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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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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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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芙蓉江桃花岛

那日下午,天下着濛濛的细雨,朋友临时改变了主意,把他生日聚会的地点改在了去一个乡下,说是去一个很美的人间仙境。

已经是下午了,心里虽说很不情愿,不过碍于朋友的情面,还是携妻带子乘车一同前往。我想,对于山里的孩子来说,生于斯,长于斯,在这个地方土生土长了几十年,还能有更为感动我的风景吗?

车颠簸着从县城出发,儿子和妻子都在车子里悄然睡着了,她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自己无睡意,一路欣赏着乌江以及芙蓉湖畔两岸的美景。

车子在两岸的崇山峻岭中穿梭,在这里土生土长了几十年,这里的一草一木对于我而言是再熟悉不过了。透过车窗,芙蓉江两岸峰峦叠嶂,苍翠欲滴,湖中碧波荡漾,氤氲缭绕。车子在绿树葱茏中穿梭,迎着宽阔整洁的柏油路面,心情变得格外开朗。

“到了”,朋友笑着提醒着我突然回过神来,约一个小时后,车子停靠在了一个公路旁的树林边。放眼望去,不远处是一片广阔平静的湖泊,原来我们来到了位于石桥湖的中下游。你还甭说,这个地方,对于我这个山里的孩子来讲,的确还没有来过。还未下车,我就被这里的风光陶醉着。

如果说千里乌江流域画廊展示的是一幅动态之美的话,那么,芙蓉江则展示的是一幅静态画面。宽阔平静的湖面上飘浮起圈圈云雾,排着人字行的白鹭时而低鸣,时而斜着快速从湖面上越过,几艘小船在江面上悄然地触及水面,平静的湖面上荡漾起一条条波纹。不远处,有几座小岛矗立在湖的中央,小岛被青山绿水掩映着,包围着。

芙蓉江的静仿佛是玻璃杯中浸泡的茶叶,可以沉淀出你一切的烦忧和不快。湖中的小岛,远处的山,山上的树,树上的绿叶,在湖中倒影着,缥缈着,包围着,在淡淡的云雾中时隐时现。

刚下车,一股淡淡的水草清新便迎面而来。

将车子停靠在公路边后,儿子便雀跃、高呼着向湖边一条山路跑去。公路边上,一块硕大的广告牌悬挂在一颗大树上,上有“桃花岛欢迎您”.

我暗自笑道:如果这是桃花岛的话,那我岂不成了郭靖?朋友的诡异地笑道:“不仅能看到黄蓉,马上还能看到黄药师呢。”

“是不是哦?”我带着疑问走了几步。果然。林中的小径上,一位身材矮小,微胖,带着满脸笑意和酒气的约50多岁的男人站在小路的中央。看见我们,他的笑容在眼睛处眯成了一条线:“前面有几个朋友过去了,我在这里等你们呢。”

谦让了一会,于是,我们便向湖边走去,我与友人走在最前面,哪位男子跟在最后面。路上有些湿滑,草肩上还带有些漏珠儿,两边的杂草丛林将水泥路遮掩了一半,有些带露珠的小草顽皮的沾打在裤腿上,湿湿的,滑滑的感觉。

“这就是黄药师?”我问道。朋友大笑道:是的,他就是岛上的岛主,你别看他表情严肃,实际上是一个很开朗、大方的人。朋友讲,上一次,他钓鱼在这里迷了路,老岛主不仅为他指引路途,还专门准备了钓鱼工具,并免费送了很多鱼给我。

他在这个岛上生活了几十年。前几年,因库区蓄水,就将这里形成了一个岛屿,因为搬迁上的原因,他们一家成了这一带唯一一家在岛上生活的人。他有一个儿子在开农家乐,平时靠打渔为生,他的儿媳妇在重庆打工,听说如今很有些钱。

说着说着就到了岸边,一条铁皮小船横跨在湖面。突然,我的眼前仿佛一亮,不远处,一位穿着黄色衣服,扎着马尾小辫的约有20岁左右的农家少女,正在独自摇曳着船,在湖面上飘荡。在她的岸边有几株盛开着的桃花(估计是晚桃),与她那娇艳的笑靥融为一体,倒映在湖面中。

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看到我们的到来,她朝我们这边看了一眼,然后飞快的转过头,时而,清脆的笑声如银铃般荡漾在湖面。

“这是黄蓉?”我问友人,朋友笑而不答,脸上充溢着神秘。听老人说,前世的一千次回眸可以换来今生的相遇,那么,我与她短暂的的相识又是多少年的修行呢?我不得而知。

有些摇晃,我们几人颤颤悠悠地踏上了铁皮小船,傍晚的清风轻拂过湖面,小船就在傍晚中荡漾着前进了。清清的湖面,绿的让人心碎,真忍心去打扰那一望无垠的美。

远处,水乳交融;近处,水天一色,我仿佛真的来到了人间仙境。船身轻轻的叩击着水面,我们几乎可以听到每一次船桨划破水面的声音。完全一种“人在江州走,水在画中游”感觉。

几分钟后,一座四面环水的小岛映入眼帘。

岸上,“桃花岛欢迎您”几个大字赫然在眼前一亮。我还没来得及细细看清岛上的山水,小船就已经要靠岸了。

临近岛上,岸上的树林掩映在水中,互为倒影。湖面的水位涨了,有的树木被淹没后从水中袅袅爬上来,让人油然敬佩它顽强的生命力,有些小草还倔强的飘忽在水面上。船轻轻的游走在绿叶下靠岸,我们只能猫齐腰身,因为站起来就会被树叶挡头。

