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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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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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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呈归来不忘岛

沐浴着冬日的暖阳,从湛江渔人码头上船,我们搭乘红岛3号,乘风破浪,直奔特呈岛。

不到10分钟时间,我们的船就缓缓靠近长桥码头。从船上下来,沿着长长的木桥栈道,一步步走近特呈岛。清风徐来,海风拂面,我瞬间感受到了她深情的问候。

特呈岛,不是故人,胜却故人。

从西北角登陆,一眼就看见特呈渔岛度假村。

左边有两艘古老的大型木质结构渔船搁浅滩头,不知经历了多少风吹雨打,不知接受过多少游客观赏,沧桑的船身从岁月的深处,经过阳光的照射,散发出独特的味道,令人充满遐想。正面立了一个简易的门口,左柱子是用一根船木做的,右柱子则是一个带着铁索的船锚,匾额中央“特呈渔岛度假村”这几个字,金黄岩黑,苍劲有力,熠熠生辉。背后是一片椰子林,几处度假小屋。右边有一排蘑菇伞,几张沙滩椅,可以坐着观海。

随后,从右手边上了电瓶车游岛。开车的是一位中年女人,身穿一件棕色的格子外套,戴着一副时尚的墨镜,操作娴熟、干脆利落,颇有女侠风范。坐在头排的人总爱和女侠搭讪。

说起特呈岛的由来,女侠娓娓道来一个美丽的传说。远古时代,仙人下凡看见海边人生活很苦,无地可种,海龙王又禁止下海捕鱼,于是就想到利用夜间担土填海造田,解救人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当仙人挑着一担土走到半路时,已是鸡啼五更天快亮了,便急忙放下赶回天庭。这担土就变成了两座小岛。为感念神仙的恩德,人们就把其中一个岛叫特呈,即“神仙特意呈送的东西”,有吉祥和谐之意。

车子缓缓地往前走,路边绿树红花不停倒退。此时北方大雪纷飞,“已是悬崖百丈冰”,没想到这里绿意盎然,看不见落叶,见不到秋,更不用说冬了。终年平均气温在21—22度之间,这里气候宜人,四季如春,空气清新。

路过一座庙,是冼太庙,心头顿生喜悦。冼夫人在家乡茂名,神一般地存在,庙宇众多,受人尊敬,古今传颂。她一生坚持统一反对分裂,为维护民族团结作出了卓越贡献。人们称之“岭南圣母”。周恩来总理赞誉为“中国巾帼英雄第一人”。尤其是,她“我事三代主,唯用一好心”的精神,经过这几年的提炼和打造,成为茂名精神之源、城市之魂,深深地扎根在茂名人的心田,穿越千年的时空,绽放时代的光芒。

听说,冼夫人曾带兵上岛驱海盗,守护一方百姓平安。此后,特呈人建庙立碑,铭记其恩,世代沿袭。没想到的是,特呈人对冼夫人如此敬仰,岛上7条自然村,村村都有纪念冼夫人的庙,举世罕见。每逢元宵,每逢年例,特呈人都举行隆重的祭祀活动,表达对冼夫人的心意,甚称当地民俗文化一绝。

斯人远去,精神不朽。不分远近,不分山海,与日月同在,与时代同行。

车子拐了一个弯,我们来到红树林公园。

入口处立了一块石碑。我特意走近一看,此碑为葭丁树而立。葭丁树是红树林的别称。此碑可追溯到明代,告诫人们禁伐葭丁树,竭力保护红树林。

为人立碑常见,为树立碑罕见。特呈人为何要为葭丁树立碑呢?红树林对于特呈人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带着一连串的疑问,我迫不及待探个究竟。

沿着一条红色的栈道,我迈着小碎步,走进那片红树林。

栈道,架在丛林中,一直延伸到海边。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我如此亲近红树林,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其身,只要吸口气就可以闻其味,只要扫一眼就可以观其身。既熟悉又陌生,难道我记错了?难道我看错了?为什么这里的红树林,与茂名水东湾的红树林,差别那么大?

