。

封土堆上长满了竹子和芭蕉,墓旁的祭亭里堆满了晒干的玉米秸秆。亭侧偶见散落的石质龙首残件,缺边少棱猜不出年代。旁有一方由原四川省武隆县人民政府立于1982年的“唐长孙无忌墓”石碑,也爬满了南瓜藤蔓,说不出的破落与萧瑟。墓的周围倒是以卵石培砌,却看似近年的养护工程。

站在墓前寻思良久,却久久说不出话来,耳边是山间鸟鸣与缓缓地乌江流水声,眼前是一幅幅悲凉的石碑与断壁残垣,无限的伤感与悲凉,也许人的一生冥冥中早有注定,人生如水起伏不平,反复无常,谁也无法预知明天我们究竟会是怎么一个结局,堂堂一国名相唐代名臣长孙无忌也就落了个客死他乡的结局,这不能不让人感慨生命的悲催与政治的险恶,想我一凡夫俗子一介草莽,虽不能与名相共勉,但我布衣、粗茶以此为乐,落得个清闲自在也不枉来人世一场。

回去的路上,已经是太阳高照,刺眼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看到我们的到来,当地许多村民都跑来看热闹,在他们的谈吐中流露出无限的自豪与荣幸,因为曾经这里有一名臣将相埋葬于此,哪怕是衣冠冢,当地人也依然占了不失为一块风水宝地的光衔。

同行的一位友人告诉我,其实这里已经规划了一座跨江大桥正在项目审批中,当地村民仿佛早已知道这个消息,从他们流露的眼神中可以感觉到,他们迫切希望早日建成通车,那时候成批成批的游客纷至沓来,到这里一睹名臣将相衣冠冢的真容,那时候,当地的村民就在自家开起农家乐,养殖点牲畜,然后做起旅游的小生意,那个时候这里的村民就会将理想变为现实,真正实现旅游致富的梦想,同时,由于交通设施的改变与建设,长孙无忌墓那种荒凉的景象也将在当地政府的努力下得到有效的整改和改观,当游客再次来到这里时,也不将感受与感叹那种悲凉与萧瑟的场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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