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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永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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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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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

老黄是一只黄色的狗,在乡村随处可见的一种土狗。

那时我只有5、6岁,老黄初到我们家时,也只是刚蹒跚学步,一身金黄的毛,肉嘟嘟的,我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于是在我童年的时光里又多了一个玩伴。正巧那一年家里没有养鸡,空闲的鸡窝正适合老黄,老黄就这样成了我们家庭中的一员。

自从有了老黄,我可有事干了,不再做爷爷的小尾巴了,每天都和它腻在一起。老黄看起来和其它的狗无差异,但老黄性格温顺,见到生人也不随便乱咬。老黄是看家的好手,一次趴在地上的老黄,突然“汪汪”地叫起来,我出门一看,原来是一头牛闯进了我家的园子,正在啃食玉米叶。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老黄也长成了一条体型健硕的大黄狗,顺滑的皮毛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泽。

我经常带着老黄一起出去。无论爬山,还是下河,老黄都会忠诚地跟在我身边,它既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守护者。有一次,我和老黄在一片山林里,我只顾低头玩耍,忽然听到老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响,狗只有在攻击前才会发出这样的声响,我知道老黄一定是感到了危险,我刚一抬头,眼前的一幕把我吓呆了,一条足有一米多长的蛇,在距我不到一米的前方,正昂着头,嘴里正吐着信子,我吓得大气不敢出。就在这千钧一发间,老黄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对着那条蛇又抓又咬,在一阵拼杀后,那条蛇终于还是落荒而逃。老黄的身上也被多处咬伤,趴在地上“呜呜”地叫。本以为老黄活不成了,幸亏那条蛇毒性不大,老黄竟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老黄也因此落下了右前腿站不稳的残疾。

童年不知愁的我慢慢长大了,而老黄也在日渐衰老。不知什么原因,老黄一连几日什么东西也吃不下,还在它的窝前刨出了大大小小的土坑。听村里年长的人说,狗扒坑是不祥的。于是家里决定把它卖掉,我当然是坚决不同意的,可是大人怎么会听小孩子的话呢?家里还是在趁我上学时,把老黄偷偷卖给了另一户人家。我放学回到家,看到老黄不见了,而后放声大哭。从那以后,思念老黄又成了我每天的“功课”。我也一直在寻找老黄,每当在路上看到和老黄长得差不多的狗,我都会上前仔细看,可都不是。

那个令我终生难忘的一天,是一个云淡风轻的午后,对,云淡风轻。娘红着眼从镇上回来,几度哽咽地说,她看到了老黄。老黄竟然被那户“恶毒”的人家卖到了镇上的一家狗肉馆,老黄被杀时,娘刚好在场,老黄也看到了娘,老黄从绳套里挣脱出来,让人震惊的事发生了:老黄挣扎着趴在娘的腿上,呜呜地叫着,确切地说应该是在哭,好像在求娘救它,但老黄立刻又被送回了绳套里,娘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娘说,这不是一条普通的狗,它是通人性的。

从那以后,我们家再也没养过狗,每当看到和老黄长得很像的狗,总觉得那就是老黄。我始终深信一句话,狗是上天派来守护人类的忠实朋友,我们一定要好好对待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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