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些人,遇见的像是无关紧要,然后又一遍遍的在梦里重新认识,也总有人,相识的盛大,却悄无声息的当了真正的过客,连梦里偶然的露面都是吝啬的。
——题记
星垂四野,本该万物皆眠的时候,这座城市的声音却不曾消弭,躺在床上的时候,随意的伸一个懒腰,像是将所有的疲惫一一舒展开来,外面偶尔会飘雨,温柔的或狠命的,总会在玻璃上留下些痕迹。天已经阴霾了多日,伴着不见日光的潮湿,连人都觉得像是有了霾味。近些日子,确实是懒散了不少,书没翻着几页,房间的灰尘也积了些许,像是总也睡不够,迷迷瞪瞪的,就跟晒着太阳打瞌睡的老婆婆一样,偶尔挣个眼,感觉像是在履行好好生活的仪式感。
院子里有只猫,忽然的就有了,很是硕大,偶尔会上楼来觅食,自那日我将一些鸡肉摊开了放在外面任它吃个痛快后,便时不时的来这里闲转,不过也是因着得见这只猫的全体后,有时候,房外的响动,倒是不再显的那般恐怖。楼下总有夜归的人,或是会吭哧一声的大人,或是带着小孩会不断说话的女人,伴着铁门的哐当哐当,无甚新意。
渐入梦乡,光怪陆离,没见过的景,没见过的人,带着一些不可思议,仿似真正过了许久的生活。
在三层楼面上与一座高楼顶,挽一条绳,竟然只是为了晾晒衣服,也许,这便是一场梦,会有的奇异。会有破败的楼在坍塌,也有惊恐的吼叫声,后来,我记起那是小时候玩过的地方,在不相连的楼间架设窄窄的过道,却于那时小小的我们来说,是个捉迷藏最好不过的地方了。
不知是何缘故,总觉得应该去做一件事,忽然的,竟转至电梯里,着急麻慌的站着,来来回回总想快点,却还是错过,终于抢到一部电梯,却充斥着诡异,本该是向下的按钮,回过神时,已如缆车般向后而去,低头才看见向前向后的按钮,自己却只按红了向后的,难怪,惊恐万分之际,不断的翻山越岭,风在脸面上,真实的,不曾怀疑这是梦,天空里很多的缆车,来来往往,跌跌撞撞,有平平稳稳的来去穿梭着的,有跌落在地面上,被人拉回去预备重新开始的,终点倒无甚新奇,只不过一个丘陵模样的地方,间或有人,除了黄土,只剩荒凉。
回程是如何开始的,我没记得,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是身后灌着大风,破旧的缆车吱吱呀呀,吊在半空中,时不时的碰撞上一些个土堆,惊险万状。像极了历险记,似幻似真,触人心弦的景色,出现的突兀,大朵的花,娇艳的,会随风摇曳着,微笑着,也有绕着缆车不断起舞的大蝴蝶,斑斓的色彩,明丽的些许夺目,有不曾见过的大鱼,像是畅游在海域,欢快的,却又有些诡异的与这峡谷各自为邻,互不相扰,仿似天地间本该这样,唯有我,和这破旧的不知该是缆车,还是什么的匣子,意外闯入,当了一回这奇异世间的过客。
唉,破的终究不牢靠,若不是得阿九相救,,估计我也是如几年前,那只不知因何掉落在楼间的猫一般坠落,是否连呜咽也没有都未可知。缆车掉下去的时候,不知何时身上多了条绳子,高楼上站着的女人,面容姣好,阿九依旧温和,朴素的,温暖的,一瞬间,化开尘埃,所有的颜色,汇聚在那双眸子。
世间总有一双眼,见过便不曾忘记,此后人间所有的熟悉,皆是最初始的悸动,像晨起的光,划破黑暗,显露的第一缕光,看得见尘埃移动的痕迹,慢慢的,如同慢动作的回放,在往后岁月里,记忆里,梦里,人群里,一遍遍。想要认识的人,想要去看的风景,想要勾兑出的味道,还有想要完成的梦想,都或多或少的牵扯上了那一抹熟悉,所有的不经意间,或是嘴角或浅或深的上扬,都会与之有关。
就像现实里的道别,从来都不会隆重,随意的如同拉家常般,也许是微笑着,也许是和往日没有什么差别的表情,甚至连拥抱都不会有,一转身,换一场景,换一群人,新的剧情开始,此前往后,两不相连。
熟悉的十字街头,陌生的人,或匆匆,或散漫,穿着校服的小年轻,像极了美好的样子,阳光,恣意,这是每个生命都会经历的最美好的阶段,只是,有些人,卯足劲的冲向终点,有些人,陷在自己的世界,不可自拔。思绪还未周转过来,就被这样一群小娃娃唬的一愣一愣的,走进不曾见过的餐厅,忐忑着,却也强自镇静着,所有的恐惧,源于未知,却也因着未知,多些惊喜,终于人群中,还是有那么一个小可爱,是熟悉着的,微笑着的,温暖的。
闹钟响起,这瞬间被定格在睡梦的最后一刻,睁眼就看见母亲,同母亲玩笑的说起,梦里竟被一群小娃娃唬住。大梦方醒,始觉荒唐。
这一夜,所有的惊险,远景,往日的时光,未知的花与蝶,清晰的仿似真正过了这样一场精彩的人生。夜色不曾开出花,黑暗中闭眼,混沌到第二日的清晨,一切该继续的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