少时,船终于靠在了一个树林中,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通往林子深处。下船后,沿着石级而上,一位中年妇女满面笑容的站在石阶上迎接我们。

她告诉我们,她为了迎接我们的到来已经等了好些时候,这让我有些劳累的身心颇感几许安慰。树林中,有三、四座用木材搭建的小木屋,呈四方形,楼前有一个小阳台,造型较为别致,具有浓郁的农家味道。走廊上有一扇窗,推开木屋,可以看见里面其实非常的简陋,一床一凳而已。老板告诉我,这是供游客休憩的地方。

再往前走,就看见一笼子竹林。竹林深处,有几间用青瓦房和茅草棚搭建的竹木拦制的吊脚楼,一排足有10多米长的青瓦房里就是主人的居室和做饭的地方,茅草棚下搭建的吊脚楼就是供客人休憩的场所,在这里可以打牌、聊天。吊脚楼下是一块草坪和树林,再望下,就能看见平静和深不见底的湖面。

坐在吊脚楼上往下看,这里其实是一个孤岛,四面环水,要到这个岛上来必须要通过划船进来,这里真可谓世外桃源。从外面是无法看清岛上的风景的,因为岛山树林阴翳密集,根本无法想象这里还住着人家,完全一人间仙境。

身居在这么优美的环境下,我们几个大男子也情不自禁地疯开了。孩子与孩子们在一起嬉戏,男人与男人一起打着“斗地主”,大言无忌地谈论着谁家娘子的皮肤好,谁家女孩子的身材比较胖的话题,几个女人不知几时早就聚在一起打起了成麻,笑声连成一片。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夜空中,不知几时又飘起了依稀的下雨,芙蓉湖沉浸在一片静霭中。湖面上,不知几时飘荡起了一团一团的雾气,四周的树林与岛屿都在雾气中时隐时现。

乡下的天空就是不一样,天边的天空中居然还有几颗小星星在闪烁着,真是难得,下雨的时候还能看见星星,这在城市中是绝无仅有的。

打牌不好玩,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向老板要一条船去探险。一看我们几个“宝器”要私自划船出湖,老板傻傻地看了我们半天才摇了摇头说,现在出湖太危险了,湖面上在涨水呢。

我们伸手缩腰欲作跳水状,告诉他我们都会潜水,不怕的。在我们三寸不烂之舌下,老板终于答应了借我们一条船,但告诉我们时间不能太久。

这是一艘铁皮制成的船,看起来比较笨重。于是,乘着傍晚的夜光,我们三人便向湖的中心划去。近距离接触水中才知道,湖面很宽,估计湖面最窄的地方都在500米左右。

在船上向绵绵看去,这一段的岛屿特别多,有几个岛屿还位于湖面的中心位置。朋友告诉我,以前这一带都是山坡和林地,江口电站蓄水后,这一带被淹没都成了岛屿。

我们几个大男人一路欢歌,倔强而又苯倔的划着船,晃晃悠悠的在湖面飘荡着,两边的风景都在我们身后慢慢移动。这时候,湖面很静,偶尔有几声鸟鸣雕啾在湖面上快速闪过,时而有鱼儿跳动水面发出的声音。

我们的船穿行在夜色薄雾中。少时,就看见一艘木质的木蓬船停靠在湖面的一个树桩上,湖面上飘起有几粒白色的泡沫。朋友告诉我,这是当地的渔民打渔时用的船,漂浮的泡沫就是在水中洒下的网,当地的渔民平时就在地里种植庄稼,有空的时候做点旅游生意和打渔,一个月的收入少说也有3000——4000元。

再回过头,看我们出发前的那个小岛,已经掩映夜色与薄暮中了,远处的几处灯火依稀倒映在湖面上,融为一体,已经分不清哪里是湖哪里是岸。

我真的感觉自己“船在江中走,人在画中游。”划到湖的中心的时候,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我们不得不朝原路返回。

这时候,湖面静的出奇,就连彼此的呼吸也能听到。远处有几个渔民忙着收渔网,他们笑声从湖面上荡漾过来,响彻在耳际,仿佛就在身边。

远远的,就听见自家的老婆站在岛上大声呼叫:回来吃饭了。我们便加大了划船的力度,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远处的岸上或明或暗的映照着无数的灯火。

小岛上的晚餐农家不可谓不丰盛,有香喷喷的腊腊猪蹄,清香四溢的菜豆花,还有正宗的芙蓉江黄辣丁野鱼,哇塞,简直太丰富了,一看就令人垂涎三尺。蜗居在城市里的人,习惯了菜市场上的培植蔬菜和饲养肉食,很难吃到如此正宗的农家风味啊。

特别是那一大盆用泡菜腌制的老萝卜汤,观塘的油汤中撒上飘忽着几粒葱花,清香四溢的野生鱼——黄辣丁,增添了我们的食欲。我们嬉笑着,饱餐了一顿。

饭后,天空中再次飘起了零星的小雨,小岛上有了些许的寒意。在朋友的建议下,我们手拉手跳起了农家舞,唱起了卡拉露天OK。夜深了,歌声、笑声、欢呼声沿着小岛的四周传的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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