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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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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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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段古荔,不能忘却的邂逅


你见过一千多年的荔枝树长成什么样子吗?

你看过一千多年的荔枝树开花结果吗?

你尝过一千多年的荔枝的滋味吗?

或许你会问,有荔枝树能够存活一千多年的吗?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树却在,禄段古荔园。

满园荔色关不住,最美人间五月天。走进茂南羊角禄段古荔园,仿佛走进一座天然的荔枝博物馆。有的树心被岁月掏空依然能够笑傲荔园,有的只剩半边躯干依然能够高扬生命的旗幡,有的铺天盖地宛如打开的巨型绿伞……我从没见过那么原始的古荔树群落,树干爬满苔藓,苍劲虬结,古朴峥嵘;我也从没见过那么密集的古荔树群落,遮天蔽日,看不到尽头;我更加没见过那么丰产的古荔树群落,大大小小果子,一束束挂满枝头,品种众多、风味独特、垂涎三尺。禄段古荔园包括武馆园、车田园和龟尾园,被誉为国内古荔树数量最多、分布最集中、历史最悠久的古荔园之一。在著名作家梁衡看来,一棵古树就是一本历史教科书。

沿着林荫小道走,在龟尾园的深处,有一棵“网红”古荔树,当地人将其命名“五世同堂”。褐色的树干古朴苍劲,单是干径就1.11米,更不用说3.48米的树围,就是成年男人也要两个手拉着手才能勉强将其抱住,而且在树干离地面不到2米的地方就开始分支,向四周、向上竞相生长,宛如一把天然的大绿伞。“你别看这棵黑叶,树龄已有1935年,是目前存活的中国最古老的荔枝树,还可能是全球最古老的荔枝树”,当地的群众指着树自豪地说。

“五世同堂”老当益壮,千年风华正茂。这是一棵多么长寿的古荔树,树干中空却能向阳而生,历经千年风雨而傲然挺立,创造生命的奇迹。人们见到“五世同堂”,无不叹为观止、顶礼膜拜。细看每一个树洞,就像穿越千年的时光隧道;触摸每一寸肌肤,就像触摸千年的历史底蕴,情不自禁发出人与树的灵魂拷问。怪不得人们常说,来禄段古荔园,不探访“五世同堂”,就没有真正来过。

“五世同堂”被誉为“镇园之宝”。令人更惊讶的是,“五世同堂”不仅枝繁叶茂,还能够开花结果。春天繁花似锦,站在树底下乘凉,连呼吸的空气都弥漫着芳香。夏天硕果盈枝,一束束荔枝果垂翻枝,倒有点“千朵万朵压枝低”的诗意,如同一幅色彩诱人的荔枝画,“相看两不厌”。酒越久越醇,荔枝越久越有滋味。古荔树所挂的果,外观特别鲜红,肉质凝脂结纱,特别鲜美甜脆。当地群众说,若荔枝去壳落地不占沙,置于纸巾不沾湿,必属荔中珍品。尝荔枝一颗,品历史千年,这何尝不是人世间美妙的体验呢?

在“五世同堂”的斜对面,有一棵白蜡古荔树长得郁郁葱葱,千百枝条弯曲盘旋横向纵生,一树成林宛如铺天盖地的大绿伞,因其造型酷似千手观音,而赢得“千手观音”美名。她是善良的象征,是好心的化身,展现了当地群众勤劳智慧、朴实无华的形象。若评选好心之树,我首推“千手观音”。在“千手观音”旁边,有一棵古荔树因其丰产,曾经创下“十八担”的纪录,至今没有被打破。当地人称其“十八担”,并非浪得虚名。

在武馆园,流传着明朝何氏始祖三兄弟设馆练武、抗击倭寇的英雄故事,也流传着唐代名宦高力士曾拴过马的“拴马树”故事。古荔树是英雄之树,每一棵树都有故事。在著名作家廖君的笔下,“拴马树”盘根错节,看似老态龙钟,但仍生机盎然,每年开花结果,外观特别红鲜,肉质甜脆清香。据考证,禄段古荔园自唐代起已极具规模,曾是朝廷选定的荔枝贡品产地。

更有趣的是遇见鸳鸯树。此树根部发达,如雄鹰的爪子深扎土地,树高8米,树冠直径16米,东边树枝年年果实累累,而西边树枝则从不结果,像守护神一样,默默地守护东枝,天长地久,相映成趣。人世间真是无奇不有,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此树品种属蜂糖罂,是白糖罂中的极品,成熟的荔枝甜度高,就像蜂蜜一样甜,象征着爱情的甜蜜。站在鸳鸯树下,你会不会想起唐玄宗和杨贵妃“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爱情故事呢?你会不会拉着恋人的手来到鸳鸯树下,怀着朝圣者的虔诚许下对美好爱情的誓言呢?

在车田园,令人啧啧称奇的是一树多品。一棵古荔树,经过嫁接后,不同品种的枝丫,就会开不同品种的花,挂不同品种的果。你说神奇不神奇,同是一棵树,黑叶、白蜡、白糖罂、桂味等多个品种挂枝头,就像一个小小天然的荔枝展厅,令人大开眼界、拍手叫绝。尝荔枝何必东奔西跑,来这里就能享受舌尖上的盛宴。

荔林深处有人家。当地群众几乎家家户户都种荔枝,发家致富,在古荔园附近建了一栋栋现代楼房。乡村小道将村与园紧密连在一起,也将人与树紧密连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美丽乡村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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