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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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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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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到特呈岛看红树林

乍暖还寒的冬日周末,我慕名前往特呈岛看红树林。

特呈岛,东临太平洋,西濒湛江港,南眺东海岛,北望南三岛,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湛江港湾,获得“中国十大美丽海岛”殊荣。

从湛江渔人码头上船,仅需10分钟的时间,便可到达长桥码头。从西北角登陆特呈岛,坐着旅游观光车,沿着休闲绿道走,不一会儿就来到岛的东南面——红树林公园。

放眼望去,成片茂密的红树林,从眼前延伸到大海,绿油油的一片,看不见落叶,见不到秋,更不用说冬了。几只候鸟从眼前掠过,从遥远的北方飞来这里过冬,想必此时的北国,早已大雪纷飞,银装素裹。

在栈道入口处立了一块石碑。我特意走近一看,此碑为葭丁树而立。葭丁树是红树林的别称。此碑可追溯到明代,告诫人们禁伐葭丁树,竭力保护红树林。为人立碑常见,为树立碑罕见。“红树林守护海岛,我们守护红树林”,当地人一句朴素的话语道出了特呈人与红树林非比寻常的关系。

沿着红色的栈道走进红树林,仿佛走进一座原始的“海上森林”。从来都没有像此时此刻,如此亲密地接触红树林,栈道架在丛林中,人走在栈道上,只要一伸手就可以触其身,只要吸口气就可以闻其味,只要扫一眼就可以观其身。一棵棵红树林,千姿百态,造型独特,像万千窈窕淑女来这里“走秀”,秀出婀娜多姿的曲线之美,给人带来视觉美的享受。

与其他地方相比,这里的红树林最大的不同就是,其长得比较矮小。在海南岛,红树林一般高达10米至15米,而在这里一般只有2米至5米,有的甚至不足1米,但是棵棵似盆景,十分精致。红树林美如画。别看其矮小,眼前这片红树林已超过500年树龄,树干上一个个黑色的小树洞,经过长期潮涨潮落的海水洗礼,成为岁月深处生命力顽强的最好见证。这里有白骨壤,有红海榄,有木榄,有秋茄,品种众多,资源丰富,不一而足。这是一片原始的红树林,这是一片古老的红树林,这是一片珍稀的红树林,现存着全球罕见的白骨壤群落,被世界红树林组织鉴定为中国最古老的红树林,赢得了“中国最古老盆景式”红树林的美誉,而且属于国家重点保护对象。正如梁衡先生所说的,一棵古树就是一本历史教科书。特呈岛因红树林而闻名。

红树林根扎滩涂里,枝条相接水云间,涨潮时浸泡水里像打开的绿伞,退潮后显露芳容像亭亭玉立的少女,构成了独特壮观的景象。行走丛林中,见到动物在林间、树荫、水下嬉戏,有与比目鱼、白虾、花蟹等不期而遇的满心欢喜,也有与海龟、海蛇等稀客难得一见的惊喜惊讶。这里好比一座天然的水族馆,被誉为“鱼虾的乐园”。幸运的话,你不仅可以见到觅食的白鹭,还可以见到越冬的铁嘴沙鸻等候鸟,这里也是“鸟类的天堂”。

潮水退去后,你看眼前这棵树,树冠茂密,盘根错乱,根系庞大,四处都是火山石,却能够深深扎根泥土,树干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黑色树洞,却能够自强不息向阳而生,向两边扩展,向上开枝散叶,屈曲自然,枝繁叶茂,给人一种精神,给人一种力量。

红树林是一种神奇的木本胎生植物,种子可以在树上的果实中萌芽长成小苗,然后再脱离母株,坠落于淤泥中发育生长,生命力极强,特有的根系,密密麻麻,紧密相连,能够抵抗海浪的冲击,也能够战胜恶劣的环境,像战士一样守护着海岛,保护着当地人民。人们称其为防风消浪的“海岸卫士”。

走到栈道的尽头,是一座听涛亭。远离陆地,身倚栏杆,举目远眺,白茫茫一片,无边无际,仿佛隐隐约约听到从远处传来轮船发出的鸣笛声,时而大时而小,时而强时而弱。近处的红树林与雪白的沙滩、红色的怪石、湛蓝的海水、飞翔的海鸟、渔船、赶海的渔家人相映衬,仿佛置身于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

蓦然回首,这片原始而又古老的树林告诉了我一个道理:人不负红树林,红树林定不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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