我去过水东湾好几次,每一次都去看那片红树林。记忆中的红树林长得很高大,而这里的红树林却如盆景般矮小?身边刚好有位当地人经过,我幸好抓住机会请教。

“这是一片原始的红树林群落,别看其矮小,已有数百年树龄了!不信,你上网查查就知道了……”,我按照那位当地人指引问度娘。

不经多方求证都不敢相信,眼前这片红树林已超过500年树龄,被誉为“中国最古老盆景式”红树林,而且属于国家重点保护对象。

你看眼前这棵树,潮水退去露出根部,粗壮如盆,发达如网,四处都是火山石,却能够深深扎根泥土,树干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黑色树洞,却能够自强不息向阳而生,向两边扩展,向上开枝散叶,屈曲自然,枝繁叶茂,给人一种精神,给人一种力量。

如果说水东湾红树林的高大、伟岸,是一种刚健之美、雄性之美,那么这里的红树林展现的却是女人独特的曲线之美、母性之美。

更令人肃然起敬的是,红树林是胎生植物,生命力极强,特有的根系,密密麻麻,紧密相连,能够抵抗海浪的冲击,也能够战胜恶劣的环境,像战士一样守护着海岛,保护着当地人民。这片原始的红树林告诉了我一个道理:

人不负红树林,红树林定不负人。

穿越丛林,走到栈道的尽头,是座听涛亭。远离陆地,身倚栏杆,举目远眺,白茫茫一片,无边无际,仿佛隐隐约约听到从远处传来轮船发出的鸣笛声,时而大时而小,时而强时而弱。近处的海滩随着海水的退去,当地群众戴着斗笠,拿着工具陆续出来赶海。在这里,赶海不只是男人的强项,我看到不少中年妇女走到了前头。俗话讲得好,“靠山吃山,靠海吃海”“一方水土养活一方人”。

忽然之间,几只海鸟从眼前掠过,盘旋在赶海人上空,似乎为勤劳智慧的特呈人放歌。

面朝大海,天地之间,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

离开红树林,车子沿着绿道,绕岛继续前行。

路边的三角梅开得姹紫千红。近处的小山坡上,几只小黄牛悠然自得吃着草,与远处的小村庄,错落有致分布着的房子,加上蓝天白云神来之笔的点缀,构成一幅美丽的乡村画卷。

走进小村庄,看见村容村貌干净整洁,看见一栋栋新房子,门口还停放着小汽车,看见三五个当地人坐在一起拉家常,可以感知当地的生活节奏和水平。

谈及特呈的变化,当地的一位老者告诉我:“我们这里姓陈,在岛上定居已有800多年历史。以前,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生活水深火热。还是共产党好,让我们翻身当家作主,衣食住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生活一天比一天好过了。”

正如近处一栋房子外墙上的标语所描述的,“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习近平总书记这句话语,耳熟能详,催人奋进,是当地人民生活的写照,也激励着来这里旅游的人。

又肥又大的螃蟹,活泼乱跳的鲜虾,食过返寻味的金鲳鱼……当地人向游客吆喝着。同行的人询问了一下,价格很地道,不比市面贵,而且很新鲜。若不是路途遥远,难以携带,我都想挑选一些生海鲜。为了给孩子解馋,我还是挑了一些独立包装的干货,孩子最爱吃的手撕鱿鱼丝。

走进岛上的展览馆,就像倾听时间老人,介绍特呈岛的前世今生,尤其是近年来的快速发展,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馆内的展示,不但做到了图文并茂,而且做到了可视化,有文、有图、有声音。

特呈岛宣传片吸引我驻足观看。从上空俯瞰,特呈岛东临太平洋,西濒湛江港,南眺东海岛,北望南三岛,面积3.6平方公里,海岸线长7.44公里,距离湛江市区2.8海里,宛如一颗明珠镶嵌在湛江港湾。

十公里长的休闲绿道一线串联起百年冼太庙、红树林、避风港、古茂晖盐场旧址、太邱学校、抗日革命遗址等自然人文景观,让特呈岛获得中国十大美丽海岛等殊荣,实至名归。

“火烟光起盐田熟,海月初升渔艇回。风送潮声平乐去,雨飘山色特呈来”,我喜欢特呈岛,不像别的海岛,单搞旅游开发,过度商业化,在这里至少保留原始住民,有人间烟火的生活气息,让人“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

对我而言,特呈岛正是:不是岛偏爱特呈,此岛归来不忘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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