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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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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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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草

我经常从窗口望着对面楼顶,因为有一片绿叶吸引着我,看得清那是一棵草。

草,本该生长在土地上,尽情享受阳光雨露和沃土的恩赐,可不知是什么原因它却生在坚硬的水泥楼顶,也许是风的作用,也许是鸟的作用,把这粒草籽带到了楼顶。

这一年的雨水勤,草籽发芽了,它艰难地把根须扎在水泥缝里,靠着雨水艰难生长,当两片绿叶能迎风摆动时,我发现了它,似乎它常在清晨俯视楼下草坪上的茂盛的同类,常常感到有一种无法弥补的悲哀与孤寂仿佛所有的生灵都在用异样的目光看自己,又仿佛全世界的人谁也没兴趣瞟一眼它这棵微不足道罕见的生在屋顶上的草。在那些干渴的曰子里,它尽量压低身躯,缩短叶片,让仅有的那点水分保持自己的生命,在火热的烈日下,屋顶草卷起叶片,尽量避免紫外线的残酷,可怜的屋顶草在艰苦的条件下,坚强地生长着。

在漫长的春夏季节里,它也曾有过快乐的时候,当它看到楼下草坪上有意或无意被人踩出一条灰白色的小路时,或看见狗儿在草坪上乱跑乱跳时,它庆幸自己没生长在那里,此时它会迎着夏日的微风,舞蹈着,欢跳着,屋顶草感到自己生长的地方如此安全宁静。但它仍然会在黄昏时,思念往昔的日子思念肥沃土地曾给予它的厚爱。屋顶草在痛苦与欢乐,悲伤与思念中渐渐长大。

当秋迈着清凉的脚步到来的时候,我惊奇的发现,屋顶草努力地抽出一条大穗子,丰厚的果实极力想快些成熟,在秋日阳光的照射下,果实渐渐地饱满起来。此时屋顶草在凉爽的秋天里思索着,自己曾羡慕柳的多姿,杨的挺拨,花儿的芬芳艳丽,而现在它感到自己才是世界上最伟大、最超凡、最坚强的另类。

屋顶草在自信与孤傲中度过了一个金色的秋天,在成熟的季节里,屋顶草毫无选择地把种子洒在屋顶,继续保持着它超凡另类的风格。它的后代将延续在艰苦的环境里,坚守着先辈的自信与孤傲,世代繁衍在屋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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